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十四-原文
起阏逢摄提格七月,尽十二月,凡六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四年(金天会十二年)
秋,七月,戊申朔,吏部尚书兼侍讲胡松年充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徽猷阁待制、知临安府梁汝嘉试尚书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
己酉,龙图阁学士、知镇江府沈与求复为吏部尚书。
建昌军乱,杀知军事、左朝请郎刘滂。
建昌兵素骄,邀取无艺,滂以法裁之。及是市肆聚博,群卒掠取不从,遂毁撤其肆,殴伤其人,滂杖而责偿之,众愤。兵马监押沈敦智以俸缗代偿,且以言激众,军士修达、饶青等相与作乱,杀滂及其家,通判军事张棫、判官赵不停皆死。贼遂胁寓居左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张羲叔权军事,尽刺强壮为兵,欲纵掠傍郡,羲叔谕止之,乃婴城自守。
滂,东阳人,尝为太常博士,用近臣詹义、汪藻、李公彦荐,守建昌军,及是遇害。
癸丑,水贼杨钦攻鼎州杜木寨,破之。
时折彦质自湖南报制置使王燮,以为贼三不可招。燮乃遣兵践其禾稼,贼乘大水攻寨,破之。中训郎、鼎州游奕将许签为所杀,官军死者不可胜数,贼愈增气。
乙卯,祠部员外郎范同言:“师克在和。大抵刚果豪健之士,以气相高,始由小嫌,浸成大衅。然古之贤将,急公家,弃私仇,舍怨忘愤,终成令名者,盖不乏人。陛下拔用才杰,礼遇勋贤,备极荣宠,固将凭藉忠力,扫除腥秽,一清寰宇,恢复祖宗之业。而道途窃议,以为将帅忘辑睦之义,记纤介之怨,或亭高位而忌嫉轧己,或恃勋劳而排抑新进。审如是,它日必有重贻圣虑者。欲望明示至意,及其细微,易于改图,使之视春秋诸卿以为戒,追汉、唐名将而踵其迹,岂惟社稷是赖,而勋名宠位,尤亭始终,亦陛下保全之德也。”诏札与诸将帅。先是刘光世、韩世忠久不叶,而岳飞自列校拔起,颇为世忠与张俊所忌,故同及之。
甲子,江西、安、复等州制置使岳飞复邓州。
时李成既遁去,与金、齐合兵,屯邓州之西北。飞遣统制官王贵出光化,张宪出横林,前二日至城下。成兵来战,统制官董先出奇要击,大败之。成党高仲入城据守,将士蚁附而上,遂克之。飞移屯德安府。
丙寅,神武右军统领官赵详等引兵入建昌军,执叛兵,诛之。
先是朝廷命详自虔州进兵,而江西制置使胡世将亦遣左朝请大夫、本司参议官侯悫、中军统领官邱赟与之会。前一日,悫等至城下,权军事、左中大夫张羲叔遣叛兵刘净等就招。翼日,军中胁从者六百馀人解甲出城,其首谋犹不出。悫等纵兵入城,贼败走,追杀五百馀人。时降者尚怀反侧,悫尽诛之。既而羲叔待罪于朝,士民言其有抚定之劳,乃诏放罪。于是叛兵所掠金帛子女,多为悫所取而去。
辛未,龙图阁学士、枢密都承旨章谊、给事中孙近使金国还,入见。
初,谊等至云中,与都元帅宗翰、右监军希尹论事,不少屈。金人谕令亟还,谊等曰:“万里衔命,兼迎两宫,必须得请。”乃令金吾卫上将军萧庆受书。
初,谊等之行,论李永寿所需三事,金人互有可否,独画疆一事未定。而宗翰答书,又约以淮南毋得屯驻军马,盖欲画疆以益刘豫也。
谊等还,至睢阳,为豫所留,以计得免。帝嘉劳久之。
乙亥,龙图阁学士、枢密都承旨章谊试刑部尚书,给事中孙近试尚书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
执政进呈赵详已平建昌叛兵,帝曰:“官兵既入城,宁免玉石俱焚?”赵鼎进曰:“未必敢肆杀戮,恐须劫掠耳。”帝愀然不悦曰:“斯民无辜,遽遭此祸,其令有司优恤之。”
丁丑,刘豫闻岳飞复襄阳,遣使乞师于金主以求入寇,金主以方遣韩肖胄、章谊来聘,未可起兵。齐奉仪郎罗诱上南征议于豫,豫大悦,以诱为行军谋主。
是月,豫调登、莱、沂、密、海五郡军民之兵二万人,屯密之胶西县,集民间之舟大小五百,装为战舰,以其閤门宣赞舍人、知密州刘某充都统领,叛将徐文为前军,声言欲袭定海县。
八月,戊寅朔,宗正少卿兼直史馆范仲入见。帝云:“以史事召卿。两朝大典,皆为奸臣所坏,若此时更不修定,异时何以得本末!”冲因论熙宁创制,元祐复古,绍圣以降,弛张不一,本末先后,各有所因,不可不深究而详论。帝云:“如何?”对曰:“臣闻万世无弊者道也,随时损益者事也。祖宗之法,诚有弊处,但当补缉,不可变更。仁宗时,大臣如吕夷简之徒,持之甚坚;范仲淹等初不然之,议论不合,遂攻夷简,仲淹坐此迁谪。及仲淹执政,犹欲伸前志,久而自知其不可行,遂已。王安石自任己见,尽变祖宗法度,上误祖宗,天下之乱,实兆于此。”帝曰:“极是。朕最爱元祐。”帝又论史事,冲对:“先臣修《神宗实录》,大意止是尽书王安石过失,以明非神宗之意。其后蔡卞怨书其妻父事,遂言哲宗绍述神宗,其实乃蔡卞绍述王安石也。至《哲宗实录》,亦闻尽出奸臣私意。”帝曰:“皆是私意。”冲对:“未论其它,当先明宣仁圣烈诬谤。”帝曰:“正当辨此事。本朝母后皆贤,前世莫及。道君皇帝圣性高明,乃为蔡京等所误。当时蔡京外引小人,内结阉官,作奇伎淫巧以惑上心,所谓逢君之恶。”冲对:“道君皇帝止缘京等以绍述二字劫持,不得已而从之
帝曰:“人君之孝,不在如此,当以安社稷为孝之大。”
帝又论王安石之奸曰:“至今犹有说安石是者。近日有人要行安石法度,不知人情何故直至如此!”
冲对曰:“昔程颐尝问臣,‘安石为害于天下者何事?’臣对以新法。熙曰:‘不然。新法之为害未为甚,有一人能改之即已矣。安石心术不正为最大。盖已坏天下人心术,将不可变。’臣初未以为然。其后乃知安石顺其利欲之心,使人迷其常性,久而不知自此,所谓坏天下人心术。”
帝曰:“安石至今岂可尚存王爵!”
庚辰,御札:“参知政事赵鼎知枢密院事,充川陕宣抚处置使。”
戊子,赵鼎改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先是鼎因奏事言:“臣今于所行,与吴玠为同事,或当节制之邪?”帝悟,故有是命。
己丑,赵鼎开都督府治事。鼎奏以秘书省正字杨晨、枢密院编修霍蠡、太府寺丞王良存并充干办公事,从之。
辛卯,殿中侍御史张致远言:“广东循、惠、韶、连数州,与郴、虔接壤,自邻国深入,残破无馀。今则郴寇未残,韶、连疲于守御,而广州之观音,惠州之河源,循州之兴宁,千百为群,绯绿异服,横行肆掠,以众为强。吴锡既还,湖南韩京素称怯弱,海荒迥远,奏报稽时。臣闻朝廷遣赵详一军招捕虔寇,因降德音,开其自新之路。广东与虔,犬牙错境,今号魁首,多是虔人。愿推广于天恩,以抚绥于遐域,令详与京相为声援,谕虔守与广东帅审处事宜,得强梗而必诛,贷胁从而罔治,乘此军力,悉务讨平。仍严养寇之刑,虽去官不宥;大革相聚之弊,每先事而图。非惟良民不陷于非辜,庶几陛下得行于仁政。”从之。
乙未,左宣教郎、守尚书吏部员外郎魏良臣为左朝散郎、充大金国军前奉表通问使,武德郎、閤门宣赞舍人王绘为武显大夫副之;仍命良臣假工部侍郎,绘假右武大夫、果州团练使。
诏以余杭县南上下湖地置孳生牧马监,命临安府守臣兼提举。每马五百匹为一监,牡一而牝四之,岁产驹三分毙二上下,皆有赏罚。
丙申,诏追王安石舒王告。
己亥,虔州兴国县南木寨周十隆等千六百人奉德音出降,江西制置司统领官毛佐、王赟、赵恕往受之。未成,官军掠其妇女;十隆惧,复与其徒奔突水南而去,遂掠汀、循诸州。
辛丑,给事中唐煇试尚书礼部侍郎,仍兼侍讲。
壬寅,神武后军统制、充江南西路荆南制置使岳飞为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
先是神武前军统制王侄,在湖北连年,不能讨贼。会岳飞复襄阳赏功,枢密院因言:“杨太等作过日久,先因张浚奏乞招安,特与放罪,许令出首,而迁延累月,终无悛心,理难容贷。燮出师逾岁,不能成功,与潭、鼎帅守每事忿争,不务协心,致一方受弊。”乃诏专委飞措画讨捕,仍令知鼎州程昌自上流进兵,湖南制置大使司遣马准、步谅两军听昌节制,荆南镇抚使解潜亦遣兵船约期进讨;命燮将所部还江州。飞时年三十二,自渡江后,诸将建节,未有如飞之年少者。
户部侍郎兼权临安府梁汝嘉奏:“明堂行礼殿成,乞提领官以次推赏。”帝曰:“朕爱惜名器以待战士,士木之功,岂当转官!但可等第支赏耳。”
九月,丁未朔,直徽猷阁、主管临安府洞霄宫富谟为江南西路转运副使,应副岳飞大军钱粮。
己酉,左中奉大夫、知开州耿自求为川、陕、荆、襄都督府随军转运副使,赵鼎所辟也。
荆南制置司统制官王概,以所部叛于鼎州之城外,西奔桃源县。庚戌,县寨统制官李皋遣小将龚亨率多兵击败之。制置使王燮遣兵追至桃源,而概已死,乃责皋取败兵器甲,皋复责亨,亨亦随叛。会燮闻罢命,而知鼎州程昌念亨屡充选锋,勇而敢战,作手书招之,亨即复归。于是知鄂州程千秋遣准备使唤李宝入周伦寨,招安以归,诏以宝为进义副尉。昌又乞选辰、沅、靖州峒丁牌弩手三百人相兼使唤,从之。
庚申,命象州防御使士街朝享太庙神主于温州。
辛酉,合祀天地于明堂。起复尚书右仆射硃胜非为大礼使,惟不入殿门,它职如故。
初,绍兴宗祀止设天地祖宗四位,至是始设从祀神位四百四十三,用祭器七千五百七十一,登歌乐四十,祭服六十三,玉十,犊四,羊、豕各二十有二,分献官五十八,奉礼郎四,乐舞工共二百八十七,而五帝、神州地祗,帝不亲献,用崇宁礼也。始议设从祀诸神七百十一位,会议者请裁省,而礼官言:“十二阶三百六十位无神名,请每阶各设三十五位,每羊豕各二,正备一副,登歌之乐通作宫架之曲。”皆许之。又以祭玉不备,请除苍璧、黄琮外,依天圣故事用珉。既而得玉甚美,然尺寸不及礼经,乃命随宜制造。言者请如祖宗故事,权御台门肆赦。议裁省者,以为宫门地隘,仪卫不能容,乃止。宣赦于常御殿前,三卫班直、宿卫忠佐忠锐将兵、神武右军、中军七万二千八百馀人,共支钱二百三十一万馀缗。刘光世、韩世忠、岳飞、王侄四军,十二万一千六百馀人,共支钱二十八万馀缗。合内外诸军,二百五十九万馀缗,视元年明堂增支九十四万馀缗。而宰执、百官诸司给赐,以军兴权住。礼毕,大赦天下。
乙丑,诏:“三省,枢密院录黄、画黄,并依祖宗条例施行。”
先是侍御史魏矼言:“国
家法度森严,讲若画一。凡成命之出,必先录黄;其过两省,则给、舍得以封驳;其下所属,则台谏得以论列;已而传之邸报,虽遐方僻邑,莫不如家至户晓;此万世良法也。
臣窃闻近世三省、枢密院,间有不用录黄而直降指挥者,亦有虽画黄而不下部者;纪纲弛废,莫此为甚。
欲望特诏三省、枢密院,常切遵守旧典,以示至公。
遇两院御史诣省院检察日,除实系机密边事外,悉令取索点检,如有违戾,即具弹奏。
自古人臣弄权罔上,固自有术,防微杜渐,得不慎哉!惟陛下留神省察。”故有是旨。
吏部员外郎魏良臣、閤门宣赞舍人王绘,辞往金国军前通问。
帝曰:“卿等此行,不须与人计较言语,卑词厚礼,岁币、岁贡之类不须较。
见尼玛哈,可为言宇文虚中久在金国,其父母老,日望其归,令早放还。
又言襄阳诸郡皆故地,因李成侵犯不已,遂命岳飞收复。”
良臣等出,遇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来白事,俊为二人言:“有探报,金人大举,今过南京。”
良臣等乞再对,不报。
初,刘豫既纳其臣罗诱南征议,乃遣知枢密院事卢伟卿见金主,具言:“宋人自大梁五迁,皆失其土。
若假兵五万下两淮,南逐五百里,则吴、越又将弃而失之,货财子女,不求自得。
然后择金国贤王或有德者立为淮王,王盱眙,使山东脣齿之势成,晏然无南顾之患,则两河自定矣。
青、冀之地,古称上土,耕桑以时,富庶可待,则宋之微赂,又何足较其得失!”
