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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四

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四-原文

房琯,字次律,河南河南人。父融,武后时,以正谏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神龙元年,贬死高州。琯少好学,风度沈整,以廕补弘文生。与吕向偕隐陆浑山, 十年不谐际人事。开元中,作《封禅书》,说宰相张说,说奇之,奏为校书郎。举 任县令科,授卢氏令。拜监察御史,坐讯狱非是,贬睦州司户参军。复为县,所至 上德化,兴长利,以治最显。

天宝五载,试给事中,封漳南县男。时玄宗有逸志,数巡幸,广温泉为华清宫, 环宫所置百司区署。以琯资机算,诏总经度骊山,疏岩剔薮,为天子游观。未毕, 坐善李适之、韦坚,斥为宜春太守。历琅邪、鄴、扶风三郡,频迁宪部侍郎。十五 载,帝狩蜀,琯驰至普安上谒,帝喜甚,即拜文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从至 成都,赐一子官。

俄与韦见素、崔涣奉册灵武,见肃宗,具言上皇所以传付意,因道当时利病, 箝索虏情,辞吐华畅,帝为改容。琯既有重名。帝倾意待之,机务一二与琯参决, 诸将相莫敢望。于是,第五琦言财利幸,为江淮租庸使。琯谏曰:“往杨国忠聚敛, 产怨天下。陛下即位,人未见德,今又宠琦,是一国忠死,一国忠生,无以示远方。” 帝曰:“六军之命方急,无财则散。卿恶琦可也,何所取财?”琯不得对。北海太 守贺兰进明自河南至,诏摄御史大夫、岭南节度使,入谢,帝曰:“朕语琯除正大 夫,何为摄邪?”进明衔之,因曰:“陛下知晋乱乎?惟以尚虚名,任王衍为宰相, 基祖浮华,不事天下事,故至于败。方唐中兴,当用实才,而琯性疏阔,大言无当, 非宰相器。陛下待之厚,然孰肯为陛下用乎?”帝曰:“何哉?”对曰:“陛下顷 为皇太子,太子出曰抚军,入曰监国,而琯为圣皇建遣诸王为都统节度,乃谓陛下 为元子而付以朔方、河东、河北空虚之地,永王、丰王乃统四节度。此于圣皇似忠, 于陛下非忠也。琯意诸子一得天下,身不失恩,又多树私党,以副戎权,推此而言, 岂肯尽诚于陛下乎?”帝入其语,始恶琯。以进明为御史大夫、河南节度使。

会琯请自将平贼,帝犹倚以成功,乃诏琯持节招讨西京、防御蒲潼两关兵马节 度等使,得自择参佐。乃以兵部尚书王思礼、御史中丞邓景山为副,户部侍郎李揖 为行军司马,中丞宋若思、起居郎知制诰贾至、右司郎中魏少游为判官,给事中刘 秩为参谋。琯分三军趋京师:杨希文将南军,自宜寿入;刘悊将中军,自武功入; 李光进将北军,自奉天入。琯身中军先锋。十月庚子,次便桥。辛丑,中军、北军 遇贼陈涛斜,战不利。琯欲持重有所伺,中人邢延恩促战,故败,士死麻苇。癸卯, 率南军复战,遂大败,希文、悊皆降贼。初,琯用春秋时战法,以车二千乘缭营, 骑步夹之。既战,贼乘风噪,牛悉髀栗,贼投刍而火之,人畜焚烧,杀卒四万,血 丹野,残众才数千,不能军。琯还走行在,见帝,肉袒请罪,帝宥之,使裒夷散, 复图进取。琯雅自负,以天下为己任,然用兵本非所长。其佐李揖、刘秩等皆儒生, 未尝更军旅,琯每诧曰:“彼曳落河虽多,能当我刘秩乎?”帝虽恨琯丧师,而眷 任未衰。

崔圆自蜀来,最后见帝,琯谓帝不见省,易之。圆以金畀李辅国,不淹日被宠, 遂怨琯。琯数称疾不入。会御史大夫颜真卿劾奏谏议大夫李何忌不孝,琯素善何忌, 不欲以恶名锢之,托被酒入朝,贬西平郡司马。琴工董廷兰出入琯所,琯昵之。廷 兰藉琯势,数招赇谢,为有司劾治,琯诉于帝,帝因震怒,叱遣之,琯惶恐就第。 罢为太子少师。从帝还都,封清河郡公。琯之废,朝臣多言琯谋包文武,可复用, 虽琯亦自谓当柄任,为天子立功。善琯者暴其言于朝。琯方日引刘秩、严武与宴语, 移病自如。帝以琯虚言浮诞,内鞅鞅,挟党背公,非大臣体。乾元元年,出琯为邠 州刺史,逐秩、武等,因下诏陈其比周状,喻敕中外。始,邠以武将领刺史,故纲 目废弛,即治府为营,吏攘民居相淆欢。琯至,一切革之,人以便安,政声流闻。 召拜太子宾客,迁礼部尚书,为晋、汉二州刺史。宝应二年,召拜刑部尚书,道病 卒,赠太尉。

琯有远器,好谈老子、浮屠法,喜宾客,高谈有余,而不切事。时天下多故, 急于谋略攻取,帝以吏事绳下,而琯为相,遽欲从容镇静以辅治之,又知人不明, 以取败挠,故功名隳损云。

赞曰:唐名儒多言琯德器,有王佐材,而史载行事,亦少贬矣。一举丧师,讫 不复振。原琯以忠谊自奋,片言悟主而取宰相,必有以过人者,用违所长,遂无成 功。然盛名之下,为难居矣。夫名盛则责望备,实不副则訾咎深。使琯遭时承平, 从容帷幄,不失为名宰。而仓卒济难,事败隙生,陷于浮虚比周之罪,名之为累也, 戒哉!

子孺复,幼颇能属文,然狂纵不法。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奏置幕府。多招术家言 己三十当得宰相,以熏权近,希进取。后辟浙西韩滉府。兄宗偃丧自岭外还,孺复 不出临吊。与妻郑不相中,慈姆为言,乃具棺召家人生敛之;郑方乳,促上道,郑 死于行。又娶崔昭女,崔悍媢,杀二侍儿,私瘗之。观察使以闻,贬连州司马,听 崔去。既又与崔通,请复合,诏许。未

