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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法法

作者: 管仲(约公元前720年-公元前645年),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军事家、经济学家,管子是他的重要政治、经济和军事理论的集大成之作。管仲致力于改革和加强齐国的国力,他的政治、经济思想深刻影响了后世。

年代: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

内容简要:《管子》是管仲所倡导的政治、军事、经济理论的汇集。书中内容广泛,涵盖了治国理政、军事战略、经济管理等多个方面,提出了许多深刻的政治哲学与经济学理论。管仲主张通过改革和合理的政治制度来增强国家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提出了“重农抑商”“官员责任制”“赋税改革”等观点,推动了齐国经济的发展。在军事上,他提倡兵员的精简与训练,注重军事战略的灵活运用。《管子》中的许多思想对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制度、军事战略和经济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成为古代政治学和管理学的重要参考书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法法-原文

不法法,则事毋常;法不法,则令不行。

令而不行,则令不法也;法而不行,则修令者不审也;审而不行,则赏罚轻也;重而不行,则赏罚不信也;信而不行,则不以身先之也。

故曰:禁胜于身,则令行于民矣。

闻贤而不举,殆;闻善而不索,殆;见能而不使,殆;亲人而不固,殆;同谋而离,殆;危人而不能,殆;废人而复起,殆;可而不为,殆;足而不施,殆;几而不密,殆。

人主不周密,则正言直行之士危;正言直行之士危,则人主孤而毋内;人主孤而毋内,则人臣党而成群。

使人主孤而毋内、人臣党而成群者,此非人臣之罪也,人主之过也。

民毋重罪,过不大也,民毋大过,上毋赦也。

上赦小过,则民多重罪,积之所生也。

故曰:赦出则民不敬,惠行则过日益。

惠赦加于民,而囹圄虽实,杀戮虽繁,奸不胜矣。

故曰:邪莫如蚤禁之。

赦过遗善,则民不励。

有过不赦,有善不遗,励民之道,于此乎用之矣。

故曰:明君者,事断者也。

君有三欲于民,三欲不节,则上位危。

三欲者何也?一曰求,二曰禁,三曰令。

求必欲得,禁必欲止,令必欲行。

求多者,其得寡;禁多者,其止寡;令多者,其行寡。

求而不得,则威日损;禁而不止,则刑罚侮;令而不行,则下凌上。

故未有能多求而多得者也,未有能多禁而多止者也,未有能多令而多行者也。

故曰:上苛则下不听,下不听而强以刑罚,则为人上者众谋矣。

为人上而众谋之,虽欲毋危,不可得也。

号令已出又易之,礼义已行又止之;度量已制又迁之,刑法已错又移之。

如是,则庆赏虽重,民不劝也;杀戮虽繁,民不畏也。

故曰:上无固植,下有疑心。

国无常经,民力必竭,数也。

明君在上位,民毋敢立私议自贵者,国毋怪严,毋杂俗,毋异礼,士毋私议。

倨傲易令,错仪画制,作议者尽诛。

故强者折,锐者挫,坚者破。

引之以绳墨,绳之以诛僇,故万民之心皆服而从上,推之而往,引之而来。

彼下有立其私议自贵,分争而退者,则令自此不行矣。

故曰:私议立则主道卑矣。

况主倨傲易令,错仪画制,变易风俗,诡服殊说犹立。

上不行君令,下不合于乡里,变更自为,易国之成俗者,命之曰不牧之民。

不牧之民,绳之外也;绳之外诛。

使贤者食于能,斗士食于功。

贤者食于能,则上尊而民从;斗士食于功,则卒轻患而傲敌。

上尊而民从,卒轻患而傲敌。

二者设于国,则天下治而主安矣。

凡赦者,小利而大害者也,故久而不胜其祸。

毋赦者,小害而大利者也,故久而不胜其福。

故赦者,奔马之委辔;毋赦者,痤雎之矿石也。

爵不尊、禄不重者,不与图难犯危,以其道为未可以求之也。

是故先王制轩冕所以著贵贱,不求其美;设爵禄所以守其服,不求其观也。

使君子食于道,小人食于力。

君子食于道,则上尊而民顺;小人食于力,则财厚而养足。

上尊而民顺,财厚而养足,四者备体,则胥足上尊时而王不难矣。

文有三侑,武毋一赦。

惠者,多赦者也,先易而后难,久而不胜其祸:法者,先难而后易,久而不胜其福。

故惠者,民之仇雠也;法者,民之父母也。

太上以制制度,其次失而能追之,虽有过,亦不甚矣。

明君制宗庙,足以设宾祀,不求其美;为宫室台榭,足以避燥湿寒暑,不求其大;为雕文刻镂,足以辨贵贱,不求其观。

故农夫不失其时,百工不失其功,商无废利,民无游日,财无砥墆。

故曰:俭其道乎!

令未布而民或为之,而赏从之,则是上妄予也。

上妄予,则功臣怨;功臣怨,而愚民操事于妄作;愚民操事于妄作,则大乱之本也。

令未布而罚及之,则是上妄诛也。

上妄诛,则民轻生;民轻生,则暴人兴、曹党起而乱贼作矣。

令已布而赏不从,则是使民不劝勉、不行制、不死节。

民不劝勉、不行制、不死节,则战不胜而守不固;战不胜而守不固,则国不安矣。

令已布而罚不及,则是教民不听。

民不听,则强者立;强者立,则主位危矣。

故曰:宪律制度必法道,号令必著明,赏罚必信密,此正民之经也。

凡大国之君尊,小国之君卑。

大国之君所以尊者,何也?曰:为之用者众也。

小国之君所以卑者,何也?曰:为之用者寡也。

然则为之用者众则尊,为之用者寡则卑,则人主安能不欲民之众为己用也?

