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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二十九

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二十九-原文

于志宁,字仲谧,京兆高陵人。曾祖谨,有功于周,为太师、燕国公。父宣道, 仕隋至内史舍人。大业末,志宁调冠氏县长,山东盗起,弃官归。

高祖入关,率群从迎谒长春宫,诏授渭北道行军元帅府记室,与殷开山参谋议。 薛仁杲平,识褚亮于囚虏中,迁天策府中郎、文学馆学士,引亮与同列。贞观三年, 为中书侍郎。太宗尝宴近臣,问:“志宁安在?”有司奏:“敕召三品,志宁品第 四。”帝悟,特诏预宴,因加散骑常侍、太子左庶子、黎阳县公。是时议立七庙, 君臣请以凉武昭王为始祖,志宁以凉非王业所因,独建议违之。帝诏功臣世袭刺史, 志宁奏:“古今异时,慕虚名,遗实患,非久安计。”帝皆从之。尝谓志宁曰: “古者太子既生,士负之,即置辅弼。昔成王以周、召为师傅,日闻正道,习以成 性。今太子幼,卿当辅以正道,无使邪僻启其心。勉之,官赏可不次得也。”太子 承乾数有过恶,志宁欲救止之,上《谏苑》以讽。帝见大悦,赐黄金十斤、绢三百 匹。俄兼詹事,以母丧免,有诏起复本官,固请终丧,帝遣中书侍郎岑文本敦譬曰: “忠孝不两立,今太子须人教约,卿强起,为我卒辅道之。”志宁乃就职。

时太子以农时造曲室,累月不止,又好音乐过度。志宁谏,以为“今东宫乃隋 所营,当时号为侈丽,岂容复事磨砻彩饰于其间?丁匠官奴皆犯法亡命,钳凿槌杵, 往来出入,监门、宿卫、直长、千牛不得苛问。爪牙在外,厮役在内,其可无忧乎? 又宫中数闻鼓声,太乐伎儿辄留不出,往年口敕丁宁,殿下可不思之?”太子不纳。 而左右多任宦官,志宁复谏曰:“奄官者,体非全气,专柔便佞,托亲近为威权, 假出纳为祸福。故伊戾败宋,易牙乱齐,赵高亡秦,张让倾汉。近高齐任邓长颙为 侍中,陈德信为开府,内预宴私,外干朝政,齐卒颠覆。今殿下左右前后皆用寺人, 轻忽高班,陵轹贵仕,品命失序,经纪不立,行路之人咸以为怪。”太子益不悦。 东宫仆御旧得番休,而太子不听,又私引突厥,与相狎比。志宁怀不能言,上疏极 言曰:“窃见仆寺司驭,爰及兽医,自春迄夏,不得番息。或家有慈亲,以阙温清, 或室有幼弱,以亏抚养,殆非恕爱之意。又突厥达哥支等,人状野心,不可以礼教 期,不可以仁信待。狎而近之,无益令望,有损盛德。况引内閤中,使常亲近,人 皆震骇,而殿下独安此乎?”太子大怒,遣张师政、纥干承基往刺之。二人者入其 第,见志宁憔然在苫塊中,不忍杀,乃去。太子败,帝知状,谓曰:“闻公数谏, 承乾不听公,故至此。”是时宫臣皆罪废,独志宁蒙劳勉。

晋王为皇太子,复拜左庶子,迁侍中,加光禄大夫,进封燕国公,监脩国史。 永徽二年,洛阳人李弘泰诬告太尉长孙无忌反,有诏不待时斩之。志宁以为:“方 春少阳用事,不宜行刑,且诬谋非本恶逆,请依律待秋分乃决。”从之。衡山公主 既公除,将下嫁长孙氏。志宁以为:“《礼》,女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 十三而嫁,固知遇丧须终三年。《春秋》,鲁庄公如齐纳币,母丧未再期而图婚, 二家不讥,以其失礼明也。今议者云‘公除从吉’,此汉文创制,为天下百姓耳。 公主身服斩衰,服可以例除,情不可以例改。心丧成婚,非人情所忍。”于是诏公 主待服除乃婚。拜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顷之,兼太子少师。四年,陨石 十八于冯翊,高宗问曰:“此何祥也?朕欲悔往脩来以自戒,若何?”志宁对: “《春秋》:‘陨石于宋五。’内史过曰:‘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物固有 自然,非一系人事。虽然,陛下无灾而戒,不害为福也。”俄迁太傅。尝与右仆射 张行成、中书令高季辅俱赐田,志宁奏:“臣家自周、魏来,世居关中,赀业不坠。 今行成、季辅始营产土,愿以臣有余赐不足者。”帝嘉之,分其田以与二人。

显庆四年,以老乞骸骨,诏解仆射,更拜太子太师,仍同中书门下三品。王皇 后之废,长孙无忌、褚遂良固争不见从,志宁不敢言。武后以其不右己,衔之,后 因杀无忌,坐免官,出为荥州刺史,改华州,听致仕。卒,年七十八,赠幽州都督, 谥曰定。后追复左光禄大夫、太子太师。

志宁爱宾客,乐引后进,然多嫌畏,不能有所荐达也,为士议所少。凡格式、 律令、礼典,皆与论譔,赏赐以巨万。

初,志宁与司空李勣修定《本草》并图,合五十四篇。帝曰:“《本草》尚矣, 今复修之,何所异邪?”对曰:“昔陶弘景以《神农经》合杂家《别录》注铭之, 江南偏方,不周晓药石,往往纰缪,四百余物,今考正之,又增后世所用百余物, 此以为异。”帝曰:“《本草》、《别录》何为而二?”对曰:“班固唯记《黄帝 内外经》,不载《本草》,至齐《七录》乃称之。世谓神农氏尝药以拯含气,而黄 帝以前文字不传,以识相付,至桐、雷乃载篇册,然所载郡县,多在汉时,疑张仲 景、华佗窜记其语。《别录》者,魏、晋以来吴普、李当之所记,其言华叶形色, 佐使相须,附经为说,故弘景合而录之。”帝曰:“善。”其书遂大行。