子,何假元帅?”泌曰:“使元帅有功,陛下不以为储副,得耶?太子从曰抚 军,守曰监国,今元帅乃抚军也。”帝从之。

初,帝在东宫,李林甫数构谮,势危甚,及即位,怨之,欲掘冢焚骨。泌以天 子而念宿嫌,示天下不广,使胁从之徒得释言于贼。帝不悦,曰:“往事卿忘之乎?” 对曰:“臣念不在此。上皇有天下五十年,一旦失意,南方气候恶,且春秋高,闻 陛下录故怨,将内惭不怿,万有一感疾,是陛下以天下之广不能安亲也。”帝感悟, 抱泌颈以泣曰:“朕不及此。”因从容问破贼期,对曰;“贼掠金帛子女,悉送范 阳,有苟得心,渠能定中国邪?华人为之用者,独周挚、高尚等数人,馀皆胁制偷 合,至天下大计,非所知也。不出二年,无寇矣,陛下无欲速。夫王者之师,当务 万全,图久安,使无后害。今诏李光弼守太原,出井陉,郭子仪取冯翊,入河东, 则史思明、张忠志不敢离范阳、常山,安守忠、田乾真不敢离长安,是以三地禁其 四将也。随禄山者,独阿史那承庆耳。使子仪毋取华,令贼得通关中,则北守范阳, 西救长安,奔命数千里,其精卒劲骑,不逾年而弊。我常以逸待劳,来避其锋,去 翦其疲,以所征之兵会抚风,与太原、朔方军互击之。徐命建宁王为范阳节度大使, 北并塞与光弼相掎角,以取范阳。贼失巢窟,当死河南诸将手。”帝然之。会西方 兵大集,帝欲速得长安,曰:“今战必胜,攻必取,何暇千里先事范阳乎?”泌曰: “必得两京,则贼再强,我再困。且我所恃者,碛西突骑、西北诸戎耳。若先取京 师,期必在春,关东早热,马且病,士皆思归,不可以战。贼得休士养徒,必复来 南。此危道也。”帝不听。

二京平,帝奉迎上皇,自请归东宫以遂子道。泌曰:“上皇不来矣。人臣尚七 十而传,况欲劳上皇以天下事乎。”帝曰:“奈何?”泌乃为群臣通奏,具言天子 思恋晨昏,请促还以就孝养。上皇得初奏,答曰:“当与我剑南一道自奉,不复东 矣。”帝甚忧。及再奏至,喜曰:“吾方得为天子父!”遂下诰戒行。

崔圆、李辅国以泌亲信,疾之。泌畏祸,愿隐衡山。有诏给三品禄,赐隐士服, 为治室庐。泌尝取松樛枝以隐背,名曰“养和”,后得如龙形者,因以献帝,四方 争效之。代宗立,召至,舍蓬莱殿书阁。初,泌无妻,不食肉,帝乃赐光福里第, 强诏食肉,为娶朔方故留后李甥,昏日,敕北军供帐。元载恶不附己,因江西观 察使魏少游请僚佐,载称泌才,以试秘书少监充判官。载诛,帝召还。复为常衮所 忌,出为楚州刺史,辞不行,帝亦留之。会澧州缺,衮盛言南方凋瘵,请辍泌治之, 乃授澧、朗、峡团练使,徙杭州刺史,皆有风绩。

德宗在奉天,召赴行在,授左散骑常侍。时李怀光叛,岁又蝗旱,议者欲赦怀 光。帝博问群臣,泌破一桐叶附使以进,曰:“陛下与怀光,君臣之分不可复合, 如此叶矣。”由是不赦。始,硃泚乱,帝约吐蕃赴援,赂以安西、北庭。既而浑瑊 与贼战咸阳,泚大败,吐蕃以师追北不甚力,因大掠武功而归。京师平,来请如约。 帝业许,欲遂与之。泌曰:“安西、北庭,控制西域五十七国及十姓突厥,皆悍兵 处,以分吐蕃势,使不得并兵东侵。今与其地,则关中危矣。且吐蕃向持两端不战, 又掠我武功,乃贼也,奈何与之?”遂止。

贞元元年,拜陕虢观察使。泌始凿山开车道至三门,以便饟漕。以劳,进检校 礼部尚书。淮西兵防秋屯鄜州,已而四千人亡归,或曰吴少诚密招之。既入境,泌 邀险悉击杀之。三年,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累封鄴县侯。初,张延赏 减天下吏员,人情愁怨,至流离死道路者。泌请复之,帝未从,因问:“今户口减 承平时几何?”曰:“三之二。”帝曰:“人既雕耗,员何可复?”泌曰:“不然。 户口虽耗,而事多承平十倍。陛下欲省州县则可,而吏员不可减。今州或参军署券, 县佐史判案。所谓省官者,去其冗员,非常员也。”帝曰:“若何为冗员?”对曰: “州参军无职事及兼、试额内官者。兼、试,自至德以来有之,比正员三之一,可 悉罢。”帝乃许复吏员,而罢冗官。泌又条奏:“中朝官常侍、宾客十员,其六员 可罢;左右赞善三十员,其二十员可罢。如旧制,诸王未出閤,官属皆不除。而所 收科奉,乃多于减员矣。”帝悦。是时,州刺史月奉至千缗,方镇所取无艺,而京 官禄寡薄,自方镇入八座,至谓罢权。薛邕由左丞贬歙州刺史,家人恨降之晚。崔 祐甫任吏部员外,求为洪州别驾。使府宾佐有所忤者,荐为郎官。其当迁台阁者, 皆以不赴取罪去。泌以为外太重,内太轻,乃请随官闲剧,普增其奉,时以为宜。 而窦参多沮乱其事,不能悉如所请。泌又白罢拾遗、补阙,帝虽不从,然因是不除 谏官,唯用韩皋、归登。泌因收其公廨钱,令二人寓食中书舍人署。凡三年,始以 韦绶、梁肃为左右补阙。

太子妃萧母,郜国公主也,坐蛊媚,幽禁中,帝怒,责太子,太子不知所对。 泌入,帝数称舒王贤,泌揣帝有废立意,因曰:“陛下有一子而疑之,乃欲立弟之 子,臣不敢以古事争。且十宅诸叔,陛下奉之若何?”

帝赫然曰:“卿何知舒王非 朕子?”

对曰:“陛下昔为臣言之。陛下有嫡子以为疑,弟之子敢自信于陛下乎?”

帝曰:“卿违朕意,不顾家族邪?”

对曰:“臣衰老,位宰相,以谏而诛,分也。 使太子废,它日陛下悔曰‘我惟一子杀之,泌不吾谏,吾亦杀尔子’,则臣绝祀矣。 虽有兄弟子,非所歆也。”

即噫呜流涕。

因称:“昔太宗诏:‘太子不道,籓王窥 伺者,两废之。’陛下疑东宫而称舒王贤,得无窥伺乎?若太子得罪,请亦废之而 立皇孙,千秋万岁后,天下犹陛下子孙有也。且郜国为其女妒忌,而蛊惑东宫,岂 可以妻母累太子乎?”

执争数十,意益坚,帝寤,太子乃得安。

初,兴元后国用大屈,封物皆三损二。

旧制,堂封岁三千六百缣,后才千二百。

至是,帝使还旧封。

于是李晟、马燧、浑瑊各食实封,悉让送泌,泌不纳。

时方镇 私献于帝,岁凡五十万缗,其后稍损至三十万,帝以用度乏问泌,泌请:“天下供 钱岁百万给宫中,劝不受私献。凡诏旨须索,即代两税,则方镇可以行法,天下纾 矣。”

帝尝从容言:“卢杞清介敢言,然少学,不能广朕以古道,人皆指其奸而朕不 觉也。”

对曰:“陛下能觉杞之恶,安致建中祸邪?李揆和蕃,颜真卿使希烈,其 害旧德多矣。又杨炎罪不至死,杞挤陷之而相关播。怀光立功,逼使其叛。此欺天 也。”

帝曰:“卿言诚有之。然杨炎视朕如三尺童子,有所论奏,可则退,不许则 辞官,非特杞恶之也。且建中乱,卿亦知桑道茂语乎?乃命当然。”

对曰:“夫命 者,已然之言。主相造命,不当言命。言命,则不复赏善罚恶矣。桀曰:‘我生不 有命自天。’武王数纣曰:‘谓己有天命。’君而言命,则桀、纣矣。”

帝曰: “朕请不复言命。”

俄加集贤殿、崇文馆大学士,修国史。

泌建言:学士加大,始 中宗时,及张说为之,固辞,乃以学士知院事。至崔圆复为大学士,亦引泌为让而 止。

帝以“前世上巳、九日,皆大宴集,而寒食多与上巳同时,欲以三月名节,自 我为古,若何而可?”