使民众为己用,奈何?曰:法立令行,则民之用者众矣;法不立,令不行,则民之用者寡矣。

故法之所立、令之所行者多,而所废者寡,则民不诽议;民不诽议,则听从矣。

法之所立,令之所行,与其所废者钧,则国毋常经;国毋常经,则民妄行矣。

法之所立、令之所行者寡,而所废者多,则民不听;民不听,则暴人起而奸邪作矣。

计上之所以爱民者,为用之爱之也。

为爱民之故,不难毁法亏令,则是失所谓爱民矣。

夫以爱民用民,则民之不用明矣。

夫至用民者,杀之危之,劳之苦之,饥之渴之;用民者将致之此极也,而民毋可与虑害己者,明王在上,道法行于国,民皆舍所好而行所恶。

故善用民者,轩冕不下拟,而斧钺不上因。

如是,则贤者劝而暴人止。

贤者劝而暴人止,则功名立其后矣。

蹈白刃,受矢石,入水火,以听上令;上令尽行,禁尽止。

引而使之,民不敢转其力;推而战之,民不敢爱其死。

不敢转其力,然后有功;不敢爱其死,然后无敌。

进无敌,退有功,是以三军之众皆得保其首领,父母妻子完安于内。

故民未尝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功。

是故仁者、知者、有道者,不与大虑始。

国无以小与不幸而削亡者,必主与大臣之德行失于身也,官职、法制、政教失于国也,诸侯之谋虑失于外也,故地削而国危矣。

国无以大与幸而有功名者,必主与大臣之德行得于身也。官职、法制、政教得于国也,诸侯之谋虑得于外也。然后功立而名成。

然则国何可无道?人何可无求?得道而导之,得贤而使之,将有所大期于兴利除害。

期于兴利除害莫急于身,而君独甚。

伤也,必先令之失。

人主失令而蔽,已蔽而劫,已劫而弑。

凡人君之所以为君者,势也。

故人君失势,则臣制之矣。

势在下,则君制于臣矣;势在上,则臣制于君矣。

故君臣之易位,势在下也。

在臣期年,臣虽不忠,君不能夺也;在子期年,子虽不孝,父不能服也。

故《春秋》之记,臣有弑其君、子有弑其父者矣。

故曰:堂上远于百里,堂下远于千里,门庭远于万里。

今步者一日,百里之情通矣;堂上有事,十日而君不闻,此所谓远于百里也。

步者十日,千里之情通矣;堂下有事,一月而君不闻,此所谓远于千里也。

步者百日,万里之情通矣,门庭有事,期年而君不闻,此所谓远于万里也。

故请入而不出谓之灭,出而不入谓之绝,入而不至谓之侵,出而道止谓之壅。

灭绝侵壅之君者,非杜其门而守其户也、为政之有所不行也。

故曰:令重于宝,社稷先于亲戚,法重于民,威权贵于爵禄。

故不为重宝轻号令,不为亲戚后社稷,不为爱民枉法律,不为爵禄分威权。

故曰:势非所以予人也。

政者,正也。

正也者,所以正定万物之命也。

是故圣人精德立中以生正,明正以治国。

故正者,所以止过而逮不及也。

过与不及也,皆非正也;非正,则伤国一也。

勇而不义伤兵,仁而不法伤正。

故军之败也,生于不义;法之侵也,生于不正。

故言有辨而非务者,行有难而非善者。

故言必中务,不苟为辩;行必思善,不苟为难。

规矩者,方圜之正也。

虽有巧目利手,不如拙规矩之正方圜也。

故巧者能生规矩,不能废规矩而正方圜。

虽圣人能生法,不能废法而治国。

故虽有明智高行,倍法而治,是废规矩而正方圜也。

一曰:凡人君之德行威严,非独能尽贤于人也;曰人君也,故从而贵之,不敢论其德行之高卑有故。

为其杀生,急于司命也;富人贫人,使人相畜也;良人贱人,使人相臣也。

人主操此六者以畜其臣,人臣亦望此六者以事其君,君臣之会,六者谓之谋。

六者在臣期年,臣不忠,君不能夺;在子期年,子不孝,父不能夺。

故《春秋》之记,臣有弑其君,子有弑其父者,得此六者,而君父不智也。

六位在臣,则主蔽矣;主蔽者,失其令也。

故曰:令入而不出谓之蔽,令出而不入谓之壅,令出而不行谓之牵,令入而不至谓之瑕。

牵瑕蔽壅之事君者,非敢杜其门而守其户也,为令之有所不行也。

此其所以然者,在贤人不至而忠臣不用也。

故人主不可以不慎其令。

令者,人主之大宝也。

一曰:贤人不至谓之蔽,忠臣不用谓之塞,令而不行谓之障,禁而不止谓之逆。

蔽塞障逆之君者,不敢杜其门而守其户也,为贤者之不至、令之不行也。

凡民从上也,不从口之所言,从情之所好者也;上好勇,则民轻死;上好仁,则民轻财。

故上之所好,民必甚焉。

是故明君知民之必以上为心也,故置法以自治,立仪以自正也。

故上不行,则民不从;彼民不服法死制,则国必乱矣。

是以有道之君,行法修制,先民服也。

凡论人有要:矜物之人,无大士焉。

彼矜者,满也;满者,虚也。

满虚在物,在物为制也。

矜者,细之属也。

凡论人而远古者,无高士焉。

既不知古而易其功者,无智土焉。

德行成于身而远古,卑人也。

事无资,遇时而简其业者,愚士也。

钓名之人,无贤士焉。

钓利之君,无王主焉。