曾孙休烈。休烈机鉴融敏,善文章,与会稽贺

朝万齐融、延陵包融齐名。开元 初,第进士,又擢制科,历秘书省正字。吐蕃金城公主请文籍四种,玄宗诏秘书写 赐。休烈上疏曰:“戎狄,国之寇;经籍,国之典也。戎之生心,不可以无备。昔 东平王求《史记》、诸子,汉不与之,以《史记》多兵谋,诸子杂诡术也。东平, 汉之懿戚,尚不示征战之书,今西戎,国之寇仇,安可贻以经典?且吐蕃之性慓悍 果决,善学不回。若达于《书》,则知战;深于《诗》,则知武夫有师干之试;深 于《礼》,则知《月令》有废兴之兵;深于《春秋》,则知用师诡之计;深于文, 则知往来书檄之制:此何异假寇兵资盗粮也!臣闻鲁秉周礼,齐不加兵;吴获乘车, 楚屡奔命。丧法危邦,可取鉴也。公主下嫁异国,当用夷礼,而反求良书,恐非本 意,殆有奸人劝导其中。若陛下虑失其情,示不得已,请去《春秋》。夫《春秋》, 当周德既衰,诸侯盛强,征伐竞兴,情伪于是乎生,变诈于是乎起,有以臣召君、 取威定霸之事。诚与之,国之患也。狄固贪婪,贵货易土,正可锡以锦彩,厚以金 玉,无足所求以资其智。”疏入,诏中书门下议。侍中裴光庭曰:“吐蕃不识礼经, 孤背国恩,今求哀启颡,许其降附,渐以《诗》、《书》,陶一声教,斯可致也。 休烈但见情伪变诈于是乎生,不知忠信节义亦于是乎在。”帝曰:“善。”遂与之。 累迁起居郎、直集贤殿学士、比部郎中。杨国忠为宰相,斥不附己者,出为中部郡 太守。

肃宗立,休烈奔行在,擢给事中,迁太常少卿,知礼仪事,兼修国史。帝尝谓 曰:“良史者,君举必书。朕有过失,顾卿何如?”对曰:“禹、汤罪己,其兴也 勃焉。有德之君不忘规过。”于时经大盗后,史籍燔缺,休烈奏:“《国史》、 《开元实录》、《起居注》及余书三千八百余篇藏兴庆宫,兵兴焚炀皆尽,请下御 史核史馆所由,购府县有得者,许上送官。一书进官一资,一篇绢十匹。”凡数月, 止获一二篇,唯韦述以其家藏《国史》百三十篇上献。中兴文物未完,休烈献《五 代论》,讨著旧章,天子嘉之。转工部侍郎,仍脩史。宰相李揆矜己护前,羞与同 史任为等列,奏徙休烈为国子祭酒,权留史馆脩撰,以卑下之,休烈安然无屑意。 乾元初,始诏百官元日、冬至于光顺门贺皇后。休烈奏:“周礼有命夫朝人君,命 妇朝女君。自显庆以来,则天皇后甫行此礼,而命妇与百官杂处,在礼不经。”帝 罢之。

代宗嗣位,甄别名品,元载称其清谅。拜右散骑常侍,兼修国史,加礼仪使, 迁太常卿。累进工部尚书,封东海郡公。虽历清要,不治产。性恭俭仁爱,无喜愠 之容。乐贤下善,推毂士甚众。年老,笃意经籍,嗜学不厌。妻韦卒,天子嘉休烈 父子著儒行,诏赠韦国夫人,葬给卤簿、鼓吹。岁中,休烈亦卒,年八十一。帝为 叹息,赠尚书左仆射,谥曰元,遣谒者就第宣慰,为儒者荣。

二子:益、肃,及休烈时,相继为翰林学士。益,天宝初及进士第。肃,终给 事中,赠吏部侍郎。

肃子敖,字蹈中,擢进士,为秘书省校书郎。杨凭、李鄘、吕元膺相继辟幕府。 元和初,拜监察御史,五迁至右司郎中。进给事中、左拾遗。庞严为元稹、李绅所 厚,与蒋防俱荐为翰林学士。李逢吉诬绅罪逐之,而出严为信州刺史,防汀州刺史。 敖封还诏书,缙绅意申严枉,及驳奏下,乃论贬严太轻,众皆嗤噪。逢吉乃厚敖, 三迁至户部侍郎,出为宣歙观察使。敖修谨,家世用文学进,初为时所称,及居官, 无所建明,不迕物以自容,名益减。卒,赠礼部尚书。四子;球、珪、瑰、琮,皆 清显。琮知名。

庞严者,字子肃,寿州寿春人。第进士,举贤良方正,策第一,拜拾遗。辞章 峭丽,累迁驾部郎中,知制诰。坐累出。复入,稍迁太常少卿。太和五年,权京兆 尹,强干不阿贵势,然贪利,溺声色。卒于官。

琮字礼用,落魄不事事,以门资为吏,久不调,驸马都尉郑颢独器之。宣宗诏 选士人尚公主者,颢语琮曰:“子有美才,不饰细行,为众毁所抑,能为之乎?” 琮许诺。中书舍人李潘知贡举,颢以琮托之,擢第,授左拾遗。初尚永福公主,主 未降,食帝前,以事折匕箸,帝知其不可妻士大夫,更诏尚广德公主。咸通中,以 水部郎中为翰林学士,迁中书舍人。阅五月,转兵部侍郎、判户部。八年,同中书 门下平章事,进中书侍郎,兼户部尚书。为韦保衡所构,检校司空、山南东道节度 使,三贬韶州刺史。保衡败,僖宗以太子少傅召,未几,复为山南节度使,入拜尚 书右仆射。黄巢陷京师,以病卧家,巢欲起为相,琮辞疾,贼迫胁不止,乃曰: “吾死在旦夕,位宰相,义不受污。”贼遂害之。

高冯,字季辅,以字行,德州蓚人。居母丧,以孝闻。兄元道,仕隋为汲令, 县人反城应贼,杀元道。季辅率其党与县人战,擒之,斩首以祭,贼众畏伏,更归 附之,至数千人。俄与武陟李厚德将其众降,授陟州总管府户曹参军。

