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渔(1611年—1680年),字笠翁,清代文学家、戏剧家。他以戏曲创作和生活艺术研究闻名,著有《笠翁十种曲》等。
年代:清代(17世纪)。
内容简要:一部生活艺术随笔,内容涵盖园林、饮食、服饰、养生等方面。李渔以独特的审美视角和幽默的语言,探讨了生活中的美学与艺术,是研究清代生活文化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闲情偶寄-居室部-山石第五-原文
幽斋磊石,原非得已。
不能致身岩下,与木石居,故以一卷代山,一勺代水,所谓无聊之极思也。
然能变城市为山林,招飞来峰使居平地,自是神仙妙术,假手于人以示奇者也,不得以小技目之。
且磊石成山,另是一种学问,别是一番智巧。
尽有丘壑填胸、烟云绕笔之韵士,命之画水题山,顷刻千岩万壑,及倩磊斋头片石,其技立穷,似向盲人问道者。
故从来叠山名手,俱非能诗善绘之人。
见其随举一石,颠倒置之,无不苍古成文,纡回入画,此正造物之巧于示奇也。
譬之扶乩召仙,所题之诗与所判之字,随手便成法帖,落笔尽是佳词,询之召仙术士,尚有不明其义者。
若出自工书善咏之手,焉知不自人心捏造?
妙在不善咏者使咏,不工书者命书,然后知运动机关,全由神力。
其叠山磊石,不用文人韵士,而偏令此辈擅长者,其理亦若是也。
然造物鬼神之技,亦有工拙雅俗之分,以主人之去取为去取。
主人雅而喜工,则工且雅者至矣;主人俗而容拙,则拙而俗者来矣。
有费累万金钱,而使山不成山、石不成石者,亦是造物鬼神作崇,为之摹神写像,以肖其为人也。
一花一石,位置得宜,主人神情已见乎此矣,奚俟察言观貌,而后识别其人哉?
○大山
山之小者易工,大者难好。
予遨游一生,遍览名园,从未见有盈亩累丈之山,能无补缀穿凿之痕,遥望与真山无异者。
犹之文章一道,结构全体难,敷陈零段易。
唐宋八大家之文,全以气魄胜人,不必句栉字篦,一望而知为名作。
以其先有成局,而后修饰词华,故粗览细观同一致也。
若夫间架未立,才自笔生,由前幅而生中幅,由中幅而生后幅,是谓以文作文,亦是水到渠成之妙境;
然但可近视,不耐远观,远观则襞衤责缝纫之痕出矣。
书画之理亦然。
名流墨迹,悬在中堂,隔寻丈而观之,不知何者为山,何者为水,何处是亭台树木,即字之笔画杳不能辨,而只览全幅规模,便足令人称许。
何也?气魄胜人,而全体章法之不谬也。
至于累石成山之法,大半皆无成局,犹之以文作文,逐段滋生者耳。
名手亦然,矧庸匠乎?
然则欲累巨石者,将如何而可?
必俟唐宋诸大家复出,以八斗才人,变为五丁力士,而后可使运斤乎?
抑分一座大山为数十座小山,穷年俯视,以藏其拙乎?
曰:不难。
用以土代石之法,既减人工,又省物力,且有天然委曲之妙。
混假山于真山之中,使人不能辨者,其法莫妙于此。
累高广之山,全用碎石,则如百衲僧衣,求一无缝处而不得,此其所以不耐观也。
以土间之,则可泯然无迹,且便于种树。
树根盘固,与石比坚,且树大叶繁,混然一色,不辨其为谁石谁土。
立于真山左右,有能辨为积累而成者乎?