金主命诸将议之。
旋以宗辅权左副元帅,右监军昌权右副元帅,调兵五万人以应豫。
又以右都监宗弼尝过江,知地险易,使将前军。
宗辅下令:“燕、云诸路汉军,并令亲行,毋得募人充役。”
豫遂命其子伪诸路大总管、尚书左丞相梁国公麟领东西道行台尚书令,合兵南侵。
始议自顺昌趋合淝,攻历阳,由采石以济。
鉴军都制置使李成谓:“鉴民兵尽,除山东饷道辽远,又虑岳飞之军自襄阳出攻其背,不如沿汴直犯泗州,渡淮,以大军扼盱眙,据其津要,分兵下滁、和、扬州,大治舟楫,西自采石以攻金陵,南自瓜洲以攻京口,仍分兵东下,掠海、楚之粮,庶为大利。”
于是骑兵自泗攻滁,步兵自楚攻承。
谍报至,举朝震恐。
或劝帝它幸,议散百司,赵鼎独曰:“战而不捷,去未晚也。”
帝用鼎计。
侍御史魏矼尝言:“陛下宵衣旰食,将大有为,而所任一相,未闻有所施设,惟知今日勘当,明日看详,今日进呈一二细事,明日启拟一二故人,政务山积于上,贤能陆沈于下,方且月一求去,徒为纷扰,宜亟从所请以慰公议。”
先是右仆射硃胜非,因久雨乞行策免故事以消天变,又以馀服为请;章十二上,帝许以俟总章礼毕如所请,且有保全旧臣之谕。
至是祀明堂已毕,胜非复求去,且论当罢者十一事,矼亦疏胜非五罪,由是得请。
鼎之为参预也,尝与诸将论防秋大计,独张俊曰:“避将何之?惟向前一步庶可脱。当聚天下兵守平江,俟贼退徐为之计。”
鼎曰:“公言避非策,是也;以天下之兵守一州之地,非也。公但坚向前之议足矣。”
鼎盖阴有所处,故每日留身陈用兵大计,帝意悟,又密使俊为之助。
至是决意亲征,留鼎不遣入蜀,鼎奏用十月七日西行,许之。
然帝方向鼎,已有命相之意矣。
戊辰,龙图阁学士、知静江府折彦质充川、陕、荆、襄都督府参谋官,不许辞避,用赵鼎奏也。
庚午,起复左宣奉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监修国史硃胜非,解官持馀服,从所请也。
左宣教郎、主管江州太平观硃震守尚书祠部员外郎兼川、陕、荆、襄都督府详议官。
辛未,金人及刘豫之兵分道渡淮。
壬申,知楚州、武功大夫、和州防御使樊序弃城去,淮东宣抚使韩世忠自承州退保镇江府。
癸酉,左中大夫、知枢密院事、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赵鼎为左通议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
初,鼎奏禀朝辞,帝曰:“卿岂可远去!当相卿,付以今日大计。”
制下,朝士动色相庆。
甲戌,吏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兼侍读沈与求为参知政事。
冬,十月,丙子朔,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奏金及刘豫之兵攻承州、楚州。
帝谓辅臣曰:“朕为二圣在远,生灵久罹涂炭,屈己请和,而金复用兵,朕当亲总六军,临江决战。”
赵鼎曰:“累年退避,敌情益骄。今亲征出于圣断,武将奋勇,决可成功。臣等愿效区区,亦以图报。”
遂诏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以所部往授世忠,又令淮西宣抚使刘光世移军建康,车驾定日起发。
丁丑,参知政事孟庾为行宫留守,从权措置百司事务,仍铸印以赐。
庾请即尚书省置司,行移如本省体式,合行事从权便宜施行,置降赐激赏公使库如都督府例。
又请秘书省、史馆书籍,三省、枢密院诸部案牍,各差本司官一员,于深僻处收寄;大理寺、官告、审院、左藏、东西交引、度牒库、南北库、都茶、草料场官吏并留;太常、司农、太府寺、将作、军器监、进奏、文思院、杂买务并量行存留;宗正寺、国子监、敕令所、大宗正司、杂卖场、并令从便。
庾又请留台官一员以警违慢,皆许之。
庾乞辍留精兵三千人,分擘使唤,乃命留神武中军五百人及统制官王进一军,又令殿前马步军司及忠锐第五将、临安府将兵皆听
庾节制。
戊寅,洪州观察使、权知濮安懿王国令士从乞徙神主、神貌往稳便州军安奉,从之。于是亲贤宅宗子,绍兴府大宗正司,皆从便避兵矣。
己卯,太尉、定江、昭庆军节度使、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为浙西、江东宣抚使。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以所部至自镇江,复如扬州。初,帝闻金兵渡淮,再以札赐世忠,略曰:“今敌气正锐,又皆小舟轻捷,可以横江径渡浙西,趋行朝无数舍之远,朕甚忧之。建康诸渡,旧为敌冲,万一透漏,存亡所系。朕虽不德,无以君国之子;而祖宗德泽犹在人心,所宜深念累世涵养之恩,永垂千载忠谊之烈。”世忠读诏感泣,遂进屯扬州。
初,金兵渡淮,探者未得其实,以为来兵甚少。赵鼎曰:“金人前入我境,乃以我为敌国也,故纵兵四掠,其锋可畏。今行刘豫之境,犹即其国中也,故按队徐行,不作虚声,然亦不足深畏。”
庚辰,左朝请郎、主管江州太平观范振添差江南东路转运判官,右朝散大夫逄汝霖添差江南西路转运判官,应办移屯大军事务。
癸未,左通奉大夫、福州居住张浚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不许辞免,日下起发。赵鼎言:“浚可当大事,顾今执政无如浚者,陛下若不终弃,必于此时用之。”故有是命。
诏沿海制置使郭仲荀兼总领海船。
丙戌,诏遣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先往镇江、建康府,与诸将会议进兵,因以觇敌情。帝曰:“先遣大臣,谕以朕意,庶几诸将贾勇争先。”沈与求曰:“真宗澶渊之役,先遣陈尧叟,此故事也。”
诏:“常程事并权住,俟过防秋取旨。”
殿中侍御史张致远言:“车驾总师临江,乞速降黄榜,预行约束,每事务在简省,稍有配率,许人陈告;仍委侍从、台谏官觉察弹劾。”从之。
诏刑部尚书章谊、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孙近、户部侍郎刘岑、中书舍人王居正、右司谏赵霈、殿中侍御史张致远、右司员外郎王绾、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陈昂、吏部郎官汪思温、度支郎官李元瀹及诸司局官,并令扈从。吏部侍郎郑滋、礼部侍郎唐煇、刑部侍郎胡交修、起居舍人刘大中,监察御史张绚并留临安府。于是台臣检正、都司郎官,或往军前,或押案牍往傍郡收寄,在临安府才十馀人而已。
丁亥,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马扩复拱卫大夫、明州观察使、充枢密院都承旨。扩入对,遂有是命。翊日,赵鼎奏:“陛下用人如此,何患不得其死力!”帝曰:“扩知兵法,有谋略,不止于斗将而已。”孟庾因奏以扩兼留守司参议官。
戊子,胡松年辞行。
时淮西宣抚使刘光世密遣属宫告赵鼎曰:“相公本入蜀,有警乃留,何故与它人负许大事?”鼎恐帝意移,复乘间言:“今日之势,若敌兵渡江,恐其别有措置,不如向时尚有复振之理。战固危道,有败亦有成,不犹愈于退而必亡者乎?且金、齐俱来,以吾事力对之,诚为不侔,然汉败王寻,晋破苻坚,特在人心而已。自诏亲征,士皆贾勇,陛下养兵十年,正在一日。”由是浮言不能入矣。
参知政事沈与求兼权枢密院事。
太常寺请车驾所过十里内神祠及名山大川,并遣官致祭,从之。
严州桐庐县进士方行之献家财七千缗助军,户部乞许行献纳,依例补官,从之。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邀击金人于大仪镇,败之。
初,奉使魏良臣、王绘在镇江,被旨趋行,乃以是月丙戌渡江,丁亥,至扬子桥,遇世忠,遣使臣督令出界。时朝廷已知承、楚路绝,乃连伪界引伴官牒付良臣等,令于阻截处照验,又令淮东帅司召募使臣,说谕承、楚州令放过奉使。良臣等至杨州东门外,遇先锋军自城中还,问之,云相公令往江头把隘。入城,见世忠坐谯门上,顷之,流星庚牌沓至,世忠出示良臣等,乃得旨令移屯守江。世忠留食,良臣等辞以欲见参议官陈桷、提举官董日攵,遂过桷等共饭。世忠遣人传刺谢良臣、绘,且速桷等还。桷、日攵送二人出北门,绘与桷有旧,驻马久之,以老幼为托。晚,宿大仪镇。
翼日,行数里,遇金骑百十控弦而来,良臣命其徒下马,大呼曰:“勿射,此来讲和。”敌乃引骑还天长,问:“皇帝何在?”良臣对曰:“在杭州。”又问:“韩家何在?士马几何?”绘曰:“在扬州,来时已还镇江矣。”又曰:“得无用计,复还掩我否?”绘曰:“此兵家事,使人安得知!”去城六七里,遇金将聂寽贝勒,同入城,同讲和事。且言:“自泗水来,所在州县,多见恤刑手诏及戒石铭,皇帝恤民如此。”又问:“秦中丞何在?”绘答以“今带职奉祠,居温州。”又言:“尝作相,今罢去,得非恐为军前所取故耶?”绘曰:“顷实居相位逾年,坚欲求去,无它也。”又问:“韩家何在?”良臣曰:“来时亲见人马出东门,望瓜洲去矣。”绘曰:“侍郎未可为此言。用兵,讲和,自是二事。虽得旨抽回,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还与不还,使人不可得而知也。”
初,世忠度良臣已远,乃上马,令军中曰:“视吾鞭所向。”于时引军次大仪镇,勒兵为五陈,设伏二十馀处,戒之曰:“闻鼓声,则起而击敌。”聂寽贝勒闻世忠退军,喜甚,引骑数百趋江口,距大仪镇五里,其将托卜嘉拥铁骑过五陈之东,世忠与战,不利,统制呼延通救之,得免。世忠传小麾鸣鼓,伏
者四起,五军旗与金旗杂出,金军乱,弓刀无所施,是南师迭进,背嵬军各持长斧,上揕人胸,下捎马足,敌全装陷泥淖中,人马俱毙,遂擒托卜嘉。
世忠又遣董日攵兵往天长县,遇金人于鸦口桥,擒四十馀人。
己丑,尚书礼部侍郎唐煇兼权兵部侍郎。
金人围濠州。
淮东宣抚使前军统制解元与金人战于承州,败之。
初,金人至近郊,元知之,逆料金人翊日食时必至城下,乃伏百人于路要之,又伏百人于城之东北岳庙下,自引四百人伏于要路之一隅。令曰:“金人以高邮无兵,不知我在高邮,必轻易而进。俟金人过,我当先出掩之,伏要路者见我麾旗,则立帜以待。金人进退无路,必取岳庙走矣,果然,则伏者出。”又密使人伏樊良,俟金人过,则决河岸以隔其归路。时金人果径趋城下,元密数之,有一百五十骑,乃以伏兵出,麾旗以招伏要路者,伏兵皆立帜以待。金人大惊,遂向岳庙走,元率兵追之,擒一百四十八人,战马器械皆为元所得。
初,聂寽贝勒既败归,召奉使魏良臣等至天长南门外。良臣等下马,金骑拥之而前。聂寽愤甚,脱所服貂帽,按剑瞋目谓曰:“汝等来讲和,且谓韩家人马已还,乃阴来害我!”诸将举刃示之,良臣等曰:“使人讲和,止为国家。韩世忠既以两使人为饵,安得知其计?”往返良久,乃曰:“汝往见元帅。”遂由宝应县用黄河渡船以济。
右副元帅昌遣接伴官团练使萧揭禄、少监李聿兴来迓。聿兴见良臣,问:“所议何事?”良臣曰:“此来为江南欲守见存之地,每岁贡银绢二十五万匹两。”绘云:“见存之地,谓章谊回日所存之地。”聿兴又云:“兵事先论曲直,师直为壮。淮南州县,已是大国曾经略交定与大齐,后来江南擅自占据;及大兵到来,又令韩世忠掩其不备。”良臣等云:“经略州县事,前此书中初未尝言及,止言淮南不得屯兵,本朝一如大国所教。”聿兴云:“襄阳州县,皆大齐已有之地,何为乃令岳飞侵夺?”良臣云:“襄阳之地,王伦回日系属江南,后李成为刘齐所用,遂来侵扰。又结杨么,欲裂地而王之。江南恐其包藏祸心,难以立国,遂遣岳飞收复,即非生事。”聿兴云:“元帅欲见国书。”遂以议事、迎请二圣二书授之。揭禄又问:“秦中丞安否?此人原在此军中,煞是好人。”良臣等对如初。聿兴再云:“奈何更求复故地?”绘云:“以中间丞相惠书有云:‘既欲不绝祭祀,岂肯过为吝爱,使不成国。’是以江南敢再三恳告。若或不从,却是使不成国。”聿兴云:“大齐虽号皇帝,然只是本朝一附庸,指挥使令,无不如意。”又云:“此去杭州,几日可以往回?”绘云:“星夜兼程,往回不过半月。”聿兴曰:“昨日书,元帅已令译字,一二日可得见矣。”
庚寅,诏信安郡王孟忠厚迎奉泰宁寺昭慈圣献皇后御容往稳便州军安奉。
壬辰,定国军承宣使、秦凤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知秦州兼节制阶、文州统制军马吴璘为熙河兰廓路经略安抚使、知熙州、统制关外军马,明州观察使、环庆路马步军副都总管兼知庆阳府杨政为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知庆阳府、同统制官关外军马兼节制成、凤、兴州,用宣抚使奏也。关师古之叛也,其所部阶、成二州犹在,故命璘分领之。自富平败后,五路之地悉属伪齐,经略使虚名而已。
癸巳,江东、淮西宣抚使刘光世引军屯建康府。
甲午,尚书户部侍郎刘岑兼工部侍郎,中书舍人王居正兼礼部、兵部侍郎。
初令江、浙民悉纳折帛钱,用户部侍郎梁汝嘉请也。
是时行都月费钱百馀万缗,且拨发军马,财无所出,故令民输全折,输帛者半折见钱,每匹五千二百省,折帛钱自此益重。汝嘉等又请江、浙丝并折见钱,绵半折钱,诸路各委漕臣一员,计纲起发赴行在。
遣侍御史魏矼往刘光世、监察御史田如鰲往张俊军前计事。
是时光世军马家渡,俊军采石矶,帝命趋二人往援韩世忠,而光世等军权相敌,且持私隙,莫肯协心。矼至光世军中,谕之曰:“彼众我寡,合力犹惧不支,况军自为心,将何以战!为诸公计,当减怨隙,不独可以报国,身亦有利。”光世意许,矼因劝之移书二帅以示无它,使为掎角。已而二帅皆复书交致其情,光世遂以书奏于帝。于是光世移军太平州。
丙申,金人破濠州,守臣閤门宣赞舍人寇宏弃城走,右宣教郎、通判州事国奉卿为所杀。
先是宏率军民城守,城中兵少,大率以三人当一女头,军民与僧道相参,每十人为一甲,不得内顾。每一慢道,以二长刀监守,无故上下者杀之。宏昼夜巡行城上,北军以冲车、云梯攻城,作铁锤,上施狼牙钉,有沿云梯而上者,槌击之,头鍪与脑俱碎,尸积于城下,而北军来者不止,凡八昼夜不休。宏知不可为,乃开北门,弃妻子,携老母与寡嫂弃城而去,士卒从之者七十馀人。宏之出也,声言发舟,欲以计破敌。奉卿信之,既而乃知欲为遁计,已登舟,不可入城矣。奉卿尤宏曰:“何不明言于我,携一妾两子,而弃之死地耶?”宏以奉卿为怨己,遂杀之。后以死事闻,赠官与廕。宏既去,权兵马钤辖丁成自南门投拜,兵马都监魏进自东门投拜。金人问:“宏家属何在?”成曰:“偕去矣。”已而闻为成所匿,遂斩成于市,取宏、奉卿家属置于
军中,以其将赵荣知州事。
初,敌围城急,将官杨照跃上角楼,以枪刺敌人执黑旗者,洞腹抽肠而死,照俄中流矢死。统领官丁元与金人遇于十八里洲,金人围之,元大呼,告其徒以毋得负国,于是一舟二百人皆被害,无得免者。事闻,并赠承信郎,录其子云。
丁酉,执政进呈车驾进发顿宿次序。帝曰:“朕奉己至薄,况此行本以安民,岂可过为烦扰!又恐州县以调夫修治道路为名,并缘为弊。”赵鼎曰:“朝廷累行约束,丁宁备至。”沈与求曰:“诸将之兵分屯江岸,而敌骑逡巡淮甸之间,恐久或生变,当遣岳飞自上流取间道乘虚击之,敌骑必有反顾之患。”帝曰:“当如此措置,兵贵拙速,不宜巧迟,机事一失,恐成后悔,宜速谕之。”
戊戌,帝登舟,发临安府,奉天章阁祖宗神御以行,主管殿前司公事刘锡、神武中军统制杨沂中皆以其军从。帝不以玩好自随,御舟三十馀艘,所载书籍而已。帝既发,乃命六宫自温州泛海往泉州。晚,泊临平镇。
刘光世乞与韩世忠均支钱粮。帝曰:“诸将之兵,用命则一,其所支钱粮,岂容有异!此皆吕颐浩不公之弊。”赵鼎曰:“朝廷举措既当,诸将自服。今不公如此,必致纷纷。乞下光世会合得钱米之数然后行。”沈与求曰:“岂唯钱粮,至于赏罚亦然。惟至公可以服天下,故赏则知劝,罚则知畏。”帝曰:“大臣不公,何以服众!”鼎曰:“苟为不公,则赏虽厚,人不以为恩,罚虽严,人不以为威。”帝曰:“朕亲总六师,正当公示赏罚。”
己亥,帝次崇德县。韩世忠遣翊卫大夫、宣州观察使、本司提举一行事务董日攵,右朝奉郎、直秘阁、本司参议官陈桷,以所俘金兵一百八人献行在,因言承州陈殁人,乞厚加赠,帝蹙然曰:“使人死于锋镝之下,诚为可悯。可令收拾遗骸,于镇江府择地理殡,仍岁度童行一名照管。”乃诏日攵真除宣州观察使,桷迁右朝奉大夫、充秘阁修撰,中奉大夫、相州观察使解元落阶官为同州观察使,武功大夫、康州刺史呼延通为吉州刺史。
庚子,帝次秀州北门外。
辛丑,帝次吴江县。时知县杨同裒供张以待乘舆之至,民有一家当费三百缣者,其人不伏,械系之。御史张致远三上策论其扰民,同竟罢去。
壬寅,御舟次姑苏。帝乘马入居平江府行宫。守臣孙祐进御膳,其卓子极弊,且有僧寺题识,帝不以为嫌。它日,谓赵鼎曰:“朕念往日艰难,虽居处隘陋,饮食菲薄,亦所甘心。若边境已清,郡邑既安,迎还二圣,再安九庙,帝王之尊固在。”赵鼎曰:“陛下规模宏远如此,则天下幸甚。”
故赠承事郎陈东、欧阳澈,并加赠朝奉郎、秘阁修撰,更与恩泽二资,赐官田十顷。
赵鼎进呈韩世忠奏札,因论建炎之初,黄潜善、汪伯彦擅权专杀,置二人于极典。上曰:“朕初即位,昧于治体,听用非人,至今痛恨。赠官推恩,犹未足以称朕悔过之意,可更赠官赐田。虽然,死者不可复生,追痛无已。”
甲辰,金右副元帅完颜昌召通问使魏良臣、王绘相见,旁有四人,皆衣纱袍、头巾、球靴,与良臣等同席地而坐。昌问劳久之,谕云:“俟三二日左元帅来,议事毕,画定事节,遣汝等归。”良臣退。于时右副元帅昌在泗州,右都监宗弼在天长,左副元帅宗辅尚未至也。
乙巳,淮西安抚使仇悆遣兵击金人于寿春府,败之。初,亲征诏未至,庐州人哗言弃淮保江,悆得旨,急录以示人,人皆思奋;且遣其子津间道告急,帝命为右迪功郎。会敌进据寿春、安丰,悆遣兵出奇直抵城下,与守将孙晖合兵击之,敌战败却去,渡淮,南军入城。翼日,遂复安丰县。
十一月,戊申,胡松年自江上还,入见。帝问控御之计,松年曰:“臣到镇江、建康,备见韩世忠、刘光世军中将士奋励,争欲吞噬敌人,必能屏护王室,建立奇勋。”帝曰:“数年以来,庙堂玩习虚文而不明实效,侍从、台谏搜剔细务而不知大体,故未能靖祸患,济艰难。非朕夙夜留心治军旅,备器械,今日敌骑侵轶,何以御之!”赵鼎曰:“臣等躬闻圣训,敢不自竭驽钝,少副陛下责实之意!”
