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三十九-原文
惟演请以庄献、庄懿皇太后并祔真宗室。惟演既罢景灵宫使,还河南,不自安,乃建此议以希帝意。
戊辰,诏礼部贡举。
辛未,以屯田员外郎武城庞籍为殿中侍御史。籍奏请下阁门取垂帘仪制尽焚之。又奏:“陛下躬亲万机,用人宜辨邪正,进擢近列,愿采公论,毋令出于执政。”孔道辅尝谓人曰:“言事官多观望宰相意,独庞君可谓天子御史也。”
癸酉,诏:“太后垂帘日诏命,中外毋辄以言。”
始,太后称制,虽政出宫闱,而号令严明,左右近习亦少假借,赐与皆有节。赐族人御食,必易以釦器,曰:“尚方器勿使入吾家也。”晚,稍进外家,任内官罗崇勋、江德明等访外事,崇勋等以此势倾中外,又以刘从德故黜曹修古等。然太后保护帝既尽力,帝奉太后亦甚备。及太后崩,言者多追斥垂帘时事。范仲淹言于帝曰:“太后受遗先帝,保佑圣躬十馀年,宜掩其小故以全大德。”帝大感悟,乃降是诏。
丙子,命张士逊撰《藉田》及《恭谢太庙记》,以翰林学士冯元为编修官,直史馆宋祁为检讨官。既而祁言皇太后谒庙非後世法,乃止撰《藉田记》。
帝始召宋绶,将大用之,为张士逊所沮。丁丑,以绶为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判都省。
六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壬寅。录周世宗及高季兴、李煜、孟昶、刘继元、刘鋹后。
辛亥,太子少傅致仕孙奭卒。帝谓张士逊曰:“朕方欲召奭还,而奭遂死矣!”嗟惜久之,罢朝一日,赠左仆射,谥曰宣。
奭劝讲禁中二十馀年,讨论典礼,必取前代中正合法事类陈之,故政府奉行无疑。当真宗封禅时,独正言谏诤不少阿。晚节勇退。疾甚,徙正寝,屏婢妾,谓其子瑜曰:“无令我死妇人手也!”
初,以钱惟演议下,礼院言:“夏、商以来,父昭子穆,皆有配坐。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前代无同日并祔之文。”诏都省与礼院议,皆以为:“庄穆位崇中壶,与懿德有异,已祔真庙,自协一帝一后之文。庄献辅政十年,在懿诞育圣躬,德莫与并,退就后庙,未厌众心。案《周礼》大司乐职:‘奏夷则,歌小吕,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嫄也,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庙而祭,谓之閟宫。宜于太庙外别立新庙,奉安二后神主,同殿异室,岁时荐享,用太庙仪。别立庙名,自为乐曲,以崇世享。忌前一日不御正殿,百官奉慰,著之甲令。”诏从之。己未,命权知开封府程琳、内侍副都知阎文应度地营建新庙。
秋,七月,丁丑,诏知富平县事张龟年增秩再任,以其治行风告天下。
癸未,降知永兴军陈尧佐知庐州,为狂人王文吉所诬也。尧佐罢政,过郑,文吉挟故怨,告尧佐谋反。帝遣中官讯问,复以属御史台。中丞范讽,夜半被旨,诘旦得其诬状,上之,尧佐犹坐是左降。时复有诬谏官阴附宗室者,宰相张士逊置二奏帝前,且言:“憸人诬隐良善以摇朝廷,若一开奸萌,臣亦不能自保。”帝悟,置文吉于法,诬谏官事亦寝。
先是右司谏范仲淹以江、淮、京东灾伤,请遣使循行,未报。仲淹请间,曰:“宫掖中半日不食,当如何?今数路艰食,安可不恤!”甲申,命仲淹安抚江、淮,所至开仓廪,赈乏绝,禁淫祀,奏蠲庐、舒折役茶,江东丁口盐钱。饥民有食乌昧草者,撷草进御,请示六宫贵戚,以戒侈心。
又上疏曰:“祖宗时,江、淮馈运至少,而养六军又取天下。今东南漕米岁六百万石,至于府库财帛,皆出于民,加之饥年,艰食如此。愿下各有司,取祖宗岁用之数校之,则奢俭可见矣。
“祖宗欲复幽蓟,故谨内藏,务先丰财,庶于行师之时不扰于下。今横为堕费,或有急难,将何以济!天之生物有时,而国家用之无度,天下安得不困!江、淮、两浙诸路,岁有馈粮,于租税外复又入籴,计东南数路不下二三百万石,故虽丰年,谷价亦高。至于造舟之费及馈运兵夫给受赏与,每岁又五七百万缗,故郡国之民率不暇给。
“国家以馈运数广,谓之有备。然冗兵冗吏,游惰工作,充塞京都。臣至淮南,道逢羸兵,自言三十人自潭州挽新船至无为军,在道逃死,止存六人,去湖南犹四千馀里,六人者比还本州,尚未知全活。乃知馈运之患。其害人如此。
“今宜销冗兵,削冗吏,禁游惰,减工作,既省京师用度,然后减江、淮馈运,租税上供之外,可罢高价入籴。国用不乏,东南罢籴,则米价不起;商人既通,则入中之法可以兼行矣。真州建长芦寺,役兵之粮已四万斛,栋宇像塑金碧之资又三十万缗。施之于民,可以宽重敛;施之于士,可以增厚禄;施之于兵,可以拓旧疆。自今愿常以土木之劳为戒。”上嘉纳之。
戊子,诏以蝗旱自责,去尊号“睿圣文武”四字,仍令中外直言阙政。
八月,甲午朔,辽遣使来祭奠、吊慰。
丙申,以太常丞永新刘沆直集贤院。沆前同判舒州,庄献太后遣内侍张怀信修山谷寺,建资圣浮屠,怀信挟诏命,督役严急,州将至移疾不敢出,沆奏罢之。
赠工部员外郎曹修古为谏议大夫。修古鲠直,有风节。当庄献时,权幸用事,人人顾望畏忌,而修古遇事辄言,无所回挠。忤太后旨,贬同判杭州;未行,改知兴化军,卒于官,贫不能归葬。宾佐赙钱五十万,季女泣白其母曰:“奈何以是累吾先人也!”卒拒
不纳。帝思修古忠,故优赠之,仍恤其家。
壬寅,名庄献明肃太后、庄懿太后新庙曰奉慈。
癸卯,诏:“凡除转运使及籓镇、边郡守臣,自今并许上殿奏事。”
甲辰,诏:“中外毋避庄献明肃太后父讳。”
丁酉,辽主如温泉宫。
壬子,宰臣张士逊等言:“比诸道旱蝗,请用汉故事册免,蒙赐诏不许。今陛下既减损尊名,愿各降官一等,以塞天异。”帝慰勉之。
乙卯,辽遣使阅诸路禾稼。
丁巳,置端明殿学士,以翰林侍读学士宋绶为之。
三司言:“自藉田后,继有赏赉,用度不足,请假于内藏库。”庚申,出缗钱百万赐之。帝谓张士逊曰:“国家钱本无内外,盖以助经费耳。”自是岁歉或调发,则出内藏以济之。
九月,丙寅,崇信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钱惟演落平章事,还本镇。
初,惟演欲为自安计,首建二后并配议。既与刘美为亲,又为其子暧娶郭皇后妹,至是又欲与庄懿太后族为婚。御史中丞范讽,劾惟演擅议宗庙;前在庄献时权宠太盛,且与后族连姻,请行降黜。帝谕辅臣曰:“先后未葬,朕不忍遽责惟演。”讽袖告身对曰:“臣今奉使山陵,而惟演守河南,臣朝暮忧刺客,愿纳此,不敢复为御史中丞矣。”帝不得已可之,讽乃趋出。丁卯,复夺暧一官,落集贤校理,听随惟演行,诸子皆补外州监当。
甲戌,幸洪福院,临庄懿太后梓宫。丙子、壬午,临如之。
丁丑,诏:“国忌日罢佛像前设神御。”
壬午,庄献明肃皇太后灵驾发引,帝顾辅臣曰:“朕欲亲行执绋,以申孝心。”乃引绋行哭,出皇仪殿门,礼官固请而止。遣奠正阳门外,遂诣洪福院,服素纱幞头、淡黄衫,从官常服、黑带奉引庄懿太后梓宫,遣奠廷中,皆改衰服。奉辞,随梓宫攀号不已。左右固请止,帝泣曰:“劬劳之恩,终身何所报乎!”步送至院西南隅,仗转乃还。
冬,十月,丁酉,祔葬庄献明肃皇太后、庄懿皇太后于永定陵。
甲辰,诏:“两川岁贡绫锦罗绮之属,以三之二易为绢,供军需。”
帝富于春秋,左右欲以巧自媚,后苑珠玉之工颇盛。殿中侍御史庞籍言:“今螽螟为灾,民忧转死,陛下安得不以俭约为师,惜国费以徇民急!”帝纳其言。
己酉,祔庄献明肃太后、庄懿太后主于奉慈庙。
辛亥,帝谕辅臣曰:“近岁进士试诗赋,多浮华,宜令有司兼取策论。”
以司封员外郎、秘阁校理吴遵路为开封府推官。
始,庄献太后称制,遵路条奏十馀事,语皆切直,忤太后意,出知常州。遵路至常州,即令转市吴中米以备岁俭,已而果大乏食,民赖以济,自它郡流至者亦十全八九。范仲淹安抚淮南,荐遵路,乞以遵路救灾事迹颁诸州为法,并付史馆。遵路,淑子也。
癸丑,降东、西京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缘二太后陵应奉民户,免租赋、科役有差。
戊午,张士逊罢为左仆射,判河南府,枢密使杨崇勋罢为河南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判许州。先是蝗旱仍见,士逊居首相,无所建明,帝颇复思吕夷简。及百官诣洪福院上庄献太后谥册,退而奉慰,士逊乃过崇勋园饮酒,日中不至,群臣离立以俟。御史中丞范讽劾奏之,遂与崇勋俱罢;然制辞犹以均劳佚为言。
以吕夷简为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知河南府王曙加检校太傅,充枢密使;佥署枢密院事王德用为枢密副使;端明殿学士、刑部侍郎宋绶参知政事;权三司使事蔡齐为枢密副使。
庚申,诏:“自今每日御前殿视事。”帝即位之初,尚循真宗晚年故事,惟只日御殿,至是始复旧制。
自唐以来,民计田输赋外,增取它物,复折为赋,谓之杂变,亦谓之沿纳,名品烦细。官司岁附帐籍,并缘侵扰,民以为患。帝诏三司,沿纳物以类并合。于是三司请悉除诸名品,并为一物,夏秋岁入,第分粗细二色。百姓便之。
十一月,癸亥朔,参知政事薛奎,罢为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判都省。始,庄献崩,二府大臣皆罢去,奎独留,帝且倚以为相。而奎得喘疾,数辞位,久之乃罢。
以龙图阁待制孔道辅为石谏议在夫,权御史中丞。
诏增宗室俸。
乙丑,追册美人张氏为皇后。
寇准以责死既十一年,以庚寅赦书,始得太子太傅。甲戌,赠准中书令,复莱国公,其婿屯田员外郎张子皋复直史馆。仍令赍诏赐其家,祭酹之。子皋,齐贤孙也。
戊寅,以大理评事保塞刘涣为右正言。初,涣上疏庄献太后,请还政,太后怒,议黥面配白州。属太后疾革,宰相品夷简故为稽留,不即行。至是涣以前疏自言,夷简请褒擢。帝既用涣,顾谓夷简曰:“向者枢密院亟欲投窜,赖卿以免。”夷简谢曰:“涣疏外,敢言;大臣或及此,则太后必疑风旨自陛下,使母子不相安矣。”帝喜,以夷简为忠。
己卯,徙判天雄军王曾判河南府。始,陈尧咨与曾有隙,曾实代尧咨于天雄,政有不便者徐更之,弥缝不见其迹。及去,尧咨复继曾后,见府署及什器皆因尧咨旧规,但完葺,无所改,叹曰:“王公度量,我不及也!”
十二月,丙申,帝谓辅臣曰:“朕退朝,凡天下之奏必亲览。”吕夷简曰:“小事皆听览,恐非所以养圣神。”帝曰:“朕承先帝之托,万几之重,敢自泰乎!”又曰:“朕日膳不欲珍美,衣服多以缯缣
屡经浣濯,宫人或以为笑。
大官进膳,有虫在食器中,朕掩而不言,恐罪及有司也。
夷简因称盛德。
帝曰:“偶与卿等言之,非欲闻于外,嫌近名耳。”
复置诸路提点刑狱官,仍参用武臣。
甲辰,以京东饥,出内藏库绢二十万下三司,代本路上供之数。
丁未,出侍御史张沔知信州,殿中侍御史韩渎知岳州。
先是宰相李迪除二人为台官,言者谓台官必由中旨,乃祖法也。
既数月,吕夷简复入,因议于帝前。
帝曰:“祖法不可坏也。宰相自用台官,则宰相过失无敢言者矣。”
迪等皆惶恐。
遂出沔、渎,仍诏:“自今台官有缺,非中丞、知杂保荐者,毋得除授。”
戊申,出宫人二百。
帝时屡出宫人,吕夷简曰:“此诚美事,然出宫人,恐有失所者。”
帝因曰:“曩太后临朝,臣僚戚属多进女,今已悉还其家矣。”
己酉,辽禁夏国使沿途私市金铁。
初,郭皇后之立,非帝意,浸见疏;而后挟庄献势颇骄,后宫希得进。
及庄献崩,帝稍自纵,宫人尚氏、杨氏骤有宠;后性妒,屡与忿争。
尚氏尝于帝前语侵后,后不胜忿,起批其颊。
帝自起救之,后误批帝颈。
帝大怒,有废后意。
内侍副都知阎文应,白帝出爪痕示执政近臣。
吕夷简以前罢相故怨后,而范讽方与夷简相接,讽乘间言:“后立九年无子。义当废。”
夷简赞其言。
帝意未决,外人藉藉颇有闻者。
右司谏范仲淹因对,极陈其不可,且曰:“宜早息此议,不可闻于外也。”
居久之,乃定议废后,夷简先敕有司无得受台谏疏。
乙卯,诏称:“皇后以无子愿入道,特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别居长宁宫。”
台谏疏皆不得入,仲淹即与权御史中丞孔道辅率知谏院孙祖德、侍御史蒋堂、郭劝、杨偕、马绛、殿中侍御史段少连、左正言宋郊、右正言刘涣伏閤争之,诣垂拱殿门伏奏:“皇后不当废,愿赐对以尽言。”
守殿门者阖扉不为通,道辅手抚铜镮大呼曰:“皇后被废,奈何不听台谏入言!”
