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二-原文
度坐令士元强取其邻所赁官舍,琳坐令士元绐市张逊故第,籍坐令士元市女口,皆黜罢,而士元流海岛。
顷之,帝谓辅臣曰:“所决冯士元狱,如闻颇惬舆论。”士逊对曰:“台狱阿徇,非宸断无以肃清朋邪。”
戊戌,辽命皇子梁王召僧论佛法。辽主重佛教,僧有正拜三公、二师兼政事令者凡二十人。
辛丑,许建州立学,仍给田五顷。
壬寅,以参知政事王鬷知枢密院,翰林学士、知制诰宋庠参知政事。
时陕西用兵,调费日蹙,天章阁待制、同判礼院宋祁上疏论三冗三费:“有定官,无限员,一冗也;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不定数,三冗也。道场斋醮,无日不有,皆以祝帝寿、祈民福为名;宜取其一二不可罢者,使略依本教以奉薰修,则一费节矣。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或增置官司,衣粮所给,三倍它处,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生蠹齐民;请一切罢之,则二费节矣。使相、节度不隶籓要,取公用以济私家;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近籓及京师,则三费节矣。臣闻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陛下若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衣服醪膳,无溢旧规,请自乘舆始;锦采珠玉,不得妄费,请自后宫始。”
戊申,辽以太后行再生礼,大赦。
己酉,辽城长春。
是月,夏人寇保安军,鄜延钤辖卢守勤等击走之。赋又以三万骑围承平寨,鄜延副部署祥符许怀德时在城中,率劲兵千馀人突围破贼,贼乃解去。
十二月,庚申,诏审刑院、大理寺、刑部毋通宾客。
乙丑,赏保安军守御之功,以卢守勤为左骐骥使,都巡检司指使、散直西河狄青为右班殿直。青功最多,故超四资授官。
帝尝问参知政事宋庠以唐入閤仪。戊辰,庠上奏曰:“夫入阁,乃唐只日于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自高宗以后,天子多在大明宫,宫之正南门曰丹凤门,门内第一殿曰含元殿,大朝会则御之。对北第二殿曰宣政殿,谓之正衙,朔望大册拜则御之。又对北第三殿曰紫宸殿,谓之上閤,亦曰内衙,只日常朝则御之。以本朝宫殿视之,大庆殿,唐含元殿也;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唐制,每遇坐朝日,即为入閤。而叔世离乱,五朝草创,正衙立仗,因而遂废。其后或有行者,常人罕见,乃复谓之盛礼,甚不然也。开元旧礼本元此制,至开宝中,诸儒僧附新礼,始载月朔入閤之仪,又以文德殿为上閤,差舛尤甚,盖当时编撰之士讨求未至。太宗朝,儒臣张洎亦有论奏,颇为精洽。或朝廷它日修复正衙立仗,欲下两制,使豫加商榷,以正旧仪。”然议者以为今之殿閤与旧制不同,难复行之。
己巳,降侍御史王素为都官员外郎、知鄂州。初,孔道辅与素连姻,举素为台官。道辅即贬,故并素出之。
壬申,诏中书:“自今御史阙官,宜如旧制,具两省班簿来上,朕自择举。”初,中丞与知杂御史例得举台官,及道辅举素,帝以为比周,故降是诏。
癸酉,以益、梓、利、夔路饥,罢皇子降生进奉,从朝琦请也。
异时有司督责赋役烦急,收市上供物不以其直,琦悉为轻减蠲除之,逐贪吏,罢冗役,活饥民一百九十馀万。明道中,简州劝诱纳粟,复粜之,为钱十六馀万,悉归常平。琦曰:“是乃赈济之馀,非官缗也。”发库,尽给四等以下户。
孔道辅既贬郓州,始知为张士逊所卖,颇愤惋,行至韦城,发病卒。然天下皆以遗直许之。
闰月,己酉,以开封府推官、直集贤院富弼知谏院。
是月,元昊复遣贺九言赍嫚书,纳旌节及所授敕告,并所得敕榜,置神明匣,留归娘族而去。
是岁,直史馆苏绅陈便宜八事:曰重爵赏,遴选择,明荐举,异章服,适才宜,择将帅,辨忠邪,修备豫;除史馆修撰。绅又请诏西边将帅为入讨计,且曰:“以十年防守之费,为一岁攻取之资,不尔,则防守之备不止于十年矣。”
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上言:“元昊侵逆,恣行杀害,众叛亲离,复与嘉勒斯赉相持已久,结隙方深,此乃天亡之时。臣闻寇不可玩,敌不可纵。若以鄜延、环庆、泾原、秦陇四路军马分为两道,益以蕃汉弓箭手、步骑,得精兵二十万,比元昊之众三倍居多,乘人心离散,嘉勒斯赉立敌之时,缘边州军转徙粮草二百馀里,不出一月,可坐致山界洪、宥等州;招集土豪,授以职名,给衣禄金帛,自防御使以下刺史以上,第封之,以土人补将校,勇者贪于禄,富者安于家,不期月而人自定。或授嘉勒斯赉以灵武军节度使、西平王,使逼元昊河外族帐,复出鄜、延、石州蕃汉步骑收河西部族,以厚赏招其酋帅,其众离贰,则以大军进讨,以所得城邑封之,元昊不过窜身河外穷寇耳。
“或朝廷贷元昊之罪,更示含容,宿兵转多,经费尤甚,恐契丹谓朝廷养兵百万,不能制一小戎,有轻中国之心,然亦须议守御之长计。或元昊潜与契丹结为声援,以张其势,则安能减西兵以应河北!譬如一身二疾,不可并治,必轻者为先,重者为后也。请召夏竦、范雍与两府大臣议定攻守之策,令边臣遵守。”
初,夏竦请增置土兵,易戍兵东归。令既下,为知河中府、龙图阁直学士杨偕所驳而止。
鄜州判官种世衡言:“延安东北二百里,有故宽州,请因其废
垒而兴之,以当寇冲。右可固延安之势,左可致河东之粟,北可图银、夏之旧。”朝廷从之,命世衡董其役。夏人屡来争,世衡且战且城。然处险无泉,疑不可守,凿地百五十尺始至石,石工辞不可穿。世衡命屑石一番,酬百钱,卒得泉以济。城成,赐名青涧。世衡,放兄子也。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康定元年(辽重熙九年。庚辰,一零四零年)
春,正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知谏院富弼请罢宴彻乐,就馆赐北使酒食。参知政事宋庠以为不可,遂仍举宴乐。
壬戌,赐国子监学田五十顷。
初,夏人自承平退,声言将攻延州。范雍闻之,惧甚,请济师。元昊诈遣其衙校贺真来言,愿改过归命。雍遽闻于朝,厚礼真而遣之,遂不设备。
元昊乃盛兵攻保安,自土门路入。癸酉,攻金明寨,都监李士彬父子俱被擒,遂乘胜抵延州城下。
雍先以檄召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于庆州,使至保安,与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合军趋土门;及是雍复召平、元孙还军救延州。平得雍初檄,即率骑士三千发庆州,行四日,至保安,与元孙合军趋土门,而雍后檄寻到,平、元孙遂引还。乙亥,复至保安。平素轻贼,谓其下曰:“义士赴人之急,蹈汤火犹平地,况国事乎!”因昼夜倍道兼行。丁丑夜,至三川口西十里止营,令骑兵先趋延州夺门。时鄜延都监黄德和将二千馀人屯保安北碎金谷,巡检万俟政、郭遵各将所部分屯。雍皆召之为外援,平亦使人趣其行。
戊寅,德和、政、遵所将兵悉至。五将合步骑万馀。结阵东行五里,平令诸军齐进,至三川口遇贼,时平地雪数寸,官军争奋,杀贼骑五七百人,乃退。贼复蔽盾为阵,官军击却之,夺盾,杀获及溺水死者又八九百人。平左耳右胫皆中流矢。日暮,战士上首级及所获马论功。平曰:“战方急,且自记之,悉当赏汝。”语未已,贼以轻兵薄战,官军却引二十馀步。黄德和居阵后,见军却,率麾下军走保西南山,众军随皆溃。平遣其子宜孙驱追德和,执其辔拜之曰:“当勒兵还,并力拒贼,奈何先引去!”德和不从,遂策马遁,与宜孙皆赴甘泉。
平遣军校以剑遮留士卒,得千馀人,力战拒贼,贼退还水东。平率馀众保西南山下,立七寨自固,距贼一里所。贼夜使人至寨,问主将所在,平戒军士勿应。夜四鼓,贼环寨大呼曰:“几许残卒,不降何待!”平使人应之曰:“狗贼,汝不降,我何降也!明日救兵大至,汝众庸足破乎!”己卯,黎明,贼复招降,不从。贼麾骑自山四出,合击官军,平与元孙巡阵东偏,贼冲阵分为二,遂与元孙皆被执。
贼围延州凡七日,及失二将,城中忧沮,不知所为。会是夕大雪,贼解去。
士彬世守金明,有兵近十万人,控扼中路,众号铁壁相公。元昊叛,遣使诱士彬,士彬杀之。元昊乃使其民诈降士彬,士彬白范雍,请徙置南方,雍曰:“讨而禽之,孰若招而致之?”乃赏以金帛,使隶士彬。降者日至,分隶诸寨甚众。元昊使其将每与士彬遇,辄不战而走,曰:“吾士卒闻铁壁相公,胆坠于地。”士彬益骄,又以严酷御下,多怨愤者。元昊阴以金爵诱其所部渠帅,往往受之,而士彬不知也。及贼骑大入,诸降者为内应,士彬时在黄堆寨,闻贼至,索马,左右以弱马进,遂鞚以诣元昊,与其子怀宝俱陷没。雍初闻贼大举,令士彬分兵守三十六寨,勿令贼得入,怀宝谏曰:“今当聚兵御寇,分则势弱,不能支也。”士彬不从。怀宝力战死。或曰元昊得士彬,割其耳而不杀,后十馀年乃卒。
黄德和诬奏刘平、石元孙降贼,知枢密院事夏守赟辨其枉,自请将兵击贼。二月,丁亥,以守赟为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等使。
参知政事宋庠请严守备于潼关,从之。知谏院富弼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关,自关以西为弃之邪?”
己丑,以入内副都知王守忠为陕西都钤辖。富弼言:“唐以内臣监军,取败非一。今守忠为都钤辖,与监军何异!昨用夏守赟,已失人望,愿罢守忠勿遣。”不听。
以鄜延钤辖、知鄜州张宗诲领兴州防御使,许便宜从事。刘平、石元孙之败,黄德和遁还鄜州,时鄜城不完,且无备,传言贼骑将至,人心惴恐。宗诲乃严诉候,力为守御计,贼亦引去。宗诲,齐贤子也。
庚寅,诏嘉勒斯赉速领军马,乘元昊空国入寇,径往拔其根本,成功当授银、夏节制,仍密以起兵日报沿边经略安抚司,出师为援;别赐对衣、金带、绢二万匹。嘉勒斯赉虽被诏,卒不能行。
壬辰,命夏守赟兼沿边招讨使。
宰相张士逊等言禁兵戍边久,其家在京师者或不能自存,帝特出内藏缗钱十万以赐之。士逊等因请遣使安抚陕西。于是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适自蜀归,论西兵形势甚悉,即命琦为陕西安抚使,西上閤门使符惟忠副之。帝谓琦曰:“西戎猖獗,官军不习战,故数出无功,今因小警,乃开后福。”
甲午,以通判镇戎军田京佥署陕西经略判官事,从夏守赟请也。京,亳州人。
乙未,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敢辄隐者,重置之法,出内库珠偿民马直。又禁边臣私市,阙者官给。韩琦言:“陕西科扰频仍,民已不胜其困,请免括此一路,以安众心。”从之。
丁酉,诏枢密院自今边事并与宰相参议。
知谏院富弼言:“边事系国安危,不当专委枢密院而宰相不与。乞如国初,令宰相兼枢密使。”帝取其言而降是诏。张士逊、章得象等以诏纳帝前,曰:“恐枢密院谓臣等夺权。”弼曰:“此宰相避事耳!”
时西蕃首领吹同乞砂、吹同山乞自嘉勒斯赉界各称伪将相来降,诏补三班奉职,借职,羁置湖南。弼言:“二人之降,其家已诛夷,当厚赏以劝来者。”庚子,以乞砂、山乞并为左千牛卫将军,各赐帛茶,使还本族捍贼。
赐永兴军草泽高怿号安素处士。怿,季兴四世孙,从种放隐终南山,与张峣、许勃号南山三友,屡膺荐辟及召命,俱固辞。帝嘉其守,特赐之,诏州县岁时礼遇,仍给田五百亩。其后文彦博又言怿高行可厉风俗,复赐第一区。
初,元昊既陷金明寨,遂攻安远、塞门、永平等寨。永平寨主、监押初欲敛兵匿深山避贼,指挥使史吉帅所部数百人遮城门,立于马前曰:“兵则完矣,如城中百姓刍粮何?异日为有司所劾,吉为指挥使,不免于斩,愿先斩吉于马前!不然,不敢以此兵从行也。”寨主、监押惭惧而返。敌至,围城,吉率众拒守,卒完城,寨主、监押以功各迁一官。吉曰:“幸不丧城寨,吾岂论功乎!”
