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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四十三

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四十三-原文

子与多祚等拥北军,犯宸居,破扉斩关,兵指黄屋,骑腾紫微,和帝御玄武门亲谕 逆顺,太子据鞍自若,督众不止;逆党悔非,回兵执贼,多祚伏诛,太子乃遁去。

明日帝见群臣,涕数行下,曰:“几不与公等相见”,其为危甚矣!

臣子之礼,过位必趋,蹙路马刍有诛。昔汉成帝为太子,行不敢绝驰道。秦师 免胄过周北门,王孙满策其必败。推此,则太子称兵宫中,为悖已甚。

以斩三思父 子而嘉之乎,则弄兵讨逆以安君父可也;因欲自立,则是为逆,又奚可褒?

此时韦 氏逆未明,义未绝,於太子母也,子无废母之理;非中宗命废之,则又劫父废母。

且君或不君,臣安可不臣?父或不父,子安可不子?

晋太子申生谥曰恭,汉太子据 谥曰戾,今太子乃谥节闵,臣所未谕。

愿与议谥者质於御前,使臣言非耶,甘鼎镬 之诛,申大义示天下。臣言是耶,咸蒙冰释,不复异议。

如曰未然,奈何使后世乱 臣贼子资以为辞?宜易谥以合经礼,多祚等罪云“免”而不云“雪”。

帝瞿然,引内阁中,劳曰:“诚如卿言。业已尔,奈何?”对曰:“太子实逆, 不可以褒,请质行以示。”时大臣亦重改,唯罢多祚等赠官。

景云初,作金仙等观,凑谏,以为:“方农月兴功,虽赀出公主,然高直售庸, 则农人舍耕取雇,趋末弃本,恐天下有受其饥者。”不听,凑执争,以“万物生育, 草木昆蚑伤伐甚多,非仁圣本意”。帝诏外详议。

中书令崔湜、侍中岑羲曰:“公 敢是耶?”凑曰:“食厚禄,死不敢顾,况圣世必无死乎?”朝廷为减费万计。

出 为陕、汝、岐三州刺史。

开元初,欲建碑靖陵,凑以古园陵不立碑,又云旱不可兴工,谏而止。

迁将作 大匠。

诏复孝敬皇帝庙号义宗,凑谏曰:“传云:‘必也正名。’礼:祖有功,宗 有德,其庙百世不毁。商有三宗,周宗武王,汉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历代称 宗者,皆方制海内,德泽可尊,列於昭穆,是谓不毁。孝敬皇帝未尝南面,且别立 寝庙,无称宗之义。”遂罢。

迁右卫大将军,玄宗谓曰:“故事,诸卫大将军与尚书更为之,近时职轻,故 用卿以重此官,其毋辞!”

寻徙河南尹,封彭城郡公。

会洛阳主薄王钧以赇抵死, 诏曰:“两台御史、河南尹纵吏侵渔,《春秋》重责帅,其出凑曹州刺史,侍御史 张洽通州司马。”

久之,迁太原尹,兼北都军器监,边备修举,诏赐时服劳勉之。

及病,遣上医临治。

卒,年六十五,赠幽州都督,谥曰文。

子见素。

见素,子会微,质性仁厚。及进士第,授相王府参军,袭父爵,擢累谏议大夫。

天宝五载,为江西、山南、黔中、岭南道黜陟使,绳纠吏治,所至震畏。

迁文部侍 郎,平判皆诵於口,铨叙平允,官有頠求,辄下意听纳,人多德之。

十三载,玄宗苦雨潦,阅六旬,谓宰相非其人,罢左相陈希烈,诏杨国忠审择 大臣。

时吉温得幸,帝欲用之。温为安禄山所厚,国忠惧其进,沮止之。

谋於中书 舍人窦华、宋昱,皆以见素安雅易制,国忠入白帝,帝亦以相王府属,有旧恩,遂 拜武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院学士,知门下省事。

明年,禄山表请蕃将三十二人代汉将,帝许之,见素不悦,谓国忠曰:“禄山 反状暴天下,今又以蕃代汉,难将作矣。”国忠不应,见素曰:“知祸之牙不能防, 见祸之形不能制,焉用彼相?明日当恳论之。”

既入,帝迎谕曰:“卿等有疑禄山 意耶?”国忠、见素趋下,流涕具陈禄山反明甚,诏复位,因以禄山表置帝前乃出。

帝令中官袁思艺传诏曰:“此姑忍,朕徐图之。”由是奉诏。

然每进见,未尝不为 帝言之,帝不入其语。

未几,禄山反,从帝入蜀。

陈玄礼之杀国忠也,兵伤其首, 众传声曰:“毋害韦公父子!”获免。

帝令寿王赐药傅创。

次巴西,诏兼左相,封 豳国公。

肃宗立,与房琯、崔涣持节奉传国玺及册,宣扬制命,帝曰:“太子仁孝,去 十三载已有传位意,属方水旱,左右劝我且须丰年。今帝受命,朕如释负矣。烦卿 等远去,善辅导之。”

见素涕泣拜辞,又命见素子谔及中书舍人贾至为册使判官, 谒见肃宗於顺化郡。

肃宗闻琯名且旧,虚怀待之;以见素尝附国忠,礼遇独减。

是岁十月丙申,有星犯昴,见素言於帝曰:“昴者,胡也。天道谪见,所应在 人,禄山将死矣。”

帝曰:“日月可知乎?”见素曰:“福应在德,祸应在刑。昴 金忌火,行当火位,昴之昏中,乃其时也。既死其月,亦死其日。明年正月申寅, 禄山其殪乎!”

帝曰:“贼何等死?”答曰:“五行之说,子者视妻所生。昴犯以 丙申。金,木之妃也;木,火之母也。丙火为金,子申亦金也。二金本同末异,还 以相克,贼殆为子与首乱者更相屠戮乎!”

及禄山死,日月皆验。

明年三月至凤翔,拜尚书右仆射,罢知政事。

初,行在所承丧乱后,兵吏三铨 簿领炀散,选部文符伪滥,帝欲广怀士心,至者一切补官,不加检复。

见素奏宜明 条纲以为持久,帝未及从。

既还都,选者猥集,补署无所,日诉于朝,乃追行其言。

会郭子仪亦为仆射,徙见素太子太师,诏至蜀郡奉迎太上皇。

以功食实封三百户。

上元初,以疾求致仕,许之,诏朝朔望。

宝应元年卒。

年七十六,赠司徒,谥忠贞。 子谔。

赞曰:杨国忠本与安禄山争宠,故捕吉温以激其乱,阴储蜀赀,待天子之出, 则己与韦见素流涕争禄山反状,将信所言,以久其权。见素能言禄山反,不能言所 以反,是佐国忠败王室也,玄宗不悟,仍相之。卒为后帝所薄,然犹完其要领,幸 矣。谓见素为前知,果非也。

谔历京兆府司录参军。国忠之死,军聚不解,陈玄礼请杀贵妃以安众,帝意犹 豫,谔谏曰:“臣闻以计胜色者昌,以色胜计者亡。今宗庙震惊,陛下弃神器,奔 草莽,惟割恩以安社稷。”因叩头流血。帝寤,赐妃死,军乃大悦。擢谔御史中丞, 为置顿使。乘舆将行,或曰:“国忠死,不可往蜀,请之河、陇”,或请幸太原、 朔方、凉州,或曰如京师,杂然不一。帝心向蜀,未能言。谔曰:“今兵少,不能 捍贼,还京非万全计,不如至扶风,徐图去就。”帝问於众,众然之,遂至扶风, 乃决西幸。后终给事中。

顗,字周仁,谔弟益之子。蚤孤,事姊恭顺。及长,身不衣帛。通阴阳象纬, 博知山川风俗,论议曲据。以门调补千牛备身。自鄠尉判入等,授万年尉。历御史、 补阙,与李约、李正辞更进讽谏,数移大事。裴垍、韦贯之、李绛、崔群、萧俯皆 布衣旧,继为宰相,朝廷典章多所咨逮,尝曰:“吾侪五人,智不及一韦公。”长 庆初为大理少卿。累迁给事中。敬宗立,授御史中丞,为户部侍郎,徙吏部。卒, 赠礼部尚书。

所著《易缊解》,推演终始,有深谊。既喜接士,后出莫不造门。而李逢吉方 结党与,擅国政,颇傅会之,素议遂衰。然节俭自居,天下推其尚云。

知人,字行哲,叔谦子。弱而好古。以国子举授校书郎。高宗时,擢州参军八 人为中台郎,知人自荆府兵曹迁司库员外郎,兼判司戎大夫事。未几卒。子维、绳。

维,字文纪。进士对策高第,擢武功主簿。督役乾陵,会岁饥,均力劝功,人 不知劳。坐徐敬业亲,贬五泉主簿。徙内江令,教民耕桑,县为刻颂。迁户部郎中, 善裁剖,时员外宋之问善诗,故时称“户部二妙”。终太子右庶子。

绳,长文辞。抚养宗属孤幼无异情。举孝廉,以母老不肯仕。逾二十年,乃历 长安尉,威行京师。擢监察御史,更泗、泾、鄜三州刺史。天宝初,入为秘书少监, 玄宗尚文,视其职如尚书丞、郎。绳刊是图简,以善职称。终陈王傅。

虚心,字无逸,维子。举孝廉。迁大理丞、侍御史。神龙中,按大狱,仆射窦 怀贞、侍中刘幽求有所轻重,虚心据正不桡。景龙中,属羌叛,既禽捕,有诏悉诛, 虚心惟论酋长死,原活其余。迁御史中丞。历荆、潞、扬三大都督府长史。荆州有 乡豪,负势干法,虚心籍其訾入之官。以庐江多盗,遂县舒城,盗贼为衰。入为工 部尚书、东京留守。累封南皮郡子卒,赠扬州大都督,谥曰正。弟虚舟,历洪、魏 二州刺史,有治名。入为刑部侍郎。

初,维为郎,莳柳于廷,及虚心兄弟居郎省,对之辄敛容。自叔谦后,至郎中 者数人,世号“郎官家”。

韩思复,字绍出,京兆长安人。祖伦,贞观中历左卫率,封长山县男。思复少 孤,年十岁,母为语父亡状,感咽几绝,故伦特爱之,尝曰:“此儿必大吾宗。” 然家富有,金玉、车马、玩好未尝省。笃学,举秀才高第,袭祖封。永淳中,家益 窭,岁饥,京兆杜瑾者,以百绫饷思复,思复方并日食,而绫完封不发。

调梁府仓曹参军,会大旱,辄开仓赈民,州劾责,对曰:“人穷则滥,不如因 而活之,无趣为盗贼。”州不能诎。转汴州司户,仁恕,不行鞭罚。以亲丧去官, 鬻薪自给。姚崇为夏官侍郎,识之,擢司礼博士。五迁礼部郎中。建昌王武攸宁母 亡,请鼓吹,思复持不可而止。坐为王同皎所荐,贬始州长史。迁滁州刺史,州有 铜官,人铲凿尤苦,思复为贾他鄙,费省获多。有黄芝五生州署,民为刻颂其祥。 徙襄州。

入拜给事中。帝作景龙观,思复谏曰:“祸难初弭,土木遽兴,非忧物恤人所 急。”不见省。严善思坐谯王重福事,捕送诏狱,有司劾善思“任汝州刺史,与王 游;至京师,不暴王谋,但奏东都有兵气。匿反罔上,宜伏诛”。思复曰:“往韦 氏擅内,谋危社稷,善思诣相府,白陛下必即位。今诏追善思,书发即至,使有逆 节者,肯遽奔命哉?请集百官议。”议多同,善思得免死,流静州。迁中书舍人, 数指言得失,颇见纳用。

开元初,为谏议大夫。山东大蝗,宰相姚崇遣使分道捕瘗。思复上言:“夹河 州县,飞蝗所至,苗辄尽,今游食至洛。使者往来,不敢显言。且天灾流行,庸可 尽瘗?望陛下悔过责躬,损不急之务,任至公之人,持此诚实以答谴咎,其驱蝗使 一切宜罢。”玄宗然之,出其疏付崇,崇建遣思复使山东按所损,还,以实言。崇 又遣监察御史刘沼覆视,沼希宰相意,悉易故牒以闻,故河南数州赋不得蠲。崇恶 之,出为德州刺史。拜黄门侍郎。帝北巡,为行在巡问赈给大使。迁御史大夫,性 恬淡,不喜为绳察,徙太子宾客,进爵伯。累迁吏部侍郎。复为襄州刺史,治行名 天下,代还,仍拜太子宾客。卒,年七十四,谥曰文。天子亲题其碑曰“有唐忠孝 韩长山之墓”

故吏卢僎、邑人孟浩然立石岘山。

初,郑仁杰、李无为者,隐居太白山,思复少从二人游,尝曰:“子识清貌古, 恨仕不及宰相也。”子朝宗。

朝宗初,历左拾遗。睿宗诏作乞寒胡戏,谏曰:“昔辛有过伊川,见被发而祭, 知其必戎。今乞寒胡,非古不法,无乃为狄?又道路藉藉,咸言皇太子微服观之。 且匈奴在邸,刺客卒发,大忧不测,白龙鱼服,深可畏也。况天象变见,疫疠相仍, 厌兵助阴,是谓无益。”帝称善,特赐中上考。帝传位太子,朝宗与将军庞承宗谏 曰:“太子虽睿圣,宜且养成盛德。”帝不听。累迁荆州长史。

开元二十二年,初置十道采访使,朝宗以襄州刺史兼山南东道。襄州南楚故城 有昭王井,传言汲者死,行人虽曷困,不敢视,朝宗移书谕神,自是饮者亡恙, 人更号韩公井。坐所任吏擅赋役,贬洪州刺史。天宝初,召为京兆尹,分渭水入金 光门,汇为潭,以通西市材木。出为高平太守。始,开元末,海内无事,讹言兵当 兴,衣冠潜为避世计,朝宗庐终南山,为长安尉霍仙奇所发,玄宗怒,使侍御史王 讯之。贬吴兴别驾,卒。朝宗喜识拔后进,尝荐崔宗之、严武於朝,当时士咸归重 之。