泌请:“废正月晦,以二月朔为中和节,因赐大臣戚里尺, 谓之裁度。民间以青囊盛百谷瓜果种相问遗,号为献生子。里闾酿宜春酒,以祭勾 芒神,祈丰年。百官进农书,以示务本。”

帝悦,乃著令,与上巳、九日为三令节, 中外皆赐缗钱燕会。

四年八月,月蚀东壁,泌曰:“东壁,图书府,大臣当有忧者。吾以宰相兼学 士,当之矣。昔燕国公张说由是以亡,又可免乎?”

明年果卒,年六十八,赠太子 太傅。

泌出入中禁,事四君,数为权幸所疾,常以智免。好纵横大言,时时谠议,能 寤移人主。然常持黄老鬼神说,故为人所讥切。

初,肃宗重阴阳巫祝,擢王玙执政, 大抵兴造工役,辄牵禁忌俗说。而黎干以左道位京兆尹,尝使禁工骈珠刺绣为乘舆 服,举焚之以为禳禬。

德宗素不为然,及嗣位,罢内道场,除巫祝。

代宗将葬,帝 号送承天门,而辒车行不中道,问其故,有司曰:“陛下本命在午,故避之。”

帝 泣曰:“安有枉灵驾以谋身利?”

命直午而行。

又宣政廊坏,太卜言:“孟冬魁冈, 不可营缮。”

帝曰:“《春秋》‘启塞从时’,何魁冈为?”

亟诏葺之。

及桑道茂 城奉天事验,始尚时日拘忌,因进用泌,泌亦自有所建明。

独柳玭称,两京复,泌 谋居多,其功乃大于鲁连、范蠡云。

子繁。

繁少才警,无行。

泌始起阳城官诸朝,故城重德泌而亲厚于繁。

及疏裴 延龄,既具藁,以繁可信,夜使繁书。

已封,尽能诵忆,乃录以示延龄。

明日,延 龄白帝曰:“城以疏示于朝。”

即擿其条以自诉解。

城奏入,帝怒,遂不省。

泌与 梁肃善,故繁师事肃。

及卒,烝其室,士议喧丑,由是摈弃积年。

后为太常博士, 权德舆为卿,奏斥之,改河南府士曹参军。

累迁隋州刺史,罢归,不得调。

敬宗诞 日,诏与兵部侍郎丁公著、太常少卿陆亘入殿中,抗老、佛诵论。

改大理少卿、弘 文馆学士。

谏官御史交章弹治,乃出为亳州刺史。

州有剧贼,剽室庐、略财赀为患, 它刺史不能禽,繁有机略,悉知贼巢薮所在,一旦出兵捕斩之。

议者责繁不先启观 察府,为擅兴。

诏御史舒元舆按之,元舆与繁素隙,尽翻其狱,以为滥杀不辜,有 诏赐死,京兆人皆冤之。

繁下狱,知且死,恐先人功业泯灭,从吏求废纸,笔握著 家传十篇,传于世。

赞曰:泌之为人也,异哉!其谋事近忠,其轻去近高,其自全近智,卒而建上 宰,近立功立名者。

观肃宗披榛莽,立朝廷,单言暂谋有所寤合,皆付以政。

当此 时,泌于献纳为不少,又佐代宗收两京,独不见录,宁二主不以宰相器之邪?

德宗 晚好鬼神事,乃获用,盖以怪自置而为之助也。

繁为家传,言泌本居鬼谷,而史臣 谬言好鬼道,以自解释。

既又著泌数与灵仙接,言举不经,则知当时议者切而不与, 有为而然。

繁言多浮侈,不可信,掇其近实者著于传。

至劝帝先事范阳,明太子无 罪,亦不可诬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四-译文

房琯,字次律,河南河南人。他的父亲房融,在武则天时期担任正谏大夫,兼任凤阁鸾台平章事;神龙元年,被贬至高州并去世。房琯年少时好学,风度沉稳,凭借祖荫补为弘文生。他与吕向一起隐居在陆浑山,十年不与外界交往。开元年间,他写了《封禅书》,向宰相张说进言,张说认为他很有才华,推荐他担任校书郎。后来他通过县令科考试,被任命为卢氏县令。之后担任监察御史,因审讯案件不当,被贬为睦州司户参军。再次担任县令时,他推行德政,兴办有利的事业,以治理成绩显著。

天宝五年,房琯被任命为给事中,封为漳南县男。当时唐玄宗有逸乐之心,多次巡游,扩建温泉为华清宫,环绕宫殿设立了许多官署。因为房琯擅长谋划,玄宗下诏让他负责骊山的规划,疏浚山岩,清理丛林,为天子游观做准备。工程未完成时,因与李适之、韦坚交好,被贬为宜春太守。之后历任琅邪、鄴、扶风三郡太守,频繁升迁为宪部侍郎。天宝十五年,玄宗逃往蜀地,房琯迅速赶到普安拜见,玄宗非常高兴,立即任命他为文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随从到成都,并赐予他一个儿子官职。

不久,房琯与韦见素、崔涣一起奉册书到灵武,拜见肃宗,详细陈述了玄宗传位的意思,并分析了当时的利弊,言辞流畅,肃宗为之动容。房琯名声显赫,肃宗对他非常信任,许多机要事务都与他商议,其他将相都不敢与他相比。这时,第五琦因谈论财利得到宠幸,被任命为江淮租庸使。房琯进谏说:“过去杨国忠聚敛财富,引起天下怨恨。陛下即位后,百姓尚未感受到恩德,如今又宠信第五琦,这等于一个杨国忠死了,另一个杨国忠又出现了,无法向远方展示陛下的德行。”肃宗说:“六军的军需紧急,没有钱财就会散乱。你讨厌第五琦可以,但钱财从哪里来呢?”房琯无言以对。北海太守贺兰进明从河南来,肃宗下诏让他代理御史大夫、岭南节度使,进明入朝谢恩时,肃宗说:“朕曾对房琯说要任命你为正职大夫,为什么是代理呢?”进明怀恨在心,趁机说:“陛下知道晋朝为什么会乱吗?就是因为崇尚虚名,任用王衍为宰相,王衍浮华不实,不处理国家大事,所以导致失败。如今唐朝中兴,应当任用有实际才能的人,而房琯性情疏阔,言辞夸大不实,不是宰相的材料。陛下对他如此厚待,但谁会真正为陛下效力呢?”肃宗问:“为什么这么说?”进明回答:“陛下当初是皇太子,太子外出时称为抚军,入朝时称为监国,而房琯为玄宗建议派遣诸王担任都统节度,将陛下视为长子,却把朔方、河东、河北这些空虚之地交给陛下,而永王、丰王却统领四节度。这对玄宗来说是忠,但对陛下来说却不是忠。房琯的意思是诸子一旦得到天下,他自己不会失去恩宠,并且可以多树私党,掌握兵权,由此看来,他怎么会真心为陛下效力呢?”肃宗听信了这些话,开始厌恶房琯,任命进明为御史大夫、河南节度使。