庚戌,承、楚、泰州水寨民兵并与放十年租税,科役久,仍发钱米赡之。
时承州水寨首领徐康、潘通等遣兵邀击金兵,俘女直数十。既命以官,寻又赐米万石。
壬子,诏曰:“朕以两宫万里,一别九年,凯迎銮辂之还,期遂庭闱之奉。故暴虎冯河之怒,敌虽逞于凶残;而投鼠忌器之嫌,朕宁甘于屈辱;是以卑辞遣使,屈己通和。仰怀故国之庙祧,至于霣涕;俯见中原之父老,宁不汗颜!比得强敌之情,稍有休兵之议,而叛臣刘豫,惧祸及身,造为事端,间谍和好,签我赤子,胁使征行,涉地称兵,操戈犯顺,大逆不道,一至于斯!警奏既闻,神人共愤,皆愿挺身而效死,不忍与贼以俱生。今朕此行,士气百倍。虽自纂承之后,每乖举错之方;尚念祖宗在天之灵,共刷国家累岁之耻,殪彼逆党,成此隽功。念惟夙宵跋履之勤,仍蹈锋镝战争之苦,兴言及此,无所措躬。然而能建非常之功,即有不次之赏,初诏具在,朕不食言。咨尔六师,咸体朕意。”
川陕宣抚司统制官杨从仪败敌于腊家城。
岳飞之取襄阳也,朝廷命宣抚副使吴玠乘机牵制。玠遣从仪以兵入伪地,遇敌,胜之。
丁巳,诏曰:“朕以逆臣刘豫称兵南向,警奏即闻,神人共愤。朕不敢复蹈前辙,为退避自安之计,而重贻江、浙赤子流离屠戮之祸,乃下罪己之诏,亲总六师,临幸江滨,督励将士。然而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动众劳人,俱所不免,每一念此,恻然疚怀!尚凯诸路监司、帅守与夫郡邑大小之臣,夙夜究心,以体朕意,凡借贷、催科有须于众者,毋得纵吏,并缘为奸;凡盗贼奸宄辄生窥伺者,务绝其萌,毋令窃发。其或乘时扰攘,恣无名之敛,容奸玩寇,失稽察之方,致使吾民横罹困苦,有一于此,必罚无赦。候军事稍定,当遣廷臣,循行郡国。”
戊午,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兼权参知政事,以沈与求按行江上故也。
时松江既有备,商贾往来自如,通、泰出纳盐货如故。帝见士气大振,捷音日闻,欲渡江决战,赵鼎曰:“退既不可,渡江非策也。金兵远来,利于速战,岂可与之争锋!兵家以气为主,三鼓既衰矣,姑守江使不得渡,徐观其势以决万全。且豫犹不亲临,止遣其子,岂烦至尊与逆雏决胜负哉!”于是遣与求按行江上,与诸将议可否,始知敌骑大集,其数甚众。与求回,言沿江居民旋造屋为肆,敌虽对岸,略不畏之。
金人破滁州。于是淮西、江东宣抚使刘光世移军建康府,淮东宣抚使韩世忠移军镇江府,浙西、江东宣抚使张俊移军常州。
己未,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张浚知枢密院事。
浚之未至也,请遣岳飞渡江入淮西,以牵制金兵之在淮东者,帝从之。及入见,帝问鼎:“浚方略何如?”鼎曰:“浚锐于功名而得众心,可以独任。”于是帝复用之。
辛酉,观文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言:“今刘豫悉兵南下,其境内必虚。倘命信臣乘此机会,捣颍昌以临畿甸,电发霆击,出其不意,则豫必大震惧,呼还丑类以自营救,王师追蹑,必有可胜之理。非惟牵制南牧之兵,亦有恢复中原之兆,此上策也。朝廷或以兹事体大,则銮舆驻跸江上,势须号召上流之兵,顺流而下,旌旗金鼓,千里相望,以助声势,则敌人虽众,岂敢南渡!仍召大将率其全师,进屯淮南要害之地,设奇邀击,绝其粮道,豫必退遁。保全东南,徐议攻讨,此中策也。万一有借亲征之名,为顺动之计,委一二大将捍敌于后,则臣恐车驾号令不行,敌得乘间深入,州县望风奔溃,其为患有不可胜言者,此最下策也。往岁金人南渡,意在侵掠,既得子女玉帛,时方暑则势必还师。今刘豫使之渡江而南,必谋割据,将何以为善后之计哉!今日为退避之计则不可。朝廷措置得宜,将士用命,则安知敌非送死于我!顾一时机会,所以应之何如耳。望降出臣章,与二三大臣熟议。”
初,张浚之谪福州也,纲亦寓居焉,浚服其忠义,除前隙,更相亲善。及浚召入,纲因以奏疏附进,帝曰:“纲去国数年,无一字到朝廷,今有此奏,岂非以朕总师亲临大江,合纲之意乎!所陈亦今日急务,可降诏奖谕。”
癸亥,龙图阁直学士、新除都督府参谋官折彦质为枢密都承旨,星夜兼程前来供职。降充集英殿修撰、知鼎州程昌复徽猷阁待制,充都督府参议官。
淮西宣抚司统制官、中亮大夫、同州观察使、知兰州王德,与敌遇于滁州之桑根坡,败之,生擒十馀人赴行在。
甲子,诏曰:“张浚爱君爱国,出于诚心。顷属多艰,首唱大义,固有功于王室,仍雅志于中原,谓关中据天下上游,未有舍此而能兴起者,于敌战胜之后,慨然请行。究所施为,无愧人臣之义;论其成败,是亦兵家之常。矧权重一方,爱憎易致,远在千里,疑似难明,则道路怨谤之言,与夫台谏闻风之误,盖无足怪。比复召置之宥密,而观其恐惧怵惕,如不自安,意者尚虑中外或有所未察欤?夫使尽忠竭节之臣,怀明哲保身之戒,朕甚愧焉!可令学士院降诏,出榜朝堂。”
丙寅,初,河东忠义军将赵云尝出兵与敌战,至是敌执其父福及母张氏以招之,且许云平阳府路副总管,云不顾,遂杀福,囚张氏于绛州。久之,云间道奔岳飞军中。既而飞遣云渡河,云因击垣曲县,复取其母。飞以为小将。
己巳,淮西宣抚司选锋副统制王师晟、亲兵副统制张锜复寿春府,执其知府王靖。
辛未,起复秘阁修撰、知岳州程千秋移知鼎州,左朝奉郎张{角}知岳州。
帝览除目,问{角}才术如何,赵鼎曰:“闻其能办事。”帝曰:“不须更问某人荐,惟才是用。”胡松年曰:“朝廷用人,不可不慎,用一君子则君子进,用一小人则小人进。”帝曰:“君子刚正而易疏,小人柔佞而易亲。朕于任用听察之间,不敢少忽也。”
知枢密院事张浚往镇江视师。
时金人于滁上造舟,有渡江之意。赵鼎密为帝言曰:“今日之举,虽天人咸助,然自古用兵,不能保其必胜,事至即应之,庶不仓猝。万一金人渡江,陛下当亲总卫士,趋常、润,督诸将,乘其未集,并力血战,未必不胜。或遏不住,则由它道复归临安,坚守吴江,敌亦安能深入!臣与张浚分纠诸将,或腰截,或尾袭,各自为谋,天下事无不集矣。”主管殿前司公事刘锡、神武中军统制杨沂中见鼎曰:“探报如此,驾莫须动?”鼎曰:“俟敌已渡江,方遣二君率兵趋常、润,并力一战以决存亡,更无它术。”锡等声言曰:“相
公可谓大胆。”鼎曰:“事已至此,不得不然。二君,随驾之亲兵也,缓急正赖为用,岂可先出此言!”锡等乃退。
金左副元帅完颜昌遣通问使魏良臣、王绘归行在。
昌拥三百馀骑,遇于涂,问难再三,良臣等答昌如初见聿兴之语。昌言:“既欲讲和,当务至诚,不可奸诈。况小小掩袭,何益于事!如欲战,先约定一日,两军对敌则可。我国中只以仁义行师,若一面讲和,又一面使人掩不备,如此,恐江南终为将臣所误,如向来大军至汴京,姚平仲劫寨事可见。本朝事体,秦桧皆知,若未信,且当问之。”良臣等以此来有上大金皇帝表、二圣、二后表、丞相、元帅物录六封,乞留军前。译者云:“大金皇帝表可留,它书持去。”
十二月,乙亥朔,尚书吏部员外郎魏良臣,閤门宣赞舍人王绘,至自金国军前,对于内殿,帝问劳其渥。
侍御史魏矼言:“朝廷前此三遣和使,而大金继有报聘,礼意周旋,信言可考。顷复专使寻好,未有衅隙。兹乃刘豫父子造兵端,本谋窥江,初无和意。使人未见国相报书,来自近甸,此而可信,覆辙未远。今大兵坐扼天险,援师舣舟上流,精锐无虑十万。彼刘豫挟金为重,签军本吾赤子,人心向背,久当自携;持重以待之,轻兵以扰之,吾计得矣。惟陛下为宗社生灵之重,仰顺天意,俯从人欲,饬励诸将,力图攻守。”帝甚纳其言。
辛巳,命行宫留守司中军统制王进以所部屯泰州,防通、泰,应援淮东水寨,权听帅司节制。
伪齐保义郎刘远特补忠翊郎。远,同州人,从刘麟入寇,与其徒六人自盱眙脱身来归,皆录之。
丙戌夜,月犯昴,太史以为敌灭之象,帝以谕辅臣。胡松年曰:“天象如此,中兴可期。”帝曰:“范蠡有言:‘天应至矣,人事未尽也。’更在朝廷措置何如耳。”
丁亥,知福州张守言:“臣闻韩世忠所献敌俘,已就戮于嘉禾,远近欣快,不谋同辞。然臣窃谓凡所献俘,若使皆是金人或它国借助,则宜尽剿除,俾无遗育。至于两河、山东诸路之民,则皆陛下赤子也,刘豫驱迫以来,必非得已。若临陈杀戮,势固不免,至于俘执而至,容有所矜。请凡所得俘内,有签军则宜谕以恩信,以示不忍杀之之意,可特贷而归之;或愿留者,亦听其便。不惟得先王胁从罔治之义,而刘豫之兵可使自溃,后虽日杀而驱之使前,将不复为用矣。”疏奏,诏奖之。
壬辰,湖北制置司统制官牛皋、徐庆,败金兵于庐州。
时金增兵复侵淮右,仇悆尽发戍军千人拒之,既而败北,无一还者,遂求救于湖北制置使岳飞,飞遣皋、庆率二千人往援。庆,飞爱将也。是日,皋、庆从骑数十先至,坐未定,斥堠报金人五千骑将逼城。时湖北军未集,悆色动不安,皋曰:“无畏也,当为公退之。”即与庆以从骑出城,谓敌众曰:“牛皋在此,尔辈何为见侵!”乃展帜示之,金兵失色。皋舞槊径前,金兵疑有伏,即奔溃,皋率骑追之,金兵自相践死,馀皆遁去。时淮西宣抚使刘光世亦遣统制官靳赛,至慎县而还。
丁酉,侍御史魏矼言:“日食正旦,乞下有同讲求故事。”帝曰:“日蚀虽是躔度之交,术家能逆知之,《春秋》日食必书,谨天戒也。矼之言良惬朕意,宜下有司,讲求故事,凡可以消变者,悉举行之。”
川陕宣抚副使吴玠奏:“夏国主数通书,有不忘本朝之意。及折可求族属列衔申上玠,云见今训练士马,俟玠出师渡河,即为内援击敌,上报国恩。”帝曰:“此皆祖宗在天之灵扶祐所致,亦有以见人心同愤也。”
戊戌,责授单州团练副使刘子羽复右朝散大夫、提举江州太平观。
时吴玠复辞两镇之节,且言:“子羽累年从军,亦薄有忠勤可录。念其父韐,靖康间死节京城;今子羽罪虽自取,然炎荒万里,毒雾薰蒸,老母在家,殆无生理。诚恐子羽斥死岭海,无复自新,非陛下善及子孙之意。伏望圣慈特许臣纳前件官,少赎子羽之罪,量移近地,得以自新。”三省勘会,子羽与吴玠书所论边事,迹状可考,乃复元官,与宫观。翼日,诏玠笃于风义,诏奖谕。士大夫以此多玠之义,而服子羽之知人焉。
庚子,金人退师。
初,右副元帅完颜昌在泗州,而右都监宗弼屯于竹塾镇,尝以书币遗淮东宣抚使韩世忠约战。世忠方与诸将饮,即席遗伶人张轸、王愈持橘茗为报书,略曰:“元帅军士良苦,下谕约战,敢不疾治行李以奉承指挥也!”时金师既为世忠所扼,会天雨雪,粮道不通,野无所掠,至杀马而食,军皆怨愤。旋闻金主有疾,将军韩常谓宗弼曰:“今士无斗志,况吾君疾笃,内或有变,惟速归为善。”宗弼然之,夜引还。
金军已去,乃遣人谕刘麟及其弟猊。于是麟等弃辎重遁去,昼夜兼行二百馀里,至宿州,方少憩。
辛丑,刑部尚书章谊兼权户部尚书。
癸卯,参知政事沈与求兼权枢密院事。
金人去滁州。
是役也,金据滁州凡四十有七日,神武右军将官卢师迪引兵至竹塾镇,遇敌,败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十四-译文
从阏逢摄提格七月开始,到十二月结束,共六个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四年(金天会十二年)
秋天,七月,戊申朔日,吏部尚书兼侍讲胡松年被任命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徽猷阁待制、知临安府梁汝嘉被任命为试尚书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
己酉日,龙图阁学士、知镇江府沈与求再次被任命为吏部尚书。
建昌军发生叛乱,杀死了知军事、左朝请郎刘滂。
建昌的士兵一向骄横,索取无度,刘滂依法制裁他们。当时市集上有人聚众赌博,士兵们抢夺财物未果,便捣毁了市集,打伤了人,刘滂杖责他们并要求赔偿,士兵们非常愤怒。兵马监押沈敦智用自己的俸禄代为赔偿,并用言语激怒众人,军士修达、饶青等人趁机作乱,杀死了刘滂及其家人,通判军事张棫、判官赵不停也都遇害。叛军胁迫寓居的左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张羲叔代理军事,强行征召强壮男子为兵,打算劫掠邻近的郡县,张羲叔劝止了他们,于是他们据城自守。
刘滂是东阳人,曾任太常博士,因近臣詹义、汪藻、李公彦的推荐,担任建昌军知军,最终遇害。
癸丑日,水贼杨钦攻破了鼎州的杜木寨。
当时折彦质从湖南报告制置使王燮,认为贼寇有三点不可招安。王燮于是派兵践踏贼寇的庄稼,贼寇趁大水攻破寨子,杀死了中训郎、鼎州游奕将许签,官军死伤无数,贼寇士气大增。
乙卯日,祠部员外郎范同上书说:“军队的胜利在于团结。一般来说,刚毅果敢、豪迈健壮的将士,往往以气势相争,起初因小嫌隙,逐渐酿成大祸。然而古代的贤将,急公家之事,抛弃私仇,舍怨忘愤,最终成就美名者,不乏其人。陛下选拔任用才杰之士,礼遇有功勋的贤臣,给予极高的荣宠,本应依靠他们的忠诚和力量,扫除污秽,澄清天下,恢复祖宗的基业。然而民间私下议论,认为将帅们忘记了和睦相处的道理,记着微小的怨恨,有的身居高位却嫉妒排挤同僚,有的依仗功勋而压制新人。如果真是这样,将来必定会给陛下带来沉重的忧虑。希望陛下明确表达旨意,及时纠正细微的错误,使他们以春秋时期的诸卿为戒,追随汉、唐名将的足迹,这不仅是为了国家的安定,也是为了他们的功名和地位能够始终如一,这也是陛下保全他们的恩德。”诏书被传达给各位将帅。此前刘光世、韩世忠长期不和,而岳飞从低级军官崛起,颇受韩世忠和张俊的忌惮,因此范同提到此事。