朝宗孙佽,字相之,性清简。元和初第进士。自山南东道使府入为殿中侍御史。 累迁桂管观察使,部二十余州,自参军至县令无虑三百员,吏部所补才十一,余皆 观察使商才补职。佽下车,悉来谒,一吏持籍请补缺员,佽下教曰:“居官治,吾 不夺;其不奉法,无望纵舍。缺者,须按籍取可任任之。”会春服使至,乡有豪猾 厚进贿使者,求为县令,使者请佽,佽许之。既去,召乡豪责以桡法,笞其背,以 令部中,自是豪右畏戢。时诏置五管监兵,尽境赋不足充其费,佽处以俭约,遂为 定制,众以为难。卒,赠工部侍郎。

宋务光,字子昂,一名烈,汾州西河人。举进士及第,调洛阳尉。迁右卫骑曹 参军。神龙元年,大水,诏文武九品以上官直言极谏,务光上书曰:

后王乐闻过,罔不兴;拒谏,罔不乱。乐闻过则下情通,下情通则政无缺,此 所以兴也。拒谏则群议壅,群议壅则上孤立,此所以乱也。

臣尝观天人相与之际,有感必应,其间甚密,是以教失於此,变生於彼。《易》 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窃见自夏以来,水气勃戾,天下多罹其灾, 洛水暴涨,漂损百姓。《传》曰:“简宗庙,废祠祀,则水不润下。”夫王者即位, 必郊祀天地,严配祖宗。自陛下御极,郊、庙、山川不时荐见。又水者阴类,臣妾 之道,气盛则水泉溢,顷虹蜺纷错,暑雨滞霪,阴胜之沴也。后廷近习或有离中馈 之职以干外政,愿深思天变,杜绝其萌。

又自春及夏,牛多病死,疫气浸淫。《传》曰:“思之不睿,时则有牛祸。” 意者万机之事,陛下未躬亲乎?晁错曰:“五帝其臣不及,则自亲之。”今朝廷贤 佐虽多,然莫能仰陛下清光。愿勤思法宫,凝就大化。以万方为念,不以声色为娱; 以百姓为忧,不以犬马为乐。臣闻三五之君不能免淫亢,顾备御存乎人耳。灾兴细 微,安之不怪,及祸变已成,骇而图之,犹水决治防、病困求药,虽复亻黾俯,尚 何救哉!夫塞变应天,实系人事。今霖雨即闭坊门,岂一坊一市能感发天道哉?必 不然矣。故里人呼坊门为宰相,谓能节宣风雨。天工人代,乃为虚设。

又数年以来,公私覂竭,户口减耗,家无接新之储,国乏俟荒之蓄。陛下近观 朝市,则以为既庶且富;试践闾陌,则百姓衣马牛之衣,食犬彘之食,十室而九, 丁壮尽於边塞,孀孤转於沟壑,猛吏奋毒,急政破资。马困斯佚,人穷斯诈。起为 奸盗,从而刑之,良可叹也。今人贫而奢不息,法设而伪不止;长吏贪冒,选举以 私;稼穑之人少,商旅之人众。愿坦然更化,以身先之。凋残之后,缓其力役;久 弊之极,训以敦庞。十年之外,生聚方足。

臣闻太子者,君之贰,国之本,所以守器承祧,养民赞业。愿择贤能,早建储 副,安社稷,慰黎元。姻戚之间,谤议所集,积疑成患,凭宠生灾,爱之适以害之 也。如武三思等,诚不宜任以机要,国家利器,庸可久假於人?秘书监郑普思、国 子祭酒叶静能挟小道浅术,列硃紫,取银黄,亏国经,悖天道。《书》曰:“制治 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此诚治乱安危之秋也。愿陛下远佞人,亲有德,乳保之母、 妃主之家,以时接见,无令媟黩。

疏奏不省。俄以监察御史巡察河南道。时滑州输丁少而封户多,每配封人,皆 亡命失业。务光建言:“通邑大都不以封。今命侯之家专择雄奥,滑州七县,而分 封者五,王赋少於侯租,入家倍於输国。请以封户均余州。”又请“食赋附租庸岁 送,停封使,息传驿之劳”。不见纳。以考最,进殿中侍御史。迁右台。尝荐汝州 参军事李钦宪,后为名臣。卒,年四十二。

时又有清源尉吕元泰,亦上书言时政曰:“国家者,至公之神器,一正则难倾, 一倾则难正。今中兴政化之始,几微之际,可不慎哉?自顷营寺塔,度僧尼,施与 不绝,非所谓急务也。林胡数叛,獯虏内侵,帑藏虚竭,户口亡散。天下人失业, 不谓太平;边兵未解,不谓无事;水旱为

灾,不谓年登;仓廪未实,不谓国富。

而 乃驱役饥冻,雕镌木石,营构不急,劳费日深,恐非陛下中兴之要也。

比见坊邑相 率为浑脱队,骏马胡服,名曰‘苏莫遮’。

旗鼓相当,军阵势也;腾逐喧噪,战争 象也;锦绣夸竞,害女工也;督敛贫弱,伤政体也,胡服相欢,非雅乐也;浑脱为 号,非美名也。

安可以礼义之朝,法胡虏之俗?

《诗》云:‘京邑翼翼,四方是则。’

非先王之礼乐而示则於四方,臣所未谕。

《书》:《书》曰:‘谋,时寒若。’

何必臝形体,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焉?”

书闻不报。

辛替否,字协时,京兆万年人。

景龙中为左拾遗。

时置公主府官属,而安乐府 补授尤滥;武崇训死,主弃故宅,别筑第,侈费过度;又盛兴佛寺,公私废匮。

替 否上疏曰:

古之建官不必备,九卿有位而阙其选。

故赏不僭,官不滥;士有完行,家有廉 节;朝廷余奉,百姓余食;下忠於上,上礼於下;委责无仓卒之危,垂拱无颠沛 之患。

夫事有惕耳目,动心虑,事不师古,以行於今,臣得言之。

陛下倍百行赏, 倍十增官,金银不供於印,束帛不充於锡,何所愧於无用之臣、无力之士哉?

古语曰:“福生有基,祸生有胎。”

且公主,陛下爱子也,选贤嫁之,设官辅 之,倾府库以赐之,壮第观以居之,广池御以嬉之,可谓至重至怜也。

然用不合古 义,行不根人心,将变爱成憎,转福为祸。

何者?竭人之力,费人之财,夺人之家, 怨也。

爱一女,取三怨於天下,使边疆士不尽力,朝廷士不尽忠。

人心散矣,独持 所爱,何所恃乎?

向使鲁王赏同诸婿,则有今日之福,无曩日之祸。

人徒见其祸, 不知祸所来,所以祸者,宠过也。

今弃一宅,造一宅,忘前悔,忽后祸,臣窃谓陛 下乃憎之,非爱之也。

臣闻君以人为本,本固则邦宁,邦宁则陛下夫妇母子长相保 也。

愿外谋宰臣,为久安计,不使奸臣贼子有以伺之。

今疆场危骇,仓廪空虚,卒输不充,士赏不及,而大建寺宇,广造第宅。

伐木 空山,不给栋梁;运土塞路,不充墙壁。

所谓佛者,清净慈悲,体道以济物,不欲 利以损人,不荣身以害教。

今三时之月,掘山穿地,损命也;殚府虚帑,损人也; 广殿长廊,荣身也。

损命则不慈悲,损人则不爱物,荣身则不清净,宁佛者之心乎?

昔夏为天子,二十余世而商受之,商二十余世而周受之,周三十余世而汉受之,由 汉而后,历代可知已。

咸有道之长,无道之短,岂穷金玉修塔庙享久长之祚乎?

臣 以为减雕琢之费以周不足,是有佛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虫,是有佛之仁;罢营 构之直以给边垂,是有汤、武之功;回不急之禄以购廉清,是有唐、虞之治。

陛下 缓其所急,急其所缓,亲未来,疏见在,失真实,冀虚无,重俗人之所为,而轻天 子之业,臣窃痛之。

今出财依势,避役亡命,类度为沙门,其未度者,穷民善人耳。

拔亲树知,岂 离朋党,畜妻养孥,非无私爱,是致人毁道,非广道求人也。

陛下常欲填池堑,捐 苑囿,以赈贫人。

今天下之寺无数,一寺当陛下一宫,壮丽用度尚或过之。

十分天 下之财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

虽役不食之人、不衣之士,犹尚不给,况必待 天生地养、风动雨润而后得之乎?

臣闻国无九年之储,曰非其国。

今计仓廪,度府 库,百僚共给,万事用度,臣恐不能卒岁。

假如兵旱相乘,则沙门不能擐甲胄,寺 塔不足穰饥馑矣。

帝不省。

睿宗立,罢斜封官千余人,俄诏复之。

方营金仙、玉真观。

替否以左 补阙上疏曰:

臣谓古之用度不时、爵赏不当、国破家亡者,口说不若身逢,耳闻不若目见, 臣请以有唐治道得失,陛下所及见者言之。

太宗,陛下之祖,拨乱立极,得至治之体。

省官清吏,举天下职司无虚授,用 天下财帛无枉费;赏必待功,官必得才,为无不成,征无不服。

不多寺观而福禄至, 不度僧尼而咎殃灭。

阴阳不愆,五谷遂成,粟腐帛烂。

万里贡赋,百蛮归款。

享国 久长,多历年所。

陛下何惮而不法之?

中宗,陛下之兄,居先帝之业,忽先帝之化,不听贤臣之言,而悦子女之意。

虚食禄者数千人,妄食士者百余户;造寺蠹财数百亿,度人免租、庸数十万。

是故 国家所出日加,所入日减,仓乏半岁之储,库无一时之帛。

所恶者逐,逐必忠良; 所爱者赏,赏皆谗慝。

朋佞喋喋,交相倾动。

夺百姓之食以养残凶,剥万人之衣以 涂土木。

人怨神怒,亲忿众离,水旱疾疫,六年之间,三祸为变。

享国不永,受终 於凶妇,取讥万代,诒笑四夷,陛下所见也。

若法太宗治国,太山之安可致也;法 中宗治国,累卵之危亦可致也。

顷淫雨不解,谷荒于垄,麦烂于场,入秋亢旱,霜损虫暴,草木枯黄,下人咨 嗟,未知所济。

而营寺造观,日继于时,道路流言,计用缗钱百余万。

陛下知仓有 几岁储?库有几岁帛?百姓何所活?三边何所输?

民散兵乱,职此由也。

而以百万 构无用之观,受天下之怨。

陛下忍弃太宗之治本,不忍弃中宗之乱阶;忍弃太宗久 长之谋,不忍弃中宗短促之计。

何以继祖宗、观万国耶?

陛下在韦氏时,切齿群凶; 今贵为天子,不改其事,恐复有切齿於陛下者。

往见明敕,一用贞观故事。

且贞观有

令取岁中善恶为上下,郎中校京官四品以下黜陟之,由三品上为清望官,岁进名听内考,非有司所得专。渤举旧事为褒贬,违朝廷制,请如故事”。渤议遂废。

会魏博节度使田弘正表渤为副,元颖劾奏:“渤卖直售名,资狂躁,干进不已,外交方镇求尉荐,不宜在朝。”出为虔州刺史。渤奏还信州移税钱二百万,免赋米二万石,废冗役千六百人。观察使上状。不阅岁,迁江州刺史。

度支使张平叔敛天下逋租,渤上言:“度支所收贞元二年流户赋钱四百四十万,臣州治田二千顷,今旱死者千九百顷。若徇度支所敛,臣惧天下谓陛下当大旱责民三十年逋赋。臣刺史,上不能奉诏,下不忍民穷,无所逃死,请放归田里。”有诏蠲责。渤又治湖水,筑堤七百步,使人不病涉。

入为职方郎中,进谏议大夫。时敬宗晏朝紫宸,入阁,帝久不出,群臣立屏外,至顿仆。渤见宰相曰:“昨论晏朝事,今益晚,是谏官不能移人主意,渤请出阁待罪。”会唤仗,乃止。退上疏曰:“今日入阁,陛下不时见群臣,群臣皆布路跛倚。夫跛倚形诸外,则忧思结诸内。忧倦既积,灾衅必生,小则为旱为孽,大则为兵为乱。《礼》:‘三谏不听,则逃之。’陛下新即位,臣至三谏,恐危及社稷。”又言:“左右常侍职规讽,循默不事,若设官不责实,不如罢之。”俄充理匦使,建言:“事大者以闻,次白宰相,下以移有司。有司不当,许再纳匦。妄诉者加所坐一等,以绝冒越。”诏可。

时政移近幸,纪律荡然,渤劲正不顾患,通章封无阕日。天子虽幼昏,亦感寤,擢给事中,赐金紫服。

五坊卒夜斗,伤县人,鄠令崔发怒,敕吏捕捽,其一,中人也,释之。帝大怒,收发送御史狱。会大赦、改元,发以囚坐鸡竽下,俄而中人数十持梃乱击,发败面折齿,几死,吏哀请乃去。既而囚皆释,而发不得原。渤上疏曰:“县令曳辱中人,中人殴御囚,其罪一也。然令罪在赦前,而中人在赦后,不寘于法,臣恐四夷闻之,慢倍之心生矣。”渤又诵言:“前神策军在幔城,篡京兆进食牙盘,不时治,致宦人益横。”帝以问左右,皆曰“无之”。帝谓渤有党,出为桂管观察使。它日,宰相李逢吉等见帝曰:“发暴中人,诚不敬,然其母故宰相韦贯之姊,年八十,忧发成疾。陛下方孝治,宜少延之。”帝恻然曰:“比谏官但言发枉,未尝道此。”即遣使送发於家,且抚尉其母。韦拜诏,泣对使者杖发四十。犹夺其官。至文宗,乃用发为怀州长史。

桂有漓水,出海阳山,世言秦命史禄伐粤,凿为漕,马援讨徵侧,复治以通馈;后为江水溃毁,渠遂废浅,每转饷,役数十户济一艘。渤酾浚旧道,鄣泄有宜,舟楫利焉。逾年,以病归洛。大和中,召拜太子宾客。卒,年五十九,赠礼部尚书。

渤,孤操自将,不苟合於世,人咸谓之沽激。屡以言斥,而悻直不少衰,守节者尚之。

裴潾,本河东闻喜人。笃学,善隶书。以廕仕。元和初,累迁左补阙。於是两河用兵,宪宗任宦人为馆驿使,检稽出纳。有曹进玉者,尤恃恩倨甚,使者过,至加捽辱,宰相李吉甫奏罢之。会伐蔡,复以中人领使。潾谏曰:“凡驿,有官专尸之,畿内以京兆尹,道有观察使、刺史相监临,台又御史为之使,以察过阙。犹有不职,则宜明科条督责之,谁不惕惧?若复以宫闱臣领之,则内人而及外事,职分乱矣。夫事不善,诫於初;体有非,不必大。方开太平,澄本正末,宜塞侵官之原、出位之渐。”帝虽不用,而嘉其忠,擢起居舍人。

帝喜方士,而柳泌为帝治丹剂,求长年。帝御剂,中躁病渴。潾谏曰:

夫除天下之害者,常受天下之利;共天下之乐者,常飨天下之福。故上自黄帝、颛顼、尧、舜、禹、汤、文、武,咸以功济生人,天皆报以耆寿,垂荣无疆。陛下以孝安宗庙,以仁牧黎庶,攘袄凶,复张太平,宾礼贤俊,待以终始。神功圣德,前古所不及。陛下躬行之,天地宗庙必相陛下以亿万之永。今乃方士韦山甫、柳泌等以丹术自神,更相称引,诡为陛下延年。臣谓士有道者皆匿名灭景,无求於世,岂肯干谒贵近,自鬻其伎哉?今所至者,非曰知道,咸求利而来。自言飞炼为神,以訹权贿,伪穷情得,不耻遁亡。岂可信厥术、御其药哉?