贤人之行其身也,忘其有名也;王主之行其道也,忘其成功也。

贤人之行,王主之道,其所不能已也。

明君公国一民以听于世,忠臣直进以论其能。

明君不以禄爵私所爱,忠臣不诬能以干爵禄。

君不私国,臣不诬能,行此道者,虽未大治,正民之经也。

今以诬能之臣事私国之君,而能济功名者,古今无之。

诬能之人易知也。

臣度之先王者,舜之有天下也,禹为司空,契为司徒,皋陶为李,后稷为田。

此四士者,天下之贤人也,犹尚精一德以事其君。

今诬能之人,服事任官,皆兼四贤之能。

自此观之,功名之不立,亦易知也。

故列尊禄重,无以不受也;势利官大,无以不从也;以此事君,此所谓诬能篡利之臣者也。

世无公国之君,则无直进之士;无论能之主,则无成功之臣。

昔者三代之相授也,安得二天下而杀之。

贫民伤财,莫大于兵;危国忧主,莫速于兵。

此四患者明矣,古今莫之能废也。

兵当废而不废,则古今惑也;此二者不废而欲废之,则亦惑也。

此二者伤国一也。

黄帝唐虞,帝之隆也,资有天下,制在一人。

当此之时也,兵不废。

今德不及三帝,天下不顺,而求废兵,不亦难乎?

故明君知所擅,知所患。

国治而民务积,此所谓擅也。

动与静,此所患也。

是故明君审其所擅,以备其所患也。

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

猛毅之君者轻诛,轻诛之流,道正者不安;道正者不安、则材能之臣去亡矣。

彼智者知吾情伪,为敌谋我,则外难自是至矣。

故曰: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

懦弱之君者重诛,重诛之过,行邪者不革;行邪者久而不革,则群臣比周;群臣比周,则蔽美扬恶;蔽美扬恶,则内乱自是起。

故曰: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

明君不为亲戚危其社稷,社稷戚于亲;不为君欲变其令、令尊于君;不为重宝分其威,威贵于宝;不为爱民亏其法,法爱于民。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法法-译文

不遵守法律,事情就没有常规;法律不遵守,命令就无法执行。命令无法执行,那么命令就是非法的;法律无法执行,那么制定法律的人不慎重;慎重却无法执行,那么赏罚不严厉;严厉却无法执行,那么赏罚不可信;可信却无法执行,那么不以身作则。

因此说:自己先遵守禁令,那么命令就能在民众中执行。

听到有贤能的人却不推荐,危险;听到有善行的人却不寻求,危险;看到有才能的人却不使用,危险;亲近的人却不稳固,危险;共同谋划却分离,危险;危险的人却不能帮助,危险;废弃的人又重新启用,危险;可以做的却不去做,危险;富足却不施舍,危险;小心谨慎却不周密,危险。

君主不周密,那么正直的人就危险;正直的人危险,那么君主就会孤立无援,没有内援;君主孤立无援,那么臣子就会结党营私。使君主孤立无援、臣子结党营私的人,这不是臣子的过错,而是君主的错误。

民众没有重罪,过错就不大;民众没有大过错,君主就不需要赦免。君主赦免小过错,那么民众就会犯更多重罪,这是积累的结果。因此说:赦免会让人不敬,恩惠多了过错就更多。

恩惠和赦免加在民众身上,即使监狱再满,杀戮再频繁,邪恶也无法制止。因此说:最好的办法是尽早禁止邪恶。赦免过错而遗忘善行,那么民众就不会被激励。有过错不赦免,有善行不遗忘,激励民众的方法,就在这里。

明君有三种欲望对民众,这三种欲望如果不节制,那么君位就危险。这三种欲望是什么?一是求取,二是禁止,三是命令。求取一定要得到,禁止一定要阻止,命令一定要执行。求取多的人,得到的就少;禁止多的人,阻止的就少;命令多的人,执行的就少。求取却得不到,那么威信就会受损;禁止却阻止不了,那么刑罚就会被人轻视;命令却执行不了,那么下面就会凌驾于上面。因此,没有能多求取而多得的人,没有能多禁止而多阻止的人,没有能多命令而多执行的人。

因此说:君主过于苛刻,下面的人就不会听从;下面的人不听从,而君主又用刑罚强制,那么作为君主的人就会受到众人的算计。作为君主而受到众人的算计,即使想不危险,也是不可能的。

号令已经发布却又改变,礼义已经实行却又停止;度量已经制定却又更改,刑法已经设立却又变动。这样,那么即使奖赏很重,民众也不会被激励;杀戮再多,民众也不会害怕。

君主没有坚定的立场,下面的人就会有疑心。国家没有固定的规则,民众的力量一定会耗尽,这是必然的。

明君在位,民众不敢有私心自重的议论,国家不会怪异严苛,不会混杂习俗,不会有不同的礼节,士人不会私下议论。傲慢自大的人容易改变命令,违背礼义制定制度,提出不同意见的人全部处死。因此,强者被削弱,锐者被挫败,坚者被破坏。用规矩引导,用刑罚约束,所以万民的心都服从并跟随君主,推着他们走,引导他们来。