此法不论石多石少,亦不必定求土石相半,土多则是土山带石,石多则是石山带土。
土石二物原不相离,石山离土,则草木不生,是童山矣。
○小山
小山亦不可无土,但以石作主,而土附之。
土之不可胜石者,以石可壁立,而土则易崩,必仗石为藩篱故也。
外石内土,此从来不易之法。
言山石之美者,俱在透、漏、瘦三字。
此通于彼,彼通于此,若有道路可行,所谓透也;
石上有眼,四面玲珑,所谓漏也;
壁立当空,孤峙无倚,所谓瘦也。
然透、瘦二字在在宜然,漏则不应太甚。
若处处有眼,则似窑内烧成之瓦器,有尺寸限在其中,一隙不容偶闭者矣。
塞极而通,偶然一见,始与石性相符。
瘦小之山,全要顶宽麓窄,根脚一大,虽有美状,不足观矣。
石眼忌圆,即有生成之圆者,亦粘碎石于旁,使有棱角,以避混全之体。
石纹石色取其相同,如粗纹与粗纹当并一处,细纹与细纹宜在一方,紫碧青红,各以类聚是也。
然分别太甚,至其相悬接壤处,反觉异同,不若随取随得,变化从心之为便。
至于石性,则不可不依;拂其性而用之,非止不耐观,且难持久。
石性维何?斜正纵横之理路是也。
○石壁
假山之好,人有同心;独不知为峭壁,是可谓叶公之好龙矣。
山之为地,非宽不可;壁则挺然直上,有如劲竹孤桐,斋头但有隙地,皆可为之。
且山形曲折,取势为难,手笔稍庸,便贻大方之诮。
壁则无他奇巧,其势有若累墙,但稍稍纡回出入之,其体嶙峋,仰观如削,便与穷崖绝壑无异。
且山之与壁,其势相因,又可并行而不悖者。
凡累石之家,正面为山,背面皆可作壁。
匪特前斜后直,物理皆然,如椅榻舟车之类;
即山之本性亦复如是,逶迤其前者,未有不崭绝其后,故峭壁之设,诚不可已。
但壁后忌作平原,令人一览而尽。
须有一物焉蔽之,使座客仰观不能穷其颠末,斯有万丈悬岩之势,而绝壁之名为不虚矣。
蔽之者维何?曰:非亭即屋。
或面壁而居,或负墙而立,但使目与檐齐,不见石丈人之脱巾露顶,则尽致矣。
石壁不定在山后,或左或右,无一不可,但取其他势相宜。
或原有亭屋,而以此壁代照墙,亦甚便也。
○石洞
假山无论大小,其中皆可作洞。
洞亦不必求宽,宽则藉以坐人。
如其太小,不能容膝,则以他屋联之,屋中亦置小石数块,与此洞若断若连,是使屋与洞混而为一,虽居屋中,与坐洞中无异矣。
洞中宜空少许,贮水其中而故作漏隙,使涓滴之声从上而下,旦夕皆然。
置身其中者,有不六月寒生,而谓真居幽谷者,吾不信也。
○零星小石
贫士之家,
有好石之心而无其力者,不必定作假山。
一卷特立,安置有情,时时坐卧其旁,即可慰泉石膏盲之癖。
若谓如拳之石亦须钱买,则此物亦能效用于人,岂徒为观瞻而设?
使其平而可坐,则与椅榻同功;
使其斜而可倚,则与栏杆并力;
使其肩背稍平,可置香炉茗具,则又可代几案。
花前月下,有此待人,又不妨于露处,则省他物运动之劳,使得久而不坏,名虽石也,而实则器矣。
且捣衣之砧,同一石也,需之不惜其费;石虽无用,独不可作捣衣之砧乎?