丙午,赦延州、保安军流以下罪,贼所劫掠地,蠲其夏税,军民及内属蕃部为贼所害者,量赐其家缗钱。
是日,改元,去尊号“宝元”二字,许中外臣庶上封章议朝政得失。自范仲淹贬,禁中外越职言事。知谏院富弼因论日食,谓应天变莫若通下情,愿降诏求直言,尽除越职之禁,帝嘉纳焉。
丁未,诏陕西安抚使韩琦与转运司量民力,蠲所科刍粮,调民修筑城池,悉具数以闻,当加优恤。将佐懦怯者并令罢去。停诸州上供不急之物数十万。时庆州人陈淑度等陈边防策,既而补官东南。琦奏曰:“士忠义愤懑,为国献计,虽稍收用,乃置于僻左,何得自效!”诏皆徙边任。
癸丑,降振武节度使、知延州范雍为吏部侍郎、知安州,坐失刘平、石元孙也。以环庆副部署雄州赵振为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秦凤路副部署刘兴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环州。
时贼兵尚围塞门、安远寨,延州诸将畏避,莫敢出救。及闻雍责命,众忧骇,诉于安抚使韩琦,愿无使雍去。琦奏:“雍二府旧臣,尽瘁边事,乞且留雍以安众心。赵振粗勇,俾为部署可矣!若谓雍节制无状,势必当易,则宜召知越州范仲淹委任之。”
三月,乙卯朔,赠万俟政子天益为太子右内率府副率,以与西贼战殁也。
辽主驻鱼儿泺。
丙辰,内出手诏赐两府及执政旧臣,俾条上陕西攻守之策。
元昊侵边不已,言者追咎郭劝、李渭不当拒绝山遇;庚申,命再降其官。
癸亥,诏陕西城池,委都转运使张存与安抚使韩琦相度,且治边要之处,馀令以渐兴功,毋致伤农。
诏沿边各置烽候。先是但走人侦报,韩琦以为请,乃从之。
辛未,诏延州录战殁军士子孙。
辽以应圣节大赦。
壬申,以宫苑使高志宁为河北诸州军安抚使兼两路营田使。元昊初反,志宁时知隰州,亟上言:“请乘贼未发,选骁将锐兵,分道急趋,覆其巢穴。”章数十上,不报,徙知贝州。至是思其言,即召至阙,问:“今宜为何策?”志宁曰:“今将不达权而兵不识法制,故败。”乃请禁兵五百,以古阵法教之。既成,帝临试之,复下禁卫诸帅议。诸帅出行伍,不达古法,乃曰与今所习异,不肯用。志宁又言:“元昊北与辽通,宜为备。”故有此命,俾经略之。
癸酉,太子中允、知长水县尹洙权佥置泾原、秦风经略安抚司判官事,从泾原路副部署葛怀敏辟也。怀敏,霸之子。
太子中允阮逸上《钟律制议》并图三卷,诏送秘阁。
延州之役,郭遵以西路都巡检使属刘平麾下,既与贼遇,驰马入阵,杀伤数十人。贼出骁将杨言当遵,遵挥铁杵破其脑,两军皆大呼,复持铁枪挺进,所向披靡。会黄德和引兵先溃去,贼战益急,遵奋击,期必死,军稍却,即覆马以殿,又持大槊横突之。贼知不可敌,使人持弮索立高处迎遵马,辄为遵所断;因纵使深入,攒兵注射之,中马,马宛仆地。被杀。于是特赠遵果州团练使。遵,开封人也。
丙子,大风昼冥,经刻乃复。是夜,有黑气长数丈见东南。丁丑,罢大宴,申诏中外言阙政。先是改元,诏求直言,群下无言者故也。
戊寅,知枢密院事王鬷、陈执中、同知枢密院事张观并罢;鬷知河南府,执中知青州,观知相州。元昊叛,帝数问边计,不能对。及刘平、石元孙等败,议刺乡兵,久不决。帝不悦,宰臣张士逊言:“军旅之事,枢密院当任其咎。”于是三人同日罢。
以三司使晏殊、知河南府宋绶并知枢密院事,驸马都尉王贻永同知枢密院事。殊在三司,请罢内臣监兵,不以阵图授诸将,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备战斗。又请出宫中长物助边费,凡它司之领财利者,殊奏悉罢还度支,事多施行。帝初以手诏赐大臣居外者,询攻守之略,绶在河南,画十策以献。于是复召,与殊与贻永同管枢密。贻永,溥之孙也。
召知永兴军杜衍权知开封府。关中民苦调发,衍为之区处计画,使得次第输送,永兴比它州民费省几半。及为开封,于民政尤尽力,权近莫敢干以事者。
知越州范仲淹复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始
用韩琦言也。
诏:“诸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及知州、通判升朝官,各举部内才任将帅者,以名闻。”从富弼言也。
黄德和之诬刘平以降贼也,引败卒之言为证。已而平亲随王信自延州来,妄言平与贼约和,德和患其异词,潜给以银钗,使亡去。而鄜延已使人拘信,信求济于平之子,且曰:“太尉与贼约和,今乃云降贼,信当以死明之。”鄜延路走马承受驰驿以闻。德和还延州,至城南,范雍不纳,使人代领其众,遣归鄜州听命,寻徙同州。德和惧,且奏言:“尽忠于国,而范雍诬臣弃军。”又以书抵卢守勤及薛文仲曰:“如有中贵人来,当为我营护之。”守勤得书,又以闻。乃命殿中侍御史介休文彦博、入内供奉官梁致诚就河中府置狱,复遣天章阁待制庞籍驰往讯之。
河东都转运使王沿又言:“访闻延州有金明败卒二人自贼中逃还,云平等皆为贼缚云,平在道不食,数骂贼云:‘狗贼,我颈长三尺馀,何不速斩我’”彦博牒延州求二卒,竟弗得。
始,朝廷信德和奏,已发禁兵围平等家,将收其族。天章阁侍讲贾昌朝言:“汉杀李陵母妻,陵不得归,而汉悔之。先帝厚抚王继忠家,卒得其用。平事未可知,而先收其族,使果存,亦不得还矣。”乃得不收。龙图阁直学士任布,亦言平非降贼者。知谏院富弼力奏:“平引兵赴援,行不淹日,以奸臣不救故败,竟骂贼不食而死,宜恤其家。”而延州吏民复诣阙诉平战没状。帝命撤围,赐平及元孙家绢五百匹,钱五百贯,布五百端。时河中狱犹未决也。
延州之围既解,钤辖卢守勤与通判计用章更讼于朝廷,亦命文彦博等即河中府劾之。
时内侍用事者多为守勤游说,即改除守勤陕西钤辖,知制诰叶清臣闻朝廷议薄守勤罪而流用章岭南。即上疏曰:“臣闻众议,延州之围,卢守勤首对范雍号泣,谋遣李康伯见元昊,为偷生之计。计用章以为事急,不若退保鄜州,李康伯遂有‘宁死难不可出城见贼’语。今守勤恐仓卒之言为人所发,遂反覆前议,移过于人。顷诏文彦博置劾,未分曲直是非,而遽欲罪用章、康伯,特赦守勤,此必有结附中人荧惑圣听者。望诏彦博鞠正具狱,苟用章之状果虚,守勤之罪果白,用章置重科,物论亦允。无容偏听一辞,以亏王道无党之义。”知谏院富弼亦言卢守勤、黄德和皆中官,怙势诬人,冀以自免,宜竟其狱。枢密院奏方用兵,狱不可遂。弼又言大臣附下罔上,狱不可不竟。时守勤子昭序方句当御药院,弼奏乞罢之。
始,延州民诣阙告急,帝召问,具得诸将败亡状。执政恶之,命边郡禁民擅赴阙者。富弼言:“此非陛下意,宰相恶上知四方有败耳。民有疾,不得诉之朝,则北走契丹、西走元昊矣。”
己卯,以直史馆吴遵路为天章阁待制、河东路计置粮草。遵路尝建议复民兵,于是并诏遵路籍河东乡丁为边备,仍下其法于诸路。
庚辰,诏参知政事同议边事,从晏殊请也。
癸未,诏中书别置厅与枢密院议边事。遂置厅于院南。
吏民上书者甚众,初不省。知谏院富弼言:“知制诰本中书属官,可选二人,置局中书,考其所言,可用用之。”宰相以付学士,弼言:“此宰相偷安,欲以天下是非尽付它人也。”
是月,诏权停贡举。
夏,四月,丙戌,省陕西沿边堡砦。
丁亥,以太常博士梁适为右正言,谏院供职。适初为审刑详议官,梓州妖人白彦欢者,依鬼神以诅杀人,狱具,以不伤谳。适曰:“杀人以刃,或可拒,而诅不可拒,是甚于刃也。”卒以死论。尝与知院事燕肃同上殿奏使臣何次公案。帝曰:“次公似是汉时人字。”适对曰:“盖宽饶、黄霸皆字次公。”帝悦,因问适家世,擢提点京东刑狱。既对,谓宰相曰:“梁适可留,候谏官有阙命之。”适因进《居安谨治箴》,改开封府推官,不半岁,卒践谏职。
以知谏院富弼为盐铁判官。
命大理寺丞、秘阁校理石延年往河东路同计置催促粮草。
明道中,延年尝建言:“天下不识战三十馀年,请选将练兵,为二边之备。”不报。及西边数警,始召见,命副吴遵路使河东,时方用延年之说,籍乡丁为兵故也。延年又言:“昔汉用西域之兵,破荡诸戎。去年授嘉勒斯赉节制,令助讨元昊,宜募愿使其国者护发其兵,如有功则加以王爵。又,回鹘在嘉勒斯赉西,亦可兼诱之,使掎角兴师以分贼势。”戊子,诏审官、三班院、吏部流内铨募愿使嘉勒斯赉者以名闻,始用延年议也。
庚寅,以盐铁副使蒋堂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先是发运上计,造大舟数十,载江湖物,入遣京师权贵。堂曰:“吾岂为此!岁入自可附驿奏也。”前后五年,未尝一至京师。
癸巳,诏:“诸戍边军,月遣内侍存问其家,病致医药,死为敛葬之。”
甲午,遣使籍陕西强壮军。
乙未,辽太后复遣使来贺乾元节。
庚子,重修《祖宗王牒》成。即而修玉牒所言:“请自今岁一贴修,十岁一编录,仍以其副留中。”奏可。
乙巳,录閤门祗候孟方三子官;以方战殁于延州,特恤之。
文彦博等劾河中府狱既得实,庞籍言:“黄德和退怯当诛;刘平等力战而殁,子孙宜赏恤。”韩琦亦言:“平以疲兵数千,敌贼十馀万众,昼夜力战,为德和所累,既被执,犹詈贼不已,忠勇不愧于古
人。今坐诬言所惑,悯忠恤孤之典未下,边臣岂不解体乎!
丙午,腰斩德和于河中,仍枭首延州城下;王信坐诬告其主,亦杖杀。
丁未,赠刘平为忠武军节度使兼侍中,石元孙为忠正军节度使兼太傅,仍赐平信陵坊第,录其子弟。
戊申,延州金明县都监张异、庆州东路都巡检使万俟政、延州都监孟方、鄜延路指挥使高守忠、张达,以战殁并赠官。
出左藏、内藏库缗钱各十万,下陕西给军须。
辛亥,降鄜延钤辖卢守勤为湖北都监,安抚都监李康伯为均州都监,通判延州计用章除名、配雷州。然议者以守勤之责犹薄云。
发陕西近里诸州役兵筑延州金明栲栳寨。始议修复,帅臣拥兵不即进,转运使明镐止以百馀骑自从,分督将士,一月而城之。
以邈川首领嘉勒斯赉子栋戬为会州刺史。栋戬方九岁,其父为请之,随母乔氏居历精城,所部可六七万人,号令严明,人惮服之。
壬子,拣诸路牢城及强盗、恶贼配军,年未四十、壮健者隶禁军。
范仲淹未至永兴,癸丑,改为陕西都转运使,以刑部员外郎高若讷知永兴军。谏官梁适言:“仲淹前责饶州,若讷实为谏官,尝诋仲淹谋事疏阔;今俾共事,理实有嫌,宜易以近臣。”帝曰:“朕方任仲淹、若讷以疆事,安得以旧事为嫌!”寻留若讷判吏部流内铨。
五月,甲寅朔,诏:“前殿奏事毋过五班,馀对后殿,命太官赐食。”
乙卯,赠金明都监李士彬为宿州观察使,仍以其从兄士绍为金明城都监。又赠其子怀宝为右千牛卫将军,录其子怀义、怀矩并为左侍禁。
丁巳,复太常博士、知楚州孙沔为监察御史。沔坐言事贬黜,逾六年复召;寻迁右正言。
先是诏御辇院拣部下辇官年四十以下为禁军,辇官千馀人,携妻子遮宰相、枢密使喧诉。平章事张士逊方朝,马惊堕地。己未,御史中丞真州柳植等奏其事,请付有司治,诏枢密院推鞫以闻。时军兴,机务填委,士逊位首相无所补,谏官以为言。士逊不自安,七上章请老,又数面陈。壬戌,复拜太傅,进封邓国公,致仕,听朔望大朝会缀中书门下班,月给宰臣俸三之一。士逊乞免朝朔望,从之。宰相得谢者自士逊始。
以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天雄军吕夷简行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以资政殿大学士、户部尚书李迪为彰信节度使,知天雄军。自元昊反,武事久驰,守将或为它名以避兵任。迪愿守边,诏不许,然甚壮其意,夷简自天雄复入相,即使迪代之。
甲子,元昊陷塞门寨,执寨主、内殿承制高延德,监押、左侍禁王继元死之。
壬申,诏:“诸路转运司体量部下诸州军有年老昏昧,贪浊逾违及非干勤者,具事以闻。”
癸酉,诏夏守赟、王守忠进屯鄜州。时大军驻河中逾三月矣。
甲戌,陕西都转运使范仲淹言:“闻边城多请五路入讨,臣恐未可轻举。太宗朝,以宿将精兵北伐西讨,艰难岁月,终未收复。况今承平岁久,中原无宿将精兵,一旦兴深入之谋,系难制之寇,臣以为国之安危未可知也。”
乙亥,元昊陷安远寨。
戊寅,罢陕西都部署夏守赟、都钤辖王守忠,并赴阙。守赟性庸怯,寡方略,不为士卒所附,自河中徙屯鄜州,未及行,亟罢归。徒泾原、秦凤路缘边经略安抚使夏竦为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使、缘边招讨使,知永兴军。
己卯,以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为枢密直学士,陕西都转运使、天章阁待制范仲淹为龙图阁直学士,并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同管句都部署司事。初,仲淹与吕夷简有隙,及议加职,夷简请超迁之,帝以夷简为长者。既而仲淹入朝,帝谕仲淹使释前憾,仲淹顿首曰:“臣向所论盖国事,于夷简何憾也!”
以知同州庞籍为陕西都转运使。籍尝上言:“连年灾异,天久不雨,臣窃谓凡乘舆所用,宫中所费,宜取先朝为则。今宿师西鄙,力战重伤,方获功赏,而内官、医官、药官,无功时享丰赐,故天下指目,谓之三官。愿少裁损,专厉战功,寇不足平也。”
以国子监直讲林瑀、王洙并为天章阁侍讲。
景祐末,灾异数起,帝深自贬损。瑀言灾异皆有常数,不足忧。又依《周易》推演五行阴阳之变,为书上之。帝喜,欲迁其官。参知政事程琳以为不可,止赐章服。帝每读瑀书,有不解者,辄令御药院批问。瑀由御药院进谄谀之词,缘饰以阴阳,帝大好之。于是天章阁侍讲阙,端明殿学士李淑等荐洙,事在中书未行;一旦内批用瑀,执政皆怒瑀。吕夷简欲探帝意坚否,乃曰:“瑀,上所用;洙,臣下所荐。不容并进,二人惟上所择。”乃以洙、瑀名进。帝问洙何如,夷简言洙博学明经,帝曰:“吾已用瑀矣,若何?”夷简请并用二人,帝许之。既而右正言梁适劾瑀以内降除职,请治其罪。帝令以适章示之,卒不罪瑀。
壬午,斩辇官曹荣、陈吉于都市,从者皆配远恶州军牢城,卒拣辇官为禁军如初诏。
六月,权佥署泾原、秦凤经略安抚判官尹洙数上疏论兵,其一请鬻爵为土兵葺营及所给物费。下三司使郑戬等参议以闻,戬等言:“卖官之令,已出权宜,然行之浸久。今更为烦细,箕敛民财,书揭徼塞,使西戎有轻中国之心。”洙议遂寝。
丙戌,诏:“自今假日御崇政殿视事如前殿。”
丁亥,以宣徽南院使夏守赟同知枢密院事
侍御史赵及、右正言梁适,皆言守赟经略西事无功,不可复处枢府,逾七旬乃罢。
甲午,以鄜延副都部署开封任福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庆州。福上言:“庆州去蕃族不远,愿勒兵境上,按亭堡,谨斥候,因经略所过山川道路,以为缓急攻守之备。”帝善之,听便宜从事。
乙未,南京言鸿庆宫神御殿火。侍御史方偕引汉罢原庙故事,请勿复修。诏:“罢修神御殿,即旧基葺斋殿,每醮则设三圣位而祠之,瘗旧象于宫侧。”
甲辰,诏:“陕西、河北、河东、京东、西等路,量州县户口,籍民为乡弓手、强壮以备盗贼。”河北、河东强壮,自咸平以来有之,承平岁久,州县不复阅习,多亡其数。于是诏二路选补增广其数,并及诸路焉。
辛亥,复权武成军节度判官欧阳修以馆阁校勘。始,范仲淹为陕西经略安抚招讨,辟修掌书记,修为亲为辞,且曰:“今豪杰之士,往往已蒙收择,尚虑山林草莽有挺特知义慷慨之士,未得出门下也,宜少思焉!”
时西边日警,二府、三司虽假不休务。翰林学士丁度言:“苻坚以百万师寇晋,谢安命驾出游以安人心。请休务如故,无使外国窥朝廷浅深。”壬子,诏:“自今遇旬假,听休务如旧。”帝尝遣使问御戎之策,度奏曰:“今士气伤沮,若复穷追巢穴,馈粮千里,轻人命以快一朝之意,非计之得也。莫若谨亭障,远斥候,控扼要害,为制御之全策。”因条上其策,名曰《备边要览》。
是月,辽射柳祈雨。
秋,七月,癸亥,鄜延钤辖张亢上疏言:“旧制,诸路部署、钤辖、都监,各不过三两员。今每路多至十四五员,少亦不减十员,权均势敌,不相统制,凡有议论,互执不同。请约故事,别创使名,每路军马事止三两员领之。”
又曰:“昨延州之败,盖由诸将自守,不相为援。请令边城预定其法,凡贼入寇,某处为声援,某城寨相近出敢死士,某处设都、同巡检,则各扼其要害。又令邻路将取某救应,仍须暗以旗帜为号。昨刘平救延州,前锋军马陷贼寨者四指挥,平竟不知。又,赵瑜领军马间道先进,而赵振与王逵等趋寨门,至高头,平报贼张青盖驻山东,振麾兵掩袭,乃其子瑜也。臣在山外策应,未尝用本指挥旗号,自以五行支干别为引旗。若甲子日,本军相遇,则先者张青旗,后者以绯旗应之,此是干相生也。其干相克,支相生,支干相生相克亦如之。盖兵马出入,则百步之外不能相认,若不预立号,必误军期。”
又曰:“兵官务要张皇边事。刘平之败,正由贪功轻进。镇戎军最近贼境,每探马至,不问贼之多少,部署、钤辖、知军、都监皆出,至边壕,则贼已去矣。盖权均势埒,不肯相下,若其不出,则恐得怯懦之罪。又,比来诸班诸军有授诸司使、副至侍禁、殿直者,亦有白身试武艺而得官者;而诸路弓箭手,生长边陲,父祖效命,累世捍贼,乃无进擢之路,何以激劝边民!”