贞观初,拜监察御史,弹治不避权要。累转中书舍人,列上五事,以为:

今天下大定,而刑未措,何哉?盖谋猷之臣、台阁之吏不崇简易,而昧经远, 故执宪者以深刻为奉

淫蛊显行,无复羞畏。

时无检轻薄者又谄言昌宗乃王子晋后身,后使被羽裳、吹箫、乘寓鹤,裴回庭中,如仙去状,词臣争为赋诗以媚后。

后知丑声甚,思有以掩覆之,乃诏昌宗即禁中论著,引李峤、张说、宋之问、富嘉谟、徐彦伯等二十有六人譔《三教珠英》。

加昌宗司仆卿、易之麟台监,权势震赫。

皇太子、相王请封昌宗为王,后不听,迁春官侍郎,封鄴国公,易之恒国公,实封各三百户。

后既春秋高,易之兄弟专政,邵王重润与永泰郡主窃议,皆得罪缢死。

御史大夫魏元忠尝劾奏易之等罪,易之诉于后,反诬元忠与司礼丞高戬约曰:“天子老,当挟太子为耐久朋。”

后问:“孰为证左?”易之曰:“凤阁舍人张说。”

翌日庭辩,皆不雠,然元忠、说犹皆被逐。

其后易之等益自肆,奸赃狼藉,御史台劾奏之,乃诏宗晋卿、李承嘉、桓彦范、袁恕己参鞫,而司刑正贾敬言窥望后旨,奏昌宗强市,罪当赎,诏曰可。

承嘉、彦范进曰:“昌宗赃四百万,尚当免官。”

昌宗大言曰:“臣有功于国,不应免官。”

后问宰相,内史令杨再思曰:“昌宗主炼丹剂,陛下饵之而验,功最大者也。”

即诏释之,归罪其兄昌仪、同休,皆贬官。

已而后久疾,居长生院,宰相不得进见,惟昌宗等侍侧。

昌宗恐后不讳,祸且及,乃引支党日夜与谋为不轨事。

然小人疏险,道路皆知之,至有榜其事于衢左者。

左台御史中丞宋璟亟请按摄,后阳许璟,俄诏璟外按幽州都督屈突仲翔,更敕司刑卿崔神庆问状。

神庆妄奏云:“昌宗应原。”

璟执奏“昌宗法当斩”。

后不答,左拾遗李邕进曰:“璟之言,社稷计也,愿可之。”

后终不许。

神龙元年,张柬之、崔玄等率羽林兵迎皇太子入,诛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及其兄昌期、同休、从弟景雄皆枭首天津桥,士庶欢踊,脔取之,一夕尽。

坐流贬者数十人。

天宝九载,昌期女上表自言,杨国忠助之,诏复易之兄弟官爵,赐同休一子官。

赞曰:于志宁谏太子承乾,几遭贼杀,然未尝惧,知太宗之明,虽匕首揕胸不愧也。

及武后立,不敢出一言,知高宗之昧,虽死无益也。

季辅,行成数进谏,然雍容有礼,皆长厚君子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二十九-译文

于志宁,字仲谧,是京兆高陵人。他的曾祖父于谨,因对周朝有功,被封为太师、燕国公。父亲于宣道,在隋朝官至内史舍人。大业末年,于志宁被调任冠氏县长,当时山东盗贼兴起,他弃官归乡。

唐高祖进入关中时,于志宁率领族人到长春宫迎接,被任命为渭北道行军元帅府记室,与殷开山一起参与谋划。薛仁杲被平定后,他在囚徒中发现了褚亮,提拔他为天策府中郎、文学馆学士,并引荐褚亮与自己同列。贞观三年,于志宁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太宗曾宴请近臣,问:“于志宁在哪里?”有官员回答:“陛下召见的是三品官员,于志宁是四品。”太宗醒悟,特别下诏让他参加宴会,并加封他为散骑常侍、太子左庶子、黎阳县公。当时朝廷讨论设立七庙,群臣请求以凉武昭王为始祖,于志宁认为凉国并非王业的根基,独自建议反对。太宗下诏让功臣世袭刺史,于志宁上奏说:“古今情况不同,追求虚名,留下实际祸患,不是长久安定的办法。”太宗都采纳了他的建议。太宗曾对于志宁说:“古代太子出生后,士人背负他,随即设立辅佐之臣。过去周成王以周公、召公为师傅,每天听到正道,逐渐养成良好品性。如今太子年幼,你应当以正道辅佐他,不要让邪僻的思想影响他的心。努力吧,官职和赏赐可以不按次序得到。”太子李承乾多次有过错,于志宁想挽救他,上呈《谏苑》以劝诫。太宗看到后非常高兴,赐给他黄金十斤、绢三百匹。不久,他兼任詹事,因母亲去世而免职,朝廷下诏让他复职,但他坚持请求服丧完毕,太宗派中书侍郎岑文本劝他说:“忠孝不能两全,如今太子需要有人教导,你勉强复职,为我完成辅佐的任务。”于志宁于是复职。

当时太子在农忙时节建造曲室,持续数月不止,又过度沉迷音乐。于志宁劝谏说:“如今东宫是隋朝所建,当时号称奢侈华丽,怎么还能在其中进行彩饰?工匠和官奴都是犯法逃亡的人,他们带着工具进出,监门、宿卫、直长、千牛等官员都不敢过问。爪牙在外,仆役在内,难道不令人担忧吗?而且宫中多次听到鼓声,太乐的伎儿常常滞留不出,往年陛下曾口谕告诫,殿下难道不记得吗?”太子不听。太子身边多用宦官,于志宁再次劝谏说:“宦官身体不全,性情柔媚谄佞,凭借亲近的地位掌握威权,假借出纳之权操纵祸福。所以伊戾败坏了宋国,易牙扰乱了齐国,赵高灭亡了秦朝,张让倾覆了汉朝。近来北齐任用邓长颙为侍中,陈德信为开府,他们在内参与私宴,在外干预朝政,最终导致齐国灭亡。如今殿下左右前后都用宦官,轻视高官,欺凌贵臣,品级秩序混乱,纲纪不立,路人都觉得奇怪。”太子更加不高兴。东宫的仆从原本可以轮休,但太子不允许,还私自引入突厥人,与他们亲近。于志宁心中忧虑,上疏极力劝谏说:“我看到仆寺的司驭和兽医,从春天到夏天,都无法轮休。他们有的家中有年迈的父母,无法尽孝;有的家中有年幼的孩子,无法抚养,这恐怕不是宽厚仁爱的意思。而且突厥人达哥支等人,外表像人,内心如野兽,不能用礼教约束,不能用仁信对待。亲近他们,无益于声望,有损于德行。何况将他们引入内宫,让他们常伴左右,人们都感到震惊,殿下难道能安心吗?”太子大怒,派张师政、纥干承基去刺杀他。两人进入于志宁的府邸,看到他憔悴地躺在草席上,不忍心下手,便离开了。太子失败后,太宗得知情况,对于志宁说:“听说你多次劝谏,承乾不听你的话,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当时东宫的臣子都被定罪废黜,只有于志宁受到慰劳和勉励。