甲子日,江西、安、复等州制置使岳飞收复了邓州。
当时李成已经逃走,与金、齐联军驻扎在邓州西北。岳飞派统制官王贵从光化出发,张宪从横林出发,两天前到达城下。李成的军队前来迎战,统制官董先出奇兵袭击,大败敌军。李成的党羽高仲入城据守,将士们像蚂蚁一样攀附而上,最终攻克了城池。岳飞移师驻扎在德安府。
丙寅日,神武右军统领官赵详等人率兵进入建昌军,逮捕了叛军并处决了他们。
此前朝廷命令赵详从虔州进军,江西制置使胡世将也派左朝请大夫、本司参议官侯悫、中军统领官邱赟与他汇合。前一天,侯悫等人到达城下,代理军事的左中大夫张羲叔派叛军刘净等人前来招降。第二天,军中胁从的六百多人解甲出城,但首谋者仍未投降。侯悫等人率兵入城,叛军败逃,追杀五百多人。当时投降的人仍有反叛之心,侯悫将他们全部处死。随后张羲叔向朝廷请罪,士民们说他有安抚平定的功劳,于是朝廷下诏赦免了他的罪过。叛军所掠夺的金帛子女,大多被侯悫带走。
辛未日,龙图阁学士、枢密都承旨章谊、给事中孙近出使金国归来,入朝觐见。
起初,章谊等人到达云中,与都元帅宗翰、右监军希尹讨论事务,毫不退让。金人命令他们立即返回,章谊等人说:“我们万里迢迢奉命而来,兼迎两宫,必须得到答复。”于是金人让金吾卫上将军萧庆接受文书。
起初,章谊等人出使时,讨论了李永寿提出的三件事,金人对其中两件有不同意见,唯独划界一事未定。而宗翰的回信又约定淮南不得驻扎军马,目的是为了划界以增加刘豫的势力。
章谊等人返回时,在睢阳被刘豫扣留,最终用计逃脱。皇帝嘉奖并慰劳他们很久。
乙亥日,龙图阁学士、枢密都承旨章谊被任命为试刑部尚书,给事中孙近被任命为试尚书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
执政大臣进呈赵详已平定建昌叛军的报告,皇帝说:“官兵既然入城,难道不会玉石俱焚吗?”赵鼎进言说:“未必敢大肆杀戮,恐怕只是劫掠而已。”皇帝脸色不悦地说:“百姓无辜,突然遭受这样的灾祸,命令有关部门优抚他们。”
丁丑日,刘豫听说岳飞收复了襄阳,派使者向金主请求出兵入侵,金主因为刚派韩肖胄、章谊前来聘问,暂时不能出兵。齐奉仪郎罗诱向刘豫献上南征的建议,刘豫非常高兴,任命罗诱为行军谋主。
这个月,刘豫调集登、莱、沂、密、海五郡的军民二万人,驻扎在密州的胶西县,征集民间大小船只五百艘,改装为战舰,任命閤门宣赞舍人、知密州刘某为都统领,叛将徐文为前军,声称要袭击定海县。
八月,戊寅朔日,宗正少卿兼直史馆范仲入朝觐见。皇帝说:“召你来是为了史事。两朝的大典都被奸臣破坏了,如果现在不修定,将来如何知道本末!”范仲于是谈论熙宁年间的创制,元祐年间的复古,绍圣以后的弛张不一,本末先后各有原因,不可不深究并详细讨论。皇帝问:“如何?”范仲回答说:“臣听说万世无弊的是道,随时损益的是事。祖宗的法度,确实有弊端,但应当修补,不可变更。仁宗时,大臣如吕夷简等人,坚持得很坚决;范仲淹等人起初不同意,议论不合,于是攻击吕夷简,范仲淹因此被贬谪。等到范仲淹执政时,仍想实现之前的志向,但时间久了自知不可行,便放弃了。王安石自以为是,完全改变了祖宗的法度,上误祖宗,天下的混乱,实源于此。”皇帝说:“非常正确。朕最爱元祐。”皇帝又谈论史事,范仲回答说:“先臣修《神宗实录》,大意只是尽书王安石的过失,以表明并非神宗的本意。后来蔡卞怨恨书中记载了他岳父的事,便说哲宗继承神宗,其实蔡卞是在继承王安石。至于《哲宗实录》,也听说完全是奸臣的私意。”皇帝说:“都是私意。”范仲回答说:“不论其他,应当先澄清宣仁圣烈皇后的诬谤。”皇帝说:“正应当辨明此事。本朝的母后都很贤明,前世无人能及。道君皇帝圣性高明,却被蔡京等人所误。当时蔡京外引小人,内结宦官,制作奇技淫巧以迷惑皇帝的心,这就是所谓的逢君之恶。”范仲回答说:“道君皇帝只是被蔡京等人以‘绍述’二字劫持,不得已而顺从。”
皇帝说:“作为君主的孝道,不在于这些,而在于以安定国家为最大的孝道。”
皇帝又评论王安石的奸诈,说:“到现在还有人认为王安石是对的。最近有人想要推行王安石的法度,不知道人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冲回答说:“以前程颐曾经问我,‘王安石对天下最大的危害是什么?’我回答是新法。程颐说:‘不对。新法的危害并不算太大,只要有人能改正就可以了。王安石心术不正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已经败坏了天下人的心术,这种败坏是不可逆转的。’我起初并不以为然,后来才明白王安石顺从自己的私欲,使人迷失了本性,久而久之,人们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本性了,这就是所谓的败坏天下人的心术。”
皇帝说:“王安石到现在怎么还能保留王爵!”
庚辰日,皇帝下诏:“参知政事赵鼎担任枢密院事,兼任川陕宣抚处置使。”
戊子日,赵鼎改任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此前赵鼎在奏事时说:“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与吴玠是同事,是否需要节制他呢?”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有了这个任命。
己丑日,赵鼎开设都督府处理事务。赵鼎上奏请求任命秘书省正字杨晨、枢密院编修霍蠡、太府寺丞王良存为干办公事,皇帝同意了。
辛卯日,殿中侍御史张致远上奏说:“广东的循州、惠州、韶州、连州等几个州,与郴州、虔州接壤,自从邻国入侵后,这些地方已经被破坏得一无所有。现在郴州的贼寇还没有被消灭,韶州、连州的守军已经疲惫不堪,而广州的观音、惠州的河源、循州的兴宁等地,贼寇成群结队,穿着奇装异服,横行霸道,以人多势众为强。吴锡已经返回,湖南的韩京一向被认为怯弱,海疆遥远,奏报迟缓。我听说朝廷派遣赵详的军队去招抚虔州的贼寇,并发布德音,给他们自新的机会。广东与虔州接壤,现在被称为贼寇首领的,大多是虔州人。希望陛下能够推广天恩,安抚远方的百姓,让赵详与韩京互相支援,命令虔州的守将与广东的统帅审慎处理事务,对顽固不化的贼寇必须诛杀,对胁从者则宽大处理,利用这支军队的力量,彻底平定贼寇。同时要严格执行养寇的刑罚,即使官员离职也不能赦免;大力革除贼寇聚集的弊端,提前做好防范。这样不仅可以让良民免于无辜受害,也能让陛下施行仁政。”皇帝同意了。
乙未日,左宣教郎、守尚书吏部员外郎魏良臣被任命为左朝散郎、充大金国军前奉表通问使,武德郎、閤门宣赞舍人王绘被任命为武显大夫副使;同时命令魏良臣假借工部侍郎的职位,王绘假借右武大夫、果州团练使的职位。
皇帝下诏在余杭县南的上下湖地区设立孳生牧马监,命令临安府的守臣兼任提举。每五百匹马为一监,公马一匹,母马四匹,每年产驹三分之二左右,都有赏罚。
丙申日,皇帝下诏追回王安石舒王的封号。
己亥日,虔州兴国县南木寨的周十隆等一千六百人奉德音投降,江西制置司的统领官毛佐、王赟、赵恕前去接受投降。但未能成功,官军抢掠了他们的妇女;周十隆害怕,再次带领他的部下逃往水南,随后抢掠了汀州、循州等地。
辛丑日,给事中唐煇被任命为尚书礼部侍郎,仍兼任侍讲。
壬寅日,神武后军统制、充江南西路荆南制置使岳飞被任命为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
此前,神武前军统制王侄在湖北多年,未能讨伐贼寇。岳飞因收复襄阳有功,枢密院上奏说:“杨太等人作乱已久,之前张浚上奏请求招安,特赦他们的罪行,允许他们投降,但他们拖延了数月,始终没有悔改之心,理当不容宽恕。王侄出兵一年多,未能成功,与潭州、鼎州的守将经常争执,不团结一致,导致一方受害。”于是皇帝下诏专门委派岳飞策划讨伐,并命令鼎州知州程昌从上游进军,湖南制置大使司派遣马准、步谅两军听从程昌的指挥,荆南镇抚使解潜也派遣兵船约定时间共同讨伐;命令王侄率领部下返回江州。岳飞当时三十二岁,自渡江以来,诸将中没有人像他这样年轻就担任节度使的。
户部侍郎兼权临安府梁汝嘉上奏说:“明堂行礼殿已经建成,请求对提领官依次进行赏赐。”皇帝说:“我珍惜名器是为了奖励战士,土木工程的功劳,怎么能升官呢!只能按等级给予赏赐。”
九月,丁未日,直徽猷阁、主管临安府洞霄宫的富谟被任命为江南西路转运副使,负责供应岳飞大军的钱粮。
己酉日,左中奉大夫、知开州耿自求被任命为川、陕、荆、襄都督府随军转运副使,这是赵鼎推荐的。
荆南制置司的统制官王概率领部下在鼎州城外叛变,向西逃往桃源县。庚戌日,县寨统制官李皋派遣小将龚亨率领大量士兵击败了王概。制置使王燮派遣士兵追击到桃源县,但王概已经死了,于是责备李皋缴获败军的兵器铠甲,李皋又责备龚亨,龚亨也随即叛变。王燮听说自己被罢免的命令后,鼎州知州程昌考虑到龚亨屡次担任先锋,勇敢善战,便写信招降他,龚亨随即归顺。于是鄂州知州程千秋派遣准备使唤李宝进入周伦的寨子,招安他们归顺,皇帝下诏任命李宝为进义副尉。程昌又请求选拔辰州、沅州、靖州的峒丁牌弩手三百人一起使用,皇帝同意了。
庚申日,命令象州防御使士街在温州朝享太庙神主。
辛酉日,在明堂合祀天地。起复尚书右仆射硃胜非担任大礼使,只是不进入殿门,其他职务照旧。
起初,绍兴宗祀只设天地祖宗四位,到这时才开始设立从祀神位四百四十三位,使用祭器七千五百七十一件,登歌乐四十首,祭服六十三套,玉十块,犊四头,羊、猪各二十二只,分献官五十八人,奉礼郎四人,乐舞工共二百八十七人,而五帝、神州地祗,皇帝不亲自献祭,这是按照崇宁礼制。起初商议设立从祀诸神七百一十一位,会议者请求裁减,礼官说:“十二阶三百六十位没有神名,请每阶各设三十五位,每羊猪各二只,正备一副,登歌乐通作宫架之曲。”皇帝都同意了。又因为祭玉不足,请求除了苍璧、黄琮外,按照天圣旧例使用珉玉。后来得到了非常美的玉,但尺寸不符合礼经的要求,于是命令根据需要制造。有人请求按照祖宗的旧例,在台门举行肆赦。商议裁减的人认为宫门地方狭窄,仪卫无法容纳,于是作罢。在常御殿前宣布赦令,三卫班直、宿卫忠佐忠锐将兵、神武右军、中军七万二千八百余人,共支钱二百三十一万余缗。刘光世、韩世忠、岳飞、王侄四军,十二万一千六百余人,共支钱二十八万余缗。合计内外诸军,共支钱二百五十九万余缗,比元年明堂增加了九十四万余缗。而宰执、百官诸司的赏赐,因军兴暂时停止。礼毕后,大赦天下。
乙丑日,皇帝下诏:“三省、枢密院的录黄、画黄,都按照祖宗的条例施行。”
此前,侍御史魏矼上奏说:“国
家法制度非常严格,规定得像画一样整齐。凡是命令的发布,必须先记录在黄纸上;如果经过两省,那么给事中和舍人有权封驳;如果命令下发到所属部门,那么台谏官有权评论;然后通过邸报传播,即使是偏远的地方,也能家喻户晓;这是万世的好制度。
我私下听说最近三省和枢密院,有时不经过录黄就直接发布命令,也有虽然画黄但不下发到部门的;纪律松弛,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
希望特别下诏给三省和枢密院,严格遵守旧典,以示公正。
遇到两院御史到省院检察的日子,除了确实涉及机密边事外,都要求取索点检,如果有违反,立即弹劾。
自古以来,臣子弄权欺上,自有其手段,防微杜渐,怎能不慎重!希望陛下留心省察。”因此有了这个旨意。
吏部员外郎魏良臣、閤门宣赞舍人王绘,辞别前往金国军前通问。
皇帝说:“你们这次去,不需要和别人计较言语,用谦卑的言辞和丰厚的礼物,岁币、岁贡之类不需要计较。
见到尼玛哈,可以说宇文虚中在金国很久了,他的父母年老,每天都盼望他回来,让他早点放还。
又说襄阳诸郡都是故地,因为李成不断侵犯,所以命令岳飞收复。”
魏良臣等人出来,遇到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来报告事情,张俊对他们说:“有探报,金人大举进攻,现在已经过了南京。”
魏良臣等人请求再次面见皇帝,没有得到回复。
起初,刘豫采纳了他的臣子罗诱的南征建议,于是派知枢密院事卢伟卿去见金主,详细说明:“宋人从大梁五次迁都,都失去了土地。
如果借兵五万南下两淮,向南驱逐五百里,那么吴、越又会放弃而失去,财物和子女,不求自得。
然后选择金国的贤王或有德的人立为淮王,王盱眙,使山东和淮河形成唇齿之势,安然无南顾之忧,那么两河自然安定。
青、冀之地,古称上土,按时耕种,富庶可期,那么宋的微薄贿赂,又何必计较其得失!”