那些下面有私心自重的议论自重,分争而退的人,那么命令从这里就无法执行了。因此说:私心自重的议论成立,那么君主的道就会降低。

君主傲慢自大,容易改变命令,违背礼义制定制度,改变风俗,奇怪的服装和言论仍然存在。上面不执行君主的命令,下面不符合乡里的规定,自行改变,改变国家的习俗,这样的人被称为无法驾驭的民众。无法驾驭的民众,就像绳索之外的人;绳索之外的人要被处死。

让贤者因为能力而得到食物,让战士因为功绩而得到食物。贤者因为能力而得到食物,那么上面就会受到尊重而民众会服从;战士因为功绩而得到食物,那么士兵就会轻视困难而傲视敌人。上面受到尊重而民众会服从,士兵就会轻视困难而傲视敌人。这两者如果在国家中设立,那么天下就会安定而君主就会安心。

所有的赦免,都是小利而大害的,因此时间久了就无法承受其祸害。不赦免,是小害而大利的,因此时间久了就无法承受其福祉。因此,赦免就像是奔跑的马失去了缰绳;不赦免就像是痤疮的矿石。

爵位不尊贵、俸禄不丰厚的人,不会冒着危险去图谋,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是不值得追求的。因此,先王制定车马服饰来显示贵贱,不是为了追求美观;设立爵位和俸禄是为了保持他们的地位,不是为了追求外表。

让君子因为道德而得到食物,让小人因为劳动而得到食物。君子因为道德而得到食物,那么上面就会受到尊重而民众会服从;小人因为劳动而得到食物,那么财富就会丰厚而养家糊口。

上面受到尊重而民众会服从,财富丰厚而养家糊口,这四者都具备了,那么就能充分满足上面的尊重和时机,成为君主就不困难了。文治有三件宝,武治没有一件赦免。

恩惠就是多赦免,先容易后困难,时间久了就无法承受其祸害;法度就是先困难后容易,时间久了就无法承受其福祉。因此,恩惠是民众的仇敌,法度是民众的父母。

最高明的君主制定制度,其次是失误后能够追悔,即使有过错,也不会很严重。

明君制定宗庙,足以设立宾客祭祀,不追求美观;建造宫室台榭,足以避免干燥、潮湿、寒冷和炎热,不追求规模大;雕刻花纹,足以区分贵贱,不追求外观。

因此,农民不会错过农时,工匠不会失去工作,商人不会失去利益,民众不会浪费时间,财富不会浪费。

因此说:节俭之道啊!

命令还没有发布,民众就有人去做了,然后给予奖赏,这是君主随意给予。君主随意给予,那么功臣就会怨恨;功臣怨恨,那么愚蠢的民众就会随意行事;愚蠢的民众随意行事,那么大乱的根源就出现了。

命令还没有发布,惩罚就到了,这是君主随意惩罚。君主随意惩罚,那么民众就会轻视生命;民众轻视生命,那么暴徒就会兴起,曹党就会起来,叛乱和盗贼就会出现。

命令已经发布,却得不到奖赏,这是让民众不努力、不遵守制度、不坚守节操。民众不努力、不遵守制度、不坚守节操,那么战争就无法取胜,防守就无法稳固;战争无法取胜,防守就无法稳固,那么国家就不会安宁。

命令已经发布,却得不到惩罚,这是教导民众不听从。民众不听从,那么强者就会立起来;强者立起来,那么君主的地位就会危险。

因此说:宪法和制度必须遵循道义,号令必须明确,赏罚必须可信和保密,这是治理民众的准则。

所有的大国君主都尊贵,小国君主都卑微。大国君主之所以尊贵,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人为他们所用。小国君主之所以卑微,是因为他们有更少的人为他们所用。那么,君主怎么能不希望民众多为自己所用呢?要让民众为自己所用,怎么办呢?

法律设立,命令执行,那么民众就会多为自己所用;法律不设立,命令不执行,那么民众就会少为自己所用。因此,法律设立的、命令执行的越多,废弃的越少,那么民众就不会有非议;民众没有非议,那么就会听从。

法律设立的、命令执行的,与废弃的相等,那么国家就没有固定的规则;国家没有固定的规则,那么民众就会随意行事。

法律设立的、命令执行的少,废弃的多,那么民众就不会听从;民众不听从,那么暴徒就会兴起,奸邪就会作乱。

国家之所以爱护民众,是因为使用民众时的爱护。因为爱护民众的缘故,就不难破坏法律和违背命令,这样反而是失去了所谓的爱护民众。

如果用爱护民众的方式使用民众,那么民众的不被使用就显而易见了。最极端的使用民众的方式,是杀害他们、威胁他们、使他们劳累和饥饿、使他们口渴;使用民众的人会将他们带到这个极点,而民众不会与那些打算伤害自己的人商量。明君在上,国家的法律得以执行,民众都放弃了他们所喜欢的而去做他们所不喜欢的。

因此,善于使用民众的人,不会降低自己的地位去迎合民众,也不会因为民众而放弃自己的权力。这样,贤人就会受到鼓励,而暴行的人就会停止。贤人受到鼓励,暴行的人停止,那么功名就会随之而来。即使面对锋利的刀刃、箭矢、水和火,民众也会听从君主的命令;君主的命令得到执行,禁令得到遵守。引导民众,民众不敢改变自己的力量;推动民众去战斗,民众不敢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敢改变自己的力量,才能立功;不敢珍惜自己的生命,才能无敌。进攻时无敌,撤退时有功,因此三军之众都能保全他们的首领,父母妻子在内部安全。

