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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公孙龙子-迹府

作者: 公孙龙(约公元前320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的哲学家,名龙,字子文,齐国人。公孙龙是名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主要以辩论和言辞巧妙著称。他的“白马非马”命题是中国古代哲学中最具挑战性与深奥的思想之一,涉及语言与逻辑学的讨论。

年代:成书于战国时期。

内容简要:《公孙龙子》是公孙龙的哲学著作,主要讨论了名家学派的辩论理论与逻辑推理。书中提出了公孙龙最著名的命题“白马非马”,通过对语言和名词的深入探讨,公孙龙指出了逻辑推理和语言表达中的一些问题。公孙龙子通过一系列的辩证思维,分析了事物的本质、分类与定义的关系,特别强调了抽象概念的讨论。这本书对中国古代逻辑学和语言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也为后世的哲学与辩论学理论提供了基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公孙龙子-迹府-原文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

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

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

夫言色则形不当与,言形则色不宜从,今合以为物,非也。

如求白马于厩中,无有,而有骊色之马,然不可以应有白马也。

不可以应有白马,则所求之马亡矣;亡则白马竟非马。

欲推是辩,以正名实而化天下焉。

龙于孔穿会赵平原君家。

穿曰:“素闻先生高谊,愿为弟子久,但不取先生以白马为非马耳!请去此术,则穿请为弟子。”

龙曰:“先生之言悖。龙之所以为名者,乃以白马之论尔!今使龙去之,则无以教焉。

且欲师之者,以智与学不如也。今使龙去之,此先教而后师也;先教而后师之者,悖。

且白马非马,乃仲尼之所取。

龙闻楚王张繁弱之弓,载亡归之矢,以射蛟口于云梦之圃,而丧其弓。

左右请求之。

王曰:‘止。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乎?’

仲尼闻之曰:‘楚王仁义而未遂也。亦曰人亡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

若此,仲尼异‘楚人’与所谓‘人’。

夫是仲尼异‘楚人’与所谓‘人’,而非龙‘白马’于所谓‘马’,悖。

“先生修儒术而非仲尼之所取,欲学而使龙去所教,则虽百龙,固不能当前矣。”孔穿无以应焉。

公孙龙,赵平原君之客也;孔穿,孔子之孙也。

穿与龙会。

穿谓龙曰:“臣居鲁,侧闻下风,高先生之智,说先生之行,愿受益之日久矣,乃今得见。

然所不取先生者,独不取先生之以白马为非马耳。

请去白马非马之学,穿请为弟子。”

公孙龙曰:“先生之言悖。

龙之学,以白马为非马者也。

使龙去之,则龙无以教;无以教而乃学于龙也者,悖。

且夫欲学于龙者,以智与学焉为不逮也。

今教龙去白马非马,是先教而后师之也;先教而后师之,不可。

先生之所以教龙者,似齐王之谓尹文也。

齐王之谓尹文曰:‘寡人甚好士,以齐国无士,何也?’

尹文曰:‘愿闻大王之所谓士者。’

齐王无以应。

尹文曰:‘今有人于此,事君则忠,事亲则孝,交友则信,处乡则顺,有此四行,可谓士乎?’

齐王曰:‘善!此真吾所谓士也。’

尹文曰:‘王得此人,肯以为臣乎?’

王曰:‘所愿而不可得也。’

是时齐王好勇。

于是尹文曰:‘使此人广众大庭之中,见侵侮而终不敢斗,王将以为臣乎?’

王曰:‘钜士也?见侮而不斗,辱也!辱则寡人不以为臣矣。’

尹文曰:‘唯见侮而不斗,未失其四行也。

是人未失其四行,其所以为士也然。

而王一以为臣,一不以为臣,则向之所谓士者,乃非士乎?’

齐王无以应。

尹文曰:‘今有人君,将理其国,人有非则非之,无非则亦非之;有功则赏之,无功则亦赏之,而怨人之不理也,可乎?’