寻诏诣中书。
道辅等语夷简曰:“人臣于帝后,犹子事父母也。父母不和,固宜谏止,奈何顺父出母乎!”
众哗然,争进说。
夷简曰:“废后自有故事。”
道辅及仲淹曰:“人臣当道君以尧、舜,岂得引汉、唐失德为法?公不过引汉光武劝上耳,是乃光武失德,何足法也?”
夷简不能答,拱立曰:“诸君更自见上力陈之。”
道辅与仲淹等退,将以明日留百官揖宰相廷争。
而夷简即奏台谏伏閤请对,非太平美事,乃议逐道辅等。
祖德,北海人;偕,坊州人;少连,开封人。
丙辰旦,道辅等始至待漏院,诏道辅出知泰州,仲淹知睦州,祖德等各罚铜二十斤。
故事,罢中丞必有告辞,至是直以敕除,道辅比还家,敕随至,又遣使押道辅及仲淹亟出城。
仍诏:“谏官、御史,自今并须密具章疏,毋得相率请对,骇动中外。”
绛、偕奏乞与道辅、仲淹俱贬,劝及少连再上疏,皆不服。
将作监丞、签判河阳富弼上疏曰:“皇后自居中宫,不闻有过;陛下忽然废斥,物议腾涌。自太祖、太宗、真宗三后未尝有此。陛下为人子孙,不能守祖考之训,而遂有废后之事。治家尚不以道,奈天下何!范仲淹为谏官,所极谏者,乃其职也,陛下何故罪之?假使所谏不当,犹须含忍以招谏诤;况仲淹所谏,大惬众心,陛下乃纵私忿,不顾公议,取笑四方,臣甚为陛下不取也。陛下以万乘之尊,废一妇人,甚为小事,然所损之体则大。夫废后谓之家事而不听外臣者,此乃唐奸臣许敬宗、李世勣谄佞之辞,陛下何足取法!陛下必欲废后,但可不纳所谏,何必加责以重己过!今匹庶之家或出妻,亦须告父母,父母许,然后敢出之。陛下贵为天子,且庄献、庄懿山陵始毕,坟土未干,便废黜后氏,不告宗庙,是不敬父母也。今陛下举一事而获二过于天下:废无罪之后,一也;逐忠臣,二也。此二者,皆非太平之世所行,臣实痛惜之!仲淹以忠直不挠,庄献时论冬仗事,大正君臣之分,陛下以此擢用之。既居谏列,闻累曾宣谕,使大小之事,必谏无隐。是陛下欲闻过失,虽古先圣哲亦无以过。今仲淹闻过遂谏,上副宣谕之意而反及于祸,是陛下诱而陷之,不知自今何以使臣!虽日加宣谕,谏臣以仲淹为戒,必不信矣。愿追还仲淹,复其谏职,减二过之一,庶乎谏路不绝,朝纲复振,斯社稷之庆也。”
疏入,不报。
时仍岁蝗旱,执政谓宜有变更以导迎和气。
丁巳,诏改明年元曰景祐。
禁边臣增置堡砦。
参知政事王随言:“淮南积盐一千五百万石,至无屋以贮,露积苫覆,岁以损耗。又,亭户输盐得本钱,或无以给,故亭户贫困,往往起为盗贼。其害如此,愿得权听通商三五年,使商人入钱京师,又置折博务于扬州,使输钱及粟帛以资国用。”
遂诏宋绶等与三司使、江、淮制置使同议可否,皆以为:“听通商则恐私贩肆行,侵蠹县官。请敕制置司监造船,运至诸路,使皆有二三年之畜。复天禧元年制,听商人入钱粟京师及淮、浙、江南、荆湖州、军易盐。在通、泰、楚、海、真、扬、涟水、高邮贸易者,毋得出城,馀州听诣县镇,毋至乡邨。其入钱京师,增盐予之。并敕转运司经画本钱以偿亭户。”
诏皆施行。
辽以北府宰相萧孝先为枢密使。
孝先在枢密府,好恶自恣,权倾人主,朝多侧目。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景祐元年(辽重熙三年。甲戌,一零三四年)
春,正月,甲子,许京兆府立学,赐《九经》,仍给田五顷。
发江、淮漕米赈京东饥民。
丁卯,侍御史充贺辽正旦使章频卒于辽境。辽主诏有司赙赠,命近侍护丧以归。
戊辰,诏铸“景祐元宝”钱。
丁丑,命翰林学士浦城章得象等五人权知贡举。
壬午,以太常博士滕宗谅为左正言。宗谅,先与刘越同上庄献太后疏请归政者也。
癸未,令:“南省就试进士、诸科十取其二,进士五举年五十、诸科六举年六十、尝经殿试进士三举、诸科五举及尝预先朝御试者,虽试文不合格,毋辄黜,皆以名闻。”自此率以为常。
甲申,以淮南岁饥,出内藏绢二十万下三司,代其岁输。
始置崇政殿说书,命都官员外郎贾昌朝、屯田员外郎赵希言、太常博士王宗道、国子博士杨安国为之,日以二人入侍讲说。初,孙奭出知兗州,帝问谁可代讲说者,奭荐昌朝等,因命中书试说书,至是特置此职以处之。
辛卯,辽主如春水。
是月,赵元昊寇府州。
二月,壬辰朔,权停解州盐池种盐三年,以本池所贮可支十年故也。
辽北院枢密使萧朴,出为东京留守。自太后专制国事,一委弟萧孝先。朴屡言仁德皇后之冤,太后兼之,故外迁。
乙未,罢书判拔萃科,更不御试。自今幕职、州县官经三考以上,非缘边及川、广、福建者,许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六科;其京朝官至太常博士及进士诸科取解而被黜落者,毋得复应茂才异等三科及武举。用知制诰李淑议也。
先是召知凤翔府、兵部员外郎司马池知谏院,池上表恳辞。帝谓宰相曰:“人皆嗜进,池独嗜退,亦难能也。”加直史馆,复知凤翔。尝有疑狱上谳,大理辄复下,掾属惶恐引咎,池曰:“长吏者,政事所由,非诸君过。”乃独承其罪。有诏勿劾。
辛丑,诏:“礼部贡院,诸科举人,应七举者,更不限年,并许特奏名。”
甲辰,权减江、淮漕米二百万石,候岁丰补之。
戊申,诏麟、府州赈蕃、汉饥民。
三月,开封府判官谢绛言:“蝗亘田野,坌入郛郭,跳掷官寺,井匽皆满,而使者数出,府县监捕驱逐,蹂践田舍,民不聊生。鲁史书螟,《谷梁》以为哀公用田赋,虐取于民。今朝廷敛弛之法,近于廉平,以臣愚所闻,似吏不甚称职而召其变。凡今典城牧民,有颛方面之势,才者掠功取名,以严急为术,或辨伪无实,数蒙奖录;愚者期会簿书,畏首与尾;二者政殊而同归于敝。夫为国在养民,养民在择吏,吏循则民安气和而灾息。愿先取大州邑数十百,诏公卿以下举任守州者,使得自辟属县令长,务求术略,不限资考,然后宽以约束,许便宜从事,期年条上理状,或徙或留,必有功化风迹。如此而沴气不弭,嘉休不至者,未之有也。”
丙子,诏:“御试进士题目书所出,摹印给之,更不许上请。”
戊寅,御崇政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己卯,试诸科。辛巳,试特奏名。已而得进士诸科八百八十三人,特奏名八百五十七人,赐及第、出身。
夏,四月,壬辰,诏:“锁厅举人所试不合格者,除其罪。”始,天禧二年,宰相王钦若请锁厅举人试不合格者,并坐私罪,至是始除之。
甲午,赠故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知制诰杨亿为礼部尚书,谥曰文。故事,非常任二府及事东宫,则四品无赠官。枢密使王曙言:“亿尝为寇准草奏,请太子亲政,为丁谓所排,不得志而殁。准既赠中书令,亿宜蒙旌贲。”故特赠之。
初,准令亿草奏,曙知其不可,尝劝止。准败,曙取奏草付其妻,缝置夹衣中。及朝廷欲理准旧勋,曙乃出之,其字漫灭,几不可识矣。
丁酉,殿中侍御史庞籍为开封府判官,尚美人遣内侍称教旨,免工人市租。籍言:“祖宗以来,未有美人称教旨下府者。”帝为杖内侍,切责美人,仍诏有司:“自今宫中传命,毋得辄受。”
癸丑。诏置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里行。
江东转运使蒋堂言:“窃见诸路武臣知州军者,多是素昧条教。欲乞自今除扼束边陲之处合选任近上武臣外,其馀州改差文资。”帝谕令枢密院,今后差武臣知州军,并须择人。
五月,庚申朔,辽主请暑沿柳湖。
乙丑,以权知开封府程琳为三司使。
先是三司并合田赋沿纳诸名品为一物,琳谓:“借使牛皮、食盐、地钱合为一,谷、麦、黍、豆合为一,易于钩校可也。然后世有兴利之臣,复用旧名增之,是重困民无已时也。”琳又上疏,论“兵在精不在众,河北、陕西军储数匮,而招募不已。其住营一兵之费,可给屯驻三兵,昔养万兵者,今三万矣。愿罢河北、陕西募住营兵,勿复增置,遇阙即选厢军精锐者补之。仍渐徙营内郡,以便粮饷。”帝嘉纳焉。
丁卯,禁民间织锦绣为服。
以秘书丞张宗谊、孙沔并为监察御史里行。沔,会稽人也。
壬申,出内藏库缗钱百万赐三司。
以河南府学为国子监。
壬午,录系囚。
辽太后既摄政,虑辽主年长难制,与枢密使萧孝先谋废立,欲立少子重元,重元以所谋白辽主。辽主用内侍赵安仁策,勒卫兵出宫,召孝先至,谕以太后当废状,孝先震慑不能对。遂收太后符玺,迁于庆州,诛内侍数十族,释
孝先等不问。
六月,己丑朔,赐陈州、扬州学田三顷。
壬辰,广东转运司言交州陈公永等六百馀人内附,李德政发兵境上捕逐。诏遣公永等还,仍谕德政抚存之。枢密副使蔡齐言:“蛮去暴归德,请纳之,给以荆湖闲田使自营。今纵去,必不复还旧部,若散入山谷,如后患何!”不听。明年,蛮果为乱。
淮南制置发运使刘承颜献轮扇浴器。同知谏院郭劝言:“此非所宜献,承颜欲以此媚上耳。乞付外毁弃,以戒邪佞。”甲辰,诏还之。
己酉,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常博士晋江苏绅、才识兼茂明于体用大理寺丞建安吴育、茂才异等宋城张方平及武举人于崇政殿。育所对策入第三等,绅、方平并等四等次,以育为著作左郎、直集贤院、通判湖州,绅为祠部员外郎、通判洪州,方平为校书郎、知昆山县。
闰月,戊午朔,赐杭州学田五顷。
乙丑,府州言赵元昊自正月后数入寇,诏并州部署司严兵备之。
乙亥,毁天下无额寺院。
壬午,罢后苑作所用玳瑁、龟筒,从度支判官谢绛言也。绛又言:“迩来用物滋侈,赐予过制,禁中须索。去年计为缗钱四十五万,自今春至四月,已仅二十万。比诏裁节费用,而有司移文,但求咸平、景德簿书,不存则无所错置。臣以为不若推近及远,递考岁用而裁节之,不必咸平、景德为准也。”又言:“号令数变则亏体,利害偏听则惑聪,请者务欲各行,而守者患于不一。请罢内降,凡诏令皆由中书、枢密院,然后施行。”
甲申,诏:“御试制科举人,自今张幕次于殿庑,仍令大官给食;武举人以别日试之。”从知制诰宋郊言也。
乙酉,以前西京留守推官安福欧阳修为馆阁校勘,枢密使王曙所荐也。
始,钱惟演留守西京,修及尹洙为官属,皆有时名,惟演待之甚厚。修等游饮无节,惟演去,曙继至,数加戒敕,常厉色谓修等曰:“诸君知寇莱公晚年之祸乎?正以纵酒过度耳。”众客皆唯唯,修独起对曰“寇公之祸,以老不知止耳。”曙默然,终不怒,更荐修及洙,置之馆阁,议者贤之。
秋,七月,戊子朔,辽主始亲政,授赵安仁左承宣、监门卫大将军,充契丹汉人渤海内侍都知兼都提点。以耶律玛陆为崇德宫使。玛陆为人,畏慎容物,或有面相陵折者,恬然若弗闻,不臧否人物,故益为辽主所亲狎。
辽主尝与护卫耶律仁先论政事,亟叹其才。仁先以为不世之遇,言无所隐。辽主善之,授为宿直将军。
以太常博士、监察御史里行卫人高若讷为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里行。
初,命同判司天监杨惟德等以周天星宿度分及占测之术,纂而为书,成三十卷,至是上之,惟德等皆迁官。
以翰林侍读学士范讽为给事中、龙图阁学士,知兗州。讽性倜傥,不拘细行。雅善李迪。常与张士逊议论不合,为中丞,力挤士逊。授吕夷简入相,又合谋废郭后,欲夷简引己置二府,然夷简惮讽,终不敢荐也。讽建议,朝廷当差择能臣,留以代大臣之不称职者,夷简闻而恶之。权三司使公半岁,以疾免;既久不得意,愤激求出。将行,复谓帝曰:“陛下朝无忠臣,一旦纪纲大坏,然后召臣,何益!”夷简愈恶之,故寻被谴黜。
壬辰,辽主如秋山。召东京留守萧朴为南院枢密使,徙封楚王。
己亥,诏:“诸路监司按所部官吏不法者,须密切体访,毋得出榜召人告首。”
乙巳,随州言崇信军节度使钱惟演卒,特赠侍中,官护葬事。惟演始以父归国,故亟显,然自以才能进。尝曰:“韩林学士备顾问,司曲诰,于书一有所不观,何以称职!”官兼将相,阶勋品皆第一,而终不历中书,故常谓人曰:“吾平生不足者,惟不得于黄纸尾押字耳。”