王子猷劝人种竹,予复劝人立石;有此君不可无此丈。
同一不急之务,而好为是谆谆者,以人之一生,他病可有,俗不可有;得此二物,便可当医,与施药饵济人,同一婆心之自发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闲情偶寄-居室部-山石第五-译文
在幽静的斋室中堆砌石头,原本是不得已的事情。
不能亲自到山岩下与树木和石头为伴,所以用一卷书代替山,用一勺水代替水,这就是所谓的无聊至极的想法。
然而能够将城市变成山林,将飞来峰搬到平地上,这自然是神仙的妙术,借助人手来展示神奇,不能将其视为小技巧。
而且堆石成山,是另一种学问,是另一种智慧。
即使是有丘壑填胸、烟云绕笔的文人雅士,让他们画水题山,顷刻间就能画出千岩万壑,但让他们在斋室中堆砌石头,他们的技艺立刻显得不足,就像向盲人问路一样。
所以历来堆山的名手,都不是能诗善画的人。
看到他们随意拿起一块石头,颠倒放置,无不显得古朴而有文采,曲折而有画意,这正是造物主巧妙展示神奇的地方。
就像扶乩召仙,所题的诗和所判的字,随手就能成为法帖,落笔尽是佳句,询问召仙的术士,还有不明白其含义的。
如果出自擅长书法和吟咏的人之手,怎么知道不是人心捏造的呢?
妙在让不擅长吟咏的人吟咏,不擅长书法的人书写,然后才知道运动的机关,完全是由神力操控的。
堆山砌石,不用文人雅士,而偏偏让这些人擅长,道理也是如此。
然而造物主和鬼神的技艺,也有工巧和拙劣、雅致和俗气的区别,以主人的取舍为取舍。
主人雅致而喜欢工巧,那么工巧且雅致的人就会到来;主人俗气而容忍拙劣,那么拙劣且俗气的人就会到来。
有人花费了万金,却让山不成山、石不成石,这也是造物主和鬼神在作祟,为他们摹写神像,以模仿他们的为人。
一花一石,位置得当,主人的神情已经体现在这里了,何必等到察言观貌,才能识别其人呢?
○大山
小的山容易做得精致,大的山难以做得好看。
我一生游历,遍览名园,从未见过一亩多、几丈高的山,能够没有补缀和穿凿的痕迹,远望与真山无异的。
就像写文章一样,整体结构难,零散段落易。
唐宋八大家的文章,全以气魄胜人,不必逐字逐句地推敲,一望而知是名作。
因为他们先有整体布局,然后修饰词藻,所以粗看细看都是一致的。
如果结构未立,才思从笔端生出,由前段生出中段,由中段生出后段,这就是以文作文,也是水到渠成的妙境;
然而只能近看,不耐远观,远观则缝纫的痕迹就显现出来了。
书画的道理也是如此。
名流的墨迹,悬挂在中堂,隔几丈远看,不知道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是亭台树木,连字的笔画都分辨不清,但只看全幅的规模,就足以让人称赞。
为什么呢?气魄胜人,而整体章法没有错误。
至于堆石成山的方法,大多没有整体布局,就像以文作文,逐段滋生一样。
名手也是如此,何况庸匠呢?
那么想要堆砌巨石的人,该怎么办呢?
必须等到唐宋诸大家复出,以八斗才人,变为五丁力士,然后才能运斤成风吗?
还是将一座大山分成数十座小山,穷年累月地俯视,以掩盖其拙劣呢?
说:不难。
用土代替石头的方法,既减少了人工,又节省了物力,而且有天然的曲折之美。
将假山混在真山之中,使人不能分辨,这种方法最妙。
堆砌高大宽广的山,全用碎石,就像百衲僧衣,找不到一处无缝的地方,这就是它不耐看的原因。
用土夹杂其中,则可以泯然无迹,而且便于种树。
树根盘固,与石头一样坚固,而且树大叶繁,浑然一色,分不清是石头还是土。
站在真山旁边,有谁能分辨出是堆砌而成的呢?