齐王曰:‘不可。’

尹文曰:‘臣口观下吏之理齐,齐方若此矣。’

王曰:‘寡人理国,信若先生之言,人虽不理,寡人不敢怨也。

意未至然与?’

尹文曰:‘言之敢无说乎?王之令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人有畏王之令者,见侮而终不敢斗,是全王之令也。

而王曰:‘见侮而不斗者,辱也。’

谓之辱,非之也。

无非而王非之,故因除其籍,不以为臣也。

不以为臣者,罚之也。

此无而王罚之也。

且王辱不敢斗者,必荣敢斗者也;荣敢斗者,是而王是之,必以为臣矣。

必以为臣者,赏之也。

彼无功而王赏之。

王之所赏,吏之所诛也;上之所是,而法之所非也。

赏罚是非,相与四谬,虽十黄帝,不能理也。’

齐王无以应。

故龙以子之言有似齐王。

子知难白马之非马,不知所以难之说,以此,犹好士之名,而不知察士之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公孙龙子-迹府-译文

公孙龙是战国时期的辩士。他痛恨名实不符的混乱现象,凭借自己的才华,提出了‘守白’的论点。他通过类比来辩论,认为‘白马非马’。‘白马非马’的意思是说,白色是用来命名颜色的,而马是用来命名形状的;颜色不是形状,形状也不是颜色。如果说颜色,形状就不应该与之相提并论;如果说形状,颜色就不应该随之而论。现在把颜色和形状合在一起作为事物,这是不对的。比如在马厩里寻找白马,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匹黑色的马,但是不能因为有黑色的马就认为有白马。如果不能因为有黑色的马就认为有白马,那么所寻找的马就不存在了;不存在了,那么‘白马非马’就确实如此。他想通过这种辩论来正本清源,使天下归于正道。

公孙龙在孔穿拜访赵国平原君家时,孔穿说:‘我早就听说先生的高尚品德,一直想成为您的弟子,只是不喜欢先生认为白马不是马的观点!如果先生能放弃这种观点,我就愿意成为您的弟子。’

公孙龙说:‘先生的话很荒谬。我之所以成名,正是因为白马非马的观点!如果让我放弃这个观点,我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人了。而且,想要成为我弟子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智慧和学问不如我。如果让我放弃这个观点,这就是先教别人然后再拜他为师;先教别人然后再拜他为师,这是荒谬的。

‘而且,白马非马的观点,是孔子所认可的。我听说楚王用繁弱之弓,带着丢失的箭,在云梦泽射杀蛟龙,却丢失了他的弓。左右的人请求寻找。楚王说:“别找了。楚国人丢失的弓,楚国人找到了,还找什么?”孔子听说了这件事,说:“楚王有仁义之心,但是还没有达到极致。他也说,人丢失了弓,别人找到了,不就罢了,何必是楚国人?”这样,孔子区分了“楚国人”和所谓的“人”。既然孔子区分了“楚国人”和所谓的“人”,那么我公孙龙区分“白马”和所谓的“马”,也是合理的。’

‘先生学习儒家学说,却不同意孔子的观点,想要学习却又让我放弃我所教授的,那么即使有一百个我,也无法满足先生的要求。’孔穿无言以对。

公孙龙是赵国平原君的客人;孔穿是孔子的孙子。孔穿与公孙龙相遇。孔穿对公孙龙说:‘我在鲁国,侧耳听到您的智慧,钦佩您的行为,一直想要向您学习,今天终于见到您了。但是我不同意您的观点,就是不同意您认为白马不是马的观点。请放弃白马非马的观点,我愿意成为您的弟子。’

公孙龙说:‘先生的话很荒谬。我的学说就是白马非马。如果让我放弃这个观点,我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人了;没有东西可以教人,却还要向我学习,这是荒谬的。而且,想要向我学习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智慧和学问不如我。现在让我放弃白马非马的观点,这就是先教别人然后再拜我为师;先教别人然后再拜我为师,这是不行的。