后来房琯请求亲自带兵平定叛贼,肃宗仍然希望他能成功,于是下诏任命房琯为持节招讨西京、防御蒲潼两关兵马节度等使,允许他自己选择幕僚。房琯任命兵部尚书王思礼、御史中丞邓景山为副使,户部侍郎李揖为行军司马,中丞宋若思、起居郎知制诰贾至、右司郎中魏少游为判官,给事中刘秩为参谋。房琯分三路进军京师:杨希文率领南军,从宜寿进入;刘悊率领中军,从武功进入;李光进率领北军,从奉天进入。房琯亲自率领中军先锋。十月庚子,军队驻扎在便桥。辛丑,中军和北军在陈涛斜遭遇叛军,战斗不利。房琯想稳扎稳打,等待时机,但宦官邢延恩催促出战,结果大败,士兵死伤惨重。癸卯,房琯率领南军再次出战,再次大败,杨希文、刘悊都投降了叛军。起初,房琯采用春秋时期的战法,用两千辆战车环绕营地,骑兵和步兵夹在中间。战斗开始后,叛军乘风呐喊,牛马受惊,叛军投掷草料并点燃,人畜被烧死,士兵死亡四万,鲜血染红了田野,残存的士兵只有几千人,无法再战。房琯逃回行在,拜见肃宗,袒露上身请罪,肃宗宽恕了他,让他收拢残兵,重新谋划进攻。房琯一向自负,以天下为己任,但他并不擅长用兵。他的幕僚李揖、刘秩等人都是儒生,从未经历过军旅生活,房琯常常夸口说:“那些叛军虽然多,但能抵挡得住我的刘秩吗?”肃宗虽然对房琯的失败感到不满,但对他的信任并未减弱。

崔圆从蜀地来,最后拜见肃宗,房琯认为肃宗不会重视他,轻视了他。崔圆用金钱贿赂李辅国,很快得到宠信,于是怨恨房琯。房琯多次称病不入朝。后来御史大夫颜真卿弹劾谏议大夫李何忌不孝,房琯一向与李何忌交好,不想让他背负恶名,假装醉酒入朝,结果被贬为西平郡司马。琴工董廷兰经常出入房琯的府邸,房琯与他关系密切。董廷兰凭借房琯的权势,多次招揽贿赂,被有关部门弹劾,房琯向肃宗申诉,肃宗因此大怒,斥责并驱逐了董廷兰,房琯惶恐不安,回到家中。后来被罢免为太子少师。随肃宗回到都城后,被封为清河郡公。房琯被废黜后,朝中许多大臣认为他文武双全,可以重新任用,房琯自己也认为应当重新掌权,为天子立功。支持房琯的人将他的话公开在朝中。房琯每天与刘秩、严武等人宴饮交谈,假装生病。肃宗认为房琯言辞浮夸,内心不满,结党营私,不符合大臣的体统。乾元元年,肃宗将房琯外放为邠州刺史,驱逐了刘秩、严武等人,并下诏列举他们结党的罪状,告诫朝廷内外。起初,邠州由武将担任刺史,纲纪废弛,官府被当作军营,官吏侵占民居,百姓苦不堪言。房琯到任后,彻底改革,百姓得以安居,政绩传扬。后来被召回担任太子宾客,升任礼部尚书,担任晋、汉二州刺史。宝应二年,被召为刑部尚书,途中病逝,追赠太尉。

房琯有远大的志向,喜欢谈论老子和佛教,喜欢结交宾客,高谈阔论有余,但不切实际。当时天下多事,急需谋略和攻取,肃宗以吏治约束臣下,而房琯作为宰相,却想从容镇静地辅佐治理,又因识人不明,导致失败,功名受损。

赞曰:唐朝的许多名儒称赞房琯的德行和才能,认为他有辅佐君王的才能,但史书记载他的事迹,却多有贬低。他一次战败后,再也没有振作起来。房琯原本以忠诚和义气自励,凭借几句话打动君主而成为宰相,必定有过人之处,但他用错了自己的长处,最终没有成功。然而,盛名之下,难以自处。名声越大,责任和期望也越大,如果实际能力与名声不符,就会招致更多的批评。如果房琯生在太平盛世,从容帷幄之中,不失为一代名相。但在仓促应对危难时,事情失败,矛盾产生,陷入浮虚和结党的罪名,名声成了他的负担,值得警惕啊!

房琯的儿子房孺复,年少时能写文章,但狂放不守法度。淮南节度使陈少游推荐他进入幕府。他多次招揽术士,预言自己三十岁会当上宰相,以此熏染权贵,希望升迁。后来被浙西节度使韩滉征召。他的兄长房宗偃从岭外回来奔丧,房孺复没有去吊唁。他与妻子郑氏不和,保姆劝他,他才准备了棺材,召集家人为郑氏举行葬礼;郑氏当时正在哺乳,被迫上路,结果死在途中。后来他又娶了崔昭的女儿,崔氏凶悍,杀了两个侍女,私自埋葬。观察使得知后,将他贬为连州司马,允许崔氏离开。后来他又与崔氏私通,请求复合,肃宗下诏允许。

太子,何必假借元帅的名义?”李泌说:“如果元帅有功,陛下不把他立为储君,可以吗?太子在出征时称为抚军,留守时称为监国,现在元帅就是抚军。”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当初,皇帝在东宫时,李林甫多次陷害他,形势非常危险,等到皇帝即位后,怨恨李林甫,想要挖开他的坟墓焚烧他的尸骨。李泌认为天子如果念念不忘旧怨,会显得心胸不宽广,让那些被迫跟随的人有机会为贼人辩解。皇帝不高兴,说:“过去的事情你忘了吗?”李泌回答说:“臣的考虑不在这里。上皇拥有天下五十年,一旦失意,南方的气候恶劣,而且年纪大了,听说陛下记恨旧怨,内心会感到惭愧和不快,万一因此生病,那就是陛下以天下之广却不能安抚亲人。”皇帝感悟,抱着李泌的脖子哭泣说:“朕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从容地问起平定叛贼的期限,李泌回答说:“叛贼抢掠金银财宝和子女,都送到范阳,他们有苟且偷生的心思,怎么能安定中国呢?为叛贼所用的华人,只有周挚、高尚等几个人,其余都是被迫附和,对于天下大计,他们并不了解。不出两年,叛贼就会灭亡,陛下不要急于求成。王者的军队,应当力求万全,谋求长治久安,避免后患。现在诏令李光弼守太原,出井陉,郭子仪取冯翊,入河东,那么史思明、张忠志不敢离开范阳、常山,安守忠、田乾真不敢离开长安,这样三地就限制了四将的行动。跟随安禄山的,只有阿史那承庆一人。如果让郭子仪不取华州,让叛贼能够通过关中,那么他们北守范阳,西救长安,奔命数千里,他们的精锐士兵和骑兵,不到一年就会疲惫不堪。我们以逸待劳,避开他们的锋芒,等到他们疲惫时再出击,用征召的军队会合抚风,与太原、朔方军互相配合攻击。再命令建宁王为范阳节度大使,北并塞与李光弼互相呼应,攻取范阳。叛贼失去巢穴,必定会死在河南诸将手中。”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当时西方的军队大量集结,皇帝想尽快收复长安,说:“现在战必胜,攻必取,何必先千里迢迢去攻打范阳呢?”李泌说:“如果一定要先收复两京,那么叛贼会再次强大,我们会再次陷入困境。而且我们所依靠的,是碛西的突骑和西北的诸戎。如果先取京师,时间必定在春天,关东天气炎热,马匹会生病,士兵都想回家,不能作战。叛贼得到休整,必定会再次南下。这是危险的道路。”皇帝不听。