晋王成为皇太子后,于志宁再次被任命为左庶子,升任侍中,加封光禄大夫,进封燕国公,监修国史。永徽二年,洛阳人李弘泰诬告太尉长孙无忌谋反,朝廷下诏立即处斩。于志宁认为:“正值春天,阳气上升,不宜行刑,而且诬告谋反并非真正的恶逆,请依照法律等到秋分再处决。”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衡山公主服丧期满,准备下嫁长孙氏。于志宁认为:“《礼》规定,女子十五岁行笄礼,二十岁出嫁,有特殊情况,二十三岁出嫁。既然遇到丧事,必须服满三年。《春秋》记载,鲁庄公到齐国纳币,母亲丧期未满两年就图谋婚事,两家都不讥讽,因为这是明显的失礼。如今有人建议‘服丧期满后从吉’,这是汉文帝创立的制度,是为了天下百姓。公主身穿斩衰之服,服丧可以按例免除,但感情不能按例改变。心丧期间成婚,不是人情所能忍受的。”于是朝廷下诏让公主服丧完毕后再成婚。于志宁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不久,兼任太子少师。四年后,冯翊地区落下十八颗陨石,高宗问:“这是什么征兆?我想悔过自新以自戒,该怎么办?”于志宁回答:“《春秋》记载:‘宋国落下五颗陨石。’内史过说:‘这是阴阳之事,并非吉凶所生。’事物本有自然规律,并非完全由人事决定。尽管如此,陛下没有灾祸而自戒,也无害于福运。”不久,他升任太傅。曾与右仆射张行成、中书令高季辅一起被赐予田地,于志宁上奏说:“臣家自周、魏以来,世代居住在关中,家业未曾衰落。如今张行成、高季辅刚刚开始经营产业,希望将臣多余的田地赐给他们。”高宗赞赏他的建议,将田地分给二人。

显庆四年,于志宁因年老请求退休,朝廷下诏解除他的仆射职务,改任太子太师,仍兼任同中书门下三品。王皇后被废时,长孙无忌、褚遂良坚决反对但未被采纳,于志宁不敢进言。武则天因他不支持自己,怀恨在心,后来借机杀害长孙无忌,于志宁因此被免官,出任荥州刺史,后改任华州,允许他退休。他去世时七十八岁,追赠幽州都督,谥号为定。后来追复他为左光禄大夫、太子太师。

于志宁喜欢结交宾客,乐于提携后进,但常常因顾忌而不敢推荐人才,因此受到士人的非议。凡是格式、律令、礼典,他都参与讨论和撰写,赏赐丰厚。

起初,于志宁与司空李勣一起修订《本草》并绘制图谱,共五十四篇。高宗问:“《本草》已经很古老了,如今再次修订,有什么不同?”于志宁回答:“过去陶弘景将《神农经》与杂家的《别录》合并注释,江南地区偏方较多,对药石了解不全,常常有错误,四百多种药物,如今我们考订修正,又增加了后世使用的一百多种药物,这就是不同之处。”高宗问:“《本草》和《别录》为什么分为两部?”于志宁回答:“班固只记载了《黄帝内外经》,没有记载《本草》,直到南齐的《七录》才提到它。世人认为神农氏尝药以拯救众生,但黄帝以前的文字没有流传下来,靠口耳相传,直到桐君、雷公才记载成书,但所记载的郡县大多是汉代的,怀疑是张仲景、华佗篡改了他的话。《别录》是魏、晋以来吴普、李当之等人所记,他们描述药物的花叶形状和颜色,辅以相须的用法,附在经书之后,所以陶弘景将它们合并记录。”高宗说:“很好。”这部书于是广为流传。

于志宁的曾孙于休烈。于休烈机敏聪慧,擅长文章,与会稽贺

朝万齐融、延陵包融齐名。开元初年,考中进士,又通过制科考试,历任秘书省正字。吐蕃金城公主请求四种文籍,玄宗下令秘书省抄写赐予。休烈上疏说:“戎狄是国家的敌人;经籍是国家的典籍。戎狄生有异心,不可不防备。从前东平王请求《史记》、诸子,汉朝不给,因为《史记》多记载兵谋,诸子杂有诡术。东平王是汉朝的至亲,尚且不给征战之书,如今西戎是国家的仇敌,怎能赐予经典?况且吐蕃性情慓悍果决,善于学习而不回头。如果通晓《书》,就会知道战争;深研《诗》,就会知道武夫有师干之试;深研《礼》,就会知道《月令》有废兴之兵;深研《春秋》,就会知道用师诡计;深研文,就会知道往来书檄的格式:这与借给敌人兵器、资助盗贼粮食有何不同!臣听说鲁国秉持周礼,齐国不敢加兵;吴国获得乘车,楚国屡次奔命。丧失法度的危邦,可以引以为鉴。公主下嫁异国,应当用夷礼,反而求取良书,恐怕不是本意,大概有奸人从中劝导。如果陛下担心失去她的情谊,表示不得已,请去掉《春秋》。《春秋》记载周德衰微,诸侯强盛,征伐竞起,情伪由此而生,变诈由此而起,有以臣召君、取威定霸之事。如果真的赐予,是国家的祸患。狄人固然贪婪,重视财物轻视土地,正可以赐予锦彩,厚赠金玉,不必满足他们的要求以助长其智慧。”疏文呈上,诏令中书门下商议。侍中裴光庭说:“吐蕃不识礼经,孤背国恩,如今请求哀启颡,允许其降附,逐渐以《诗》、《书》教化,统一声教,这是可以做到的。休烈只看到情伪变诈由此而生,不知忠信节义也由此而存。”皇帝说:“好。”于是赐予。休烈累迁起居郎、直集贤殿学士、比部郎中。杨国忠为宰相,排斥不依附自己的人,休烈被外放为中部郡太守。

