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七十九-原文
李晟,字良器,洮州临潭人。世以武力仕,然位不过裨将。
晟幼孤,奉母孝。 身长六尺。年十八,往事河西王忠嗣,从击吐蕃。
悍酋乘城,杀伤士甚众,忠嗣怒, 募射者,晟挟一矢殪之,三军欢奋。
忠嗣抚其背曰:“万人敌也。”
凤翔节度使高 升召署列将,击叠州叛羌于高当川,又击连狂羌于罕山,破之。
累迁左羽林大将军。 广德初,击党项有功,授特进,试太常卿。
大历初,李抱玉署晟右军将。吐蕃寇灵州,抱玉授以兵五千击之,辞曰:“以 众则不足,以谋则多。”乃请千人。
由大震关趋临洮,屠定秦堡,执其帅慕容谷钟, 虏乃解灵州去。
迁开府仪同三司,以右金吾卫大将军为泾原、四镇、北庭兵马使。
马璘与吐蕃战盐仓,败绩;晟率游兵拔璘以归,封合川郡王。
璘内忌晟威略,归之 朝,为右神策都将。
德宗始立,吐蕃寇剑南,方崔宁未还,蜀土大震,诏晟将神策 兵救之。
逾漏天,拔飞越等三城,绝大渡,斩虏千级,虏遁去。
建中二年,魏博田悦反,晟为神策先锋,与河东马燧、昭义李抱真合兵攻之。
斩杨朝光,晟乘冰度洺水,破悦;又战洹水,悦大败,遂进攻魏。
加检校左散骑常 侍,兼魏府左司马。
硃滔、王武俊围康日知于赵州也,抱真分兵二千戍邢,燧怒, 欲班师。
晟曰:“奉诏东讨者,吾三帅也。邢、赵比壤,今贼以兵加赵,是邢有昼 夜忧,李公分众守之,不为过,公奈何遽引去!”
燧悟,释然,即造抱真垒,与交 欢。
晟建言:“以兵趋定州,与张孝忠合,以图范阳,则武俊等当舍赵。”
帝壮之, 授御史大夫,又俾神策三将军莫仁擢等隶之。
晟自魏引而北,武俊果解去。
晟留赵 三日,与孝忠连兵,北略恒州。
围硃滔将郑景济于清苑,决水灌之。
悦、武俊引兵 战白楼,孝忠兵笮,晟引步骑击破之,清苑益急。
滔、武俊大惧,悉起兵来救,围 晟军。
晟内攻景济而外抗滔等,自正月至五月不解。
会晟疾甚,不能兴,军中共计 引还定州,而贼犹不敢逼。
疾间,将复进,会帝出奉天,有诏召晟即日治严。
而孝忠以军介二盗间,倚晟 为重,数止晟无西。
晟语众曰:“天子播越,人臣当百舍一息。义武欲止吾,吾当 以子为质。”
乃以凭约昏,并遗良马。
孝忠有亲将谒晟,晟解玉带遗之,使喻孝忠。
乃得逾飞孤,次代州,诏迎拜神策行营节度使。
进临渭北,壁东渭桥,所过樵苏无 犯。
时刘德信自扈涧败归,亦次渭南,军嚣无制。
德信入谒晟,晟责所以败,斩之, 以数骑入壁劳其军,无敢动。
晟已并兵,则军益振。
于是朔方李怀光方军咸阳,不欲晟当一面,请与晟合。
有诏徙屯,乃引趋陈涛 斜,与怀光联垒。
晟每与贼战,必锦裘绣帽自表,指顾阵前。
怀光望见,恶之,戒 曰:“将务持重,岂宜自表襮,为贼饵哉!”
晟曰:“昔在泾原,士颇相畏伏,欲 令见之,夺其心尔。”
怀光不悦,迁延有异志。
晟使间说怀光曰:“贼据京邑,天 子暴露于外,公宜速进兵。虽晟不肖,愿为公先驱,死且不悔。”
怀光不纳。
每兵 至都城下,而怀光军多卤掠,晟军整戢。
怀光使分所获遗之,又辞不敢受。
怀光谋 沮挠其军,即奏言:“神策兵给赐比方镇独厚,今桀逆未平,军不可以异。且众以 为言,臣无以解。惟陛下裁处。”
怀光欲晟自削其军,则士怨易挠。
帝议诸军与神 策等,力且不赡,遣翰林学士陆贽临诏怀光,令与晟计所宜者。
怀光曰:“禀赐不 均,军何以战!”
贽数顾晟,晟曰:“公,元帅,军政得专之。晟将一军,唯所命, 其增损费调,敢不听?”
怀光默然计塞,顾刻削禀赐事出己,乃止。
怀光屯咸阳凡八旬,帝数促战,以伺贼隙为言,卒不出兵,阴通硃泚,反迹浸 露。
晟惧为所并,上言:“当先变制备,请假裨佐赵光铣、唐良臣、张彧为洋、利、 剑三州刺史,各勒兵以通蜀、汉衿喉。”
未报。
会吐蕃欲佐诛泚,帝议幸咸阳督战, 怀光大骇,疑帝夺其军,图反益急。
晟与李建徽、阳惠元皆联屯,适有使者到晟军, 晟乃令曰:“有诏徙屯。”
即结阵趋东渭桥。
后数日,怀光并建徽、惠元兵,惠元 死之。
是日,帝进狩梁州,骆谷道隘,储供不豫,从官乏食,帝叹曰:“早用晟言, 三蜀之利,可坐有也。”
顾浑瑊曰:“渭桥在贼腹中,兵孤绝,晟能办胜邪?”
瑊 曰:“晟秉义挺忠,崒然不可夺。臣策之,必破贼。”
帝乃安。
自行在遣晟将张少 弘口诏进晟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晟受命,拜且泣曰:“京师天下本, 若皆执羁靮,谁将复之!”
乃缮甲兵,治陴隍,以图收复。
是时,晟提孤军横当寇锋,恐二盗合以轧之,则卑词厚币,伪致诚于怀光者。
时敖廥单覂,乃使张彧假京兆少尹,多署吏,调畿内赋,不淹旬,刍米告具。
乃陈 兵下令曰:“国家多难,乘舆播迁,见危死节,自吾之分。公等此时不诛元凶,取 富贵,非豪英也。渭桥断贼首尾,吾欲与公戮力一心,建不世之功,可乎?”
士皆 雪泣曰:“惟公命。”
于是骆元光以华州之众守潼关,尚可孤以神策兵保七盘,皆 受晟节度;戴休颜举奉天,韩游瑰悉邠宁军从晟。
怀光始惧。
晟乃移书显让之,使 破贼自赎。
怀光不听,然其下益携落,畏为晟袭,乃奔河中。
其将孟涉、段威勇
以兵数千自拔归,晟皆表以要官。
帝遣使者间道诏晟兼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又兼京畿、渭北、鄜坊、丹延节度招讨使。
帝欲益西幸,晟请驻梁、汉以系天下望。
又进京畿、渭北、鄜坊、商华兵马副元帅。
时京兆司录参军李敬仲自贼中来,乃署节度府判官,以谏议大夫郑云逵为行军司马,擢张彧自副。
神策军及晟家皆为贼质,左右有言者,晟涕数行下,曰:“陛下安在,而欲恤家乎?”
泚使晟吏王无忌婿款壁门曰:“公等家无恙。”
晟怒曰:“尔乃与贼为间乎?”叱斩之。
时输缣不属,盛夏,士有衣裘者,晟能与下同其苦,以忠谊感发士心,终无携怨。
逻士得姚令言、崔宣谍者,晟命释缚,饭饮之,遣还,敕曰:“为我谢令言等,善为贼守,勿不忠于泚。”
乃引兵叩都门,贼不敢出,振旅而还。
明日,会诸将图所向,众对先拔外城,然后清宫。
晟曰:“外城有里闬之隘,若设伏格战,居人嚣溃,非计也。贼重兵精甲聚苑中,今直击之,是披其心腹,将图走不暇。”
诸将曰:“善。”
乃自东渭桥移壁光泰门,以薄都城,连沟栅。
而贼将张庭芝、李希倩求战,晟顾曰:“贼不出,是吾忧也。今乃冒死来,天诱之矣。”
勒吴诜等纵兵鏖击。
贼攻华师急,晟以精骑驰救,中军噪而从,大破之,乘胜入光泰门;再战,败却,僵尸相藉,余众走白华,贼大哭,终夜不息。
翌日,将复战。或请待西师,晟曰:“贼既败,当乘机扑殄。苟俟西军,是容其为计,岂吾利邪?”
乃悉军军光泰门,使王佖、李演将骑,史万顷将步,抵苑北。
晟先夜隤苑垣为道二百步,比兵至,贼已伐木塞以拒战。
晟叱诸将曰:“安得纵贼?今先斩公矣!”
万顷惧,先登,拔栅以入,佖督骑继之。
贼崩溃,执其将段诚谏,大兵分道进,雷噪震地。
令言、庭芝、希倩等殊死斗,晟令唐良臣等步骑奔突,贼阵成辄北,十余遇皆不胜,蹙入白华。
贼伏千骑出官军背,晟以麾下百骑自驰之,左右呼曰:“相公来!”
贼惊溃,禽馘略尽。
泚率残卒万人西走,田子奇追之,余党悉降。
晟引军屯含元外廷,舍右金吾次,令军中曰:“五日内不得辄通家问,违者斩。”
遣京兆尹李齐运部长安、万年令,分慰居人,秋毫无所扰。
别将高明曜取贼妓一,司马伷取贼马二,即斩以徇。
坊人之远者,宿昔乃知王师之入也。
明日,孟涉屯白华,尚可孤屯望仙门,骆元光屯章敬寺,晟屯安国寺。
斩贼用事者及臣贼宦竖于市,表著节不屈者,择文武摄台省官,以俟乘舆。
条胁污于贼者,请以不死。
露布至梁,帝感泣,群臣上寿,且言:“晟荡夷凶憝,而市不易廛,宗庙不震,长安之人不识旗鼓,虽三代用师,不能加之。”
帝曰:“天生晟,为社稷万人,岂独朕哉!”
拜晟司徒,兼中书令,实封千户。
晟遣大将吴诜以兵三千到宝鸡清道,自请迎扈,不许。
帝至自梁,晟以戎服见三桥,帝驻马劳之。
晟再拜顿首,贺克殄大盗,庙朝安复,已,即跪陈:“备爪牙臣,不能指日破贼,致乘舆再狩,乃臣不任职之咎,敢请死。”
伏道左,帝为掩涕,命给事中齐映起之,使就位。
有诏赐第永崇里、泾阳上田、延平门之林园、女乐一列。
晟入第,京兆供帐,教坊鼓吹迎导,诏将相送之。
帝纪其功,自文于碑,敕皇太子书,立于东渭桥,以示后世云。
又令太子录副以赐。
始,晟屯渭桥也,荧惑守岁,久乃退,府中皆贺曰:“荧惑退,国家之利,速用兵者昌。”
晟曰:“天子暴露,人臣当力死勤难,安知天道邪?”
至是,乃曰:“前士大夫劝晟出兵,非敢拒也。且人可用而不可使之知也。夫惟五纬盈缩不常,晟惧复守岁,则我军不战自屈矣!”