常平仓旧领于司农寺,壬子,始诏诸路转运使与州长吏举所部官专主常平钱粟。既而淮南转运副使吴遵路言:“本路丁口百五十万,而常平钱粟才四十馀万,岁饥不足以救恤。愿自经制,增为二百万,它毋得移用。”许之。
枢密直学士杜衍亦尝建议曰:“豪姓蓄贾,乘时贱收,水旱则稽伏而不出,须其翔踊以牟厚利,而农民贵籴。九谷散于穰岁,百姓困于凶年,盖缘常平仓制度不立,有名而无实。谓宜量州县远近,户口众寡,时其饥熟,取贱出贵,严以赏罚,课责官吏,出纳无壅,增损有宜。公籴未充,则禁争籴以规利者;籴毕而储之,则察其以供军为名而假借者。夫香象珠玑,久藏府库,非衣食之急。若州郡阙无钱,愿斥卖以赐之,补助其乏。”
先是庆州柔远蕃部巡检嵬逋,领兵入夏州界,攻破后桥新修诸堡。是月,赵元昊率万馀众来寇,称报仇。缘边都巡检杨遵、柔远塞监押卢训,以骑七百战于龙马岭,败绩。环庆路都监齐宗矩、走马承受赵德宣、宁州都监王文援之,次节义烽。通事蕃官言蕃部多伏兵,不可过壕,宗矩不听。伏兵发,宗矩被执。久之,以宗矩还。
八月,庚申,徙知定州、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刘平为环庆路副都部署。
帝初擢平主四厢,谓左右曰:“平,所谓诗书之将也。”平在定州,尝建言:“臣前在陕西,见元昊车服僭窃,势且叛矣,宜严备之。”不听。及是,戒平曰:“知卿有将略,故委以边寄,卿其勉之!”加赐钱百万。
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薛奎卒,赠兵部尚书,谥简肃。奎在政府,谋议
无所迎避,或时不如志,归,辄叹咤不食,曰:“吾仰惭古人,俯愧后世耳!”尤善知人,范仲淹、庞籍、明镐,自为吏部选人,皆以公辅许之;欧阳修、王拱辰,皆其女婿也。
壬戌,有星孛于张、翼。
登亥,枢密使、吏部侍郎、检校太傅、同平章事王曙卒,赠太保、中书令,谥文康。曙方严简重,有大臣体。常言人臣患不节俭,及贵显,深自抑损。子益恭,以廕为卫尉寺丞,淡于荣利,数解官。曙始参知政事,治第西京,既成,益恭作书陈止足之义,劝曙谢事退居,曙不果去。益恭终父丧,遂以司门员外郎致仕。
甲子,宰臣吕夷简等上表请立皇后。
参知政事宋绶,以帝富于春秋,天下无事,虑燕乐有渐,乃上言:“驭下之道有三:临事尚乎守,当机贵乎断,兆谋先乎密。能守则奸莫由移,能断则邪莫由惑,能密则事莫由变。斯安危之所系,愿陛下念之。至若朝务清夷,深居闲燕,声味以调六气,节宣以顺四时,爱养王躬,使不至伤过,乃保和平,无疆之福也。”
戊辰,帝不豫。
庚午,以王曾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枢密使。
时南京留守推官奉符石介贻赠书曰:“主上即位十有三年,不好游畋,不近声色,恭俭之德,闻于天下。乃正月以来,闻既废郭皇后,宠幸尚美人,宫庭传言渐有失德。自七、八月来,所闻又甚,倡优妇人,朋淫宫内,饮乐无时,圣体因常有不豫,斯不得不为虑也。今变异屡见,人心忧危,白气切霄,凶灾荐岁,此天地神灵所以示戒警也。相公昔作元台,今冠枢府,社稷安危,皆系于相公。当此之时,宜即以此为谏;谏止则已,谏不止则相公宜辞枢衡之任,庶几有以开悟聪听,感动上心。若执管仲不害霸之言,以嗜欲闲事,不欲极争,则遂启成乱阶,恐无及矣。”
辛未,以星变,大赦,避正殿,减常膳,出内藏库钱优赏在京将士。诏辅臣于延和殿閤奏事,其诸司事,权令辅臣处分。
壬申,诏:“净妃郭氏出居于外,美人尚氏为道士洞真宫,杨氏别宅安置。长秋之位,不可久虚,当求德门以正内治。”
自郭后废,尚、杨二美人益有宠,每夕侍寝,体为之敝,或累日不进食,中外忧惧,皆归罪二美人。杨太后亟以为言,帝未能去。入内都知阎文应,早暮侍帝,言之不已,帝不胜其烦,乃颔之,文应即命氈车载二美人出。二美人涕泣不肯行,文应搏其颊骂曰:“宫婢,尚何言!”驱使登车;翌日,降是诏。
甲戌,司天言孛星不见。
殿中侍御史庞籍、左司谏滕宗谅,并坐言宫禁事不实,乙酉,出籍为广东转运使,宗谅知信州。
九月,己丑,群臣上表请御正殿,复常膳;表三上,乃从之。
壬辰,群臣上表请双日不视朝,从之。仍诏中书、枢密院,双日有合奏事,亦许便殿请对。
丁酉,帝康复,御正殿,复常膳。
范仲淹知睦州,不半岁,徙苏州。州比大水,民田不得耕,仲淹疏五河,导太湖注之海,募游手兴作。未就,又徙明州。转运使言仲淹治水有绪,愿留以毕其役;庚子,诏仲淹复知苏州。
太子少傅晁迥,既与太清楼宴,复召对延和殿閤,问《洪范》雨勿之应,迥据经以对。忽感疾卒,年八十四。诏罢一日朝,赠太子太保,谥文元。
迥乐易纯固,喜质正经史疑义,标括字类,无一日废学。不喜术数,尝曰:“自然之分,天命也;乐天不忧,知命也;推理安常,委命也。何必逆计未然乎!”
尚、杨二美人出宫后,帝令参知政事宋绶面作诏云:“当求德门,以正内治。”既而左右引寿州茶商陈氏女入宫,帝欲立之为后,绶谏曰:“陛下乃欲以贱者正位中宫,不与前日诏语戾乎?”后数日,枢密使王曾入对,又奏引纳陈氏为不可,帝曰:“宋缓亦如此言。”宰相吕夷简、枢密副使蔡齐相继论谏,兼侍御史知杂事杨偕、同知谏院郭劝复上疏,卒罢陈氏。
甲辰,诏立皇后曹氏,彬之孙女也。郭后废,始聘后入宫。乙巳,命宰相李迪为册礼使,参知政事王随副之,宋绶撰册文,并书册宝。有司奏用冬至日行册礼。监察御史里行孙沔,言庄献三年之丧未除,请终制而后行,秘书丞余靖亦以为言,不报。
壬子,诏名太后所居殿曰保庆宫,自今并以保庆皇太后为称。
冬,十月,己未,辽主驻中会川。
庚申,罢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仍诏:“淮南转运使兼领发运使司事;其制置茶盐矾税,各归逐路转运使司。”
改钱惟演谥曰思。先是太常博士、同知礼院张瑰议:“惟演博学业文,此其所优;贪慕权要,衅生不足,此其所劣。《谥法》,敏而好学曰文,贪以败官曰墨。请谥文墨。”其家诉于朝,诏覆议,以惟演无贪黩状,而晚节率职自新,《谥法》,“追悔前过”,改谥曰思。诏:“自今定谥,须礼院集官众议之。”
己丑,诏:“閤门祗候,自今须尚书员外郎、诸司使以上及本路转运使或提点刑狱一员,共七人举之,方许引对。”
赵元昊自袭封,即为反计,多招纳亡命,峻诛杀,以兵法部勒诸羌。始衣白窄衫,氈冠红里、顶,冠后垂红结绶。自号嵬名吾祖,凡六日,、九日则见官属。初制秃发令,元昊先自秃发,及令国人皆秃发,三日不从令,许众杀之。每欲举兵,必率酋豪与猎,有获则下马环坐饮,割鲜而食,各问所见,择取其长。是
岁春,始寇西边,杀掠居人,下诏约束之。
居国中,僭益甚,私改元曰开运,既逾月,人告以石晋败亡年号也,乃更广运。
母米氏族人山喜,谋杀元昊,事觉,元昊鸩其母,杀之,沉山喜之族于河,遣使来告哀。
诏起复,以閤门祗候王用中为致祭使,兵部员外郎郭劝为吊赠兼起复官告使。
元昊赂遗劝等百万,劝悉拒不受。
癸酉,以净妃、玉京冲妙仙师清悟为金庭教主、冲静元师。
美人杨氏听入道,赐名宗妙。并居安和院,仍改赐院名曰瑶华宫。
乙亥,作郊庙《景安》、《兴安》、《祐安》之曲。
辛巳,赐舒州学田五顷。
壬午,命龙图阁待制燕肃、集贤校理李照、直史馆宋祁同按试王朴律准。
肃时判太常寺,建言旧太常钟磬皆设色,每三岁亲视,则重饰之。
岁即久,所涂积厚,声益不协,故有是命。
帝亲阅视律准题其背以属太常。
肃等即取钟磬刬涤考击,用律准按试皆合。
十一月,己丑,册皇后。
己酉,诏亲祠郊庙乃用御所制乐章,其有司摄事乐章,令宰臣吕夷简、李迪分撰之。
辛亥,诏太常寺:“自今享先农、释奠文宣王、武成王,并用登歌乐,令学士院撰乐章。”
以东上閤门使曹琮为卫州团练使。
琮兄女为后,礼皆琮主办,于是奏曰:“陛下方以至公厉天下,臣既备后族,不宜冒恩泽,乱朝廷法;族人敢因缘请托者,愿置于理。”时论称之。
寻出为环庆路部署、知分阝州。
屯田员外郎张亢者,奎弟也,豪迈有奇节。
常通判镇戎军,上言:“赵德明死,其子元昊喜诛杀,势必难制,宜亟防边。”
论西北攻守之计,章数十上。
帝欲用之,会丁母忧。
或传辽聚兵幽、涿间,河北皆惊,十二月,癸酉,命亢为如京使、知安肃军。
因入对,曰:“辽人岁享金帛甚厚,惧中国见伐,特张言耳,非其实也。”
赵元昊献马五十匹,求《佛经》一藏;赐之。
己卯,宣庆使、入内都知蓝继宗,以老疾罢为景福殿使、邕州观察使。
监察御史里行孙沔曰:“窃见上封事人同安县尉李安世,辄因狂悖,妄进瞽言,下吏审问。
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之后,庞籍、范讽置对以来,凡在搢绅,尽思缄默。
又虑四方之人不知安世讪上犯颜,将谓安世献忠获罪,自远流传,为议非美。
伏望贷以宽恩,特免投窜,使彼偷安之士,永怀内愧之心。”
后七日,责沔知潭州衡山县。
沔未有责命时,复上书曰:“去秋以圣体愆和,准双日不坐之请,是则一岁中率无百馀日视事,宰臣上殿奏事,止于数刻,天下万务,得不旷哉!
伏愿陛下因岁首正朝之始,霈然下令,诞告多方,每旦恭己,辨色居位,推择大臣,讲求古道,降以温颜,俾之极论。
外则逐刺史、县令无状老懦贪残之辈,内则罢公卿大夫不才谄佞诡诞之士。
掖庭之中,简去幽旷,官寺之内,抑损重任。
教敦于上,民悦于下,皆目前可见之事,惟陛下力行而已。”
书奏,再责监永州酒。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三十九-译文
钱惟演请求将庄献、庄懿两位皇太后一同祔祭于真宗庙室。钱惟演被罢免景灵宫使后,回到河南,心中不安,于是提出这个建议以迎合皇帝的心意。
戊辰日,皇帝下诏命令礼部举行科举考试。
辛未日,任命屯田员外郎武城人庞籍为殿中侍御史。庞籍上奏请求将垂帘听政的仪制全部焚毁。他又上奏说:“陛下亲自处理政务,用人时应辨别忠奸,提拔近臣时,希望采纳公众的意见,不要让这些决定出自执政大臣之手。”孔道辅曾对人说:“言事官大多观望宰相的意图,只有庞籍可以说是天子的御史。”
癸酉日,皇帝下诏:“太后垂帘听政时期的诏命,朝廷内外不得随意议论。”
起初,太后称制,虽然政令出自宫中,但号令严明,左右近臣也很少得到特殊待遇,赏赐都有节制。赐给族人御食时,必定换成普通器皿,说:“尚方器皿不要进入我家。”晚年,稍微提拔了外戚,任用内官罗崇勋、江德明等人访查外事,罗崇勋等人因此权势倾动朝廷内外,又因刘从德的缘故罢黜了曹修古等人。然而太后保护皇帝尽心尽力,皇帝侍奉太后也非常周到。太后去世后,言官们大多追责垂帘听政时期的事情。范仲淹对皇帝说:“太后受先帝遗命,保佑陛下十多年,应该掩盖她的小过失以保全她的大德。”皇帝大为感悟,于是下诏。
丙子日,命令张士逊撰写《藉田》和《恭谢太庙记》,任命翰林学士冯元为编修官,直史馆宋祁为检讨官。后来宋祁说皇太后谒庙不符合后世礼法,于是只撰写《藉田记》。
皇帝起初召见宋绶,准备重用他,但被张士逊阻止。丁丑日,任命宋绶为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判都省。
六月,甲午日初一,发生日食。
壬寅日,追录周世宗及高季兴、李煜、孟昶、刘继元、刘鋹的后人。
辛亥日,太子少傅致仕孙奭去世。皇帝对张士逊说:“我正想召孙奭回来,他却去世了!”叹息良久,罢朝一日,追赠左仆射,谥号宣。
孙奭在宫中讲学二十多年,讨论典礼时,必定引用前代中正合法的事例,因此政府执行时没有疑虑。当真宗封禅时,他独自直言谏诤,毫不阿谀。晚年毅然退隐。病重时,搬到正寝,屏退婢妾,对儿子孙瑜说:“不要让我死在妇人手中!”