肃宗即位,休烈奔赴行在,被擢升为给事中,迁太常少卿,知礼仪事,兼修国史。皇帝曾对他说:“良史者,君举必书。朕有过失,卿怎么看?”休烈回答说:“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有德之君不忘规过。”当时经过大盗之后,史籍焚毁缺失,休烈上奏:“《国史》、《开元实录》、《起居注》及余书三千八百余篇藏于兴庆宫,兵兴时被焚毁殆尽,请下令御史核查史馆所由,购买府县有得者,允许上送官府。一书进官一资,一篇绢十匹。”数月后,只获得一二篇,唯有韦述以其家藏《国史》百三十篇上献。中兴文物未完,休烈献《五代论》,讨著旧章,天子嘉奖。转工部侍郎,仍修史。宰相李揆矜己护前,羞与同史任为等列,上奏将休烈调为国子祭酒,权留史馆修撰,以卑下之,休烈安然无屑意。乾元初年,始诏百官元日、冬至于光顺门贺皇后。休烈上奏:“周礼有命夫朝人君,命妇朝女君。自显庆以来,则天皇后甫行此礼,而命妇与百官杂处,在礼不经。”皇帝罢之。

代宗即位,甄别名品,元载称其清谅。拜右散骑常侍,兼修国史,加礼仪使,迁太常卿。累进工部尚书,封东海郡公。虽历清要,不治产。性恭俭仁爱,无喜愠之容。乐贤下善,推毂士甚众。年老,笃意经籍,嗜学不厌。妻韦卒,天子嘉休烈父子著儒行,诏赠韦国夫人,葬给卤簿、鼓吹。岁中,休烈亦卒,年八十一。帝为叹息,赠尚书左仆射,谥曰元,遣谒者就第宣慰,为儒者荣。

二子:益、肃,及休烈时,相继为翰林学士。益,天宝初年考中进士。肃,终给事中,赠吏部侍郎。

肃子敖,字蹈中,考中进士,为秘书省校书郎。杨凭、李鄘、吕元膺相继辟为幕府。元和初年,拜监察御史,五迁至右司郎中。进给事中、左拾遗。庞严为元稹、李绅所厚,与蒋防俱荐为翰林学士。李逢吉诬陷李绅有罪将其驱逐,而将庞严外放为信州刺史,蒋防为汀州刺史。敖封还诏书,缙绅意申严枉,及驳奏下,乃论贬严太轻,众皆嗤噪。逢吉乃厚待敖,三迁至户部侍郎,出为宣歙观察使。敖修谨,家世用文学进,初为时所称,及居官,无所建明,不迕物以自容,名益减。卒,赠礼部尚书。四子;球、珪、瑰、琮,皆清显。琮知名。

庞严,字子肃,寿州寿春人。考中进士,举贤良方正,策第一,拜拾遗。辞章峭丽,累迁驾部郎中,知制诰。因事牵连被贬。复入,稍迁太常少卿。太和五年,权京兆尹,强干不阿贵势,然贪利,溺声色。卒于官。

琮字礼用,落魄不事事,以门资为吏,久不调,驸马都尉郑颢独器之。宣宗诏选士人尚公主者,颢对琮说:“子有美才,不饰细行,为众毁所抑,能为之乎?”琮许诺。中书舍人李潘知贡举,颢以琮托之,考中进士,授左拾遗。初尚永福公主,公主未降,食帝前,以事折匕箸,帝知其不可妻士大夫,更诏尚广德公主。咸通中,以水部郎中为翰林学士,迁中书舍人。阅五月,转兵部侍郎、判户部。八年,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进中书侍郎,兼户部尚书。为韦保衡所构,检校司空、山南东道节度使,三贬韶州刺史。保衡败,僖宗以太子少傅召,未几,复为山南节度使,入拜尚书右仆射。黄巢陷京师,以病卧家,巢欲起为相,琮辞疾,贼迫胁不止,乃曰:“吾死在旦夕,位宰相,义不受污。”贼遂害之。

高冯,字季辅,以字行,德州蓚人。居母丧,以孝闻。兄元道,仕隋为汲令,县人反城应贼,杀元道。季辅率其党与县人战,擒之,斩首以祭,贼众畏伏,更归附之,至数千人。俄与武陟李厚德将其众降,授陟州总管府户曹参军。

贞观初年,拜监察御史,弹治不避权要。累转中书舍人,列上五事,以为:

今天下大定,而刑未措,何哉?盖谋猷之臣、台阁之吏不崇简易,而昧经远,故执宪者以深刻为奉

淫乱和蛊惑的行为公开显露,不再有羞耻和畏惧。

当时没有检点的轻薄之人又谄媚地说昌宗是王子晋的后身,皇后让他穿上羽衣、吹箫、乘坐寓鹤,在庭院中徘徊,像仙人离去的样子,文臣们争相为他赋诗以讨好皇后。

皇后知道丑闻已经很严重,想找办法掩盖,于是下诏让昌宗在宫中论著,召集李峤、张说、宋之问、富嘉谟、徐彦伯等二十六人撰写《三教珠英》。

加封昌宗为司仆卿、易之为麟台监,权势显赫。

皇太子、相王请求封昌宗为王,皇后不同意,改任他为春官侍郎,封为鄴国公,易之为恒国公,实际封地各三百户。

皇后年事已高,易之兄弟专权,邵王重润与永泰郡主私下议论,都被定罪缢死。

御史大夫魏元忠曾弹劾易之等人的罪行,易之向皇后申诉,反诬魏元忠与司礼丞高戬约定说:“天子老了,应当挟持太子为长久的朋友。”