这种方法不论石头多少,也不必一定要求土石各半,土多则是土山带石,石多则是石山带土。
土和石这两种东西原本不相离,石山离开土,则草木不生,就是童山了。
○小山
小山也不能没有土,但以石头为主,土为辅。
土不能胜过石头,因为石头可以直立,而土容易崩塌,必须依靠石头作为藩篱。
外石内土,这是历来不变的方法。
说山石之美,都在透、漏、瘦三个字。
这里通到那里,那里通到这里,如果有道路可行,就是所谓的透;
石头上有眼,四面玲珑,就是所谓的漏;
直立在空中,孤峙无依,就是所谓的瘦。
然而透、瘦二字处处适用,漏则不应太过。
如果处处有眼,就像窑内烧成的瓦器,有尺寸限制在其中,一处缝隙都不能偶然闭合。
塞到极点而通,偶然一见,才与石头的本性相符。
瘦小的山,一定要顶宽麓窄,根脚一大,即使有美丽的形状,也不足观了。
石眼忌讳圆形,即使有自然生成的圆形,也要在旁边粘上碎石,使其有棱角,以避免完全混为一体。
石纹石色要取其相同,如粗纹与粗纹应放在一起,细纹与细纹应放在一方,紫碧青红,各以类聚。
然而分别太过,到其相接处,反而觉得异同,不如随取随得,变化随心更为方便。
至于石头的本性,则不可不依;违背其本性而使用,不仅不耐看,而且难以持久。
石头的本性是什么?就是斜正纵横的纹理。
○石壁
假山的美,人们都有同感;唯独不知道峭壁的美,这可以说是叶公好龙了。
山需要宽阔的地方;峭壁则挺然直上,像劲竹孤桐,斋室只要有空地,都可以做。
而且山形曲折,取势困难,手笔稍显平庸,就会被人嘲笑。
峭壁则没有其他奇巧,其势像堆墙,只要稍稍曲折出入,其体嶙峋,仰观如削,便与穷崖绝壑无异。
而且山与峭壁,其势相因,又可以并行而不悖。
凡是堆石的人家,正面是山,背面都可以做峭壁。
不仅前斜后直,物理皆然,如椅榻舟车之类;
山的本性也是如此,前面曲折的,后面必然陡峭,所以峭壁的设置,确实不可少。
但峭壁后面忌讳做平原,让人一览无余。
必须有一物遮挡,使座客仰观不能穷其顶端,这才有万丈悬岩的气势,而峭壁的名声才不虚。
遮挡之物是什么?说:不是亭就是屋。
或面壁而居,或负墙而立,只要使眼睛与屋檐齐平,不见石丈人脱巾露顶,就尽致了。
峭壁不一定在山后,或左或右,无一不可,只要取其势相宜。
或原有亭屋,而以此壁代替照墙,也很方便。
○石洞
假山无论大小,其中都可以做洞。
洞也不必求宽,宽则可以坐人。
如果太小,不能容膝,则可以用其他屋子连接,屋中也放几块小石,与此洞若断若连,使屋与洞混而为一,虽居屋中,与坐洞中无异。
洞中宜空少许,贮水其中而故意做漏隙,使涓滴之声从上而下,旦夕皆然。
置身其中的人,没有不感到六月寒生,而说真的住在幽谷的,我不相信。
○零星小石
贫士之家,
有喜欢石头的心却没有能力的人,不一定非要建造假山。
一块独特的石头,安置得当,常常坐在或躺在它旁边,就可以满足对泉石之美的痴迷。
如果说像拳头大小的石头也需要花钱购买,那么这种物品也能对人有用,难道只是为了观赏而设的吗?
如果石头平坦可以坐,那么它的功能就和椅子、床榻一样;
如果石头倾斜可以依靠,那么它的作用就和栏杆一样;
如果石头的肩背稍微平坦,可以放置香炉和茶具,那么它又可以代替茶几。
在花前月下,有这样的石头陪伴,又不妨碍露天放置,那么就可以省去搬运其他物品的麻烦,使得石头能够长久使用而不损坏,虽然名字是石头,但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种器具。
而且捣衣的砧板,也是石头做的,需要时不惜花费;石头虽然看似无用,难道不能用来做捣衣的砧板吗?