起初,因钱惟演的建议,礼院上奏说:“夏、商以来,父昭子穆,都有配坐。每室一帝一后,是礼的正仪,前代没有同日并祔的记载。”皇帝下诏让都省与礼院商议,都认为:“庄穆地位崇高,与懿德不同,已祔祭于真宗庙,符合一帝一后的礼制。庄献辅政十年,在懿德时诞育圣躬,德行无人能及,退居后庙,未能满足众心。根据《周礼》大司乐的职责:‘奏夷则,歌小吕,以享先妣。’先妣是姜嫄,帝喾的妃子,后稷的母亲,特立庙祭祀,称为閟宫。应在太庙外另立新庙,奉安二后的神主,同殿异室,岁时荐享,用太庙的礼仪。另立庙名,自创乐曲,以崇世享。忌日前一天不御正殿,百官奉慰,写入法令。”皇帝下诏同意。己未日,命令权知开封府程琳、内侍副都知阎文应选址营建新庙。
秋,七月,丁丑日,下诏知富平县事张龟年增秩再任,以其治行风告天下。
癸未日,降知永兴军陈尧佐为知庐州,因被狂人王文吉诬告。陈尧佐罢政后,路过郑州,王文吉挟旧怨,告陈尧佐谋反。皇帝派中官讯问,又交给御史台处理。中丞范讽,半夜接到旨意,次日早晨查明诬告情况,上奏皇帝,陈尧佐仍因此被贬。当时又有人诬告谏官暗中依附宗室,宰相张士逊将两份奏章放在皇帝面前,并说:“奸人诬陷良善以动摇朝廷,一旦开启奸萌,臣也不能自保。”皇帝醒悟,依法处置王文吉,诬告谏官的事也平息了。
此前,右司谏范仲淹因江、淮、京东灾伤,请求派遣使者巡视,未得答复。范仲淹请求私下进言,说:“宫中半日不食,会怎样?现在数路粮食匮乏,怎能不体恤!”甲申日,命令范仲淹安抚江、淮,所到之处开仓赈济,禁止淫祀,上奏免除庐、舒的折役茶,江东的丁口盐钱。饥民有吃乌昧草的,范仲淹采草进献皇帝,请示六宫贵戚,以戒奢侈之心。
范仲淹又上疏说:“祖宗时,江、淮的馈运很少,而养六军又取天下。现在东南漕米每年六百万石,府库财帛都出自民力,加上饥年,粮食如此匮乏。希望下令各有关部门,取祖宗岁用的数目比较,奢俭可见。
“祖宗想收复幽蓟,所以谨慎内藏,务先丰财,以便在行军时不扰民。现在横为浪费,或有急难,将如何应对!天生物有时,而国家用之无度,天下怎能不困!江、淮、两浙诸路,每年有馈粮,在租税外又入籴,东南数路不下二三百万石,所以即使丰年,谷价也高。至于造舟的费用及馈运兵夫的赏赐,每年又五七百万缗,所以郡国的百姓大多不堪重负。
“国家因馈运数量大,称为有备。然而冗兵冗吏,游惰工作,充塞京都。臣到淮南,路上遇到羸弱的士兵,自称三十人从潭州拉新船到无为军,路上逃死,只剩六人,离湖南还有四千多里,这六人回到本州,还不知道能否活下来。这才知道馈运的祸患,害人如此。
“现在应裁减冗兵,削减冗吏,禁止游惰,减少工作,既节省京师用度,然后减少江、淮的馈运,租税上供之外,可停止高价入籴。国用不乏,东南停止入籴,米价就不会上涨;商人流通,入中之法可以并行。真州建长芦寺,役兵的粮食已四万斛,栋宇像塑金碧的费用又三十万缗。施之于民,可以减轻重敛;施之于士,可以增加厚禄;施之于兵,可以开拓旧疆。从今以后,愿常以土木之劳为戒。”皇帝嘉纳其言。
戊子日,皇帝下诏因蝗旱自责,去掉尊号“睿圣文武”四字,仍令朝廷内外直言政事缺失。
八月,甲午日初一,辽国派遣使者来祭奠、吊慰。
丙申日,任命太常丞永新人刘沆为直集贤院。刘沆此前同判舒州,庄献太后派内侍张怀信修建山谷寺,建资圣浮屠,张怀信挟诏命,督役严急,州将甚至称病不敢出门,刘沆上奏罢免了他。
追赠工部员外郎曹修古为谏议大夫。曹修古刚直,有风节。在庄献太后时,权幸用事,人人观望畏忌,而曹修古遇事直言,毫不退缩。因忤逆太后旨意,被贬为同判杭州;未到任,改知兴化军,卒于任上,因贫困不能归葬。宾佐赠送五十万钱,他的小女儿哭着对母亲说:“怎么能用这些钱连累我们的先人!”最终拒绝接受。
皇帝没有采纳。皇帝思念修古的忠诚,因此优待并赠予他,还抚恤他的家人。
壬寅日,将庄献明肃太后、庄懿太后的新庙命名为奉慈庙。
癸卯日,皇帝下诏:“凡是任命转运使及藩镇、边郡的守臣,从今以后都允许上殿奏事。”
甲辰日,皇帝下诏:“朝廷内外不必避讳庄献明肃太后的父亲的名字。”
丁酉日,辽国皇帝前往温泉宫。
壬子日,宰相张士逊等人上奏:“近来各地发生旱灾和蝗灾,请求按照汉朝的先例册封免罪,但皇帝下诏不允许。如今陛下已经减损了尊号,希望各位官员各降一级,以平息天灾。”皇帝安慰并勉励他们。
乙卯日,辽国派遣使者视察各地的庄稼。
丁巳日,设立端明殿学士,任命翰林侍读学士宋绶担任此职。
三司上奏:“自从藉田仪式后,接连有赏赐,财政支出不足,请求向内藏库借款。”庚申日,皇帝拨出百万缗钱赐予三司。皇帝对张士逊说:“国家的钱财本无内外之分,都是为了支持经费。”从此以后,遇到灾年或需要调拨时,便从内藏库中拨出资金救济。
九月,丙寅日,崇信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钱惟演被免去平章事职务,返回本镇。
起初,钱惟演为了自保,首先提出两位皇后并配的提议。他既与刘美结为亲戚,又为他的儿子钱暧娶了郭皇后的妹妹,现在又想与庄懿太后的家族联姻。御史中丞范讽弹劾钱惟演擅自议论宗庙事务;在庄献太后时期权势过盛,且与后族联姻,请求将他降职。皇帝对辅臣说:“先后还未下葬,朕不忍心立即责备钱惟演。”范讽将告身藏在袖中,回答说:“臣如今奉命出使山陵,而钱惟演镇守河南,臣日夜担心刺客,愿意交出告身,不敢再担任御史中丞了。”皇帝不得已同意,范讽于是快步退出。丁卯日,再次剥夺钱暧一官,免去集贤校理职务,允许他随钱惟演同行,其他儿子都被派往外州担任监当。
甲戌日,皇帝前往洪福院,亲临庄懿太后的灵柩。丙子日、壬午日,皇帝再次前往。
丁丑日,皇帝下诏:“国忌日停止在佛像前设置神御。”
壬午日,庄献明肃皇太后的灵柩启程,皇帝对辅臣说:“朕想亲自执绋,以表达孝心。”于是执绋哭泣,走出皇仪殿门,礼官坚决请求停止。在正阳门外举行遣奠仪式后,皇帝前往洪福院,穿着素纱幞头、淡黄衫,随从官员穿着常服、黑带,奉引庄懿太后的灵柩,遣奠于廷中,所有人都改穿丧服。皇帝辞别时,随着灵柩痛哭不已。左右官员坚决请求停止,皇帝哭泣道:“母亲的养育之恩,终身如何报答!”步行送至院西南角,仪仗转向后才返回。
冬,十月,丁酉日,将庄献明肃皇太后、庄懿皇太后合葬于永定陵。
甲辰日,皇帝下诏:“两川每年进贡的绫锦罗绮等物,以三分之二换成绢,供军需使用。”
皇帝年轻,左右侍从想以巧言媚上,后苑的珠玉工艺十分兴盛。殿中侍御史庞籍上奏:“如今蝗灾严重,百姓担忧饿死,陛下怎能不以节俭为师,珍惜国家财力以应对百姓的急难!”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己酉日,将庄献明肃太后、庄懿太后的神主安放于奉慈庙。
辛亥日,皇帝对辅臣说:“近年来进士考试多注重诗赋,内容浮华,应命令有关部门兼取策论。”
任命司封员外郎、秘阁校理吴遵路为开封府推官。
起初,庄献太后摄政时,吴遵路上奏十余件事,言辞恳切直率,触怒了太后,被贬为常州知州。吴遵路到常州后,立即下令购买吴中的米以备荒年,后来果然大饥荒,百姓依赖这些米得以生存,其他郡流亡到常州的百姓也十有八九得以保全。范仲淹安抚淮南时,推荐吴遵路,请求将吴遵路的救灾事迹颁布各州作为榜样,并交付史馆记录。吴遵路是吴淑的儿子。
癸丑日,将东、西京的囚犯罪行减轻一等,徒刑以下的犯人释放。因二太后陵墓应奉的民户,免除租赋、科役不等。
戊午日,张士逊被罢免为左仆射,判河南府,枢密使杨崇勋被罢免为河南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判许州。此前蝗灾和旱灾接连发生,张士逊作为首相,毫无建树,皇帝开始怀念吕夷简。当百官前往洪福院上庄献太后的谥册,退朝后奉慰时,张士逊却到杨崇勋的园中饮酒,中午还未到,群臣站立等候。御史中丞范讽弹劾他,于是张士逊与杨崇勋一同被罢免;然而诏书中仍以均劳逸为由。
任命吕夷简为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知河南府王曙加检校太傅,充枢密使;佥署枢密院事王德用为枢密副使;端明殿学士、刑部侍郎宋绶参知政事;权三司使事蔡齐为枢密副使。
庚申日,皇帝下诏:“从今以后,每日在前殿处理政务。”皇帝即位之初,仍遵循真宗晚年的惯例,只在单日上殿,至此才恢复旧制。
自唐朝以来,百姓除了按田亩缴纳赋税外,还要额外缴纳其他物品,再折算为赋税,称为杂变,也称为沿纳,名目繁多。官府每年将这些附加税登记在册,趁机侵扰百姓,百姓深受其害。皇帝下诏三司,将沿纳物按类别合并。于是三司请求废除所有名目,合并为一物,夏秋两季的税收,只分粗细两色。百姓感到便利。
十一月,癸亥日,参知政事薛奎被罢免为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判都省。起初,庄献太后去世后,二府大臣都被罢免,只有薛奎留任,皇帝还曾想倚重他为宰相。但薛奎患有喘疾,多次请求辞职,最终被罢免。
任命龙图阁待制孔道辅为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皇帝下诏增加宗室的俸禄。
乙丑日,追封美人张氏为皇后。
寇准因责罚而死已有十一年,根据庚寅年的赦书,才得以追赠太子太傅。甲戌日,追赠寇准为中书令,恢复莱国公爵位,其女婿屯田员外郎张子皋恢复直史馆职务。并命令携带诏书赐予其家,举行祭奠。张子皋是张齐贤的孙子。
戊寅日,任命大理评事保塞刘涣为右正言。起初,刘涣上疏庄献太后,请求还政,太后大怒,商议将他黥面发配白州。恰逢太后病重,宰相吕夷简故意拖延,未立即执行。至此,刘涣以前的上疏自陈,吕夷简请求褒奖提拔他。皇帝任用刘涣后,对吕夷简说:“之前枢密院急于将他流放,幸亏你才得以免罪。”吕夷简谢道:“刘涣疏远,敢于直言;大臣若涉及此事,太后必怀疑是陛下的旨意,使母子关系不安。”皇帝高兴,认为吕夷简忠诚。
己卯日,调任判天雄军王曾为判河南府。起初,陈尧咨与王曾有矛盾,王曾实际上接替了陈尧咨在天雄军的职务,对不便的政策逐步修改,不留痕迹。王曾离任后,陈尧咨再次接任,发现府署和器具都沿用陈尧咨的旧规,只是修缮,没有改动,感叹道:“王公的度量,我不及!”
十二月,丙申日,皇帝对辅臣说:“朕退朝后,凡是天下的奏章必定亲自阅览。”吕夷简说:“小事也亲自阅览,恐怕不利于养神。”皇帝说:“朕承先帝之托,肩负万机重任,怎敢自安!”又说:“朕的日常膳食不求珍美,衣服多用缯缣。”
多次洗涤衣物,宫中的侍女们有时会因此嘲笑。
大官进献膳食时,食器中发现了虫子,我(皇帝)却隐瞒不说,担心会牵连到负责的官员。
吕夷简因此称赞皇帝的美德。
皇帝说:“只是偶尔和你们说起,并不想让外界知道,怕有追求名声的嫌疑。”
重新设置了各路提点刑狱官,并且仍然任用武臣。
甲辰日,因为京东地区发生饥荒,从内藏库中拨出二十万匹绢给三司,代替本路上供的数量。
丁未日,任命侍御史张沔为信州知州,殿中侍御史韩渎为岳州知州。
之前宰相李迪任命这两人为台官,有人指出台官必须由皇帝直接任命,这是祖制。
几个月后,吕夷简再次入朝,因此在皇帝面前讨论此事。
皇帝说:“祖制不能破坏。如果宰相自行任命台官,那么宰相的过失就没有人敢说了。”
李迪等人都感到惶恐。
于是将张沔、韩渎调出,并下诏:“从今以后,台官有空缺时,除非由中丞、知杂保荐,否则不得任命。”
戊申日,释放了二百名宫人。
皇帝时常释放宫人,吕夷简说:“这确实是好事,但释放宫人,恐怕会有人无处可去。”
皇帝因此说:“以前太后临朝时,臣僚和亲戚们送了很多女子进宫,现在都已经送回家了。”
己酉日,辽国禁止夏国使者在沿途私自买卖金铁。
当初,郭皇后被立为皇后,并非皇帝的本意,逐渐被疏远;而郭皇后依仗庄献太后的势力,颇为骄横,后宫中的妃嫔很少有机会接近皇帝。
庄献太后去世后,皇帝逐渐放纵自己,宫人尚氏、杨氏突然得宠;郭皇后性格嫉妒,多次与她们发生争执。
尚氏曾在皇帝面前言语冒犯郭皇后,郭皇后无法忍受愤怒,起身打了尚氏的脸。
皇帝起身去救尚氏,郭皇后误打了皇帝的脖子。
皇帝大怒,有了废后的想法。
内侍副都知阎文应,向皇帝展示爪痕给执政的近臣看。
吕夷简因为之前被罢相而对郭皇后怀恨在心,而范讽正与吕夷简交往密切,范讽趁机说:“郭皇后立了九年没有子嗣,按理应当废黜。”
吕夷简赞同他的说法。
皇帝尚未决定,外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右司谏范仲淹因此上奏,极力陈述废后的不可行,并且说:“应该尽早停止这个提议,不能让外界知道。”
过了很久,才决定废后,吕夷简先命令有关部门不得接受台谏的奏疏。
乙卯日,下诏称:“皇后因为没有子嗣,愿意出家修道,特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另居长宁宫。”
台谏的奏疏都无法上达,范仲淹便与权御史中丞孔道辅率领知谏院孙祖德、侍御史蒋堂、郭劝、杨偕、马绛、殿中侍御史段少连、左正言宋郊、右正言刘涣伏在閤门争辩,到垂拱殿门前伏地奏请:“皇后不应当被废,希望赐予我们面见皇帝的机会,以尽忠言。”
守门的人关上门不让他们进去,孔道辅用手拍打铜环大声喊道:“皇后被废,为什么不听台谏的意见!”