初,亢请乘驿入对,诏令手疏上之,其后多施用者。
乙丑,遣同修起居注祥符郭稹等使辽,告以用兵西边。议者谓元昊潜结辽人,恐益为边患,故特遣稹等谕意。辽主厚礼之,与同出观猎,延稹射,一发中走兔,众皆愕视。辽主遗以所乘马及它物甚厚。
己巳,降鄜延副都部署赵振为白州团练使,知绛州。
元昊自正月攻围塞门寨,振代范雍守延州,有兵七千八百馀人,按甲不动。寨中兵方千人,屡告急。五月初,振始遣百馀人赴之,寨遂陷。都转运使庞籍劾奏振畏懦,故坐贬。
庚午,御延和殿,阅诸军习战阵。
丁丑,辽主如秋山。
八月,乙酉,以太常丞田况为陕西经略安抚司判官,试校书郎胡瑗为经略安抚司句当公事。况从夏竦,瑗从范仲淹所辟也。
乙未,以史馆修撰富弼为辽主正旦使。
戊戌,罢天下寺观用金箔饰佛像。
癸卯,遣屯田员外郎刘涣使邈川,谕嘉勒斯赉出兵助讨西贼。嘉勒斯赉召酋豪大犒,约尽力无负,然终不能有功也。
戊申,同知枢密院事夏守赟罢为天平节度使、判澶州。守赟以子随卒,引疾求罢,从之。以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杜衍同知枢密院事。
己酉,徙知广州段少连为龙图阁学士,知泾州。
广州多蜑、猺,杂四方游手,喜乘乱为寇夺。上元然灯,有报蕃市火者,少连方燕客,作优戏,士女聚观以万计,其僚请罢燕,少连曰:“救火不有官乎?”作乐如故。须臾,火息,民不丧一簪,众服其持重。范仲淹经略西边,荐少连才堪将帅,故有是命。未至而少连卒。
庚戌,以范仲淹兼知延州,徙知延州张存知泽州。初,存自陕西都转运使徙延州,迁延不即行,既至,乃云素不知兵,且以亲年八十求内徙。仲淹因自请代存,从之,先是诏分边兵,部署领万人,钤辖领五千人,都监三千人,有寇则官卑者先出。仲淹曰:“不量贼众寡而出战,以官为先后,取败之道也。”乃分州兵为六将,将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贼众寡,使更出御贼,贼不敢犯,即而诸路皆取法焉。夏人相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盖指雍云。
辛亥,诏范仲淹、葛怀敏领兵驱逐塞门等砦蕃骑出境,仍募已前弓箭手,给地居之。
壬子,以益州草泽伊缜为试校书郎。缜数上疏言事,丁度、杨偕荐其才。
召试学士院而命之。
延州都监灵武周美言于范仲淹曰:“贼新得志,其势必复来。金明当边冲,我之蔽也,今不亟完,将遂失之。”仲淹因嘱美复城如故。数日,贼数万薄金明,阵于延州城北,美领众三千力战。会暮,援兵不至,乃徙军山北,多设疑兵;贼望见,以为救至,即引去。时诸将多不利,美十馀战,平族帐二百,焚其帐二十,复故城堡甚众。
参知政事李若谷,以耳疾累章辞位,九月,戊午,罢为资政殿大学士、吏部侍郎、提举会灵观事。宫观置提举自若谷始。
以知枢密院事宋绶为兵部尚书,起复翰林学士晁宗悫为右谏议大夫,并参知政事。
以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郑戬为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戬在三司才半岁,复转运使考课格,分别殿最;又句校三司出入,得羡钱四百万缗。
己未,以知制诰叶清臣为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事。中书进拟三司使,清臣不在选,帝特用之。清臣始奏编前后诏敕,使吏不能欺,簿帐之丛冗者,一切删去。内东门御厨,皆内侍领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问,乃为合同以检其出入。
以都官员外郎普州景泰为左藏库使、知宁州。泰尝通判庆州,言“元昊包藏祸心,一旦有警,何以应敌!”三疏不报。已而元昊果反,泰复上《边臣要略》二十卷,《平戎策》十五篇,于是有荐泰知兵者,召对称旨,遂换武秩云。
辛酉,降知杭州、天章阁待制司马池知虢州。池性朴易,剸剧非所长,转运使江钧、张从革劾池决事不当及稽留德音,坐是左迁。始,转运使既奏池,会吏有盗官银器系州狱,自陈为钧掌私厨,出所费过半;又,越州通判载私物盗税,乃从革之姻遣人私请。或谓池可举劾以报仇,池曰:“吾不为也。”人称其长者。
癸亥,知绛州赵振降责潭州安置,坐观望逗挠,致陷塞门也。
诏:“自今都部署司及诸路部署司,应有寨栅申报贼寇入界,不以多少远近,并须画时救应。”
乙丑,诏:“河北、河东路强壮、陕西、京东、西路新置弓手,皆以二十五人为团,置押官;四团为都,置正副都头各一人;五都为指挥,置指挥使;各以阶级伏事,年二十系籍,六十免,取家人或它户代之,听私置弓弩。每岁十月后、正月前,分番上州教阅,半月即遣归农。或遇非时句集守城及捕盗,日给粮二升。以籍上兵部,按举不如法者。”
丙寅,夏人寇三川寨,镇戎军西路都巡检杨保吉死之。明日,泾原路都监刘继宗、李纬、王秉等分兵出战,皆失利。泾州驻泊都监开封王珪将三千骑来援,自瓦亭寨至师子堡,贼围之数重,珪奋击,贼披靡,杀贼将二人,获首级甚多。贼遂留军纵掠,凡三日,官军战殁者五千馀人。
戊辰,以知枢密院事晏殊为检校太傅、充枢密使,同知枢密院事王贻永、刑部侍郎杜衍、右谏议大夫郑戬并为枢密副使。
庚午,以佥署定国节度判官事种世衡为内殿承制、知青涧城。世衡在青涧,开营田二千顷,募商贾,贷以本钱,使通货得利,城遂富实。间出行部族,慰劳酋长,或解与所服带。尝会客饮,有得羌事来告者,即予饮器,由是属羌皆乐为用。无定河悉部钞边,率属羌讨击,前后斩首数百。
壬申,环庆副都部署任福等攻夏白豹城,克之。军还,贼遣百骑袭其后,守神林北路都巡检开封范全设伏崖险,贼半渡,邀击之,斩首四百级,生获七十馀人。
壬午,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韩琦以三川寨诸将败书闻,且言:“刘继宗、李纬等仓卒出战,遂致退衄,望特免推鞫,但量其罪轻重等第削官,或更移降差遣,责其后效。王珪以孤军血战,身被重创,尚求益兵出斗,虽失亡数多,望贷其罪。”从之。
冬,十月,癸未朔,辽主驻中会川。
以御侍清河郡君张氏为才人。张氏,河南人。父尧封。擢进士第,补石州推官,未行,卒京师。挠封母,钱氏女也。张时八岁,与姊妹三人由钱氏入宫,浸长,得幸于帝。性巧慧,能探测人主意。帝以其良家子,待遇异诸嫔。
戊子,诏:“自今内降指挥与臣僚迁官及差遣者,并令中书、枢密院具条执奏以闻。”帝性宽仁,宗戚近幸有求内降者,或不能违故也。
甲午,赐泾原驻泊都监王珪名马二匹,黄金三十两,裹创绢百匹。复下诏暴其功以厉诸将,勒金字处置牌赐之,使得专杀。
乙未,端明殿学士李淑等上所定铜符、木契、传言牌,下有司制之。
丙申,以环庆部署兼知庆州任福为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赏白豹城之功也。寻命兼鄜延路副都部署。
庚子,出内藏绢一百万,下三司助边费。
初,鸿庆宫灾,集贤校理晋陵胡宿请修火祀,以阏伯配祭大火。礼官议因兴王之地,商丘之旧,作为坛兆,笾豆、牲币视中祠,岁以三、九月择日留司长吏奉祀,诏从之。
十一月,丙辰,以御撰《风角集占》赐陕西诸路部署司。
赠延州塞门寨主高延德、权兵马监押王继元官,并录其子。故延州西路同巡检张圭三子亦皆授官。
甲子,女真侵辽边界,辽发黄龙府铁骊军拒之。
丙寅,徙知河中府、枢密直学士长沙狄棐知郑州。有中贵人过河中,言将授棐于上前。棐答以它语,退,谓所亲曰:“吾湘潭一寒士,今官侍从,可以老而自污邪!”
丁卯,以鄜延部署司指使狄青为泾州都监。青每临敌,被发,面铜
具,出入贼中,皆披靡,无敢当者。
尹洙为经略判官,与青谈兵,善之,荐于副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才也。”
二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
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耳。”
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术,由是益知名。
乙亥,赠镇戎军西路都巡检使杨保吉为深州防御使。
丙子,以河东都转运使杨偕为枢密直学士,知并州。
有中官预军事,素横,前帅优遇之,偕至,一绳以法,军政肃然。
是月,浙东军士鄂邻等杀巡检使张怀信,聚兵剽劫湖南、福建、广南诸州县,逃入海。
怀信,内臣,性苟虐,邻等积怨忿,遂作乱。
十二月,癸未,出内藏库绢一百万助籴军储。
丙戌,诏司农寺以常平钱百万缗助三司给军费。
自景祐末,不许移用常平,至是以兵食不足,始降是诏。
辛卯,辽以所得女真户置肃州。
辽诏:“诸犯法者不得为官吏,诸职官非婚祭不得沉酣废事,有治民安边之略者,悉具以闻。”
甲午,建神御库于宗正寺西,藏祖宗时神御法物于其中,从直秘阁赵希言、判太常寺宋祁请也。
乙未,徙知随州王德用知曹州。
德用道过许州,梅询谓德用曰:“道辅害公者,今死矣。”
德用曰“孔中丞以其职言,岂害德用者?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
晁宗悫等至永兴议边事,夏竦等合奏:“今兵与将尚未习练,但当持重自保,俟其侵轶,则乘便掩杀,大军盖未可轻举。”
及刘承宗等败,帝复以手诏问师期,竦等乃画攻守二策,遣副使韩琦、判官尹洙驰驿至京师,求决于帝。
己亥,入对崇政殿。
先有诏,琦迁礼部郎中,洙加集贤校理。
琦言:“臣以大计,不俟召赴阙;若侥幸进秩,将不容于清议。”辞不拜。
癸卯,兵部尚书、参知政事宋绶卒。
帝临奠,辍二日朝,赠司徒兼侍中,谥宣献。
乙巳,诏鄜延、泾原两路,取正月上旬同进兵入讨西贼。
帝与两府大臣共议,始用韩琦等所画攻策也。
枢密副使杜衍独以为非万全计,争论久之,不听。
大臣有欲以沮军罪衍者,遂求罢,亦不听。
始,晃宗悫即军中问攻守策,众欲大举,经略判官田京曰:“驱不习之师,撄锐锋,深入贼地,争一旦之胜,此兵家所忌,师出必败。”
或有议讲和者,京又曰:“贼兵未尝挫,安肯和也!”
丁未,诏开封府、京东、西、河东路括驴五万以备西讨。
戊申,以通判河中府皮仲容知商州兼提点采铜铸铁钱事。
仲容尝建议铸大钱,一当十,既下两制及三司议其事,谓可权行以助边费,故有是命。
初,韩琦安抚陕西,尝言陕西产铁甚广,可铸钱兼用。
于是叶清臣从仲容议,铸当十钱。
翰林学士承旨丁度曰:“禁旅戍边,月给百钱,得大钱裁十,不可畸用。
旧钱不出,新钱愈轻,则粮刍增价。
复有湖山绝处,凶魁啸聚,炉冶日滋,居则铸钱,急则为盗,民间铜铅之器悉为大钱,何以禁止乎!”