皇后问:“谁是证人?”易之说:“凤阁舍人张说。”

第二天在朝廷上辩论,都没有对证,但魏元忠和张说还是被驱逐。

之后易之等人更加放肆,贪污受贿,御史台弹劾他们,于是下诏让宗晋卿、李承嘉、桓彦范、袁恕己参与审讯,而司刑正贾敬言窥探皇后的旨意,上奏昌宗强行买卖,罪应赎,下诏同意。

承嘉、彦范进言说:“昌宗贪污四百万,还应免官。”

昌宗大声说:“我对国家有功,不应免官。”

皇后问宰相,内史令杨再思说:“昌宗主掌炼丹,陛下服用后有效,功劳最大。”

于是下诏释放他,归罪于他的哥哥昌仪、同休,都被贬官。

后来皇后久病,住在长生院,宰相不能进见,只有昌宗等人侍奉在侧。

昌宗担心皇后去世后祸患将至,于是召集党羽日夜谋划不轨之事。

然而小人疏漏,道路皆知,甚至有人在街市上张贴其事。

左台御史中丞宋璟急忙请求调查,皇后表面上答应宋璟,不久下诏让宋璟外出调查幽州都督屈突仲翔,又命令司刑卿崔神庆询问情况。

神庆妄奏说:“昌宗应被原谅。”

宋璟坚持上奏“昌宗依法应斩”。

皇后不回答,左拾遗李邕进言说:“宋璟的话,是为国家考虑,希望同意。”

皇后最终不同意。

神龙元年,张柬之、崔玄等人率领羽林兵迎接皇太子入宫,在迎仙院诛杀易之、昌宗,以及他们的哥哥昌期、同休、从弟景雄,都在天津桥枭首,百姓欢呼,争相割取他们的肉,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因此被流放和贬官的有数十人。

天宝九年,昌期的女儿上表自述,杨国忠帮助她,下诏恢复易之兄弟的官爵,赐给同休的一个儿子官职。

赞曰:于志宁劝谏太子承乾,几乎被贼人杀害,但从未害怕,知道太宗的明智,即使匕首刺胸也不惭愧。

等到武后立为皇后,不敢说一句话,知道高宗的昏昧,即使死也无益。

季辅、行成多次进谏,但态度从容有礼,都是宽厚君子啊!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二十九-注解