两京平定后,皇帝迎接上皇,自己请求回到东宫以尽孝道。李泌说:“上皇不会来了。人臣七十岁就要传位,何况上皇还要操劳天下事呢。”皇帝说:“那怎么办?”李泌于是为群臣上奏,详细说明天子思念上皇,请求上皇尽快回京以便尽孝。上皇收到第一次奏章,回答说:“给我剑南一道自奉,不再东归了。”皇帝非常忧虑。等到第二次奏章送到,上皇高兴地说:“我终于可以做天子的父亲了!”于是下诏准备回京。

崔圆、李辅国因为李泌是皇帝的亲信,嫉妒他。李泌害怕灾祸,愿意隐居衡山。皇帝下诏给他三品俸禄,赐予隐士服,为他建造房屋。李泌曾经取松树的弯曲枝条用来做靠背,取名为“养和”,后来得到形状像龙的枝条,就献给皇帝,四方争相效仿。代宗即位后,召他回京,住在蓬莱殿书阁。起初,李泌没有妻子,不吃肉,皇帝赐给他光福里的宅第,强迫他吃肉,为他娶了朔方故留后李的外甥女,婚礼当天,命令北军提供帐幕。元载不喜欢他不依附自己,趁江西观察使魏少游请求僚佐时,元载称赞李泌的才能,让他试任秘书少监充判官。元载被杀后,皇帝召他回京。他又被常衮忌惮,被外放为楚州刺史,他辞官不去,皇帝也留下了他。后来澧州缺人,常衮极力说南方凋敝,请求让李泌去治理,于是任命他为澧、朗、峡团练使,调任杭州刺史,都有政绩。

德宗在奉天时,召他前往行在,任命他为左散骑常侍。当时李怀光叛乱,又遇到蝗灾和旱灾,有人建议赦免李怀光。皇帝广泛征求群臣意见,李泌破开一片桐叶附在奏章上进献,说:“陛下与李怀光,君臣的关系已经无法复合,就像这片叶子一样。”因此皇帝没有赦免李怀光。起初,硃泚叛乱,皇帝约吐蕃前来支援,答应给他们安西、北庭。后来浑瑊与叛贼在咸阳交战,硃泚大败,吐蕃军队追击不力,趁机大肆掠夺武功后返回。京师平定后,吐蕃来要求履行约定。皇帝已经答应,想要给他们。李泌说:“安西、北庭,控制西域五十七国和十姓突厥,都是精兵所在,用来分散吐蕃的势力,使他们不能集中兵力东侵。如果给他们这些地方,关中就危险了。而且吐蕃一向持两端不战,又掠夺我们的武功,是贼人,怎么能给他们?”于是停止。

贞元元年,李泌被任命为陕虢观察使。他开始凿山开辟车道到三门,以便运输粮草。因为功劳,晋升为检校礼部尚书。淮西兵在鄜州防秋,后来有四千人逃亡回去,有人说吴少诚秘密招揽他们。他们入境后,李泌在险要处设伏全部击杀。三年后,他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多次封为鄴县侯。起初,张延赏减少天下吏员,导致人情愁怨,甚至有人流离失所死在路上。李泌请求恢复吏员,皇帝没有同意,于是问:“现在户口比承平时期减少了多少?”李泌回答说:“减少了三分之二。”皇帝说:“人口已经减少,吏员怎么能恢复?”李泌说:“不是这样。户口虽然减少,但事务比承平时期多了十倍。陛下想要减少州县可以,但吏员不能减少。现在州里的参军负责签署文书,县里的佐史负责判案。所谓省官,是去掉冗员,不是常员。”皇帝说:“什么是冗员?”李泌回答说:“州参军没有职事以及兼任、试任的额内官。兼任、试任,自至德以来就有,占正员的三分之一,可以全部罢免。”皇帝于是同意恢复吏员,罢免冗官。李泌又上奏:“中朝官常侍、宾客十员,其中六员可以罢免;左右赞善三十员,其中二十员可以罢免。按照旧制,诸王没有出阁,官属都不任命。而所收取的科奉,比减员还要多。”皇帝很高兴。当时,州刺史的月俸达到千缗,方镇索取无度,而京官的俸禄微薄,从方镇进入八座,甚至被称为罢权。薛邕由左丞贬为歙州刺史,家人恨他被贬得太晚。崔祐甫任吏部员外,请求担任洪州别驾。使府的宾佐有得罪的,推荐为郎官。那些应该升迁到台阁的,都因为不去而获罪离职。李泌认为外官太重,内官太轻,于是请求根据官职的闲忙,普遍增加俸禄,当时认为合适。但窦参多次阻挠,不能完全按照他的请求执行。李泌又建议罢免拾遗、补阙,皇帝虽然没有同意,但因此不再任命谏官,只用韩皋、归登。李泌于是收取他们的公廨钱,让二人在中书舍人署寄食。三年后,才任命韦绶、梁肃为左右补阙。

太子妃萧氏的母亲是郜国公主,因为蛊惑媚上,被幽禁在宫中,皇帝发怒,责备太子,太子不知如何回答。李泌进来,皇帝多次称赞舒王贤能,李泌猜测皇帝有废立太子的意思,于是说:“陛下有一个儿子却怀疑他,想要立弟弟的儿子,臣不敢用古事来争辩。而且十宅的各位叔叔,陛下如何对待他们?”

皇帝愤怒地说:“你怎么知道舒王不是我的儿子?”

回答说:“陛下以前对我说过。陛下有嫡子却怀疑他,弟弟的儿子怎么敢在陛下面前自信呢?”

皇帝说:“你违背我的意愿,不顾家族吗?”

回答说:“我年老体衰,身为宰相,因进谏而被杀,是应该的。如果太子被废,将来陛下后悔说‘我只有一个儿子却杀了他,李泌没有劝谏我,我也要杀你的儿子’,那么我就绝后了。即使有兄弟的儿子,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随即哭泣流泪。

接着说:“从前太宗下诏:‘太子不道,藩王窥伺者,两废之。’陛下怀疑东宫而称赞舒王贤能,难道不是窥伺吗?如果太子有罪,请也废掉他而立皇孙,千秋万岁后,天下仍然是陛下的子孙所有。而且郜国因为女儿嫉妒,蛊惑东宫,怎么能因为妻子的母亲而连累太子呢?”

