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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三

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三-原文

李嗣业,字嗣业,京兆高陵人。长七尺,膂力绝众。开元中,从安西都护来曜 讨十姓苏禄,先登捕虏,累功署昭武校尉。

后应募安西,军中初用陌刀,而嗣业尤 善,每战必为先锋,所向摧北。

马灵察为节度,出战必与俱。

高仙芝讨勃律,署嗣 业及中郎将田珍为左右陌刀将。

时吐蕃兵十万屯娑勒城,据山濒水,联木作郛,以 扼王师。

仙芝潜军夜济信图河,令曰:“及午破贼,不者皆死。”

嗣业提步士升山, 颓石四面以击贼,又树大旗先走险,诸将从之。

虏不虞军至,因大溃,投崖谷死者 十八。

鼓而驱至勃律,禽其主,平之。授右威卫将军。

从平石国及突骑施,以跳荡 先锋加特进。虏号为“神通大将”。

初,仙芝特以计袭取石,其子出奔,因构诸胡共怨之,以告大食,连兵攻四镇。

仙芝率兵二万深入,为大食所败,残卒数千。

事急,嗣业谋曰:“将军深履贼境, 后援既绝,而大食乘胜,诸胡锐于斗,我与将军俱前死,尚谁报朝廷者?不如守白 石岭以为后计。”

仙芝曰:“吾方收合馀尽,明日复战。”

嗣业曰:“事去矣,不 可坐须菹醢。”

即驰守白石,路既隘,步骑鱼贯而前。

会拔汗那还兵,辎饷塞道不 可骋,嗣业惧追及,手梃鏖击,人马毙仆者数十百,虏骇走,仙芝乃得还。

表嗣业 功,进右金吾大将军,留为疏勒镇使。

城一隅阤,屡筑辄坏,嗣业祝之,有白龙见, 因其处蕝祠以祭,城遂不坏,汉耿恭故井久涸,祷已,泉复出。

初讨勃律也,通道 葱领,有大石塞隘,以足蹶之,抵穹壑,识者以为至诚所感云。

天宝十二载,加骠骑大将军。

入朝,赐酒玄宗前,醉起舞,帝宠之,赐彩百、 金皿五十物、钱十万,曰:“为解酲具。”

安禄山反,肃宗追之,诏至,即引道,与诸将割臂盟曰:“所过郡县,秋毫不 可犯。”

至凤翔,上谒,帝喜曰:“今日卿至,贤于数万众。事之济否,固在卿辈。”

乃诏与郭子仪、仆固怀恩掎角。

常为先锋,以巨咅笞斗,贼值,类崩溃。

进四镇、 伊西、北庭行军兵马使。

广平王收长安,嗣业统前军,阵于香积祠北。

贼酋李归仁 拥精骑薄战,王师注矢逐之,走未及营,贼大出,掩追骑,还蹂王师,于是乱不能 阵。

嗣业谓子仪曰:“今日不蹈万死取一生,则军无类矣。”

即袒持长刀,大呼出 阵前,杀数十人,阵复整。

步卒二千以陌刀、长柯斧堵进,所向无前。

归仁匿兵营 左,觇军势,王分回纥锐兵击其伏,嗣业出贼背合攻之,自日中至昃,斩首六万级, 填涧壑死几半,贼东走,遂平长安。

进收东都,嗣业战多。

乃与张镐、鲁炅、来瑱、 嗣吴王祗、李奂略定诸州。

兼卫尉卿,封虢国公,实封户二百。

兼怀州刺史、北庭 行营节度使。

与子仪等围相州,师耄,诸将无功,独嗣业被坚数奋,为诸军冠。

中流矢,卧 帐中,方愈,忽闻金鼓声,知与贼战,大呼,创溃,血流数升卒。

谥曰忠勇,赠武 威郡王,给灵舆护还在所。

葬日,使中人临吊,中朝臣祖泣,茔给扫除十户。

嗣业 忠毅忧国,不计居产,有宛马十疋,前后赏赐,皆上于官以助军云。

子佐国,袭爵,历丹王府长史。

卒,推嗣业功,赠宋州刺史。

马璘,岐州扶风人。少孤,流荡无业所。

年二十,读汉马援传,至“丈夫当死 边野,以马革裹尸而归”,慨然曰:“使吾祖勋业坠于地乎?”

开元末,挟策从安 西节度府,以奇劳,累迁金吾卫将军。

至德初,王室多难,统精甲三千,自二庭赴凤翔。

肃宗奇之,委以东讨。

初战 卫南,以百骑破贼五千众。

从李光弼攻洛阳,史朝义众十万阵北邙山,旗铠照日, 诸■疑,未敢击。

璘率部士五百,薄贼屯,出入三反,众披靡,乘之,贼遂溃。

光 弼曰:“吾用兵三十年,未见以少击众,雄捷如马将军者!”

迁试太常卿。

明年,吐蕃寇边,诏璘移军援河西。

怀恩之叛,璘引还,间关转斗至凤翔,虏 围已合,节度使孙志直婴城守。

璘令士持满外向,突入县门,不解甲出战,背城阵。

虏溃,率轻骑追之,斩数千级,漂血丹渠。

帝引见尉劳,擢兼御史大夫。

永泰初,拜四镇行营节度、南道和蕃使。

俄检校工部尚书,北庭行营、邠宁节 度使。

元日,有卒犯盗,或曰宜赦,璘曰:“赦之,则人将伺其日为盗。”

遂戮之。

天大旱,里巷为土龙聚巫以祷,璘曰:“旱由政不修。”