金主命令诸将商议。
随即以宗辅为权左副元帅,右监军昌为权右副元帅,调兵五万人以响应刘豫。
又以右都监宗弼曾经过江,知道地形的险易,让他率领前军。
宗辅下令:“燕、云诸路的汉军,都要亲自行动,不得招募人充役。”
刘豫于是命令他的儿子伪诸路大总管、尚书左丞相梁国公麟领东西道行台尚书令,合兵南侵。
起初商议从顺昌直奔合淝,攻历阳,由采石渡过。
鉴军都制置使李成说:“鉴民兵已经耗尽,除了山东的粮道遥远,又担心岳飞的军队从襄阳出来攻击我们的背后,不如沿着汴河直接进攻泗州,渡过淮河,用大军扼守盱眙,占据其要津,分兵下滁、和、扬州,大造舟楫,西从采石进攻金陵,南从瓜洲进攻京口,再分兵东下,掠夺海、楚的粮食,这样才有利。”
于是骑兵从泗州进攻滁州,步兵从楚州进攻承州。
谍报传来,整个朝廷都震惊恐慌。
有人劝皇帝迁都,商议解散百官,赵鼎独自说:“战斗不胜利,再离开也不晚。”
皇帝采纳了赵鼎的计策。
侍御史魏矼曾经说:“陛下日夜操劳,将大有作为,而所任用的宰相,没有听说有什么举措,只知道今天审查,明天详查,今天进呈一两件小事,明天启拟一两个故人,政务堆积如山,贤能之人沉沦在下,而且每月都请求离职,徒增纷扰,应该尽快答应他的请求以平息公议。”
之前右仆射硃胜非,因为久雨请求行策免故事以消除天变,又请求服丧;上了十二道奏章,皇帝答应等总章礼结束后如他所请,并且有保全旧臣的谕旨。
到这时祀明堂已经结束,硃胜非再次请求离职,并且列举了应当罢免的十一件事,魏矼也上疏列举硃胜非的五条罪状,因此得到了批准。
赵鼎作为参预,曾经与诸将讨论防秋大计,只有张俊说:“逃避到哪里去?只有向前一步才能脱身。应当聚集天下兵力守住平江,等敌人退去再慢慢计划。”
赵鼎说:“你说逃避不是办法,是对的;但用天下的兵力守一州之地,是不对的。你只要坚持向前的建议就够了。”
赵鼎暗中有所安排,所以每天留下来陈述用兵大计,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秘密让张俊帮助他。
到这时决定亲征,留下赵鼎不让他去蜀地,赵鼎上奏请求十月七日西行,皇帝同意了。
但皇帝已经有意任命赵鼎为宰相。
戊辰日,龙图阁学士、知静江府折彦质充任川、陕、荆、襄都督府参谋官,不允许辞避,这是赵鼎的奏请。
庚午日,起复左宣奉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监修国史硃胜非,解官持丧服,这是他的请求。
左宣教郎、主管江州太平观硃震守尚书祠部员外郎兼川、陕、荆、襄都督府详议官。
辛未日,金人和刘豫的军队分道渡过淮河。
壬申日,知楚州、武功大夫、和州防御使樊序弃城而去,淮东宣抚使韩世忠从承州退保镇江府。
癸酉日,左中大夫、知枢密院事、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赵鼎为左通议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
起初,赵鼎上奏辞别朝廷,皇帝说:“你怎么能远去!应当任命你为宰相,托付给你今天的大计。”
制书下达,朝中官员都动容相庆。
甲戌日,吏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兼侍读沈与求为参知政事。
冬,十月,丙子朔日,淮东宣抚使韩世忠上奏金人和刘豫的军队进攻承州、楚州。
皇帝对辅臣说:“朕因为二圣在远方,百姓长期遭受涂炭,屈己请和,而金人又用兵,朕应当亲自率领六军,临江决战。”
赵鼎说:“多年退避,敌人的气焰更加嚣张。现在亲征出于圣断,武将奋勇,一定能成功。臣等愿意尽微薄之力,也以图报效。”
于是下诏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率领所部前往支援韩世忠,又命令淮西宣抚使刘光世移军建康,皇帝定日起发。
丁丑日,参知政事孟庾为行宫留守,从权处理百司事务,还铸印赐给他。
孟庾请求在尚书省设立司,行文如本省体式,合行事务从权便宜施行,设立降赐激赏公使库如都督府例。
又请求秘书省、史馆书籍,三省、枢密院诸部案牍,各差本司官一员,在深僻处收寄;大理寺、官告、审院、左藏、东西交引、度牒库、南北库、都茶、草料场官吏并留;太常、司农、太府寺、将作、军器监、进奏、文思院、杂买务并量行存留;宗正寺、国子监、敕令所、大宗正司、杂卖场、并令从便。
孟庾又请求留台官一员以警违慢,都得到了批准。
孟庾请求留下精兵三千人,分派使唤,于是命令留下神武中军五百人及统制官王进一军,又命令殿前马步军司及忠锐第五将、临安府将兵都听从调遣。
庾节制。
戊寅日,洪州观察使、权知濮安懿王国令士从请求将神主、神像迁移到安全的地方安放,皇帝同意了。于是亲贤宅的宗子,绍兴府的大宗正司,都为了避战而迁移。
己卯日,太尉、定江、昭庆军节度使、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被任命为浙西、江东宣抚使。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率领部队从镇江出发,再次前往扬州。起初,皇帝听说金兵渡过淮河,再次写信给韩世忠,大致意思是:“现在敌军气势正盛,又都是轻便的小船,可以横渡长江直接进入浙西,距离朝廷不远,我非常担忧。建康的各个渡口,过去是敌军进攻的要冲,万一被突破,关系到国家的存亡。我虽然德行不够,无法像君主那样治理国家;但祖宗的恩德仍然留在人民心中,应该深刻铭记历代祖先的恩泽,永远传承千年的忠诚和友谊。”韩世忠读了诏书后感动流泪,于是进军驻扎在扬州。
起初,金兵渡过淮河,探子没有掌握实际情况,以为来的敌军很少。赵鼎说:“金人之前进入我国境内,是把我们当作敌国,所以放纵士兵四处掠夺,他们的锋芒很可怕。现在他们进入刘豫的境内,就像进入自己的国家一样,所以按部就班地行进,不制造虚张声势,但也不足以深畏。”
庚辰日,左朝请郎、主管江州太平观的范振被任命为江南东路转运判官,右朝散大夫逄汝霖被任命为江南西路转运判官,负责处理移屯大军的军务。
癸未日,左通奉大夫、居住在福州的张浚被任命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不允许他辞免,立即出发。赵鼎说:“张浚可以担当大事,现在朝中没有比张浚更合适的人,陛下如果不放弃他,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用他。”所以有了这个任命。
皇帝下诏,沿海制置使郭仲荀兼任总领海船。
丙戌日,皇帝下诏派遣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先前往镇江、建康府,与各位将领商议进军,顺便侦察敌情。皇帝说:“先派遣大臣,传达我的意思,希望各位将领能够奋勇争先。”沈与求说:“真宗在澶渊之战时,先派遣陈尧叟,这是有先例的。”
皇帝下诏:“日常事务暂时停止,等到防秋结束后再请示。”
殿中侍御史张致远说:“皇帝亲自率军到江边,请求迅速发布黄榜,预先进行约束,每件事都要尽量简省,稍有摊派,允许人们举报;同时委托侍从、台谏官监督弹劾。”皇帝同意了。
皇帝下诏,刑部尚书章谊、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孙近、户部侍郎刘岑、中书舍人王居正、右司谏赵霈、殿中侍御史张致远、右司员外郎王绾、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陈昂、吏部郎官汪思温、度支郎官李元瀹以及各司局官员,都随从皇帝出征。吏部侍郎郑滋、礼部侍郎唐煇、刑部侍郎胡交修、起居舍人刘大中,监察御史张绚留在临安府。于是台臣检正、都司郎官,有的前往前线,有的押送文书到邻近的郡县存放,留在临安府的只有十几人。
丁亥日,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马扩恢复拱卫大夫、明州观察使的职位,并担任枢密院都承旨。马扩入宫面见皇帝,于是有了这个任命。第二天,赵鼎上奏:“陛下这样用人,还怕他们不尽力效死吗!”皇帝说:“马扩懂得兵法,有谋略,不仅仅是一个斗将。”孟庾因此上奏让马扩兼任留守司参议官。
戊子日,胡松年辞行。
当时淮西宣抚使刘光世秘密派遣属官告诉赵鼎:“您本来要去蜀地,有警报才留下,为什么和别人一起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赵鼎担心皇帝改变主意,再次趁机说:“现在的形势,如果敌军渡过长江,恐怕他们会有别的安排,不如以前还有复兴的机会。战争固然危险,有失败也有成功,难道不比退却而必然灭亡更好吗?而且金国和齐国一起来,以我们的力量对抗他们,确实不匹配,但汉朝打败王寻,晋朝打败苻坚,关键在于人心。自从皇帝下诏亲征,士兵们都奋勇争先,陛下养兵十年,正是为了这一天。”因此谣言无法传入。
参知政事沈与求兼任枢密院事。
太常寺请求皇帝经过的十里内的神祠和名山大川,都派遣官员祭祀,皇帝同意了。
严州桐庐县进士方行之捐献家财七千缗资助军队,户部请求允许方行之捐献,按照惯例补官,皇帝同意了。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在大仪镇阻击金兵,击败了他们。
起初,奉使魏良臣、王绘在镇江,接到命令迅速出发,于是在丙戌日渡江,丁亥日到达扬子桥,遇到韩世忠,韩世忠派遣使臣督促他们出境。当时朝廷已经知道承州、楚州的道路被切断,于是将伪政权的引伴官牒交给魏良臣等人,让他们在阻截的地方查验,又命令淮东帅司招募使臣,劝说承州、楚州放过奉使。魏良臣等人到达扬州东门外,遇到先锋军从城中返回,问他们,说是相公命令他们去江头把守。进城后,看到韩世忠坐在谯门上,不久,流星庚牌接连到来,韩世忠出示给魏良臣等人,原来是得到命令让他们移屯守江。韩世忠留他们吃饭,魏良臣等人推辞说想见参议官陈桷、提举官董日攵,于是去和陈桷等人一起吃饭。韩世忠派人传话感谢魏良臣、王绘,并催促陈桷等人回来。陈桷、董日攵送二人出北门,王绘和陈桷有旧交,驻马很久,托付老幼。晚上,住在大仪镇。
第二天,走了几里路,遇到一百多名金兵骑马而来,魏良臣命令他的随从下马,大声喊道:“不要射箭,我们是来讲和的。”敌人于是带领骑兵返回天长,问:“皇帝在哪里?”魏良臣回答说:“在杭州。”又问:“韩家在哪里?有多少兵马?”王绘说:“在扬州,来的时候已经回镇江了。”又问:“你们是不是用计,又回来袭击我们?”王绘说:“这是兵家的事,我们使者怎么知道!”离城六七里,遇到金将聂寽贝勒,一起进城,一起讨论讲和的事。并且说:“从泗水来,所经过的州县,经常看到恤刑手诏和戒石铭,皇帝如此关心百姓。”又问:“秦中丞在哪里?”王绘回答说:“现在带职奉祠,住在温州。”又说:“曾经做过宰相,现在被罢免,是不是怕被军前抓走?”王绘说:“他确实担任宰相一年多,坚决要求辞职,没有别的原因。”又问:“韩家在哪里?”魏良臣说:“来的时候亲眼看到人马出东门,向瓜洲去了。”王绘说:“侍郎不要这样说。用兵和讲和是两回事。虽然得到命令撤回,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不回来,我们使者无法知道。”
起初,韩世忠估计魏良臣已经走远,于是上马,命令军中:“看我的鞭子指向哪里。”当时带领军队驻扎在大仪镇,布下五阵,设下二十多处埋伏,告诫他们说:“听到鼓声,就起来攻击敌人。”聂寽贝勒听说韩世忠退军,非常高兴,带领几百名骑兵冲向江口,距离大仪镇五里,他的将领托卜嘉带领铁骑经过五阵的东边,韩世忠与他们交战,不利,统制呼延通救援,才得以脱险。韩世忠传令小麾鸣鼓,伏兵
战事四处爆发,五军旗与金军的旗帜混杂出现,金军陷入混乱,弓箭和刀剑无法施展,南方的军队接连进攻,背嵬军各自手持长斧,上刺敌人的胸膛,下砍马腿,敌人全副武装陷入泥沼中,人马都毙命,最终擒获了托卜嘉。
韩世忠又派遣董日攵的部队前往天长县,在鸦口桥遭遇金军,擒获了四十多人。
己丑日,尚书礼部侍郎唐煇兼任兵部侍郎。
金军包围了濠州。
淮东宣抚使前军统制解元与金军在承州交战,击败了金军。
起初,金军到达近郊,解元得知后,预料金军次日早晨必定会到达城下,于是在路上埋伏了一百人,又在城东北的岳庙下埋伏了一百人,自己带领四百人埋伏在要道的一角。他下令说:“金军以为高邮没有兵力,不知道我们在高邮,必定会轻易前进。等金军经过,我先出击袭击他们,埋伏在要道的人看到我挥旗,就立即竖起旗帜等待。金军进退无路,必定会向岳庙方向逃跑,果然如此,埋伏的人就出击。”又秘密派人埋伏在樊良,等金军经过,就决开河岸以阻断他们的归路。当时金军果然直奔城下,解元暗中数了数,有一百五十骑,于是派出伏兵,挥旗召唤埋伏在要道的人,伏兵都竖起旗帜等待。金军大惊,于是向岳庙方向逃跑,解元率兵追击,擒获了一百四十八人,战马和器械都被解元缴获。
起初,聂寽贝勒战败归来,召见奉使魏良臣等人到天长南门外。魏良臣等人下马,金军骑兵簇拥着他们前进。聂寽非常愤怒,脱下所戴的貂帽,按剑瞪眼对他们说:“你们来求和,还说韩世忠的军队已经撤退,却暗中来害我!”众将领举起刀剑示意,魏良臣等人说:“我们作为使者来求和,只是为了国家。韩世忠既然以两位使者为诱饵,我们怎么知道他的计谋?”经过长时间的往返,聂寽才说:“你们去见元帅吧。”于是他们从宝应县乘坐黄河渡船渡过。
右副元帅昌派遣接伴官团练使萧揭禄、少监李聿兴前来迎接。李聿兴见到魏良臣,问道:“你们这次来商议什么事情?”魏良臣说:“这次来是为了江南想要守住现有的土地,每年进贡银绢二十五万匹两。”绘说:“现有的土地,指的是章谊回来时留下的土地。”李聿兴又说:“军事行动首先要论是非,正义的一方士气旺盛。淮南的州县,已经是大国曾经交定给大齐的,后来江南擅自占据;等到大军到来,又让韩世忠趁其不备袭击。”魏良臣等人说:“关于经略州县的事情,之前的书信中从未提及,只说淮南不得屯兵,我们朝廷完全按照大国的指示行事。”李聿兴说:“襄阳的州县,都是大齐已有的土地,为什么让岳飞侵夺?”魏良臣说:“襄阳的土地,王伦回来时属于江南,后来李成被刘齐所用,于是来侵扰。又勾结杨么,想要割据称王。江南担心他们包藏祸心,难以立国,于是派遣岳飞收复,并非生事。”李聿兴说:“元帅想要看国书。”于是魏良臣将议事、迎请二圣的两封国书交给他。萧揭禄又问:“秦中丞还好吗?这个人原来在我们军中,是个好人。”魏良臣等人回答如初。李聿兴又说:“为什么还要要求恢复旧地?”绘说:“因为中间丞相的来信中说:‘既然想要不绝祭祀,岂会过于吝啬,使国家不成国。’所以江南敢再三恳求。如果不答应,反而是使国家不成国。”李聿兴说:“大齐虽然号称皇帝,但只是本朝的附庸,指挥使令,无不顺从。”又说:“从这里去杭州,几天可以来回?”绘说:“星夜兼程,来回不过半个月。”李聿兴说:“昨天的书信,元帅已经命令翻译,一两天就可以看到了。”
庚寅日,诏令信安郡王孟忠厚迎奉泰宁寺昭慈圣献皇后的御容前往稳便州军安奉。
壬辰日,定国军承宣使、秦凤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知秦州兼节制阶、文州统制军马吴璘被任命为熙河兰廓路经略安抚使、知熙州、统制关外军马,明州观察使、环庆路马步军副都总管兼知庆阳府杨政被任命为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知庆阳府、同统制官关外军马兼节制成、凤、兴州,这是根据宣抚使的奏请。关师古叛乱时,他所管辖的阶、成二州仍在,所以命令吴璘分领。自从富平战败后,五路之地全部归属伪齐,经略使只是虚名而已。
癸巳日,江东、淮西宣抚使刘光世率军驻扎在建康府。
甲午日,尚书户部侍郎刘岑兼任工部侍郎,中书舍人王居正兼任礼部、兵部侍郎。
起初命令江、浙的百姓全部缴纳折帛钱,这是根据户部侍郎梁汝嘉的请求。
当时行都每月花费一百多万缗钱,而且还要拨发军马,财政无以为继,所以命令百姓缴纳全折,缴纳帛的则半折现钱,每匹五千二百省,折帛钱从此更加沉重。梁汝嘉等人又请求江、浙的丝全部折现钱,绵半折钱,各路各委派一名漕臣,计算纲目起发前往行在。
派遣侍御史魏矼前往刘光世、监察御史田如鰲前往张俊军前商议事务。
当时刘光世的军队驻扎在马家渡,张俊的军队驻扎在采石矶,皇帝命令他们迅速前往支援韩世忠,但刘光世等人的军权相当,且彼此有私怨,不肯同心协力。魏矼到刘光世军中,劝告他说:“敌众我寡,合力尚且担心无法支撑,何况军队各自为心,怎么能够作战!为诸位考虑,应当减少怨隙,不仅可以报国,对自身也有利。”刘光世表示同意,魏矼于是劝他写信给两位元帅以示无他,使他们成为掎角之势。不久,两位元帅都回信表达了情谊,刘光世于是将书信上奏给皇帝。于是刘光世将军队移驻太平州。
丙申日,金军攻破濠州,守臣閤门宣赞舍人寇宏弃城逃跑,右宣教郎、通判州事国奉卿被杀。