因此,民众不可能与他们一起策划开始,但可以与他们一起享受成功。所以,仁者、智者、有道德的人,不会与民众一起策划开始。

一个国家之所以会因为小而遭受不幸而灭亡,一定是君主和大臣的德行在个人身上有所缺失,官职、法制、政教在国家有所缺失,诸侯的谋虑在外部有所缺失,所以土地被削减,国家处于危险之中。

一个国家之所以会因为大而幸运地获得功名,一定是君主和大臣的德行在个人身上有所得,官职、法制、政教在国家有所得,诸侯的谋虑在外部有所得。然后功绩才能建立,名声才能成就。那么,国家怎么能没有道德呢?人怎么能没有追求呢?得到道德并引导民众,得到贤人并使用他们,将会大有希望地兴利除弊。

追求兴利除弊没有比关注自身更急迫的,而君主更是如此。一旦受到伤害,首先会失去的是命令。君主失去命令后会被蒙蔽,一旦被蒙蔽就会被劫持,一旦被劫持就会被杀害。

所有君主之所以成为君主,是因为他们拥有权力。因此,如果君主失去权力,那么臣子就会控制他。如果权力在下,那么君主就会被臣子控制;如果权力在上,那么臣子就会被君主控制。因此,君臣地位的颠倒,是因为权力在下。

在臣子那里,即使他不是忠诚的,君主也不能夺走他的地位;在儿子那里,即使他不是孝顺的,父亲也不能夺走他的地位。因此,《春秋》记载了臣子杀害君主、儿子杀害父亲的情况。所以说:堂上离百里远,堂下离千里远,门庭离万里远。现在步行一天,百里的情况就通了;堂上有事,十天君主听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离百里远。

步行十天,千里的情况就通了;堂下有事,一个月君主听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离千里远。步行一百天,万里的情况就通了,门庭有事,一年君主听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离万里远。因此,进入而不出来叫做灭亡,出来而不进去叫做隔绝,进入而不到达叫做侵犯,出来后道路停止叫做堵塞。那些导致灭亡、隔绝、侵犯、堵塞的君主,并不是因为他们关闭了门而守着户,而是因为政治有所不行。

所以说:命令比宝物更重要,国家比亲戚更重要,法律比民众更重要,威权比爵禄更重要。因此,不会因为重宝而轻视命令,不会因为亲戚而忽视国家,不会因为爱护民众而违背法律,不会因为爵禄而分割威权。所以说:权力不是可以轻易给予他人的。

政治,就是正义。正义,是用来端正万物命运的工具。因此,圣人通过精心培养道德来建立正义,通过明确正义来治理国家。因此,正义是用来阻止过度和不足的。过度和不足都不是正义;不正义,就会伤害国家。勇敢而不正义会伤害军队,仁慈而不依法会伤害正义。因此,军队的失败来源于不正义,法律的侵害来源于不正义。因此,言语要有辨别而不只是为了辩论;行为要有困难而不只是为了善良。

规矩是方圆的标准。即使有巧手利眼,也不如拙劣的规矩能够正确地制作方圆。因此,巧手能够创造规矩,但不能废除规矩来制作方圆。即使是圣人能够创造法律,也不能废除法律来治理国家。因此,即使有明智和高尚的行为,违背法律来治理,就像是废除规矩来制作方圆。

有一天,君主之德行和威严,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够完全依赖贤人;说他们是君主,所以人们尊重他们,不敢评论他们德行的高低。因为他们可以决定生死,所以急于掌握命运;使富人贫穷,使穷人富有,使贵族和贱民相互尊重;使善良的人和不善良的人相互尊重。君主掌握这六点来养育他的臣子,臣子也期望这六点来侍奉他们的君主,君臣之间的交汇,这六点被称为谋略。这六点在臣子那里持续一年,即使臣子不忠诚,君主也不能夺走他的地位;在儿子那里持续一年,即使儿子不孝顺,父亲也不能夺走他的地位。因此,《春秋》记载了臣子杀害君主、儿子杀害父亲的情况,这是因为得到了这六点,而君主和父亲不够明智。如果这六点在臣子那里,君主就会受到蒙蔽;君主受到蒙蔽,就会失去命令。

所以说:命令进入而不出来叫做蒙蔽,命令出来而不进入叫做堵塞,命令出来而不执行叫做牵制,命令进入而不到达叫做瑕疵。那些牵制、瑕疵、蒙蔽、堵塞的君主,并不是因为他们关闭了门而守着户,而是因为命令有所不行。

因此,君主不能不谨慎地发布命令。命令是君主的最大宝物。

有一天,贤人不到叫做蒙蔽,忠臣不被使用叫做堵塞,命令不执行叫做障碍,禁令不止叫做悖逆。那些蒙蔽、堵塞、障碍、悖逆的君主,并不是因为他们关闭了门而守着户,而是因为贤人不到、命令不执行。

一般来说,民众服从的是上级,而不是口头上的言论,而是他们的情感和喜好。如果上级喜好勇猛,那么民众就会轻视死亡;如果上级喜好仁慈,那么民众就会轻视财富。因此,上级的喜好,民众一定会更加重视。

因此,明君知道民众一定会以上级为心,所以制定法律来自我约束,树立规范来自我端正。因此,如果上级不遵守,民众就不会服从;如果民众不服从法律和制度,国家就会陷入混乱。