即命撤之。

明日雨,是岁 大穰。

未几,徙泾原,权知凤翔、陇右节度副使,四镇、北庭如旧,复以郑、颍二 州隶之。

大历八年,吐蕃内寇,浑瑊战宜禄,不利。

璘设伏潘原,与瑊合击破之,俘级 数万。

进检校尚书右仆射。

明年,入朝,求宰相,以检校左仆射知省事,进抚风郡 王。

十一年,卒于军,年五十六。

赠司徒,谥曰武。

璘少学术,而武干绝伦。

遭时屯棘,以忠力奋。

在泾八年,缮屯壁,为战守具, 令肃不残,人乐为用,虏不敢犯,为中兴锐将。

初,泾军乏财,帝讽李抱玉让郑、 颍,璘因得裒积,且前后赐赉无算,家富不赀。

治第京师,侈甚,其寝堂无虑费钱 二十万缗。

方璘在军,守者覆以油幔。

及丧归,都人争入观,假称故吏入赴吊者日 数百。

德宗在东宫闻之,不喜。

及即位,乃禁第舍不得逾制,诏毁璘中寝及宦人刘 忠翼第。

璘家惧,悉籍

亭馆入之官。其后赐群臣宴,多在璘山池。而子弟无行,财亦寻尽。

李抱玉,本安兴贵曾孙,世居河西,善养马。始名重璋,闲骑射,少从军。其为人沈毅有谋,尤忠谨,李光弼引为裨校。天宝末,玄宗以其战河西有功,为改今名。禄山乱,守南阳,斩贼使。至德二载,上言:“世占凉州,耻与逆臣共宗。”有诏赐之姓,因徙籍京兆,举族以李为氏。进至右羽林大将军,知军事,擢陈郑颍亳节度使。史思明已破东都,凶焰勃然,鼓而行,自谓无前。光弼壁河阳拒之,使抱玉守南城。贼急攻,抱玉纵奇兵出,表里俘杀甚众。贼乃舍去,从光弼战,大败,因不能西。差功第一,封栾城县公。代宗立,兼泽潞节度使,统相、卫、仪、邢十一州兵。以功授司空,兼兵部尚书,武威郡王。恳辞王爵,徙凉国公,进司徒。

广德中,吐蕃入寇,帝次陕,群盗遍南山五谷间,东距虢,西抵岐,椎剽不胜计。诏太子宾客薛景仙为南山五溪谷防御使,引兵招捕,久不克。更诏抱玉讨贼。抱玉尽得贼株柢蹊隧,分兵守诸谷,使牙将李崇客精骑四百,自桃林、虢川袭之。贼帅高玉脱身走城固,山南西道张献诚禽以献,悉索支党斩之。不阅旬,五谷平。即诏抱玉权凤翔、陇右节度,抱玉恳让司徒,故以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西、陇右副元帅。又让仆射,故还为兵部尚书。

大历二年,来朝。久之,加山南西道副元帅兼节度使,屯鹔厔。抱玉兼三节度、三副元帅,位望隆赫。乃上言:“陇坻达扶、文,绵地二千里,虏孔道不一,梁、岷重则关辅轻。愿择能臣,帅西道当一面,臣得专事关、陇。”帝多其让,许之。抱玉在镇十馀年,虽无破虏功,而禁暴安人,为将臣之良。卒,年七十四,赠太保,谥曰昭武。

从父弟抱真。抱真字太玄,沈虑而断。抱玉属以军事,授汾州别驾。仆固怀恩反,陷焉,挺身归京师。代宗以怀恩倚回纥,所将朔方兵精,忧之,召抱真问状,答曰:“郭子仪尝领朔方军,人多德之。怀恩欺其下曰,‘子仪为朝恩所杀。’今起而用,是伐其谋,兵可不战解也。”既而怀恩败,如抱真策。迁殿中少监、陈郑泽潞节度留后。既谢,因言:“百姓劳逸在牧守,愿得一州以自试。”更授泽州刺史,兼泽潞节度副使。徙怀州,仍为怀泽潞观察留后,凡八年。

抱真策山东有变,泽、潞兵所走集,乘战伐后,赋重人困,军伍雕刓,乃籍户三丁择一,蠲其徭租,给弓矢,令闲月得曹偶习射,岁终大校,亲按籍第能否赏责。比三年,皆为精兵,举所部得成卒二万,既不禀于官,而府库实。乃曰:“军可用矣。”缮甲淬兵,遂雄山东,天下称昭义步兵为诸军冠。久之,为泽潞节度行军司马。会昭义节度李承昭病,诏抱真权磁邢兵马留后。德宗嗣位,检校工部尚书,领昭义节度使。

建中中,田悦反,围邢及临洺,诏抱真与河东马燧合神策兵救之,败悦于双冈,斩其将杨朝光,又破之临洺,遂解临洺、邢之围。以功检校兵部尚书。复与悦战洹水,走之。进围魏,悦战城下,大败。进检校尚书右仆射。会硃滔、王武俊反,救悦,抱真退保魏。帝苍卒狩奉天,闻问,诸将皆哭,各引麾下还屯。于时,李希烈陷汴,李纳反郓,李怀光相次反河中,抱真独以数州截然横绝溃叛中,离沮其奸,为群盗所惮。

兴元初,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繇倪国公进义阳郡王。硃滔悉幽蓟兵与回纥围贝州,以应硃泚。而希烈既窃名号,则欲臣制诸叛,众稍离。天子下罪己诏,并赦群盗。抱真乃遣客贾林以大义说武俊,使合从击滔,武俊许诺,而内犹豫。抱真将自造其壁,诿军事于司马卢玄卿曰:“吾此行,系时安危,使遂不还,部勒以听天子命,惟子;励兵东向,雪吾之耻,亦唯子。”即以数骑驰入见武俊,曰:“泚、希烈争窃帝号,滔攻贝州,此其志皆欲自肆于天下。足下既不能与竞长雄,舍九叶天子而臣反虏乎?且诏书罪己,禹、汤之心也。方上暴露播越,公能自安乎?”因持武俊,涕下交颐,武俊亦感泣,左右皆泣。退卧帐中,甘寝久之。武俊感其不疑,乃益恭,指心誓天曰:“此身已许公死矣!”食讫,约为昆弟而别。旦日合战,大破滔经城。进检校司空,实封六百户。贞元初,朝京师,诏还所镇。