坚持争辩数十次,态度更加坚决,皇帝醒悟,太子才得以安定。

起初,兴元后国家财政困难,封赏物品都减少三分之二。

旧制,每年堂封三千六百匹缣,后来才一千二百匹。

到这时,皇帝下令恢复旧封。

于是李晟、马燧、浑瑊各自享有实封,都让给李泌,李泌不接受。

当时地方藩镇私下向皇帝进献,每年共五十万缗,后来逐渐减少到三十万,皇帝因财政困难问李泌,李泌建议:“天下每年供钱一百万给宫中,劝皇帝不接受私献。凡是诏旨所需的,就用两税代替,这样藩镇可以依法行事,天下就宽裕了。”

皇帝曾从容地说:“卢杞清廉正直敢言,但学问少,不能以古道启发我,人们都指责他奸诈而我却没有察觉。”

回答说:“陛下能察觉卢杞的恶行,怎么会导致建中之祸呢?李揆和蕃,颜真卿出使希烈,他们的旧德受到很大损害。还有杨炎罪不至死,卢杞排挤陷害他而牵连播迁。怀光立功,却被逼反叛。这是欺天啊。”

皇帝说:“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杨炎视我如三尺童子,有所论奏,可以就退下,不可以就辞官,不只是卢杞厌恶他。而且建中之乱,你也知道桑道茂的话吗?这是命定的。”

回答说:“命,是已经发生的事。君主和宰相创造命运,不应该说命。说命,就不再赏善罚恶了。桀说:‘我生不有命自天。’武王数落纣说:‘谓己有天命。’君主说命,就是桀、纣了。”

皇帝说:“我请不再说命。”

不久加封集贤殿、崇文馆大学士,修国史。

李泌建议:学士加封,始于中宗时,到张说时,坚决辞让,才以学士知院事。到崔圆再为大学士,也引李泌为让而停止。

皇帝说:“前世上巳、九日,都举行大宴,而寒食多与上巳同时,想以三月为名节,自我为古,怎么才能做到?”

李泌建议:“废除正月晦日,以二月初一为中和节,赐给大臣和亲戚尺子,称为裁度。民间用青囊盛百谷瓜果种子互相赠送,称为献生子。里闾酿宜春酒,祭祀勾芒神,祈求丰收。百官进献农书,以示务本。”

皇帝高兴,于是下令,与上巳、九日为三令节,中外都赐缗钱举行宴会。

四年八月,月蚀东壁,李泌说:“东壁,是图书府,大臣当有忧患。我以宰相兼学士,应当承担。从前燕国公张说因此而死,我又能免吗?”

第二年果然去世,年六十八,赠太子太傅。

李泌出入宫中,侍奉四位君主,多次被权贵所忌恨,常以智慧免祸。喜欢纵横大言,时常直言进谏,能启发君主。但常持黄老鬼神之说,因此被人讥讽。

起初,肃宗重视阴阳巫祝,提拔王玙执政,大抵兴造工役,都牵涉禁忌俗说。而黎干以左道位京兆尹,曾让工匠用珍珠刺绣为皇帝服饰,举火焚烧以禳灾。

德宗素来不以为然,即位后,罢内道场,废除巫祝。

代宗将葬,皇帝号送承天门,而灵车不走中道,问其原因,有司说:“陛下本命在午,所以避开。”

皇帝哭泣说:“怎么能枉曲灵驾以谋自身利益?”

命令直行午道。

又宣政廊坏,太卜说:“孟冬魁冈,不可营缮。”

皇帝说:“《春秋》‘启塞从时’,何魁冈为?”

立即下令修缮。

及桑道茂城奉天事验,开始崇尚时日拘忌,因此进用李泌,李泌也自有所建明。

只有柳玭称,两京恢复,李泌的谋划居多,其功大于鲁连、范蠡。

儿子李繁。

李繁年少聪明,但品行不端。

李泌起初在阳城官诸朝,所以阳城重德李泌而亲厚于李繁。

及疏裴延龄,已经写好草稿,认为李繁可信,夜里让李繁抄写。

已经封好,李繁能全部背诵,于是抄录给延龄看。

第二天,延龄对皇帝说:“阳城把疏文示于朝。”

随即摘录其条以自辩。

阳城的奏疏呈上,皇帝大怒,于是不省。

李泌与梁肃友善,所以李繁师事梁肃。

及梁肃去世,李繁烝其室,士议喧哗丑恶,因此被摈弃多年。

后为太常博士,权德舆为卿,奏斥之,改河南府士曹参军。

累迁隋州刺史,罢归,不得调。

敬宗诞日,诏与兵部侍郎丁公著、太常少卿陆亘入殿中,抗老、佛诵论。

改大理少卿、弘文馆学士。

谏官御史交章弹劾,于是出为亳州刺史。

州有剧贼,抢劫房屋、掠夺财物为患,其他刺史不能擒获,李繁有机略,悉知贼巢所在,一旦出兵捕斩之。

议者责备李繁不先启观察府,擅自行动。

诏御史舒元舆按之,元舆与李繁素有嫌隙,尽翻其狱,以为滥杀无辜,有诏赐死,京兆人都为他喊冤。

李繁下狱,知道将死,恐先人功业泯灭,从吏求废纸,笔握著家传十篇,传于世。

赞曰:李泌的为人,真是奇特!他谋事近于忠诚,他轻易离去近于高洁,他自全近于智慧,最终成为上宰,近于立功立名者。

看肃宗披荆斩棘,立朝廷,单言暂谋有所启发,都付以政事。

当此时,李泌的献纳不少,又佐代宗收复两京,独不见录,难道两位君主不认为他有宰相之才吗?

德宗晚年好鬼神事,才得以重用,大概是以怪自置而为之助。

李繁为家传,说李泌本居鬼谷,而史臣谬言好鬼道,以自解释。

既又著李泌多次与灵仙接触,言举不经,则知当时议者切而不与,有为而然。

李繁言多浮侈,不可信,掇其近实者著于传。

至劝帝先事范阳,明太子无罪,亦不可诬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四-注解

房琯:唐代官员,字次律,河南河南人。曾任监察御史、文部尚书等职,因政治斗争和军事失败而屡遭贬谪。

弘文生:唐代官学学生,属于弘文馆,主要学习儒家经典。

封禅书: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的文书,房琯因撰写此书而受到宰相张说的赏识。

校书郎:唐代官职,负责校勘书籍。

监察御史:唐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弹劾不法。

给事中:唐代官职,负责审核诏令和奏章。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唐朝宰相的正式称号,意为与中书省、门下省共同处理朝政。

第五琦:唐代官员,曾任江淮租庸使,因聚敛财富而受到房琯的批评。

贺兰进明:唐代官员,曾任北海太守、御史大夫等职,因与房琯有矛盾而进谗言。

陈涛斜:地名,唐代房琯在此与叛军作战,结果大败。

董廷兰:唐代琴师,因与房琯关系密切而受到弹劾。

太子少师:唐代官职,负责教导太子。

清河郡公:唐代封爵,房琯因功被封为此爵。

邠州刺史:唐代官职,房琯曾任此职,治理有方。

刑部尚书:唐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太尉:唐代最高军事长官,房琯死后被追赠此职。

容州刺史:唐代官职,负责管理容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凤翔参军事:唐代官职,负责凤翔地区的军事参谋工作。