于志宁:唐朝的官员,曾因谏言太子承乾而几乎被杀。

长春宫:唐代宫殿名,位于长安城东北,是唐高祖李渊的居所。

殷开山:唐代官员,与于志宁同为唐高祖的参谋。

薛仁杲:隋末唐初的割据势力首领,后被唐军平定。

褚亮:唐代官员,曾因薛仁杲事件被囚,后被于志宁识拔。

天策府:唐太宗李世民在登基前设立的军事机构,后成为其亲信官员的聚集地。

文学馆学士:唐代设立的文学机构,负责编撰典籍、修史等工作。

中书侍郎:唐代官职,为中书省的副职,负责起草诏令、参与政事。

散骑常侍:唐代官职,负责皇帝的顾问和谏议。

太子左庶子:唐代官职,负责太子的教育和辅佐。

黎阳县公:唐代爵位,封地在黎阳(今河南浚县)。

七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七座宗庙,代表皇权的正统性。

凉武昭王:指李暠,十六国时期西凉的建立者,唐皇室尊其为始祖。

世袭刺史:唐代制度,功臣的后代可以世袭刺史职位。

太子承乾:唐太宗的长子,因行为不端被废黜。

《谏苑》:于志宁所著的谏书,内容多为劝诫太子。

詹事:唐代官职,负责太子的日常事务。

岑文本:唐代官员,曾任中书侍郎,以文才著称。

晋王:指唐高宗李治,即位前被封为晋王。

长孙无忌:唐代重臣,唐太宗和唐高宗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

褚遂良:唐代官员,曾任中书令,以直言进谏著称。

武后:指武则天,唐高宗的皇后,后自立为帝。

荥州刺史:唐代官职,荥州(今河南荥阳)的地方行政长官。

华州:唐代州名,今陕西华县。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的称谓。

幽州都督:唐代官职,幽州(今北京一带)的军事和行政长官。

谥曰定:古代对去世官员的追封称号,’定’表示其一生行为端正。

《本草》:古代药物学著作,记录了各种草药的性味和功效。

陶弘景:南朝时期的医学家和道教思想家,曾注《神农本草经》。

《神农经》:古代药物学经典,传为神农氏所著。

《别录》:魏晋时期吴普、李当之等人所著的药物学著作。

张仲景:东汉时期的医学家,著有《伤寒杂病论》。

华佗:东汉时期的医学家,以外科手术闻名。

吐蕃:古代藏族政权,位于青藏高原,与唐朝时有战争与和平交替的关系。

金城公主:唐朝公主,唐玄宗时期嫁入吐蕃,成为吐蕃赞普的妻子,促进了唐蕃文化交流。

经籍:指经典书籍,尤其是儒家经典,如《诗》、《书》、《礼》、《春秋》等。

东平王:汉朝的宗室王,曾请求汉朝赐予《史记》等书籍,但被拒绝。

鲁秉周礼:鲁国是周朝的分封国,以遵守周礼著称,此处指鲁国因遵守周礼而免于战乱。

吴获乘车:吴国因获得战车而强大,楚国因此屡次受挫。

裴光庭:唐朝官员,曾任侍中,主张以文化教化吐蕃。

韦述:唐朝史学家,曾参与编修《国史》,并保存了大量历史文献。

李揆:唐朝宰相,曾因嫉妒而排挤于休烈。

元载:唐朝宰相,代宗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以清廉著称。

庞严:唐朝官员,曾任京兆尹,以强干著称,但贪利好色。

高冯:唐朝官员,以孝闻名,曾任监察御史,弹劾权贵不避。

尚书八坐:指尚书省的八位主要官员,包括尚书令、左右仆射、六部尚书等,是古代中央政府的重要职位。

温厚脩絜:指性格温和、品行端正、廉洁自律的人。

敦朴素,革浮伪:提倡朴素的生活方式,革除浮华虚伪的风气。

家识慈孝,人知廉耻:家庭中懂得慈爱孝顺,社会上人人知道廉耻。

畿内数州:指京城附近的几个州,是国家的核心区域。

京师之本:指京城的根本,即国家的核心区域。

强本弱支:加强核心区域的力量,削弱边缘区域的影响。

公侯勋戚:指有爵位的贵族和有功勋的皇亲国戚。

贷息出举:指放贷收取利息的行为。

锥刀:比喻微小的利益。

夷、惠:指伯夷和柳下惠,古代著名的廉洁之士。

巡察岁出:指每年派出的巡察官员。

密王元晓: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封为密王。

昭穆:古代宗法制度中,宗庙中祖先的排列次序。

彝法:指常规的法律或礼仪。

钟乳:古代的一种药材,常用于滋补身体。

金背镜:一种背面镶金的镜子,象征清明的鉴识能力。

中书令:唐代中央政府的最高行政官员之一。

检校吏部尚书:唐代官职,负责吏部的监察工作。

光禄大夫:唐代的高级文官散职,属于荣誉性职位。

侍中:唐代中央政府的最高官员之一,相当于宰相。

太子少保:太子的辅佐官员,负责教导太子。

开府仪同三司:唐代的最高荣誉官职之一,享有与三公同等的待遇。

荆州都督:唐代的地方军政长官,负责荆州的军政事务。

谥曰宪:谥号“宪”,表示对死者品德和功绩的褒扬。

轜车:古代用于运送灵柩的车辆。

中书舍人:唐代中央政府的文书官员,负责起草诏令。

岭表:指岭南地区,即今天的广东、广西一带。

定州义丰:今河北省定州市,唐代属河北道。

刘炫:隋唐时期的著名学者,精通经学。

谒者台散从员外郎:隋代的官职,负责传达皇帝的命令。

王世充:隋末唐初的割据势力首领,曾自立为帝。

度支尚书:隋唐时期的官职,负责国家的财政事务。

谷熟尉:唐代的地方官职,负责谷熟县的治安和税收。

陈仓尉:唐代的地方官职,负责陈仓县的治安和税收。

富平主簿:唐代的地方官职,负责富平县的文书和行政事务。

殿中侍御史:唐代的监察官员,负责纠察朝廷官员的不法行为。

给事中:唐代的中央官员,负责审核诏令和奏章。

刑部侍郎:唐代的中央官员,负责刑部的日常事务。

太子少詹事:唐代的太子辅佐官员,负责太子的日常事务。

河南巡察大使:唐代的临时官职,负责巡察河南地区的政务。

尚书左丞:唐代的中央官员,负责尚书省的日常事务。

灵州:今宁夏灵武市,唐代属关内道。

北平县公:唐代的爵位,封地在今河北省境内。

晋州:今山西省临汾市,唐代属河东道。

尚书左仆射:唐代的中央官员,负责尚书省的日常事务。

太子少傅:唐代的太子辅佐官员,负责教导太子。

弘道元年:唐高宗的年号,公元683年。

配享高宗庙廷:指死后被供奉在高宗皇帝的宗庙中,享受祭祀。

尚乘奉御:唐代的官职,负责皇帝的御马管理。

云麾将军:唐代的武官职位,属于高级将领。

左千牛中郎将:唐代的武官职位,负责皇宫的警卫工作。

司卫少卿:唐代的官职,负责皇宫的警卫工作。

银青光禄大夫:唐代的高级文官散职,属于荣誉性职位。

防閤:唐代的官职,负责皇宫的警卫工作。

襄州刺史:唐代的地方官职,负责襄州的军政事务。

太夫人:古代对贵族母亲的尊称。

控鹤府:唐代的宫廷机构,负责皇帝的娱乐活动。

奉宸府:唐代的宫廷机构,负责皇帝的娱乐活动。

阎朝隐、薛稷、员半千:唐代的著名文人,曾任职于宫廷。

淫蛊:指淫乱和蛊惑人心的行为,常用来形容道德败坏、行为不端的人。

王子晋:传说中的仙人,常被用来比喻超凡脱俗的人物。

羽裳:古代仙人所穿的羽毛制成的衣裳,象征仙人的身份。

寓鹤:传说中的仙鹤,常被仙人骑乘,象征仙人的交通工具。

三教珠英:指儒、释、道三教的精华,常用来形容集大成的著作。

司仆卿:古代官职名,负责管理宫廷事务。

麟台监:古代官职名,负责管理宫廷文书和档案。

春官侍郎:古代官职名,负责礼仪和祭祀事务。

鄴国公:古代封号,表示封地在鄴地的公爵。

恒国公:古代封号,表示封地在恒地的公爵。

邵王重润:指唐朝的邵王李重润,因与永泰郡主私下议论朝政而被处死。

永泰郡主:唐朝的郡主,因与邵王重润私下议论朝政而被处死。

魏元忠:唐朝的御史大夫,因弹劾张易之等人而被诬陷。

张说:唐朝的凤阁舍人,因被张易之诬陷而被逐出朝廷。

宗晋卿:唐朝的官员,参与审理张昌宗的案件。

李承嘉:唐朝的官员,参与审理张昌宗的案件。

桓彦范:唐朝的官员,参与审理张昌宗的案件。

袁恕己:唐朝的官员,参与审理张昌宗的案件。

贾敬言:唐朝的司刑正,因迎合武则天的旨意而被指责。

宋璟:唐朝的左台御史中丞,坚持依法处理张昌宗的案件。

李邕:唐朝的左拾遗,支持宋璟依法处理张昌宗的案件。

张柬之:唐朝的官员,率兵诛杀张易之、张昌宗等人。

崔玄:唐朝的官员,率兵诛杀张易之、张昌宗等人。

季辅:唐朝的官员,多次进谏,以礼待人。

行成:唐朝的官员,多次进谏,以礼待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二十九-评注

于志宁是唐代初期的重要官员,以其直言进谏和忠诚辅佐著称。本文通过对于志宁生平事迹的叙述,展现了他在唐太宗和唐高宗时期的政治活动,尤其是他对太子的教育和劝诫。

于志宁的政治生涯始于唐高祖时期,他在唐太宗时期担任中书侍郎等职,参与了多项重要的政治决策。他反对以凉武昭王为始祖的建议,认为凉国并非唐朝王业的根基,这一观点显示了他对历史和政治的深刻理解。