抱真喜士,闻世贤者,必欲与之游,虽小善,皆卑礼厚币数千里邀致之,至无可录,徐徐以礼谢。会天下稍无事,乃饰台沼以自娱。好方士,谓不死可致。有孙季长者为治丹,且曰:“服此当仙去。”抱真表署幕府。尝语左右曰:“秦、汉君不偶此,我乃得之,后升天,不复见公等矣。”夜梦驾鹤,寤而刻寓鹤,衣羽服,习乘之。后益惑厌胜,因疾,请降官,七让司空,还为左仆射。饵丹二万丸,不能食,且死,医以彘肪谷漆下之。疾少间,季长曰:“危得仙,何自弃也?”益服三千丸,卒,年六十二。

其子殿中侍御史缄匿丧,与其属卢会昌元仲经谋,会诸将,仲经诡抱真令曰:“吾疾不任事,令缄典军,勉佐之。”副使李说及诸校俯首,皆呒曰;“诺。”缄盛服出,众拜之,悉发府库劳军。会昌即为抱真表,翌日,令诸将署章,请以节付缄。天

子已闻抱真丧,遣使者驰入军,诏以事属大将王延贵。

缄谩若抱真疾,请诘朝见,凡三日,缄乃出见使者,陈兵甚严。

使者曰:“朝廷已知公薨,诏以兵属延贵,君速归发丧。”

缄愕然,谓诸将曰:“诏不许,若何?”众不对。

乃遽以印钥上监军,始发丧。

使者趣延贵视事,护缄赴东都,仲经逃诸外,捕杀之,会昌得不坐。

始,缄遣将陈荣以书抵武俊,假其财。

武俊怒曰;“吾与乃公善者,恭王命,非同恶也。今闻已亡,谁诈其子使不俟朝制邪?”

囚荣而让缄焉。

诏赠抱真太保。

路嗣恭,字懿范,京兆三原人,始名剑客,以世廕为鄴尉。

席豫黜陟河朔,表为萧关令,连徙神乌、姑臧二县,考绩为天下最。

玄宗以为可嗣汉鲁恭,因赐名。

转渭南令,主杜化、东阳二驿。

时关畿用兵,使人系道,嗣恭储具有素,而民不扰。

后为郭子仪朔方节度留后,大将孙守亮拥重兵,骄蹇不受制,嗣恭因称疾,守亮至,即杀之,一军皆震。

永泰三年,检校刑部尚书,知省事。

出为江西观察使,以善治财赋称。

有贾明观者,素事鱼朝恩,朝恩诛,当坐死,宰相元载纳其赂,遣效力江西,将行,居民数万怀瓦石候击,载谕市吏禁止,乃得去。

魏少游畏载,常回容之,及嗣恭代少游,即日杖死。

大历八年,岭南将哥舒晃杀节度使吕崇贲,五岭大扰。

诏嗣恭兼岭南节度使,封冀国公。

嗣恭募勇敢士八千人,以流人孟瑶、敬冕为才,擢任之。

使瑶督大军当其冲,冕率轻兵由间道出不意,遂斩晃及支党万馀,筑尸为京观。

俚洞魁宿为恶者,皆族夷之。

还为检校兵部尚书,复知省事。

嗣恭起州县吏,以课治进至显官,及晃事株戮舶商,没其财数百万私有之,代宗恶焉,故赏不酬功。

德宗立,阴赇宰相杨炎,炎录前效,更拜兵部尚书、东都留守。

俄加怀郑汝陕河阳三城节度、东都畿观察使。

卒,年七十一,赠左仆射。子应、恕。

应,字从众,以廕为著作郎。

贞元初,出为虔州刺史,诏嗣父封。

凿赣石梗嶮以通舟道。

德宗时,李泌为相,号得君。

帝尝曰:“谁于卿有恩者,朕能报之。”

泌乃言:““曩为元载所疾,谪江西,路嗣恭与载厚,臣尝畏之。会与其子应并驱,马啮其胫,臣惶恐不自安,应閟不言,勉起见父。臣常愧其长者,思有以报。”

帝曰:“善。”即日加应检校屯田郎中,服金紫。

累迁宣歙池观察使,封襄阳郡王。

李锜反,应发乡兵救湖、常二州,以故锜不能拔。

元和六年,以疾授左散骑常侍,卒,谥曰靖。

恕,字体仁。

从嗣恭讨哥舒晃,授检校工部员外郎,得从便宜,擢降将伊慎用之。

贼平,恕功多。

嗣恭节度河阳也,恕为怀州刺史,年才三十,杨炎用捍魏博,为时嗤诋。

累迁鄜坊、宣歙观察使。

坐事贬吉州刺史。

以右散骑常侍致仕,卒,赠洪州都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三-译文

李嗣业,字嗣业,是京兆高陵人。身高七尺,力气过人。开元年间,跟随安西都护来曜讨伐十姓苏禄,率先登城俘虏敌人,因多次立功被任命为昭武校尉。

后来应征到安西,军中开始使用陌刀,而李嗣业尤其擅长,每次战斗都担任先锋,所向披靡。

马灵察担任节度使时,每次出战都与他一起。

高仙芝讨伐勃律时,任命李嗣业和中郎将田珍为左右陌刀将。

当时吐蕃十万大军驻扎在娑勒城,依山傍水,用木头搭建城墙,以阻挡朝廷军队。

高仙芝暗中率军夜渡信图河,下令说:“中午之前必须击败敌人,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李嗣业带领步兵登山,从四面推下石头攻击敌人,又竖起大旗率先冲入险地,其他将领跟随其后。

敌人没有料到军队会突然到来,因此大败,跳崖摔死的占十分之八。

击鼓进军至勃律,俘虏了他们的首领,平定了勃律。李嗣业被任命为右威卫将军。

后来参与平定石国和突骑施,因担任跳荡先锋被加封为特进。敌人称他为“神通大将”。

起初,高仙芝用计谋袭击石国,石国首领的儿子逃走后,联合其他胡人共同怨恨高仙芝,并向大食国告状,联合攻打四镇。

高仙芝率兵两万深入敌境,被大食击败,只剩下几千残兵。

情况危急时,李嗣业建议说:“将军深入敌境,后援断绝,而大食乘胜追击,胡人斗志旺盛,如果我们与将军一起战死,谁来向朝廷报告情况?不如守住白石岭,作为后路。”

高仙芝说:“我正在收拢残兵,明天再战。”