万年令:唐代官职,负责万年县的行政事务。

王叔文:唐代政治家,曾参与永贞革新。

容管经略使:唐代官职,负责容州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荆南帅节:唐代官职,负责荆南地区的军事指挥权。

桂管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桂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太仆少卿:唐代官职,负责太仆寺的副职。

虔州长史:唐代官职,负责虔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五管、福建、黔中道:唐代行政区划,五管指岭南五管,福建、黔中为唐代道名。

忠州刺史:唐代官职,负责忠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云南安抚副使:唐代官职,负责云南地区的安抚工作。

蜀州刺史:唐代官职,负责蜀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吏部郎中:唐代官职,负责吏部的日常事务。

陕虢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陕州和虢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河南尹:唐代官职,负责河南地区的行政事务。

宣歙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宣州和歙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左散骑常侍:唐代官职,负责皇帝的顾问和谏议工作。

谥曰倾:谥号,表示对逝者的评价,’倾’意为倾斜,可能指其行为或品德有偏颇。

博州:唐代地名,今山东聊城一带。

左拾遗:唐代官职,负责谏议和纠正皇帝过失。

侍御史:唐代官职,负责监察和弹劾官员。

中书侍郎:唐朝宰相的副职,负责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河南节度使:唐代官职,负责河南地区的军事指挥权。

淮南诸军事:唐代官职,负责淮南地区的军事事务。

南阳郡公:唐代爵位,表示对有功之臣的封赏。

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唐代官职,负责荆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太子宾客:唐代官职,负责太子的顾问工作。

辰州司户参军:唐代官职,负责辰州地区的户籍和财政事务。

抚州刺史:唐代官职,负责抚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洪州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洪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平原郡公:唐代爵位,表示对有功之臣的封赏。

江南西道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江南西道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魏八柱国:北魏时期的八位重要大臣,李泌的祖先。

京兆:唐代地名,今陕西西安一带。

待诏翰林:唐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书和文学创作。

蕲春郡:唐代地名,今湖北蕲春一带。

元帅广平王行军司马:唐代官职,负责广平王军队的参谋工作。

元帅:古代军队中的最高指挥官,通常由皇帝任命,负责统领全军。

储副:指皇位继承人,通常为太子。

抚军:古代皇帝或太子亲自率领军队出征或安抚军队的行为。

监国:皇帝外出时,由太子或其他皇室成员代理朝政。

李林甫:唐朝宰相,以权谋著称,曾多次陷害太子李亨(后来的唐肃宗)。

上皇:指退位的皇帝,此处指唐玄宗。

范阳:唐朝时期的军事重镇,位于今河北省一带,安禄山的根据地。

井陉:古代重要的关隘,位于今河北省井陉县,是连接山西与河北的交通要道。

冯翊:唐朝时期的郡名,位于今陕西省大荔县一带。

河东:唐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山西省一带。

史思明:安史之乱中的叛军首领之一。

张忠志:安史之乱中的叛军将领。

安守忠:安史之乱中的叛军将领。

田乾真:安史之乱中的叛军将领。

阿史那承庆:安史之乱中的叛军将领,突厥人。

李光弼:唐朝名将,平定安史之乱的重要功臣。

郭子仪:唐朝名将,平定安史之乱的重要功臣。

建宁王:唐朝宗室,唐肃宗的儿子李倓。

碛西突骑:指唐朝西北边境的骑兵部队,主要由突厥等游牧民族组成。

关东:指函谷关以东的地区,大致包括今河南、山东等地。

剑南:唐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四川省一带。

崔圆:唐朝官员,曾任宰相。

李辅国:唐朝宦官,权倾朝野,曾多次陷害忠良。

衡山:五岳之一,位于今湖南省,古代为隐士隐居之地。

养和:李泌隐居时所用的器具,用松树枝制成,象征隐逸生活。

代宗:唐朝皇帝李豫,唐肃宗之子。

蓬莱殿:唐朝皇宫中的一座宫殿,常用于皇帝召见大臣。

元载:唐朝宰相,以权谋著称,后被诛杀。

常衮:唐朝官员,曾任宰相。

澧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湖南省澧县一带。

朗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湖南省常德市一带。

峡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湖北省宜昌市一带。

杭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一带。

德宗:唐朝皇帝李适,唐代宗之子。

奉天:唐朝时期的行宫,位于今陕西省乾县一带。

李怀光:唐朝叛将,曾参与朱泚之乱。

硃泚: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后被平定。

吐蕃:古代西藏地区的政权,唐朝时期与唐朝时有战争。

安西:唐朝时期的都护府,位于今新疆一带,负责管理西域事务。

北庭:唐朝时期的都护府,位于今新疆一带,负责管理西域事务。

浑瑊:唐朝名将,曾参与平定朱泚之乱。

武功:唐朝时期的县名,位于今陕西省武功县一带。

贞元:唐德宗的年号,公元785年至805年。

陕虢:唐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河南省三门峡市一带。

三门:指黄河三门峡,古代为重要的交通要道。

淮西:唐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安徽省一带。

吴少诚:唐朝叛将,曾割据淮西。

张延赏:唐朝官员,曾任宰相。

舒王:唐朝的藩王之一,这里指的是唐德宗李适的弟弟李谊。

郜国公主:唐朝公主,唐肃宗的女儿。

东宫:古代皇太子居住的地方,代指皇太子。

郜国:唐朝的一个封国,这里指的是郜国公主。

蛊惑:迷惑、诱惑,这里指郜国公主用不正当手段影响太子。

兴元:唐德宗的年号,指公元784年。

堂封:古代官员的封赏,这里指宰相的封赏。

李晟、马燧、浑瑊:唐朝的三位著名将领,均为唐德宗时期的功臣。

实封:古代官员的实际封赏,指封地或俸禄。

方镇:唐朝的地方军事长官,掌握地方军政大权。

卢杞:唐朝宰相,以清廉敢言著称,但学识不足。

建中祸:指唐德宗建中年间(780-783年)的藩镇叛乱。

李揆、颜真卿:唐朝的两位名臣,李揆曾出使吐蕃,颜真卿曾出使李希烈。

杨炎:唐朝宰相,因改革税制而闻名,后被卢杞陷害致死。

桑道茂:唐朝的占卜师,曾预言建中年间的叛乱。

桀、纣:夏朝和商朝的暴君,常被用来比喻昏君。

上巳、九日:古代的两个节日,上巳节在农历三月初三,九日节在农历九月初九。

寒食:古代节日,清明节前一天,禁火冷食。

中和节:唐德宗时期新设立的节日,农历二月初一。

勾芒神:古代神话中的春神,掌管万物生长。

东壁: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宿名,象征图书府,与文教有关。

燕国公张说:唐朝宰相,曾任集贤殿大学士,以文学著称。

黄老:黄帝和老子的合称,指道家思想。

阴阳巫祝:古代占卜和祭祀的仪式,涉及阴阳五行学说。

王玙、黎干:唐朝的官员,王玙以巫祝得宠,黎干以左道升官。

鲁连、范蠡:古代著名的谋士,鲁连以智谋著称,范蠡以功成身退闻名。

柳玭:唐朝官员,曾称赞李泌的功绩。

裴延龄:唐朝官员,以奸诈著称,曾陷害阳城。

阳城:唐朝官员,以清廉正直闻名。

梁肃:唐朝官员,李泌的朋友,李繁的老师。

敬宗:唐敬宗李湛,唐朝的皇帝之一。

舒元舆:唐朝官员,曾任御史,与李繁有私怨。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四-评注

房琯是唐代一位颇具争议的人物,他出身官宦世家,早年以学识和风度闻名,曾隐居陆浑山十年,潜心学问。开元年间,他因撰写《封禅书》而受到宰相张说的赏识,步入仕途。房琯在地方任职时,以德化治理,政绩显著,逐渐升迁至中央要职。