因此,有道德的君主,会执行法律,修正制度,这样民众就会先于他们服从。

一般来说,评价人的要点:那些自负的人,没有伟大的士人。那些自负的人,是自满的;自满的人,是空虚的。自满和空虚在事物上表现为控制。自负的人,是细小的。一般来说,评价人要追溯到古代,没有高尚的士人。那些不知道古代而改变自己功绩的人,没有智慧的士人。德行在个人身上形成而追溯到古代,是低贱的人。没有资本,遇到时机而简化自己事业的人,是愚蠢的人。追求虚名的人,没有贤士。追求利益的人,没有英明的君主。贤人的行为,忘记了名声;英明的君主的行为,忘记了成功。贤人的行为,英明的君主的道路,是他们无法停止的。

明智的君主能够统一国民,使国家受到世人的尊敬,忠诚的臣子会直接提出自己的能力。明智的君主不会因为私情而给予禄位和爵位,忠诚的臣子也不会虚假夸大自己的能力来谋取禄位和爵位。君主不偏私国家,臣子不虚假夸大能力,遵循这个原则的人,即使国家没有达到大治,也是正道治国的根本。现在用虚假夸大能力的人事奉偏私国家的君主,能够成就功名的,古今都没有这样的情况。虚假夸大能力的人是容易识别的。我推测古代的贤明君主,比如舜帝统治天下时,禹担任司空,契担任司徒,皋陶担任大理,后稷担任农官。这四位士人,是天下有德行的人,他们仍然专注于培养自己的德行来侍奉君主。现在虚假夸大能力的人,担任官职,都具备了这四位贤人的能力。从这里可以看出,不能成就功名,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因此,尊贵的禄位和丰厚的财富,没有人会不愿意接受;权势和官职越大,没有人会不愿意追随。用这种方式侍奉君主,这就是所说的虚假夸大能力、篡夺利益的大臣。

世界上没有公正无私的君主,就没有敢于直言进谏的士人;没有明辨是非的君主,就没有能够成功的臣子。过去三代君主相互传承,怎么可能有两个天下同时存在而将其消灭呢?

贫苦百姓受到的伤害,没有比战争更大的了;国家危险,君主忧虑,没有比战争更快的了。这四种祸患是明显的,古今都无法消除。战争应当废除却不废除,古今都会感到困惑;这两种祸患不废除却想要废除,也会感到困惑。这两种祸患对国家的伤害是一样的。黄帝、唐尧、虞舜,是帝王的盛世,拥有天下,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手中。在那个时代,战争没有废除。现在我们的德行比不上这三位帝王,天下人心不齐,却想要废除战争,这不是很困难吗?所以明智的君主知道什么是自己擅长的,什么是自己担忧的。国家治理得好,民众努力积累财富,这就是所说的擅长。动与静,这就是所说的担忧。因此,明智的君主审慎地考虑自己擅长的,准备好应对自己的担忧。

刚猛果敢的君主,难以避免外来的困难;懦弱软弱的君主,难以避免国内的动乱。刚猛果敢的君主会轻易处罚人,轻易处罚的人,正直的人会感到不安;正直的人不安,有才能的臣子就会离开。那些智者了解我们的真实情况,为敌人出谋划策,那么外来的困难自然会到来。所以说:刚猛果敢的君主,难以避免外来的困难。懦弱软弱的君主会重重处罚人,重重处罚的过失,行为不端正的人不会改变;行为不端正的人长期不改变,那么群臣就会结党营私;群臣结党营私,就会掩盖美好,宣扬恶行;掩盖美好,宣扬恶行,那么国内的动乱自然会兴起。所以说:懦弱软弱的君主,难以避免国内的动乱。

明智的君主不会因为亲戚而危及国家的安危,国家对于亲戚来说更重要;不会因为君主的私欲而改变命令,命令对于君主来说更尊贵;不会因为珍贵的宝物而削弱自己的威严,威严对于宝物来说更宝贵;不会因为爱护民众而损害法律,法律对于民众来说更可爱。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法法-注解