李嗣业说:“大势已去,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迅速赶往白石岭防守,道路狭窄,步兵和骑兵依次前进。

恰逢拔汗那的军队返回,辎重堵塞道路无法通行,李嗣业担心被敌人追上,手持棍棒奋力击打,敌人马匹和士兵倒毙数十上百,敌人惊恐逃走,高仙芝才得以返回。

高仙芝上表为李嗣业请功,李嗣业被提升为右金吾大将军,留任疏勒镇使。

城墙一角坍塌,多次修筑都失败,李嗣业祈祷后,出现了一条白龙,于是他在那里建祠祭祀,城墙不再坍塌,汉朝耿恭的井干涸已久,祈祷后泉水再次涌出。

当初讨伐勃律时,打通了葱岭的道路,有大石头堵塞隘口,李嗣业用脚踢开,石头滚入深谷,有识之士认为这是他的至诚感动了天地。

天宝十二年,李嗣业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

入朝时,玄宗赐酒,李嗣业醉酒后起舞,玄宗非常宠爱他,赐给他彩帛百匹、金器五十件、钱十万,说:“这是给你解酒的。”

安禄山反叛时,肃宗召他回朝,诏书一到,他立即启程,与诸将割臂盟誓说:“所经过的郡县,不得侵犯百姓一丝一毫。”

到达凤翔后,李嗣业拜见肃宗,肃宗高兴地说:“今天你来了,胜过数万大军。事情能否成功,全靠你们了。”

于是下诏让他与郭子仪、仆固怀恩形成掎角之势。

李嗣业常担任先锋,用巨棒击打敌人,敌人遇到他,往往崩溃。

他被任命为四镇、伊西、北庭行军兵马使。

广平王收复长安时,李嗣业统领前军,在香积祠北列阵。

敌将李归仁率领精锐骑兵挑战,朝廷军队射箭追击,敌人还未退回营地,大批敌军突然出现,包围了追击的骑兵,反扑朝廷军队,导致阵型大乱。

李嗣业对郭子仪说:“今天如果不拼死一战,全军将覆没。”

于是他赤膊持长刀,大声呼喊冲入敌阵,杀死数十人,阵型重新稳定。

两千步兵手持陌刀和长柯斧前进,所向无敌。

李归仁躲在军营左侧,观察军情,广平王派回纥精锐攻击他的伏兵,李嗣业从敌人背后夹击,从中午战到傍晚,斩首六万级,敌人尸体填满山谷,敌军向东逃走,长安得以平定。

随后收复东都,李嗣业战功卓著。

他与张镐、鲁炅、来瑱、嗣吴王祗、李奂等人一起平定各州。

李嗣业兼任卫尉卿,封虢国公,实封二百户。

他还兼任怀州刺史、北庭行营节度使。

与郭子仪等人围攻相州时,军队疲惫,诸将无功,只有李嗣业多次奋勇作战,成为诸军之首。

他中箭后,躺在帐中养伤,刚有好转,忽然听到战鼓声,知道与敌人交战,他大声呼喊,伤口崩裂,流血数升而死。

谥号为忠勇,追赠为武威郡王,朝廷派灵车护送他的遗体回乡。

下葬时,朝廷派宦官吊唁,朝中大臣痛哭,墓地安排了十户人家负责打扫。

李嗣业忠诚刚毅,忧国忧民,不计较个人财产,有十匹宛马,前后赏赐的财物都上交官府以资助军队。

他的儿子李佐国继承爵位,历任丹王府长史。

李佐国去世后,朝廷追认李嗣业的功绩,追赠他为宋州刺史。

马璘,岐州扶风人。年少时孤苦,四处流浪,没有固定职业。

二十岁时,读到汉朝马援的传记,看到“大丈夫应当战死边疆,用马革裹尸而还”这句话,感慨地说:“难道让我祖先的功业就此埋没吗?”

开元末年,他带着书策投奔安西节度府,因立下奇功,多次升迁至金吾卫将军。

至德初年,朝廷多难,马璘率领三千精锐,从二庭赶往凤翔。

肃宗对他非常器重,委以东讨重任。

初次在卫南作战,他以一百骑兵击败了五千敌军。

跟随李光弼攻打洛阳时,史朝义的十万大军在北邙山列阵,旗帜铠甲在阳光下闪耀,诸将犹豫不决,不敢进攻。

马璘率领五百士兵,突袭敌营,三次进出,敌军溃败,乘胜追击,敌人彻底崩溃。

李光弼说:“我领兵三十年,从未见过以少胜多,像马将军这样英勇的!”

马璘被提升为试太常卿。

第二年,吐蕃侵犯边境,朝廷下诏让马璘率军支援河西。

仆固怀恩叛乱时,马璘率军返回,辗转战斗至凤翔,敌人已经包围了城池,节度使孙志直坚守城池。

马璘命令士兵拉满弓向外突击,冲入城门,不脱盔甲就出战,背靠城墙列阵。

敌人溃败,马璘率领轻骑兵追击,斩首数千级,鲜血染红了丹渠。

皇帝召见他并慰劳,提升他为兼御史大夫。

永泰初年,马璘被任命为四镇行营节度使、南道和蕃使。

不久,他被任命为检校工部尚书,北庭行营、邠宁节度使。

元旦时,有士兵犯盗窃罪,有人说应该赦免,马璘说:“如果赦免,人们就会等待这一天去盗窃。”

于是处决了那个士兵。

天大旱时,百姓在街巷中堆土龙请巫师祈祷,马璘说:“干旱是因为政事不修。”