皆曰:“非所及也。”
泾州倚边,数戕其帅,晟请治不龚命者,因以训耕积粟实塞下,羁制西戎。
帝乃拜晟凤翔、陇右、泾原节度使,兼行营副元帅,徙王西平郡,实封千五百户。
晟请与李楚琳俱行,亦将治杀张镒罪,帝方务安反侧,不许。
晟至凤翔,乱将王斌等十余人以次伏诛。
时宦者尹元贞持节到同、华,擅入河中谕慰李怀光。
晟劾元贞矫使,欲洗宥元恶,请治罪。
又言:“赦怀光有五不可:河中抵京师三百里,同州制其冲,兵多则示未信,少则力不足,忽惊东偏,何以待之?一也。今赦怀光,则必以晋、绛、慈、隰还之,浑瑊、康日知又且迁徙,二也。兵力未穷,忽宥反逆,四夷闻之,谓陛下兵屈而自罢耳;今回纥拒北,吐蕃梗西,希烈僭淮、蔡,若弃强示弱,以招窥觊,三也。怀光既赦,则朔方将士悉复叙勋行赏,追还缣廪;今府库空殚,物不酬满,是激其叛,四也。既解河中,诸道还屯,当有赐赉,赏典不举,怨言必起,五也。今河中米斗五百,刍稿且罄,人饿死墙壁间,其大将杀戮几尽,围之旬时,力穷且溃,愿无养腹心疾为后忧。臣请选精兵五千,约十日粮,可以破贼。”
帝方以贼委马燧、浑瑊,故不许。
晟至泾而田希鉴迎谒,执之,并其党石奇等悉伏诛。
表右龙武将军李观为泾原节度使。
晟常曰:“河、陇之陷,非吐蕃能取之,皆将臣沓贪,暴其种落,不得耕稼,日益东徙,自弃之尔。且土无缯絮,人苦役扰,思唐之心,岂有既乎?”
因悉家赀怀
辑降附,得大酋浪息曩,表以王号。
每虏使至,必召息曩于坐,衣大锦袍、金带,夸异之,虏皆指目歆艳。
吐蕃君臣大惧,相与议。
尚结赞者善计,乃曰:“唐名将特李晟与马燧、浑瑊尔,不去之,必为吾患。”
即遣使委辞,因燧请和,且求盟,因盟谋执瑊以卖燧,于是结赞大兴兵逾陇、岐,无所掠,阳怒曰:“召吾来,乃不牛酒犒军。”徐引去。
以是间晟。
晟选兵三千,使王佖伏汧阳旁,击其中军,几获结赞。
晟又遣野诗良辅等攻摧沙堡,拔之。
结赞屡乞和,会晟朝京师,奏言:“戎狄无信,不可许。”
宰相韩滉与晟合,因请调军食以给西师。
然天子内厌兵,疑将臣生事。
亦会滉卒而张延赏当国,故与晟有隙,后虽诏讲解,而阴不与也,密言晟不可久持兵,更荐刘玄佐、李抱真经略西北,俾立功以间晟。
帝惑其言。
贞元三年,帝坐宣政殿引见晟,备册礼,进拜太尉、中书令,罢其兵。
诏晟乘辂谒太庙,视事尚书省,赐良马、锦彩千计。
是岁,瑊与吐蕃盟平凉,虏劫之,瑊挺身免,诏罢燧河东,皆如结赞计云。
通王府长史丁琼者,尝为延赏挤抑,内怨望,乃见晟曰:“以公功,乃夺兵柄,夫惟位高者难全,盍早图之?”
晟曰:“君安得不祥之言?”执以闻。
明年,诏为晟立五庙,追贲高祖芝以下祔其主,给牲器床幄,礼官相事。
它日,与马燧见延英,帝嘉其勋,下诏曰:“昔我烈祖,乘乾坤荡涤,扫隋季荒茀,体元御极,作人父母。则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左右经纶,参翊缔构,昭文德,恢武功,威不若,康不乂,用端命于上帝,付畀四方。王业既成,太阶既平,乃图厥容,列于凌烟阁,懋昭绩效,表式仪形,以弗忘朝夕,永垂乎来裔。君臣之义,厚莫重焉。岁在己巳秋九月,我行西宫,瞻望崇构,见老臣遗像,颙然肃然,和敬在色。想云龙之协期,感致业之艰难,睹往思今,取类非远。且功与时并,才与世生,苟蕴其才,遇其时,尊主庇人,何代蔑有?在中宗时,有如桓彦范等,著辅戴之绩;在玄宗时,有如刘幽求等,申弼翼之勋;在肃宗时,有如郭子仪,扫除氛祲。今顾晟等,保宁朕躬,咸宣力肆勤,光复宗祏,订之前烈,夫岂多谢。阙而未录,孰旌厥贤?况念功纪德,文祖所为也,在予其曷敢怠?有司宜叙先后,各图其象于旧臣之次。”
命皇太子书其文以赐晟,晟刻石于门。
七年,以临洮未复,请附贯万年,诏可。
九年,薨,年六十七。
帝闻流涕,诏百官就第进吊。
比大敛,帝手诏,誓以存保世嗣,申告柩前。
册赠太师,谥曰忠武。
及葬,又御望春门临送,遣谒者宣诏于柩车,百官拜哭于道。
宪宗元和中,诏其家与属籍,以晟配飨德宗庙廷。
僖宗狩蜀,仓部员外郎袁皓采晟功烈,为《兴元圣功录》,遍赐诸将,表励之。
晟性疾恶,临下明。
每治军,必曰:“某有劳,某长于是。”
虽厮养小善,必记姓名,尤恶下为朋党者。
笃分义,隆于故旧。
岚州刺史谭元澄尝有德于晟,后贬死。
晟既贵,直其枉,诏赠元澄宁州刺史,晟抚其二子,为成就之。
在凤翔,尝曰:“魏征以直言致太宗于尧舜上,忠臣也。我诚慕焉。”
行军司马李叔度曰:“彼缙绅儒者事,公勋德何希是哉?”
晟曰:“君失辞。晟幸得备将相,苟容身不言,岂可谓有犯无隐邪?是非唯上所择尔。”
叔度惭。
故晟每进对,謇謇尽大臣节,未尝露于外。
治家以严,子侄非晨昏不辄见,所与言未尝及公事。
正岁,崔氏女归宁,让曰:“尔有家,而姑在堂,妇当治酒食,且以待宾客。”即却之,不得进。
达礼敦教类若此。
与马燧皆在朝,每宴乐恩赐,使者相衔于道。
两家日出无钟鼓声,则金吾以闻,少选,使者至,必曰:“今日何不举乐?”
既薨,城盐州,复故池,以新盐赐宰相。
帝思晟,乃致盐灵座。
其眷遇终始,无与比者。
有十五子,其闻者愿、宪、愬、听云。
愿少谦谨。
晟立功时,诸子未官,宰相以闻,即日召授太子宾客、上柱国。
故事,柱国门列戟,遂父子皆赐。
元和初,领夏绥银宥节度使。
政简而严。
部有失马者,愿署牒于道,以金购之。
三日,失马并良马一系署下,且曰:“逸而至,不告,罪当死,谨以良马赎。”
愿归失马,而纵其良,境内肃然。
徙节武宁军。
会伐青、郓,数有功,以久疾,用愬代之。
召为刑部尚书,俄检校尚书左仆射,节度凤翔,自是迩声色而政衰矣。
长庆中,徙宣武。
始,张弘靖给其军颇厚;愿至,府库殚匮,赏赉不及弘靖时,而侈费过之。
以威刑操下,用婚家窦缓典帐中兵,骄骜怠沓。
牙将李臣则等因众不忍,夜斩缓首。
愿闻变,不及巾,与左右数人缒而逸,夺野人乘,驰以免。
其家死于兵,三子匿而免。
兵既乱,因大掠,推李朅主后务,请诸朝。
时责愿不职,贬隋州刺史。
入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复拜河中、晋、绛等节度使。
虽尝以荒侈败,不能自悛,军政愈弛,结纳权近,官赀随赂遗辄尽。
蒲人怨,且乱。
会卒,赠司徒。
宪与愬于诸子号最仁孝。
长喜儒,以礼法自矜制。
调太原府参军事、醴泉尉。
于頔镇襄阳,辟署于府。
时吴少诚张淮西,独惮頔威强,时谓宪为之助。
又辟魏博田弘正幕府,迁卫州刺史,以
治行称。徙绛州。绛有幻人訹民以乱,宪执诛之。
河中兵本仰食于绛,而汾可输河、渭,岁租与籴常数十万石,故敖保山为固,民之输者,十牛不胜一车。
宪滨汾相地治新仓,当费二百万,请留垣县粟粜河南,以钱还籴绛粟,既免负载劳,又权其赢以完新仓,绛人赖利。
入为宗正少卿,副金吾大将军胡证为送太和公主使。
还,献《回鹘道里记》,迁太府卿。
太和初,繇江西观察使迁岭南节度使。
宪,勋伐家子,所历皆以吏能显,政绩暴著。
善治律令,性明恕,详正大狱,活无罪者数百人。
卒官下。
愬,字元直,有筹略,善骑射。
以廕补协律郎,迁累卫尉少卿。
早丧所生,为晋国王夫人所鞠。
王卒,晟以非嫡,敕诸子服缌,愬独号恸不忍,晟乃许服缞。
既练,晟薨,与宪庐墓侧,德宗敦遣归第,一夕复往,帝许之。
服除,授太子右庶子。
出为坊、晋二州刺史,以治异等,加金紫光禄大夫,进詹事。
宪宗讨吴元济,唐邓节度使高霞寓既败,以袁滋代将,复无功。
愬求自试,宰相李逢吉亦以愬可用,遂检校左散骑常侍,为隋唐邓节度使。
愬以其军初伤夷,士气未完,乃不为斥候部伍。
或有言者,愬曰:“贼方安袁公之宽,吾不欲使震而备我。”
乃令于军曰:“天子知愬能忍耻,故委以抚养。战,非吾事也。”
众信而安之。
乃斥倡优,未尝嬉乐。
士伤夷病疾,亲为营护。
蔡人以尝败辱霞寓等,又愬名非夙所畏者,易之,不为备。
愬沈鸷,务推诚待士,故能张其卑弱而用之。
贼来降,辄听其便,或父母与孤未葬者,给粟帛遣还,劳之曰:“而亦王人也,无弃亲戚。”
众愿为愬死,故山川险易与贼情伪,一能晓之。
居半岁,知士可用,乃请济师;诏益河中、鄜坊二千骑。
于是缮铠厉兵,攻马鞍山,下之;拔道口栅,战嵖岈山,以取炉冶城;入白狗、汶港栅,披楚城,袭朗山,再执守将。
平青陵城,禽骁将丁士良,异其才,不杀,署捉生将。
士良谢曰:“吴秀琳以数千兵不可破者,陈光洽为之谋也。我能为公取之。”
乃禽以献。
于是秀琳举文城栅降。
遂以其众攻吴房,残外垣。
始出攻,吏曰:“往亡日,法当避。”
愬曰:“彼谓吾不来,此可击也。”
既引还,贼以精骑尾击。
愬下马据胡床,令军曰:“退者斩。”
众决死战,射杀其将,贼乃走。
或劝遂取吴房,愬曰:“不可。吴房拔,则贼力专,不若留之以分其力。”
初,秀琳降,愬单骑抵栅下与语,亲释缚,署以为将。
秀琳为愬策曰:“必破贼,非李祐无与成功者。”
祐,贼健将也,守兴桥栅,其战尝易官军。
愬候祐护获于野,遣史用诚以壮骑三百伏其旁,见羸卒若将燔聚者,祐果轻出,用诚禽而还。
诸将素苦祐,请杀之,愬不听,以为客。
待间,召祐及李忠义屏人语,至夜艾。
忠义,亦贼将,所谓李宪者。
军中多谏此二人不可近,愬待益厚。
乃募死士三千人为突将,自教之。
会雨,自五月至七月不止,军中以为不杀祐之罚,将吏杂然不解。
愬力不能独完祐,乃持以泣曰:“天不欲平贼乎?何见夺者众邪?”
则械而送之朝,表言必杀祐,无与共诛蔡者。
诏释以还愬。
愬乃令佩刀出入帐下,署六院兵马使。
六院者,隋、唐兵也,凡三千人,皆山南奇材锐士,故委祐统之。
祐捧檄呜咽,诸将乃不敢言,由是始定袭蔡之谋矣。
旧令,敢舍谍者族。
愬刊其令,一切抚之,故谍者反效以情,愬益悉贼虚实。
时李光颜战数胜,元济悉锐卒屯洄曲以抗光颜。
愬知其隙可乘,乃遣从事郑澥见裴度告师期,于时元和十一年十月己卯。
师夜起,祐以突将三千为前锋,李忠义副之,愬率中军三千,田进诚以下军殿。
出文城栅,令曰:“引而东。”六十里止,袭张柴,歼其戍。
敕士少休,益治鞍铠,发刃彀弓。
会大雨雪,天晦,凛风偃旗裂肤,马皆缩栗,士抱戈冻死于道十一二。
张柴之东,陂泽阻奥,众未尝蹈也,皆谓投不测。
始发,吏请所向,愬曰:“入蔡州取吴元济!”