臣闻人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味以行气,气以实志。水火盐梅以烹鱼肉,宰夫和之,齐之以味,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夫三牲五谷,禀五行以生也,发为五味。天地生之,所以奉人,圣人节调,以致康强。若乃药剂者,所以御疾,岂常进之饵哉?况又金石性托酷烈,而烧治积年,包炎产毒,未易可制。夫秦、汉之君亦信方士矣,如卢生、徐福、栾大、李少君,后皆诈谲无成功。事暴前策,皆可验视。

《礼》:“君之药,臣先尝之;父之药,子先尝之。”臣、子一也,愿以所治剂,俾其人服之,竟一岁以考真伪,则无不验矣。

帝怒,贬江陵令。

穆宗立,泌等诛,召潾,再迁刑部郎中。前率府仓曹参军曲元衡杖民柏公成母死,有司以死在辜外,推元衡父廕赎金,公成受赇不诉,以赦免。潾议曰:“杖捶者,官得施所部,非所部,虽有罪,必请

有司,明不可擅也。元衡非在官,公成母 非所部,不可以廕免。公成取贿仇家,利母之死,逆天性,当伏诛。”有诏元衡流, 公成论死。久之,繇给事中为汝州刺史,越法杖人辄死,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 迁左散骑常侍、集贤殿学士。改刑部侍郎,为华州刺史。召拜兵部侍郎,出为河南 尹,复还旧官。卒,赠户部尚书,谥曰敬。

潾以道自任,悉心事上,疾党附,不为权近所持。尝裒古今辞章,续梁昭明太 子《文选》,自号《大和通选》,上之。当时文士非与游者皆不取,世恨其隘。宪 宗竟以药弃天下,世益谓潾知言。

穆宗虽诛泌,而后稍稍复惑方士。有布衣张皋者,上疏曰:“神虑澹则血气和, 嗜欲胜则疾疹作。古之圣贤务自颐养,不以外物桡耳目、声色败情性,繇是和平自 臻,福庆用昌。在《易》,‘无妄之疾,勿药有喜’,在《诗》‘自天降康,降福 穰穰’,此天人符也。然则药以攻疾,无疾不用药也。高宗时,处士孙思邈达於养 生,其言曰:‘人无故不应饵药。药有所偏助,则藏气为不平。’推此论之,可谓 达见至理。夫寒暑为贼,节宣乖度,有资於医,尚当重慎。故《礼》称:‘医不三 世,不服其药。’庶士犹尔,况天子乎?先帝晚节喜方士,累致危疾,陛下所自知, 不可蹈前覆、迎后梅也。今人人窃议,直畏忤旨,莫敢言。臣蓬〓之生,非以邀宠, 顾忠义可为者,闻而默,则不安,愿陛下无忽。”帝善其言,诏访皋,不获。

李中敏,字藏之,系出陇西。元和中,擢进士第。性刚峭,与杜牧、李甘善, 其文辞气节大抵相上下。沈传师观察江西,辟为判官。入拜侍御史。

郑注诬逐宰相宋申锡,天下以目。大和六年,大旱,文宗内忧,诏询所以致雨 者。中敏时以司门员外郎上言:“雨不时降,夏阳骄愆,苗欲槁枯,陛下忧勤,降 德音,俾下得尽言。臣闻昔东海误杀一孝妇,大旱三年。臣顷为御史台推囚,华封 儒杀良家子三人,陛下赦封儒死。然三人者,亦陛下赤子也。神策士李秀杀平民, 法当死,以禁卫,刑止流。宋申锡位宰相,生平馈致一不受,其道劲正,奸人忌之, 陷不测之辜,狱不参验,衔恨而没,天下士皆指目郑注。臣知数冤必列诉上帝,天 之降灾,殆有由然。汉武帝国用空竭,桑弘羊兴筦榷之利,然卜式请亨以致雨。况 申锡之枉,天下知之,何惜斩一注以快忠臣之魂,则天且雨矣。”帝不省。中敏以 病告满,归颍阳。注诛,以司勋员外郎召。

累迁谏议大夫,为理匦使,建言:“上书者将纳於匦,有司先审其副,有不可, 辄却之。臣谓匦出禁中,暮而入,为下开必达之路,广聪明,直枉结。若有司先裁 可否,恐事不重密,非穷塞得自申意。请一裁诸上。”诏可。迁给事中。仇士良以 开府阶廕其子,中敏曰:“内谒者监安得有子?”士良惭恚。繇是复弃官去。开成 末,为婺、杭二州刺史,卒于官。

中敏所善李款,字言源。长庆初第进士,为侍御史。注自邠宁入朝,款伏阁劾 奏:“注内通敕使,外结朝臣,往来两地,卜射赇谢。”帝不省。后浸用事,款被 斥去。注死,由仓部员外郎累迁江西观察使。终澶王傅。

李甘,字和鼎。长庆末,第进士,举贤良方正异等。累擢侍御史。郑注侍讲禁 中,求宰相,朝廷哗言将用之,甘显倡曰:“宰相代天治物者,当先德望,后文艺。 注何人,欲得宰相?白麻出,我必坏之。”既而麻出,乃以赵儋为鄜坊节度使,甘 坐轻肆,贬封州司马。而李训内亦恶注,由是注卒不相。甘终于贬。

始,河南人杨牢,字松年,有至行。甘方未显,以书荐於尹曰:“执事之部孝 童杨牢,父茂卿,从田氏府,赵军反,杀田氏,茂卿死。牢之兄蜀,三往索父丧, 虑死不果至。牢自洛阳走常山二千里,号伏叛垒,委发羸骸,有可怜状,雠意感解, 以尸还之。单缞冬月,往来太行间,冻肤皲瘃,衔哀雨血。行路稠人为牢泣,归责 其子,以牢勉之。牢为儿践操如此,未闻执事门唁而书显之,岂树风扶教意耶?且 乡人能啮疽刳昚,急亲之病,皆一时决耳,犹蒙表其闾,脱之徭,上有大礼则差问 以粟帛。今河北骄叛,万师不能攘,而牢徙步请尸仇手,与夫含腐忍疮者孰多?牢 绝乳即能诗,洛阳儿曹壮於牢者皆出其下。闻牢之赎丧,潞帅偿其费,其葬也,滑 帅赙之财,斯执事之事,他人既篡之矣。即有称牢於上者,执事能无恨其后乎?” 其激卬自任类此。牢后亦擢进士第。

赞曰:夫以下摩上,士所甚患,然取名最多,故上失德则与下争名,而后有诛 夷斥窜事。然或依古肆言,高而难从,以邀主贾直者,逆之似伤道,行之不切时, 此言事常弊也。若廷珪数子,优游弥缝,皆中时病,非所谓贾直自荣者也。至渤争 晏朝,潾谏方士,甘斥郑注不可作宰相,排宠救危,不得不尔,贤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四十三-译文

太子与多祚等人率领北军,侵犯皇宫,破门斩关,兵锋直指皇帝的居所,骑兵冲入紫微宫,和帝亲自到玄武门劝谕他们顺逆,太子却依然坐在马鞍上,指挥众人不停;逆党后悔自己的错误,回兵捉拿贼人,多祚被诛杀,太子于是逃走。

第二天,皇帝召见群臣,泪流满面,说:“差点不能与你们再相见”,当时的危险可想而知!

臣子的礼节,经过君位时必须快步走过,踩踏路边的马草也会受到惩罚。从前汉成帝做太子时,行走不敢跨越驰道。秦军脱下头盔经过周朝的北门,王孙满预言他们必败。由此推论,太子在宫中称兵,已经是极大的悖逆。

如果因为斩杀了三思父子而称赞他,那么用兵讨逆以安定君父是可以的;但如果因此想要自立,那就是叛逆,又怎么能褒奖呢?

此时韦氏的叛逆尚未明确,义理尚未断绝,太子作为韦氏的儿子,没有废黜母亲的道理;如果不是中宗下令废黜她,那么太子就是劫持父亲废黜母亲。

况且,如果君主不像君主,臣子怎么能不像臣子?如果父亲不像父亲,儿子怎么能不像儿子?

晋太子申生谥号为“恭”,汉太子据谥号为“戾”,如今太子却谥号为“节闵”,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我愿意与议谥的人在皇帝面前对质,如果我的话不对,甘愿受鼎镬之刑,以申明大义示天下。如果我的话是对的,希望大家都能够释怀,不再有异议。

如果认为我的说法不对,那又怎么能让后世的乱臣贼子以此为借口呢?应该改谥号以符合经典礼仪,多祚等人的罪只说“免”而不说“雪”。

皇帝听后感到震惊,召他进入内阁,慰劳他说:“确实如你所说。但事情已经如此,该怎么办呢?”他回答说:“太子确实是叛逆,不能褒奖,请以实际行为来证明。”当时大臣们也重视改谥,只是罢免了多祚等人的赠官。

景云初年,皇帝下令建造金仙等观,凑进谏说:“现在正是农忙时节,虽然费用由公主出,但高价雇佣工人,农民会放弃耕作去打工,放弃本业追求末业,恐怕天下会有人因此挨饿。”皇帝不听,凑坚持争辩,说:“万物生育,草木昆虫被砍伐太多,这不是仁圣的本意。”皇帝下令让外朝详细讨论。

中书令崔湜、侍中岑羲说:“你敢这样进谏吗?”凑回答说:“我享受厚禄,死都不敢顾惜,何况圣世一定不会死呢?”朝廷因此减少了大量费用。

后来他被调任陕、汝、岐三州刺史。

开元初年,皇帝想为靖陵建碑,凑进谏说古代园陵不立碑,又说旱灾时不宜兴工,皇帝因此停止了建碑。

他被提升为将作大匠。

皇帝下诏恢复孝敬皇帝的庙号为义宗,凑进谏说:“传云:‘必也正名。’礼:祖有功,宗有德,其庙百世不毁。商有三宗,周宗武王,汉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历代称宗者,皆方制海内,德泽可尊,列於昭穆,是谓不毁。孝敬皇帝未尝南面,且别立寝庙,无称宗之义。”于是皇帝停止了这一决定。

他被提升为右卫大将军,玄宗对他说:“按照惯例,诸卫大将军与尚书轮流担任,近来职位轻了,所以用你来加重这个官职,你不要推辞!”

不久,他被调任河南尹,封为彭城郡公。

当时洛阳主薄王钧因受贿被处死,皇帝下诏说:“两台御史、河南尹纵容官吏侵渔百姓,《春秋》重责主帅,将凑调任曹州刺史,侍御史张洽调任通州司马。”

过了很久,他被调任太原尹,兼任北都军器监,边备修整得很好,皇帝赐给他时服以示慰劳。

他生病时,皇帝派御医前去诊治。

他去世时六十五岁,被追赠为幽州都督,谥号为“文”。

他的儿子是见素。

见素,字会微,性格仁厚。考中进士后,被任命为相王府参军,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后来被提升为谏议大夫。

天宝五年,他担任江西、山南、黔中、岭南道黜陟使,整顿吏治,所到之处都令人敬畏。

他被提升为文部侍郎,平判时都能背诵,铨叙公平,官员有请求时,他总是虚心听取,人们都很感激他。

天宝十三年,玄宗因连绵大雨而苦恼,经过六十天,他认为宰相不称职,罢免了左相陈希烈,下诏让杨国忠审慎选择大臣。

当时吉温得到宠幸,皇帝想用他。吉温与安禄山关系密切,杨国忠担心他得势,阻止了这件事。

他与中书舍人窦华、宋昱商议,大家都认为见素安雅易制,杨国忠向皇帝推荐,皇帝也因为见素曾是相王府的属官,有旧恩,于是任命他为武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院学士,知门下省事。

第二年,安禄山上表请求用三十二名蕃将代替汉将,皇帝同意了,见素不高兴,对杨国忠说:“安禄山的反叛迹象已经很明显,现在又用蕃将代替汉将,恐怕要出大事了。”杨国忠没有回应,见素说:“知道祸患的苗头却不能防范,看到祸患的迹象却不能制止,这样的宰相有什么用?明天我要恳切地进谏。”

他入宫后,皇帝迎上前说:“你们是不是对安禄山有疑虑?”杨国忠和见素跪下,流泪陈述安禄山的反叛迹象非常明显,皇帝让他们复位,并将安禄山的表章放在皇帝面前后退出。

皇帝让中官袁思艺传诏说:“暂且忍耐,朕会慢慢处理。”于是他们奉诏。

然而每次进见,见素都会向皇帝提起此事,皇帝却不听。

不久,安禄山反叛,见素随皇帝入蜀。

陈玄礼杀杨国忠时,士兵伤了他的头,众人传话说:“不要伤害韦公父子!”他因此得以免死。

皇帝命令寿王赐药给他治伤。

到了巴西,皇帝下诏让他兼任左相,封为豳国公。

肃宗即位后,他与房琯、崔涣持节奉传国玺及册书,宣扬制命,皇帝说:“太子仁孝,十三年前就有传位的意思,当时正值水旱灾害,左右劝我等到丰年再说。如今皇帝受命,我如释重负。烦劳你们远行,好好辅导他。”

见素流泪拜别,皇帝又命令见素的儿子谔和中书舍人贾至为册使判官,前往顺化郡谒见肃宗。

肃宗听说房琯的名声已久,虚心待他;但因为见素曾依附杨国忠,对他的礼遇有所减少。

这一年十月丙申日,有星犯昴宿,见素对皇帝说:“昴宿代表胡人。天道显示谴责,应在人间,安禄山将要死了。”

皇帝问:“日月可以预测吗?”见素回答说:“福应在德,祸应在刑。昴宿属金,忌火,行至火位时,昴宿在黄昏中,正是时候。他将在那个月死,也在那个日死。明年正月申寅日,安禄山将死!”