是岁,仍诏商人入刍粟陕西并边,愿受东南盐者,加数予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二-译文
度坐令士元强行夺取邻居租赁的官舍,琳坐令士元欺骗购买张逊的旧宅,籍坐令士元购买女奴,都被罢免官职,而士元被流放到海岛。
不久,皇帝对辅臣说:“关于冯士元的案件判决,听说舆论颇为满意。”士逊回答说:“台狱徇私枉法,若非陛下亲自决断,无法肃清朋党之邪。”
戊戌日,辽国命令皇子梁王召集僧人讨论佛法。辽国皇帝重视佛教,有僧人被正式任命为三公、二师兼政事令的共有二十人。
辛丑日,允许建州设立学校,并赐予五顷田地。
壬寅日,任命参知政事王鬷为知枢密院,翰林学士、知制诰宋庠为参知政事。
当时陕西用兵,军费日益紧张,天章阁待制、同判礼院宋祁上疏论及三冗三费:“有固定的官职,却没有限制官员数量,这是第一冗;厢军不能作战却消耗大量衣食,这是第二冗;僧人和道士日益增多且没有定数,这是第三冗。道场斋醮活动,几乎每天都有,都以祝福皇帝长寿、祈求百姓福祉为名;应该选取其中一两个不可废除的活动,使其略依本教进行修行,这样就能节省一部分费用。京城的寺观要么多设徒卒,要么增设官司,衣粮供给是其他地方的三倍,帐幄称为供养,田产称为常住,既不徭役也不服役,却侵蚀百姓的利益;请全部废除,这样就能节省第二笔费用。使相、节度使不隶属藩镇要地,却用公款来满足私欲;请从今以后,若非边境要地,州中没有驻军的,不得设立节度使,已经担任节度使的不得留在近藩和京师,这样就能节省第三笔费用。臣听说人不率先作则则无人跟随,身不先作则则无人信服,陛下若能亲自践行节俭,示范四方,衣服饮食不超出旧规,请从陛下自身开始;锦采珠玉不得随意浪费,请从后宫开始。”
戊申日,辽国因太后举行再生礼,大赦天下。
己酉日,辽国在长春建城。
这个月,西夏人侵犯保安军,鄜延钤辖卢守勤等人击退了他们。西夏又派三万骑兵围攻承平寨,鄜延副部署祥符许怀德当时在城中,率领千余名精兵突围击破敌军,敌军于是撤退。
十二月,庚申日,下诏审刑院、大理寺、刑部不得接待宾客。
乙丑日,赏赐保安军守御的功劳,任命卢守勤为左骐骥使,都巡检司指使、散直西河狄青为右班殿直。狄青功劳最大,因此破格提升四级官职。
皇帝曾问参知政事宋庠关于唐代入閤的礼仪。戊辰日,宋庠上奏说:“入閤,是唐代单日在紫宸殿接受常朝的礼仪。自高宗以后,天子多在大明宫,宫的正南门叫丹凤门,门内第一殿叫含元殿,大朝会时在此举行。对北的第二殿叫宣政殿,称为正衙,朔望大册拜时在此举行。再对北的第三殿叫紫宸殿,称为上閤,也叫内衙,单日常朝时在此举行。以本朝宫殿来看,大庆殿相当于唐代的含元殿;文德殿相当于唐代的宣政殿;紫宸殿相当于唐代的紫宸殿。唐代制度,每逢坐朝日,即为入閤。然而五代乱世,五朝草创,正衙立仗的礼仪因此废除。后来偶尔有人举行,常人罕见,反而称之为盛礼,这很不合理。开元旧礼本无此制,至开宝年间,诸儒僧附会新礼,才开始记载月朔入閤的礼仪,又以文德殿为上閤,错误尤为严重,大概是当时编撰之人未能深入考究。太宗朝,儒臣张洎也有论奏,颇为精当。若朝廷日后修复正衙立仗的礼仪,应下令两制官员,预先商议,以纠正旧仪。”然而议论者认为现今的殿閤与旧制不同,难以恢复。
己巳日,降侍御史王素为都官员外郎、知鄂州。当初,孔道辅与王素联姻,举荐王素为台官。孔道辅被贬后,王素也因此被外放。
壬申日,下诏中书:“从今以后,御史缺官,应依照旧制,将两省班簿呈上,朕亲自选择举荐。”当初,中丞与知杂御史按例可以举荐台官,等到孔道辅举荐王素,皇帝认为有结党之嫌,因此下此诏。
癸酉日,因益、梓、利、夔路饥荒,停止皇子降生的进奉,这是听从了朝琦的请求。
过去有司督责赋役过于急迫,收购上供物品不按实际价值,朝琦全部予以减轻或免除,驱逐贪官,罢免冗役,救活饥民一百九十余万。明道年间,简州劝诱百姓纳粟,再将其卖出,得钱十六余万,全部归入常平仓。朝琦说:“这是赈济之余,并非官钱。”于是开库,全部发放给四等以下户。
孔道辅被贬到郓州后,才知道自己被张士逊出卖,非常愤恨,行至韦城时,发病去世。然而天下人都认为他正直无私。
闰月,己酉日,任命开封府推官、直集贤院富弼为知谏院。
这个月,元昊再次派遣贺九言送来傲慢的书信,交还旌节及所授的敕告,并将所得的敕榜放入神明匣中,留在归娘族后离去。
这一年,直史馆苏绅陈述了八件有利之事:重视爵赏,严格选拔,明确荐举,区分章服,适才适用,选择将帅,辨别忠邪,修备豫;并任命为史馆修撰。苏绅又请求下诏西边将帅制定进攻计划,并说:“以十年防守的费用,作为一年攻取的资费,否则,防守的准备将不止十年。”
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上奏说:“元昊侵略叛逆,肆意杀害,众叛亲离,又与嘉勒斯赉相持已久,矛盾日益加深,这正是天亡他的时候。臣听说寇不可轻视,敌不可放纵。若将鄜延、环庆、泾原、秦陇四路军马分为两道,加上蕃汉弓箭手、步骑,可得精兵二十万,比元昊的军队多出三倍,乘其人心离散,嘉勒斯赉与其对立之时,沿边州军转运粮草二百余里,不出一个月,便可轻易攻占山界洪、宥等州;招集土豪,授予官职,赐予衣禄金帛,自防御使以下至刺史以上,依次封赏,以当地人补任将校,勇者贪图俸禄,富者安于家业,不出一个月,人心自定。或授予嘉勒斯赉灵武军节度使、西平王的职位,使其逼迫元昊的河外部族,再派鄜、延、石州的蕃汉步骑收服河西部族,以厚赏招降其酋帅,其部众离心,则以大军进讨,以所得城邑封赏,元昊不过是个逃窜到河外的穷寇罢了。
“若朝廷宽恕元昊的罪行,再次示以宽容,驻军增多,经费更加紧张,恐怕契丹会认为朝廷养兵百万,却无法制服一个小国,从而轻视中国,但也必须商议守御的长久之计。若元昊暗中与契丹结为声援,以壮大其势力,则如何能减少西边兵力以应对河北!就像一人身患两病,不可同时治疗,必先治轻者,后治重者。请召夏竦、范雍与两府大臣商议攻守之策,令边臣遵守。”
当初,夏竦请求增置土兵,替换戍兵东归。命令下达后,被知河中府、龙图阁直学士杨偕所驳而停止。
鄜州判官种世衡说:“延安东北二百里,有故宽州,请因其废
建立堡垒以抵御敌人的冲击。右边可以巩固延安的形势,左边可以获取河东的粮食,北边可以图谋银州、夏州的旧地。”朝廷采纳了这个建议,命令世衡负责这项工程。西夏人多次来争夺,世衡一边战斗一边筑城。然而,这里地势险要却没有泉水,怀疑无法防守,挖地一百五十尺才到达石头,石匠说无法穿透。世衡命令将石头磨碎一次,酬劳一百钱,最终得到了泉水以解困。城建成后,赐名为青涧。世衡是放的侄子。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康定元年(辽重熙九年。庚辰,一零四零年)
春天,正月,丙辰朔日,发生了日食。知谏院富弼请求停止宴会和音乐,到馆舍赐给北方使者酒食。参知政事宋庠认为不可行,于是仍然举行宴会和音乐。
壬戌日,赐给国子监学田五十顷。
起初,西夏人从承平撤退,声称要攻打延州。范雍听说后,非常害怕,请求增援。元昊假装派遣他的衙校贺真来说,愿意改过自新归顺朝廷。范雍急忙报告朝廷,厚礼接待贺真并送他回去,于是没有设防。
元昊于是大举进攻保安,从土门路进入。癸酉日,攻打金明寨,都监李士彬父子都被擒获,于是乘胜抵达延州城下。
范雍先用檄文召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从庆州来,让他到保安,与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合军前往土门;这时范雍又召刘平、石元孙回军救援延州。刘平得到范雍的初檄,立即率领三千骑兵从庆州出发,行进了四天,到达保安,与石元孙合军前往土门,而范雍的后檄随后到达,刘平、石元孙于是引军返回。乙亥日,再次到达保安。刘平一向轻视敌人,对他的部下说:“义士赴人之急,蹈汤火犹平地,何况国事呢!”于是昼夜兼程。丁丑夜,到达三川口西十里处扎营,命令骑兵先前往延州夺取城门。当时鄜延都监黄德和率领二千余人驻扎在保安北碎金谷,巡检万俟政、郭遵各自率领所部分别驻扎。范雍都召他们为外援,刘平也派人催促他们行动。
戊寅日,德和、政、遵所率领的军队全部到达。五将合步骑万余人。结阵东行五里,刘平命令各军齐进,到达三川口遇到敌人,当时平地积雪数寸,官军奋勇争先,杀死敌人骑兵五七百人,于是撤退。敌人又用盾牌遮蔽成阵,官军击退他们,夺取盾牌,杀死和溺水而死的敌人又有八九百人。刘平左耳右胫都中了流矢。日暮时分,战士们上缴首级和所获马匹论功。刘平说:“战斗正激烈,暂且自己记下,一定会赏赐你们。”话未说完,敌人用轻兵逼近战斗,官军却退后二十余步。黄德和位于阵后,看到军队退却,率领部下军队逃往西南山,众军随之溃散。刘平派遣他的儿子宜孙追赶德和,抓住他的马缰绳拜见他说:“应当勒兵返回,合力抵抗敌人,为何先逃走!”德和不听从,于是策马逃跑,与宜孙都逃往甘泉。
刘平派遣军校用剑拦住士兵,得到千余人,力战抵抗敌人,敌人退回到水东。刘平率领剩余的军队保卫西南山下,建立七寨自固,距离敌人一里左右。敌人夜里派人到寨中,问主将在哪里,刘平告诫军士不要回应。夜里四更,敌人环绕寨子大呼:“几许残卒,不降何待!”刘平派人回应说:“狗贼,你不投降,我为何投降!明日救兵大至,你们这些人足以被击破吗!”己卯日,黎明时分,敌人再次招降,不从。敌人指挥骑兵从山四面出击,合击官军,刘平与石元孙巡视阵东偏,敌人冲阵分为二,于是与石元孙都被擒获。
敌人包围延州共七天,失去二将后,城中忧惧,不知所措。恰逢当晚下大雪,敌人解围而去。
士彬世代守卫金明,有兵近十万人,控制中路,众人称他为铁壁相公。元昊叛乱,派遣使者引诱士彬,士彬杀了他。元昊于是让他的百姓假装投降士彬,士彬报告范雍,请求将他们迁徙到南方,范雍说:“讨伐并擒获他们,不如招降他们?”于是赏赐金帛,让他们隶属于士彬。投降的人每天都有,分隶各寨的很多。元昊让他的将领每次与士彬相遇,都不战而逃,说:“我的士兵听到铁壁相公,胆都掉在地上。”士彬更加骄傲,又以严酷御下,很多人怨恨他。元昊暗中用金爵引诱他的部下首领,很多人接受了,而士彬不知道。等到敌人骑兵大举入侵,投降的人作为内应,士彬当时在黄堆寨,听说敌人到来,索要马匹,左右给他弱马,于是骑马去见元昊,与他的儿子怀宝一起陷没。范雍起初听说敌人大举入侵,命令士彬分兵守卫三十六寨,不要让敌人进入,怀宝劝谏说:“现在应当聚兵抵御敌人,分兵则势弱,无法支撑。”士彬不听从。怀宝力战而死。有人说元昊得到士彬,割下他的耳朵而不杀他,十多年后才去世。
黄德和诬告刘平、石元孙投降敌人,知枢密院事夏守赟辨明他们的冤屈,自请率兵击敌。二月,丁亥日,任命守赟为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等使。
参知政事宋庠请求严守潼关,朝廷采纳了。知谏院富弼说:“天子守在四夷,现在筑城潼关,自关以西为弃之邪?”
己丑日,任命入内副都知王守忠为陕西都钤辖。富弼说:“唐朝以内臣监军,取败不止一次。现在守忠为都钤辖,与监军何异!昨天用夏守赟,已经失去人心,希望罢免守忠不要派遣。”朝廷不听从。
任命鄜延钤辖、知鄜州张宗诲领兴州防御使,允许便宜从事。刘平、石元孙的失败,黄德和逃回鄜州,当时鄜城不完备,且无防备,传言敌人骑兵将至,人心惶惶。宗诲于是严加侦查,力为守御计,敌人也退去。宗诲是齐贤的儿子。
庚寅日,诏令嘉勒斯赉迅速领军马,乘元昊空国入侵,直接前往拔其根本,成功当授银、夏节制,仍密以起兵日报沿边经略安抚司,出师为援;另赐对衣、金带、绢二万匹。嘉勒斯赉虽被诏,最终未能行动。
壬辰日,任命夏守赟兼沿边招讨使。
宰相张士逊等说禁兵戍边已久,他们的家在京师的或不能自存,皇帝特出内藏缗钱十万以赐之。士逊等于是请求派遣使者安抚陕西。这时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正好从蜀地归来,论西兵形势甚详,即任命琦为陕西安抚使,西上閤门使符惟忠副之。皇帝对琦说:“西戎猖獗,官军不习战,故数出无功,今因小警,乃开后福。”
甲午日,任命通判镇戎军田京佥署陕西经略判官事,这是听从夏守赟的请求。田京是亳州人。
乙未日,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敢辄隐者,重置之法,出内库珠偿民马直。又禁边臣私市,阙者官给。韩琦说:“陕西科扰频仍,民已不胜其困,请免括此一路,以安众心。”朝廷采纳了。
丁酉日,诏令枢密院自今边事并与宰相参议。
知谏院富弼说:“边境事务关系到国家的安危,不应该只交给枢密院处理而宰相不参与。请求像建国初期那样,让宰相兼任枢密使。”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下诏。张士逊、章得象等人将诏书呈给皇帝,说:“恐怕枢密院会认为我们夺权。”富弼说:“这是宰相在逃避责任!”
当时西蕃首领吹同乞砂、吹同山乞从嘉勒斯赉的边界各自自称伪将相来投降,皇帝下诏补授他们为三班奉职、借职,暂时安置在湖南。富弼说:“这两个人投降,他们的家族已经被诛杀,应当给予丰厚的赏赐以鼓励后来者。”庚子日,皇帝任命乞砂、山乞为左千牛卫将军,各赐予帛和茶,让他们回到本族抵御敌人。
皇帝赐予永兴军草泽高怿“安素处士”的称号。高怿是季兴的四世孙,跟随种放隐居在终南山,与张峣、许勃并称为“南山三友”,多次被推荐和召命,但他都坚决推辞。皇帝赞赏他的操守,特别赐予他称号,并下诏让州县每年以礼相待,还赐给他五百亩田地。后来文彦博又说高怿的高尚行为可以激励风俗,皇帝又赐给他一处宅第。
起初,元昊攻陷了金明寨,接着进攻安远、塞门、永平等寨。永平寨的主官和监押起初想收兵躲进深山避开敌人,指挥使史吉率领部下数百人挡住城门,站在马前说:“军队是完整的,但城中的百姓和粮草怎么办?将来被有司弹劾,我作为指挥使,免不了被斩首,请先斩我于马前!否则,我不敢带领这些士兵随行。”寨主和监押感到惭愧和恐惧,于是返回。敌人到来后,围城攻打,史吉率众坚守,最终保全了城池,寨主和监押因功各升一级。史吉说:“幸好没有丢失城寨,我哪里还敢论功!”