不法法:指不遵守法律,不依法行事。

事毋常:事情没有常规,不稳定。

法不法:法律本身不明确或不合理。

令不行:命令不能得到执行。

修令者:制定法律的人。

审:审慎,深思熟虑。

赏罚:奖赏和惩罚。

以身先之:以身作则。

禁胜于身:自我约束胜过一切。

闻贤而不举:知道有贤能的人却不提拔。

殆:危险。

见能而不使:看到有才能的人却不任用。

亲人而不固:亲近的人却不稳固。

同谋而离:共同谋划却分离。

危人而不能:危害他人却不能成功。

废人而复起:废弃的人又重新崛起。

可而不为:可能做到却不去做。

足而不施:富有却不施舍。

几而不密:几乎成功却未能保密。

人主:君主。

正言直行之士:直言不讳、行为正直的人。

内:内臣,指朝廷中的官员。

党:结党。

重罪:重大罪行。

赦:赦免。

囹圄:监狱。

奸:邪恶。

蚤禁之:及早禁止。

励:激励。

明君:指明智而贤能的君主,能够以公正和智慧治理国家。

三欲:三种欲望。

求:追求。

禁:禁止。

令:法令,国家的法律。

威日损:威信日益减少。

侮:侮辱。

庆赏:奖赏。

固植:固定的根基。

经:常规,法则。

绳墨:墨线,比喻规则。

诛僇:惩罚。

轩冕:指高官厚禄,这里用来比喻荣华富贵。

服:服饰,代指地位。

道:道德,原则。

成俗:成为习俗。

奔马之委辔:奔跑的马失去缰绳。

痤雎之矿石:痤疮上的矿石。

图难犯危:图谋困难的事情。

制制度:制定制度。

宗庙:祖庙。

宾祀:宾客祭祀。

燥湿寒暑:干燥、潮湿、寒冷、炎热。

雕文刻镂:雕刻的文饰。

胥足:都足够。

王:成为王,即统治。

侑:辅助,帮助。

法道:法律和道德。

宪律制度:宪法和律法。

号令:命令。

著明:明确。

大国:大国。

小国:小国。

用者:被利用的人。

诽议:诽谤议论。

妄予:随意给予。

妄作:胡乱行事。

妄诛:随意惩罚。

死节:坚守节操。

爱民:指统治者对民众的关怀和保护,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仁政观念。

毁法亏令:指破坏法律和违背命令,这里用来批评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民而破坏法治的行为。