皇帝问:“贼人会怎么死?”见素回答说:“根据五行之说,子者视妻所生。昴宿犯丙申。金是木的妃子;木是火的母亲。丙火为金,子申也是金。二金本同末异,最终相克,贼人大概会被儿子与首乱者互相屠戮!”

后来安禄山死时,日月皆验。

第二年三月,见素到达凤翔,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罢免知政事。

起初,行在所经历丧乱后,兵吏三铨簿册散乱,选部文符伪滥,皇帝想广收士心,来者一律补官,不加审查。

见素上奏应明确条纲以持久,皇帝未及采纳。

回到都城后,选官者纷纷聚集,补官无门,每日向朝廷申诉,皇帝才追行他的建议。

当时郭子仪也担任仆射,皇帝调任见素为太子太师,下诏让他到蜀郡奉迎太上皇。

因功食实封三百户。

上元初年,他因病请求退休,皇帝批准,下诏让他每月初一、十五上朝。

宝应元年去世。

他七十六岁去世,被追赠为司徒,谥号为忠贞。他的儿子叫谔。

赞曰:杨国忠原本与安禄山争宠,因此逮捕吉温以激怒安禄山叛乱,暗中储备蜀地的财物,等待天子出逃,然后自己与韦见素流泪争辩安禄山反叛的情况,希望皇帝相信他们的话,以长久保持自己的权力。韦见素能说安禄山反叛,但不能说明他反叛的原因,这是帮助杨国忠败坏王室,玄宗没有醒悟,仍然任用他。最终被后来的皇帝所轻视,但还能保全性命,真是幸运。说韦见素有先见之明,果然不是这样。

谔历任京兆府司录参军。杨国忠死后,军队聚集不散,陈玄礼请求杀死贵妃以安抚众人,皇帝犹豫不决,谔进谏说:“我听说以计谋胜过美色的人昌盛,以美色胜过计谋的人灭亡。如今宗庙震惊,陛下放弃神器,逃奔草莽,只有割舍恩情以安定社稷。”于是叩头流血。皇帝醒悟,赐贵妃死,军队才大为高兴。提拔谔为御史中丞,担任置顿使。皇帝的车驾即将出发,有人说:“杨国忠死了,不能去蜀地,请去河、陇”,有人请求去太原、朔方、凉州,有人说回京师,意见不一。皇帝心里想去蜀地,但没有说出来。谔说:“现在兵少,不能抵御贼寇,回京不是万全之计,不如到扶风,再慢慢决定去留。”皇帝询问众人,众人同意,于是到了扶风,决定西行。后来谔最终担任给事中。

顗,字周仁,是谔的弟弟益的儿子。早年丧父,侍奉姐姐恭敬顺从。长大后,不穿丝绸衣服。精通阴阳象纬,博知山川风俗,论议有据。以门第调补千牛备身。从鄠尉判入等,授万年尉。历任御史、补阙,与李约、李正辞轮流进谏,多次参与大事。裴垍、韦贯之、李绛、崔群、萧俯都是布衣旧交,相继担任宰相,朝廷典章多向他们咨询,曾说:“我们五个人,智慧不及一个韦公。”长庆初年担任大理少卿。多次升迁至给事中。敬宗即位,授御史中丞,担任户部侍郎,调任吏部。去世后,追赠礼部尚书。

他所著的《易缊解》,推演终始,有深意。喜欢接待士人,后来出仕的人无不登门拜访。而李逢吉正结党营私,擅权专政,颇多附和,素议因此衰落。但他以节俭自居,天下推崇他的风尚。

知人,字行哲,是叔谦的儿子。年少时喜欢古学。以国子举授校书郎。高宗时,提拔州参军八人为中台郎,知人从荆府兵曹迁任司库员外郎,兼判司戎大夫事。不久去世。儿子维、绳。

维,字文纪。进士对策高第,提拔为武功主簿。督役乾陵,遇到饥荒,平均劳力劝勉功绩,人们不感到劳累。因徐敬业的亲戚关系,贬为五泉主簿。调任内江令,教民耕桑,县里为他刻碑颂扬。升任户部郎中,善于裁断,当时员外宋之问善于作诗,因此当时称为“户部二妙”。最终担任太子右庶子。

绳,擅长文辞。抚养宗族孤幼没有异心。举孝廉,因母亲年老不肯出仕。过了二十年,才历任长安尉,威名传遍京师。提拔为监察御史,历任泗、泾、鄜三州刺史。天宝初年,入朝担任秘书少监,玄宗崇尚文治,视其职位如尚书丞、郎。绳刊刻图简,以善职称。最终担任陈王傅。

虚心,字无逸,是维的儿子。举孝廉。升任大理丞、侍御史。神龙年间,审理大案,仆射窦怀贞、侍中刘幽求有所偏袒,虚心坚持正义不屈。景龙年间,属羌叛乱,被擒获后,有诏令全部诛杀,虚心只论处酋长死刑,赦免其余人。升任御史中丞。历任荆、潞、扬三大都督府长史。荆州有乡豪,仗势犯法,虚心没收其财产入官。因庐江多盗贼,于是设县舒城,盗贼减少。入朝担任工部尚书、东京留守。多次封爵至南皮郡子,去世后追赠扬州大都督,谥号正。弟弟虚舟,历任洪、魏二州刺史,有治名。入朝担任刑部侍郎。

当初,维担任郎官时,在庭院中种植柳树,等到虚心兄弟担任郎官时,对着柳树总是肃然起敬。自叔谦以后,至郎中者数人,世人称为“郎官家”。

韩思复,字绍出,京兆长安人。祖父伦,贞观年间历任左卫率,封长山县男。思复年少丧父,十岁时,母亲告诉他父亲去世的情况,他感伤哽咽几乎昏厥,因此伦特别疼爱他,曾说:“这孩子必定光大我宗族。”然而家中富有,金玉、车马、玩好从不吝惜。他勤奋学习,举秀才高第,继承祖父的封爵。永淳年间,家中更加贫困,遇到饥荒,京兆杜瑾送他百匹绫,思复当时几天才吃一顿饭,但绫完好未开封。

调任梁府仓曹参军,遇到大旱,他开仓赈济百姓,州里弹劾他,他回答说:“人穷则滥,不如因此救活他们,不要逼他们成为盗贼。”州里无法反驳。转任汴州司户,仁恕,不行鞭罚。因亲丧离职,卖柴自给。姚崇担任夏官侍郎,赏识他,提拔为司礼博士。五次升迁至礼部郎中。建昌王武攸宁母亲去世,请求鼓吹,思复坚持不可而停止。因被王同皎推荐,贬为始州长史。升任滁州刺史,州里有铜官,人们铲凿非常辛苦,思复为他地购买,费用节省收获多。有黄芝五株生在州署,百姓刻碑颂扬其祥瑞。调任襄州。

入朝担任给事中。皇帝建造景龙观,思复进谏说:“祸难刚平息,土木工程就兴起,这不是忧民恤人所急。”不被采纳。严善思因谯王重福事被捕送诏狱,有司弹劾善思“任汝州刺史,与王游;至京师,不揭露王谋,只奏东都有兵气。隐匿反叛欺君,应处死”。思复说:“当初韦氏擅权,谋危社稷,善思到相府,告诉陛下必即位。如今诏令追捕善思,书发即至,如果他有逆节,肯立即奔命吗?请召集百官商议。”商议大多同意,善思得以免死,流放静州。升任中书舍人,多次指陈得失,颇被采纳。

开元初年,担任谏议大夫。山东大蝗灾,宰相姚崇派遣使者分道捕埋。思复上言:“夹河州县,飞蝗所至,庄稼尽毁,如今飞蝗游食至洛阳。使者往来,不敢明言。且天灾流行,怎能尽埋?望陛下悔过自责,减少不急之务,任用至公之人,持此诚实以答谴咎,其驱蝗使一切应罢。”玄宗同意,将他的奏疏交给姚崇,姚崇建议派遣思复出使山东核实损失,回来后如实报告。姚崇又派遣监察御史刘沼复查,刘沼迎合宰相意,全部更改旧牒上报,因此河南数州赋税不得减免。姚崇厌恶他,外放为德州刺史。拜黄门侍郎。皇帝北巡,担任行在巡问赈给大使。升任御史大夫,性格恬淡,不喜欢绳察,调任太子宾客,进爵伯。多次升迁至吏部侍郎。再次担任襄州刺史,治行名扬天下,回朝后,仍拜太子宾客。去世,享年七十四岁,谥号文。天子亲题其碑曰“有唐忠孝韩长山之墓”

因此,卢僎和孟浩然在岘山立碑纪念。

起初,郑仁杰和李无为隐居在太白山,思复年轻时曾跟随他们游学,曾说:“你见识清高,容貌古朴,可惜未能做到宰相。”他的儿子是朝宗。

朝宗最初担任左拾遗。睿宗下诏举行乞寒胡戏,朝宗进谏说:“从前辛有经过伊川,看到有人披发祭祀,知道这里必定会被戎狄占领。如今乞寒胡戏,不符合古代礼法,难道不是狄人的习俗吗?而且路上纷纷传言,皇太子微服观看。况且匈奴在京城有住所,刺客随时可能发动袭击,这是极大的隐患,白龙鱼服,深可畏惧。再加上天象变化,瘟疫频发,厌战助阴,这是无益的。”皇帝称赞他的建议,特别赐予中上考。皇帝传位给太子,朝宗与将军庞承宗进谏说:“太子虽然聪明睿智,但应该先培养盛德。”皇帝不听。后来朝宗升任荆州长史。

开元二十二年,朝廷首次设置十道采访使,朝宗以襄州刺史兼任山南东道采访使。襄州南楚故城有一口昭王井,传说取水的人会死,行人即使口渴也不敢取水,朝宗写信劝告神灵,从此取水的人安然无恙,人们改称这口井为韩公井。后来因为所任用的官吏擅自征收赋役,朝宗被贬为洪州刺史。天宝初年,被召回担任京兆尹,将渭水分流引入金光门,汇成潭水,以便运输西市的木材。后来出任高平太守。开元末年,天下太平,谣言说战争即将爆发,官员们暗中准备避世,朝宗在终南山隐居,被长安尉霍仙奇告发,玄宗大怒,派侍御史王审讯他。朝宗被贬为吴兴别驾,最终去世。朝宗喜欢提拔后进,曾推荐崔宗之、严武入朝,当时士人都很敬重他。

朝宗的孙子佽,字相之,性格清简。元和初年考中进士。从山南东道使府入朝担任殿中侍御史。后来升任桂管观察使,管辖二十多个州,从参军到县令共有三百多人,吏部只补了十一人,其余都由观察使选拔补职。佽上任后,所有官员都来拜见,一个官吏拿着名册请求补缺,佽下令说:“官员治理得好,我不会剥夺他们的职位;如果不守法,就别指望宽恕。缺员必须按名册选拔合适的人担任。”恰逢春服使到来,乡里有豪强贿赂使者,请求担任县令,使者请求佽,佽同意了。使者离开后,佽召见豪强责备他违法,鞭打他的背,以此警示部下,从此豪强畏惧收敛。当时朝廷下诏设置五管监兵,境内赋税不足以支付费用,佽以节俭处理,最终成为定制,众人认为很难做到。佽去世后,追赠工部侍郎。

宋务光,字子昂,又名烈,汾州西河人。考中进士,调任洛阳尉。后来升任右卫骑曹参军。神龙元年,发生大水,皇帝下诏要求九品以上官员直言进谏,务光上书说:

后王喜欢听人指出过错,国家无不兴盛;拒绝进谏,国家无不混乱。喜欢听人指出过错,则下情通达,下情通达则政事无缺,这是国家兴盛的原因。拒绝进谏则群议堵塞,群议堵塞则君主孤立,这是国家混乱的原因。

我曾观察天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感必应,其间非常紧密,因此教化在此处失误,变故在彼处发生。《易经》说:‘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我私下看到自夏天以来,水气勃发,天下多受其灾,洛水暴涨,冲毁百姓家园。《传》说:‘简宗庙,废祠祀,则水不润下。’王者即位,必须郊祀天地,严配祖宗。自陛下即位以来,郊庙、山川不时祭祀。水属于阴类,象征臣妾之道,阴气盛则水泉溢出,近来虹霓纷乱,暑雨连绵,这是阴气过盛的征兆。后宫近臣或有离开本职干预外政的,愿陛下深思天变,杜绝其萌芽。

又自春至夏,牛多病死,疫气蔓延。《传》说:‘思之不睿,时则有牛祸。’或许是因为万机之事,陛下未能亲自处理?晁错说:‘五帝的臣子不及,则亲自处理。’如今朝廷贤臣虽多,但无人能仰仗陛下的清光。愿陛下勤思法宫,凝就大化。以天下为念,不以声色为娱;以百姓为忧,不以犬马为乐。我听说三皇五帝的君主也不能免于淫亢,关键在于防备和抵御。灾祸起于细微,安之而不怪,等到祸变已成,惊骇而图谋,犹如水决堤防、病困求药,即使再努力,又怎能挽救呢!堵塞变故应对天象,实际上取决于人事。如今霖雨即关闭坊门,难道一坊一市能感发天道吗?必然不是。因此里人称坊门为宰相,认为它能调节风雨。天工人代,乃是虚设。