不久,皇帝下诏让他们去中书省。
孔道辅等人对吕夷简说:“臣子对待皇帝和皇后,就像儿子对待父母一样。父母不和,理应劝止,怎么能顺从父亲而赶走母亲呢!”
众人哗然,纷纷进言。
吕夷简说:“废后自有先例。”
孔道辅和范仲淹说:“臣子应当以尧、舜之道引导君主,怎么能引用汉、唐失德的做法作为依据?你不过是引用汉光武帝的例子来劝皇帝,但那是汉光武帝失德,怎么能效仿呢?”
吕夷简无法回答,拱手站立说:“各位还是自己去向皇帝力陈吧。”
孔道辅与范仲淹等人退下,准备第二天召集百官在朝廷上与宰相争辩。
而吕夷简立即上奏说台谏伏在閤门请求面见皇帝,不是太平盛世的美事,于是商议驱逐孔道辅等人。
孙祖德是北海人;杨偕是坊州人;段少连是开封人。
丙辰日早晨,孔道辅等人刚到待漏院,皇帝下诏让孔道辅出任泰州知州,范仲淹出任睦州知州,孙祖德等人各罚铜二十斤。
按照惯例,罢免中丞必须有辞呈,这次却直接以敕令罢免,孔道辅刚回到家,敕令就送到了,又派使者押送孔道辅和范仲淹立即出城。
皇帝还下诏:“谏官、御史,从今以后必须秘密上奏,不得成群结队请求面见皇帝,惊动朝廷内外。”
马绛、杨偕上奏请求与孔道辅、范仲淹一同被贬,郭劝和段少连再次上疏,都不被接受。
将作监丞、签判河阳富弼上疏说:“皇后自从入主中宫以来,没有听说有过错;陛下突然废黜她,舆论哗然。自太祖、太宗、真宗三朝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陛下作为子孙,不能遵守祖宗的训诫,却做出了废后的事情。治家尚且不以正道,何况治理天下呢!范仲淹作为谏官,极力进谏是他的职责,陛下为什么要怪罪他?即使他的进谏不当,也应该宽容以鼓励谏诤;何况范仲淹的进谏,深得人心,陛下却放纵私愤,不顾公议,让四方嘲笑,臣实在为陛下感到不值。陛下以万乘之尊,废黜一个妇人,虽然是小事,但对国家的体面损害很大。废后说是家事而不听外臣的意见,这是唐朝奸臣许敬宗、李世勣的谄媚之辞,陛下怎么能效仿!陛下如果一定要废后,可以不采纳谏言,何必加罪以加重自己的过错!现在普通百姓家如果要休妻,也必须告知父母,父母同意后才能休妻。陛下贵为天子,而且庄献、庄懿太后的陵墓刚刚完工,坟土未干,就废黜皇后,不告宗庙,这是不敬父母的行为。现在陛下做了一件事却让天下人认为您犯了两个过错:一是废黜无罪的皇后,二是驱逐忠臣。这两件事,都不是太平盛世应该做的,臣实在感到痛惜!范仲淹以忠直不屈著称,庄献太后时讨论冬仗之事,他大正君臣之分,陛下因此提拔他。他既然担任谏官,听说陛下多次宣谕,要求大小事务都要进谏,不得隐瞒。这是陛下希望听到过失,即使是古代的圣贤也无法超越。现在范仲淹听到过失就进谏,符合陛下的宣谕之意,却反而遭到祸患,这是陛下引诱他陷入困境,不知从今以后如何让臣子进谏!即使每天宣谕,谏臣们也会以范仲淹为戒,不敢再进谏了。希望陛下召回范仲淹,恢复他的谏官职位,减少一个过错,这样谏路才不会断绝,朝纲才能重新振作,这是国家的福气。”
奏疏呈上后,没有得到回复。
当时连年发生蝗灾和旱灾,执政大臣认为应该有所改变以迎接和气。
丁巳日,下诏将明年改元为景祐。
禁止边境官员增建堡寨。
参知政事王随说:“淮南积压了一千五百万石盐,以至于没有仓库可以存放,只能露天堆放,每年都有损耗。此外,盐户缴纳盐后得到的本钱,有时无法支付,导致盐户贫困,常常沦为盗贼。这种情况危害极大,希望暂时允许通商三五年,让商人将钱送到京师,并在扬州设立折博务,让他们缴纳钱和粟帛以资助国家财政。”
于是下诏让宋绶等人与三司使、江、淮制置使共同商议是否可行,大家都认为:“允许通商可能会导致私盐贩子横行,侵吞国家利益。请下令制置司监造船,将盐运到各路,使各地都有二到三年的储备。恢复天禧元年的制度,允许商人将钱和粟帛送到京师及淮、浙、江南、荆湖州、军换取盐。在通、泰、楚、海、真、扬、涟水、高邮等地贸易的商人,不得出城,其他州可以到县镇贸易,但不得进入乡村。商人将钱送到京师的,可以增加盐的配额。并下令转运司筹划本钱以偿还盐户。”
皇帝下诏全部施行。
辽国任命北府宰相萧孝先为枢密使。
萧孝先在枢密府中,好恶随心所欲,权力凌驾于皇帝之上,朝中很多人对他侧目而视。
仁宗皇帝景祐元年(辽重熙三年,甲戌年,1034年)
春天,正月,甲子日,允许京兆府设立学校,赐予《九经》,并给予五顷田地。
发放江、淮地区的漕米赈济京东的饥民。
丁卯日,侍御史充贺辽正旦使章频在辽国境内去世。辽国君主命令有关部门赠送财物,并派遣近侍护送灵柩回国。
戊辰日,下令铸造“景祐元宝”钱。
丁丑日,任命翰林学士浦城章得象等五人暂时主持贡举考试。
壬午日,任命太常博士滕宗谅为左正言。滕宗谅曾与刘越一起上书庄献太后,请求归还政权。
癸未日,下令:“南省参加进士、诸科考试的考生,每十人录取两人,进士五次参加考试且年满五十岁、诸科六次参加考试且年满六十岁、曾参加过殿试的进士三次参加考试、诸科五次参加考试及曾参加过前朝御试的考生,即使考试文章不合格,也不立即淘汰,都要上报名字。”从此成为惯例。
甲申日,因淮南地区年景不好,从内库中拨出二十万匹绢给三司,代替当年的税收。
开始设立崇政殿说书一职,任命都官员外郎贾昌朝、屯田员外郎赵希言、太常博士王宗道、国子博士杨安国担任,每天两人入宫讲学。起初,孙奭出任兗州知州,皇帝问谁可以代替他讲学,孙奭推荐了贾昌朝等人,于是命令中书省考试说书,至此特设此职安置他们。
辛卯日,辽国君主前往春水。
这个月,赵元昊侵犯府州。
二月,壬辰日,暂时停止解州盐池种盐三年,因为该盐池的储量可以支撑十年。
辽国北院枢密使萧朴,出任东京留守。自从太后专权以来,国事都交给弟弟萧孝先处理。萧朴多次为仁德皇后鸣冤,太后因此忌恨他,所以将他外调。
乙未日,废除书判拔萃科,不再进行御试。从现在起,幕职、州县官经过三次考核以上,不在边境及川、广、福建地区的,允许参加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六科考试;京朝官至太常博士及进士诸科取解而被淘汰的,不得再参加茂才异等三科及武举考试。这是采纳知制诰李淑的建议。
之前召见知凤翔府、兵部员外郎司马池担任知谏院,司马池上表恳切辞谢。皇帝对宰相说:“人人都喜欢升官,司马池却喜欢退隐,真是难得。”于是加封他为直史馆,继续担任凤翔知府。曾经有疑案上报,大理寺多次驳回,下属惶恐引咎,司马池说:“长吏是政事的负责人,不是你们的过错。”于是独自承担罪责。皇帝下诏不予追究。
辛丑日,下诏:“礼部贡院,诸科举人,参加七次考试的,不再限制年龄,都允许特奏名。”
甲辰日,暂时减少江、淮地区的漕米二百万石,等到丰收年再补上。
戊申日,下诏麟、府州赈济蕃、汉饥民。
三月,开封府判官谢绛上奏:“蝗虫遍布田野,飞入城郭,跳进官府,井沟都满了,而使者多次外出,府县官员监捕驱逐,践踏农田房屋,民不聊生。鲁史记载螟灾,《谷梁传》认为是哀公征收田赋,残酷剥削百姓所致。如今朝廷的税收政策,接近于廉洁公平,以臣愚见,似乎是官吏不太称职而引发了灾变。如今治理城市和百姓的官员,有专权的趋势,有才能的人争功夺名,以严厉急躁为手段,或者弄虚作假,多次受到奖励;愚笨的人只关注文书期限,畏首畏尾;这两种政风虽然不同,但最终都导致弊病。治国在于养民,养民在于选择官吏,官吏廉洁则百姓安定,气氛和谐,灾害自然平息。希望先选取数十个大州邑,下诏公卿以下推荐担任州守的人,让他们自行任命属县令长,务必寻求有才能的人,不限资历,然后放宽约束,允许他们根据情况处理事务,一年后上报治理情况,或调任或留任,必定会有功绩和教化。这样而灾害不消除,吉祥不降临的情况,是不会有的。”
丙子日,下诏:“御试进士的题目写明出处,摹印后发给考生,不再允许考生上请。”
戊寅日,皇帝在崇政殿主持礼部奏名进士的考试。己卯日,主持诸科考试。辛巳日,主持特奏名考试。最终录取进士诸科八百八十三人,特奏名八百五十七人,赐予及第、出身。
夏天,四月,壬辰日,下诏:“锁厅举人考试不合格的,免除其罪。”起初,天禧二年,宰相王钦若请求锁厅举人考试不合格的,按私罪论处,至此才免除。
甲午日,追赠已故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知制诰杨亿为礼部尚书,谥号为文。按照惯例,非长期担任二府及东宫职务的,四品官不追赠官职。枢密使王曙说:“杨亿曾为寇准起草奏章,请求太子亲政,被丁谓排挤,不得志而去世。寇准已被追赠中书令,杨亿也应受到表彰。”因此特予追赠。
起初,寇准让杨亿起草奏章,王曙知道此事不可行,曾劝他停止。寇准失败后,王曙将奏章草稿交给妻子,缝在夹衣中。等到朝廷想要追认寇准的旧功,王曙才拿出来,字迹已经模糊,几乎无法辨认。
丁酉日,殿中侍御史庞籍担任开封府判官,尚美人派遣内侍传达旨意,免除工人的市租。庞籍说:“自祖宗以来,从未有美人传达旨意到府衙的先例。”皇帝因此杖责内侍,严厉责备尚美人,并下诏有关部门:“从今以后,宫中传达命令,不得擅自接受。”
癸丑日,下诏设立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里行。
江东转运使蒋堂上奏:“臣私下看到各路武臣担任知州军的,大多不熟悉条令教化。请求从今以后,除了扼守边疆的地方应选任高级武臣外,其余州改派文官。”皇帝命令枢密院,今后任命武臣担任知州军,必须慎重选择。
五月,庚申日,辽国君主前往柳湖避暑。
乙丑日,任命权知开封府程琳为三司使。
之前三司将田赋沿纳的各种名目合并为一物,程琳说:“即使将牛皮、食盐、地钱合并为一物,谷、麦、黍、豆合并为一物,便于核对是可以的。但后世若有兴利之臣,再沿用旧名增加税收,百姓将永远陷入困境。”程琳又上疏,论述“兵在精不在众,河北、陕西的军储已经匮乏,却仍在不断招募士兵。一个住营士兵的费用,可以供养三个屯驻士兵,过去养一万兵的费用,现在要养三万兵。希望停止河北、陕西的住营兵招募,不再增加,遇到缺额就从厢军中选拔精锐补充。同时逐渐将营地迁往内地,以便粮饷供应。”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丁卯日,禁止民间织锦绣为衣服。
任命秘书丞张宗谊、孙沔为监察御史里行。孙沔是会稽人。
壬申日,从内藏库拨出一百万缗钱赐给三司。
将河南府学改为国子监。
壬午日,审查在押囚犯。
辽国太后摄政后,担心辽国君主年长难以控制,与枢密使萧孝先密谋废立,想立少子重元为帝,重元将此事告知辽国君主。辽国君主采纳内侍赵安仁的计策,率领卫兵出宫,召见萧孝先,告诉他太后应当被废黜的情况,萧孝先震惊得无法回答。于是收缴太后的符玺,将她迁往庆州,诛杀内侍数十族,释放
孝先等人没有被询问。
六月初一,赐给陈州、扬州学田三顷。
初四,广东转运司报告说交州的陈公永等六百多人归附,李德政派兵在边境上追捕。皇帝下诏让陈公永等人返回,并命令李德政安抚他们。枢密副使蔡齐说:“蛮人离开暴政归顺德政,请接纳他们,给他们荆湖地区的闲田让他们自己经营。现在放他们回去,他们一定不会回到原来的部落,如果散入山谷,将来会有后患!”皇帝没有听从。第二年,蛮人果然作乱。
淮南制置发运使刘承颜献上轮扇浴器。同知谏院郭劝说:“这不是应该献上的东西,刘承颜想用这个来讨好皇上。请求将这些东西交给外面销毁,以警戒奸邪之人。”初六,皇帝下诏将东西归还。
十一日,在崇政殿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的太常博士晋江苏绅、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的大理寺丞建安吴育、茂才异等的宋城张方平以及武举人。吴育的策对进入第三等,苏绅、张方平并列第四等,任命吴育为著作左郎、直集贤院、通判湖州,苏绅为祠部员外郎、通判洪州,张方平为校书郎、知昆山县。
闰六月初一,赐给杭州学田五顷。
初八,府州报告说赵元昊自正月以来多次入侵,皇帝下诏并州部署司严加防备。
十六日,毁掉全国没有额度的寺院。
二十三日,停止后苑制作所用的玳瑁、龟筒,这是听从度支判官谢绛的建议。谢绛又说:“近来用物越来越奢侈,赏赐超过制度,宫中需求。去年总计花费四十五万缗钱,从今年春天到四月,已经花费二十万。最近下诏裁减费用,但有关部门只是要求查阅咸平、景德年间的账簿,如果没有记录就无法处理。我认为不如从近到远,逐年考察费用并裁减,不必以咸平、景德年间为标准。”又说:“号令多次改变会损害体制,偏听偏信会迷惑智慧,请求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意见被采纳,而执行的人担心意见不一致。请求停止内降,所有诏令都由中书、枢密院处理,然后施行。”
二十五日,皇帝下诏:“御试制科举人,从现在开始在殿庑张设帷幕,并命令大官提供食物;武举人另日考试。”这是听从知制诰宋郊的建议。
二十六日,任命前西京留守推官安福欧阳修为馆阁校勘,这是枢密使王曙推荐的。
起初,钱惟演留守西京,欧阳修和尹洙是他的下属,都有名望,钱惟演对他们非常优待。欧阳修等人游宴无度,钱惟演离开后,王曙继任,多次告诫他们,常常严厉地对欧阳修等人说:“你们知道寇莱公晚年的祸事吗?正是因为纵酒过度。”众人都唯唯诺诺,只有欧阳修站起来回答说:“寇公的祸事,是因为年老不知止步。”王曙默然,最终没有发怒,反而推荐欧阳修和尹洙,将他们安置在馆阁,议论的人都称赞他。