天宝年间,房琯因与李适之、韦坚等人交好而受到排挤,被贬为宜春太守。安史之乱爆发后,他随玄宗逃往蜀地,因忠诚和才干受到肃宗的重用,被任命为文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宰相。然而,房琯在军事上缺乏经验,指挥不当,导致陈涛斜之战大败,损失惨重。这一失败不仅削弱了他的政治地位,也使他成为朝中政敌攻击的目标。

房琯的政治生涯充满了起伏。他虽有远见卓识,善于谈论老子和佛教思想,但在实际政务中却显得疏阔不切实际。尤其是在安史之乱这样的动荡时期,他的从容镇静和儒生作风与当时的急迫形势格格不入,最终导致他在政治斗争中失势。

房琯的失败不仅是个人的悲剧,也反映了唐代中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他在军事上的无能和政治上的天真,使他成为朝中权臣攻击的靶子。尽管他一度受到皇帝的信任,但最终因缺乏实际才干和应对危机的能力而被贬谪。

房琯的故事也揭示了唐代文人在政治中的困境。他虽有高尚的理想和道德追求,但在实际的政治斗争中却显得力不从心。他的失败不仅是个人的悲剧,也是唐代文人政治理想与现实冲突的缩影。

总的来说,房琯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物。他既有高尚的道德追求和政治理想,又在实际政务中显得疏阔无能。他的失败不仅是个人的悲剧,也反映了唐代中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房琯的故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反思历史和人性的窗口,使我们更加深刻地理解唐代政治和文化的复杂性。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唐代几位重要官员的生平事迹,包括他们的官职变迁、政治活动以及最终的命运。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唐代政治生态的复杂性和官员们在权力斗争中的沉浮。

首先,文中提到的启、式、张镐和李泌等人,都是唐代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他们的生平事迹不仅反映了唐代官场的复杂性,也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例如,启因依附王叔文而得以升迁,但在王叔文失势后,他也随之被贬,这反映了唐代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其次,文中还提到了唐代的官职制度和行政区划。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了解到唐代的官职设置和行政区划的复杂性。例如,容州刺史、凤翔参军事、万年令等官职的设置,反映了唐代对地方行政和军事事务的重视。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唐代的谥号制度。谥号是对逝者的评价,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个人品德和行为的看法。例如,启的谥号为’倾’,可能表示其行为或品德有偏颇,这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官员品德的严格要求。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唐代的文学和宗教活动。例如,李泌因献《复明堂九鼎议》而得宠,这反映了唐代对文学和宗教的重视。同时,文中还提到了唐代的佛教活动,如’内道场’的设立,这反映了唐代佛教的兴盛和影响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唐代几位重要官员的生平事迹,不仅展示了唐代政治生态的复杂性,也揭示了当时社会对官员品德和行为的要求。同时,文中还反映了唐代的官职制度、行政区划、谥号制度以及文学和宗教活动,为我们了解唐代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唐朝名臣李泌在安史之乱期间及之后的多次进谏和施政举措,展现了他在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的卓越才能和深远的战略眼光。

首先,李泌在安史之乱期间,多次为唐肃宗出谋划策,提出了许多具有战略意义的建议。例如,他建议唐肃宗不要急于收复长安,而是应该先稳固后方,逐步削弱叛军的力量。这一建议体现了李泌对战争全局的深刻理解,他认识到叛军的弱点在于其内部的不稳定和外部的地理限制,因此主张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避免因急于求成而陷入被动。

其次,李泌在处理唐肃宗与唐玄宗的关系时,表现出了极高的政治智慧。他劝谏唐肃宗不要追究唐玄宗时期的旧怨,以免引起天下人的不满,同时也避免了唐玄宗因内疚而影响健康。这一建议不仅缓和了皇室内部的矛盾,也维护了朝廷的稳定,体现了李泌在处理复杂政治问题时的冷静与理智。

在外交方面,李泌也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他坚决反对将安西、北庭等地割让给吐蕃,认为这些地区是唐朝控制西域的重要战略要地,一旦失去,将对唐朝的边疆安全构成严重威胁。这一建议体现了李泌对边疆问题的深刻认识,他清楚地认识到吐蕃的野心,并采取了果断的措施来维护唐朝的利益。

此外,李泌在施政方面也表现出了极高的才能。他主张恢复被裁减的吏员,认为虽然人口减少,但事务却比以往更加繁重,因此不能简单地裁减官员。这一建议体现了李泌对行政管理的深刻理解,他认识到官员的数量与行政效率之间的关系,并提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

总的来说,李泌在这段历史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政治智慧、战略眼光和施政才能。他不仅在安史之乱期间为唐朝的稳定和复兴做出了重要贡献,还在后来的施政中提出了许多具有深远意义的建议,对唐朝的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他的事迹不仅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也为我们理解唐朝中期的政治局势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本出自《新唐书·李泌传》,主要记载了唐朝宰相李泌在唐德宗时期的政治活动和思想主张。李泌是唐朝中期著名的政治家、谋略家和道家学者,他的事迹和言论在唐代政治史和文化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首先,文本展现了李泌在政治斗争中的智慧和胆识。面对唐德宗对太子的猜疑,李泌直言进谏,指出舒王并非德宗的亲生儿子,并引用唐太宗的诏书,强调太子不应因外戚的过错而受牵连。李泌的谏言不仅挽救了太子的地位,也体现了他在复杂宫廷斗争中的政治智慧。

其次,文本反映了李泌在经济政策上的远见卓识。面对国家财政困难,李泌建议德宗减少宫廷开支,拒绝地方官员的私献,并主张通过税收改革来缓解财政压力。这些建议不仅有助于缓解当时的财政危机,也为后世提供了重要的治国经验。

再次,文本揭示了李泌在思想文化上的独特见解。他反对卢杞的狭隘学识,批评杨炎的傲慢态度,并强调君主不应迷信天命,而应通过赏善罚恶来治理国家。这些思想体现了李泌对儒家治国理念的深刻理解,也反映了他对道家思想的灵活运用。

此外,文本还记录了李泌在文化制度建设上的贡献。他建议设立中和节,推动农业文化的发展,并通过赐尺、献生子等仪式来加强君臣关系和民间风俗。这些举措不仅丰富了唐代的节日文化,也促进了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最后,文本通过李泌的生平事迹,展现了他在唐代政治史上的重要地位。他历经四朝,多次在危难时刻挽救国家,其功绩被后人比作鲁连、范蠡等古代名臣。尽管他因信奉黄老鬼神之说而受到讥讽,但其政治智慧和治国才能无疑为唐代的稳定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李泌的政治生涯和思想主张,也反映了唐代中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状况。通过对李泌事迹的描述,文本展现了唐代政治家的风范和智慧,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和治国启示。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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