‘先生教我的方法,就像齐王问尹文一样。齐王问尹文说:“我很喜欢士人,但是齐国没有士人,这是为什么?”尹文说:“请告诉我大王所说的士人是什么样的。”齐王无法回答。尹文说:“现在有一个人,侍奉君主忠诚,侍奉父母孝顺,结交朋友诚信,居住乡里和顺,有这四种品行,可以称为士人吗?”齐王说:“好!这正是我所说的士人。”尹文说:“大王如果找到这样的人,愿意让他做臣子吗?”齐王说:“当然愿意,但是这样的人很难找到。”’

‘那时齐王喜欢勇猛的人。于是尹文说:“如果这个人当众受到侮辱却始终不敢反击,大王会让他做臣子吗?”齐王说:“这是大丈夫吧?受到侮辱却不反击,这是耻辱!耻辱的话,我就不会让他做臣子。”尹文说:“只有受到侮辱却不反击,并没有失去那四种品行。这个人并没有失去那四种品行,这就是他之所以是士人的原因。但是大王一会儿让他做臣子,一会儿又不让他做臣子,那么之前所说的士人,难道不是士人了吗?”齐王无言以对。

‘尹文说:“现在有一个君主,想要治理国家,有人做错了事就指责他,没有人做错事也指责他;有功就奖赏他,没有功也奖赏他,却抱怨别人不治理国家,这可以吗?”齐王说:“不可以。”尹文说:“我观察下面的官吏治理齐国,齐国就是这样。

‘齐王说:“我治理国家,确实像先生所说的那样,即使有人不治理,我也不敢抱怨。”齐王说:“我的意思还没有完全明白。”尹文说:“我说的话敢不说明吗?大王的法律说:“杀人者死,伤人者受刑。”有害怕大王法律的人,受到侮辱却始终不敢反击,这是遵守王法。但是大王说:“受到侮辱却不反击,这是耻辱。”把不反击称为耻辱,这就是指责他。没有人做错事,大王却指责他,所以就把他除名,不让他做臣子。不让他做臣子,这就是惩罚他。大王侮辱不敢反击的人,一定认为敢反击的人是荣耀的;认为敢反击的人是荣耀的,这就是认为他们是对的,一定会让他们做臣子。让他们做臣子,这就是奖赏他们。他们没有功,大王却奖赏他们。大王所奖赏的,是官吏所惩罚的;大王认为对的,法律却认为是错的。奖赏和惩罚,对错,相互矛盾,即使有十个黄帝,也无法治理好。’齐王无言以对。

‘所以,我认为先生的话有点像齐王。先生知道白马非马是错误的,但是不知道如何反驳这种说法,就像喜欢士人的名声,却不知道如何分辨真正的士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公孙龙子-迹府-注解