他下令撤除土龙。

第二天就下雨了,当年大丰收。

不久,马璘调任泾原,代理凤翔、陇右节度副使,四镇、北庭的职务不变,郑、颍二州也归他管辖。

大历八年,吐蕃入侵,浑瑊在宜禄作战失利。

马璘在潘原设伏,与浑瑊合力击败敌人,俘虏数万人。

他被提升为检校尚书右仆射。

第二年,他入朝请求担任宰相,被任命为检校左仆射知省事,进封抚风郡王。

大历十一年,马璘在军中去世,享年五十六岁。

追赠司徒,谥号为武。

马璘年轻时学问不多,但武艺超群。

他身处乱世,凭借忠诚和勇力奋发图强。

在泾原八年,修筑堡垒,制造战具,军纪严明,百姓乐于为他效力,敌人不敢侵犯,成为中兴时期的猛将。

起初,泾原军缺乏财物,皇帝暗示李抱玉让出郑、颍二州,马璘因此得以积累财富,前后赏赐无数,家财不计其数。

他在京城修建府邸,极其奢华,寝堂花费不下二十万缗钱。

马璘在军中时,守卫者用油布覆盖他的府邸。

他去世后,灵柩回乡,京城百姓争相观看,假称是他的旧部前来吊唁的人每天有数百。

德宗在东宫时听说此事,很不高兴。

即位后,下令禁止府邸超过规定规模,并下诏拆除马璘的寝堂和宦官刘忠翼的府邸。

马璘的家人害怕,将所有财产登记上交。

亭馆被纳入官府。后来皇帝赐宴群臣,多在璘山池举行。但他的子弟品行不端,家财也很快耗尽。

李抱玉,原本是安兴贵的曾孙,世代居住在河西,擅长养马。最初名叫重璋,擅长骑射,年轻时从军。他为人沉稳坚毅且有谋略,尤其忠诚谨慎,李光弼将他提拔为裨校。天宝末年,玄宗因他在河西作战有功,为他改名为抱玉。安禄山叛乱时,他守卫南阳,斩杀叛军使者。至德二年,他上书说:“世代占据凉州,耻于与逆臣同宗。”皇帝下诏赐他姓李,并将他的家族迁到京兆,全族以李为姓。后来他升任右羽林大将军,掌管军事,又被提拔为陈郑颍亳节度使。史思明攻破东都后,气焰嚣张,率军进攻,自以为无人能挡。李光弼在河阳设防抵抗,派李抱玉守卫南城。叛军猛烈进攻,李抱玉派出奇兵,内外夹击,俘虏和斩杀了许多敌人。叛军于是撤退,与李光弼交战,大败,无法西进。李抱玉因功绩第一,被封为栾城县公。代宗即位后,他兼任泽潞节度使,统领相、卫、仪、邢等十一州的军队。因功被授予司空,兼任兵部尚书,封为武威郡王。他恳请辞去王爵,改封为凉国公,晋升为司徒。

广德年间,吐蕃入侵,皇帝驻扎在陕州,群盗遍布南山五谷之间,东至虢州,西至岐州,抢劫不计其数。皇帝下诏任命太子宾客薛景仙为南山五溪谷防御使,率兵招抚和抓捕,但久久未能成功。于是皇帝改派李抱玉讨伐盗贼。李抱玉完全掌握了盗贼的巢穴和路径,分兵把守各谷口,派牙将李崇客率领四百精骑,从桃林、虢川袭击盗贼。盗贼首领高玉逃脱,逃到城固,山南西道的张献诚将其擒获并献上,李抱玉搜捕了所有同党并斩杀。不到十天,五谷地区平定。皇帝随即下诏任命李抱玉为凤翔、陇右节度使,李抱玉恳请辞去司徒之职,于是改任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河西、陇右副元帅。他又辞去仆射之职,于是改任兵部尚书。

大历二年,李抱玉入朝。不久,他被加封为山南西道副元帅兼节度使,驻扎在鹔厔。李抱玉兼任三个节度使和三个副元帅,地位显赫。他上书说:“陇坻到扶州、文州,绵延两千里,敌人的通道不止一条,梁州、岷州重要,关辅地区就显得次要。希望陛下选择能臣,统领西道,独当一面,臣可以专心处理关中和陇右的事务。”皇帝赞赏他的谦让,同意了他的请求。李抱玉在镇守十多年,虽然没有破敌的功绩,但他禁止暴行、安抚百姓,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他去世时七十四岁,追赠太保,谥号昭武。

李抱玉的堂弟李抱真,字太玄,深思熟虑且果断。李抱玉将军事事务托付给他,任命他为汾州别驾。仆固怀恩反叛时,李抱真被卷入其中,但他挺身回到京师。代宗因仆固怀恩倚仗回纥,所率领的朔方军精锐,感到忧虑,召见李抱真询问情况。李抱真回答说:“郭子仪曾统领朔方军,人们大多感激他。仆固怀恩欺骗部下说,‘郭子仪被朝恩所杀。’现在起用郭子仪,可以瓦解仆固怀恩的阴谋,军队可以不战而解。”不久,仆固怀恩果然失败,正如李抱真所料。李抱真升任殿中少监、陈郑泽潞节度留后。他辞谢后,说:“百姓的劳逸在于地方长官,我希望得到一个州来亲自试验。”于是改任泽州刺史,兼任泽潞节度副使。后来调任怀州,仍为怀泽潞观察留后,共八年。

李抱真预料山东会有变乱,泽州、潞州的军队会集结,趁战乱之后,赋税沉重,百姓困苦,军队疲惫,于是他登记每户三个壮丁中选一个,免除他们的徭役和租税,发放弓箭,让他们在农闲时结伴练习射箭,年终进行大考,亲自按名册评定优劣,进行赏罚。三年后,这些人都成了精兵,他统领的部队有两万精兵,既不依赖官府供给,而府库充实。于是他说:“军队可以用了。”他修缮铠甲,磨砺兵器,使山东地区强盛起来,天下人称昭义步兵为诸军之首。后来,他担任泽潞节度行军司马。适逢昭义节度使李承昭生病,皇帝下诏任命李抱真为磁邢兵马留后。德宗即位后,他任检校工部尚书,兼任昭义节度使。

建中年间,田悦反叛,包围了邢州和临洺,皇帝下诏命李抱真与河东的马燧联合神策军救援,在双冈击败田悦,斩杀其将领杨朝光,又在临洺击败田悦,解除了临洺和邢州的包围。因功被任命为检校兵部尚书。他又与田悦在洹水交战,击退田悦。随后围攻魏州,田悦在城下交战,大败。李抱真晋升为检校尚书右仆射。适逢硃滔、王武俊反叛,救援田悦,李抱真退守魏州。皇帝仓促逃往奉天,消息传来,诸将都哭了,各自率领部下返回驻地。当时,李希烈攻陷汴州,李纳在郓州反叛,李怀光相继在河中反叛,李抱真独自以数州之力横绝在溃叛之中,挫败了他们的奸谋,令群盗畏惧。