又数年以来,公私财力枯竭,户口减少,家无接新之储,国乏俟荒之蓄。陛下近观朝市,则以为既庶且富;试践闾陌,则百姓衣马牛之衣,食犬彘之食,十室而九,丁壮尽於边塞,孀孤转於沟壑,猛吏奋毒,急政破资。马困斯佚,人穷斯诈。起为奸盗,从而刑之,良可叹也。今人贫而奢不息,法设而伪不止;长吏贪冒,选举以私;稼穑之人少,商旅之人众。愿坦然更化,以身先之。凋残之后,缓其力役;久弊之极,训以敦庞。十年之外,生聚方足。

我听说太子是君主的副手,国家的根本,用来守器承祧,养民赞业。愿陛下选择贤能,早日确立储君,安定社稷,慰藉黎民。姻戚之间,谤议所集,积疑成患,凭宠生灾,爱之适以害之也。如武三思等,诚不宜任以机要,国家利器,庸可久假於人?秘书监郑普思、国子祭酒叶静能挟小道浅术,列硃紫,取银黄,亏国经,悖天道。《书》曰:‘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此诚治乱安危之秋也。愿陛下远佞人,亲有德,乳保之母、妃主之家,以时接见,无令媟黩。

奏疏未被采纳。不久,务光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巡察河南道。当时滑州丁壮少而封户多,每次分配封户,都有人逃亡失业。务光建议:“通邑大都不以封。如今命侯之家专择雄奥,滑州七县,而分封者五,王赋少於侯租,入家倍於输国。请以封户均余州。”又建议“食赋附租庸岁送,停封使,息传驿之劳”。未被采纳。因考绩优异,升任殿中侍御史。后来升任右台。曾推荐汝州参军事李钦宪,后来成为名臣。务光去世时,年仅四十二岁。

当时还有清源尉吕元泰,也上书谈论时政说:“国家是至公的神器,一旦正立则难以倾覆,一旦倾覆则难以正立。如今是中兴政化的开始,细微之处,怎能不谨慎呢?近来营建寺塔,度僧尼,施与不绝,这并非急务。林胡屡次叛乱,獯虏内侵,国库空虚,户口流散。天下人失业,不能称为太平;边兵未解,不能称为无事;水旱为

灾荒,不能说是丰收之年;粮仓不充实,不能说是国家富裕。

然而却驱使饥寒交迫的百姓,雕刻木石,建造不急需的工程,劳民伤财日益严重,恐怕这不是陛下中兴的关键。

近来看到街坊邻里纷纷组成‘浑脱队’,穿着胡服,骑着骏马,称为‘苏莫遮’。

旗鼓相当,像是军阵的架势;奔跑喧闹,像是战争的景象;穿着华丽的衣服互相炫耀,伤害了女工的利益;向贫弱百姓征收赋税,损害了政体的根本,穿着胡服互相取乐,不是雅乐;以‘浑脱’为名,也不是好名字。

怎么可以在礼义之邦,效仿胡虏的习俗呢?

《诗经》上说:‘京城的礼仪威严,四方以此为准则。’

不以先王的礼乐为准则,反而向四方展示这些,臣实在不明白。

《尚书》上说:‘谋划时,要顺应天时。’

何必裸露身体,在道路上泼水,鼓舞跳跃来祈求寒冷呢?

上书后没有得到回复。

辛替否,字协时,京兆万年人。

景龙年间担任左拾遗。

当时设置了公主府的官属,而安乐公主府的官员任命尤其泛滥;武崇训死后,公主抛弃旧宅,另建新宅,奢侈浪费过度;又大肆兴建佛寺,导致国家和百姓的财力枯竭。

辛替否上疏说:

古代设立官职不必完备,九卿的职位有时空缺。

所以赏赐不会过分,官职不会泛滥;士人有完美的品行,家庭有廉洁的节操;朝廷有剩余的俸禄,百姓有剩余的粮食;下级忠于上级,上级礼待下级;委任职责没有仓促的危险,垂拱而治没有颠沛的忧患。

有些事情会触动耳目,扰乱心绪,如果不效法古代,而在今天推行,臣不得不说。

陛下加倍赏赐,十倍增加官职,金银不够用来铸造印章,布帛不够用来赏赐,何必对无用的臣子、无力的士人感到愧疚呢?

古语说:‘福气有根基,祸患有根源。’

况且公主是陛下的爱女,选贤能之人嫁给她,设官辅佐她,倾尽国库赏赐她,建造壮丽的宅第让她居住,开辟广阔的池塘供她游玩,可以说是极其重视和怜爱了。

然而这些做法不合古义,行为不根植于人心,将会把爱变成憎恨,把福气变成祸患。

为什么呢?耗尽百姓的力气,花费百姓的财物,夺取百姓的家产,这是怨恨的根源。

爱一个女儿,却招致天下三方面的怨恨,使得边疆的士兵不尽力,朝廷的官员不尽忠。

人心已经涣散,只依靠所爱的人,还能依靠什么呢?

如果当初鲁王的赏赐和其他女婿一样,那么今天就会有福气,而不会有过去的祸患。

人们只看到祸患,却不知道祸患从何而来,祸患的根源,就是宠爱过度。

现在抛弃一座宅第,又建造一座宅第,忘记了过去的悔恨,忽视了未来的祸患,臣私下认为陛下这是在憎恨她,而不是爱她。

臣听说君主以百姓为根本,根本稳固则国家安宁,国家安宁则陛下夫妇母子才能长久保全。

希望陛下在外谋划宰臣,为长久安定考虑,不让奸臣贼子有机可乘。

如今边疆危急,粮仓空虚,士兵的供给不足,赏赐不到位,却大肆兴建寺庙,广造宅第。

砍伐山中的树木,不足以供应栋梁;运送泥土堵塞道路,不足以建造墙壁。

所谓的佛,是清净慈悲的,体悟大道以济世,不愿因利益而损害他人,不因荣华富贵而伤害教化。

如今在农忙时节,掘山穿地,损害生命;耗尽国库,损害百姓;建造广殿长廊,追求荣华富贵。

损害生命则不慈悲,损害百姓则不爱物,追求荣华富贵则不清净,这难道是佛的本心吗?

从前夏朝为天子,传了二十多世后商朝取代了它,商朝传了二十多世后周朝取代了它,周朝传了三十多世后汉朝取代了它,从汉朝以后,历代的情况可以知道了。

有道之君统治长久,无道之君统治短暂,难道是因为穷尽金玉修建塔庙才能享受长久的福祚吗?

臣认为减少雕琢的费用来周济不足,这是佛的德行;停止穿掘的苦役以保全昆虫,这是佛的仁心;停止营建的费用来供给边疆,这是商汤、周武王的功绩;收回不急的俸禄来购买廉洁清正,这是唐尧、虞舜的治国之道。

陛下缓其所急,急其所缓,亲近未来,疏远现在,失去真实,追求虚无,重视俗人的行为,而轻视天子的职责,臣私下感到痛心。

如今有人出钱依仗权势,逃避徭役,亡命之徒,纷纷剃度为僧,那些没有剃度的,不过是穷苦的善良百姓罢了。

提拔亲近的人,树立知己,怎能脱离朋党,养妻育子,并非没有私爱,这是导致人们毁坏道义,而不是广求道义之人。

陛下常常想要填平池塘,捐出苑囿,以赈济贫苦百姓。

如今天下的寺庙无数,一座寺庙相当于陛下的一座宫殿,壮丽的用度甚至超过它。

天下十分之七八的财富都被佛寺占有,陛下还有什么呢?

即使役使不吃饭、不穿衣的人,尚且不足以供给,更何况必须等待天地自然生长、风雨滋润才能得到的东西呢?

臣听说国家没有九年的储备,就不能称为国家。

如今计算粮仓,度量国库,百官共同供给,万事用度,臣恐怕难以支撑到年底。

假如兵灾和旱灾同时发生,那么僧侣不能披甲上阵,寺庙塔楼也无法抵御饥荒。

皇帝没有理会。

睿宗即位后,罢免了一千多名斜封官,不久又下诏恢复他们的职位。

当时正在营建金仙、玉真观。

辛替否以左补阙的身份上疏说:

臣认为古代用度不当、赏罚不公、国破家亡的情况,口说不如亲身经历,耳闻不如亲眼所见,臣请以唐朝治国的得失,陛下所亲眼见到的情况来说。

太宗,是陛下的祖父,拨乱反正,确立了至治的根本。

精简官员,清廉吏治,举用天下的职司没有虚授,使用天下的财帛没有浪费;赏赐必待有功,官职必得贤才,做事无不成功,征伐无不服从。

不多建寺庙而福禄自来,不度僧尼而灾祸自消。

阴阳调和,五谷丰收,粮食和布帛堆积如山。

万里之外的贡赋,百蛮归顺。

享国长久,历经多年。

陛下为何不效法他呢?

中宗,是陛下的兄长,继承了先帝的基业,却忽视了先帝的教化,不听贤臣的劝谏,而听从子女的意见。

虚领俸禄的有数千人,妄食俸禄的有百余户;建造寺庙耗费数百亿,度人免租、免庸的人数达数十万。

因此国家的支出日益增加,收入日益减少,粮仓缺乏半年的储备,国库没有一时的布帛。

所厌恶的人被驱逐,被驱逐的必是忠良;所喜爱的人被赏赐,被赏赐的必是谗佞。

奸佞小人喋喋不休,互相倾轧。

夺取百姓的粮食来供养残暴凶恶之人,剥去万人的衣服来装饰土木工程。

人怨神怒,亲人愤恨,百姓离散,水旱疾疫,六年之间,三次祸患发生。

享国不久,最终被凶妇所害,被万代讥笑,被四夷嘲笑,这是陛下亲眼所见的。

如果效法太宗治国,太山的安定可以达成;效法中宗治国,累卵的危险也可以达成。

近来淫雨不停,田里的谷物荒废,场上的麦子腐烂,入秋后干旱严重,霜冻和虫害肆虐,草木枯黄,百姓哀叹,不知如何渡过难关。

然而营建寺庙和道观,日复一日,道路上有流言,计算用度耗费了百余万缗钱。

陛下知道粮仓有几年的储备?国库有几年的布帛?百姓靠什么生活?边疆靠什么供给?

百姓离散,兵乱四起,正是由此而来。

而用百万钱财建造无用的道观,招致天下的怨恨。

陛下忍心抛弃太宗的治国根本,却不忍心抛弃中宗的乱政阶梯;忍心抛弃太宗的长远谋划,却不忍心抛弃中宗的短视之计。

如何继承祖宗的事业,面对万国呢?

陛下在韦氏当权时,曾切齿痛恨群凶;如今贵为天子,却不改变这些做法,恐怕将来也会有人对陛下切齿痛恨。

过去看到明令,一律采用贞观时期的旧制。

况且贞观时期有

命令根据一年中的善恶表现来评定官员的升降,郎中负责考核京官四品以下的官员,三品以上的官员则属于清望官,每年提名听候内部考核,不是有关部门可以专断的。渤引用旧事进行褒贬,违背了朝廷的制度,请求按照旧例行事。”渤的建议于是被废弃。

当时魏博节度使田弘正上表推荐渤为副使,元颖弹劾说:“渤以正直自居,实际上是为了名声,行为狂躁,不断谋求升迁,还与外地的方镇勾结,寻求推荐,不适合在朝中任职。”于是渤被调任虔州刺史。渤上奏请求归还信州的税钱二百万,免除赋米二万石,废除冗役一千六百人。观察使上奏了他的情况。不到一年,渤被调任江州刺史。

度支使张平叔征收全国拖欠的租税,渤上书说:“度支所征收的贞元二年流民的赋税钱四百四十万,臣所在的州有田地二千顷,如今因旱灾死去的田地有一千九百顷。如果按照度支的要求征收,臣担心天下人会认为陛下在大旱之年还要追讨百姓三十年的欠税。臣作为刺史,上不能奉行诏令,下不忍心看到百姓穷困,无法逃避死亡,请求放臣归田。”皇帝下诏免除了这些赋税。渤又治理湖水,修筑了七百步的堤坝,使人们不再为涉水而困扰。

渤被调入朝中担任职方郎中,后又升任谏议大夫。当时敬宗在紫宸殿上朝,进入内阁后,皇帝久久不出来,群臣站在屏风外,甚至有人昏倒。渤见到宰相说:“昨天讨论了上朝时间的问题,今天更加晚了,这说明谏官无法改变皇帝的主意,渤请求出阁待罪。”正好这时皇帝召见仪仗队,事情才得以平息。渤退朝后上疏说:“今天进入内阁,陛下不及时接见群臣,群臣都疲惫不堪地站在外面。疲惫的外表反映出内心的忧虑。忧虑和疲倦积累多了,灾祸必然发生,小的表现为旱灾和妖孽,大的则表现为兵乱和动乱。《礼记》说:‘三次劝谏不听,就可以离开。’陛下刚刚即位,臣已经劝谏了三次,恐怕会危及国家。”渤又说:“左右常侍的职责是规劝和讽谏,如果他们沉默不做事,设立这样的官职却不要求实效,不如废除。”不久,渤被任命为理匦使,他建议说:“重要的事情要上报皇帝,次一级的事情报告宰相,再次一级的事情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如果有关部门处理不当,允许再次投递匦函。诬告的人要加重处罚,以杜绝冒犯和越级上告的行为。”皇帝下诏同意。

当时朝政被宠臣把持,纪律荡然无存,渤刚正不阿,不顾个人安危,每天都有奏章上呈。皇帝虽然年幼昏庸,但也受到感动,提拔渤为给事中,并赐予金紫服。

五坊的士卒夜间斗殴,打伤了县里的人,鄠县令崔发怒,命令官吏抓捕他们,其中一人是宦官,被释放了。皇帝大怒,将崔发关押到御史狱。正好遇到大赦和改元,崔发以囚犯的身份坐在鸡笼下,不久,几十个宦官手持棍棒乱打,崔发被打得面目全非,牙齿折断,几乎死去,官吏哀求才得以离开。后来其他囚犯都被释放,但崔发没有得到赦免。渤上疏说:“县令侮辱宦官,宦官殴打囚犯,两者的罪行是一样的。然而县令的罪行在大赦之前,而宦官的罪行在大赦之后,如果不依法处理,臣担心四方的夷狄听到后,会产生轻慢和背叛之心。”渤又公开说:“以前神策军在幔城,抢夺京兆府的进食牙盘,不及时处理,导致宦官更加横行。”皇帝问左右的人,都说“没有这回事”。皇帝认为渤有党羽,将他调任桂管观察使。后来,宰相李逢吉等人见到皇帝说:“崔发冒犯宦官,确实不敬,但他的母亲是前宰相韦贯之的姐姐,已经八十岁了,因担忧崔发而生病。陛下正在推行孝治,应该稍微宽恕他。”皇帝感到怜悯,说:“以前谏官只说崔发冤枉,从未提到这一点。”于是派遣使者将崔发送回家,并安抚他的母亲。韦氏拜谢诏书,哭着对使者杖责崔发四十下。崔发仍然被剥夺了官职。到了文宗时期,崔发才被任命为怀州长史。