丙午日,皇帝赦免了延州、保安军流放以下的罪犯,免除被敌人劫掠地区的夏税,对军民及内属蕃部中被敌人杀害的人,酌情赐予其家属钱财。
当天,皇帝改年号,去掉尊号“宝元”二字,允许朝廷内外的大臣和百姓上书议论朝政得失。自从范仲淹被贬后,朝廷禁止内外官员越职言事。知谏院富弼因日食一事上奏,认为应对天变最好的办法是通晓下情,希望皇帝下诏征求直言,彻底废除越职言事的禁令,皇帝赞赏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丁未日,皇帝下诏让陕西安抚使韩琦与转运司根据民力,免除所征收的粮草,调集百姓修筑城池,详细上报情况,朝廷将给予优厚的抚恤。将佐中懦弱胆怯的一律罢免。停止各州上供不急用的物品数十万。当时庆州人陈淑度等人提出边防策略,后来被补官到东南。韩琦上奏说:“这些士人忠义愤懑,为国家献计,虽然稍加任用,却把他们安置在偏僻的地方,怎么能让他们发挥才能!”皇帝下诏将他们调任到边境。
癸丑日,皇帝将振武节度使、知延州范雍降为吏部侍郎、知安州,因为他失去了刘平、石元孙。任命环庆副部署雄州赵振为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秦凤路副部署刘兴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环州。
当时敌人仍然包围着塞门、安远寨,延州的将领们畏惧躲避,没有人敢出兵救援。当听到范雍被责罚的消息后,众人感到忧虑和恐惧,向安抚使韩琦申诉,希望不要让范雍离开。韩琦上奏说:“范雍是二府旧臣,尽心尽力于边境事务,请求暂且留下范雍以安定人心。赵振粗勇,让他担任部署是可以的!如果认为范雍节制无方,势必要更换,那么应该召见知越州范仲淹委以重任。”
三月,乙卯日,皇帝追赠万俟政的儿子天益为太子右内率府副率,因为他与西贼作战阵亡。
辽主驻扎在鱼儿泺。
丙辰日,皇帝亲自写下诏书赐给两府及执政的旧臣,让他们逐条上奏陕西的攻守策略。
元昊不断侵犯边境,有人追责郭劝、李渭不该拒绝山遇;庚申日,皇帝下令再次降他们的官职。
癸亥日,皇帝下诏让陕西的城池由都转运使张存与安抚使韩琦共同考察,优先治理边境要地,其余地方逐步兴修,不要伤害农业生产。
皇帝下诏在边境各处设置烽火台。之前只是派人侦察报告,韩琦建议设置烽火台,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辛未日,皇帝下诏让延州记录战死军士的子孙。
辽国因应圣节大赦天下。
壬申日,皇帝任命宫苑使高志宁为河北诸州军安抚使兼两路营田使。元昊刚反叛时,高志宁任隰州知州,多次上奏说:“请趁敌人未发动时,选派骁勇的将领和精锐的士兵,分路急进,摧毁他们的巢穴。”奏章上了数十次,没有得到回复,后来他被调任贝州知州。此时皇帝想起他的话,立即召他到朝廷,问:“现在应该采取什么策略?”高志宁说:“现在的将领不善于权变,士兵不熟悉法制,所以失败。”于是他请求带领五百禁军,用古代阵法训练他们。训练完成后,皇帝亲自检阅,又让禁卫军的将领们讨论。这些将领出身行伍,不懂古代阵法,说与现在所学的不同,不肯采用。高志宁又说:“元昊与北方的辽国勾结,应当防备。”因此皇帝有此任命,让他负责经略。
癸酉日,太子中允、知长水县尹洙被任命为权佥置泾原、秦风经略安抚司判官事,这是应泾原路副部署葛怀敏的请求。葛怀敏是葛霸的儿子。
太子中允阮逸上呈《钟律制议》及图三卷,皇帝下诏将其送交秘阁。
在延州的战役中,郭遵作为西路都巡检使隶属于刘平麾下,与敌人遭遇后,他骑马冲入敌阵,杀伤数十人。敌人派出骁将杨言迎战郭遵,郭遵挥动铁杵击碎了他的脑袋,两军都大声呼喊,郭遵又持铁枪挺进,所向披靡。这时黄德和率兵先溃退,敌人攻势更猛,郭遵奋力作战,决心战死,军队稍退,他便骑马殿后,又持大槊横冲敌阵。敌人知道无法抵挡,派人持绳索站在高处拦截郭遵的马,但都被郭遵斩断;敌人于是引诱他深入,集中兵力射箭,射中了他的马,马倒地,郭遵被杀。皇帝特赠他为果州团练使。郭遵是开封人。
丙子日,白天刮起大风,天色昏暗,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恢复。当晚,东南方出现数丈长的黑气。丁丑日,皇帝取消大宴,下诏让朝廷内外的大臣指出朝政的缺失。之前改元时,皇帝下诏征求直言,但群臣无人进言。
戊寅日,知枢密院事王鬷、陈执中、同知枢密院事张观一同被罢免;王鬷任河南府知府,陈执中任青州知州,张观任相州知州。元昊叛乱后,皇帝多次询问边境策略,他们无法回答。等到刘平、石元孙等人战败,朝廷讨论征召乡兵,迟迟不能决定。皇帝不高兴,宰臣张士逊说:“军旅之事,枢密院应当承担责任。”于是三人同日被罢免。
皇帝任命三司使晏殊、知河南府宋绶一同为知枢密院事,驸马都尉王贻永为同知枢密院事。晏殊在三司时,请求罢免内臣监军,不将阵图交给将领,并招募弓箭手训练,以备战斗。他还请求拿出宫中的财物资助边境费用,凡是其他部门掌管财利的,晏殊上奏全部归还度支,许多建议都被采纳。皇帝最初用手诏赐给在外的大臣,询问攻守策略,宋绶在河南时,画了十条策略献上。于是皇帝再次召见他,与晏殊、王贻永一同掌管枢密院。王贻永是王溥的孙子。
皇帝召见知永兴军杜衍,任命他为权知开封府。关中百姓苦于征调,杜衍为他们制定计划,使得征调有序进行,永兴军比其他州的百姓负担减轻了近一半。他担任开封府尹后,尤其尽力于民政,权贵们不敢干预他的事务。
知越州范仲淹恢复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的职务,开始
这是采纳了韩琦的建议。
皇帝下诏:“各路转运使、提点刑狱以及知州、通判等升朝官,各自推荐自己辖区内能够胜任将帅的人才,将名字上报。”这是采纳了富弼的建议。
黄德和诬陷刘平投降敌人,引用败兵的话作为证据。后来刘平的亲随王信从延州来,谎称刘平与敌人约和,黄德和担心他的话与自己不同,暗中给了他银钗,让他逃走。然而鄜延已经派人拘捕了王信,王信向刘平的儿子求救,并且说:“太尉与敌人约和,现在却说投降敌人,我应当以死来证明。”鄜延路的走马承受通过驿站将此事上报。黄德和回到延州,到了城南,范雍不接纳他,派人代替他统领军队,将他遣送回鄜州听候命令,不久又将他调往同州。黄德和害怕,并且上奏说:“我尽忠于国家,而范雍诬陷我弃军。”又写信给卢守勤和薛文仲说:“如果有中贵人来了,应当为我庇护。”卢守勤收到信后,又上报了此事。于是命令殿中侍御史介休文彦博、入内供奉官梁致诚在河中府设立监狱,又派遣天章阁待制庞籍前往审讯。
河东都转运使王沿又说:“听说延州有金明败兵二人从敌人中逃回来,说刘平等人都被敌人绑缚,刘平在路上不吃东西,多次骂敌人:‘狗贼,我的脖子有三尺多长,为什么不快点杀我’”文彦博发文到延州寻找这两个败兵,最终没有找到。
起初,朝廷相信黄德和的奏报,已经派禁兵包围了刘平的家,准备收捕他的家族。天章阁侍讲贾昌朝说:“汉朝杀了李陵的母亲和妻子,李陵不能回来,汉朝后悔了。先帝厚待王继忠的家族,最终得到了他的帮助。刘平的事情还不清楚,却先收捕他的家族,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也不能回来了。”于是没有收捕。龙图阁直学士任布也说刘平不是投降敌人的人。知谏院富弼极力上奏:“刘平带兵前去救援,行军不到一天,因为奸臣不救援而失败,最终骂敌人不吃东西而死,应当抚恤他的家人。”而延州的官吏和百姓又到朝廷诉说刘平战死的情况。皇帝命令撤去包围,赐给刘平和元孙家绢五百匹,钱五百贯,布五百端。当时河中府的案件还没有判决。
延州的包围解除后,钤辖卢守勤与通判计用章又在朝廷上互相控告,也命令文彦博等人在河中府审讯。
当时内侍中有权势的人多为卢守勤游说,于是改任卢守勤为陕西钤辖,知制诰叶清臣听说朝廷打算减轻卢守勤的罪而将计用章流放到岭南。于是上疏说:“我听说大家的议论,延州被围时,卢守勤首先对范雍哭泣,谋划派李康伯去见元昊,作为偷生的计策。计用章认为事情紧急,不如退保鄜州,李康伯于是有‘宁死难不可出城见贼’的话。现在卢守勤恐怕仓促之间的话被人揭发,于是反复改变以前的意见,把过错推给别人。不久前下诏文彦博审讯,还没有分清是非曲直,却突然想治计用章、李康伯的罪,特赦卢守勤,这一定是有依附中官的人迷惑圣听。希望下诏文彦博彻底审理此案,如果计用章的情况确实虚假,卢守勤的罪确实清楚,计用章处以重刑,舆论也会认可。不能偏听一面之词,损害王道无党的原则。”知谏院富弼也说卢守勤、黄德和都是中官,依仗权势诬陷别人,希望以此自免,应当彻底审理此案。枢密院上奏说正在用兵,案件不能立即了结。富弼又说大臣依附下属欺骗皇上,案件不能不彻底审理。当时卢守勤的儿子昭序正在御药院任职,富弼上奏请求罢免他。
起初,延州的百姓到朝廷告急,皇帝召见询问,详细了解了诸将战败的情况。执政大臣对此不满,命令边境郡县禁止百姓擅自到朝廷。富弼说:“这不是陛下的意思,是宰相不愿意皇上知道四方有败绩。百姓有疾苦,不能向朝廷申诉,就会北走契丹、西走元昊了。”
己卯日,任命直史馆吴遵路为天章阁待制、河东路计置粮草。吴遵路曾经建议恢复民兵,于是同时下诏吴遵路登记河东乡丁作为边防准备,并将此法下达到各路。
庚辰日,下诏参知政事一同商议边防事务,这是采纳了晏殊的建议。
癸未日,下诏中书省另设厅与枢密院商议边防事务。于是在枢密院南面设立了厅。
官吏和百姓上书的人很多,起初不被理会。知谏院富弼说:“知制诰本是中书省的属官,可以选二人,在中书省设立机构,考察他们的言论,可用的就采用。”宰相将此事交给学士,富弼说:“这是宰相偷懒,想把天下的是非都交给别人。”
这个月,下诏暂时停止贡举。
夏季,四月,丙戌日,裁减陕西沿边的堡砦。
丁亥日,任命太常博士梁适为右正言,在谏院供职。梁适起初是审刑详议官,梓州有个妖人白彦欢,依靠鬼神诅咒杀人,案件成立,以没有造成伤害为由轻判。梁适说:“用刀杀人,或许可以抵抗,而诅咒无法抵抗,这比刀更厉害。”最终以死罪论处。曾经与知院事燕肃一同上殿奏报使臣何次公的案件。皇帝说:“次公好像是汉朝人的字。”梁适回答说:“盖宽饶、黄霸都字次公。”皇帝很高兴,于是询问梁适的家世,提拔他为提点京东刑狱。召见后,对宰相说:“梁适可以留下,等谏官有空缺时任命他。”梁适于是进献《居安谨治箴》,改任开封府推官,不到半年,终于担任了谏官。
任命知谏院富弼为盐铁判官。
命令大理寺丞、秘阁校理石延年前往河东路一同计置催促粮草。
明道年间,石延年曾经建议:“天下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战争了,请选拔将领训练士兵,作为两边的防备。”没有得到答复。等到西部边境多次告急,才召见他,任命他为吴遵路的副手出使河东,当时正在采用石延年的建议,登记乡丁为兵。石延年又说:“从前汉朝用西域的兵力,打败了诸戎。去年授予嘉勒斯赉节制,命令他协助讨伐元昊,应当招募愿意去他国家的人护送发兵,如果有功就加封王爵。还有,回鹘在嘉勒斯赉的西面,也可以同时引诱他们,使他们夹击敌人以分散敌人的势力。”戊子日,下诏审官、三班院、吏部流内铨招募愿意出使嘉勒斯赉的人上报名字,开始采用石延年的建议。
庚寅日,任命盐铁副使蒋堂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此前发运使上计,建造大船数十艘,装载江湖物产,进献给京师的权贵。蒋堂说:“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每年的收入自然可以通过驿站上报。”前后五年,他从未去过京师一次。
癸巳日,下诏:“各戍边的军队,每月派遣内侍慰问他们的家人,生病给予医药,死亡给予安葬。”
甲午日,派遣使者登记陕西的强壮军。
乙未日,辽国太后又派遣使者来祝贺乾元节。
庚子日,重修《祖宗王牒》完成。随后修玉牒所上奏:“请从今年开始每年修订一次,十年编录一次,并将副本留在宫中。”奏请得到批准。
乙巳日,录用閤门祗候孟方的三个儿子为官;因为孟方在延州战死,特别抚恤他。
文彦博等人审讯河中府的案件已经查实,庞籍说:“黄德和退怯应当处死;刘平等力战而死,子孙应当赏赐抚恤。”韩琦也说:“刘平以数千疲惫的士兵,对抗十多万敌人,昼夜力战,被黄德和拖累,被俘后还不停地骂敌人,忠勇不逊于古人。”
人们现在被诬陷的谣言所迷惑,怜悯忠臣、抚恤孤儿的恩典未能施行,边疆的臣子们怎能不感到失望呢!
丙午日,德和在河中被腰斩,并将他的首级悬挂在延州城下;王信因诬告其主人,也被杖杀。
丁未日,追赠刘平为忠武军节度使兼侍中,石元孙为忠正军节度使兼太傅,并赐予刘平信陵坊的宅第,录用他的子弟。
戊申日,延州金明县都监张异、庆州东路都巡检使万俟政、延州都监孟方、鄜延路指挥使高守忠、张达,因战死而被追赠官职。
从左藏库和内藏库各拨出十万缗钱,下发陕西以供军需。
辛亥日,将鄜延钤辖卢守勤降为湖北都监,安抚都监李康伯降为均州都监,通判延州计用章被除名、发配雷州。然而议论者认为对卢守勤的处罚仍然太轻。
征发陕西近里各州的役兵修筑延州金明栲栳寨。起初商议修复时,帅臣们拥兵不前,转运使明镐仅率百余骑兵亲自前往,分派将士督工,一个月内便完成了筑城。
任命邈川首领嘉勒斯赉的儿子栋戬为会州刺史。栋戬年仅九岁,他的父亲为他请求此职,他随母亲乔氏居住在历精城,所部约有六七万人,号令严明,人们都敬畏服从他。
壬子日,挑选各路牢城及强盗、恶贼配军中年未满四十、身体健壮者编入禁军。
范仲淹尚未到达永兴,癸丑日,改任为陕西都转运使,任命刑部员外郎高若讷为永兴军知军。谏官梁适进言:“范仲淹此前被贬饶州,高若讷当时是谏官,曾诋毁范仲淹谋事疏阔;如今让他们共事,确实有嫌隙,应当改任近臣。”皇帝说:“朕正要任用范仲淹、高若讷处理边疆事务,怎能因旧事而有所顾忌!”不久,高若讷被留任判吏部流内铨。
五月,甲寅朔日,下诏:“前殿奏事不得超过五班,其余官员在后殿奏事,命太官赐食。”
乙卯日,追赠金明都监李士彬为宿州观察使,并任命其从兄李士绍为金明城都监。又追赠其子李怀宝为右千牛卫将军,录用其子李怀义、李怀矩为左侍禁。
丁巳日,恢复太常博士、知楚州孙沔为监察御史。孙沔因进言被贬黜,六年后被召回;不久升迁为右正言。
此前,皇帝下诏御辇院挑选部下辇官中年未满四十者编入禁军,辇官千余人携妻带子拦阻宰相、枢密使喧闹诉苦。平章事张士逊正在上朝,马受惊将他摔落在地。己未日,御史中丞真州柳植等人上奏此事,请求交由有关部门处理,皇帝下诏枢密院推究审问后上报。当时正值战事兴起,机要事务堆积如山,张士逊身为首相却无所作为,谏官对此提出批评。张士逊感到不安,七次上表请求退休,又多次当面陈请。壬戌日,张士逊再次被任命为太傅,进封邓国公,退休,允许他在朔望大朝会上随中书门下班的行列,每月领取宰臣俸禄的三分之一。张士逊请求免去朔望朝会,皇帝同意。宰相退休后仍享受待遇的惯例自张士逊开始。
任命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天雄军吕夷简为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任命资政殿大学士、户部尚书李迪为彰信节度使,知天雄军。自元昊反叛以来,武备长期废弛,守将们或以其他名义逃避兵役。李迪愿意守边,皇帝下诏不许,但非常赞赏他的勇气,吕夷简从天雄军再次入朝为相,便让李迪接替他的职位。
甲子日,元昊攻陷塞门寨,俘虏寨主、内殿承制高延德,监押、左侍禁王继元战死。
壬申日,下诏:“各路转运司体察部下诸州军中有年老昏聩、贪污违法及不勤于职守者,将其事迹上报。”
癸酉日,下诏夏守赟、王守忠进驻鄜州。当时大军驻扎在河中已超过三个月。
甲戌日,陕西都转运使范仲淹进言:“听说边城多有请求五路出兵讨伐的,臣认为不可轻举妄动。太宗朝时,以宿将精兵北伐西讨,历经艰难岁月,最终未能收复失地。何况如今承平已久,中原无宿将精兵,一旦兴兵深入敌境,面对难以制服的敌人,臣以为国家的安危难以预料。”
乙亥日,元昊攻陷安远寨。
戊寅日,罢免陕西都部署夏守赟、都钤辖王守忠,并召他们回京。夏守赟性情庸懦怯懦,缺乏谋略,不为士卒所依附,自河中移驻鄜州,尚未出发,便被紧急罢免召回。任命泾原、秦凤路缘边经略安抚使夏竦为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使、缘边招讨使,知永兴军。
己卯日,任命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为枢密直学士,陕西都转运使、天章阁待制范仲淹为龙图阁直学士,并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同管勾都部署司事。起初,范仲淹与吕夷简有嫌隙,当讨论加职时,吕夷简请求破格提拔范仲淹,皇帝认为吕夷简是长者。不久,范仲淹入朝,皇帝劝范仲淹放下前嫌,范仲淹叩首说:“臣此前所论皆为国事,对吕夷简并无私怨!”