士失色,监军使者泣曰:“果落祐计。”
然业从愬,人人不敢自为计。
愬道分轻兵断桥以绝洄曲道,又以兵绝朗山道。
行七十里,夜半至悬瓠城,雪甚,城旁皆鹅鹜池,愬令击之,以乱军声。
贼恃吴房、朗山戍,晏然无知者。
祐等坎墉先登,众从之,杀门者,发关,留持柝传夜自如。
黎明,雪止,愬入驻元济外宅。
蔡吏惊曰:“城陷矣!”
元济尚不信,曰:“是洄曲子弟来索褚衣尔。”
及闻号令曰:“常侍传语。”
始惊曰:“何常侍得在此!”
率左右登牙城,田进诚兵薄之。
愬计元济且望救于董重质,乃访其家慰安之,使无怖,以书召重质;
重质以单骑白衣降,愬待以礼。
进诚火南门,元济请罪,梯而下,槛送京师。
申、光诸屯尚二万众,皆降,愬不戮一人。
其为贼执事帐内厨厩厮役,悉用其旧,使不疑。
乃屯兵鞠场以俟裴度。
至,愬以櫜鞬见,度将避之,愬曰:“此方废上下分久矣,请因示之。”
度以宰相礼受愬谒,蔡人耸观。
乃还屯文城栅。
有诏进检校尚书左仆射、山南东道节度使,封凉国公,实封户五百,赐一子五品官。
帝方经略陇右,故徙愬节度凤翔。
李师道反,诏愬代愿帅武宁军。
旬日践父兄两镇,世以为荣。
董重
质得罪被斥,愬请赐军中自效,许之,乃署为牙将。
愬与贼战金乡,破之。凡十一遇,禽其队帅五十,俘馘万计。
淄青平,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徙昭义节度,赐第兴宁里。
会田弘正守镇州,乃以愬帅魏博。
长庆初,幽、镇乱,杀弘正,愬素服以令军曰:“魏人富庶而通于天化者,田公力也。上以其爱人,使往治镇。且田公抚魏七年,今镇人不道而戕害之,是无魏也。父兄子弟食田公恩者,何以报之?”众皆哭。
又以玉带、宝剑遗牛元翼,曰:“此剑吾先人尝以揃大盗,吾又以平蔡奸。今镇人逆天,公宜用此夷之也。”元翼感动,谢曰:“敢有不承而爱其死力!”乃下令军中,勒兵以俟。
会愬疾甚,不能军,诏田布代之,以太子少保还东都。卒,年四十九,赠太尉,谥曰武。
愬行己俭约。其昆弟赖家勋贵,饰舆马,矜室庐,唯愬所处乃父时故院,无所增广。
始,晟克京师,市不改肆,愬平蔡,亦如之。功名之奇,近世所未有。
晚虽忽于取士,与郑注善,议者不以掩其贤。
赞曰:愬得李祐不杀,付以兵不疑,知可以破贼也。祐受任不辞,决策入死,以愬能用其谋也。祐之才,待愬乃显,故曰平蔡功,愬为多。
听,字正思,七岁以廕为协律郎,父吏少之,不甚敬,听辄使鞭之,晟奇其才。
长乃辟佐于頔府。吐突承璀讨王承宗,以听为神策行营兵马使。
既战,斩贼骁将,宪宗壮之,诏图状以献。
承璀数问听计,卒缚卢从史。
迁左骁卫将军,出为蔚州刺史。
州有铜冶,自天宝后废不治,民盗铸不禁。听乃开五炉,官铸钱日五万,人无犯者。
徙安州。会观察使柳公绰方讨蔡,以听典军,一一咨之,声振贼中。
召为羽林将军。
帝讨李师道,出听楚州刺史。
淮西兵绵弱,郓人素易之。听日整勒,士皆奋。
即掩贼不虞,趋涟水,破沭阳,绝龙沮堰,遂取海州,攻朐山,降之,怀仁、东海两城望风送款。
以功兼御史大夫,夏绥银宥节度使。
又徙灵盐。部有光禄渠,久廞废,听始复屯田以省转饷,即引渠溉塞下地千顷,后赖其饶。
进检校工部尚书。
穆宗初立,幽、镇反,择名臣节度太原者代裴度,使统兵北讨。
始听为羽林时,有骏马,帝在东宫,使左右讽取之,听自以身宿卫,不敢献。
于是帝曰:“李听往在军中,不与朕马,是必可任。”乃授检校兵部尚书,充河东节度使。
敬宗嗣位,改义成军。
太和初,讨李同捷,而魏博将丌志沼反,击其帅史宪诚,诏听出援,击杀志沼。
以功封凉国公,拜一子五品官。
王廷凑之乱,诏听悉兵屯贝州,史宪诚惧听因取道袭之,衷甲候诸郊。
听敕士櫜兵野次,魏人乃安。
宪诚既请朝,魏人怨,诏听兼帅魏博。
听迁延不即赴,魏遂乱,杀宪诚,共推大将何进滔乘城拒守。
听不得入,乃屯馆陶。
又不设备,魏人袭之,师惊溃,死失殆半,辎械尽弃之,听昼夜驰以免。
于是御史中丞温造等劾奏魏州乱,宪诚死,职繇于听,请论如法。
天子不罪也,罢为太子少师。
听素以赂遗得权幸心,故多为助力。
未几,拜邠宁节度使。
邠署相传不利治垣舍,前刺史视其坏,莫敢葺。
听曰:“将出凿凶门,何避治署邪?”亟使完新之,卒无异。
改帅武宁军。
有故奴为徐将,不喜听来,乃先杀亲吏之使徐者以沮听。
听果惧,以疾解,授太子少保。
逾岁,节度凤翔,又徙陈许。
郑注摭其过,诏以太子太保分司东都。
开成初,为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
文宗叹曰:“付之兵不疑,退处散地不怨,惟听为可。”
四年,以疾求还,复拜太子太保。
卒,年六十一,赠司徒。
听治官苛细,急揫敛,颇极所欲,盛饰车马服玩。
或诫之,听曰:“家声在人,若示衰薄,恐不见忠功之效,吾欲夸而劝之也。”
好方书,择其验者,题于帷帟墙屋皆满。
听子琢,以家阀擢累义昌、平卢、镇海三节度使,无显功,不为士大夫称道。
数免复迁。
广明时,沙陀数盗边,于是琢为宿将,拜检校尚书右仆射,蔚朔等州招讨、都统、行营节度使。
徙河阳三城,坐逗挠,下迁刺史,卒。
王佖者,晟之甥,武敢,闲骑射。
晟在师,佖无不从。
攻硃泚于光泰门,贼方锐,佖与李演鏖战蹀血,贼数北,诸军乘之,遂大振。
以功擢神策将。
击吐蕃有功。
晟视佖与子姓等,其给与过之。
晟兵罢,佖亦不见用,召为左卫上将军。
元和中,拜朔方、灵盐节度使。
吐蕃欲作乌兰桥以过师,积材河曲,朔方府常遣兵发其木,委于河,故莫能成。
及佖至,虏知其寡谋,乃厚赂之而亟遂功,筑月城以守。
自是虏岁入为寇,朔方乘障不暇,人以咎佖。
在镇检下亡术,猜忌多杀人。
召还为右卫将军。
故事,将相除徙,皆内出制,故号“白麻”;至佖,以责罢,遂中书进制。
久之,卒。
赞曰:晟之屯东渭桥也,硃泚盗京师,李怀光反咸阳,河北三叛相王,李纳猘河南,李希烈讧郑、汳。
晟无积赀输粮,提孤军抗群贼,身佩安危而气不少衰者,徒以忠谊感人,故豪英乐为之死耳。
至师入长安而人不知,虽三王之佐,无进其能,可谓仁义将矣!
呜呼,功能存社祏,不能见信于庸主,卒夺其兵,哀哉!
虽然,功盖天下者,惟退祸可以免。
四子世似其劳,是宜有后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七十九-译文
李晟,字良器,是洮州临潭人。家族世代以武力为官,但职位不过副将。
李晟幼年丧父,侍奉母亲非常孝顺。身高六尺。十八岁时,去河西投奔王忠嗣,跟随他攻打吐蕃。
吐蕃的勇猛将领登上城墙,杀伤了许多士兵,王忠嗣大怒,招募射手,李晟一箭射死了敌将,全军欢呼振奋。
王忠嗣拍着他的背说:“你是万人敌。”
凤翔节度使高升召他担任列将,他在高当川击败了叠州的叛羌,又在罕山击败了连狂羌。
他多次升迁,最终成为左羽林大将军。广德初年,因攻打党项有功,被授予特进,试任太常卿。
大历初年,李抱玉任命李晟为右军将。吐蕃侵犯灵州,李抱玉给他五千士兵去迎战,李晟推辞说:“兵力不足,但谋略有余。”于是只带了一千人。
他从大震关直奔临洮,攻破定秦堡,俘虏了敌帅慕容谷钟,敌军于是解除了对灵州的包围。
他被提升为开府仪同三司,以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身份担任泾原、四镇、北庭兵马使。
马璘与吐蕃在盐仓交战,战败;李晟率领游兵救出马璘,被封为合川郡王。
马璘内心忌惮李晟的威略,将他调回朝廷,担任右神策都将。
德宗刚即位时,吐蕃侵犯剑南,当时崔宁还未回来,蜀地大乱,朝廷下诏让李晟率领神策军去救援。
他越过漏天,攻下飞越等三城,切断大渡河,斩杀敌军千余人,敌军逃走。
建中二年,魏博的田悦反叛,李晟作为神策先锋,与河东的马燧、昭义的李抱真联合攻打他。
李晟斩杀杨朝光,乘冰渡过洺水,击败田悦;又在洹水交战,田悦大败,李晟于是进攻魏州。
他被加封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兼任魏府左司马。
硃滔、王武俊在赵州包围了康日知,李抱真分兵两千驻守邢州,马燧大怒,想要撤军。
李晟说:“我们三人是奉诏东讨的。邢州和赵州相邻,现在敌军进攻赵州,邢州日夜担忧,李公分兵驻守,并不过分,您为何要急着撤军?”
马燧醒悟,心情舒畅,立即去李抱真的营地,与他交好。
李晟建议:“率军前往定州,与张孝忠会合,图谋范阳,这样武俊等人就会放弃赵州。”
皇帝赞赏他的建议,任命他为御史大夫,并让神策三将军莫仁擢等人归他指挥。
李晟从魏州北上,武俊果然撤军。
李晟在赵州停留三天,与张孝忠联合,向北进攻恒州。
他在清苑包围了硃滔的将领郑景济,决水灌城。
田悦、王武俊率军在白楼交战,张孝忠的军队受挫,李晟率领步骑兵击败他们,清苑的形势更加危急。
硃滔、王武俊大为恐惧,全军出动前来救援,包围了李晟的军队。
李晟在内部攻打郑景济,外部抵抗硃滔等人,从正月到五月,战斗一直没有停止。
后来李晟病重,无法行动,军中商议撤退到定州,但敌军仍然不敢逼近。
病情稍有好转,李晟准备再次进攻,恰逢皇帝离开奉天,下诏让李晟立即整顿军队。
张孝忠的军队夹在两股敌军之间,依赖李晟的支持,多次阻止李晟西进。
李晟对众人说:“天子流亡在外,臣子应当百舍一息。义武军想阻止我,我应当以儿子为质。”
于是他与张孝忠约定联姻,并赠送良马。
张孝忠的亲将前来拜见李晟,李晟解下玉带送给他,让他转告张孝忠。
李晟得以越过飞狐,驻扎在代州,朝廷下诏任命他为神策行营节度使。
他进军到渭北,驻扎在东渭桥,所过之处秋毫无犯。
当时刘德信从扈涧战败归来,也驻扎在渭南,军队混乱无序。
刘德信前来拜见李晟,李晟责备他战败的原因,将他斩首,随后带领几名骑兵进入军营慰劳士兵,无人敢动。
李晟合并了军队,军威更加振奋。
此时朔方的李怀光驻扎在咸阳,不希望李晟独当一面,请求与李晟联合。
朝廷下诏让他们移营,李晟于是率军前往陈涛斜,与李怀光联营。
李晟每次与敌军交战,必定穿着华丽的锦裘绣帽,亲自在阵前指挥。
李怀光看到后,非常厌恶,告诫他说:“将领应当稳重,怎么能如此张扬,成为敌人的靶子呢?”