七月初一,辽主开始亲政,任命赵安仁为左承宣、监门卫大将军,充契丹汉人渤海内侍都知兼都提点。任命耶律玛陆为崇德宫使。耶律玛陆为人谨慎,宽容待人,如果有人当面侮辱他,他也淡然处之,不评论别人,因此更加得到辽主的亲近。
辽主曾与护卫耶律仁先讨论政事,多次赞叹他的才能。耶律仁先认为这是难得的机遇,直言不讳。辽主欣赏他,任命他为宿直将军。
任命太常博士、监察御史里行卫人高若讷为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里行。
起初,命令同判司天监杨惟德等人将周天星宿的度分和占测之术编纂成书,共三十卷,现在呈上,杨惟德等人都升官。
任命翰林侍读学士范讽为给事中、龙图阁学士,知兗州。范讽性格豪放,不拘小节。与李迪关系很好。常与张士逊意见不合,担任中丞时,极力排挤张士逊。吕夷简入相后,又合谋废掉郭后,希望吕夷简推荐自己进入二府,但吕夷简忌惮范讽,最终不敢推荐。范讽建议,朝廷应当选拔能臣,留以代替不称职的大臣,吕夷简听后很厌恶他。范讽担任权三司使半年,因病免职;长期不得志,愤激请求外任。临行前,又对皇帝说:“陛下朝中没有忠臣,一旦纲纪大坏,再召我回来,有什么用!”吕夷简更加厌恶他,因此不久就被贬黜。
初五,辽主前往秋山。召东京留守萧朴为南院枢密使,改封楚王。
十二日,皇帝下诏:“各路监司按察所辖官吏的不法行为,必须秘密调查,不得公开召人告发。”
十八日,随州报告崇信军节度使钱惟演去世,特赠侍中,官府负责葬礼。钱惟演最初因为父亲归顺朝廷,所以迅速显贵,但他也是凭自己的才能晋升。他曾说:“翰林学士备顾问,司曲诰,如果对书籍一无所知,怎么能称职!”他官至将相,阶勋品都是第一,但始终没有进入中书省,因此常对人说:“我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在黄纸尾上签字。”
常平仓原本由司农寺管理,二十五日,皇帝下诏各路转运使与州长吏推荐所辖官员专门管理常平钱粟。不久,淮南转运副使吴遵路说:“本路人口一百五十万,而常平钱粟只有四十多万,遇到饥荒不足以救济。希望自行管理,增加到二百万,其他不得挪用。”皇帝同意了。
枢密直学士杜衍也曾建议说:“豪族富商,乘机低价收购粮食,水旱灾害时囤积不出,等到粮价高涨时牟取暴利,而农民高价买粮。丰收年粮食分散,灾荒年百姓困苦,这是因为常平仓制度不健全,有名无实。建议根据州县远近、户口多少,适时调节,低价收购高价出售,严格赏罚,考核官吏,确保粮食流通,增减得当。公粮未满时,禁止争购以谋利;收购完毕后,检查以供应军需为名而借用的。香象珠玑,长期存放在府库中,不是衣食的急需。如果州郡缺钱,愿意出售这些物品来补助。”
此前,庆州柔远蕃部巡检嵬逋,领兵进入夏州境内,攻破后桥新修的堡垒。这个月,赵元昊率领一万多人入侵,声称报仇。缘边都巡检杨遵、柔远塞监押卢训,率领七百骑兵在龙马岭作战,失败。环庆路都监齐宗矩、走马承受赵德宣、宁州都监王文前去支援,驻扎在节义烽。通事蕃官说蕃部有很多伏兵,不能过壕沟,齐宗矩不听。伏兵出击,齐宗矩被俘。很久以后,齐宗矩被放回。
八月初三,调任知定州、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刘平为环庆路副都部署。
皇帝最初提拔刘平主管四厢,对左右说:“刘平,就是所谓的诗书之将。”刘平在定州时,曾建议:“我从前在陕西,看到赵元昊的车服僭越,势必要叛乱,应当严加防备。”皇帝没有听从。现在,皇帝告诫刘平说:“知道你有将略,所以委以边防重任,你要努力!”并赐钱百万。
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薛奎去世,赠兵部尚书,谥号简肃。薛奎在政府中,谋议
他从不回避或迎合他人,有时不如意,回家后就会叹息不吃饭,说:‘我向上愧对古人,向下愧对后世啊!’他特别善于识人,范仲淹、庞籍、明镐,都是他选拔的吏部官员,都认为他们有公辅之才;欧阳修、王拱辰,都是他的女婿。
壬戌日,有彗星出现在张宿和翼宿。
登亥日,枢密使、吏部侍郎、检校太傅、同平章事王曙去世,追赠太保、中书令,谥号文康。王曙为人方正严谨,有大臣风范。他常说臣子最怕不节俭,等到显贵时,他更加自我克制。他的儿子益恭,因恩荫成为卫尉寺丞,淡泊名利,多次辞官。王曙开始参与政事时,在西京建造府邸,建成后,益恭写信劝他知足,建议他辞官退隐,王曙没有听从。益恭在父亲去世后,以司门员外郎的身份退休。
甲子日,宰相吕夷简等人上表请求立皇后。
参知政事宋绶,认为皇帝年轻,天下太平,担心皇帝逐渐沉迷于享乐,于是上书说:‘治理臣下有三个原则:处理事务时要坚守原则,关键时刻要果断决策,谋划时要保密。能坚守原则,奸邪就无法动摇;能果断决策,邪恶就无法迷惑;能保密,事情就不会有变故。这是国家安危的关键,希望陛下牢记。至于朝廷事务清闲时,深居简出,调节六气,顺应四时,保养身体,避免过度劳累,这样才能保持和平,享受无尽的福气。’
戊辰日,皇帝身体不适。
庚午日,任命王曾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枢密使。
当时南京留守推官奉符石介写信给王曾说:‘皇上即位十三年,不喜欢游猎,不近女色,恭俭的美德传遍天下。但从正月以来,听说废了郭皇后,宠幸尚美人,宫廷传言皇帝逐渐失德。从七、八月以来,情况更加严重,宫中倡优妇人,淫乱无度,饮酒作乐,皇帝的身体也因此常常不适,这不得不让人担忧。如今天象异常,人心惶惶,白气冲天,凶灾频发,这是天地神灵在警示我们。您曾经是元台重臣,如今位居枢府,国家的安危都系于您一身。此时,您应该立即进谏;如果进谏无效,您应该辞去枢密使的职务,或许能以此启发皇帝的智慧,感动他的内心。如果您坚持管仲不害霸业的说法,认为嗜欲是小事,不愿极力谏争,那么恐怕会酿成大乱,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辛未日,因天象异常,大赦天下,皇帝避居偏殿,减少日常膳食,拿出内藏库的钱赏赐在京将士。诏令辅臣在延和殿閤奏事,其他部门的事务,暂时由辅臣处理。
壬申日,下诏:‘净妃郭氏迁居宫外,尚美人出家为道士,住在洞真宫,杨氏安置在别宅。皇后的位置不能长久空缺,应当寻找有德行的家族来正内治。’
自从郭皇后被废,尚、杨二美人更加得宠,每晚侍寝,皇帝的身体因此疲惫不堪,有时几天不进食,朝廷内外都感到担忧,把责任归咎于二美人。杨太后多次劝皇帝远离她们,但皇帝没有听从。入内都知阎文应早晚侍奉皇帝,不断劝说,皇帝不胜其烦,终于点头同意,阎文应立即命人用氈车载二美人出宫。二美人哭泣不肯走,阎文应打她们的脸骂道:‘宫婢,还有什么好说的!’强行把她们推上车;第二天,皇帝下诏将她们逐出宫。
甲戌日,司天监报告彗星消失。
殿中侍御史庞籍、左司谏滕宗谅,因谈论宫禁事务不实,乙酉日,庞籍被贬为广东转运使,滕宗谅被贬为信州知州。
九月,己丑日,群臣上表请求皇帝回正殿,恢复日常膳食;表章上了三次,皇帝才同意。
壬辰日,群臣上表请求皇帝双日不上朝,皇帝同意。并下诏中书、枢密院,双日有需要奏事时,也可以在便殿请对。
丁酉日,皇帝康复,回到正殿,恢复日常膳食。
范仲淹任睦州知州,不到半年,调任苏州。苏州遭遇大水,农田无法耕种,范仲淹疏浚五条河流,引导太湖水入海,招募闲散人员兴修水利。工程未完成,他又调任明州。转运使上奏说范仲淹治水有成效,希望留他完成工程;庚子日,下诏范仲淹复任苏州知州。
太子少傅晁迥,在太清楼宴饮后,又被召到延和殿閤,皇帝问他《洪范》中关于雨水的征兆,晁迥依据经典回答。突然发病去世,享年八十四岁。皇帝下诏罢朝一日,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文元。
晁迥性格乐观纯朴,喜欢研究经史中的疑难问题,分类整理字义,从未停止学习。他不喜欢术数,曾说:‘自然的规律是天命;乐天知命,不忧不惧;顺其自然,安于常道,这就是委命。何必去预测未来呢!’
尚、杨二美人出宫后,皇帝命令参知政事宋绶当面起草诏书:‘应当寻找有德行的家族,以正内治。’不久,左右侍从引荐寿州茶商陈氏的女儿入宫,皇帝想立她为皇后,宋绶进谏说:‘陛下想以出身低贱的人正位中宫,这不是与前日的诏书相违背吗?’几天后,枢密使王曾入宫奏事,也反对立陈氏为后,皇帝说:‘宋绶也是这么说的。’宰相吕夷简、枢密副使蔡齐相继进谏,兼侍御史知杂事杨偕、同知谏院郭劝也上疏反对,最终罢免了陈氏。
甲辰日,下诏立曹氏为皇后,她是曹彬的孙女。郭皇后被废后,曹氏被聘入宫。乙巳日,任命宰相李迪为册礼使,参知政事王随为副使,宋绶撰写册文,并书写册宝。有关部门上奏请求在冬至日举行册封典礼。监察御史里行孙沔,说庄献太后的三年丧期未满,请求等丧期结束后再举行,秘书丞余靖也上疏建议,但未获答复。
壬子日,下诏将太后居住的宫殿命名为保庆宫,从此以后称她为保庆皇太后。
冬,十月,己未日,辽主驻扎在中会川。
庚申日,罢免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并下诏:‘淮南转运使兼任发运使司事;制置茶盐矾税的事务,分别归各路转运使司管理。’
改钱惟演的谥号为思。此前太常博士、同知礼院张瑰提议:‘钱惟演博学能文,这是他的优点;贪慕权贵,行为不端,这是他的缺点。《谥法》中说,敏而好学曰文,贪以败官曰墨。请谥文墨。’钱惟演的家人向朝廷申诉,皇帝下诏重新审议,认为钱惟演没有贪腐行为,晚年尽职自新,《谥法》中有‘追悔前过’的说法,改谥号为思。下诏:‘从今以后,定谥号必须由礼院召集官员共同商议。’
己丑日,下诏:‘閤门祗候,从今以后必须由尚书员外郎、诸司使以上及本路转运使或提点刑狱中的一员,共七人推荐,才能引见。’
赵元昊自从继承封号后,就开始谋划反叛,大量招纳亡命之徒,严刑峻法,用兵法管理羌人。他开始穿白色窄衫,戴红里氈冠,冠后垂红结绶。自号嵬名吾祖,每六天、九天会见一次官员。他最初制定秃发令,自己先剃发,然后命令国人都剃发,三天内不服从命令的,允许众人杀死他。每次准备出兵,他都会带领酋长们去打猎,有收获就下马围坐饮酒,割鲜肉吃,各自发表意见,选择最好的建议。
春天,开始有寇贼侵扰西部边境,杀害和掠夺居民,皇帝下诏书加以约束。
在国内,僭越行为日益严重,私自改年号为开运,一个月后,有人告诉他说这是石晋灭亡时的年号,于是改为广运。
元昊的母亲米氏的族人山喜,密谋杀害元昊,事情败露,元昊毒死他的母亲,杀了她,将山喜的族人沉入河中,派遣使者来报告丧事。
皇帝下诏恢复官职,任命閤门祗候王用中为致祭使,兵部员外郎郭劝为吊赠兼起复官告使。
元昊贿赂郭劝等人百万钱财,郭劝全部拒绝不接受。
癸酉日,任命净妃、玉京冲妙仙师清悟为金庭教主、冲静元师。
美人杨氏被允许入道,赐名宗妙。她们一起住在安和院,并将院名改为瑶华宫。
乙亥日,创作了郊庙的《景安》、《兴安》、《祐安》乐曲。
辛巳日,赐给舒州学田五顷。
壬午日,命令龙图阁待制燕肃、集贤校理李照、直史馆宋祁一起按试王朴的律准。
燕肃当时担任太常寺的判官,建议说旧的太常钟磬都涂有颜色,每三年皇帝亲自视察时,就会重新装饰。
时间久了,所涂的颜色积得很厚,声音越来越不协调,所以有了这个命令。
皇帝亲自查看律准,并在其背面题字交给太常寺。
燕肃等人立即取来钟磬进行清洗和敲击,用律准按试都符合。
十一月,己丑日,册封皇后。
己酉日,下诏说亲自祭祀郊庙时使用皇帝所制的乐章,其他有司摄事的乐章,命令宰臣吕夷简、李迪分别撰写。
辛亥日,下诏给太常寺:“从现在开始,祭祀先农、释奠文宣王、武成王时,都使用登歌乐,命令学士院撰写乐章。”
任命东上閤门使曹琮为卫州团练使。
曹琮的兄长的女儿成为皇后,礼仪都由曹琮主办,于是他上奏说:“陛下正以最大的公正来激励天下,臣既然属于后族,不应该冒领恩泽,扰乱朝廷的法度;族人中敢有借此请托的,希望依法处理。”当时舆论称赞他。
不久,他被任命为环庆路部署、知分阝州。
屯田员外郎张亢,是张奎的弟弟,豪迈有奇节。
他曾经担任镇戎军的通判,上奏说:“赵德明死后,他的儿子元昊喜欢诛杀,势必难以控制,应该尽快加强边防。”
他多次上奏讨论西北的攻守策略。
皇帝想任用他,恰逢他母亲去世。
有人传言辽国在幽州、涿州之间聚集军队,河北地区都感到惊慌,十二月,癸酉日,任命张亢为如京使、知安肃军。
他入朝对皇帝说:“辽国每年从中国获得的金帛非常丰厚,他们害怕中国攻打他们,所以故意散布谣言,实际上并非如此。”
赵元昊献上五十匹马,请求一部《佛经》;皇帝赐给了他。
己卯日,宣庆使、入内都知蓝继宗因年老多病被罢免为景福殿使、邕州观察使。
监察御史里行孙沔说:“我私下看到上封事的人同安县尉李安世,因为狂妄悖逆,妄自进献荒谬的言论,被下吏审问。
自从孔道辅、范仲淹被贬黜之后,庞籍、范讽被审讯以来,所有官员都尽量保持沉默。
又担心四方的人不知道李安世诽谤皇帝、冒犯龙颜,会认为李安世因为献忠而获罪,这种消息传开,对舆论不利。
希望陛下宽大处理,特别免于流放,使那些偷安的人永远心怀愧疚。”
七天后,孙沔被贬为潭州衡山县的知县。
孙沔在被贬之前,又上书说:“去年秋天因为圣体欠安,批准了双日不坐朝的请求,这样一年中大概有一百多天不上朝,宰臣上殿奏事,只有短短几刻钟,天下万务,怎么能不荒废呢!