任命知同州庞籍为陕西都转运使。庞籍曾上言:“连年灾异,天久不雨,臣私下认为凡皇帝所用之物,宫中开支,应取先朝为准则。如今大军驻扎在西部边疆,力战重伤,方得功赏,而内官、医官、药官,无功时却享受丰厚赏赐,故天下人指目,称之为三官。愿稍加裁减,专一激励战功,敌人不足为患。”
任命国子监直讲林瑀、王洙为天章阁侍讲。
景祐末年,灾异频发,皇帝深自贬损。林瑀进言说灾异皆有定数,不足为忧。又依据《周易》推演五行阴阳的变化,写成书上奏。皇帝大喜,欲升迁其官职。参知政事程琳认为不可,仅赐予章服。皇帝每读林瑀的书,有不解之处,便令御药院批问。林瑀通过御药院进献谄媚之词,以阴阳之说加以粉饰,皇帝非常喜欢。当时天章阁侍讲职位空缺,端明殿学士李淑等人推荐王洙,此事在中书省尚未施行;突然内批任用林瑀,执政大臣皆对林瑀不满。吕夷简欲试探皇帝心意是否坚定,便说:“林瑀是皇上所用;王洙是臣下所荐。不能同时进用,二人由皇上选择。”于是将王洙、林瑀的名字一同进呈。皇帝问王洙如何,吕夷简说王洙博学明经,皇帝说:“朕已用林瑀,怎么办?”吕夷简请求同时任用二人,皇帝同意。不久,右正言梁适弹劾林瑀以内降除职,请求治其罪。皇帝将梁适的奏章给林瑀看,最终未治林瑀的罪。
壬午日,将辇官曹荣、陈吉斩首于都市,随从者皆发配远恶州军牢城,最终挑选辇官为禁军,如最初诏令所定。
六月,权佥署泾原、秦凤经略安抚判官尹洙多次上疏论兵事,其中一条建议卖官爵以筹集土兵修缮军营及所需物资的费用。下诏三司使郑戬等人参议后上报,郑戬等人说:“卖官之令,已是权宜之计,但行之已久。如今更为烦琐,搜刮民财,书揭徼塞,使西戎有轻视中国之心。”尹洙的建议遂被搁置。
丙戌日,下诏:“自今以后,假日御崇政殿视事如前殿。”
丁亥日,任命宣徽南院使夏守赟为同知枢密院事。
侍御史赵及和右正言梁适都说守赟在西部事务上没有取得成效,不应该再留在枢密院,过了七十天才被罢免。
甲午日,任命鄜延副都部署开封的任福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庆州。任福上书说:“庆州离蕃族不远,希望能在边境上部署军队,巡视亭堡,严密警戒,根据经略所经过的山川道路,作为紧急情况下攻守的准备。”皇帝认为他说得好,允许他根据情况自行处理。
乙未日,南京报告说鸿庆宫的神御殿发生火灾。侍御史方偕引用汉朝废除原庙的先例,请求不要再修复。皇帝下诏:“停止修复神御殿,就在原址上修建斋殿,每次祭祀时设立三圣位进行祭祀,将旧的神像埋于宫旁。”
甲辰日,皇帝下诏:“陕西、河北、河东、京东、西等路,根据州县的人口数量,登记百姓为乡弓手、强壮,以防备盗贼。”河北、河东的强壮,自咸平年间以来就有,由于太平日子久了,州县不再训练,很多人已经不在名册上。于是皇帝下诏这两路选补增加人数,并推广到其他各路。
辛亥日,重新任命权武成军节度判官欧阳修为馆阁校勘。当初,范仲淹担任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征召欧阳修担任掌书记,欧阳修因为亲事推辞,并且说:“现在豪杰之士,大多已经被选拔,还担心山林草莽中有特别有义气慷慨的人,没有机会出来,应该多考虑一下。”
当时西部边境每天都有警报,二府、三司虽然放假也不停止工作。翰林学士丁度说:“苻坚用百万大军攻打晋朝,谢安却命令驾车出游以安定人心。请继续放假,不要让外国窥探朝廷的深浅。”壬子日,皇帝下诏:“从今以后遇到旬假,可以像以前一样放假。”皇帝曾派人询问抵御外敌的策略,丁度上奏说:“现在士气低落,如果再穷追敌人的巢穴,千里运粮,轻视人命以图一时的快意,不是好计策。不如严密防守亭障,远设警戒,控制要害,作为制御的全策。”于是上奏他的策略,名为《备边要览》。
这个月,辽国举行射柳祈雨仪式。
秋天,七月,癸亥日,鄜延钤辖张亢上疏说:“旧制度,各路的部署、钤辖、都监,各不超过两三人。现在每路多达十四五人,少也不少于十人,权力均等,互不统属,凡有议论,各执己见。请根据旧例,另设使名,每路的军马事务只由两三人负责。”
又说:“上次延州的失败,是因为诸将各自为战,互不支援。请命令边城预先制定规则,凡是敌人入侵,某处为声援,某城寨相近派出敢死队,某处设都、同巡检,各自扼守要害。再命令邻路的将领取某处救援,还要暗中用旗帜作为信号。上次刘平救援延州,前锋军马陷入敌人寨中的有四指挥,刘平竟然不知道。还有,赵瑜领军马从小路先前进,而赵振与王逵等直奔寨门,到高头时,刘平报告敌人张青盖驻在山东,赵振指挥军队袭击,结果是他自己的儿子赵瑜。我在山外策应,从未使用本指挥的旗号,自己用五行支干另设引旗。如果是甲子日,本军相遇,先者张青旗,后者用绯旗回应,这是干相生。干相克,支相生,支干相生相克也是如此。因为兵马出入,百步之外不能相认,如果不预先设立信号,必定误了军期。”
又说:“兵官一定要夸大边事。刘平的失败,正是由于贪功轻进。镇戎军离敌人最近,每次探马到来,不问敌人多少,部署、钤辖、知军、都监都出动,到边壕时,敌人已经走了。因为权力均等,不肯相让,如果不出动,又怕得怯懦的罪名。还有,近来诸班诸军中有授诸司使、副至侍禁、殿直的,也有白身试武艺而得官的;而各路的弓箭手,生长在边陲,父祖效命,世代抵御敌人,却没有晋升的途径,怎么激励边民!”
起初,张亢请求乘驿马入朝面见皇帝,皇帝命令他手写奏疏上奏,后来大多被采纳。
乙丑日,派遣同修起居注祥符的郭稹等人出使辽国,告知他们在西部用兵。议论的人说元昊暗中勾结辽人,恐怕会增加边患,所以特别派遣郭稹等人传达意思。辽主对他们礼遇有加,与他们一起出猎,邀请郭稹射箭,他一箭射中奔跑的兔子,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辽主送给他自己骑的马和其他物品很多。
己巳日,降鄜延副都部署赵振为白州团练使,知绛州。
元昊从正月开始围攻塞门寨,赵振代替范雍守延州,有兵七千八百多人,按兵不动。寨中只有一千兵,多次告急。五月初,赵振才派一百多人去救援,寨子就陷落了。都转运使庞籍弹劾赵振畏懦,因此被贬。
庚午日,皇帝在延和殿检阅各军演习战阵。
丁丑日,辽主去秋山。
八月,乙酉日,任命太常丞田况为陕西经略安抚司判官,试校书郎胡瑗为经略安抚司句当公事。田况跟随夏竦,胡瑗是范仲淹征召的。
乙未日,任命史馆修撰富弼为辽主正旦使。
戊戌日,停止天下寺观用金箔装饰佛像。
癸卯日,派遣屯田员外郎刘涣出使邈川,告诉嘉勒斯赉出兵帮助讨伐西贼。嘉勒斯赉召集酋长们大加犒赏,约定尽力不负所托,但最终没有取得成效。
戊申日,同知枢密院事夏守赟被罢免为天平节度使、判澶州。夏守赟因为儿子去世,称病请求罢免,皇帝同意了。任命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杜衍为同知枢密院事。
己酉日,调任知广州段少连为龙图阁学士,知泾州。
广州有很多蜑、猺,混杂着四方游手好闲的人,喜欢乘乱抢劫。上元节点灯时,有人报告蕃市发生火灾,段少连正在宴请客人,表演优戏,士女聚集观看的有上万人,他的僚属请求停止宴会,段少连说:“救火不是有官员吗?”继续作乐。不久,火灭了,百姓没有丢失一根簪子,大家都佩服他的持重。范仲淹经略西部边境,推荐段少连有将帅之才,所以有这个任命。但他还没到任就去世了。
庚戌日,任命范仲淹兼知延州,调任知延州张存为知泽州。起初,张存从陕西都转运使调任延州,拖延不去,到了之后,又说自己不懂军事,并且因为父母年过八十请求调回内地。范仲淹因此自请代替张存,皇帝同意了。之前皇帝下诏分派边兵,部署领一万人,钤辖领五千人,都监领三千人,有敌人时官位低的先出战。范仲淹说:“不根据敌人的多少而出战,以官位高低为先后,是取败之道。”于是将州兵分为六将,每将三千人,分部训练,根据敌人的多少,轮流出战抵御敌人,敌人不敢侵犯,后来各路都效仿他的做法。夏人互相告诫说:“不要打延州的主意,现在小范老子肚子里有几万甲兵,不像大范老子那样好欺负!”大范,指的是范雍。
辛亥日,皇帝下诏范仲淹、葛怀敏领兵驱逐塞门等寨的蕃骑出境,并招募以前的弓箭手,给他们土地居住。
壬子日,任命益州的草泽伊缜为试校书郎。伊缜多次上疏言事,丁度、杨偕推荐他的才能。
召集学士院进行考试并任命他们。
延州都监灵武的周美对范仲淹说:“敌人刚刚得志,他们一定会再来。金明是边境的要冲,是我们的屏障,如果不尽快修复,将会失去它。”范仲淹于是嘱咐周美修复城池。几天后,数万敌人逼近金明,在延州城北布阵,周美率领三千人奋力作战。到了傍晚,援兵未到,于是将军队转移到山北,设置了许多疑兵;敌人看到后,以为援兵到了,便撤退了。当时许多将领都失利,周美打了十多次仗,平定了二百个族帐,烧毁了二十个帐篷,收复了许多旧城堡。
参知政事李若谷因为耳疾多次上表辞去职位,九月戊午日,被罢免为资政殿大学士、吏部侍郎、提举会灵观事。宫观设置提举是从李若谷开始的。
任命知枢密院事宋绶为兵部尚书,起复翰林学士晁宗悫为右谏议大夫,并任命他们为参知政事。
任命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郑戬为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郑戬在三司才半年,恢复了转运使的考核制度,分别优劣;又核查三司的收支,得到了四百万缗的盈余。
己未日,任命知制诰叶清臣为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事。中书省推荐三司使,叶清臣不在候选名单中,皇帝特别任用了他。叶清臣开始奏请编纂前后的诏敕,使官吏不能欺骗,删去了繁琐的簿帐。内东门的御厨,都由内侍掌管,凡是他们索要的东西,有关部门不敢过问,于是制定了合同来检查他们的收支。
任命都官员外郎普州的景泰为左藏库使、知宁州。景泰曾经通判庆州,说“元昊包藏祸心,一旦有警报,我们怎么应对敌人!”三次上疏都没有得到回复。不久元昊果然反叛,景泰又上呈了《边臣要略》二十卷,《平戎策》十五篇,于是有人推荐景泰懂得军事,召见他时他的回答符合皇帝的旨意,于是被调任武职。
辛酉日,降知杭州、天章阁待制司马池为知虢州。司马池性格朴实,处理复杂事务不是他的长处,转运使江钧、张从革弹劾司马池处理事务不当及拖延皇帝的旨意,因此被降职。起初,转运使弹劾司马池时,正好有官吏偷盗官银器被关在州狱中,自述是为江钧掌管私厨,花费超过一半;又,越州通判载私物偷税,是张从革的姻亲派人私下请求的。有人对司马池说可以弹劾他们报仇,司马池说:“我不做这种事。”人们称赞他是长者。
癸亥日,知绛州赵振被降职为潭州安置,因为观望拖延,导致塞门失陷。
下诏:“从现在起,都部署司及诸路部署司,凡是寨栅报告有贼寇入侵,不论多少远近,都必须立即救援。”
乙丑日,下诏:“河北、河东路的强壮、陕西、京东、西路新置的弓手,都以二十五人为一团,设置押官;四团为一都,设置正副都头各一人;五都为一指挥,设置指挥使;各按等级服役,二十岁登记,六十岁免役,由家人或其他户代替,允许私人置办弓弩。每年十月后、正月前,轮流到州里训练,半个月后遣返回家务农。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召集守城或捕盗,每天给粮二升。将名册上报兵部,按法律处理不按规定执行的人。”
丙寅日,夏人侵犯三川寨,镇戎军西路都巡检杨保吉战死。第二天,泾原路都监刘继宗、李纬、王秉等分兵出战,都失利。泾州驻泊都监开封的王珪率领三千骑兵来援,从瓦亭寨到师子堡,敌人重重包围,王珪奋力作战,敌人溃败,杀了两个敌将,斩获了许多首级。敌人于是留下军队大肆掠夺,三天内,官军战死了五千多人。
戊辰日,任命知枢密院事晏殊为检校太傅、充枢密使,同知枢密院事王贻永、刑部侍郎杜衍、右谏议大夫郑戬并为枢密副使。
庚午日,任命佥署定国节度判官事种世衡为内殿承制、知青涧城。种世衡在青涧,开垦了二千顷营田,招募商人,借给他们本钱,使他们通商获利,城池因此富实。他偶尔出行到部族,慰劳酋长,有时解下自己的腰带送给他们。曾经在宴会上,有人来报告羌族的事情,他立即给予饮器,因此属羌都乐意为他效力。无定河一带的部落经常侵扰边境,他率领属羌讨伐,前后斩首数百。
壬申日,环庆副都部署任福等攻打夏白豹城,攻克了它。军队返回时,敌人派一百骑兵袭击他们的后方,守神林北路都巡检开封的范全在险要处设伏,敌人半渡时,突然出击,斩首四百级,生擒七十多人。
壬午日,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韩琦将三川寨诸将的败绩上报,并且说:“刘继宗、李纬等仓促出战,导致失败,希望特别免于追究,只根据他们的罪过轻重削官,或者调任降职,责成他们以后立功。王珪以孤军血战,身受重伤,还请求增兵出战,虽然损失惨重,希望宽恕他的罪过。”皇帝同意了。
冬,十月,癸未朔日,辽主驻扎在中会川。
任命御侍清河郡君张氏为才人。张氏是河南人。父亲尧封。考中进士,补为石州推官,未上任,在京城去世。尧封的母亲是钱氏的女儿。张氏八岁时,与三个姐妹由钱氏带入宫中,逐渐长大,得到皇帝的宠爱。她性格聪明,能揣测皇帝的心意。皇帝因为她是良家女子,对她的待遇不同于其他嫔妃。
戊子日,下诏:“从现在起,凡是内降指挥与臣僚迁官及差遣的,都要让中书、枢密院详细列出并上奏。”皇帝性格宽仁,宗戚近臣有请求内降的,有时不能违背。
甲午日,赐给泾原驻泊都监王珪两匹名马,三十两黄金,一百匹裹创绢。又下诏表彰他的功劳以激励诸将,赐给他金字处置牌,使他可以专杀。
乙未日,端明殿学士李淑等上呈所定的铜符、木契、传言牌,下令有关部门制作。
丙申日,任命环庆部署兼知庆州任福为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以奖励他在白豹城的功劳。不久又任命他兼鄜延路副都部署。
庚子日,从内库中拨出一百万匹绢,交给三司用于边境费用。
起初,鸿庆宫发生火灾,集贤校理晋陵的胡宿请求修火祀,以阏伯配祭大火。礼官建议在兴王之地,商丘的旧址,建立祭坛,笾豆、牲币按照中祠的标准,每年在三、九月择日由留司长吏奉祀,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丙辰日,将御撰的《风角集占》赐给陕西诸路部署司。
追赠延州塞门寨主高延德、权兵马监押王继元官职,并录用他们的儿子。故延州西路同巡检张圭的三个儿子也都被授予官职。
甲子日,女真侵犯辽的边界,辽派黄龙府铁骊军抵抗。
丙寅日,调任知河中府、枢密直学士长沙的狄棐为知郑州。有中贵人经过河中,说将在皇帝面前推荐狄棐。狄棐用其他话题回答,退下后对亲近的人说:“我是湘潭的一个寒士,现在官至侍从,难道可以老了还自污吗!”