李晟说:“以前在泾原,士兵们对我有些畏惧,我想让他们看到我,震慑他们的心。”
李怀光不高兴,渐渐有了异心。
李晟派人暗中劝说李怀光:“敌军占据京城,天子流亡在外,您应当迅速进兵。虽然我不才,但愿意为您做先锋,死而无悔。”
李怀光不听。
每次军队到达都城下,李怀光的军队总是大肆抢掠,而李晟的军队纪律严明。
李怀光派人分给他一些战利品,李晟推辞不敢接受。
李怀光想削弱李晟的军队,于是上奏说:“神策军的赏赐比其他藩镇优厚,现在叛乱未平,军队待遇不应有差别。而且众人对此有意见,我无法解释。请陛下裁决。”
李怀光想让李晟自行削减军队,这样士兵们容易产生怨气。
皇帝召集诸军与神策军商议,认为兵力不足,派翰林学士陆贽前去诏令李怀光,让他与李晟商议如何处理。
李怀光说:“赏赐不均,军队怎么打仗!”
陆贽多次看向李晟,李晟说:“您是元帅,军政事务由您决定。我率领一军,唯命是从,增减费用,怎敢不听?”
李怀光无言以对,知道削减赏赐的事情由自己提出,于是作罢。
李怀光在咸阳驻扎了八十天,皇帝多次催促他出战,他总是以等待敌军破绽为借口,迟迟不出兵,暗中与硃泚勾结,反叛的迹象逐渐显露。
李晟担心被他吞并,上奏说:“应当先做好准备,请任命裨将赵光铣、唐良臣、张彧为洋、利、剑三州刺史,各自率军控制蜀、汉的要道。”
朝廷没有答复。
恰逢吐蕃想帮助朝廷诛杀硃泚,皇帝商议前往咸阳督战,李怀光大惊,怀疑皇帝要夺他的兵权,反叛的意图更加急切。
李晟与李建徽、阳惠元联营,恰有使者来到李晟的军营,李晟下令说:“有诏令移营。”
他立即结阵前往东渭桥。
几天后,李怀光吞并了李建徽、阳惠元的军队,阳惠元战死。
当天,皇帝前往梁州,骆谷道路狭窄,粮草供应不足,随从官员缺粮,皇帝叹息说:“如果早听李晟的建议,三蜀的利益早就到手了。”
他对浑瑊说:“渭桥在敌军的腹地,兵力孤立,李晟能取胜吗?”
浑瑊说:“李晟秉持忠义,坚定不移。我推测他一定能击败敌军。”
皇帝这才安心。
皇帝从行在派李晟的将领张少弘口头诏令,任命李晟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李晟接受任命,跪拜哭泣说:“京师是天下根本,如果大家都束手就擒,谁来恢复它!”
于是他整顿军队,修筑城墙,准备收复京师。
此时,李晟率领孤军抵挡敌军的锋芒,担心两股敌军联合夹击他,于是用谦卑的言辞和丰厚的礼物,假装对李怀光表示忠诚。
当时粮草匮乏,他派张彧假扮京兆少尹,多设官吏,征收京畿的赋税,不到十天,粮草就准备充足。
他召集士兵下令说:“国家多难,天子流亡在外,面对危难,为国捐躯是我们的本分。你们此时不诛杀元凶,获取富贵,就不是英雄豪杰。渭桥切断敌军的首尾,我想与你们同心协力,建立不朽的功业,可以吗?”
士兵们都流泪说:“唯命是从。”
于是骆元光率领华州的军队驻守潼关,尚可孤率领神策军驻守七盘,都受李晟指挥;戴休颜在奉天举兵,韩游瑰率领邠宁的军队跟随李晟。
李怀光开始感到恐惧。
李晟写信公开责备他,让他通过击败敌军来赎罪。
李怀光不听,但他的部下逐渐离心,害怕被李晟袭击,于是逃往河中。
他的将领孟涉、段威勇
李晟率领数千士兵自行突围归来,皇帝都任命他为重要官职。
皇帝派遣使者秘密传诏,任命李晟兼任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又兼任京畿、渭北、鄜坊、丹延节度招讨使。
皇帝想要继续西行,李晟请求驻扎在梁、汉,以维系天下的期望。
又晋升为京畿、渭北、鄜坊、商华兵马副元帅。
当时京兆司录参军李敬仲从贼军中归来,于是任命他为节度府判官,以谏议大夫郑云逵为行军司马,提拔张彧为副手。
神策军和李晟的家人被贼军扣押,左右有人提及此事,李晟泪流满面,说:“陛下在哪里,我怎么能顾及家人呢?”
朱泚派李晟的部下王无忌的女婿到城门口说:“你们的家人都平安无事。”
李晟愤怒地说:“你竟然与贼军勾结?”随即下令将他斩首。
当时军需物资供应不上,正值盛夏,士兵们还穿着皮衣,李晟能与部下同甘共苦,以忠诚和义气感召士兵,最终没有发生怨言。
巡逻的士兵抓获了姚令言、崔宣的间谍,李晟命令释放他们,并给他们饭吃,然后遣送回去,嘱咐他们说:“替我向令言等人致意,好好为贼军守城,不要对朱泚不忠。”
于是李晟率军攻打都城城门,贼军不敢出战,李晟整顿军队后返回。
第二天,李晟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行动,大家都建议先攻下外城,然后再清理皇宫。
李晟说:“外城有狭窄的巷道,如果设伏兵交战,居民会惊慌溃散,这不是好计策。贼军的主力精锐都集中在苑中,现在直接攻打他们,是直捣他们的心腹,他们来不及逃跑。”
众将都说:“好。”
于是李晟从东渭桥移营到光泰门,逼近都城,连接沟渠和栅栏。
贼将张庭芝、李希倩请求出战,李晟看着他们说:“贼军不出来,正是我所担心的。现在他们冒死出战,这是天意。”
命令吴诜等人率兵猛烈攻击。
贼军猛攻华师,李晟率精锐骑兵驰援,中军呐喊跟随,大败贼军,乘胜攻入光泰门;再战,贼军败退,尸体堆积如山,余众逃往白华,贼军大哭,整夜不停。
第二天,准备再次出战。有人建议等待西边的援军,李晟说:“贼军已经败退,应当乘机彻底消灭他们。如果等待西军,是给他们机会谋划,这对我方不利。”
于是全军集结在光泰门,派王佖、李演率领骑兵,史万顷率领步兵,抵达苑北。
李晟在前一天夜里推倒苑墙,开辟了一条两百步的道路,等到军队到达时,贼军已经砍伐树木堵塞道路以抵抗。
李晟斥责众将说:“怎么能放纵贼军?现在先斩了你们!”
史万顷害怕,率先登城,拔掉栅栏进入,王佖率骑兵紧随其后。
贼军崩溃,抓获了贼将段诚谏,大军分路进攻,喊杀声震天动地。
姚令言、张庭芝、李希倩等人拼死抵抗,李晟命令唐良臣等人率步骑兵冲锋,贼军阵型一触即溃,十余次交战都未能取胜,被迫退入白华。
贼军埋伏千余骑兵从官军背后出击,李晟率麾下百骑亲自迎战,左右高喊:“相公来了!”
贼军惊慌溃散,几乎全部被歼灭。
朱泚率领残兵万余人向西逃跑,田子奇追击,余党全部投降。
李晟率军驻扎在含元殿外廷,驻扎在右金吾卫的营地,命令军中:“五天内不得擅自与家人通信,违者斩首。”
派京兆尹李齐运负责长安、万年县的治安,分别安抚居民,秋毫无犯。
别将高明曜夺取了一名贼军妓女,司马伷夺取了两匹贼军马匹,李晟立即将他们斩首示众。
远处的居民,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官军已经入城。
第二天,孟涉驻扎在白华,尚可孤驻扎在望仙门,骆元光驻扎在章敬寺,李晟驻扎在安国寺。
将贼军的主要头目和投降贼军的宦官斩首于市,表彰那些坚守节操不屈的人,选拔文武官员代理台省官职,等待皇帝回京。
对那些被迫投降贼军的人,请求免于死罪。
捷报传到梁州,皇帝感动流泪,群臣祝贺,并且说:“李晟扫平了凶恶的贼军,而市场没有受到干扰,宗庙没有震动,长安的百姓甚至没有看到战旗和战鼓,即使是三代用兵,也无法超过他。”
皇帝说:“上天降生李晟,是为了社稷和万民,岂止是为了朕一人!”
任命李晟为司徒,兼中书令,实封千户。
李晟派大将吴诜率兵三千到宝鸡清道,自己请求迎接皇帝,皇帝不允许。
皇帝从梁州返回,李晟穿着戎装在三桥迎接,皇帝停下马慰劳他。
李晟再次叩首,祝贺皇帝剿灭大盗,朝廷恢复安宁,随后跪下陈述:“作为皇帝的爪牙之臣,未能早日破贼,导致皇帝再次流亡,这是臣的失职,请求赐死。”
跪在道路左侧,皇帝为之流泪,命令给事中齐映扶起他,让他就座。
皇帝下诏赐予李晟永崇里的宅第、泾阳的上等田地、延平门的林园、一队女乐。
李晟进入宅第,京兆府为他布置帐幕,教坊乐队迎接,皇帝命令将相送行。
皇帝记录他的功绩,亲自撰写碑文,命令皇太子书写,立于东渭桥,以示后世。
又命令太子抄录副本赐予李晟。
当初,李晟驻扎在渭桥时,火星停留在岁星附近,很久才退去,府中的人都祝贺说:“火星退去,是国家之福,迅速用兵者昌盛。”
李晟说:“天子流亡在外,臣子应当拼死勤王,怎能知道天意呢?”
到了这时,李晟说:“之前士大夫劝我出兵,我并非敢拒绝。而且人可以用,但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五纬的运行变化无常,我担心火星再次停留,那样我军不战自败了!”
众人都说:“这不是我们所能及的。”
泾州靠近边境,多次杀害其统帅,李晟请求惩治不服从命令的人,并借此机会训练农耕,积攒粮食充实边塞,控制西戎。
皇帝于是任命李晟为凤翔、陇右、泾原节度使,兼行营副元帅,封为西平郡王,实封一千五百户。
李晟请求与李楚琳一同前往,也打算追究他杀害张镒的罪行,皇帝正忙于安抚反叛者,没有同意。
李晟到达凤翔,乱将王斌等十余人依次被处死。
当时宦官尹元贞持节到同州、华州,擅自进入河中安抚李怀光。
李晟弹劾尹元贞假传圣旨,企图赦免元凶,请求治罪。
又说:“赦免李怀光有五个不可:河中距离京师三百里,同州控制其要冲,兵多则显得不信任,兵少则力量不足,如果东边突然发生变故,如何应对?这是其一。现在赦免李怀光,则必须将晋、绛、慈、隰归还给他,浑瑊、康日知又得迁徙,这是其二。兵力尚未耗尽,突然赦免反叛者,四夷听到后,会认为陛下兵力不足而自行罢兵;现在回纥在北边抵抗,吐蕃在西边阻挠,李希烈在淮、蔡僭越,如果放弃强兵示弱,会招致窥视,这是其三。李怀光一旦被赦免,朔方将士都将恢复勋位和赏赐,追回军饷;现在府库空虚,物资不足,这会激怒他们叛变,这是其四。一旦解除了河中的围困,各道军队返回驻地,应当有赏赐,如果赏赐不公,怨言必起,这是其五。现在河中米价每斗五百钱,草料即将耗尽,百姓饿死在墙边,其大将几乎被杀光,围困十天,力量耗尽就会崩溃,希望不要养虎为患。臣请求挑选精兵五千,准备十天的粮草,可以破贼。”
皇帝正将贼军交给马燧、浑瑊处理,因此没有同意。
李晟到达泾州,田希鉴迎接,李晟将他逮捕,并其党羽石奇等人全部处死。
上表推荐右龙武将军李观为泾原节度使。
李晟常说:“河、陇的失陷,并非吐蕃能够夺取,都是因为将领贪婪,残害百姓,使他们无法耕种,日益东迁,自取灭亡。而且土地没有丝绸,百姓苦于劳役,思念唐朝的心,岂有尽头?”