兴元初年,李抱真被任命为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由倪国公晋升为义阳郡王。硃滔率领幽蓟的军队与回纥包围贝州,以响应硃泚。而李希烈已经窃取帝号,想要控制各叛军,众人逐渐离心。皇帝下罪己诏,赦免群盗。李抱真于是派门客贾林以大义劝说王武俊,让他联合起来攻打硃滔,王武俊答应了,但内心仍犹豫不决。李抱真决定亲自前往王武俊的军营,将军务托付给司马卢玄卿,说:“我此行关系时局安危,如果我不能回来,你负责统领军队,听从皇帝的命令;激励军队向东进军,洗刷我的耻辱,也靠你了。”他带着几名骑兵驰入王武俊的军营,说:“硃泚、李希烈争夺帝号,硃滔攻打贝州,他们的志向都是想独霸天下。你既然不能与他们争雄,难道要舍弃九代天子而臣服于叛贼吗?况且皇帝下罪己诏,这是禹、汤的胸怀。现在皇帝流离失所,你能安心吗?”他握着王武俊的手,泪流满面,王武俊也感动得哭了,左右的人都哭了。李抱真退下后,在帐中安然入睡。王武俊感于他的信任,更加恭敬,指着心对天发誓说:“我这条命已经交给您了!”吃完饭,两人结为兄弟,然后分别。第二天,两军联合作战,大败硃滔于经城。李抱真晋升为检校司空,实封六百户。贞元初年,他入朝京师,皇帝下诏让他返回驻地。

李抱真喜欢结交士人,听说世上有贤能的人,必定想与他们交往,即使对方只有小善,他也会以谦卑的礼节和丰厚的礼物从千里之外邀请他们前来,如果对方无可取之处,他会慢慢以礼相待并谢绝。适逢天下稍微安定,他便修建亭台池沼以自娱。他喜欢方士,认为可以长生不死。有个叫孙季长的方士为他炼制丹药,并说:“服下这丹药可以成仙。”李抱真上表任命他为幕府官员。他曾对左右的人说:“秦、汉的君主没有遇到这样的机会,我却得到了,以后升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他夜里梦见自己驾鹤,醒来后雕刻了一只鹤,穿上羽衣,练习骑乘。后来他更加沉迷于方术,因病请求降职,七次辞让司空之职,改任左仆射。他服用了两万丸丹药,无法进食,濒临死亡,医生用猪油和谷漆为他解毒。病情稍有好转,孙季长说:“快要成仙了,为什么要放弃呢?”他又服用了三千丸丹药,最终去世,享年六十二岁。

他的儿子殿中侍御史李缄隐瞒了丧事,与他的下属卢会昌、元仲经密谋,召集诸将,元仲经假传李抱真的命令说:“我病重无法处理事务,命令李缄掌管军队,你们要尽力辅佐他。”副使李说及诸将低头,都说:“遵命。”李缄盛装出来,众人向他行礼,他打开府库犒劳军队。卢会昌随即为李抱真上表,第二天,命令诸将签署奏章,请求将节度使的职位交给李缄。天

儿子已经听说抱真去世,派遣使者快马进入军中,诏令将事务交给大将王延贵。

缄假装抱真生病,请求推迟朝见,三天后,缄才出来见使者,布置兵力非常严密。

使者说:“朝廷已经知道公去世,诏令将兵权交给延贵,您赶快回去发丧。”

缄惊讶,对诸将说:“诏令不允许,怎么办?”众人没有回答。

于是急忙将印信和钥匙交给监军,开始发丧。

使者催促延贵处理事务,护送缄前往东都,仲经逃到外面,被捕获并处死,会昌因此没有受到牵连。

起初,缄派遣将领陈荣写信给武俊,借他的财物。

武俊生气地说:“我与您的父亲交好,是恭敬地执行王命,不是同恶相济。现在听说他已经去世,是谁欺骗他的儿子不等待朝廷的命令呢?”

囚禁陈荣并责备缄。

诏令追赠抱真为太保。

路嗣恭,字懿范,京兆三原人,最初名叫剑客,因世袭成为鄴尉。

席豫在河朔地区升降官员,上表推荐他为萧关令,接连调任神乌、姑臧二县,考核成绩为全国最佳。

玄宗认为他可以继承汉代的鲁恭,因此赐名。

转任渭南令,主管杜化、东阳两个驿站。

当时关畿地区用兵,使者络绎不绝,嗣恭储备物资有素,百姓不受干扰。

后来担任郭子仪朔方节度留后,大将孙守亮拥有重兵,骄横不受控制,嗣恭因此称病,守亮到来后,立即杀了他,全军震惊。

永泰三年,检校刑部尚书,掌管省事。

出任江西观察使,以善于管理财政著称。

有个叫贾明观的人,一直侍奉鱼朝恩,鱼朝恩被杀后,应当被处死,宰相元载收受他的贿赂,派他到江西效力,临行前,数万居民怀揣瓦石等候攻击,元载命令市吏禁止,才得以离开。

魏少游害怕元载,常常容忍他,等到嗣恭接替少游,当天就杖杀了贾明观。

大历八年,岭南将领哥舒晃杀了节度使吕崇贲,五岭地区大乱。

诏令嗣恭兼任岭南节度使,封为冀国公。

嗣恭招募了八千名勇敢的士兵,认为流亡的孟瑶、敬冕有才能,提拔任用他们。

让孟瑶率领大军正面迎敌,敬冕率领轻兵从小路出其不意,于是斩杀了哥舒晃及其党羽一万多人,将尸体堆成京观。

俚洞的魁首和宿敌作恶的,都被灭族。

回来后担任检校兵部尚书,再次掌管省事。

嗣恭从州县小吏做起,以政绩卓著升至显要官职,但在哥舒晃事件中株连杀害了舶商,没收了数百万财物据为己有,代宗对此不满,因此赏赐不足以酬报他的功劳。

德宗即位后,暗中贿赂宰相杨炎,杨炎记录他以前的功绩,再次任命他为兵部尚书、东都留守。

不久加封为怀郑汝陕河阳三城节度使、东都畿观察使。

去世时七十一岁,追赠左仆射。儿子路应、路恕。

路应,字从众,因世袭成为著作郎。

贞元初年,出任虔州刺史,诏令继承父亲的封号。

凿通赣石的险阻以开通航道。

德宗时期,李泌担任宰相,号称得君。

皇帝曾说:“谁对你有恩,我能报答他。”