公孙龙:公孙龙,战国时期著名的辩士,属于名家学派,以论辩技巧和逻辑分析著称。

六国时辩士也:指公孙龙生活在战国时期,当时的辩士很多,以擅长辩论著称。

疾名实之散乱:疾,意为痛恨;名实之散乱,指名称与实际不符,即名实不符。

守白:守白,即坚持白色,是公孙龙提出的论点,认为白马不是马。

假物取譬:假物,即借用的物品;取譬,即用比喻来说明问题。

仲尼:仲尼,即孔子,春秋时期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

楚王:指春秋时期的楚国国君。

繁弱之弓:繁弱,指弓的名称;之弓,即这种弓。

亡归之矢:亡归,指失去并找回;之矢,即这种箭。

云梦之圃:云梦,指地名;之圃,即园地。

孔穿:孔穿,孔子之孙,战国时期的思想家。

高谊:高谊,意为高尚的友谊。

智与学:智,指智慧;学,指学问。

齐王:指春秋时期的齐国国君。

尹文:尹文,战国时期的思想家。

士:指有道德、有才能的人。

理:治理。

说:通“悦”,意为喜欢。

非之:非,意为否定;之,指代前面提到的事物,即否定它。

是:肯定。

赏:奖赏。

诛:惩罚。

四谬:四,指四个方面;谬,意为错误。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公孙龙子-迹府-评注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此句开篇点明了公孙龙的背景和主张。‘疾名实之散乱’表明他关注于名实之间的关系,认为当时名实混淆,需要加以澄清。‘因资材之所长’说明他利用自己的才华,提出了‘守白’之论,即坚守事物的本真。‘守白’之论是公孙龙哲学思想的核心,体现了其对于名实关系的深刻理解。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

此句进一步阐述了公孙龙的辩论方法。‘假物取譬’意味着他通过比喻来阐述观点,‘守白’辩即坚守本真之辩。‘谓白马为非马也’则是他提出的著名论点,即白马不是马,这是他对名实关系的独特见解。

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

此句深入分析了‘白马非马’论点的内涵。‘言白所以名色,言马所以名形也’指出白马的命名是基于颜色和形状,而‘色非形,形非色也’则强调颜色和形状是不同的概念,因此白马和马是不同的。

夫言色则形不当与,言形则色不宜从,今合以为物,非也。

此句进一步阐述了颜色的独立性和形状的独立性,指出将颜色和形状合在一起来定义事物是不恰当的。

如求白马于厩中,无有,而有骊色之马,然不可以应有白马也。

此句以寻找白马为例,说明即使厩中没有白马,但存在骊色之马,也不能因此就认为有白马,从而论证了‘白马非马’的观点。

不可以应有白马,则所求之马亡矣;亡则白马竟非马。

此句进一步强调了白马非马的观点,指出如果不存在白马,那么所寻求的马就不存在,从而证明了白马不是马。

欲推是辩,以正名实而化天下焉。

此句表明公孙龙提出‘白马非马’的目的是为了正名实,从而影响整个社会。

龙于孔穿会赵平原君家。

此句描述了公孙龙与孔穿在赵平原君家的会面,为下文对话的展开做了铺垫。

穿曰:‘素闻先生高谊,愿为弟子久,但不取先生以白马为非马耳!请去此术,则穿请为弟子。’

孔穿表达了对公孙龙的敬仰,但同时也表达了对‘白马非马’论点的反对,希望公孙龙放弃这一观点,以便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弟子。

龙曰:‘先生之言悖。龙之所以为名者,乃以白马之论尔!今使龙去之,则无以教焉。且欲师之者,以智与学不如也。今使龙去之,此先教而后师也;先教而后师之者,悖。’

公孙龙反驳了孔穿的观点,认为‘白马非马’是他的成名之论,如果放弃这一观点,就无法进行教育。他还指出,想要成为他的弟子,就应该接受他的所有观点,包括‘白马非马’。

‘且白马非马,乃仲尼之所取。’

此句中,公孙龙引用了孔子的话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即孔子也认同‘白马非马’。

‘龙闻楚王张繁弱之弓,载亡归之矢,以射蛟口于云梦之圃,而丧其弓。左右请求之。王曰:‘止。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乎?’仲尼闻之曰:‘楚王仁义而未遂也。亦曰人亡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若此,仲尼异‘楚人’与所谓‘人’。夫是仲尼异‘楚人’与所谓‘人’,而非龙‘白马’于所谓‘马’,悖。’

此段话中,公孙龙通过楚王失弓的故事,说明了孔子对于‘楚人’和‘人’的区分,以此类比‘白马’和‘马’的区别,认为自己的观点并不悖于孔子。

‘先生修儒术而非仲尼之所取,欲学而使龙去所教,则虽百龙,固不能当前矣。’孔穿无以应焉。

孔穿无法回应公孙龙的论点,表明他对‘白马非马’的论点感到困惑。

‘公孙龙,赵平原君之客也;孔穿,孔子之孙也。穿与龙会。穿谓龙曰:“臣居鲁,侧闻下风,高先生之智,说先生之行,愿受益之日久矣,乃今得见。然所不取先生者,独不取先生之以白马为非马耳。请去白马非马之学,穿请为弟子。”’