希望陛下在新年正朝的开始,广泛下令,告知各方,每天早晨恭敬地处理政务,选择大臣,讲求古道,以温和的态度对待他们,让他们充分发表意见。
在外则驱逐那些无能的刺史、县令和贪婪残暴的人,在内则罢免那些无才无德的公卿大夫和谄媚诡诈的人。
在宫廷中,减少幽闭和空旷,在官寺中,减轻重任。
在上教化,在下民悦,这些都是眼前可以看到的事情,只要陛下努力实行就可以了。”
上书后,孙沔再次被贬为监永州酒。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三十九-注解
昭阳作噩:昭阳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名,作噩是指岁星(木星)的运行状态,这里指特定的年份。
阏逢阉茂:阏逢和阉茂是古代天干地支中的名称,分别指特定的年份。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这是宋仁宗的尊号,体现了其作为皇帝的德行和功绩。
明道元宝:宋仁宗时期的货币名称,反映了当时的货币制度和经济状况。
女直:即女真族,是古代东北亚的一个民族,后建立金朝。
衮衣、仪天冠:古代皇帝和皇太后在重要仪式上穿着的礼服和冠冕。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藉田礼:古代皇帝亲自耕种的仪式,象征重视农业。
大赦:皇帝颁布的赦免罪犯的命令,通常在国家重大事件时发布。
山陵使:负责皇帝陵墓修建的官员。
宸妃:皇帝的妃子,地位较高。
永定陵:北宋时期的皇家陵墓,主要用于安葬皇帝和皇太后等重要皇族成员。
崇政殿:宋朝皇宫中的重要殿堂,皇帝在此处理政务。
三班奉职:宋朝的一种官职,属于低级官员。
内降补军事:指通过内部关系而非正常程序任命军事官员。
龙图阁学士:宋朝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编修国史等。
荆王元俨:宋朝的宗室成员,被封为荆王。
庄献明肃:皇太后的谥号,体现了其生前的德行和地位。
庄献、庄懿皇太后:庄献皇太后和庄懿皇太后是宋真宗的两位皇后。庄献皇太后在真宗去世后曾垂帘听政,辅佐年幼的仁宗。庄懿皇太后则是真宗的另一位皇后,地位崇高。
祔真宗室:祔是指将已故的皇后或皇妃的神主牌位安放在皇帝的宗庙中,与皇帝一同接受祭祀。真宗室即宋真宗的宗庙。
景灵宫使:景灵宫是宋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景灵宫使是负责管理景灵宫的官职。
垂帘仪制:垂帘仪制是指皇后或太后在皇帝年幼或无法亲政时,垂帘听政的制度。这一制度在宋代较为常见,尤其是在皇帝年幼或病重时。
阁门:阁门是宋代宫廷中的一个重要机构,负责传达皇帝的诏令和处理朝廷事务。
孔道辅:孔道辅是北宋时期的一位重要官员,曾任御史中丞,以直言敢谏著称。
范仲淹:范仲淹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提倡改革,主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张士逊:张士逊是北宋时期的宰相,曾多次担任重要职务,参与朝政。
宋绶:宋绶是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翰林侍读学士,以文学才华著称。
孙奭:孙奭是北宋时期的学者,曾任太子少傅,以学问渊博、品德高尚著称。
閟宫:閟宫是古代为祭祀先妣(即帝王的母亲)而设立的宗庙,特指祭祀后稷之母姜嫄的庙宇。
江、淮、京东灾伤:指江淮地区和京东地区(今山东、河南一带)发生的自然灾害,如洪水、旱灾等,导致粮食短缺,民不聊生。
冗兵冗吏:冗兵指多余的士兵,冗吏指多余的官员。宋代中期,军队和官僚机构膨胀,导致财政负担加重。
入中之法:入中之法是宋代的一种财政政策,指通过商人将粮食等物资运送到京城,以解决京城的粮食供应问题。
庄献明肃太后:北宋时期的皇太后,宋真宗的皇后,宋仁宗的生母。她在宋仁宗年幼时曾垂帘听政,对北宋政治有重要影响。
庄懿太后:北宋时期的皇太后,宋真宗的另一位皇后,宋仁宗的养母。她在庄献明肃太后去世后,继续对宋仁宗的政治生活产生影响。
奉慈庙:北宋时期为纪念庄献明肃太后和庄懿太后而建立的庙宇,用于祭祀和纪念这两位皇太后。
转运使:古代官职,负责地方财政和物资运输事务。
籓镇:指北宋时期的地方军事重镇,通常由节度使管理,具有较高的自治权。
边郡守臣:北宋时期负责边疆地区行政和军事的官员,通常由有经验的将领或文官担任。
汉故事册免:指汉代时期的一种政治惯例,即在自然灾害或政治危机时,皇帝会下诏免除官员的职务,以示对天意的敬畏和对民生的关怀。
端明殿学士: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皇帝的文学侍从和顾问工作,通常由有文学才华的官员担任。
内藏库:北宋时期的皇家财政库,主要用于存储和管理皇家的财富和物资。
崇信节度使: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地方军事和行政事务,通常由有军功的将领担任。
御史中丞: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监察官员和弹劾不法行为,是朝廷的重要监察官员。
洪福院:北宋时期的皇家寺院,主要用于祭祀和纪念皇族成员。
司封员外郎: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官员的封爵和赏赐事务,是朝廷的重要文官。
秘阁校理: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皇家图书馆的管理和文献的校勘工作,通常由有文学才华的官员担任。
开封府推官: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开封府的司法事务,是地方行政的重要官员。
资政殿学士: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皇帝的顾问和政策咨询工作,通常由有政治经验的官员担任。
龙图阁待制:宋代官名,负责管理龙图阁的官员。
石谏议大夫: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向皇帝进谏和建议政策,是朝廷的重要谏官。
大理评事: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司法案件的审理和判决,是朝廷的重要司法官员。
右正言: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向皇帝进谏和建议政策,是朝廷的重要谏官。
天雄军:北宋时期的地方军事重镇,通常由节度使管理,具有较高的自治权。
河南府: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通常由知府管理,是地方行政的重要单位。
宫人:指皇宫中的宫女或侍从,通常负责宫廷内的日常事务。
大官:指朝廷中的高级官员,通常负责国家的重要事务。
有司:古代对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的统称,泛指各级官吏。
夷简:指吕夷简,北宋时期的宰相,曾多次担任重要职务。
台官:指御史台的官员,负责监察朝廷官员的行为。
中旨:指皇帝直接下达的命令,通常不经由宰相或中书省。
祖法:指祖先制定的法律或传统,通常被视为不可违背的准则。
台谏:指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负责监察和进谏。
净妃:宋代宫廷中的妃嫔称号,此处指被封为金庭教主的妃子。
玉京冲妙仙师:道教中的一种封号,通常赐予被废黜的皇后或妃子,表示其已入道修行。
垂拱殿:北宋皇宫中的一座重要宫殿,通常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
伏閤:指官员在宫门外伏地请愿,通常是为了表达对皇帝决策的不满或反对。
中书:指中书省,北宋时期的中央行政机构,负责起草和发布皇帝的诏令。
汉光武:指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因其在历史上以仁德著称,常被后世引用为明君的典范。
泰州: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江苏省泰州市一带。
睦州: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浙江省建德市一带。
北海:指北宋时期的北海郡,位于今山东省潍坊市一带。
坊州: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陕西省延安市一带。
开封:北宋的都城,位于今河南省开封市。
待漏院:指官员在宫门外等待上朝的地方,通常用于指代官员的朝见。
河阳:北宋时期的一个县,位于今河南省孟州市一带。
景祐:北宋仁宗时期的年号,使用时间为1034年至1038年。
堡砦:指边境地区的军事堡垒,用于防御外敌入侵。
淮南:指北宋时期的淮南路,位于今安徽省和江苏省一带。
亭户:指负责盐业生产的民户,通常由政府直接管理。
折博务:指北宋时期的一种财政机构,负责盐的贸易和税收。
萧孝先:辽国的一位重要官员,曾任北府宰相和枢密使,权倾朝野。
九经:指《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九部儒家经典。
景祐元宝:宋仁宗景祐年间铸造的货币,具有重要的历史和经济价值。
崇政殿说书:宋代设立的官职,负责在崇政殿为皇帝讲解经史,是皇帝学习的重要途径。
锁厅举人:指在科举考试中被锁在考场内的举人,通常是因为考试不合格或有其他问题。
特奏名:宋代科举制度中的一种特殊推荐方式,允许某些特殊情况下的考生直接参加殿试。
学田:古代为支持学校教育而设立的田地,其收入用于学校的日常开支和学生的生活费用。
内附:指外国或边疆民族归顺中央政府,成为国家的一部分。
荆湖闲田:指荆湖地区未开垦或闲置的田地。
轮扇浴器:一种古代的洗浴设备,可能是一种带有轮子和扇子的装置,用于提供热水或蒸汽。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古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科目,选拔具有正直品德和直言敢谏能力的人才。
无额寺院:指没有正式登记或未经官方批准的佛教寺院。
玳瑁、龟筒:玳瑁是一种珍贵的海龟壳,龟筒则是指龟壳制成的容器,常用于装饰或仪式。
常平仓:古代政府设立的粮仓,用于调节粮价,平抑市场波动,保障民生。
豪姓蓄贾:指有权势的家族或富商,他们通过囤积货物来操纵市场价格。
九谷:古代对主要粮食作物的统称,通常包括黍、稷、麦、稻、豆等。
叹咤:叹息和愤怒,表示对现状的不满和自责。
公辅:指朝廷中的重要官员,如宰相、枢密使等。
星孛:古代对彗星的称呼,古人认为彗星的出现是不祥之兆。
谥文康:谥号,古代对已故官员的尊称,文康表示其文治和康泰。
廕:指因祖先的功勋而获得的官职或特权。
卫尉寺丞:古代官职,负责宫廷的警卫事务。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的正式说法。
立皇后:指皇帝正式册封皇后。
驭下之道:指统治者管理下属的方法和原则。
声味以调六气:指通过音乐和饮食来调节身体的六种气,以达到健康的目的。
节宣以顺四时:指根据四季的变化来调整生活和饮食,以适应自然规律。
不豫:古代对皇帝生病的委婉说法。
枢密使:古代官职,负责军事和国家安全事务。
元台:指宰相的职位。
社稷:古代对国家的代称,社指土地神,稷指谷神。
长秋之位:指皇后的位置。
司天:古代负责天文观测和占卜的官员。
知州:古代官职,负责一州的行政事务。
太子少傅:古代官职,负责太子的教育和辅导。
洪范:《尚书》中的一篇,主要讲述治国理政的原则。
谥文元:谥号,表示其文治和元首的地位。
乐易纯固:指性格乐观、平易近人、纯朴坚定。
术数:指占卜、算命等迷信活动。
自然之分:指顺应自然规律,不强求。
天命:指上天的意志和安排。
知命:指明白自己的命运,不忧虑。
委命:指顺从命运的安排。
逆计未然:指预测未来,试图改变命运。
册礼使:负责册封皇后或太子的官员。
册文:册封皇后或太子时所用的正式文书。
册宝:册封皇后或太子时所用的宝印。
庄献:指皇帝的谥号,表示其庄重和献身。
保庆宫:太后居住的宫殿名称。
制置发运使:古代官职,负责地方财政和物资运输事务。
谥法:古代对官员死后给予谥号的规定和原则。
文墨:谥号,表示其文治和清廉。
思:谥号,表示其深思熟虑和悔过自新。
閤门祗候:宋代官名,负责宫廷的门禁和礼仪。
尚书员外郎:古代官职,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诸司使:古代官职,负责各种事务的管理。
提点刑狱:古代官职,负责司法和刑狱事务。
赵元昊:西夏的开国皇帝,原名李元昊,后改姓赵。
嵬名吾祖:赵元昊的自称,表示其尊贵和独立。
秃发令:赵元昊颁布的法令,要求国人剃发,以示忠诚。
开运:五代时期后晋的年号,元昊私改年号为开运,后因得知其为石晋败亡年号而更改为广运。
广运:元昊更改后的年号,意为广泛运行,象征国家的繁荣和昌盛。
鸩:一种毒药,此处指元昊用毒药杀害其母。
沉山喜之族于河:将山喜的族人沉入河中,是一种极端的惩罚方式,反映了当时的残酷政治环境。
兵部员外郎:宋代官名,兵部的副职官员。
玉京冲妙仙师清悟:道教中的高级称号,指被封为金庭教主的道士。
瑶华宫:宋代宫廷中的宫殿名称,此处指安和院改名后的名称。
郊庙:古代祭祀天地和祖先的场所。
景安、兴安、祐安:宋代郊庙祭祀时所用的乐曲名称。
舒州学田:宋代舒州的学田,用于支持教育事业。
太常寺:古代负责祭祀和礼乐的官署。
钟磬:古代祭祀时使用的乐器。
律准:古代音乐中的音高标准。
亲祠郊庙:皇帝亲自祭祀天地和祖先的仪式。
登歌乐:古代祭祀时所用的音乐。
卫州团练使:宋代官名,负责卫州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环庆路部署:宋代官名,负责环庆路的军事部署。
如京使:宋代官名,负责京城的行政事务。
安肃军:宋代军事单位,负责边境防御。
佛经一藏:指一套完整的佛教经典。
景福殿使:宋代官名,负责景福殿的事务。
邕州观察使:宋代官名,负责邕州的行政事务。
监察御史里行:宋代官名,负责监察事务的官员。
潭州衡山县:宋代地名,今湖南省衡山县。
永州酒:宋代地名,今湖南省永州市。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三十九-评注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宋仁宗明道二年(辽重熙二年)的重要历史事件,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罢免馆阁侍书和铸‘明道元宝’钱,反映了当时政治和经济的变动。馆阁侍书的罢免可能意味着对文官体系的调整,而新货币的铸造则显示了政府对经济的调控。
其次,文中描述了皇太后的去世及其对朝廷的影响。皇太后的去世不仅引发了皇帝的悲痛,还导致了朝廷内部权力的重新分配。皇帝在皇太后去世后开始亲政,裁抑侥幸,显示出其对国家治理的重视。这一系列事件反映了宋朝宫廷政治的复杂性和皇帝在其中的关键作用。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政治措施,如赈济灾民、求言、罢免官员等。这些措施体现了宋仁宗对民生的关注和对政治腐败的打击。特别是罢免吕夷简等官员,显示了皇帝对朝政的整顿和对权臣的警惕。