李泌于是说:“以前被元载所忌恨,被贬到江西,路嗣恭与元载关系密切,我曾害怕他。有一次与他的儿子路应一起骑马,马咬了我的腿,我惶恐不安,路应闭口不言,勉强起来见父亲。我常常感到惭愧,想有机会报答他。”

皇帝说:“好。”当天加封路应为检校屯田郎中,穿金紫服。

多次升迁至宣歙池观察使,封为襄阳郡王。

李锜反叛,路应发动乡兵救援湖、常二州,因此李锜不能攻下。

元和六年,因病授左散骑常侍,去世,谥号为靖。

路恕,字体仁。

跟随嗣恭讨伐哥舒晃,授检校工部员外郎,得以便宜行事,提拔降将伊慎并任用他。

平定叛乱后,路恕功劳很大。

嗣恭担任河阳节度使时,路恕为怀州刺史,年仅三十岁,杨炎用他抵御魏博,受到当时人的讥讽和诋毁。

多次升迁至鄜坊、宣歙观察使。

因事被贬为吉州刺史。

以右散骑常侍退休,去世后,追赠洪州都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三-注解

李嗣业:唐代著名将领,以勇猛善战著称,尤其在安西都护府任职期间,多次立下战功,被封为右威卫将军、右金吾大将军等职,谥号忠勇。

陌刀:唐代的一种长柄大刀,常用于步兵作战,李嗣业擅长使用陌刀,每战必为先锋。

高仙芝:唐代名将,曾率军讨伐勃律、石国等地,李嗣业曾在其麾下作战。

勃律:古代西域国名,位于今克什米尔地区,唐代曾多次征讨。

吐蕃:古代藏族政权,唐代时与唐朝多次发生战争。

大食:唐代对阿拉伯帝国的称呼,曾与唐朝在中亚地区发生冲突。

安禄山:唐代安史之乱的发起者,曾发动叛乱,导致唐朝由盛转衰。

郭子仪:唐代名将,安史之乱期间为唐朝平定叛乱立下大功。

马璘:唐代将领,以勇猛善战著称,曾多次参与平定吐蕃等战事,被封为抚风郡王。

马援:东汉名将,以“马革裹尸”的豪言壮语闻名,马璘受其影响,立志从军。

史朝义:安史之乱期间叛军首领之一,曾率军与唐朝军队作战。

浑瑊:唐代将领,曾与马璘合作击败吐蕃军队。

璘山池:璘山池是唐代长安城中的一处著名园林,常为皇帝赐宴群臣之地,象征着皇家的恩宠与荣耀。

李抱玉:李抱玉是唐代著名的将领,原名重璋,因战功显赫被玄宗赐名抱玉。他以忠诚、谋略著称,历任多个重要军事职位,对唐朝的稳定有重要贡献。

河西:河西指黄河以西的地区,唐代时是重要的军事和农业区域,李抱玉家族世居此地,擅长养马。

禄山乱:指安禄山发动的叛乱,即安史之乱,是唐朝由盛转衰的重要历史事件。

南阳:唐代南阳是重要的军事重镇,李抱玉在此地斩杀了叛军使者,显示了他的忠诚与勇敢。

凉州:凉州是唐代西北的重要州郡,李抱玉家族世居此地,因耻与逆臣共宗,请求改姓并迁徙。

右羽林大将军:唐代禁军的高级将领职位,负责保卫皇帝和皇宫的安全。

陈郑颍亳节度使:唐代节度使是地方军政长官,陈郑颍亳节度使负责管理陈、郑、颍、亳四州的军政事务。

史思明:安史之乱中的重要叛军首领,曾攻破东都洛阳,威胁唐朝统治。

河阳:唐代河阳是重要的军事要塞,李光弼在此地抵御史思明的进攻。

栾城县公:唐代封爵,栾城县公是对李抱玉战功的封赏,显示其地位显赫。

泽潞节度使:唐代泽潞节度使负责管理泽州和潞州的军政事务,李抱玉曾任此职。

吐蕃入寇:吐蕃是唐代西北的强敌,多次入侵唐朝边境,威胁国家安全。

南山五谷:指长安城南的山谷地区,唐代时是盗贼出没的地方。

凤翔、陇右节度:唐代凤翔和陇右是重要的军事区域,节度使负责管理这些地区的军政事务。

山南西道副元帅:唐代山南西道是重要的军事区域,副元帅是高级军事职位,负责指挥军队。

昭义步兵:昭义是唐代的一个藩镇,昭义步兵以其精锐著称,被誉为诸军之冠。

田悦:唐代叛军首领,曾围攻邢州和临洺,后被李抱真击败。

硃滔、王武俊:唐代叛军首领,曾与田悦联合反叛唐朝。

李希烈:唐代叛军首领,曾攻陷汴州,威胁唐朝统治。

贝州:唐代贝州是重要的军事重镇,硃滔曾围攻此地。

义阳郡王:唐代封爵,义阳郡王是对李抱真战功的封赏,显示其地位显赫。

孙季长:唐代方士,曾为李抱真炼制丹药,声称服之可成仙。

彘肪谷漆:古代药物,用于治疗疾病,李抱真在病重时曾服用此药。

抱真:指唐朝时期的将领李抱真,他在唐朝中期担任重要军事职务,是当时有名的将领之一。

王延贵:唐朝时期的将领,李抱真去世后,朝廷命令他接管李抱真的军队。

缄:指李抱真的儿子李缄,他在父亲去世后,因处理丧事和军队交接问题与朝廷使者发生冲突。

监军:古代军队中的一种官职,主要负责监督军队的纪律和行动,确保军队忠诚于朝廷。

东都:指唐朝的东都洛阳,是当时的重要政治和文化中心之一。

路嗣恭:唐朝时期的官员,历任多个重要职位,以其治理能力和军事才能著称。

哥舒晃:唐朝时期的叛将,曾杀节度使吕崇贲,引发岭南地区的动荡。

京观:古代战争中,将敌人的尸体堆积起来,以示威吓和胜利的标志。

德宗:唐朝的皇帝,名李适,他在位期间经历了多次内乱和外患。

杨炎:唐朝时期的宰相,曾因政治斗争被贬,后在德宗时期重新得到重用。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三-评注