此前,寇宏率领军民守城,城中兵力不足,大致三人守一个女墙头,军民与僧道混杂,每十人为一甲,不得内顾。每一条慢道,由两把长刀监守,无故上下者杀之。寇宏昼夜巡行城上,北军用冲车、云梯攻城,制作铁锤,上面装有狼牙钉,有沿云梯而上者,用锤击打,头盔与脑袋一起碎裂,尸体堆积在城下,而北军不断前来,连续八昼夜不停。寇宏知道无法守住,于是打开北门,抛弃妻子,带着老母和寡嫂弃城而去,跟随他的士兵有七十多人。寇宏出城时,声称要发船,想要用计破敌。国奉卿相信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想逃跑,已经登船,无法再入城了。国奉卿责备寇宏说:“为什么不明确告诉我,带着一妾两子,却把他们抛弃在死地?”寇宏认为国奉卿怨恨自己,于是杀了他。后来以死事上报,追赠官职并荫庇。寇宏离开后,权兵马钤辖丁成从南门投降,兵马都监魏进从东门投降。金军问:“寇宏的家属在哪里?”丁成说:“一起走了。”后来得知被丁成藏匿,于是在市集上斩杀了丁成,将寇宏、国奉卿的家属安置在
在军队中,任命将领赵荣为知州。
起初,敌人围攻城池非常紧急,将官杨照跳上角楼,用枪刺中一个手持黑旗的敌人,刺穿腹部抽出肠子而死,杨照不久也中了流箭而死。统领官丁元与金人在十八里洲相遇,金人包围了他们,丁元大声呼喊,告诉他的部下不要辜负国家,于是整船二百人都被害,无一幸免。事情传开后,朝廷追赠他们为承信郎,并录用他们的儿子。
丁酉日,执政大臣进呈皇帝出行的住宿安排。皇帝说:“我自己的生活已经很简朴,何况这次出行本是为了安抚百姓,怎么能过分烦扰百姓!又担心州县以调派民夫修路为名,趁机谋取私利。”赵鼎说:“朝廷多次发布约束命令,已经非常详细。”沈与求说:“诸将的军队分驻在江岸,而敌人的骑兵在淮甸之间徘徊,恐怕时间久了会生变,应当派岳飞从上流取小路乘虚攻击,敌人的骑兵必定会有所顾忌。”皇帝说:“应当这样安排,兵贵神速,不宜拖延,一旦错过机会,恐怕会后悔,应该尽快传达命令。”
戊戌日,皇帝登船,从临安府出发,带着天章阁的祖宗神位随行,主管殿前司公事刘锡、神武中军统制杨沂中都率领各自的军队跟随。皇帝没有带任何玩物,御船三十多艘,只载有书籍。皇帝出发后,命令六宫从温州乘船前往泉州。晚上,船停泊在临平镇。
刘光世请求与韩世忠均分钱粮。皇帝说:“诸将的军队,执行命令是一致的,他们所分配的钱粮,怎么能有差别!这都是吕颐浩不公正的弊端。”赵鼎说:“朝廷的举措既然得当,诸将自然会服从。现在如此不公,必定会引起纷争。请下令让刘光世核实钱粮的数目后再执行。”沈与求说:“不仅是钱粮,赏罚也是如此。只有公正才能服众,所以赏则能激励人心,罚则能让人敬畏。”皇帝说:“大臣不公正,怎么能服众!”赵鼎说:“如果不公正,赏赐再丰厚,人们也不会感恩,惩罚再严厉,人们也不会畏惧。”皇帝说:“我亲自统领六军,正应当公开赏罚。”
己亥日,皇帝到达崇德县。韩世忠派遣翊卫大夫、宣州观察使、本司提举一行事务董日攵,右朝奉郎、直秘阁、本司参议官陈桷,献上俘虏的一百零八名金兵,并请求厚葬在承州阵亡的将士,皇帝悲伤地说:“让人死在战场上,实在令人怜悯。可以下令收拾遗骸,在镇江府选择地方安葬,并每年派一名童行照管。”于是下诏任命董日攵为宣州观察使,陈桷升为右朝奉大夫、充秘阁修撰,中奉大夫、相州观察使解元降为同州观察使,武功大夫、康州刺史呼延通为吉州刺史。
庚子日,皇帝到达秀州北门外。
辛丑日,皇帝到达吴江县。当时知县杨同裒准备了供品等待皇帝的到来,有一户人家被要求花费三百匹缣,这家人不服,被拘捕。御史张致远三次上奏弹劾他扰民,杨同最终被罢免。
壬寅日,御船到达姑苏。皇帝骑马进入平江府行宫。守臣孙祐进献御膳,桌子非常破旧,上面还有僧寺的题字,皇帝并不介意。后来,皇帝对赵鼎说:“我想到过去的艰难,即使居住简陋,饮食简单,也心甘情愿。如果边境已经安定,郡邑已经安宁,迎回二圣,重建九庙,帝王的尊严自然就在。”赵鼎说:“陛下有如此宏远的规划,天下百姓真是幸运。”
追赠承事郎陈东、欧阳澈,并加赠朝奉郎、秘阁修撰,再给予恩泽二资,赐官田十顷。
赵鼎进呈韩世忠的奏章,并讨论建炎初年黄潜善、汪伯彦擅权专杀,将二人处以极刑。皇帝说:“我初即位时,对治国之道不熟悉,任用了不合适的人,至今感到痛恨。追赠官职和恩典,仍不足以表达我悔过的意思,可以再追赠官职和赐田。虽然如此,死者不可复生,追悔不已。”
甲辰日,金国右副元帅完颜昌召见通问使魏良臣、王绘,旁边有四人,都穿着纱袍、头巾、球靴,与魏良臣等人席地而坐。完颜昌慰问了很久,说:“等两三天左元帅来了,议事结束后,定下条款,就送你们回去。”魏良臣退下。当时右副元帅完颜昌在泗州,右都监宗弼在天长,左副元帅宗辅还未到。
乙巳日,淮西安抚使仇悆派兵在寿春府攻击金人,击败了他们。起初,亲征的诏书还未到达,庐州人传言要放弃淮河保卫长江,仇悆得到旨意后,急忙抄录并公示,人们都振奋起来;他还派儿子仇津从小路告急,皇帝任命仇津为右迪功郎。敌人进占寿春、安丰后,仇悆派兵出奇兵直抵城下,与守将孙晖合兵攻击,敌人战败撤退,渡过淮河,南军进入城中。第二天,收复了安丰县。
十一月戊申日,胡松年从江上回来,入宫觐见。皇帝询问防御的策略,胡松年说:“我到镇江、建康,看到韩世忠、刘光世军中的将士士气高昂,都想消灭敌人,必定能保护王室,建立奇功。”皇帝说:“这几年来,朝廷沉迷于虚文而不注重实效,侍从、台谏只关注琐事而不知大局,所以未能平息祸患,渡过难关。如果不是我日夜留心治军,准备器械,今天敌人的骑兵入侵,怎么抵挡!”赵鼎说:“臣等亲耳听到陛下的教诲,怎敢不尽心竭力,稍微满足陛下务实的要求!”
庚戌日,承州、楚州、泰州的水寨民兵免除十年租税,科役已久,还发放钱米供养他们。
当时承州水寨首领徐康、潘通等派兵截击金兵,俘虏了几十名女真人。朝廷任命他们为官,不久又赐米一万石。
壬子日,皇帝下诏说:“我因为两宫远在万里之外,分别已经九年,期待迎接銮驾归来,实现侍奉父母的愿望。所以即使敌人凶残,我也不惜屈辱,派遣使者,屈己求和。仰望故国的宗庙,不禁流泪;俯视中原的父老,怎能不羞愧!最近得知敌人的情况,稍有休兵的议论,但叛臣刘豫害怕祸及自身,制造事端,破坏和好,强迫我们的百姓,胁迫他们出征,涉地称兵,操戈犯顺,大逆不道到了这种地步!警报传来,神人共愤,都愿意挺身效死,不忍与贼人共存。现在我这次出征,士气百倍。虽然自从继位以来,举措多有失误;但想到祖宗在天之灵,共同洗刷国家多年的耻辱,消灭逆党,成就大功。想到日夜跋涉的辛劳,再次经历战争的痛苦,说到这里,无处安身。然而能建立非常之功,就有不次之赏,最初的诏书还在,我不会食言。你们六军,都要体会我的意思。”
川陕宣抚司统制官杨从仪在腊家城击败敌人。
岳飞攻取襄阳时,朝廷命令宣抚副使吴玠趁机牵制敌人。吴玠派杨从仪率兵进入敌占区,与敌人交战,取得了胜利。
丁巳日,皇帝下诏说:“我因为逆臣刘豫起兵南下,警报传来,神人共愤。我不敢再重蹈覆辙,采取退避自安的策略,而让江浙百姓再次遭受流离失所、被屠杀的灾难,于是下诏自责,亲自率领六军,亲临江边,督战激励将士。然而,兴兵十万,每日耗费千金,动员民众、劳役百姓,都是不可避免的,每想到这些,心中深感愧疚!希望各路监司、帅守以及郡县的大小官员,日夜用心,体察我的意图,凡是需要向民众借贷、催收赋税的,不得纵容官吏,勾结为奸;凡是盗贼、奸宄之徒趁机窥伺的,务必铲除其萌芽,不让他们得逞。如果有人趁机扰乱,肆意征收无名之税,包庇奸邪、玩忽职守,导致百姓遭受困苦,一旦发现,必定严惩不贷。等到军事稍定,我将派遣朝廷大臣,巡视各郡国。”
戊午日,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兼任参知政事,因为沈与求巡视江上的缘故。
当时松江已经有所防备,商贾往来自如,通州、泰州的盐货交易也如常进行。皇帝看到士气大振,捷报频传,想要渡江决战,赵鼎说:“退兵已经不可能,渡江也不是上策。金兵远道而来,利于速战,我们怎能与他们争锋!兵家以士气为主,三鼓之后士气就会衰退,不如坚守江防,不让敌人渡江,慢慢观察形势再做决定。况且刘豫并未亲自前来,只是派了他的儿子,何必劳烦陛下与逆贼之子决胜负呢!”于是派遣沈与求巡视江上,与诸将商议对策,这才得知敌骑大举集结,人数众多。沈与求回来后,报告说沿江居民迅速建造房屋作为商铺,敌人虽然在对岸,但百姓并不畏惧。
金人攻破滁州。于是淮西、江东宣抚使刘光世将军队移驻建康府,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将军队移驻镇江府,浙西、江东宣抚使张俊将军队移驻常州。
己未日,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张浚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
张浚还未到任时,曾请求派遣岳飞渡江进入淮西,以牵制在淮东的金兵,皇帝同意了。等到张浚入朝觐见,皇帝问赵鼎:“张浚的方略如何?”赵鼎说:“张浚热衷于功名,深得人心,可以独当一面。”于是皇帝再次重用他。
辛酉日,观文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上奏说:“如今刘豫倾尽兵力南下,其境内必然空虚。倘若派遣忠信的臣子乘此机会,直捣颍昌,逼近京畿,迅雷不及掩耳,出其不意,刘豫必定大为震惧,召回其军队自救,我军追击,必有取胜之理。这不仅能牵制南下的敌军,也有恢复中原的征兆,这是上策。朝廷如果认为此事重大,那么皇帝驻跸江上,势必要号召上游的军队,顺流而下,旌旗金鼓,千里相望,以壮声势,敌人虽多,岂敢轻易南渡!同时召大将率领全军,进驻淮南要害之地,设奇兵截击,断绝敌人的粮道,刘豫必定退兵。保全东南,再慢慢商议攻讨,这是中策。万一有人借亲征之名,行顺动之计,委派一两名大将在后方抵御敌人,那么臣恐怕皇帝的号令无法执行,敌人乘机深入,州县望风而逃,其祸患将不可胜言,这是最下策。往年金人南渡,意在掠夺,一旦得到子女玉帛,天气炎热时必定退兵。如今刘豫让他们渡江南下,必定图谋割据,我们将如何善后呢!今日采取退避之计是不可行的。朝廷若能妥善安排,将士用命,怎知敌人不是来送死的呢!关键在于如何应对当前的时机。希望陛下将我的奏章下发,与几位大臣详细商议。”
当初,张浚被贬到福州时,李纲也寓居在那里,张浚佩服李纲的忠义,消除了之前的嫌隙,两人更加亲近。等到张浚被召回朝廷,李纲便将奏疏附上,皇帝说:“李纲离开朝廷多年,未曾有一字上奏,如今有此奏章,难道不是因为朕亲自率军驻守江边,符合他的心意吗!他所陈述的也是当前的急务,可以下诏嘉奖。”
癸亥日,龙图阁直学士、新任都督府参谋官折彦质被任命为枢密都承旨,星夜兼程前来供职。降职为集英殿修撰、知鼎州的程昌恢复徽猷阁待制职务,充任都督府参议官。
淮西宣抚司统制官、中亮大夫、同州观察使、知兰州王德,在滁州的桑根坡与敌人遭遇,击败了敌人,生擒十余人送往行在。
甲子日,皇帝下诏说:“张浚爱君爱国,出于诚心。近来国家多难,他首倡大义,对王室有功,且志在恢复中原,认为关中据天下上游,若不占据此地,难以兴起,于是在战胜敌人后,毅然请行。他的所作所为,无愧于人臣之义;论其成败,也是兵家常事。况且他权重一方,爱憎易生,远在千里之外,疑点难明,因此道路上的怨谤之言,以及台谏闻风而动的误判,也不足为怪。如今再次召他入朝,担任要职,而他表现得惶恐不安,似乎担心朝廷内外对他有所误解。让尽忠竭节的臣子,怀有明哲保身的戒心,朕深感惭愧!可令学士院下诏,将此事公布于朝堂。”
丙寅日,当初,河东忠义军将领赵云曾出兵与敌人交战,如今敌人抓住他的父亲赵福和母亲张氏,以此招降他,并许诺让他担任平阳府路副总管,赵云不为所动,敌人于是杀了赵福,将张氏囚禁在绛州。后来,赵云从小路逃到岳飞的军中。岳飞派赵云渡河,赵云趁机攻打垣曲县,救回了母亲。岳飞任命他为小将。
己巳日,淮西宣抚司选锋副统制王师晟、亲兵副统制张锜收复寿春府,抓获了知府王靖。
辛未日,起复秘阁修撰、知岳州的程千秋调任知鼎州,左朝奉郎张{角}被任命为知岳州。
皇帝审阅任命名单,询问张{角}的才能如何,赵鼎说:“听说他办事能力强。”皇帝说:“不必再问是谁推荐的,唯才是用。”胡松年说:“朝廷用人不可不慎,用一君子则君子进,用一小人则小人进。”皇帝说:“君子刚正但容易疏远,小人柔佞但容易亲近。朕在任用和考察之间,不敢有丝毫疏忽。”
知枢密院事张浚前往镇江视察军队。
当时金人在滁州建造船只,有渡江的意图。赵鼎私下对皇帝说:“今日之举,虽然天人都相助,但自古用兵,不能保证必胜,事情来了就要应对,以免仓促。万一金人渡江,陛下应当亲自率领卫士,前往常州、润州,督战诸将,趁敌人尚未集结,全力血战,未必不能取胜。如果抵挡不住,则从其他道路返回临安,坚守吴江,敌人也无法深入!臣与张浚分别指挥诸将,或截击,或尾随,各自为谋,天下事无不成功。”主管殿前司公事刘锡、神武中军统制杨沂中见到赵鼎说:“探报如此,陛下是否需要行动?”赵鼎说:“等敌人渡江后,再派二位率兵前往常州、润州,全力一战以决存亡,别无他法。”刘锡等人说:“相
您可以说很大胆。”鼎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这样。两位是随驾的亲兵,紧急时刻正需要依靠你们,怎么能先说出这样的话!”锡等人于是退下。
金国的左副元帅完颜昌派遣通问使魏良臣、王绘回到行在。
完颜昌率领三百多骑兵,在路上遇到他们,反复质问,魏良臣等人回答完颜昌的话就像初次见到聿兴时一样。完颜昌说:“既然想要讲和,应当尽力做到至诚,不可奸诈。况且小小的偷袭,对事情有什么好处!如果想要战斗,先约定一个日子,两军对敌就可以了。我国中只以仁义行师,如果一面讲和,又一面派人偷袭不备,这样,恐怕江南最终会被将臣所误,就像之前大军到汴京,姚平仲劫寨的事情可见。本朝的事情,秦桧都知道,如果不信,可以问他。”魏良臣等人因此带来了上大金皇帝表、二圣、二后表、丞相、元帅物录六封,请求留在军前。译者说:“大金皇帝表可以留下,其他书信可以带走。”
十二月,乙亥朔日,尚书吏部员外郎魏良臣,閤门宣赞舍人王绘,从金国军前回来,在内殿对答,皇帝慰问他们很周到。
侍御史魏矼说:“朝廷之前三次派遣和使,而大金随后有报聘,礼意周旋,信言可考。最近又专门派遣使者寻求友好,没有衅隙。这是刘豫父子制造兵端,本来谋划窥视江南,最初没有和意。使者没有见到国相的报书,来自近甸,这样可信,覆辙未远。现在大军坐扼天险,援师舣舟上流,精锐无虑十万。那刘豫挟金为重,签军本是我朝的赤子,人心向背,久当自携;持重以待之,轻兵以扰之,我的计策得矣。惟陛下为宗社生灵之重,仰顺天意,俯从人欲,饬励诸将,力图攻守。”皇帝非常采纳他的意见。
辛巳日,命令行宫留守司中军统制王进率领所部屯驻泰州,防守通州、泰州,应援淮东水寨,暂时听从帅司的节制。
伪齐的保义郎刘远特补忠翊郎。刘远是同州人,跟随刘麟入侵,和他的六个同伴从盱眙脱身回来,都记录在案。
丙戌夜,月亮侵犯昴宿,太史认为是敌人灭亡的征兆,皇帝以此告诉辅臣。胡松年说:“天象如此,中兴可期。”皇帝说:“范蠡有言:‘天应至矣,人事未尽也。’更在朝廷措置如何。”
丁亥日,知福州张守说:“我听说韩世忠所献的敌俘,已经在嘉禾被处决,远近欣快,不谋同辞。然而我私下认为凡是所献的俘虏,如果都是金人或其他国家借助的,则应当尽剿除,使他们没有遗育。至于两河、山东诸路的百姓,则都是陛下的赤子,刘豫驱迫而来,必非得已。如果在战场上杀戮,势固不免,至于俘虏而来,容有所矜。请凡所得俘虏内,有签军则应当以恩信谕之,以示不忍杀之之意,可以特贷而归之;或愿意留下的,也听其便。不仅得先王胁从罔治之义,而且刘豫的兵可使自溃,后虽日杀而驱之使前,将不复为用矣。”疏奏上,皇帝下诏奖励他。
壬辰日,湖北制置司统制官牛皋、徐庆,在庐州打败金兵。
当时金国增兵再次入侵淮右,仇悆尽发戍军一千人抵抗,不久败北,没有一人回来,于是向湖北制置使岳飞求救,岳飞派遣牛皋、徐庆率领二千人前往支援。徐庆是岳飞的爱将。这一天,牛皋、徐庆率领数十骑兵先到,坐未定,斥堠报告金人五千骑兵将逼近城。当时湖北军未集,仇悆色动不安,牛皋说:“无畏也,当为公退之。”即与徐庆率领骑兵出城,对敌众说:“牛皋在此,你们为何见侵!”于是展开旗帜示之,金兵失色。牛皋舞槊径直前进,金兵怀疑有伏兵,即奔溃,牛皋率领骑兵追击,金兵自相践踏而死,其余都逃走了。当时淮西宣抚使刘光世也派遣统制官靳赛,到慎县而还。
丁酉日,侍御史魏矼说:“日食正旦,请求下令有司讲求故事。”皇帝说:“日蚀虽然是躔度之交,术家能逆知之,《春秋》日食必书,谨天戒也。魏矼的话很合我意,应当下令有司,讲求故事,凡是可以消变者,悉举行之。”
川陕宣抚副使吴玠上奏:“夏国主多次通书,有不忘本朝之意。及折可求族属列衔申上吴玠,说现在训练士马,等待吴玠出师渡河,即为内援击敌,上报国恩。”皇帝说:“这都是祖宗在天之灵扶祐所致,也有以见人心同愤也。”