明王:指理想的君主,具有明德和智慧,能够治理国家。

道法:指道德和法律,是维护社会秩序和人民福祉的基础。

斧钺:古代的刑具,这里指刑罚。

功名:指功绩和名声,是古代士人追求的目标。

三军:指国家的军队,这里泛指国家的武装力量。

首领:指头领,这里指国家的统治者。

德行:指品德和行为,是衡量一个人或一个统治者的重要标准。

官职:指政府中的职务。

法制:指法律制度。

政教:指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

诸侯:指古代分封制下的地方诸侯。

势:指权力和地位。

春秋:古代的一部编年体史书,这里引用来证明某种观点。

社稷:国家的象征,古代祭天求丰收的场所。

亲戚:指家族中的亲属。

威权:指权力和威望。

爵禄:指官职和俸禄。

政者:指政治。

正:指正直、正义。

规矩:指制作方圆的器具,这里比喻规则和法律。

巧目利手:指眼睛敏锐、手艺精湛的人,这里比喻有才能的人。

倍法而治:指违背法律而治理国家。

杀生:指对生命的剥夺,这里指君主的权力。

司命:指掌握生死大权的人,这里指君主。

相畜:指相互养育,这里指君主对民众的关怀。

相臣:指相互臣服,这里指君主与臣民的关系。

六者:指君主操持的六种权力,包括杀生、赏罚、富贫、贵贱等。

六位:指君臣之间的六种关系,包括君臣、父子等。

蔽:指蒙蔽,这里指君主被蒙蔽而不明。

壅:指堵塞,这里指命令不能得到执行。

牵:指牵制,这里指命令受到牵制而不能执行。

瑕:指瑕疵,这里指命令有瑕疵而不能执行。

矜物:指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的人。

满虚:指自满和空虚,这里指自满的人往往缺乏实际能力。

高士:指品德高尚的人。

智士:指智慧的人。

钓名:指追求虚名的人。

钓利:指追求利益的人。

王主:指有王道的君主。

有名:指名声。

成功:指成就。

不能已:指无法停止,这里指贤人和王主的道德行为和治国理念是持续不断的。

公国:指公正的国家,即政治清明、法制健全、人民安居乐业的国家。

一民:使人民团结一致,共同为国家的利益而努力。

听于世:被世人所尊敬和认可。

忠臣:指对君主忠诚、为国家尽忠职守的臣子。

直进:直言进谏,不回避问题。

论其能:评价和讨论他们的能力。

禄爵:指官职和俸禄,古代官员的待遇。

私所爱:偏袒私人的喜好。

诬能:夸大自己的能力,不实之词。

干爵禄: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官职和俸禄。

君不私国:君主不偏袒国家。

臣不诬能:臣子不夸大自己的能力。

行此道者:遵循这种道德准则的人。

正民之经:使人民的行为准则得以端正。

诬能之臣:夸大自己能力的臣子。

私国之君:偏袒私人的君主。

济功名:成就功业和名声。

先王者:古代的贤明君主。

舜:传说中的圣君,五帝之一。

禹:夏朝的开国君主,著名的治水英雄。

契:商朝的始祖,传说中的人物。

皋陶:夏朝的贤臣,后成为司法官。

后稷:周朝的始祖,传说中的人物,农业的创始人。

司空:古代官名,负责工程建设和水利。

司徒:古代官名,负责教化和民政。

李:古代官名,负责司法。

田:古代官名,负责农业。

精一德:专心致志地实践一种美德。

服事任官:担任官职并履行职责。

兼四贤之能:具备四位贤臣的能力。

功名之不立:不能建立功业和名声。

列尊禄重:高官厚禄。

势利官大:权势和利益巨大的官职。

诬能篡利之臣:通过夸大自己能力来篡夺利益的大臣。

直进之士:敢于直言进谏的士人。

无论能之主:不论能力如何的君主。

三代:指夏、商、周三代,古代中国的三个朝代。

相授:君主之间的禅让。

安得二天下而杀之:怎么可能有两个天下而同时被杀掉。

贫民伤财:贫穷的人民损失财产。

兵:军队和战争。

黄帝:五帝之一,华夏族的始祖。

唐虞:指唐尧和虞舜,传说中的圣君。

帝之隆:帝王的盛世。

资有天下:拥有整个天下。

制在一人: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手中。

擅:擅权,指君主掌握大权。

患:忧患,指国家面临的困难和问题。

外难:来自外部的困难,如战争。

内乱:国家内部的动乱。

轻诛:轻易地处罚人。

道正者:行为端正的人。

材能之臣:有才能的臣子。

去亡:离开并死去。

敌谋我:敌人策划对付自己。

比周:结党营私。

蔽美扬恶:掩盖美好的事情,宣扬恶行。

戚于亲:与亲戚关系密切。

威:君主的权威。

宝:珍贵的宝物。

法:法律,国家的规章制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法法-评注

明君公国一民以听于世,忠臣直进以论其能。

此句强调了明君与忠臣的关系,明君能够以公正之心治理国家,使民众得以安心听从;而忠臣则敢于直言进谏,以展示其才能。这体现了古代中国政治文化中君臣共治的理念。

明君不以禄爵私所爱,忠臣不诬能以干爵禄。

此句指出明君不应以私情授官,忠臣也不应通过虚假才能来谋取爵位。这体现了古代中国政治中德才兼备的用人标准,反对任人唯亲。

君不私国,臣不诬能,行此道者,虽未大治,正民之经也。

此句进一步阐述了明君与忠臣的行为准则,即君不私心偏私国家,臣不夸大其词以谋取私利。即使国家未达到大治,这也是正本清源、维护民众利益的重要途径。

今以诬能之臣事私国之君,而能济功名者,古今无之。

此句批评了当时社会中诬能之臣与私国之君的搭配,认为这样的组合无法成就功名,这在古今历史上都是不存在的。

诬能之人易知也。

此句指出诬能之人的行为易于识别,强调了辨别人才的重要性。

臣度之先王者,舜之有天下也,禹为司空,契为司徒,皋陶为李,后稷为田。

此句以古代圣王舜为例,说明了古代贤臣的才能和贡献,强调了贤臣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此四士者,天下之贤人也,犹尚精一德以事其君。

此句肯定了这四位贤人虽然才德兼备,但仍以忠诚之心侍奉君主,体现了古代中国对于忠诚的重视。

今诬能之人,服事任官,皆兼四贤之能。

此句指出现在的诬能之人虽然自诩才德兼备,但实际上并未具备古代贤臣的才能。

自此观之,功名之不立,亦易知也。

此句通过对比古代贤臣与现代诬能之人的差异,得出功名难以成就的结论。

故列尊禄重,无以不受也;势利官大,无以不从也;以此事君,此所谓诬能篡利之臣者也。

此句批评了那些为了名利而篡改事实、损害国家利益的臣子,认为他们是诬能篡利之臣。

世无公国之君,则无直进之士;无论能之主,则无成功之臣。

此句强调了公国之君与直进之士、贤能之主与成功之臣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

昔者三代之相授也,安得二天下而杀之。

此句回顾了古代三代相授的例子,说明在古代,国家权力的交接是和平进行的。

贫民伤财,莫大于兵;危国忧主,莫速于兵。

此句指出战争对于民众和国家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强调了和平的重要性。

此四患者明矣,古今莫之能废也。

此句指出了战争、贫民、危国和忧主这四个问题,认为这些问题是自古以来都无法避免的。

兵当废而不废,则古今惑也;此二者不废而欲废之,则亦惑也。

此句对于战争是否应该废除的问题进行了辩证的思考,认为无论废除与否都存在疑惑。

此二者伤国一也。

此句强调了战争和贫民问题对于国家的伤害是相同的。

黄帝唐虞,帝之隆也,资有天下,制在一人。

此句回顾了黄帝和唐虞时期的政治制度,指出当时国家权力集中在君主手中。

当此之时也,兵不废。

此句说明在黄帝和唐虞时期,尽管国家权力集中,但并未废除军队。

今德不及三帝,天下不顺,而求废兵,不亦难乎?

此句以黄帝和唐虞时期为例,说明在当今时代,国家德治不足,天下不顺,要废除军队是困难的。

故明君知所擅,知所患。

此句强调了明君需要明确自己的权力所在和面临的挑战。

国治而民务积,此所谓擅也。

此句指出明君的权力在于治理国家,使民众能够安居乐业。

动与静,此所患也。

此句说明了明君面临的挑战包括内政和外交两个方面。

是故明君审其所擅,以备其所患也。

此句指出明君需要审慎地处理自己的权力和面临的挑战。

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

此句对比了猛毅之君和懦弱之君面临的困境,指出两者都难以避免外患和内乱。

猛毅之君者轻诛,轻诛之流,道正者不安;道正者不安、则材能之臣去亡矣。

此句分析了猛毅之君轻率诛杀带来的后果,即正直之臣的离去。

彼智者知吾情伪,为敌谋我,则外难自是至矣。

此句指出外敌可能会利用猛毅之君的弱点来谋取利益。

故曰: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

此句总结了猛毅之君面临的外患。

懦弱之君者重诛,重诛之过,行邪者不革;行邪者久而不革,则群臣比周;群臣比周,则蔽美扬恶;蔽美扬恶,则内乱自是起。

此句分析了懦弱之君重罚带来的后果,包括邪佞之臣的横行、群臣结党营私、美丑不分以及内乱的滋生。

故曰: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

此句总结了懦弱之君面临的内乱。

明君不为亲戚危其社稷,社稷戚于亲;不为君欲变其令、令尊于君;不为重宝分其威,威贵于宝;不为爱民亏其法,法爱于民。

此句提出了明君的几个原则,即不应因亲情而危害国家,不应因个人欲望而改变政策,不应因财富而削弱权威,不应因爱民而损害法律。这体现了古代中国政治中的公正、法治和民本思想。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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