于是将全部家产捐献出来。
收编投降的部落,得到了大酋长浪息曩,封他为王。
每次有敌人的使者到来,必定召见浪息曩坐在一旁,穿着华丽的锦袍、金带,夸耀他的特殊地位,敌人都羡慕不已。
吐蕃的君臣非常害怕,一起商议对策。
尚结赞善于谋划,于是说:“唐朝的名将只有李晟、马燧和浑瑊,如果不除掉他们,必定会成为我们的祸患。”
于是派遣使者假意求和,并请求结盟,实际上是想通过结盟抓住浑瑊来陷害马燧。于是尚结赞大举出兵越过陇山、岐山,却没有掠夺任何东西,假装愤怒地说:“召我来,却不以牛酒犒劳军队。”然后慢慢撤退。
以此来离间李晟。
李晟挑选了三千精兵,派王佖埋伏在汧阳附近,袭击吐蕃的中军,几乎抓住了尚结赞。
李晟又派遣野诗良辅等人攻打摧沙堡,成功攻下。
尚结赞多次请求和谈,恰好李晟回到京城,上奏说:“戎狄不讲信用,不可答应。”
宰相韩滉与李晟意见一致,于是请求调拨军粮供给西边的军队。
然而皇帝内心厌恶战争,怀疑将领们生事。
恰好韩滉去世,张延赏掌权,因此与李晟有了矛盾,后来虽然皇帝下诏调解,但暗中并不支持李晟,秘密说李晟不能长期掌握兵权,转而推荐刘玄佐、李抱真经营西北,让他们立功来离间李晟。
皇帝被他的话迷惑。
贞元三年,皇帝在宣政殿召见李晟,举行册封仪式,封他为太尉、中书令,解除他的兵权。
下诏让李晟乘坐车驾拜谒太庙,在尚书省处理事务,赐给他良马、锦彩等无数赏赐。
这一年,浑瑊与吐蕃在平凉结盟,吐蕃劫持了他,浑瑊侥幸逃脱,皇帝下诏罢免马燧的河东节度使职务,一切都如尚结赞的计划。
通王府长史丁琼,曾经被张延赏排挤,内心怨恨,于是去见李晟说:“以您的功劳,却被剥夺兵权,位高者难以保全,何不早做打算?”
李晟说:“你怎么能说这种不祥的话?”并将他抓起来报告皇帝。
第二年,皇帝下诏为李晟建立五庙,追封他的高祖李芝以下的神主,赐给祭祀用的牲器、床幄,礼官主持仪式。
有一天,李晟与马燧在延英殿见皇帝,皇帝嘉奖他们的功勋,下诏说:“昔日我的先祖,乘着天地动荡,扫除隋末的荒乱,体察天意,统治天下,成为百姓的父母。于是有熊罴之士,忠心不二的臣子,左右谋划,参与缔造国家,昭显文德,恢弘武功,威震四方,安定天下,接受上天的命令,托付四方。王业已成,天下太平,于是绘制他们的画像,陈列在凌烟阁,表彰他们的功绩,作为榜样,以不忘朝夕,永垂后世。君臣之义,深厚无比。今年是己巳年秋九月,我来到西宫,瞻望宏伟的建筑,看到老臣的遗像,肃然起敬,心怀和敬。想到云龙相会的时机,感叹事业的艰难,睹往思今,取类不远。况且功业与时代并存,才能与世俱生,如果蕴藏才能,遇到时机,尊主庇人,哪个时代没有?在中宗时,有桓彦范等人,辅佐皇帝的功绩;在玄宗时,有刘幽求等人,辅佐皇帝的勋业;在肃宗时,有郭子仪,扫除祸乱。如今李晟等人,保护朕的安全,都尽心尽力,光复宗庙,与先烈的功绩相比,岂敢多言。遗漏而未记录的,谁能表彰他们的贤能?况且念功纪德,是文祖所为,我岂敢懈怠?有关部门应按先后顺序,将他们的画像排列在旧臣之后。”
命皇太子书写诏文赐给李晟,李晟将诏文刻在门上。
七年,因为临洮尚未收复,请求将户籍附在万年县,皇帝批准。
九年,李晟去世,享年六十七岁。
皇帝听闻后流泪,下诏百官到他的府邸吊唁。
到了大殓时,皇帝亲手写下诏书,发誓要保全他的后代,并在灵柩前宣读。
册赠他为太师,谥号为忠武。
下葬时,皇帝又亲自到望春门送行,派遣谒者在灵车前宣读诏书,百官在路边拜哭。
宪宗元和年间,下诏将他的家族列入宗室名册,让李晟配享德宗庙廷。
僖宗逃到蜀地时,仓部员外郎袁皓收集李晟的功绩,编成《兴元圣功录》,赐给诸将,以表彰激励他们。
李晟性格嫉恶如仇,对下属明察秋毫。
每次治理军队,必定说:“某人有功劳,某人擅长某事。”
即使是仆役的小善行,也必定记下姓名,尤其厌恶下属结党营私。
他重视情义,厚待故旧。
岚州刺史谭元澄曾经对李晟有恩,后来被贬而死。
李晟显贵后,为他平反,皇帝下诏追赠谭元澄为宁州刺史,李晟抚养他的两个儿子,帮助他们成才。
在凤翔时,李晟曾说:“魏征以直言劝谏使太宗达到尧舜的境界,是忠臣。我真心仰慕他。”
行军司马李叔度说:“那是文人的事,您的功勋德行何必追求这些?”
李晟说:“你这话不对。我有幸担任将相,如果只求自保而不进言,怎么能说有犯无隐呢?是非只由皇上决定。”
李叔度感到惭愧。
因此李晟每次进谏,都直言不讳,尽到大臣的职责,从不外露。
他治家严格,子侄们除非早晚请安,否则不得随意见他,谈话内容从不涉及公事。
正月初一,崔氏的女儿回娘家,李晟责备她说:“你已有家室,婆婆还在堂上,你应当准备酒食,招待宾客。”于是拒绝她进门。
他就是这样注重礼节和教化。
与马燧同在朝廷时,每次宴乐赏赐,使者络绎不绝。
两家如果早晨没有钟鼓声,金吾卫就会报告皇帝,不久使者就会到来,问:“今天为什么不奏乐?”
李晟去世后,朝廷修筑盐州城,恢复旧盐池,将新盐赐给宰相。
皇帝思念李晟,于是将盐放在他的灵座上。
他受到的恩宠始终如一,无人能比。
他有十五个儿子,其中著名的有李愿、李宪、李愬、李听等。
李愿年轻时谦逊谨慎。
李晟立功时,他的儿子们还没有官职,宰相报告皇帝后,当天就召见并授予李愿太子宾客、上柱国的职位。
按照惯例,柱国的府邸门前可以列戟,于是父子都得到了这一殊荣。
元和初年,李愿担任夏绥银宥节度使。
他施政简朴而严厉。
部下有人丢失了马,李愿在路边张贴告示,用重金悬赏。
三天后,丢失的马和一匹良马被拴在告示下,并附言说:“马跑丢了,没有报告,罪该万死,谨以良马赎罪。”
李愿归还了丢失的马,放走了那匹良马,境内因此肃然。
后来调任武宁军节度使。
适逢讨伐青州、郓州,屡立战功,因长期患病,由李愬接替。
召为刑部尚书,不久又任检校尚书左仆射,节度凤翔,从此沉溺声色,政事逐渐荒废。
长庆年间,调任宣武节度使。
起初,张弘靖给他的军队待遇优厚;李愿到任后,府库空虚,赏赐不如张弘靖时期,但奢侈浪费却超过了他。
他用严刑峻法控制下属,任用姻亲窦缓掌管帐中兵,窦缓骄横怠惰。
牙将李臣则等人因众人不满,夜里砍下窦缓的头。
李愿听闻变故,来不及戴头巾,与几个随从缒城逃跑,抢夺路人的马匹,骑马逃脱。
他的家人死于兵乱,三个儿子躲藏起来得以幸免。
军队混乱后,大肆抢掠,推举李朅主持事务,向朝廷请示。
当时朝廷责备李愿失职,贬他为隋州刺史。
后来入朝任左金吾卫大将军,又任河中、晋、绛等节度使。
虽然曾因荒淫奢侈而失败,但他不思悔改,军政更加松弛,结交权贵,官财随着贿赂耗尽。
蒲州百姓怨恨,几乎发生动乱。
后来去世,追赠司徒。
李宪与李愬在众子中以仁孝著称。
李宪喜欢儒学,以礼法自持。
调任太原府参军事、醴泉尉。
于頔镇守襄阳时,征召他到府中任职。
当时吴少诚在淮西嚣张,唯独害怕于頔的威势,人们认为李宪在其中起了作用。
又被魏博田弘正征召到幕府,升任卫州刺史,以
治理政绩显著。调任绛州。绛州有妖人蛊惑百姓作乱,宪将其逮捕并诛杀。
河中的军队原本依赖绛州的粮食供应,而汾河可以将粮食运到河、渭地区,每年的租税和购买的粮食常常有数十万石,因此敖保山成为坚固的据点,百姓运输粮食,十头牛也抵不上一辆车的效率。
宪在汾河边选址修建新粮仓,预计花费二百万,请求将垣县的粮食卖到河南,用所得的钱购买绛州的粮食,既免去了运输的劳苦,又利用盈余完成了新粮仓的建设,绛州百姓因此受益。
宪被任命为宗正少卿,兼任金吾大将军胡证的副使,护送太和公主出使。
回来后,献上《回鹘道里记》,升任太府卿。
太和初年,从江西观察使调任岭南节度使。
宪是功臣之后,历任官职都以吏治能力著称,政绩显著。
他擅长治理法律,性格宽厚明理,审理大案时,救活了数百名无罪之人。
在任上去世。
愬,字元直,有谋略,擅长骑射。
因家族荫庇被任命为协律郎,后升任卫尉少卿。
早年丧母,由晋国王夫人抚养。
晋王去世后,晟因为愬不是嫡子,命令其他儿子服缌麻丧服,愬却痛哭不忍,晟于是允许他服缞麻丧服。
丧期满后,晟去世,愬与宪在墓旁守丧,德宗劝他回家,一夜后又返回,皇帝允许他继续守丧。
丧期结束后,被任命为太子右庶子。
出任坊州、晋州刺史,因政绩优异,加封金紫光禄大夫,升任詹事。
宪宗讨伐吴元济,唐邓节度使高霞寓战败,袁滋接任后也无功而返。
愬请求亲自出战,宰相李逢吉也认为愬可用,于是任命他为检校左散骑常侍,担任隋唐邓节度使。
愬因为军队刚受重创,士气未恢复,便不设斥候和部伍。
有人提出异议,愬说:“敌人正因袁公的宽厚而放松警惕,我不想让他们因我而戒备。”
于是对军队下令:“天子知道愬能忍辱负重,所以委以重任。战斗不是我的职责。”
众人信服并安心下来。
愬斥退倡优,从不嬉戏娱乐。
士兵受伤或生病,他亲自照料。
蔡州人曾击败并羞辱高霞寓等人,又因愬的名字并不令他们畏惧,便轻视他,不加防备。
愬深沉勇猛,以诚待士,因此能发挥他们的潜力。
敌人投降后,愬允许他们自由选择,若父母或孤儿未安葬,便给予粮食和布帛,并安慰他们说:“你们也是王臣,不要抛弃亲人。”
众人愿意为愬效死,因此山川险阻和敌情虚实,愬都能了如指掌。
半年后,愬认为士兵可用,便请求增援;朝廷下令增派河中、鄜坊的两千骑兵。
于是修缮铠甲,磨砺兵器,攻下马鞍山;攻破道口栅,在嵖岈山战斗,夺取炉冶城;攻入白狗、汶港栅,攻占楚城,袭击朗山,再次擒获守将。
平定青陵城,擒获骁将丁士良,愬欣赏他的才能,没有杀他,任命他为捉生将。
丁士良感激地说:“吴秀琳之所以能以数千兵力坚守,是因为有陈光洽的谋划。我能为公擒获他。”
于是擒获陈光洽并献上。
吴秀琳因此率文城栅投降。
愬率军攻打吴房,摧毁了外城墙。
开始进攻时,有官员说:“今天是‘往亡日’,按规矩应避战。”
愬说:“敌人以为我们不会来,这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撤退时,敌人派精锐骑兵追击。
愬下马坐在胡床上,下令:“后退者斩。”
众人拼死战斗,射杀敌将,敌人撤退。
有人建议趁机攻取吴房,愬说:“不可。攻下吴房,敌人兵力会更集中,不如留着它分散敌人的力量。”
当初,吴秀琳投降时,愬单骑到栅下与他交谈,亲自解开他的绑绳,任命他为将领。
吴秀琳为愬献策:“要破敌,非李祐不可。”
李祐是敌军的猛将,守卫兴桥栅,曾多次击败官军。
愬趁李祐在野外巡逻时,派史用诚率三百精骑埋伏,假装焚烧粮草,李祐果然轻敌出击,被史用诚擒获。
众将一向痛恨李祐,请求杀他,愬不同意,将他视为宾客。
等待时机,愬召见李祐和李忠义,屏退旁人密谈至深夜。
李忠义也是敌将,原名李宪。
军中许多人劝愬不要亲近这两人,愬却对他们更加优待。
愬招募三千死士组成突将,亲自训练。
当时连续下雨,从五月到七月未停,军中认为是因不杀李祐而受罚,将吏们议论纷纷。
愬无力独自保全李祐,便哭着说:“天意不让我平贼吗?为何众人都反对我?”