桂州有漓水,发源于海阳山,世人传说秦始皇命令史禄讨伐南越,开凿了这条水道,马援讨伐徵侧时,又加以修治以便运输粮草;后来被江水冲毁,水道逐渐淤浅,每次运输粮草,需要几十户人家才能运送一艘船。渤疏浚了旧水道,修筑了堤坝,使船只得以顺利通行。一年后,渤因病回到洛阳。大和年间,渤被召拜为太子宾客。去世时五十九岁,追赠礼部尚书。

渤,性格孤傲,不随波逐流,人们都说他沽名钓誉。他多次因直言被贬斥,但刚直不阿的性格从未减弱,坚守节操的人都很推崇他。

裴潾,本是河东闻喜人。他勤奋好学,擅长隶书。凭借祖荫入仕。元和初年,多次升迁至左补阙。当时两河地区正在用兵,宪宗任命宦官为馆驿使,负责检查出入和收支。有一个叫曹进玉的宦官,尤其仗着皇帝的宠信,傲慢无礼,使者经过时,甚至加以殴打侮辱,宰相李吉甫上奏罢免了他。后来讨伐蔡州时,又任命宦官为使者。裴潾劝谏说:“凡是驿站,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京畿地区由京兆尹负责,地方由观察使、刺史监督,御史台又派御史负责,以检查过失。如果还有不称职的,就应该明确法规加以督责,谁还敢不敬畏?如果再让宦官负责,那就是内臣干预外事,职责就混乱了。事情如果一开始就不妥当,就应该及时纠正;体制如果有问题,不必等到问题大了才解决。现在正是开创太平盛世的时候,应该正本清源,杜绝侵权的根源和越位的苗头。”皇帝虽然没有采纳,但赞赏他的忠诚,提拔他为起居舍人。

皇帝喜欢方士,柳泌为皇帝炼制丹药,以求长生。皇帝服用丹药后,感到烦躁口渴。裴潾劝谏说:

消除天下祸害的人,常常会得到天下的利益;与天下共享快乐的人,常常会享受天下的福报。所以从黄帝、颛顼、尧、舜、禹、汤、文王、武王以来,都是以功绩造福百姓,上天都回报他们长寿,荣耀无边。陛下以孝道安定宗庙,以仁德治理百姓,铲除凶恶,恢复太平,礼遇贤才,始终如一。陛下的神功圣德,是前古所未有的。陛下亲自践行这些,天地宗庙必定会保佑陛下千秋万代。如今方士韦山甫、柳泌等人以炼丹术自诩,互相吹捧,诡称能为陛下延年益寿。臣认为真正有道之士都是隐姓埋名,不求闻达于世,怎么会去巴结权贵,自卖其技呢?如今这些人,并非真正懂得道术,都是为了利益而来。他们自称炼丹成仙,以此骗取权贵和贿赂,一旦真相败露,便不耻于逃跑。怎么能相信他们的法术,服用他们的丹药呢?

臣听说人靠饮食、声音、色彩而生存。饮食可以调理气血,气血可以充实意志。水火盐梅用来烹制鱼肉,厨师调和它们,使味道适中,君子食用后,心情平和。三牲五谷,禀承五行而生,化为五味。天地生养万物,是为了供养人类,圣人节制调理,以达到健康强壮。至于药剂,是用来治疗疾病的,怎么能当作日常的饮食呢?何况金石之性本就酷烈,经过多年烧炼,包裹着炎毒,难以控制。秦、汉的君主也曾相信方士,如卢生、徐福、栾大、李少君,后来都被证明是欺诈无成。这些事在史书中都有记载,可以验证。

《礼记》说:‘君王的药,臣子先尝;父亲的药,儿子先尝。’臣子和儿子是一样的,臣愿意让那些炼丹的人先服用他们所炼的丹药,一年之后考察其真伪,这样就不会有误了。

皇帝大怒,将裴潾贬为江陵令。

穆宗即位后,柳泌等人被诛杀,裴潾被召回,再次升迁为刑部郎中。前率府仓曹参军曲元衡杖打百姓柏公成的母亲致死,有关部门认为死亡发生在赦免之后,推究元衡父亲的荫庇赎金,柏公成受贿不告发,因此被赦免。裴潾议论说:“杖打的行为,官员只能对下属施行,如果不是下属,即使有罪,也必须请示上级。”

有司,明不可擅也。元衡非在官,公成母非所部,不可以廕免。公成取贿仇家,利母之死,逆天性,当伏诛。”有诏元衡流,公成论死。久之,繇给事中为汝州刺史,越法杖人辄死,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迁左散骑常侍、集贤殿学士。改刑部侍郎,为华州刺史。召拜兵部侍郎,出为河南尹,复还旧官。卒,赠户部尚书,谥曰敬。

潾以道自任,悉心事上,疾党附,不为权近所持。尝裒古今辞章,续梁昭明太子《文选》,自号《大和通选》,上之。当时文士非与游者皆不取,世恨其隘。宪宗竟以药弃天下,世益谓潾知言。

穆宗虽诛泌,而后稍稍复惑方士。有布衣张皋者,上疏曰:“神虑澹则血气和,嗜欲胜则疾疹作。古之圣贤务自颐养,不以外物桡耳目、声色败情性,繇是和平自臻,福庆用昌。在《易》,‘无妄之疾,勿药有喜’,在《诗》‘自天降康,降福穰穰’,此天人符也。然则药以攻疾,无疾不用药也。高宗时,处士孙思邈达於养生,其言曰:‘人无故不应饵药。药有所偏助,则藏气为不平。’推此论之,可谓达见至理。夫寒暑为贼,节宣乖度,有资於医,尚当重慎。故《礼》称:‘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庶士犹尔,况天子乎?先帝晚节喜方士,累致危疾,陛下所自知,不可蹈前覆、迎后梅也。今人人窃议,直畏忤旨,莫敢言。臣蓬〓之生,非以邀宠,顾忠义可为者,闻而默,则不安,愿陛下无忽。”帝善其言,诏访皋,不获。

李中敏,字藏之,系出陇西。元和中,擢进士第。性刚峭,与杜牧、李甘善,其文辞气节大抵相上下。沈传师观察江西,辟为判官。入拜侍御史。

郑注诬逐宰相宋申锡,天下以目。大和六年,大旱,文宗内忧,诏询所以致雨者。中敏时以司门员外郎上言:“雨不时降,夏阳骄愆,苗欲槁枯,陛下忧勤,降德音,俾下得尽言。臣闻昔东海误杀一孝妇,大旱三年。臣顷为御史台推囚,华封儒杀良家子三人,陛下赦封儒死。然三人者,亦陛下赤子也。神策士李秀杀平民,法当死,以禁卫,刑止流。宋申锡位宰相,生平馈致一不受,其道劲正,奸人忌之,陷不测之辜,狱不参验,衔恨而没,天下士皆指目郑注。臣知数冤必列诉上帝,天之降灾,殆有由然。汉武帝国用空竭,桑弘羊兴筦榷之利,然卜式请亨以致雨。况申锡之枉,天下知之,何惜斩一注以快忠臣之魂,则天且雨矣。”帝不省。中敏以病告满,归颍阳。注诛,以司勋员外郎召。

累迁谏议大夫,为理匦使,建言:“上书者将纳於匦,有司先审其副,有不可,辄却之。臣谓匦出禁中,暮而入,为下开必达之路,广聪明,直枉结。若有司先裁可否,恐事不重密,非穷塞得自申意。请一裁诸上。”诏可。迁给事中。仇士良以开府阶廕其子,中敏曰:“内谒者监安得有子?”士良惭恚。繇是复弃官去。开成末,为婺、杭二州刺史,卒于官。

中敏所善李款,字言源。长庆初第进士,为侍御史。注自邠宁入朝,款伏阁劾奏:“注内通敕使,外结朝臣,往来两地,卜射赇谢。”帝不省。后浸用事,款被斥去。注死,由仓部员外郎累迁江西观察使。终澶王傅。

李甘,字和鼎。长庆末,第进士,举贤良方正异等。累擢侍御史。郑注侍讲禁中,求宰相,朝廷哗言将用之,甘显倡曰:“宰相代天治物者,当先德望,后文艺。注何人,欲得宰相?白麻出,我必坏之。”既而麻出,乃以赵儋为鄜坊节度使,甘坐轻肆,贬封州司马。而李训内亦恶注,由是注卒不相。甘终于贬。

始,河南人杨牢,字松年,有至行。甘方未显,以书荐於尹曰:“执事之部孝童杨牢,父茂卿,从田氏府,赵军反,杀田氏,茂卿死。牢之兄蜀,三往索父丧,虑死不果至。牢自洛阳走常山二千里,号伏叛垒,委发羸骸,有可怜状,雠意感解,以尸还之。单缞冬月,往来太行间,冻肤皲瘃,衔哀雨血。行路稠人为牢泣,归责其子,以牢勉之。牢为儿践操如此,未闻执事门唁而书显之,岂树风扶教意耶?且乡人能啮疽刳昚,急亲之病,皆一时决耳,犹蒙表其闾,脱之徭,上有大礼则差问以粟帛。今河北骄叛,万师不能攘,而牢徙步请尸仇手,与夫含腐忍疮者孰多?牢绝乳即能诗,洛阳儿曹壮於牢者皆出其下。闻牢之赎丧,潞帅偿其费,其葬也,滑帅赙之财,斯执事之事,他人既篡之矣。即有称牢於上者,执事能无恨其后乎?”其激卬自任类此。牢后亦擢进士第。

赞曰:夫以下摩上,士所甚患,然取名最多,故上失德则与下争名,而后有诛夷斥窜事。然或依古肆言,高而难从,以邀主贾直者,逆之似伤道,行之不切时,此言事常弊也。若廷珪数子,优游弥缝,皆中时病,非所谓贾直自荣者也。至渤争晏朝,潾谏方士,甘斥郑注不可作宰相,排宠救危,不得不尔,贤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四十三-注解

张廷珪:唐代官员,河南济源人,以直言敢谏著称,历任监察御史、礼部侍郎等职,对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有重要影响。

武后:即武则天,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唐朝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对佛教有深厚兴趣。

白司马坂:地名,位于今河南省济源市,唐代时因武后在此修建佛祠而著名。

制科:唐代科举制度中的一种,主要选拔有特殊才能的人士。

监察御史:古代官职名,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和政绩。

浮屠:佛教用语,指佛塔,这里泛指佛教。

随喜:佛教用语,指随顺他人的善行而感到喜悦,也指随缘布施。

长生殿:唐代宫殿名,位于长安,是皇帝召见大臣的地方。

荆益奴婢:指荆、益两州的奴婢,荆州在今湖北,益州在今四川。

登、莱:登州和莱州,位于今山东省。

张易之:唐代官员,武则天时期的权臣,后被诛杀。

神龙:唐中宗的年号,公元705年至707年。

中书舍人:唐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令,参与机要。

礼部侍郎:唐代官职,礼部的副长官,负责礼仪、科举等事务。

玄宗:唐玄宗李隆基,唐朝的皇帝,其在位期间有开元盛世,但后期因安史之乱而衰落。

景龙、先天:唐中宗和唐玄宗的年号,分别指公元707年至710年和公元712年至713年。

黄门侍郎:古代官职名,负责皇帝的文书起草和审查。

蒋挺:唐代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王琚:唐代官员,曾任持节巡天兵诸军。

回纥: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唐代时与中原政权有频繁的交往。

十道按察使:唐代官职,负责巡视地方,监察官员。

陆象先:唐代官员,曾任十道按察使。

石国:古代西域国家,位于今中亚地区。

沔州:唐代州名,位于今湖北省。

宗楚客:唐代官员,曾任宰相。

韦凑:唐代官员,字彦宗,京兆万年人,以刚直不阿著称。

姚崇:唐代著名宰相,以清廉正直闻名。

睿宗:唐睿宗,唐朝第五位皇帝。

鸿胪少卿:唐代官职,负责接待外国使节。

太府:唐代官职,负责国家财政。

通事舍人:唐代官职,负责传达皇帝的诏令。

重俊:唐中宗的太子,后被废黜。

李多祚:唐代官员,曾任宰相。

宸居:指皇帝的居所,即皇宫。

黄屋:古代皇帝的车驾,因车盖为黄色,故称黄屋。

紫微:指紫微垣,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宿名,象征皇帝的居所。

玄武门:唐代长安城的北门,历史上著名的玄武门之变发生于此。

逆顺:指叛逆与顺从,此处指皇帝亲自向叛军解释叛逆与顺从的道理。

多祚:人名,唐代将领,曾参与叛乱。

韦氏:指韦皇后,唐中宗的皇后,曾掌握朝政大权。

中宗:唐中宗李显,唐朝第五位皇帝。

晋太子申生:晋国的太子申生,因被谗言所害而自杀,后被谥为“恭”。

汉太子据:汉武帝的太子刘据,因巫蛊之祸被废,后被谥为“戾”。

节闵:谥号,意为节操高尚、仁爱宽厚。

金仙等观:指唐代修建的道教宫观,金仙观是其中之一。

靖陵:唐玄宗的陵墓。

孝敬皇帝:唐玄宗的父亲李旦,谥号为“孝敬皇帝”。

义宗:庙号,意为有德有功的皇帝。

昭穆:古代宗庙中祖先的排列顺序,左为昭,右为穆。

安禄山:唐朝时期的著名叛将,发动安史之乱,对唐朝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昴:星宿名,古代认为昴宿与胡人有关。