丁卯日,任命鄜延部署司指使狄青为泾州都监。狄青每次临敌,披发,面铜
他出入敌阵,所向披靡,无人敢挡。
尹洙担任经略判官,与狄青谈论军事,非常欣赏他,向副使韩琦、范仲淹推荐说:“这是个优秀的将才。”
两人一见狄青,都觉得他非同寻常,给予他优厚的待遇。
范仲淹把《左氏春秋》传授给他,说:“将领如果不了解古今历史,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
狄青从此刻苦读书,全面掌握了秦、汉以来将帅的兵法,因此更加出名。
乙亥日,追赠镇戎军西路都巡检使杨保吉为深州防御使。
丙子日,任命河东都转运使杨偕为枢密直学士,知并州。
有宦官参与军事,一向骄横,前任主帅对他优待,杨偕到任后,依法处置,军政肃然。
这个月,浙东军士鄂邻等人杀死巡检使张怀信,聚众抢劫湖南、福建、广南等州县,逃入海中。
张怀信是内臣,性情苛刻残暴,鄂邻等人积怨已久,于是发动叛乱。
十二月癸未日,从内藏库拨出绢一百万匹,用于购买军粮储备。
丙戌日,诏令司农寺拨出常平钱一百万缗,协助三司支付军费。
自景祐末年,不允许挪用常平钱,现在因为军粮不足,才下达这个诏令。
辛卯日,辽国将所得的女真户安置在肃州。
辽国下诏:“凡是犯法的人不能担任官吏,各级官员除非在婚丧祭祀时,不得沉溺于酒色而荒废公务,有治理百姓、安定边疆策略的人,都要详细上报。”
甲午日,在宗正寺西侧建立神御库,收藏祖宗时期的神御法物,这是根据直秘阁赵希言、判太常寺宋祁的请求。
乙未日,调任知随州王德用为知曹州。
王德用路过许州,梅询对他说:“害您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王德用说:“孔中丞是尽职尽责,怎么会害我呢?朝廷失去了一位忠臣,真是可惜!”
晁宗悫等人到永兴商议边防事务,夏竦等人上奏:“现在士兵和将领还没有训练好,只能谨慎自保,等敌人来犯时,再趁机反击,大军不宜轻举妄动。”
等到刘承宗等人战败,皇帝又用手诏询问出兵时间,夏竦等人于是制定了攻守两策,派副使韩琦、判官尹洙快马加鞭赶到京城,请皇帝决断。
己亥日,他们在崇政殿面见皇帝。
之前有诏令,韩琦升任礼部郎中,尹洙加任集贤校理。
韩琦说:“我因为国家大计,不等召见就赶赴京城;如果侥幸升官,将会被舆论所不容。”推辞不接受任命。
癸卯日,兵部尚书、参知政事宋绶去世。
皇帝亲临祭奠,停止朝会两天,追赠他为司徒兼侍中,谥号宣献。
乙巳日,诏令鄜延、泾原两路,在正月上旬同时出兵讨伐西贼。
皇帝与两府大臣共同商议,最终采纳了韩琦等人制定的进攻策略。
枢密副使杜衍认为这不是万全之策,争论了很久,皇帝没有听从。
有大臣想以阻挠军务的罪名弹劾杜衍,杜衍于是请求辞职,皇帝也没有同意。
起初,晁宗悫在军中询问攻守策略,众人主张大举进攻,经略判官田京说:“驱使未经训练的军队,迎战精锐敌军,深入敌境,争夺一时的胜利,这是兵家大忌,出兵必败。”
有人提议讲和,田京又说:“敌军还没有受到挫败,怎么会愿意讲和呢!”
丁未日,诏令开封府、京东、西、河东路征集五万头驴,以备西征之用。
戊申日,任命通判河中府皮仲容为知商州兼提点采铜铸铁钱事。
皮仲容曾建议铸造大钱,一枚当十枚,经过两制和三司商议,认为可以暂时实行以补充军费,因此有了这个任命。
当初,韩琦安抚陕西时,曾说陕西产铁丰富,可以铸造钱币兼用。
于是叶清臣采纳了皮仲容的建议,铸造当十大钱。
翰林学士承旨丁度说:“禁军戍守边疆,每月给一百钱,得到大钱才十枚,无法零碎使用。
旧钱不流通,新钱越来越贬值,粮草价格就会上涨。
再加上湖山偏远之地,凶徒聚集,炉冶日益增多,平时铸钱,紧急时则为盗贼,民间铜铅器具都变成了大钱,怎么禁止呢!”
这一年,仍然诏令商人向陕西边境输送粮草,愿意接受东南盐的,可以增加数量给予。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二-注解
屠维单阏: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屠维为天干,单阏为地支。
上章执徐: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上章为天干,执徐为地支。
知府州:宋代地方行政单位,知府为地方行政长官。
楚州都监:宋代地方官职,负责军事和行政事务。
殿中丞:宋代官职,负责宫廷事务。
通判:宋代地方官职,负责监察和辅助知府。
御史中丞:宋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内库:皇宫内部的仓库,存放贵重物品。
太子中允:宋代官职,负责太子的教育和事务。
直集贤院:宋代官职,负责文学和学术事务。
元昊:西夏开国皇帝,原名李元昊,后改名嵬名元昊,是西夏的建立者和第一位皇帝。
德明:元昊的父亲,西夏的建立者之一。
鄜延路:宋代行政区划,位于今陕西一带。
枢密使:北宋时期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负责国家的军事事务。
光禄卿:宋代官职,负责宫廷礼仪和宴会。
宗正寺:宋代官署,负责皇室宗族事务。
玉牒:皇室族谱。
益州路转运使:宋代官职,负责地方财政和物资转运。
辽主:辽朝的皇帝。
东京:辽朝的都城,今辽宁省辽阳市。
礼部贡院:宋代官署,负责科举考试。
省试:宋代科举考试的一种,选拔进士。
御试:皇帝亲自参与的科举考试。
知枢密院事:宋代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参知政事:北宋时期的副宰相,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天章阁待制:北宋时期的文官职位,负责编纂和整理皇家文献。
冯士元:冯士元是北宋时期的一个官员,因涉及多起非法行为被罢黜并流放。
辽命皇子梁王召僧论佛法:辽国皇帝重视佛教,皇子梁王被命令召集僧人讨论佛法,显示了辽国对佛教的推崇。
三冗三费:宋祁提出的关于北宋时期官制、军队和宗教问题的三个冗员和三个浪费现象。
入閤仪:唐代的一种朝会仪式,宋庠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和比较。
孔道辅:北宋官员,因政治斗争被贬,后因病去世。
刘平:北宋将领,因战败被诬告降贼,后证明其忠勇。
青涧: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延安市境内,因范世衡在此筑城并成功凿井得泉而得名。
康定元年:宋仁宗年号,即1040年,此年为辽重熙九年,庚辰年。
日有食之:指日食现象,古代认为日食是不祥之兆,常与政治事件相关联。
国子监:中国古代最高学府和教育管理机构,负责培养官员和进行学术研究。
延州:宋代州名,位于今陕西省延安市。
保安:地名,今陕西省志丹县,宋代为边防要塞。
金明寨:宋代边防要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三川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延安市境内,为宋代重要战场。
黄德和:北宋将领,因诬告刘平降贼而被追究责任。
石元孙:宋代将领,曾任鄜延副都部署,在三川口之战中被俘。
铁壁相公:李士彬的绰号,因其在金明寨的坚固防守而得名。
嘉勒斯赉:宋代西北地区的少数民族首领。
夏守赟:宋代将领,曾任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等使,负责西北边防。
韩琦:北宋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曾任副使,对军事有深入研究。
知谏院:宋代官署名,负责谏诤皇帝,纠正朝政失误。
枢密院:宋代最高军事机构,负责军事指挥和边防事务。
宰相:古代中国最高行政官员,相当于现代的总理。
三班奉职:宋代低级武官职位,负责宫廷侍卫等事务。
左千牛卫将军:唐代设立的禁卫军官职,宋代沿用,负责宫廷安全。
安素处士:宋代赐予隐士的荣誉称号,表彰其高洁的品德。
终南山:位于陕西省西安市南,古代隐士常隐居于此。
南山三友:指隐居于终南山的张峣、许勃和高怿三人。
安远、塞门、永平:宋代边防要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保安军:宋代边防军队,负责保卫边境安全。
宝元:宋仁宗的年号,公元1038年至1040年。
陕西安抚使:宋代官职,负责陕西地区的军事和民政事务。
振武节度使:唐代设立的节度使,宋代沿用,负责地方军事。
环庆副部署:宋代边防官职,负责环庆地区的军事部署。
鄜延副都部署:宋代军事官职,负责鄜延地区的军事部署。
秦凤路副部署:宋代边防官职,负责秦凤地区的军事部署。
越州:宋代州名,位于今浙江省绍兴市。
太子右内率府副率:唐代设立的东宫官职,宋代沿用,负责太子侍卫。
鱼儿泺:辽代地名,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
应圣节:辽代节日,庆祝皇帝生日。
河北诸州军安抚使:宋代官职,负责河北地区的军事和民政事务。
隰州:宋代州名,位于今山西省境内。
贝州:宋代州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泾原、秦风经略安抚司:宋代边防机构,负责泾原、秦风地区的军事和民政事务。
钟律制议:古代音乐理论著作,讨论音律制度。
秘阁:宋代宫廷藏书机构,负责收藏珍贵典籍。
果州团练使:宋代官职,负责果州地区的军事训练和防御。
开封:宋代都城,今河南省开封市。
河南府:宋代府名,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
青州:宋代州名,位于今山东省境内。
相州:宋代州名,位于今河南省安阳市。
三司使:北宋时期的财政官员,负责国家的财政事务。
富弼: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以直言敢谏著称。
范雍:北宋将领,曾任延州知州,因不纳黄德和而引发争议。
文彦博: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以公正廉洁著称。
庞籍: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天章阁待制,以公正廉洁著称。
贾昌朝: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天章阁侍讲,以直言敢谏著称。
任布: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龙图阁直学士,以直言敢谏著称。
卢守勤:北宋将领,因与黄德和勾结而被追究责任。
叶清臣: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知制诰,以直言敢谏著称。
梁适: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右正言,以直言敢谏著称。
石延年: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大理寺丞,以直言敢谏著称。
蒋堂: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曾任盐铁副使,以廉洁著称。
孟方:北宋将领,因战殁于延州而受到特恤。
腰斩:古代的一种极刑,将犯人从腰部斩断,使其痛苦而死。
枭首:将犯人的头颅砍下并悬挂示众,以示警戒。
节度使:唐代至宋代的地方军政长官,掌管一方的军政大权。
太傅:古代三公之一,多为荣誉性职位,辅佐皇帝。
左藏、内藏库:宋代国库的名称,左藏库主要存放钱币,内藏库则存放贵重物品。
缗钱:古代货币单位,一千文为一缗。
钤辖:宋代地方军事长官,负责一地的军事指挥。
都监:宋代军事官职,负责某一地区的军事监督。
禁军:宋代中央直属的精锐军队,负责保卫京城和皇帝。
牢城:宋代的一种军事编制,主要负责看守监狱和押送犯人。
强盗、恶贼:指犯有严重罪行的罪犯,通常会被发配到边疆充军。
太常博士:古代掌管礼仪、祭祀的官员,属于太常寺的属官。
监察御史:古代负责监察百官、弹劾不法行为的官员。
右正言:宋代官名,负责进谏、纠正皇帝过失。
平章事:宋代宰相的称号,负责处理国家政务。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的称谓。
天雄军:宋代的一个军事重镇,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塞门寨:宋代的一个边防要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安远寨:宋代的一个边防要塞,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鄜州:宋代的一个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天章阁侍讲:宋代皇帝的文学侍从,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典。
御药院:宋代宫廷中负责管理药物的机构。
右仆射:宋代宰相的称号,负责处理国家政务。
门下侍郎:宋代宰相的副手,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昭文馆大学士:宋代文学侍从的高级职位,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典。
资政殿大学士:北宋时期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重大贡献的官员。
彰信节度使:宋代的地方军政长官,掌管一方的军政大权。
同州:宋代的一个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国子监直讲:宋代国子监的属官,负责教授学生。
端明殿学士:北宋时期的文官职位,负责编纂和整理皇家文献。
泾原、秦凤经略安抚判官:宋代的地方军事官员,负责一地的军事指挥和安抚工作。
宣徽南院使:宋代宫廷中的高级官员,负责管理宫廷事务。
同知枢密院事:宋代枢密院的副手,协助枢密使处理军事事务。
侍御史:古代官名,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行为。
枢府:指枢密院,宋代最高军事机构。
环庆副都部署:北宋时期的军事指挥官,负责环庆地区的军事防御。
庆州:古代地名,今甘肃省庆阳市一带。
鸿庆宫:北宋时期的皇家宫殿,位于今河南省开封市。
神御殿:供奉皇帝祖先神位的宫殿。
乡弓手:宋代地方武装力量,负责维护地方治安。
强壮:宋代地方武装力量,与乡弓手类似,负责维护地方治安。
武成军节度判官:宋代军事官职,负责武成军的军事事务。
馆阁校勘:宋代官名,负责校勘典籍、整理文献。
翰林学士:宋代官名,负责起草诏书、参与政事。
苻坚:十六国时期前秦的皇帝,曾率百万大军攻打东晋。
谢安:东晋名臣,曾在苻坚攻打东晋时以镇定自若的态度稳定人心。
鄜延钤辖:宋代军事官职,负责鄜延地区的军事指挥。
弓箭手:宋代地方武装力量,擅长射箭,负责维护地方治安。
同修起居注:宋代官名,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
白州团练使:宋代军事官职,负责白州地区的军事训练。
太常丞:宋代官名,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
陕西经略安抚司判官:宋代军事官职,负责陕西地区的军事安抚事务。
史馆修撰:宋代官名,负责编修国史。
龙图阁学士:宋代官名,负责管理龙图阁的典籍。
邈川:古代地名,今青海省一带。
天平节度使:宋代军事官职,负责天平地区的军事事务。
泾州:古代地名,今甘肃省泾川县一带。
蜑、猺: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称呼。
范仲淹:北宋政治家、文学家,以改革思想和军事才能著称,曾推荐尹洙。
葛怀敏:宋代将领,曾与范仲淹一同防御西夏。
益州:古代地名,今四川省成都市一带。
草泽:指未出仕的士人。
延州都监:延州的军事指挥官,负责该地区的军事防御和治安。
金明: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延安市,是北宋时期的重要边防要塞。
龙图阁直学士:北宋时期的文官职位,负责编纂和整理皇家文献。
知制诰:北宋时期的文官职位,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
左藏库使:北宋时期的财政官员,负责管理国家的财政库藏。
都部署司:北宋时期的军事机构,负责指挥和管理军队。
内殿承制:北宋时期的文官职位,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
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北宋时期的军事指挥官,负责陕西地区的军事防御和安抚工作。
御侍清河郡君:北宋时期的宫廷女官,负责侍奉皇帝。
风角集占:北宋时期的占卜书籍,用于预测天气和军事行动。
黄龙府铁骊军:辽国的精锐军队,负责防御边疆。
尹洙: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经略判官,以善于谈论军事而闻名。
左氏春秋:即《左传》,是中国古代一部重要的历史著作,范仲淹以此书教授尹洙,强调将领需了解历史。
杨保吉:北宋将领,赠镇戎军西路都巡检使,后追赠为深州防御使。
杨偕:北宋官员,曾任河东都转运使,后升为枢密直学士,知并州。
鄂邻:浙东军士,因不满巡检使张怀信的苛政,发动叛乱。
张怀信:北宋内臣,性格残暴,导致军士叛乱。
常平钱:北宋时期的一种财政储备,用于平抑物价和赈灾。
肃州:辽国设立的一个州,用于安置所得的女真户。
神御库:北宋时期用于存放祖宗神御法物的库房。
王德用:北宋官员,曾任知随州,后调任知曹州。
晁宗悫:北宋官员,曾参与边境事务的讨论。
夏竦:北宋官员,曾与晁宗悫等人合奏边境事务。
宋绶:北宋官员,曾任兵部尚书、参知政事,去世后追赠司徒兼侍中。
杜衍:北宋官员,曾任枢密副使,对军事策略有独到见解。
田京:北宋经略判官,对军事策略有深刻见解。
皮仲容:北宋官员,曾任通判河中府,后知商州兼提点采铜铸铁钱事。
丁度:北宋翰林学士承旨,对铸钱政策有独到见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二-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仁宗宝元二年(1039年)九月至十二月间的重要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文化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北宋朝廷的内外局势和统治者的应对策略。
首先,文中提到知府州折继宣因苛虐掊克被贬,反映了北宋朝廷对地方官员的严格监察和惩处机制。折继宣的苛政导致民心丧失,朝廷迅速采取措施,将其贬为楚州都监,并任命其弟继闵接任知府州事。这一事件体现了北宋朝廷对地方治理的重视,以及对民心的关注。