戊戌日,责授单州团练副使刘子羽复右朝散大夫、提举江州太平观。
当时吴玠再次辞去两镇的节度使,并且说:“刘子羽多年从军,也有薄薄的忠勤可录。念其父刘韐,靖康年间在京城死节;现在刘子羽的罪虽然自取,然而炎荒万里,毒雾薰蒸,老母在家,几乎无法生存。诚恐刘子羽斥死岭海,无复自新,非陛下善及子孙之意。伏望圣慈特许臣纳前件官,少赎刘子羽之罪,量移近地,得以自新。”三省勘会,刘子羽与吴玠书所论边事,迹状可考,于是恢复原官,与宫观。第二天,下诏吴玠笃于风义,下诏奖励。士大夫因此多吴玠之义,而佩服刘子羽的知人。
庚子日,金人退师。
起初,右副元帅完颜昌在泗州,而右都监宗弼屯于竹塾镇,曾经以书信和礼物送给淮东宣抚使韩世忠约战。韩世忠正与诸将饮酒,即席派遣伶人张轸、王愈持橘茗为报书,略曰:“元帅军士良苦,下谕约战,敢不疾治行李以奉承指挥也!”当时金师已经被韩世忠所扼,恰逢天下雨雪,粮道不通,野外无所掠夺,以至于杀马而食,军皆怨愤。不久听说金主有疾,将军韩常对宗弼说:“现在士兵无斗志,况且吾君疾笃,内或有变,惟速归为善。”宗弼同意,夜里引兵返回。
金军已经离开,于是派人告诉刘麟及其弟刘猊。于是刘麟等人弃辎重逃走,昼夜兼行二百余里,到宿州,才稍作休息。
辛丑日,刑部尚书章谊兼权户部尚书。
癸卯日,参知政事沈与求兼权枢密院事。
金人离开滁州。
这次战役,金国占据滁州共四十七天,神武右军将官卢师迪引兵到竹塾镇,遇到敌人,打败了他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十四-注解
阏逢摄提格: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用于纪年。阏逢是甲年的别称,摄提格是寅年的别称。
高宗:南宋皇帝赵构的庙号,他在位期间经历了金朝的南侵和南宋的建立。
绍兴四年:南宋高宗的年号,对应公元1134年。
金天会十二年:金朝的年号,对应公元1134年。
吏部尚书:古代官职,掌管官员的选拔、考核等事务。
端明殿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皇帝的顾问和文书工作。
签书枢密院事:宋代官职名,枢密院是负责军事的最高机构,签书枢密院事是其高级官员。
徽猷阁待制:宋代文官职位。
龙图阁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皇帝的顾问和文书工作。
建昌军:宋代的地方行政区划,位于今江西省。
兵马监押:宋代官职,负责地方军队的监督和管理。
水贼:指在水上活动的盗贼或叛乱分子。
鼎州:今湖南省常德市,宋代为重要城市。
祠部员外郎:宋代官职,负责祭祀和礼仪事务。
神武右军:宋代的军队编制,属于禁军的一部分。
宗正少卿:宋代官职,负责皇族事务。
直史馆:宋代官职,负责编修国史。
社稷:古代指国家,社为土神,稷为谷神,合称社稷,象征国家。
王安石: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改革家,推行新法,对后世影响深远。
新法:王安石在北宋时期推行的一系列政治、经济改革措施,旨在富国强兵。
程颐:北宋理学家,与朱熹并称“程朱理学”,对后世儒学影响深远。
熙宁:北宋神宗年号,王安石变法的主要时期。
赵鼎:南宋初年的重要政治家,曾任宰相,主张抗金,是宋高宗的重要辅佐。
吴玠:南宋时期的将领,川陕宣抚副使,以防守川陕地区闻名。
岳飞:南宋时期的著名抗金将领,民族英雄,以忠勇著称。
明堂:古代帝王举行祭祀、朝会等重大典礼的场所。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庙。
合祀:古代祭祀仪式,将天地、祖宗等神灵一同祭祀。
崇宁礼:北宋徽宗时期的礼仪制度,对后世礼仪有重要影响。
苍璧、黄琮:古代祭祀用的玉器,苍璧用于祭天,黄琮用于祭地。
珉:一种美玉,常用于祭祀。
录黄:古代朝廷发布命令的一种形式,命令先由中书省起草,再经过门下省审核,最后由尚书省执行。录黄是指将命令记录在黄纸上,以示正式。
给、舍:给事中和中书舍人,是古代朝廷中的重要官职,负责审核和起草皇帝的诏令。
台谏:指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
邸报:古代朝廷发布的官方新闻,类似于今天的政府公报,用于传达朝廷的政策和命令。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是古代中国中央政府的三大机构,负责起草、审核和执行皇帝的诏令。
枢密院:宋代最高军事机构。
指挥:古代朝廷发布的命令,通常由皇帝或高级官员下达。
御史:古代负责监察官员和政令的官员,隶属于御史台。
弹奏:指御史或谏官向皇帝上奏弹劾官员的不当行为。
岁币:古代中国向周边国家或民族支付的贡品,通常以金银、丝绸等形式呈现,用于维持和平关系。
岁贡:与岁币类似,是古代中国向周边国家或民族支付的贡品,通常以实物形式呈现。
尼玛哈:金国的一位重要人物,可能是金国的将领或官员。
宇文虚中: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被金国俘虏,长期滞留在金国。
李成:南宋时期的叛将,曾投靠金朝。
刘豫:伪齐皇帝,原为宋朝官员,后投降金国,被立为伪齐皇帝,成为金国的傀儡。
罗诱:刘豫的部下,曾建议刘豫南征。
卢伟卿:刘豫的部下,曾任知枢密院事。
宗辅:金国的一位将领,曾任左副元帅。
宗弼:金朝的右都监,完颜昌的部下,参与多次对宋的战争。
梁国公麟:刘豫的儿子,曾任伪齐政权的尚书左丞相。
张俊:南宋时期的将领,具体事迹不详。
魏矼: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硃胜非: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右仆射。
折彦质: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龙图阁学士。
韩世忠:南宋时期的著名将领,以抗金战功著称,与岳飞齐名。
沈与求:南宋初年的官员,曾任御史中丞,主张抗金,与赵鼎等人共同辅佐宋高宗。
孟庾: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庾节制:庾节,古代官职名,节制指控制、管理。此处指庾节担任的官职及其职责。
洪州观察使:洪州,今江西省南昌市。观察使是唐代设立的官职,负责监察地方行政。
濮安懿王:宋朝宗室封号,濮安懿王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弟弟赵光美的封号。
神主、神貌:神主指祖先的神位,神貌指祖先的画像或塑像。
太尉:古代官职名,三公之一,负责军事。
定江、昭庆军节度使:定江、昭庆军是宋代的地方军事行政区划,节度使是地方军事长官。
神武右军都统制:宋代禁军的一种,都统制是禁军的最高指挥官。
浙西、江东宣抚使:浙西、江东是宋代的地方行政区划,宣抚使是负责地方军政事务的官员。
淮东宣抚使:淮东是宋代的地方行政区划,宣抚使是负责地方军政事务的官员。
镇江:今江苏省镇江市,宋代重要的军事重镇。
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宋代重要的经济和文化中心。
金兵渡淮:金兵指金朝的军队,淮指淮河。金兵渡淮指金朝军队渡过淮河入侵宋朝。
札:古代官方文书的一种,用于传达皇帝的命令或指示。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宋代的重要城市。
左朝请郎:宋代文官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江州太平观: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太平观是道教的宫观。
江南东路转运判官:江南东路是宋代的地方行政区划,转运判官是负责财政和物资转运的官员。
右朝散大夫:宋代文官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福州:今福建省福州市,宋代的重要城市。
资政殿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
提举万寿观:万寿观是道教的宫观,提举是负责管理宫观的官员。
侍读:宋代官职名,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沿海制置使:宋代官职名,负责沿海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胡松年:南宋官员,曾任御史中丞,主张抗金。
真宗澶渊之役:宋真宗时期,宋辽之间在澶渊(今河南省濮阳市)发生的战役,最终以和议结束。
陈尧叟:宋朝大臣,曾任宰相,澶渊之役时被派往辽国议和。
防秋:古代军事术语,指秋季防备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
殿中侍御史:宋代官职名,负责监察朝廷官员。
黄榜:古代官方发布的公告,通常用黄纸书写。
刑部尚书:宋代官职名,刑部是负责司法事务的机构,尚书是其最高长官。
吏部侍郎:宋代官职名,吏部是负责官员任免的机构,侍郎是其副长官。
户部侍郎:宋代官职名,户部是负责财政事务的机构,侍郎是其副长官。
中书舍人:宋代官职名,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
右司谏:宋代官职名,负责向皇帝进谏。
右司员外郎:宋代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宋代官职名,负责枢密院的文书工作。
吏部郎官:宋代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度支郎官:宋代官职名,负责财政事务。
扈从:随从皇帝出行的官员。
礼部侍郎:宋代官职名,礼部是负责礼仪事务的机构,侍郎是其副长官。
监察御史:宋代官职名,负责监察朝廷和地方官员。
右武大夫:宋代武官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和州防御使:和州,今安徽省和县。防御使是负责地方军事的官员。
拱卫大夫:宋代武官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明州观察使:明州,今浙江省宁波市。观察使是负责监察地方行政的官员。
枢密院都承旨:宋代官职名,枢密院是负责军事的最高机构,都承旨是其高级官员。
留守司参议官:宋代官职名,留守司是负责京城事务的机构,参议官是其高级官员。
淮西宣抚使:淮西是宋代的地方行政区划,宣抚使是负责地方军政事务的官员。
刘光世: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但后期表现不佳。
参知政事:宋代副宰相的职位。
太常寺:宋代官署,负责礼仪事务。
严州桐庐县:严州,今浙江省建德市。桐庐县是严州下辖的县。
进士:古代科举考试的合格者,获得进士称号。
缗:古代货币单位,一千文为一缗。
补官:古代通过捐献财物获得官职的方式。
大仪镇:今江苏省仪征市大仪镇,宋代的重要军事据点。
奉使:古代奉命出使的官员。
魏良臣、王绘:宋朝官员,曾任奉使。
扬子桥:今江苏省扬州市的扬子桥,宋代的重要交通要道。
承、楚州:承州,今江苏省淮安市。楚州,今江苏省淮安市。
谯门:古代城门上的瞭望楼。
流星庚牌:古代传递紧急军情的信号。
参议官:宋代官职名,属于中低级官员。
提举官:宋代官职名,负责管理某项事务的官员。
聂寽贝勒:金朝贵族,具体事迹不详。
泗水:今山东省泗水县,宋代的重要城市。
秦中丞: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温州:今浙江省温州市,宋代的重要城市。
瓜洲:今江苏省扬州市瓜洲镇,宋代的重要军事据点。
统制:宋代官职名,负责指挥军队的将领。
呼延通:宋朝将领,曾任统制。
五军旗:古代军队中的五种旗帜,代表不同的军队编制或方位。
金旗:金朝军队的旗帜,象征金朝的军事力量。
背嵬军:南宋时期的一支精锐部队,以勇猛著称。
托卜嘉:金朝将领,具体事迹不详。
天长县:位于今安徽省天长市,历史上为军事要地。
濠州:今安徽省凤阳县一带,历史上为军事重镇。
承州:今江苏省高邮市一带,南宋时期为军事要地。
高邮:今江苏省高邮市,南宋时期为军事重镇。
岳庙:供奉岳飞的庙宇,象征南宋的忠义精神。
魏良臣: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尚书吏部员外郎,多次作为和使前往金国。
宝应县:今江苏省宝应县,历史上为军事要地。
右副元帅昌:金朝将领,具体事迹不详。
萧揭禄:金朝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李聿兴:金朝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章谊: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王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金朝。
杨么:南宋时期的叛将,曾与李成勾结。
信安郡王孟忠厚:南宋时期的宗室,具体事迹不详。
泰宁寺:南宋时期的寺庙,具体位置不详。
昭慈圣献皇后:南宋时期的皇后,具体事迹不详。
吴璘:南宋时期的将领,具体事迹不详。
杨政:南宋时期的将领,具体事迹不详。
关师古:南宋时期的叛将,具体事迹不详。
刘岑: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王居正: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梁汝嘉: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田如鰲: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寇宏: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国奉卿: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丁成: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魏进: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承信郎:宋代武官名,属于低级武官,通常授予有功的将士。
吕颐浩:南宋初年的宰相,曾与赵鼎共同辅佐宋高宗,主张抗金。
黄潜善、汪伯彦:南宋初年的权臣,曾掌握朝政,后被赵鼎等人弹劾下台。
完颜昌:金朝左副元帅,金朝的重要军事将领,曾参与多次对宋的战争。
仇悆:南宋将领,曾任淮西安抚使,参与抗金战争。
杨从仪:南宋将领,曾任川陕宣抚司统制官,参与抗金战争。
江、浙赤子:指江南和浙江地区的百姓,’赤子’意为婴儿,比喻纯真无邪的百姓。
六师:古代指天子的军队,这里指南宋的军队。
监司、帅守:监司是宋代地方行政长官,帅守是地方军事长官。
催科:指催收赋税。
奸宄:指作奸犯科的人。
按行江上:指巡视江防。
滁州:今安徽省滁州市,宋代为军事要地。
建康府:今江苏省南京市,南宋时为重要城市。
镇江府:今江苏省镇江市,宋代为军事重镇。
常州:今江苏省常州市,宋代为重要城市。
万寿观:宋代皇家道观。
枢密院事:枢密院的高级官员。
淮西:指淮河以西的地区。
淮东:指淮河以东的地区。
颍昌:今河南省许昌市,宋代为重要城市。
畿甸:指京城附近的地区。
銮舆:指皇帝的车驾。
驻跸:指皇帝出行时临时停留。
上流之兵:指上游地区的军队。
旌旗金鼓:指军队的旗帜和战鼓。
大将:指高级将领。
淮南:指淮河以南的地区。
粮道:指军队的粮草供应线。
亲征:指皇帝亲自出征。
顺动:指顺应形势行动。
车驾:指皇帝的车驾。
州县:指地方行政区域。
奔溃:指溃败逃跑。
割据:指分裂割据政权。
善后之计:指处理善后的计划。
退避之计:指退避的策略。
措置得宜:指处理得当。
将士用命:指将士们服从命令。
送死:指自取灭亡。
机会:指时机。
应之:指应对。
熟议:指仔细商议。
忠义:指忠诚和义气。
前隙:指以前的矛盾。