在太子承乾的教育问题上,于志宁表现出了极高的责任感和忠诚。他多次进谏,劝诫太子不要沉溺于奢侈和享乐,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上书劝谏。尽管太子最终未能听从他的建议,但唐太宗对他的忠诚和勇气给予了高度评价。

于志宁在唐高宗时期继续担任重要职务,参与了《本草》的修撰工作。他对《本草》的修撰提出了独到的见解,认为应当结合后世的新发现进行修订,这一观点得到了唐高宗的认可。

于志宁的政治生涯虽然充满了波折,但他始终坚持以正道辅佐君主,不为权势所动。他在武后时期因不附和武后的政治立场而被贬官,但他依然保持了自己的原则和操守。

总的来说,于志宁是唐代初期一位具有高度政治智慧和道德操守的官员。他的生平事迹不仅反映了唐代初期的政治风貌,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忠诚、正直的政治家典范。

本文主要讲述了唐朝官员于休烈在政治、文化、历史等方面的贡献,以及他与吐蕃金城公主之间的文化交流争议。于休烈作为一位儒家学者,深知经籍的重要性,认为经籍是国家的根本,不可轻易外传。他通过上疏的方式,表达了对吐蕃请求文籍的担忧,认为吐蕃作为敌国,若获得经典书籍,可能会增强其军事和文化实力,进而对唐朝构成威胁。

于休烈的观点反映了当时唐朝对外政策的谨慎态度,尤其是在面对强大的吐蕃时,唐朝在文化输出上显得尤为慎重。他的言论不仅体现了对国家安全的高度重视,也反映了儒家学者对文化传承的深刻理解。他认为,经典书籍不仅仅是知识的载体,更是国家意识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可轻易外传。

然而,侍中裴光庭则持不同意见,他认为通过文化教化可以逐渐感化吐蕃,使其归附唐朝。这种观点体现了唐朝在对外政策上的另一种思路,即通过文化软实力来影响周边国家,达到和平共处的目的。最终,唐玄宗采纳了裴光庭的建议,决定赐予吐蕃文籍,这反映了唐朝在对外政策上的灵活性和包容性。

于休烈不仅在对外政策上有独到见解,在历史编修和文化传承方面也有重要贡献。他在安史之乱后,积极搜集和整理散失的历史文献,为唐朝的历史记载和文化传承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行为体现了儒家学者对历史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认为历史是国家的记忆,必须妥善保存和传承。

此外,于休烈在礼仪制度方面也有深入研究,他曾对皇后与百官同贺的礼仪提出异议,认为这不符合周礼的规定。他的建议最终被采纳,体现了他在礼仪制度上的权威性和影响力。

总的来说,于休烈作为一位儒家学者和官员,不仅在政治上有卓越的表现,在文化和历史传承方面也有重要贡献。他的言行体现了儒家学者对国家、文化和历史的高度责任感,同时也反映了唐朝在对外政策和文化输出上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唐代官员张行成的生平事迹及其在政治、文化方面的贡献。张行成是唐太宗时期的重要官员,以其廉洁正直、才干出众而受到皇帝的赏识。文本中多次提到张行成在朝廷中的直言进谏,尤其是在涉及国家财政、官员廉洁、地方治理等方面,他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建议,体现了其深厚的政治智慧和责任感。

从文化内涵来看,文本反映了唐代初期政治清明、官员廉洁的风气。张行成作为一位典型的儒家士大夫,其言行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理念。他提倡节俭、反对浮华,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削弱地方豪强,这些都是儒家治国思想的具体体现。

从艺术特色来看,文本采用了简洁明快的叙述方式,语言朴实无华,但通过具体的事例和对话,生动地刻画了张行成的形象。尤其是他与唐太宗的对话,展现了君臣之间的信任与默契,同时也反映了唐代初期政治生态的和谐与稳定。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张行成的个人事迹,还反映了唐代初期的政治、经济、文化状况。通过对张行成在财政、吏治、地方治理等方面的建议和措施的分析,可以窥见唐代初期国家治理的某些特点,如重视中央集权、提倡节俭、注重官员廉洁等。这些内容对于研究唐代政治史、经济史、文化史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张行成在太子监国期间的贡献,以及他在高宗时期的政治活动,进一步展现了他在唐代政治舞台上的重要地位。尤其是在高宗时期,他针对晋州地震提出的建议,体现了其对天象与人事关系的深刻理解,反映了古代中国‘天人感应’的思想。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对张行成生平事迹的叙述,展现了唐代初期政治清明、官员廉洁的风气,同时也反映了儒家思想在唐代政治生活中的深远影响。文本的语言简洁明快,叙述生动,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和历史价值。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唐朝武则天时期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专权及其最终的覆灭。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凭借武则天的宠信,掌握了极大的权力,甚至能够左右朝政。他们不仅滥用职权,还通过诬陷忠良、结党营私等手段巩固自己的地位。然而,他们的专横跋扈最终引起了朝野的不满,最终在神龙元年被张柬之等人率兵诛杀。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唐朝中期宫廷政治的复杂性和权力斗争的残酷性。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专权不仅导致了朝政的腐败,还使得许多忠良之士被迫害。这段历史揭示了权力集中和缺乏制约的严重后果,同时也展现了忠臣义士在逆境中坚持正义的精神。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通过生动的叙述和细腻的描写,展现了历史事件的戏剧性和人物的复杂性。作者通过对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专权及其覆灭的描写,揭示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和人性的复杂性。同时,通过对忠臣义士的描写,展现了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增强了文本的感染力和教育意义。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唐朝中期的一段重要历史,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文化和道德状况。通过对这段历史的描写,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唐朝中期的政治生态和社会风貌,同时也能够从中汲取历史教训,反思权力集中和缺乏制约的严重后果。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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