五行:古代哲学概念,指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用以解释自然现象和人事变化。

司徒:古代官职名,三公之一,负责国家的礼仪、教育等事务。

谥忠贞:谥号,古代对已故官员的尊称,忠贞表示其忠诚和坚贞的品质。

韦见素:唐朝官员,曾任宰相,与杨国忠有政治上的对立。

陈玄礼:唐朝将领,曾参与平定安史之乱。

贵妃:指杨贵妃,唐玄宗的宠妃,安史之乱中被赐死。

扶风:地名,今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唐朝时为重要军事要地。

给事中: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监察等事务。

阴阳象纬:古代中国的哲学概念,阴阳指宇宙间两种对立而又互补的力量,象纬指天文星象。

千牛备身:古代官职名,负责皇帝的侍卫工作。

大理少卿:古代官职名,大理寺的副职,负责司法审判。

礼部尚书:唐代官职,掌管礼仪、祭祀等事务。

易缊解:书名,可能为古代关于《易经》的注解书籍。

孝廉:古代选拔官员的一种方式,主要考察其品德和才能。

秘书少监:古代官职名,负责管理皇帝的文书和档案。

工部尚书:古代官职名,负责国家的工程建设和工匠管理。

东京留守:古代官职名,负责在皇帝不在时管理首都的事务。

南皮郡子:爵位名,南皮为地名,郡子为爵位等级。

扬州大都督:古代官职名,负责扬州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刑部侍郎:刑部的副长官,负责司法事务。

郎官家:指家族中多人担任郎官,郎官为古代官职名,负责皇帝的文书起草和审查。

韩思复:唐朝官员,曾任谏议大夫等职,以忠孝著称。

景龙观:唐朝时期的道教建筑,唐玄宗为纪念其父而建。

谏议大夫: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监察等事务。

太子宾客:唐代官职,负责辅佐太子。

吏部侍郎:古代官职名,吏部的副职,负责官员的选拔和考核。

襄州刺史:古代官职名,负责襄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有唐忠孝韩长山之墓:韩思复的墓碑,唐玄宗亲题,表彰其忠孝品质。

卢僎:唐代官员,曾任吏部侍郎,与孟浩然同为韩朝宗的好友。

孟浩然:唐代著名诗人,以山水田园诗著称,与韩朝宗有交情。

郑仁杰:唐代隐士,与李无为一同隐居太白山。

李无为:唐代隐士,与郑仁杰一同隐居太白山。

韩朝宗:唐代官员,历任左拾遗、荆州长史等职,以直言敢谏著称。

乞寒胡戏:唐代一种来自西域的表演,韩朝宗认为其不合古法,可能引发外族入侵。

昭王井:位于襄州南楚故城的一口井,传说汲水者会死亡,韩朝宗移书谕神后,井水不再有害。

崔宗之:唐代官员,韩朝宗曾推荐他入朝为官。

严武:唐代官员,韩朝宗曾推荐他入朝为官。

韩佽:韩朝宗的孙子,元和初年进士,历任殿中侍御史、桂管观察使等职。

宋务光:唐代官员,字子昂,曾任洛阳尉、右卫骑曹参军等职,以直言极谏著称。

吕元泰:唐代官员,曾任清源尉,上书言时政,批评朝廷的奢侈和忽视民生。

年登:指丰收年景,粮食充足。

仓廪:古代储存粮食的仓库,这里指国家的粮食储备。

雕镌木石:指雕刻木石,建造豪华建筑。

苏莫遮:古代的一种胡人舞蹈,这里指模仿胡人的风俗。

浑脱队:古代的一种舞蹈队伍,这里指模仿胡人风俗的队伍。

京邑翼翼:出自《诗经》,形容京城庄严整齐,是四方效仿的榜样。

谋,时寒若:出自《尚书》,意指在寒冷的时节要谨慎谋划。

斜封官:指通过非正式途径任命的官员,通常是通过贿赂或关系获得官职。

金仙、玉真观:唐代的皇家道观,供奉道教神仙。

贞观故事:指唐太宗贞观年间的治国方略和政策。

营寺观:指建造寺庙和道观,这里指过度修建宗教建筑。

黄老:指黄帝和老子,这里泛指道教。

益无用之官:增加无实际作用的官职。

不急之务:指不紧急的事务。

和帝:指东汉和帝刘肇。

宗晋卿:东汉时期的官员。

赵履温:东汉时期的官员。

义兵:指正义的军队。

邪僻之说:指错误的、不正当的言论。

骨肉之刑:指对亲属的刑罚。

右台殿中侍御史:古代官职名,负责监察。

雍令刘少微:雍县的县令刘少微。

替否:指李替否,唐代官员。

岑羲:唐代官员。

宪司:指负责监察的官员。

王法:指国家的法律。

颍王府长史:古代官职名,负责王府的日常事务。

李渤:唐代官员,字浚之。

魏横野将军:古代将军名号。

申国公:古代爵位名。

殿中侍御史:古代官职名,负责监察。

庐山:中国著名的山岳,位于江西省。

列御寇:古代隐士。

乐羊子:古代隐士。

楚接舆:古代隐士。

老莱子:古代隐士。

黔娄先生:古代隐士。

於陵子:古代隐士。

王孺仲:古代隐士。

梁鸿:古代隐士。

元和:唐宪宗年号(806-820年)。

户部侍郎:古代官职名,负责财政。

右拾遗:古代官职名,负责进谏。

河南少尹:古代官职名,负责地方行政。

杜兼:唐代官员。

屠羊说:古代隐士。

韩愈:唐代著名文学家、官员。

景星:古代传说中的祥瑞之星。

凤鸟:古代传说中的祥瑞之鸟。

太平世:指和平繁荣的时代。

符贶:指祥瑞的征兆。

干纪之奸:指违反法纪的奸邪之人。

强梁之凶:指强横凶恶之人。

四海:指天下。

孔子:中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

仁义:指仁爱和正义。

冠带:指官员的服饰。

盛德:指伟大的德行。

廉:指廉洁。

义:指正义。

善人:指有德行的人。

良臣:指贤能的臣子。

显位:指显赫的职位。

人庶:指百姓。

惠利:指恩惠和利益。

孔子之道:指孔子的思想和学说。

元和九年:指公元814年。

淮西:指淮河以西的地区。

感:指感化。

守:指防守。

战:指战斗。

御戎新录:指关于防御外敌的新著作。

著作郎:古代官职名,负责编撰著作。

右补阙:古代官职名,负责进谏。

丹王府谘议参军:古代官职名,负责王府的咨询事务。

至德:唐肃宗的年号。

治平:指国家治理得太平。

天:指天命。

变通:指灵活变通。

平蔡:指平定蔡州的叛乱。

恒、兗:指恒州和兗州。

舜、禹: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圣王。

五圣:指五位圣明的君主。

六官:指古代的六种官职。

九畴:指古代的九种治国方略。

王制:指古代的国家制度。

月令:指古代关于时令的著作。

孝悌:指孝顺父母和尊敬兄长。

九族:指亲属关系中的九种关系。

谏路:指进谏的途径。

黜选举:指罢免和选拔官员。

俊造:指有才能的人。

四民:指士、农、工、商四种职业。

佛、老:指佛教和道教。

明刑:指明确刑罚。

行令:指执行法令。

治兵:指治理军队。

御戎:指防御外敌。

宰相:古代官职名,负责国家政务。

公卿:指高级官员。

大夫:古代官职名,负责国家政务。

名儒:指著名的儒家学者。

学馆:指学校。

宣父:指孔子。

继周:指继承周朝的传统。

礼乐:指礼仪和音乐。

食货:指粮食和货币。

刑政:指刑罚和政治。

议都:指讨论都城的事务。

辨雠:指辨别仇敌。

库部员外郎:古代官职名,负责库房管理。

皇甫镈:唐代官员。

郗士美:唐代官员。

渭南:指渭南地区。

长源乡:指长源乡地区。

阌乡:指阌乡地区。

摊逃人之赋:指将逃亡者的赋税摊派给未逃亡者。

聚敛之臣:指搜刮民财的官员。

农:指农业。

国之本:指国家的根本。

道路茀不治:指道路荒废不修。

驿马:指驿站使用的马匹。

宪宗:指唐宪宗李纯。

飞龙马:指皇帝使用的马匹。

畿驿:指京畿地区的驿站。

峭直:指刚直不阿。

要臣:指重要的官员。

谢病:指因病辞职。

穆宗:指唐穆宗李恒。

考功员外郎:古代官职名,负责考核官员。

校考:指考核官员。

宰相俯:指宰相俯首听命。

文昌:指文昌星,象征文运。

值:指值班。

安危治乱:指国家的安危和治乱。

昵比:指亲近和勾结。

左右:指皇帝身边的近臣。

至公:指极致的公正。

先王道德:指古代圣王的道德。

旧典:指古代的典章制度。

百司:指各种官职。

赏罚:指奖励和惩罚。

尸禄:指不做事而领取俸禄。

骊山:指骊山地区。

股肱心腹:指重要的助手和亲信。

杜元颖:唐代官员。

李绛:唐代官员。

张惟素:唐代官员。

李益:唐代官员。

郑覃:唐代官员。

崔元略:唐代官员。

于翚:唐代官员。

许季同:唐代官员。

刘辟:唐代官员。

裴通:唐代官员。

冯宿:唐代官员。

黜陟:古代指官员的升降。黜,降职;陟,升职。

清望官:指在朝廷中有清高声望的官员,通常指三品以上的高官。

内考:指由皇帝亲自考核官员的政绩。

魏博节度使:唐代设立的节度使之一,管辖魏州、博州等地,是重要的地方军政长官。

虔州刺史:虔州,今江西赣州一带;刺史,唐代地方行政长官,相当于州的长官。

度支使:唐代掌管国家财政收支的官员。

贞元:唐德宗年号(785-805年)。

职方郎中:唐代官职,属兵部,掌管地图、疆域等事务。

紫宸:唐代宫殿名,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

三谏不听,则逃之:出自《礼记》,意为如果多次进谏而皇帝不听,臣子可以选择离开朝廷。

理匦使:古代官职名,负责处理民众上书等事务。

五坊:唐代宫廷内设立的五个机构,负责饲养鹰犬等。

神策军:唐代禁军之一,负责保卫皇帝和京城。

桂管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桂州(今广西桂林)一带的军政事务。

漓水:今广西漓江,发源于海阳山。

左补阙:唐代官职,负责进谏、纠正朝政失误。

馆驿使:唐代官职,负责管理驿站事务。

起居舍人:唐代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

方士:指古代从事炼丹、求仙等活动的术士。

江陵令:江陵,今湖北荆州;令,县令,地方行政长官。

刑部郎中:唐代官职,属刑部,负责司法事务。

有司:古代指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或机构。

元衡: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元衡。

公成: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公成。

廕免:指因祖先的功勋而免除刑罚或赋税。

逆天性:违背人的自然本性或道德准则。

伏诛:指被处死。

流:古代的一种刑罚,指流放。

论死:指被判处死刑。

汝州刺史:汝州的地方行政长官。

太子左庶子:太子的属官,负责辅佐太子。

东都:指唐代的洛阳,与长安并称为东都。

左散骑常侍: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监察等事务。

集贤殿学士:集贤殿的学士,负责编撰书籍、整理文献等。

华州刺史:华州的地方行政长官。

兵部侍郎:兵部的副长官,负责军事事务。

河南尹:河南地区的行政长官。

户部尚书:户部的长官,负责财政、户籍等事务。

谥:古代对死者生前事迹的总结性评价。

潾: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潾。

道:指道德、道义或政治理念。

党附:指依附于某个政治集团或派系。

权近:指有权势的近臣或宠臣。

裒:收集、整理。

梁昭明太子:指南朝梁的昭明太子萧统,以编撰《文选》闻名。

文选:指萧统编撰的《文选》,是中国最早的文学选集之一。

大和通选:潾编撰的文学选集,续《文选》。

泌: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泌。

布衣:指平民百姓。

张皋:人名,具体指唐代平民张皋。

神虑澹:指心神宁静、平和。

血气和:指气血调和,身体健康。

嗜欲胜:指欲望过盛。

疾疹作:指疾病发作。

颐养:指保养身体。

桡耳目:指扰乱视听。

声色败情性:指声色之娱败坏人的性情。

和平自臻:指自然而然地达到和谐、安宁的状态。

福庆用昌:指福气和喜庆因此而昌盛。

无妄之疾:指无缘无故的疾病。

勿药有喜:指不药而愈。

自天降康:指天降福泽。

降福穰穰:指福气丰盛。

天人符:指天意与人事相符合。

孙思邈:唐代著名的医学家,著有《千金方》。

饵药:指服用药物。

藏气:指人体内的五脏之气。

寒暑为贼:指寒暑变化对人体的侵害。

节宣乖度:指调节不当。

医不三世:指医生如果没有三代行医的经验,其药物不可轻信。

庶士:指普通百姓。

累致危疾:指多次导致危险疾病。

蹈前覆:指重蹈覆辙。

迎后梅:指迎接后来的悔恨。

蓬〓之生:指卑微的生命。

邀宠:指谋求宠幸。

李中敏: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李中敏。

杜牧:唐代著名诗人。

李甘: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李甘。

沈传师: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沈传师。

宋申锡:人名,具体指唐代宰相宋申锡。

郑注: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郑注。

大旱:指严重的干旱。

文宗:指唐文宗李昂。

司门员外郎:古代官职名,负责城门管理等事务。

东海孝妇:指汉代东海郡的孝妇,因冤死导致大旱三年的传说。

华封儒: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华封儒。

神策士:指唐代神策军的士兵。

李秀:人名,具体指唐代神策军士兵李秀。

禁卫:指皇帝的近卫军。

桑弘羊:汉代著名的财政官员。

筦榷:指国家垄断的专卖制度。

卜式:汉代著名的财政官员。

亨:指祭祀。

颍阳:地名,今河南省境内。

司勋员外郎:古代官职名,负责功勋评定等事务。

匦:指古代用于收纳民众上书的箱子。

仇士良:人名,具体指唐代宦官仇士良。

开府阶:指开府仪同三司的官阶。

内谒者监:古代官职名,负责宫廷内的传达事务。

婺、杭二州刺史:婺州和杭州的地方行政长官。

李款: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李款。

邠宁:地名,今陕西省境内。

敕使:指皇帝的使者。

卜射:指占卜和射箭。

赇谢:指贿赂和感谢。

仓部员外郎:古代官职名,负责仓储管理等事务。

江西观察使:江西地区的行政长官。

澶王傅:澶王的师傅,负责教导澶王。

贤良方正:古代选拔人才的科目之一。

白麻:指唐代任命宰相的诏书。

赵儋: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赵儋。

鄜坊节度使:鄜坊地区的军事长官。

封州司马:封州的地方行政副长官。

李训: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李训。

杨牢:人名,具体指唐代孝子杨牢。

茂卿:人名,具体指杨牢的父亲茂卿。

田氏:指唐代的田氏家族。

赵军:指唐代的赵军。

常山:地名,今河北省境内。

单缞:指单薄的丧服。

太行:指太行山。

皲瘃:指皮肤因寒冷而开裂。

衔哀雨血:指极度悲伤,泪如雨下。

潞帅:指潞州的军事长官。

滑帅:指滑州的军事长官。

赙:指赠送财物以助丧事。

激卬:指激昂、激动。

廷珪: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廷珪。

渤: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渤。

甘:人名,具体指唐代官员李甘。

排宠救危:指排除宠臣,挽救危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四十三-评注

张廷珪是唐代一位极具代表性的官员,他的生平事迹和谏言反映了唐代中期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复杂情况。张廷珪以直言敢谏著称,多次在关键时刻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对当时的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在武后时期,张廷珪反对大规模修建佛祠,认为此举耗费民力,不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他的谏言不仅体现了对民生的关怀,也反映了当时佛教与政治之间的复杂关系。武后虽然对佛教有深厚兴趣,但在张廷珪的劝谏下,最终停止了这一工程,显示了张廷珪的影响力。