最后,文中还涉及了一些文化和社会现象,如皇太后的谥号、藉田礼等。这些内容不仅展示了当时的礼仪制度,还反映了社会对皇权和礼仪的重视。特别是皇太后谥号的改变,显示了对其生前功绩的认可和对其地位的提升。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通过这些事件展示了宋朝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的特点。通过对这些内容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宋朝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北宋仁宗时期的一些重要政治事件和人物活动,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礼仪制度的调整以及自然灾害对社会的冲击。
首先,文中提到钱惟演建议将庄献、庄懿两位皇太后并祔真宗室,这一提议引发了朝廷的争议。钱惟演此举显然是为了迎合皇帝的心意,以求自保。这一事件反映了宋代宫廷中权力斗争的复杂性,尤其是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朝臣们往往需要通过迎合皇帝或太后的意愿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其次,文中提到庞籍奏请焚毁垂帘仪制,并建议皇帝在用人时应辨明邪正,采纳公论。庞籍的直言敢谏得到了孔道辅的赞扬,称其为“天子御史”。这一情节反映了宋代御史台官员的职责,即监督朝政、纠正皇帝的过失。庞籍的建议也体现了宋代士大夫阶层对政治清明的追求。
再次,文中提到范仲淹因江淮地区灾荒,请求皇帝派遣使者赈灾,并上疏批评朝廷的奢侈浪费。范仲淹的建议体现了他的民本思想,即国家应以民为本,关心百姓疾苦。他提出的“销冗兵,削冗吏,禁游惰,减工作”等建议,反映了宋代中期财政困难和社会矛盾的加剧。范仲淹的改革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此外,文中还提到孙奭的去世,皇帝对他的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孙奭作为一位学者,曾在禁中讲学二十余年,讨论典礼,必取前代中正合法之事。他的去世标志着宋代学术界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学者。孙奭的“勇退”精神也体现了宋代士大夫的节操和风骨。
最后,文中提到朝廷因蝗旱灾害而自责,去除了皇帝的尊号“睿圣文武”,并下令中外直言阙政。这一举措反映了宋代皇帝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自责心态,以及朝廷对民生的重视。宋代皇帝常常通过自责和减膳等方式来表达对天灾的敬畏和对百姓的关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事件和人物活动,展现了北宋仁宗时期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礼仪制度的调整以及自然灾害对社会的冲击。文中的人物如庞籍、范仲淹、孙奭等,都是宋代历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人物,他们的言行反映了宋代士大夫阶层的政治理想和道德追求。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宋代政治、文化和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和宫廷动态,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政治运作和皇权的行使。首先,文中提到皇帝对庄献明肃太后和庄懿太后的优厚待遇,体现了皇帝对母后的孝心和尊重,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宫廷内部的权力结构和家族关系。
其次,文中提到皇帝对转运使、籓镇、边郡守臣等地方官员的任命和上殿奏事的规定,显示了皇帝对地方行政和军事事务的重视,以及朝廷对地方官员的严格管理。这些措施有助于加强中央集权,确保国家的统一和稳定。
此外,文中还提到皇帝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应对措施,如减损尊名、降官一等、出内藏库以济民等,体现了皇帝对民生的关怀和对天意的敬畏。这些措施不仅有助于缓解灾情,也增强了皇帝的威信和民众的支持。
文中还提到御史中丞范讽对钱惟演的弹劾,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监察制度的运作。范讽的弹劾不仅揭示了钱惟演的擅权和连姻行为,也显示了御史中丞在朝廷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最后,文中提到皇帝对进士试诗赋的改革和对策论的重视,反映了皇帝对科举制度的关注和对人才选拔的重视。这一改革有助于选拔更具实际才能的官员,推动国家的政治和文化发展。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事件和宫廷动态,展现了北宋时期朝廷的政治运作、皇权的行使、地方行政的管理、灾害应对的措施、监察制度的运作以及科举制度的改革,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宋仁宗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涉及皇帝与宰相、台谏官员之间的互动,以及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通过这些事件,可以看出北宋中期政治生态的复杂性,尤其是皇帝与宰相、台谏官员之间的关系。
首先,文中提到皇帝在处理宫人问题时表现出宽容和仁慈,如‘屡经浣濯,宫人或以为笑’和‘大官进膳,有虫在食器中,朕掩而不言,恐罪及有司也’。这些细节反映了皇帝对下属的体恤,同时也体现了儒家思想中‘仁政’的理念。然而,这种仁慈并非无原则的宽容,皇帝在处理台官任命问题时,明确表示‘祖法不可坏也’,强调了对传统制度的尊重。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郭皇后被废黜的过程,揭示了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郭皇后因嫉妒宫人尚氏、杨氏得宠,与皇帝发生冲突,最终导致被废。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后宫政治的复杂性,也揭示了皇帝在处理家庭事务时的无奈与矛盾。吕夷简和范讽等人借机推动废后,进一步显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博弈。
此外,文中还提到范仲淹等台谏官员对废后事件的强烈反对。范仲淹等人伏閤请对,试图阻止废后,但最终被贬。这一情节反映了台谏官员在北宋政治中的重要作用,他们不仅是皇帝的耳目,也是制约皇权的重要力量。然而,皇帝在处理此事时表现出专断的一面,甚至下令‘台谏疏皆不得入’,显示了皇权与台谏之间的紧张关系。
最后,文中还涉及了北宋时期的盐政问题。淮南积盐过多,导致亭户贫困,甚至引发盗贼问题。王随提出通商的建议,试图通过市场调节来解决盐政问题。这一提议反映了北宋时期经济政策的灵活性,但也暴露了政府在管理盐业时的困境。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具体事件,展现了北宋中期政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皇帝、宰相、台谏官员之间的互动,反映了北宋政治体制的特点,即皇权与相权、台谏之间的制衡与博弈。同时,文中也揭示了北宋时期在经济、社会等方面面临的挑战,如盐政问题和边境防御等。这些内容不仅具有历史价值,也为研究北宋政治制度和社会经济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字详细记录了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年)的重要事件,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许京兆府立学并赐《九经》,这体现了宋代对教育的重视,尤其是对儒家经典的推崇。《九经》作为儒家经典的核心,不仅是学术研究的基础,也是治国理政的重要依据。通过赐《九经》,宋仁宗不仅加强了对地方教育的支持,也进一步巩固了儒家思想在社会中的主导地位。
其次,文中提到赈济饥民和减免赋税的措施,反映了宋仁宗对民生的关注。宋代是一个经济繁荣的时期,但也面临着自然灾害和社会动荡的挑战。通过赈济和减免赋税,宋仁宗试图缓解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稳定。这些措施不仅体现了仁政思想,也为后世提供了重要的治国经验。
此外,文中还提到科举制度的改革,特别是对特奏名的放宽和对锁厅举人的宽容。科举制度是宋代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通过改革,宋仁宗试图扩大选拔范围,吸纳更多有才能的人进入官僚体系。这不仅有助于提高官僚队伍的整体素质,也为社会流动提供了更多机会。
最后,文中还提到宋仁宗对宫廷内部的管理,特别是对尚美人称教旨的批评。这反映了宋仁宗对宫廷纪律的重视,以及对后宫干政的警惕。通过严格管理宫廷内部事务,宋仁宗试图维护皇权的独立性和权威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宋仁宗景祐元年的重要事件,也反映了宋代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的特点。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以及宋仁宗作为一位明君的治国理念和施政措施。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文中提到的‘赐陈州、扬州学田三顷’和‘赐杭州学田五顷’显示了朝廷对教育的重视,通过设立学田来支持地方教育,体现了儒家文化中‘教化’的重要性。
其次,文中提到的‘交州陈公永等六百馀人内附’和‘蛮去暴归德’反映了北宋时期边疆民族的归附问题。朝廷在处理这些事务时,既要考虑政治利益,也要顾及民族关系,体现了当时复杂的边疆政策。
再次,文中提到的‘轮扇浴器’和‘毁天下无额寺院’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奢侈品的态度和宗教政策的调整。朝廷通过禁止奢侈品的进献和整顿寺院,试图维护社会秩序和道德规范。
此外,文中提到的‘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和‘御试制科举人’反映了科举制度在选拔人才方面的重要性。通过科举考试,朝廷能够选拔出具有正直品德和直言敢谏能力的人才,体现了儒家文化中‘选贤与能’的理念。
最后,文中提到的‘常平仓’和‘豪姓蓄贾’反映了当时政府对粮食市场的调控和对富商的控制。通过设立常平仓和禁止富商囤积居奇,朝廷试图保障粮食供应,维护社会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北宋时期的具体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宗教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北宋时期的社会结构和文化特征。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反映了当时政治、文化和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了王曙的去世和谥号的授予,体现了古代对官员的尊崇和评价体系。王曙的节俭和严谨作风,以及其子益恭的淡泊名利,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道德修养的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了宋绶的上书,强调了驭下之道的重要性,即临事守、当机断、兆谋密。这不仅是对皇帝的建议,也是对官员的普遍要求,反映了古代政治中的权谋和智慧。宋绶的言论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中庸之道和治国理政的原则。
再次,文中提到了郭皇后被废黜和立新皇后的事件,反映了宫廷政治的复杂性和权力斗争的激烈。尚、杨二美人的宠幸和最终的出宫,揭示了后宫生活的残酷和皇帝的权力滥用。这一事件也引发了朝臣的谏言和讨论,体现了古代政治中的谏诤文化和君臣关系的微妙。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范仲淹的治水事迹,展示了他在地方治理中的才能和贡献。范仲淹的疏浚河道和导水入海,不仅解决了当地的水患问题,也体现了古代官员对民生问题的关注和解决能力。
最后,文中提到了赵元昊的反叛和自立为帝的事件,反映了北宋与西夏之间的复杂关系。赵元昊的秃发令和自号嵬名吾祖,展示了他对独立和自主的追求,同时也揭示了当时边疆地区的动荡和不安。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展示了北宋时期政治、文化和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和人物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文化传统和社会结构。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代一段复杂的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宗教、文化等多个方面。首先,元昊的私改年号和残酷的政治手段反映了当时边疆地区的动荡和权力斗争。元昊的行为不仅是对中央政权的挑战,也揭示了边疆民族与中原政权之间的复杂关系。
其次,文中提到的宫廷礼仪和祭祀活动,如郊庙祭祀、登歌乐的使用等,展示了宋代宫廷文化的繁荣和礼乐制度的重要性。这些活动不仅是宗教仪式,也是政治权力的象征,体现了皇帝对天地和祖先的尊崇,以及对国家治理的重视。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多位官员的任命和罢免,如曹琮、张亢等,这些人事变动反映了宋代官僚体系的运作和政治斗争的激烈。特别是曹琮的奏章,体现了宋代官员对法律和公正的重视,以及他们对家族利益的克制和对国家利益的忠诚。
最后,文中提到的监察御史孙沔的上书,反映了宋代官员对皇帝政务的关切和对国家治理的建议。孙沔的建议涉及官员的选拔、地方治理、宫廷事务等多个方面,体现了宋代官员对国家治理的深刻思考和责任感。尽管孙沔最终被贬,但他的上书仍然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反映了宋代政治文化的复杂性和官员的忠诚与担当。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展示了宋代政治、文化、宗教等多个方面的复杂关系,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宋代社会的运作机制和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