王子猷劝人种竹子,我则劝人立石头;有竹子就不能没有石头。
同样是不急迫的事情,却喜欢这样谆谆教诲,因为人的一生中,其他病可以有,但俗气不可有;得到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当作良药,与施药救人一样,都是出于慈悲心的自发行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闲情偶寄-居室部-山石第五-注解
幽斋磊石:指在幽静的斋室中堆砌石头,模仿自然山水,以达到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审美享受。
叠山名手:指擅长堆砌假山的工匠或艺术家,他们能够通过堆砌石头创造出具有自然美感的山水景观。
扶乩召仙:一种古代占卜或通灵的方式,通过扶乩(一种占卜工具)召唤神灵或仙人的灵魂,以获取神谕或指示。
唐宋八大家:指唐代和宋代的八位著名文学家,包括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等,他们的文章以气魄宏大、结构严谨著称。
透、漏、瘦:这是评价山石美的三个标准,透指石头之间有通道,漏指石头上有多孔,瘦指石头形态瘦削、挺拔。
叶公好龙:出自《庄子》,比喻表面上喜欢某事物,实际上并不真正了解或喜欢。
泉石膏盲:指对山水自然之美的极度热爱和痴迷,如同病入膏肓一般无法自拔。
王子猷:东晋名士,以爱竹著称,常劝人种竹,认为竹能陶冶性情。
婆心:指慈悲心肠,如同老妇人般慈爱关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闲情偶寄-居室部-山石第五-评注
这段文字详细描述了如何通过堆砌石头来模仿自然山水,以及这种艺术形式的文化和审美价值。作者首先提出了在无法亲临自然山水的情况下,通过堆砌石头来创造山水景观的无奈之举,但同时也强调了这种艺术形式的高超技巧和深厚学问。
文中提到的‘叠山名手’和‘扶乩召仙’等概念,不仅展示了古代中国对于自然美的追求和模仿,也反映了人们对于超自然力量的信仰和探索。通过对比唐宋八大家的文章和堆砌山石的技巧,作者强调了艺术创作中整体结构和气魄的重要性。
此外,作者还详细讨论了山石美的标准——透、漏、瘦,这些标准不仅适用于评价山石,也可以看作是评价艺术作品的一种方式。通过这些标准,作者揭示了艺术创作中对于自然美的追求和模仿,以及对于艺术技巧和审美标准的深刻理解。
最后,作者通过‘叶公好龙’的典故,批评了那些只追求表面形式而不深入理解艺术本质的人。这不仅是对艺术欣赏者的提醒,也是对艺术创作者的鼓励,强调了深入理解和创新在艺术创作中的重要性。
这段文字出自明代文人张岱的《陶庵梦忆》,文中通过对石头的描写,展现了作者对自然之美的独特感悟和对生活情趣的深刻理解。文章以‘好石之心’开篇,点明了主题,即对石头的喜爱并非仅仅为了装饰或观赏,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生活器具,赋予其实际的功能。这种观点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物尽其用’的思想,同时也反映了文人雅士对自然物的独特审美情趣。
文中提到‘一卷特立,安置有情’,强调了石头的独立性和情感寄托。石头不仅是自然之物,更是文人情感的载体。作者认为,即使是一块小小的石头,只要安置得当,便能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替代家具的功能。这种观点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小见大’的哲学思想,即通过微小的事物来体现宏大的意境。
文章还通过对比‘捣衣之砧’与‘立石’,进一步阐明了石头的实用价值。作者认为,石头虽然看似无用,但若能发挥其实际功能,便与日常生活中的器具无异。这种观点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物尽其用’的实用主义思想,同时也体现了文人雅士对自然物的独特审美情趣。
最后,作者以‘王子猷劝人种竹,予复劝人立石’作结,将石头与竹子相提并论,强调了二者在文人生活中的重要性。竹子象征着高洁的品格,而石头则象征着坚韧的意志。作者认为,拥有这两样东西,便能陶冶性情,净化心灵,如同医治病痛一般。这种观点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修身养性’的思想,同时也反映了文人雅士对自然物的独特审美情趣。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石头的描写,展现了作者对自然之美的独特感悟和对生活情趣的深刻理解。文章不仅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物尽其用’的实用主义思想,还反映了文人雅士对自然物的独特审美情趣。通过石头这一微小的事物,作者传达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敬畏,展现了文人雅士的高洁品格和坚韧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