张廷珪在经济政策上也有独到见解。他反对强制购买河南、河北的牛羊和荆、益的奴婢,认为这会加重农民的负担,损害国家的经济基础。他的观点体现了对农业和民生的重视,反映了唐代中期社会经济问题的复杂性。

在政治方面,张廷珪主张以仁化治国,反对过度使用刑罚。他认为,革命的成功在于赢得人心,而不是依靠暴力。这一观点在唐代的政治环境中显得尤为珍贵,体现了张廷珪的政治智慧和远见。

张廷珪在唐玄宗时期的谏言更是体现了他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他提出,国家应节俭用度,减轻赋税,关注民生,以应对自然灾害和社会危机。他的建议不仅具有现实意义,也反映了唐代中期政治思想的转变。

张廷珪的书法造诣也很高,尤其擅长八分书,与当时的书法大家李邕交好。他的书法成就不仅为后世所推崇,也反映了唐代文化的繁荣和多样性。

总的来说,张廷珪的生平和谏言不仅展示了唐代中期政治、经济、文化的复杂面貌,也体现了他作为一位官员的责任感和智慧。他的事迹和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借鉴。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代太子与多祚等人发动叛乱,进攻皇宫,最终失败的故事。文中通过详细描述太子与多祚等人的行为,揭示了他们在叛乱中的表现以及最终的结局。太子虽然一度占据上风,但在皇帝的亲自劝说下,叛军内部出现了动摇,最终多祚被诛杀,太子逃亡。这一事件反映了唐代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复杂的政治局势。

文中还提到了太子谥号的问题,作者通过对历史上太子申生和刘据的谥号进行比较,指出太子称兵宫中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背了君臣之礼,不应给予褒奖。作者认为,太子虽然讨伐了韦氏父子,但其动机是为了自立为帝,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叛逆,不应被赞扬。这一观点反映了作者对君臣关系的深刻理解和对礼法的严格遵守。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唐代修建宫观和陵墓的问题,作者通过谏言反对在农忙时节大兴土木,认为这会影响到农业生产,导致百姓饥荒。这一观点体现了作者对民生的关注和对仁政的追求。作者还反对为孝敬皇帝立庙号“义宗”,认为孝敬皇帝并未真正统治天下,不具备称宗的条件。这一观点反映了作者对礼制的严格遵守和对历史事实的尊重。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安禄山叛乱的事件,作者通过对星象的分析,预言了安禄山的死亡,并最终得到了验证。这一情节不仅展示了作者对天文知识的精通,还反映了古代人对天象与人事之间关系的迷信。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唐代宫廷斗争、礼制争议、民生问题以及天象预言的描述,展现了唐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作者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评论,表达了对君臣关系、礼法制度、民生问题以及天象预言的深刻见解,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唐朝时期几位重要官员的生平事迹和政治活动,反映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官员们的忠诚与智慧。

首先,文中提到杨国忠与安禄山的争宠,以及韦见素在安史之乱中的角色,揭示了唐朝内部的政治斗争和权力争夺。杨国忠通过捕吉温激化矛盾,韦见素虽然能言禄山反,但不能言其所以反,最终导致王室的失败。这段历史反映了唐朝晚期政治的腐败和内部矛盾的激化。

其次,文中描述了谔在安史之乱中的重要作用。他劝谏唐玄宗赐死杨贵妃以安众,并提出前往扶风的建议,最终使唐玄宗决定西幸。谔的智慧和忠诚在这一事件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的建议不仅稳定了军心,也为唐朝的延续争取了时间。

再次,文中提到顗、维、绳、虚心等官员的生平事迹,展现了他们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才能和贡献。特别是虚心在按大狱时的公正不阿,以及在处理羌叛时的仁慈,体现了他的政治智慧和道德操守。

最后,文中还提到韩思复的生平,他在政治上的直言敢谏和对百姓的关怀,使他成为唐朝忠孝的典范。他在处理蝗灾时的建议,以及对景龙观的批评,显示了他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切关怀。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几位唐朝官员的生平事迹的描述,展现了唐朝晚期政治的复杂性和官员们的忠诚与智慧。这些历史人物的故事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唐代几位官员的生平事迹及其政治主张,反映了唐代中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状况。韩朝宗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他以直言敢谏著称,多次上书劝谏皇帝,表现出对国家和民生的深切关怀。

韩朝宗的生平事迹体现了唐代士大夫的责任感和担当精神。他在担任左拾遗时,曾劝谏睿宗不要举行乞寒胡戏,认为这种表演不合古法,可能引发外族入侵。他还提醒皇帝注意天象变化和疫病流行,表现出对天命的敬畏和对民生的关注。韩朝宗的谏言虽然有时不被采纳,但他始终坚持自己的政治理念,体现了唐代士大夫的独立人格和政治操守。

韩朝宗的孙子韩佽继承了祖父的清廉作风,他在担任桂管观察使时,严格管理下属,杜绝贿赂和腐败行为。韩佽的治理方式体现了唐代地方官员的廉政意识和法治精神,他通过严格的制度和纪律来维护地方秩序,赢得了民众的尊敬。

宋务光和吕元泰是唐代中期的两位重要谏臣,他们通过上书言事,批评朝廷的奢侈和忽视民生。宋务光在神龙元年的大水中上书,指出天灾与人事的关系,认为皇帝应当勤政爱民,杜绝奢侈和腐败。吕元泰则批评朝廷过度修建寺庙和度僧尼,忽视了国家的财政困难和民生疾苦。他们的谏言反映了唐代中期社会矛盾的加剧和士大夫阶层对时局的忧虑。

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唐代几位官员的生平事迹,还通过他们的言行反映了唐代中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状况。韩朝宗、韩佽、宋务光和吕元泰等人的事迹,展现了唐代士大夫的责任感、担当精神和廉政意识,他们的谏言和治理方式对后世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以简洁明快的语言,生动地刻画了几位官员的形象。通过他们的言行,作者不仅展示了他们的政治理念和治理方式,还揭示了唐代中期的社会矛盾和时局变化。古文中多次引用经典文献和历史典故,增强了文本的说服力和文化内涵。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它不仅记录了唐代几位官员的生平事迹,还通过他们的言行反映了唐代中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状况。韩朝宗、韩佽、宋务光和吕元泰等人的事迹,展现了唐代士大夫的责任感、担当精神和廉政意识,他们的谏言和治理方式对后世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这段文本出自唐代官员辛替否的上疏,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一些问题,尤其是对皇帝过度奢侈和模仿胡人风俗的批评。辛替否通过对比古代和当时的政治、经济状况,指出了皇帝的行为对国家和社会的不良影响。

首先,辛替否批评了皇帝在粮食储备不足、国家财政困难的情况下,仍然大肆建造豪华建筑和寺庙,导致百姓生活困苦,国家财政更加紧张。他指出,这种行为不仅浪费了国家的资源,还损害了百姓的利益,违背了古代圣王的治国理念。

其次,辛替否对皇帝模仿胡人风俗的行为表示不满。他认为,作为礼仪之邦的唐朝,不应该效仿胡人的风俗,尤其是那些与战争和奢侈相关的行为。他引用《诗经》和《尚书》中的经典语句,强调国家应该以礼仪和道德为根本,而不是追求表面的奢华和虚荣。

辛替否还批评了皇帝对公主的过度宠爱,认为这种宠爱不仅浪费了国家的财富,还导致了社会的不满和怨恨。他指出,皇帝的行为不仅没有带来国家的繁荣,反而可能引发更多的社会问题。

最后,辛替否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主张皇帝应该效仿唐太宗贞观年间的治国方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重视百姓的生活,恢复国家的财政健康。他认为,只有这样,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总的来说,辛替否的上疏不仅是对当时社会问题的深刻反思,也是对古代治国理念的重新强调。他通过对比古代和当时的政治、经济状况,指出了皇帝的行为对国家和社会的不良影响,并提出了具体的改进建议。这段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今天的社会治理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代官员李渤的生平事迹及其对朝廷的忠诚与谏言。李渤以其刚直不阿的性格和对国家的深切关怀,多次上书进谏,提出了许多有益于国家的建议。他的言行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忠君爱国、廉洁奉公的精神。

首先,李渤在元和初年被推荐为右拾遗,但他拒绝了这一职位,表现出他对名利的淡泊和对君主的忠诚。他引用了屠羊说的话,表明自己不愿为了个人利益而接受不合适的职位,这种态度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廉洁和正直。

其次,李渤在元和九年讨伐淮西时,提出了平贼的三术:感、守、战。这一策略不仅显示了他对军事的深刻理解,也体现了他对国家安危的关切。他的建议旨在通过感化、防守和战斗相结合的方式,最大限度地减少战争对国家的伤害。

此外,李渤在担任库部员外郎期间,针对当时赋税不均、农民逃亡的问题,提出了改革建议。他指出,摊逃人之赋的做法导致了农民的负担加重,建议朝廷采取措施减轻农民的负担,恢复农业生产。这一建议体现了李渤对民生问题的关注和对国家根本利益的重视。

最后,李渤在担任考功员外郎时,对宰相及其他官员的考核提出了严格的要求。他认为,官员的升黜应以公正为准绳,赏罚分明,才能激励官员尽职尽责。他的这一观点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公正和赏罚分明的原则。

总的来说,李渤的生平事迹和谏言,不仅展示了他个人的高尚品德和政治智慧,也反映了唐代中期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复杂情况。他的言行对后世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尤其是在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对待民生问题等方面,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本文主要讲述了唐代官员李渤的事迹,展现了他在政治、经济、水利等方面的才能和正直不阿的品格。李渤在担任虔州刺史期间,奏请减免赋税、废除冗役,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体现了他的为民情怀。他在江州刺史任上,面对旱灾,敢于直言进谏,请求免除百姓的逋赋,展现了不畏权贵、敢于为民请命的精神。

李渤在朝廷任职期间,多次进谏,直言不讳,甚至敢于批评皇帝的过失。他在敬宗晏朝时,直言皇帝不应久不出见群臣,认为这样会导致灾祸。他还建议废除不称职的官员,整顿朝政,体现了他的政治远见和责任感。

李渤的正直和不畏权贵,使他在朝廷中屡遭排挤,但他始终坚守原则,不为权势所动。他在处理五坊卒斗殴事件时,坚持公正,认为县令和中人的罪行应当同等对待,不应因身份不同而有所偏袒。这种公正无私的态度,赢得了后人的尊敬。

李渤在桂管观察使任上,治理漓水,修复旧道,便利了漕运,展现了他在水利工程方面的才能。他的治水功绩不仅改善了当地的交通条件,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李渤的一生,充满了坎坷和挑战,但他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不为权势所屈。他的清廉正直、为民请命的精神,成为后世官员的楷模。他的事迹不仅反映了唐代政治的风云变幻,也展现了古代士大夫的责任感和担当精神。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裴潾的事迹,他敢于进谏,反对皇帝迷信方士,体现了他的忠直和理性。裴潾的谏言虽然未被采纳,但他的忠诚和智慧,仍然为后人所称道。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李渤和裴潾事迹的叙述,展现了唐代官员在政治、经济、水利等方面的贡献,以及他们在面对权力和诱惑时的坚守与担当。这些历史人物的精神,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对今天的我们有着深刻的启示。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唐代几位官员的事迹,反映了唐代政治、法律、文化等多个方面的特点。首先,文本中提到元衡、公成等人的案件,展示了唐代法律的严格性和对道德伦理的重视。元衡因不在官职,公成因取贿仇家、逆天性等行为,最终分别被流放和处死,体现了唐代法律对官员行为的严格要求。

其次,文本中提到的潾,以道自任,悉心事上,疾党附,不为权近所持,展现了唐代官员对道德和政治理念的坚守。潾编撰《大和通选》,续梁昭明太子《文选》,体现了唐代文人对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展。潾的行为和思想,反映了唐代士人对道德、文学和政治的高度重视。

再次,文本中提到的张皋上疏,批评穆宗迷惑方士,强调养生之道,反映了唐代社会对健康、养生的关注。张皋引用《易》和《诗》中的经典语句,强调天人合一的理念,体现了唐代文人对传统文化的深刻理解和运用。

此外,文本中提到的李中敏、李甘等人,以刚直不阿、敢于谏言著称,展现了唐代士人的气节和责任感。李中敏在大旱时上言,指出冤狱导致天灾,要求斩郑注以快忠臣之魂,体现了唐代士人对正义和天理的追求。李甘则公开反对郑注为宰相,展现了唐代士人对政治腐败的抵制。

最后,文本中提到的杨牢,以其孝行感动仇人,展现了唐代社会对孝道的推崇。杨牢的事迹被广泛传颂,反映了唐代社会对道德典范的重视和表彰。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记载唐代几位官员的事迹,展现了唐代政治、法律、文化、道德等多个方面的特点,反映了唐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文本中的人物形象鲜明,事迹感人,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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