孔穿再次表达了对公孙龙的敬仰,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希望公孙龙放弃‘白马非马’的学说。

‘公孙龙曰:“先生之言悖。龙之学,以白马为非马者也。使龙去之,则龙无以教;无以教而乃学于龙也者,悖。”’

公孙龙再次反驳孔穿,强调‘白马非马’是他的核心学说,如果放弃这一观点,就无法进行教育。

‘且夫欲学于龙者,以智与学焉为不逮也。今教龙去白马非马,是先教而后师之也;先教而后师之,不可。’

此句中,公孙龙指出想要成为他的弟子,就应该接受他的所有观点,包括‘白马非马’,否则就是先教而后师,这是不合理的。

‘先生之所以教龙者,似齐王之谓尹文也。’

此句中,公孙龙引用了齐王与尹文的故事,来说明自己的观点。

‘齐王之谓尹文曰:“寡人甚好士,以齐国无士,何也?”尹文曰:“愿闻大王之所谓士者。”齐王无以应。’

此段话中,齐王询问尹文关于士的定义,但尹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尹文曰:“今有人于此,事君则忠,事亲则孝,交友则信,处乡则顺,有此四行,可谓士乎?”齐王曰:“善!此真吾所谓士也。”尹文曰:“王得此人,肯以为臣乎?”王曰:“所愿而不可得也。”’

此段话中,尹文通过提问的方式,引导齐王思考士的定义,并指出齐王虽然认为这些行为是士的特质,但实际上却无法得到真正的士。

‘是时齐王好勇。于是尹文曰:“使此人广众大庭之中,见侵侮而终不敢斗,王将以为臣乎?”王曰:“钜士也?见侮而不斗,辱也!辱则寡人不以为臣矣。”尹文曰:“唯见侮而不斗,未失其四行也。是人未失其四行,其所以为士也然。而王一以为臣,一不以为臣,则向之所谓士者,乃非士乎?”齐王无以应。’

此段话中,尹文通过一个例子,说明了齐王对于士的定义存在矛盾,即一方面认为见侮不斗是士的特质,另一方面又认为这是可耻的。

‘尹文曰:“今有人君,将理其国,人有非则非之,无非则亦非之;有功则赏之,无功则亦赏之,而怨人之不理也,可乎?”齐王曰:“不可。”尹文曰:“臣口观下吏之理齐,齐方若此矣。”王曰:“寡人理国,信若先生之言,人虽不理,寡人不敢怨也。意未至然与?”’

此段话中,尹文通过提问的方式,指出齐王在治国理念上的矛盾,即一方面要求下吏是非分明,另一方面又不能容忍下吏的不理。

‘尹文曰:“言之敢无说乎?王之令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人有畏王之令者,见侮而终不敢斗,是全王之令也。而王曰:‘见侮而不斗者,辱也。’谓之辱,非之也。无非而王非之,故因除其籍,不以为臣也。不以为臣者,罚之也。此无而王罚之也。且王辱不敢斗者,必荣敢斗者也;荣敢斗者,是而王是之,必以为臣矣。必以为臣者,赏之也。彼无功而王赏之。王之所赏,吏之所诛也;上之所是,而法之所非也。赏罚是非,相与四谬,虽十黄帝,不能理也。’齐王无以应。”

此段话中,尹文通过分析齐王的治国理念,指出其赏罚不公,从而导致了社会的混乱。

‘故龙以子之言有似齐王。子知难白马之非马,不知所以难之说,以此,犹好士之名,而不知察士之类。’

此句中,公孙龙通过对比尹文和齐王的故事,指出孔穿虽然知道‘白马非马’的论点,但并不理解其背后的逻辑,就像齐王喜欢士的名声,却不知道如何识别真正的士一样。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公孙龙子-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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