其次,文中提到御史中丞孔道辅因家近太庙而被要求迁居,反映了北宋朝廷对礼仪和宗庙的重视。孔道辅的迁居请求引发了朝臣的争议,最终导致殿中丞张宗古因支持孔道辅而被外谪。这一事件揭示了北宋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和权力博弈,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礼仪和宗庙的尊崇。
再次,文中提到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富弼上疏分析元昊反叛的原因,展现了北宋朝廷对边疆局势的深刻认识。富弼从多个角度分析了元昊反叛的背景和动机,指出朝廷在应对边疆危机时的失误和不足。这一上疏不仅体现了富弼的政治洞察力,也反映了北宋朝廷在边疆问题上的困境和挑战。
此外,文中还提到北宋朝廷在内政方面的举措,如出内库银赈济饥民、罢免不称职的官员、改革科举考试制度等。这些举措反映了北宋朝廷在应对内忧外患时的积极态度和努力。特别是科举考试制度的改革,体现了朝廷对选拔人才的重视和对公平公正的追求。
最后,文中提到辽朝的一些动态,如辽主驻东京、谕近臣等,反映了北宋与辽朝之间的复杂关系。辽朝的动向对北宋的边疆安全和国家战略产生了重要影响,北宋朝廷不得不时刻关注辽朝的动态,并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一系列历史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北宋仁宗时期朝廷的内外局势和统治者的应对策略。这些事件不仅反映了北宋朝廷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举措和努力,也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变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这段文字详细记录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宗教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冯士元的事件揭示了北宋官场的腐败和法律的不完善。其次,辽国对佛教的重视显示了宗教在当时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宋祁提出的“三冗三费”问题,是对北宋官制、军队和宗教问题的深刻批判,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改革的迫切需求。
宋庠对唐代入閤仪的解释,不仅展示了他对历史的深刻理解,也反映了北宋时期对传统礼仪的重视和恢复。孔道辅的遭遇则揭示了北宋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元昊与北宋的冲突,以及刘平提出的军事策略,展示了北宋与西夏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北宋在军事上的挑战和应对策略。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也深刻反映了北宋时期的社会状况和政治环境,为我们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康定元年(1040年)西北边疆的军事冲突,特别是西夏元昊对延州的进攻以及宋军的应对。文本通过详细描述战争的进程、将领的决策和士兵的奋战,展现了宋代边疆防御的复杂性和艰难性。
首先,文本反映了宋代边疆防御的严峻形势。西夏元昊的进攻不仅是对延州的直接威胁,更是对宋朝西北边防体系的全面挑战。范雍、刘平、石元孙等将领的决策和行动,体现了宋军在面对强敌时的应对策略。然而,黄德和的怯战和刘平、石元孙的被俘,暴露了宋军在指挥和协调上的问题。
其次,文本通过李士彬的绰号“铁壁相公”及其在金明寨的防守,展现了宋代边疆将领的英勇和坚韧。李士彬的坚守和最终的陷落,象征着宋代边疆防御的坚固与脆弱并存。元昊通过诈降和内应攻破金明寨,揭示了边疆防御中的内部隐患。
此外,文本还反映了宋代朝廷对边疆事务的高度重视。从富弼的谏言到韩琦的安抚使任命,朝廷通过一系列措施试图稳定边疆局势。然而,嘉勒斯赉未能出兵援助,暴露了宋朝在边疆外交上的局限性。
从艺术特色上看,这段古文以简洁明快的语言,生动地描绘了战争的紧张氛围和将领的英勇形象。通过对战争细节的描写,如刘平中箭、黄德和逃跑等,文本不仅增强了叙事的戏剧性,还深刻揭示了人物的性格和命运。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记录了宋代边疆防御的真实情况,还通过生动的叙事和鲜明的人物形象,展现了宋代边疆战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文本通过对战争细节的描写,揭示了宋代边疆防御的困境和挑战,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和历史意义。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代政治、军事和文化等多个方面的重要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文中提到知谏院富弼建议宰相兼枢密使,这一建议体现了宋代政治体制中宰相与枢密院之间的权力博弈。宰相作为最高行政官员,若能兼任枢密使,将有助于统一军政大权,提高决策效率。然而,这一建议也引发了枢密院的担忧,认为宰相可能会借此夺权,反映了宋代政治体制中的权力制衡问题。
其次,文中提到西蕃首领吹同乞砂、吹同山乞的投降事件,反映了宋代边疆地区的复杂局势。宋廷通过厚赏投降者,试图以此鼓励更多的边疆民族归顺,体现了宋代边疆政策的灵活性和实用性。同时,文中还提到永兴军草泽高怿被赐号安素处士,表彰其高洁的品德,反映了宋代对隐士文化的重视。高怿与张峣、许勃并称南山三友,他们的隐居生活体现了宋代士人对自然和自由的向往。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延州诸将畏避敌兵的事件,反映了宋代边防军队的懦弱和腐败。指挥使史吉的勇敢行为与寨主、监押的懦弱形成鲜明对比,揭示了宋代边防军队中存在的严重问题。史吉的英勇行为不仅挽救了城寨,也赢得了朝廷的嘉奖,体现了宋代对忠勇将士的重视。
最后,文中提到范仲淹的复职和富弼的建议,反映了宋代政治体制中的改革呼声。范仲淹作为宋代著名的改革派人物,其复职标志着朝廷对改革派的支持。富弼建议解除越职言事的禁令,鼓励臣民直言进谏,体现了宋代政治体制中的开明和包容。这一建议得到了皇帝的采纳,反映了宋代政治体制中的灵活性和应变能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宋代政治、军事和文化等多个方面的重要事件,展现了宋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文中的人物和事件不仅反映了宋代政治体制中的权力博弈和边疆政策的灵活性,也揭示了宋代边防军队的懦弱和腐败,以及宋代士人对自然和自由的向往。这些内容为我们理解宋代社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内涵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北宋时期的一场政治风波,涉及多位重要历史人物。黄德和诬告刘平降贼,引发了一系列的争议和调查。文彦博、庞籍等官员通过调查,最终证明了刘平的忠勇,揭露了黄德和的诬告行为。
这段文字反映了北宋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以及官员们在面对诬告和不公时的态度。文彦博、庞籍等人以公正廉洁的态度处理案件,体现了北宋官员的职业道德和政治智慧。
同时,这段文字也展示了北宋时期的社会风貌和政治环境。官员们在面对诬告和不公时,能够坚持正义,不畏权势,体现了北宋社会的法治精神和道德观念。
此外,这段文字还反映了北宋时期的军事状况和政治局势。刘平以疲兵数千,敌贼十馀万众,昼夜力战,最终战殁,体现了北宋军人的忠勇精神。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展示了北宋时期的社会风貌和政治环境,对于我们理解北宋历史和文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这段文字记载了宋代朝廷在处理边疆军事问题、官员任免、刑罚执行等方面的具体措施,反映了当时朝廷对边疆安全的重视以及对官员的严格管理。
首先,文中提到对德和的腰斩和枭首,以及对王信的杖杀,显示了朝廷对诬告行为的严厉惩罚,体现了宋代法律对诬告罪的重视。这种严厉的刑罚不仅是对犯罪者的惩罚,也是对社会的警示,旨在维护社会的公正和秩序。
其次,文中提到对刘平、石元孙等战死将领的追赠和对其家属的抚恤,体现了朝廷对忠臣的褒奖和对烈士家属的关怀。这种举措不仅是对忠臣的肯定,也是对军人的激励,有助于提升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
再次,文中提到对卢守勤、李康伯等官员的降职和对计用章的除名、配雷州,反映了朝廷对官员的严格考核和管理。这种严格的官员管理制度有助于维护朝廷的权威和行政效率,防止官员滥用职权和渎职行为。
此外,文中提到对陕西近里诸州役兵的征调和对延州金明栲栳寨的修复,显示了朝廷对边疆防御的重视。这种举措不仅是为了加强边疆的防御能力,也是为了保障国家的安全和稳定。
最后,文中提到对范仲淹的任命和对吕夷简的复职,反映了朝廷对能臣的重用和对老臣的尊重。这种人事安排不仅有助于提升朝廷的治理能力,也有助于维护朝廷的稳定和团结。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具体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宋代朝廷在处理边疆军事问题、官员任免、刑罚执行等方面的具体措施,反映了当时朝廷对边疆安全的重视以及对官员的严格管理。这些举措不仅有助于维护国家的安全和稳定,也有助于提升朝廷的治理能力和行政效率。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代西北边疆的军事部署、官员任免以及对外政策的变化,反映了当时宋朝与西夏、辽国等周边政权的复杂关系。
首先,文中提到赵及、梁适等人对守赟的批评,反映了宋代朝廷内部对军事将领的严格考核制度。守赟因经略西事无功而被罢免,体现了宋代对边疆防务的高度重视。
其次,任福的上疏提出了具体的边防策略,强调按亭堡、谨斥候、经略山川道路的重要性,显示了宋代将领对边疆防务的细致规划。皇帝对此表示赞同,并允许任福便宜从事,体现了宋代皇帝对边疆将领的信任与支持。
文中还提到南京鸿庆宫神御殿火灾后,方偕引汉罢原庙故事,建议不再修复神御殿,而是改为斋殿,每醮则设三圣位而祠之。这一建议反映了宋代对传统礼仪的尊重与灵活处理,同时也体现了宋代朝廷在礼仪制度上的务实态度。
此外,文中提到陕西、河北、河东等路的乡弓手、强壮制度,反映了宋代地方武装力量的兴起。这些地方武装力量在维护地方治安、抵御外敌入侵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范仲淹的军事才能在这段文字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提出分州兵为六将,每将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贼众寡,使更出御贼的策略,成功抵御了西夏的入侵。这一策略不仅显示了范仲淹的军事智慧,也为宋代边疆防务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最后,文中提到范仲淹、葛怀敏领兵驱逐塞门等砦蕃骑出境,并招募弓箭手,给地居之。这一举措不仅加强了边疆防务,也为边疆地区的稳定与发展提供了保障。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宋代边疆防务的种种举措,展现了宋代朝廷对边疆事务的高度重视,以及宋代将领在边疆防务中的智慧与勇气。同时,文中也反映了宋代与周边政权的复杂关系,为研究宋代边疆史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的运作方式和边疆的紧张局势。文中提到的范仲淹、李若谷、宋绶等人都是北宋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他们的行动和决策对国家的稳定和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范仲淹作为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他的军事策略和政治改革对北宋的稳定和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文中提到他嘱托周美修复金明城,体现了他在军事防御上的远见卓识。
李若谷因耳疾辞去参知政事一职,反映了北宋时期官员的健康状况对政治决策的影响。他的辞位也标志着朝廷内部权力结构的变化。
宋绶被任命为兵部尚书,晁宗悫被起复为右谏议大夫,这些人事变动反映了朝廷在军事和政治上的调整,以适应边疆的紧张局势。
郑戬在三司使任上的表现,展示了他在财政管理上的才能,他通过改革考课制度和审计三司的收支,为国家节省了大量资金。
叶清臣被任命为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事,体现了皇帝对人才的重视和信任。他在任上推行的改革措施,有效地防止了吏员的舞弊行为,提高了行政效率。
景泰的上疏和《边臣要略》、《平戎策》的撰写,反映了当时边疆官员对国家安全的高度关注和责任感。他的建议和策略对北宋的边疆防御起到了积极作用。
司马池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展示了北宋官员的廉洁和正直。他不因个人恩怨而举劾他人,体现了他的高尚品德和宽厚胸怀。
赵振因观望逗挠而被降责,反映了朝廷对军事指挥官的严格要求和对边疆防御的高度重视。
朝廷对河北、河东路强壮、陕西、京东、西路新置弓手的组织和训练,体现了北宋时期对军事力量的重视和规范化管理。
杨保吉、刘继宗、李纬、王秉等将领的战斗经历,展示了北宋边疆将士的英勇和牺牲精神。他们的战斗和牺牲,为国家的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
晏殊、王贻永、杜衍、郑戬等人被任命为枢密副使,反映了朝廷在军事指挥上的调整和优化。他们的任命有助于提高军事决策的效率和准确性。
种世衡在青涧城的治理和军事行动,展示了他在边疆管理和军事指挥上的才能。他的开营田、募商贾、贷本钱等措施,有效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
任福等将领攻克夏白豹城,展示了北宋军队的战斗力和战略智慧。他们的胜利对边疆的稳定和国家的安全起到了积极作用。
韩琦对三川寨诸将败书的处理,体现了朝廷对军事指挥官的宽容和理解。他的建议有助于激励将士的斗志和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辽主驻中会川,女真侵辽边界,反映了当时东北亚地区的复杂局势和边疆的紧张关系。这些事件对北宋的边疆防御和外交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张氏被册封为才人,展示了北宋宫廷内部的权力结构和皇帝对后宫的管理方式。她的得幸和待遇,反映了皇帝对良家子的重视和宠爱。
朝廷对内降指挥与臣僚迁官及差遣的规定,体现了北宋时期对官员任命和调动的规范化管理。这一规定有助于防止权力滥用和提高行政效率。
王珪的英勇战斗和朝廷对他的赏赐,展示了北宋时期对将士的重视和激励。他的战斗精神和牺牲精神,为国家的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
李淑等上所定铜符、木契、传言牌,反映了北宋时期对军事通信和指挥系统的重视。这些措施有助于提高军事行动的效率和准确性。
任福的升迁和赏赐,体现了朝廷对将领功绩的认可和奖励。他的升迁有助于激励其他将领的斗志和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朝廷出内藏绢一百万下三司助边费,反映了北宋时期对边疆防御的高度重视和财政支持。这一举措有助于提高边疆的防御能力和国家的安全。
胡宿请修火祀,以阏伯配祭大火,反映了北宋时期对传统祭祀文化的重视和传承。这一举措有助于维护国家的文化传统和社会稳定。
朝廷赐陕西诸路部署司《风角集占》,体现了北宋时期对占卜和预测的重视。这一举措有助于提高军事决策的科学性和准确性。
高延德、王继元、张圭等将领的赠官和录其子,反映了朝廷对牺牲将士的尊重和关怀。这一举措有助于激励将士的斗志和提高军队的凝聚力。
女真侵辽边界,辽发黄龙府铁骊军拒之,反映了当时东北亚地区的复杂局势和边疆的紧张关系。这些事件对北宋的边疆防御和外交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狄棐的升迁和自省,展示了北宋官员的廉洁和正直。他的升迁体现了朝廷对人才的重视和信任,他的自省体现了他的高尚品德和责任感。
狄青的英勇战斗和朝廷对他的任命,展示了北宋时期对将士的重视和激励。他的战斗精神和牺牲精神,为国家的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宋时期的军事、政治和社会状况,反映了当时朝廷对军事将领的重视以及对边境事务的关注。文中提到的尹洙、韩琦、范仲淹等人,都是北宋时期的重要人物,他们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才能和贡献,对北宋的稳定和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范仲淹以《左氏春秋》教授尹洙,强调将领需了解历史,这一细节反映了北宋时期对将领综合素质的重视。将领不仅需要勇猛善战,还需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知识,这样才能在复杂的军事和政治环境中做出正确的决策。
文中还提到了杨保吉、杨偕等将领和官员的事迹,他们的升迁和追赠,体现了北宋朝廷对功臣的褒奖和纪念。同时,鄂邻等军士的叛乱,揭示了当时社会矛盾的尖锐和官员苛政的后果。
在边境事务方面,晁宗悫、夏竦等人的讨论和决策,反映了北宋朝廷对边境安全的重视。他们提出的持重自保、乘便掩杀等策略,体现了北宋军事思想的成熟和务实。
此外,文中还涉及了财政和铸钱政策的内容,如常平钱的使用和铸大钱的建议,反映了北宋时期财政政策的灵活性和对边境军费的支持。丁度对铸大钱的反对意见,则揭示了当时经济政策的复杂性和争议。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人物和事件,生动地展现了北宋时期的军事、政治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人物和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