于是将李祐押送朝廷,上表请求必杀李祐,否则无人能与他共讨蔡州。
朝廷下诏释放李祐,归还愬。
愬让李祐佩刀出入帐下,任命他为六院兵马使。
六院是隋、唐的精锐部队,共三千人,都是山南的奇才猛士,因此委任李祐统领。
李祐接到任命后痛哭,众将不敢再反对,于是确定了袭击蔡州的计划。
旧令规定,敢收留间谍者灭族。
愬修改了这条法令,善待间谍,因此间谍反而向他提供情报,愬更加了解敌情。
当时李光颜屡战屡胜,吴元济调集精锐驻守洄曲以对抗李光颜。
愬发现有机可乘,便派从事郑澥去见裴度,告知出兵日期,时为元和十一年十月己卯。
军队夜行,李祐率三千突将为前锋,李忠义为副将,愬率中军三千,田进诚率下军殿后。
从文城栅出发,下令:“向东进军。”行军六十里后停下,袭击张柴,歼灭守军。
命令士兵稍作休息,整理铠甲,磨砺兵器。
当时大雪纷飞,天色昏暗,寒风刺骨,旗帜被吹裂,马匹冻得发抖,士兵中有十分之一二冻死在路上。
张柴以东,地势险峻,众人从未走过,都以为此行凶多吉少。
出发时,官员请示方向,愬说:“直取蔡州,擒拿吴元济!”
士兵大惊失色,监军使者哭着说:“果然中了李祐的计。”
但既然已跟随愬,无人敢自作主张。
愬派轻兵切断洄曲的道路,又派兵阻断朗山的道路。
行军七十里,半夜到达悬瓠城,雪下得很大,城旁有鹅鹜池,愬下令击打池水,以掩盖行军声。
敌人依赖吴房、朗山的守军,毫无防备。
李祐等人率先登城,众人跟随,杀死守门士兵,打开城门,守夜人依旧敲梆报时。
黎明时分,雪停了,愬进驻吴元济的外宅。
蔡州官员惊呼:“城陷了!”
吴元济不信,说:“是洄曲的子弟来要冬衣罢了。”
直到听到号令:“常侍传话。”
吴元济才惊慌地说:“常侍怎么会在这里!”
他率左右登上牙城,田进诚率兵逼近。
愬料到吴元济会向董重质求救,便去董家安抚,让他不要害怕,并写信召董重质;
董重质单骑白衣投降,愬以礼相待。
田进诚火烧南门,吴元济请罪,从梯子上下来,被押送京师。
申州、光州的守军还有两万多人,全部投降,愬未杀一人。
那些曾为敌军服务的帐内、厨房、马厩的仆役,愬都继续任用,以消除他们的疑虑。
愬在鞠场屯兵,等待裴度到来。
裴度到达后,愬以军礼相见,裴度想避让,愬说:“此地上下之分已废弛已久,请借此机会重新确立。”
裴度以宰相之礼接受愬的拜见,蔡州人震惊围观。
愬随后返回文城栅驻守。
朝廷下诏晋升他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山南东道节度使,封凉国公,实封五百户,赐其一子五品官。
皇帝正筹划经略陇右,因此调任愬为凤翔节度使。
李师道反叛,朝廷下诏让愬接替愿帅武宁军。
愬在十天内接任父兄两镇的职务,世人以此为荣。
董重
质因罪被贬斥,愬请求在军中效力,得到允许,被任命为牙将。
愬与贼军战于金乡,击败了他们。共交战十一次,擒获敌军队长五十人,俘虏和斩首数以万计。
淄青平定后,愬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调任昭义节度使,赐宅第于兴宁里。
当时田弘正镇守镇州,于是任命愬为魏博节度使。
长庆初年,幽州、镇州发生叛乱,田弘正被杀,愬穿着素服向军队下令说:“魏人富庶而能通达天意,都是田公的功劳。皇上因为他的仁爱,派他去治理镇州。田公抚慰魏人七年,如今镇州人无道而杀害他,这是要灭亡魏人啊。父兄子弟受田公恩惠的,该如何报答他?”众人都哭了。
愬又将玉带、宝剑赠送给牛元翼,说:“这把剑是我先人曾用来斩杀大盗的,我又用它平定了蔡州的奸贼。如今镇州人逆天而行,您应该用这把剑去平定他们。”元翼感动,回答说:“我怎敢不尽力效死!”于是下令军中,整顿军队等待命令。
不久愬病重,无法指挥军队,朝廷下诏让田布代替他,愬以太子少保的身份回到东都。去世时四十九岁,追赠太尉,谥号武。
愬为人节俭。他的兄弟依靠家族的功勋富贵,装饰车马,炫耀住宅,只有愬居住的还是父亲时的旧宅,没有扩建。
当初,晟攻克京师时,市场没有改变,愬平定蔡州时也是如此。他的功名之奇,近世未有。
晚年虽然忽视选拔人才,与郑注交好,但议论者并不因此掩盖他的贤能。
赞曰:愬得到李祐不杀,反而委以兵权,毫不怀疑,因为他知道李祐能帮助他破贼。李祐接受任命毫不推辞,决策时敢于赴死,因为愬能采纳他的计谋。李祐的才能,只有在愬的麾下才能显现,所以说平定蔡州的功劳,愬的贡献最大。
听,字正思,七岁时因父荫被任命为协律郎,父亲的下属轻视他,不太尊敬,听便让人鞭打他们,晟对他的才能感到惊奇。
长大后,听被征召到頔的府中任职。吐突承璀讨伐王承宗时,任命听为神策行营兵马使。
战斗结束后,听斩杀了敌军的骁将,宪宗赞赏他,下诏将他的事迹绘成图画献上。
承璀多次向听请教计策,最终擒获了卢从史。
听升任左骁卫将军,出任蔚州刺史。
蔚州有铜矿,自天宝年间废弃后无人治理,百姓盗铸钱币成风。听于是开设五座炉子,官府每天铸钱五万,百姓不再犯法。
调任安州。当时观察使柳公绰正在讨伐蔡州,任命听为典军,事事都向他请教,听的名声在敌军中传扬。
被召为羽林将军。
皇帝讨伐李师道时,任命听为楚州刺史。
淮西兵软弱,郓州人一向轻视他们。听每天整顿军队,士兵们都振奋起来。
听趁敌军不备,迅速进军涟水,攻破沭阳,切断龙沮堰,随后攻占海州,进攻朐山,迫使其投降,怀仁、东海两城望风而降。
因功兼任御史大夫,夏绥银宥节度使。
又调任灵盐节度使。灵盐有光禄渠,长期废弃,听开始恢复屯田以节省军粮,引渠灌溉塞下土地千顷,后来依赖这些土地的收成。
升任检校工部尚书。
穆宗刚即位时,幽州、镇州叛乱,朝廷选择名臣代替裴度节度太原,统兵北讨。
当初听任羽林将军时,有一匹骏马,皇帝在东宫时,派人暗示想要这匹马,听因为自己是宿卫,不敢献上。
于是皇帝说:“李听在军中时,不给我马,这样的人一定可以任用。”于是任命他为检校兵部尚书,充任河东节度使。
敬宗即位后,改任义成军节度使。
太和初年,讨伐李同捷时,魏博将领丌志沼反叛,攻击其主帅史宪诚,朝廷下诏让听出兵援助,听击杀了志沼。
因功封凉国公,赐其一子五品官。
王廷凑叛乱时,朝廷下诏让听率军驻扎贝州,史宪诚担心听借道袭击他,便穿着甲胄在郊外等候。
听命令士兵在野外扎营,魏人才安心。
史宪诚请求入朝后,魏人怨恨,朝廷下诏让听兼任魏博节度使。
听拖延不立即赴任,魏州于是发生叛乱,史宪诚被杀,众人推举大将何进滔据城防守。
听无法进入魏州,便驻扎在馆陶。
听没有设防,魏人袭击他,军队惊慌溃散,死伤过半,辎重器械全部丢弃,听昼夜奔驰才得以逃脱。
于是御史中丞温造等人弹劾魏州叛乱,史宪诚被杀,责任在于听,请求依法论处。
天子没有治他的罪,罢免他为太子少师。
听一向通过贿赂得到权贵的欢心,因此得到很多帮助。
不久,被任命为邠宁节度使。
邠宁的官署相传不利于修缮,前任刺史看到官署破败,都不敢修缮。
听说:“将军出征时要凿凶门,何必忌讳修缮官署?”立即派人修缮一新,结果没有任何异样。
改任武宁军节度使。
有一个旧奴在徐州为将,不喜欢听到来,便先杀了听派去徐州的亲信以阻止听。
听果然害怕,以生病为由辞去职务,被任命为太子少保。
一年后,节度凤翔,又调任陈许节度使。
郑注揭发他的过失,朝廷下诏让他以太子太保的身份分司东都。
开成初年,任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
文宗感叹说:“把兵权交给他毫不怀疑,退居闲职也不抱怨,只有听能做到。”
四年后,因病请求回朝,再次被任命为太子太保。
去世时六十一岁,追赠司徒。
听治理官署苛刻细致,急于敛财,极尽所欲,大肆装饰车马服饰玩物。
有人劝诫他,听说:“家族的名声在于人,如果显得衰败,恐怕看不到忠功的效果,我想夸耀以激励他们。”
他喜欢方术书籍,选择其中灵验的,题写在帷帐墙壁上,到处都是。
听的儿子琢,凭借家族门第历任义昌、平卢、镇海三镇节度使,没有显赫的功绩,不为士大夫所称道。
多次被免职又复职。
广明年间,沙陀多次侵犯边境,于是琢作为宿将,被任命为检校尚书右仆射,蔚朔等州招讨、都统、行营节度使。
调任河阳三城,因逗留不前,被贬为刺史,去世。
王佖是晟的外甥,勇武果敢,擅长骑射。
晟在军中时,佖总是跟随。
在光泰门攻打硃泚时,敌军士气正盛,佖与李演激战,血流满地,敌军多次败退,诸军乘胜追击,士气大振。
因功升任神策将。
攻打吐蕃有功。
晟对待佖如同自己的儿子,给他的待遇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
晟的军队解散后,佖也不被任用,被召为左卫上将军。
元和年间,任朔方、灵盐节度使。
吐蕃想建造乌兰桥以便军队通过,在河曲堆积木材,朔方府常派兵破坏他们的木材,扔进河里,因此桥一直未能建成。
佖到任后,吐蕃知道他缺乏谋略,便重金贿赂他,迅速完成了桥梁,并筑月城防守。
从此吐蕃每年入侵,朔方忙于防守,人们因此责怪佖。
在任期间,佖对下属缺乏管理,猜忌多疑,杀了许多人。
被召回任右卫将军。
按照惯例,将相的任免都由内廷发出制书,称为“白麻”;到佖时,因罪被罢免,改由中书省发出制书。
很久以后,去世。
赞曰:晟驻扎在东渭桥时,硃泚窃据京师,李怀光在咸阳反叛,河北三镇相继叛乱,李纳在河南作乱,李希烈在郑、汳一带作乱。
晟没有积蓄粮草,率领孤军对抗群贼,身负国家安危而士气不衰,只是因为他以忠诚感动人,所以豪杰愿意为他效死。
他的军队进入长安时,人们甚至没有察觉,即使是三王的辅佐,也没有人能超越他的才能,真可谓仁义之将!