《二李马路》是《新唐书》中的一篇传记,主要记载了唐代两位著名将领李嗣业和马璘的生平事迹。李嗣业以勇猛善战、忠诚报国著称,尤其在安西都护府任职期间,多次立下战功,成为唐朝在西域的重要支柱。他擅长使用陌刀,每战必为先锋,所向披靡,被誉为“神通大将”。李嗣业不仅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还在治理地方时展现了非凡的智慧,如通过祭祀白龙成功修复城墙,展现了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领导才能。

马璘则是一位出身寒微但志向远大的将领。他受东汉名将马援的影响,立志从军报国,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唐朝的重要将领。马璘在安史之乱期间表现出色,多次以少胜多,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他的忠诚和勇敢得到了唐肃宗的赏识,被封为抚风郡王。马璘不仅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还在治理地方时注重民生,修葺屯壁,整顿军纪,使得百姓安居乐业,成为唐朝中兴时期的重要将领。

从文化内涵来看,李嗣业和马璘的故事体现了唐代尚武精神和忠君报国的思想。李嗣业的“神通大将”称号和马璘的“马革裹尸”志向,都反映了唐代军人对荣誉和忠诚的追求。同时,两人在治理地方时展现的智慧和仁政,也体现了儒家文化中“文治武功”的理念。

从艺术特色来看,本文通过生动的细节描写和紧凑的叙事结构,展现了两位将领的英勇事迹。如李嗣业在战场上“提步士升山,颓石四面以击贼”,马璘“率部士五百,薄贼屯,出入三反”,这些描写不仅突出了他们的勇猛,也增强了文本的戏剧性和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本文不仅记录了李嗣业和马璘的生平事迹,还反映了唐代中期的军事、政治和社会状况。通过对两位将领的描写,我们可以了解到唐代在西域的军事活动、安史之乱的平定过程以及唐朝中兴时期的政治局势。这些内容为研究唐代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本文通过对李抱玉和李抱真兄弟的生平事迹的详细叙述,展现了唐代中后期将领的忠诚、谋略与战功。李抱玉作为安兴贵的曾孙,世居河西,擅长养马,早年从军,因战功显赫被玄宗赐名抱玉。他在安史之乱中表现出色,守南阳、斩贼使,后因功被封为栾城县公,历任多个重要军事职位,最终成为唐朝的重要支柱之一。

李抱玉的弟弟李抱真同样是一位杰出的将领,他继承了家族的军事才能,历任多个节度使职位,尤其在平定田悦、硃滔等叛军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李抱真不仅善于用兵,还注重军队的训练和管理,通过严格的选拔和训练,使昭义步兵成为诸军之冠。他的忠诚与谋略在唐朝的动荡时期起到了稳定局势的作用。

本文还通过李抱真与孙季长的交往,反映了唐代士人对长生不老的追求。李抱真虽然是一位杰出的将领,但也深受道教思想的影响,追求长生不老,甚至服用丹药以求成仙。这种追求虽然最终未能实现,但也反映了唐代士人对生命意义的思考与探索。

从文化内涵来看,本文不仅展现了唐代将领的忠诚与战功,还反映了唐代社会的复杂性与多样性。唐代是一个开放与包容的时代,既有对外战争的频繁,也有对内叛乱的平定;既有对功名利禄的追求,也有对长生不老的向往。李抱玉和李抱真兄弟的生平事迹正是这一时代背景下的缩影。

从艺术特色来看,本文叙事简洁明快,通过对人物事迹的详细叙述,展现了人物的性格与命运。作者通过对李抱玉和李抱真兄弟的对比描写,突出了他们的不同特点:李抱玉以忠诚与谋略著称,李抱真则以军事才能与对长生不老的追求闻名。这种对比不仅丰富了人物形象,也增强了文本的艺术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本文为研究唐代中后期的政治、军事、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史料。通过对李抱玉和李抱真兄弟的生平事迹的叙述,我们可以了解唐代将领的成长历程、军事策略以及他们在国家动荡时期的贡献。同时,本文也反映了唐代士人对长生不老的追求,为研究唐代的宗教与思想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唐朝中期几位重要人物的生平和事迹,反映了当时政治和军事的复杂性。首先,文中提到的李抱真是一位著名的将领,他的去世引发了军队的交接问题,这显示了唐朝中期军队管理的严格和朝廷对军队控制的重视。李缄作为李抱真的儿子,在处理父亲丧事和军队交接时表现出的犹豫和困惑,反映了当时官员在面对朝廷命令和个人情感时的矛盾心理。

路嗣恭的故事则展示了唐朝官员的晋升途径和治理能力。他从一个地方小吏逐步晋升至显赫的官职,不仅因为他的治理能力,还因为他在军事上的才能。他在岭南平定哥舒晃的叛乱,不仅恢复了地区的秩序,还通过严厉的手段震慑了其他潜在的叛乱者。这种严厉的治理方式在当时是常见的,但也反映了唐朝政府对地方控制的严格和残酷。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德宗时期的政治斗争,特别是杨炎的复出和路嗣恭的再次重用,这些都反映了唐朝中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皇帝对官员的信任问题。德宗对杨炎的信任和重用,显示了皇帝在处理政治斗争时的权衡和策略。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唐朝中期几位重要人物的生平和事迹,还深刻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和社会的一些特点。通过对这些人物和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唐朝中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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