唉,功勋足以保存社稷,却不能得到庸主的信任,最终被剥夺兵权,真是悲哀!
尽管如此,功盖天下的人,只有退隐才能免祸。
晟的四个儿子都继承了他的劳绩,这是应该后继有人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七十九-注解
李晟:唐朝著名将领,以忠诚和军事才能著称,曾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发挥重要作用。
吐蕃:古代藏族政权,曾多次入侵唐朝边境。
裨将:副将,古代军队中的中级军官。
凤翔节度使:唐代地方军政长官,负责凤翔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左羽林大将军:唐代禁军高级将领,负责皇宫的保卫工作。
特进:唐代官名,属于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官员。
太常卿:唐代官名,负责宗庙祭祀等礼仪事务。
开府仪同三司:唐代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级别的荣誉职位。
右金吾卫大将军:唐代禁军高级将领,负责皇宫的保卫工作。
合川郡王:唐代封爵,李晟因功被封为合川郡王。
神策军:唐朝禁军之一,负责保卫皇帝和京城安全。
魏博:唐朝的一个藩镇,位于今河北省南部。
御史大夫:唐朝官职,负责监察事务。
朔方:唐代藩镇之一,位于今宁夏、内蒙古一带。
咸阳:唐代重要城市,位于今陕西咸阳。
梁州:唐代州名,位于今陕西汉中一带。
骆谷: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境内,是通往梁州的重要通道。
尚书左仆射:唐代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唐朝官职,相当于宰相。
晟:李晟,唐朝名将,以平定朱泚叛乱著名。
朱泚: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后被李晟平定。
京畿:指京城及其周边地区,唐朝时指长安及其附近地区。
渭北:指渭河以北的地区,唐朝时属于京畿地区。
鄜坊:唐朝行政区划,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丹延:唐朝行政区划,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节度使:唐朝地方军政长官,负责一地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招讨使:唐朝临时设置的军事职务,负责讨伐叛乱或外敌。
京兆:唐朝京城的行政区域,相当于今西安市。
司录参军:唐朝地方官职,负责文书和行政事务。
行军司马:唐朝军职,负责军队的参谋和调度工作。
谏议大夫:唐朝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谏和建议。
副元帅:唐朝军职,辅助元帅指挥军队。
逻士:指巡逻的士兵,负责侦察和警戒。
缣:一种细密的丝织品,古代常用作货币或赏赐。
里闬:指城内的街巷,泛指城市内部。
苑:指皇家园林,唐朝时长安城内有多个皇家园林。
光泰门:唐朝长安城的城门之一。
东渭桥:位于长安城东的渭河上的桥梁,是重要的交通要道。
白华:地名,位于长安城附近。
含元殿:唐朝长安城内的宫殿之一,是皇帝举行大典的地方。
右金吾:唐朝禁军之一,负责京城的安全保卫。
京兆尹:唐朝京城的行政长官,相当于今北京市市长。
坊人:指居住在长安城内的居民。
露布:古代传递紧急军情的文书,通常不加封缄。
司徒:唐朝最高官职之一,负责礼仪事务。
中书令:古代官职,宰相之一,负责政务。
实封:唐朝对功臣的封赏,授予实际的封地和户数。
泾州:唐朝行政区划,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凤翔:今陕西省凤翔县一带。
陇右:唐朝行政区划,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泾原:唐朝行政区划,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行营副元帅:唐朝军职,辅助元帅指挥军队。
西平郡:唐朝行政区划,位于今青海省境内。
李楚琳:唐朝将领,曾参与平定朱泚之乱。
张镒:唐朝官员,曾任泾原节度使,后被叛将杀害。
尹元贞:唐朝宦官,曾持节到河中谕慰李怀光。
李怀光: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
浑瑊:唐朝名将,与李晟、马燧并称为“三杰”,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功勋卓著。
康日知:唐朝将领,曾参与平定李怀光之乱。
马燧:唐朝名将,与李晟、浑瑊并称为“三杰”,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功勋卓著。
田希鉴:唐朝叛将,曾占据泾州,后被李晟平定。
李观:唐朝将领,曾任泾原节度使。
尚结赞:吐蕃的宰相,以智谋著称,曾多次与唐朝进行外交和军事对抗。
韩滉:唐朝宰相,与李晟关系密切,曾共同策划军事行动。
张延赏:唐朝宰相,与李晟有隙,曾试图削弱李晟的兵权。
刘玄佐:唐朝将领,被张延赏推荐以取代李晟。
李抱真:唐朝将领,被张延赏推荐以取代李晟。
贞元三年:唐朝年号,公元787年。
太尉:唐朝最高军事长官之一。
太庙: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尚书省:古代中央行政机构,负责政务。
平凉:地名,今甘肃省平凉市,唐朝与吐蕃曾在此会盟。
丁琼:通王府长史,曾因张延赏的排挤而对李晟表示不满。
五庙:古代祭祀祖先的场所,通常为五世祖庙。
凌烟阁:唐朝皇帝为表彰功臣而设立的画像陈列处。
桓彦范:唐朝名臣,曾在中宗时期辅政。
刘幽求:唐朝名臣,曾在玄宗时期辅政。
郭子仪:唐朝名将,曾在肃宗时期平定安史之乱。
临洮:地名,今甘肃省临洮县,唐朝与吐蕃的边境地区。
万年:地名,今陕西省西安市附近,唐朝的京畿地区。
太师:古代官职,三公之一,负责教育皇帝。
忠武:谥号,表彰李晟的忠诚和武功。
宪宗:唐朝皇帝,公元805-820年在位。
僖宗:唐朝皇帝,公元873-888年在位。
袁皓:唐朝官员,曾撰写《兴元圣功录》以表彰李晟的功绩。
魏征:唐朝名臣,以直言进谏著称。
李叔度:李晟的行军司马,曾与李晟讨论忠臣之道。
崔氏女:李晟的女儿,曾因归宁而被李晟训诫。
愿:李晟的儿子,曾任夏绥银宥节度使。
宪:李晟的儿子,以仁孝著称。
愬:李愬,唐朝名将,以平定蔡州叛乱著名。
听:李听,李愬的弟弟,唐朝将领。
张弘靖:唐朝将领,曾任宣武节度使。
李臣则:唐朝将领,曾任牙将。
李朅:唐朝将领,曾任节度使。
于頔:唐朝将领,曾任襄阳节度使。
吴少诚:唐朝将领,曾任淮西节度使。
田弘正:唐朝将领,曾任镇州节度使。
幻人:指以幻术迷惑民众的人,古代常指那些利用巫术或邪教煽动民众叛乱的人。
籴:购买粮食,特指官府为储备或赈灾而购买粮食。
敖保山:地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指绛州附近的一座山,因其地势险要而被用作防御工事。
宗正少卿:官名,宗正寺的副职,主要负责皇族事务。
金吾大将军:官名,唐代禁军的高级将领,负责京城的安全保卫。
太和公主:唐宪宗的女儿,曾嫁回鹘可汗,后因回鹘内乱而被送回唐朝。
回鹘道里记:记载回鹘地理、风俗、物产等的书籍,可能是李宪在护送太和公主回朝后所撰。
太府卿:官名,唐代掌管国家财政的官员。
岭南节度使:官名,唐代岭南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
协律郎:唐朝官职,负责音乐事务。
卫尉少卿:官名,卫尉寺的副职,主要负责宫廷的仪仗和警卫。
晋国王夫人:指李晟的妻子,李晟是唐代名将,封晋王。
缌:古代丧服的一种,用于远亲或非直系亲属的丧事。
缞:古代丧服的一种,用于直系亲属的丧事。
太子右庶子:官名,太子的属官,主要负责太子的教育和辅导。
坊、晋二州刺史:官名,唐代地方行政长官,负责一州的军政事务。
金紫光禄大夫:官名,唐代的高级文散官,属于荣誉性职位。
詹事:官名,唐代东宫的属官,主要负责太子的日常事务。
吴元济:唐代藩镇割据的军阀,曾割据淮西,后被李愬平定。
高霞寓:唐代将领,曾任唐邓节度使,讨伐吴元济时战败。
袁滋:唐代将领,曾任唐邓节度使,讨伐吴元济时无功而返。
李逢吉:唐代宰相,曾支持李愬讨伐吴元济。
左散骑常侍:官名,唐代的高级文散官,属于荣誉性职位。
隋唐邓节度使:官名,唐代地方军政长官,负责隋、唐、邓三州的军政事务。
斥候:古代军队中的侦察兵,负责侦查敌情。
蔡人:指淮西地区的居民,吴元济割据淮西时,蔡州为其统治中心。
李祐:唐朝将领,曾参与平定蔡州叛乱。
李忠义:吴元济的部将,后被李愬俘虏并收为己用。
突将:古代军队中的精锐部队,通常由敢死队组成。
裴度:唐朝名将,曾任宰相。
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唐宪宗的年号。
悬瓠城:地名,位于今河南省汝南县,吴元济的统治中心之一。
董重质:吴元济的部将,后被李愬劝降。
凉国公:唐朝爵位,封给有功之臣。
李师道:唐朝藩镇将领,曾叛乱。
武宁军:唐朝军队的一种,负责武宁地区的军事。
牙将:古代军队中的低级军官,负责指挥小部队。
金乡:今山东省金乡县,古代战略要地。
淄青:指淄州和青州,今山东省淄博市和青州市一带。
昭义节度:唐朝节度使的一种,负责昭义地区的军事和行政。
兴宁里:唐朝长安城内的一个街区。
长庆:唐穆宗的年号,公元821年至824年。
幽、镇:指幽州和镇州,今北京市和河北省正定县一带。
牛元翼:唐朝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蔡:指蔡州,今河南省汝南县一带。
太子少保:唐朝官职,负责辅导太子。
谥:古代对死者追封的称号。
武:李愬的谥号,意为勇武。
郑注:唐朝官员,曾任宰相。
吐突承璀:唐朝宦官,曾任神策军中尉。
王承宗:唐朝藩镇将领,曾叛乱。
神策行营兵马使:唐朝官职,负责神策军的军事指挥。
左骁卫将军:唐朝官职,负责皇宫禁卫。
蔚州:今河北省蔚县一带。
安州:今湖北省安陆市一带。
柳公绰:唐朝官员,曾任观察使。
羽林将军:唐朝官职,负责皇宫禁卫。
楚州:今江苏省淮安市一带。
淮西:指淮河以西地区,今安徽省西部。
郓:指郓州,今山东省东平县一带。
涟水:今江苏省涟水县一带。
沭阳:今江苏省沭阳县一带。
龙沮堰:古代水利工程,位于今江苏省境内。
海州:今江苏省连云港市一带。
朐山:今江苏省连云港市境内。
怀仁:今山西省怀仁县一带。
东海:今江苏省东海县一带。
夏绥银宥节度使:唐朝节度使的一种,负责夏州、绥州、银州、宥州的军事和行政。
灵盐:指灵州和盐州,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和陕西省一带。
光禄渠:古代水利工程,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
屯田:古代军队在边疆地区开垦农田,以自给自足。
检校工部尚书:唐朝官职,负责工程事务。
穆宗:唐穆宗,唐朝皇帝,公元820年至824年在位。
河东节度使:唐朝节度使的一种,负责河东地区的军事和行政。
敬宗:唐敬宗,唐朝皇帝,公元824年至826年在位。
义成军:唐朝军队的一种,负责义成地区的军事。
太和:唐文宗的年号,公元827年至835年。
李同捷:唐朝藩镇将领,曾叛乱。
丌志沼:唐朝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史宪诚:唐朝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王廷凑:唐朝藩镇将领,曾叛乱。
贝州:今河北省清河县一带。
何进滔:唐朝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馆陶:今河北省馆陶县一带。
温造:唐朝官员,曾任御史中丞。
太子少师:唐朝官职,负责辅导太子。
邠宁节度使:唐朝节度使的一种,负责邠州和宁州的军事和行政。
陈许:指陈州和许州,今河南省淮阳县和许昌市一带。
太子太保:唐朝官职,负责辅导太子。
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唐朝节度使的一种,负责河中、晋州、绛州、慈州、隰州的军事和行政。
文宗:唐文宗,唐朝皇帝,公元826年至840年在位。
琢:李琢,李听的儿子,唐朝将领。
义昌:今河北省任丘市一带。
平卢:今山东省青州市一带。
镇海:今浙江省宁波市一带。
广明:唐僖宗的年号,公元880年至881年。
沙陀:古代少数民族,曾多次入侵唐朝边境。
蔚朔:指蔚州和朔州,今河北省蔚县和山西省朔州市一带。
河阳三城:今河南省孟州市一带。
王佖:唐朝将领,李晟的外甥。
硃泚: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
李演:唐朝将领,曾参与平定朱泚叛乱。
乌兰桥:古代桥梁,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
月城:古代城池的一种,用于防御。
右卫将军:唐朝官职,负责皇宫禁卫。
白麻:唐朝官员任命的一种形式,由皇帝直接下达。
河北三叛:指唐朝河北地区的三个叛将:王武俊、田悦、李纳。
李纳: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
李希烈: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
郑、汳:指郑州和汳州,今河南省郑州市和开封市一带。
社祏:指国家的根本。
庸主:指昏庸的君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七十九-评注
李晟是唐代著名的军事将领,其生平事迹在《旧唐书》和《新唐书》中均有详细记载。本文通过叙述李晟的军事生涯,展现了他勇猛善战、忠诚报国的形象。
李晟自幼丧父,奉母至孝,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孝道的重要性。他的身高六尺,体格魁梧,为其日后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奠定了基础。
李晟的军事才能在其早年便已显露。他十八岁时随河西王忠嗣征讨吐蕃,以一箭射杀敌酋,赢得了三军的欢呼和忠嗣的赞赏。这一情节不仅展示了李晟的勇猛,也反映了唐代边疆战争的激烈和残酷。
李晟在凤翔节度使高升麾下屡立战功,尤其是在击破叠州叛羌和连狂羌的战斗中表现出色,逐渐晋升为左羽林大将军。这一时期的经历为他日后在更大规模的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奠定了基础。
大历初年,李晟在李抱玉麾下继续建功,尤其是在对抗吐蕃入侵灵州的战斗中,他以少胜多,展现了卓越的军事谋略。这一时期的战功使他被封为合川郡王,成为唐代重要的军事领袖之一。
李晟在德宗时期的军事生涯尤为辉煌。他在对抗吐蕃入侵剑南的战斗中,率神策军成功解围,展现了其卓越的指挥才能。此后,他在平定魏博田悦叛乱、对抗硃滔和王武俊的战斗中屡建奇功,成为唐代中期的军事支柱。
李晟不仅在战场上表现出色,在政治上也展现了高超的智慧。他在与李怀光的合作与斗争中,既保持了军队的团结,又避免了内部冲突,最终成功平定了叛乱,恢复了朝廷的权威。
李晟的忠诚和勇敢在唐代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在德宗出奔奉天时,毅然率军救援,展现了臣子对君主的忠诚。他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使他成为唐代中期最重要的将领之一,对维护唐朝的稳定和统一做出了巨大贡献。
总的来说,李晟的生平事迹不仅是一部个人的英雄史诗,也是唐代中期政治军事斗争的一个缩影。他的忠诚、勇敢和智慧,不仅赢得了当时人们的尊敬,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历史遗产。
这段古文记载了唐朝名将李晟在平定朱泚之乱中的英勇事迹,展现了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高尚的忠诚品格。李晟在面对家族被叛军扣押的困境时,依然以国家大义为重,表现出极高的忠诚和责任感。他不仅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屡次击败叛军,还在战后严明军纪,安抚百姓,确保了长安城的稳定。
李晟的军事策略显示出其深谋远虑和果断决策的能力。他不仅在战场上灵活应对,善于抓住战机,还在战后迅速恢复秩序,展现了其作为统帅的全面才能。他对待俘虏的宽大处理,以及对叛军将领的劝降,显示出其仁德和智慧,进一步巩固了唐朝的统治。
此外,李晟在战后对朝廷的忠诚和谦逊态度也值得称道。他在皇帝面前自请罪责,表现出极高的道德操守和责任感。皇帝对他的信任和赏赐,不仅是对其功绩的肯定,也是对其人格的高度认可。李晟的事迹不仅在当时广为传颂,也成为后世忠臣良将的典范。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记载不仅是对李晟个人功绩的记录,也反映了唐朝中期政治和军事的复杂局面。李晟的胜利不仅平定了叛乱,恢复了唐朝的统治,也为后来的政治稳定奠定了基础。他的事迹成为唐朝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激励着后世的忠臣良将。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忠君爱国、舍生取义的精神。李晟的行为不仅是对个人荣誉的追求,更是对国家、对君主的忠诚。他的事迹成为后世忠臣的楷模,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忠孝节义”的核心价值观。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是对李晟个人功绩的记载,也是对唐朝中期政治、军事局势的生动反映。它通过李晟的事迹,展现了忠臣良将的风范,传递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核心价值观,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意义。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朝名将李晟的生平事迹,特别是他在平定吐蕃叛乱中的重要作用。李晟以其忠诚和军事才能著称,曾多次与吐蕃进行外交和军事对抗。文中提到,吐蕃宰相尚结赞曾试图通过和谈来削弱唐朝的军事力量,但李晟识破了这一计谋,并成功击退了吐蕃的进攻。
李晟的忠诚和军事才能得到了唐朝皇帝的认可,他被封为太尉、中书令,并享有极高的荣誉。然而,李晟的功绩也引起了朝廷内部的嫉妒和排挤,特别是宰相张延赏试图削弱他的兵权。尽管如此,李晟始终忠于朝廷,并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卫国家的安全。
文中还提到,李晟在家庭生活中也表现出极高的道德标准。他对子女严格要求,注重礼仪教育,甚至在女儿归宁时也坚持原则,不让其参与公事。这种严谨的家风和对国家的忠诚,使得李晟成为唐朝历史上备受尊敬的将领之一。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反映了唐朝时期复杂的政治和军事环境,以及忠臣良将在国家危难时刻的重要作用。李晟的形象不仅是一个军事天才,更是一个忠诚、正直、严谨的典范。他的事迹被后人传颂,成为忠臣良将的楷模。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采用了典型的史传文学手法,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对话,生动地展现了李晟的形象和性格。文中对李晟的描写细腻入微,既有对其军事才能的赞美,也有对其家庭生活的细致刻画,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和丰满。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李晟的生平事迹,也反映了唐朝中期的政治和军事状况。通过对李晟与吐蕃、朝廷内部关系的描写,我们可以了解到唐朝在安史之乱后的复杂局势,以及忠臣良将在维护国家稳定中的重要作用。这段古文为我们研究唐朝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本文主要记载了唐代两位重要人物李宪和李愬的事迹,展现了他们在政治、军事上的卓越才能和贡献。李宪以其吏治才能著称,历任多地官职,政绩显著,尤其在绛州任职期间,通过修建新仓、调整粮食运输等措施,解决了当地民众的负担,赢得了百姓的信任和依赖。他还曾护送太和公主回朝,并撰写了《回鹘道里记》,展现了其在外交和文化上的贡献。李宪的政绩和才能使他成为唐代中期一位重要的政治人物。
李愬则以军事才能闻名,尤其在平定吴元济的叛乱中表现突出。他善于用兵,注重士兵的抚慰和激励,通过推诚待士、善待降将等策略,赢得了士兵的信任和忠诚。在讨伐吴元济的过程中,李愬采取了灵活多变的战术,利用敌人的轻敌心理,成功攻占了蔡州,生擒吴元济,彻底平定了淮西的叛乱。李愬的军事才能和领导艺术,使他在唐代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文化内涵来看,本文反映了唐代中期藩镇割据的历史背景,展现了中央政权与地方割据势力之间的斗争。李宪和李愬的事迹,体现了唐代官员在政治、军事上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同时也反映了唐代社会对吏治和军事才能的重视。
从艺术特色来看,本文叙事简洁明快,人物形象鲜明,尤其是对李愬的描写,通过其言行举止,生动地展现了他的智谋和胆略。文章还通过细节描写,如李愬在风雪中行军、善待降将等情节,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感和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本文不仅记录了李宪和李愬的事迹,还反映了唐代中期的政治、军事状况,为研究唐代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史料。尤其是李愬平定吴元济的经过,展现了唐代中央政权如何通过军事手段解决地方割据问题,具有重要的历史参考价值。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朝名将李愬和李听的生平事迹,展现了他们在平定叛乱、治理地方、维护国家统一方面的卓越贡献。李愬以平定蔡州叛乱著名,其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在文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不仅善于用兵,还注重节俭,生活简朴,与兄弟们的奢侈形成鲜明对比。李愬的功绩不仅在军事上,还在政治上有所建树,如他担任昭义节度使时,能够稳定地方,恢复生产,赢得了百姓的拥护。
李听作为李愬的弟弟,同样是一位杰出的将领。他在多次战役中表现出色,尤其是在平定李师道叛乱时,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李听不仅善于指挥作战,还注重地方治理,如他在蔚州任职时,恢复了铜冶生产,解决了民间的盗铸问题,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此外,李听在水利工程方面也有所建树,如他修复了光禄渠,恢复了屯田,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文中还提到了李愬和李听的家族背景,他们的父亲李晟也是一位著名的将领,曾平定朱泚叛乱,为唐朝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李愬和李听的成就不仅得益于个人的才能,也得益于家族的熏陶和教育。他们的家族在唐朝历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代代出将才,为国家的安定和统一做出了巨大贡献。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体现了唐朝中后期藩镇割据、叛乱频发的历史背景。李愬和李听作为唐朝的忠臣良将,他们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逐渐减弱的情况。他们的成功不仅在于军事上的胜利,还在于他们能够稳定地方,恢复生产,赢得了百姓的支持。这种以民为本的治理理念,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仁政思想。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具体的事例展现了人物的性格和才能。如李愬在平定蔡州叛乱时,能够信任并重用降将李祐,体现了他的胸襟和智慧;李听在治理地方时,注重民生,恢复生产,展现了他的政治才能。这些细节描写使得人物形象更加丰满,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我们研究唐朝中后期的政治、军事、经济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通过对李愬和李听生平事迹的描述,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藩镇割据的严重性,以及朝廷如何通过任用贤能、平定叛乱来维护国家的统一。此外,文中还涉及了唐朝的官职制度、军事制度、地方治理等方面的内容,为我们研究唐朝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李愬和李听生平事迹的描述,展现了他们在平定叛乱、治理地方、维护国家统一方面的卓越贡献。他们的成功不仅在于军事上的胜利,还在于他们能够稳定地方,恢复生产,赢得了百姓的支持。这种以民为本的治理理念,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仁政思想,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