奏疏:指上奏的文书。
急务:指紧急事务。
奖谕:指嘉奖和表扬。
龙图阁直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
都督府参谋官:都督府的参谋官员。
枢密都承旨:枢密院的高级官员。
集英殿修撰:宋代文官职位。
都督府参议官:都督府的参议官员。
统制官:宋代军事官职。
中亮大夫:宋代文官职位。
同州观察使:宋代军事官职。
兰州:今甘肃省兰州市,宋代为军事要地。
滁州之桑根坡:滁州的一个地名。
生擒:指活捉。
行在:指皇帝的行宫。
爱君爱国:指忠诚于君主和国家。
首唱大义:指首先倡导大义。
王室:指朝廷。
雅志:指高尚的志向。
关中:指陕西关中地区。
上游:指地理位置上的上游。
敌战胜之后:指战胜敌人之后。
人臣之义:指臣子的义务。
兵家之常:指兵家的常态。
权重一方:指掌握一方大权。
爱憎易致:指容易引起爱憎。
疑似难明:指难以分辨真假。
怨谤之言:指怨恨和诽谤的言论。
闻风之误:指听信谣言而误解。
宥密:指宽恕和保密。
恐惧怵惕:指恐惧和警惕。
明哲保身:指明智地保护自己。
尽忠竭节:指竭尽忠诚和节操。
怀:指心怀。
戒:指警惕。
愧:指感到惭愧。
学士院:宋代文官机构。
出榜朝堂:指在朝堂上公布。
河东忠义军:指河东地区的忠义军队。
赵云:南宋时期的将领。
平阳府路副总管:宋代军事官职。
绛州:今山西省绛县,宋代为军事要地。
间道:指秘密的小路。
岳飞军中:指岳飞的军队。
垣曲县:今山西省垣曲县,宋代为军事要地。
小将:指低级将领。
选锋副统制:宋代军事官职。
亲兵副统制:宋代军事官职。
寿春府:今安徽省寿县,宋代为军事要地。
知府:宋代地方行政长官。
秘阁修撰:宋代文官职位。
岳州:今湖南省岳阳市,宋代为重要城市。
左朝奉郎:宋代文官职位。
才术:指才能和技艺。
办事:指处理事务。
荐:指推荐。
惟才是用:指只根据才能任用。
君子:指品德高尚的人。
小人:指品德低下的人。
刚正:指刚强正直。
柔佞:指柔顺谄媚。
任用听察:指任用和考察。
少忽:指稍有疏忽。
视师:指视察军队。
造舟:指建造船只。
渡江:指渡过长江。
天人咸助:指天意和人心都支持。
仓猝:指匆忙。
卫士:指皇帝的护卫。
常、润:指常州和润州(今江苏省镇江市)。
督诸将:指督率将领。
并力血战:指合力拼死战斗。
吴江:今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区,宋代为重要城市。
腰截:指从中间截击。
尾袭:指从后面袭击。
各自为谋:指各自制定计划。
天下事无不集:指天下的事情都能成功。
殿前司:宋代皇帝的护卫机构。
神武中军:宋代皇帝的护卫军队。
探报:指侦察报告。
驾:指皇帝。
动:指行动。
俟:指等待。
并力一战:指合力一战。
决存亡:指决定生死存亡。
更无它术:指没有其他办法。
王绘: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閤门宣赞舍人,与魏良臣一同作为和使前往金国。
秦桧:南宋时期的著名宰相,主和派代表人物,曾主导与金国的和议。
牛皋:南宋时期的将领,岳飞的部下,以勇猛善战闻名。
徐庆:南宋时期的将领,岳飞的部下,参与多次抗金战役。
刘子羽: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单州团练副使,后因罪被贬,后复官。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十四-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绍兴四年(1134年)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内外的复杂局势。首先,文中提到了吏部尚书胡松年、徽猷阁待制梁汝嘉等人的职务变动,显示了朝廷内部的人事调整和政治斗争。这些变动不仅涉及文官系统,还包括军事将领的任命,如龙图阁学士沈与求复为吏部尚书,显示了朝廷对军事事务的重视。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建昌军的叛乱事件。建昌兵因不满知军事刘滂的严格管理而发动叛乱,杀死了刘滂及其家人,并胁迫张羲叔权军事。这一事件反映了地方军队的骄纵和朝廷对地方控制的薄弱。叛乱最终被神武右军统领官赵详等人平定,但过程中出现了官兵入城后的劫掠行为,显示了军队纪律的松弛和朝廷对地方治理的无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水贼杨钦攻破鼎州杜木寨的事件,以及岳飞收复邓州的军事行动。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时期地方叛乱和外敌入侵的频繁,以及朝廷在应对这些挑战时的艰难处境。岳飞作为南宋名将,其军事才能和忠诚在文中得到了体现,但也提到了他与韩世忠、张俊之间的矛盾,显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宗正少卿范仲入见皇帝,讨论史事和祖宗法度的问题。范仲强调了祖宗之法的重要性,认为虽有弊处,但应补缉而非变更。这一观点反映了南宋朝廷对传统法度的重视,以及对王安石变法的反思。皇帝对元祐时期的偏爱也显示了他对保守政策的倾向。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具体事件,展现了南宋绍兴四年朝廷内外的复杂局势,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和社会各方面的矛盾和挑战。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朝廷的应对策略。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初年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对话,涉及皇帝与大臣的讨论、官员的任命、军事行动以及祭祀礼仪等内容。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初年的政治局势、社会状况以及文化背景。
首先,文中提到皇帝与大臣讨论王安石的变法问题,反映了南宋初年对王安石变法的复杂态度。王安石的新法虽然在北宋时期一度推行,但其影响深远,尤其是在南宋初年,仍有许多人对新法持有不同看法。皇帝认为王安石的心术不正,导致天下人心败坏,这种观点反映了当时部分士大夫对王安石变法的批评态度。
其次,文中提到赵鼎的任命及其在川陕地区的军事行动,反映了南宋初年对边疆地区的重视。赵鼎作为南宋初年的重要政治家,其在川陕地区的军事部署和行动,显示了南宋政权对边疆安全的关注。同时,文中还提到岳飞等抗金名将的活动,进一步凸显了南宋初年抗金斗争的重要性。
此外,文中还详细记载了南宋初年的祭祀礼仪,尤其是明堂合祀的仪式。明堂合祀是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祖宗的重要仪式,文中提到南宋初年对祭祀礼仪的重视,反映了当时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尤其是对祭祀用玉的讨论,显示了南宋初年对礼仪细节的严谨态度。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初年的政治、军事和礼仪活动,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初年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氛围,尤其是对王安石变法的反思、对抗金斗争的重视以及对传统礼仪的继承和发展。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研究南宋初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的权力运作、军事决策以及与金国的外交关系。文本通过详细的叙述,展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威胁时的复杂局势和内部矛盾。
首先,文本提到朝廷的政令发布流程,强调了录黄、给舍封驳、台谏论列等制度的严谨性,体现了古代中国政治体制中的制衡机制。这种制度设计旨在确保政令的公正性和合理性,防止权力滥用。然而,文本也指出,近世三省、枢密院有时会绕过这些制度,直接发布命令,导致纪纲弛废,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
其次,文本详细描述了南宋与金国的外交和军事冲突。魏良臣、王绘出使金国,试图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争端,但金国并未停止军事行动。刘豫作为南宋的叛将,投靠金国后,积极策划南征,试图借助金国的力量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一部分内容揭示了南宋在外交上的被动局面,以及内部叛将的威胁。
文本还提到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赵鼎作为主张抗金的重要官员,与张俊等将领讨论防秋大计,主张坚守阵地,反对退避。赵鼎的坚持最终促使皇帝决定亲征,展现了他在朝廷中的影响力。与此同时,魏矼对宰相硃胜非的批评,反映了朝廷内部对权力分配和政务处理的不满。
最后,文本提到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和刘豫的联合进攻时的应对措施。韩世忠等将领的退守和赵鼎的坚持,展现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困境和内部的矛盾。皇帝决定亲征,表明朝廷在危急时刻的决心,但也暴露了南宋在军事上的薄弱。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详细的叙述,展现了南宋朝廷在政治、军事和外交上的复杂局面。文本不仅揭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腐败,还反映了南宋在面对外部威胁时的困境和应对策略。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文本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为我们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和军事局势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金兵入侵的背景及宋朝内部的应对措施,展现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和军事局势。文中涉及多位重要历史人物,如赵鼎、韩世忠、张俊等,他们在抵御金兵入侵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从文化背景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南宋时期面对外敌入侵时的紧张局势。金兵渡淮,直接威胁到宋朝的核心区域,皇帝和朝臣们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应对。文中提到的“神主、神貌”迁移,反映了当时人们对祖先祭祀的重视,即使在战乱中也不忘对祖先的敬仰。
从历史意义来看,这段文字记录了南宋初年抗金战争的重要事件。韩世忠在大仪镇击败金兵,是南宋抗金战争中的一次重要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宋军的士气。赵鼎作为主战派的代表人物,多次向皇帝进言,强调抗金的重要性,展现了其坚定的抗金立场。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对话和行动展现了人物的性格和情感。例如,韩世忠读诏感泣,表现了他对国家的忠诚和对皇帝的感激之情;赵鼎在朝堂上的慷慨陈词,展现了他作为忠臣的担当和智慧。
此外,文中还涉及了一些具体的军事策略和行动,如设伏、传令等,展现了宋代军事指挥的复杂性和灵活性。通过这些细节描写,读者可以感受到当时战争的紧张氛围和将领们的智慧与勇气。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事和细腻的描写,展现了南宋初年抗金战争中的复杂局势和人物形象,为我们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军事冲突和外交交涉,展现了南宋时期复杂的政治和军事局势。文中提到的‘五军旗’、‘金旗’等旗帜,不仅是军队编制的象征,也反映了当时军队的组织结构和作战方式。‘背嵬军’作为南宋的精锐部队,其勇猛作战的形象在文中得到了生动的描绘,体现了南宋军队在抗金战争中的顽强抵抗精神。
文中提到的‘托卜嘉’、‘聂寽贝勒’等金朝将领,以及‘韩世忠’、‘岳飞’等南宋名将,都是当时历史舞台上的重要人物。他们的行动和决策,直接影响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战争进程。特别是韩世忠和岳飞,作为南宋的抗金英雄,他们的军事才能和忠诚精神在文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此外,文中还详细描述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外交交涉,如魏良臣出使金朝、与金朝官员的对话等,反映了南宋在外交上的努力和困境。这些外交活动不仅是为了争取和平,也是为了在军事上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军事冲突和外交交涉,还通过具体的历史人物和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的政治、军事和外交局势。通过对这些历史细节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复杂局势,以及南宋人民在抗金战争中的顽强抵抗精神。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初年抗金战争中的一些重要事件和人物,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和抗金将领们的英勇事迹。
首先,文中提到了杨照、丁元等将领在抗金战争中的英勇表现,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展现了南宋将士的忠诚与勇敢。杨照在战斗中刺杀了敌人的黑旗手,最终中箭身亡;丁元在被金军包围时,大呼“毋得负国”,最终全船二百人皆被害。这些事迹不仅体现了南宋将士的英勇,也反映了当时战争的残酷。
其次,文中提到了宋高宗在战争中的决策和态度。宋高宗虽然身处战乱之中,但仍然关心民生,强调“此行本以安民”,并担心州县以修路为名扰民。这体现了宋高宗作为一国之君的仁政思想,尽管他本人生活简朴,但始终以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为重。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赏罚不公的问题。赵鼎、沈与求等人多次提到赏罚不公会导致将领不服,甚至影响军心。宋高宗也意识到这一点,强调“大臣不公,何以服众”,并亲自总领六师,力求公平赏罚。这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抗金战争中的内部矛盾,以及宋高宗试图通过公平赏罚来稳定军心的努力。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南宋与金国的外交交涉。金国将领完颜昌与南宋通问使魏良臣、王绘的会面,反映了南宋在战争中的外交努力。尽管南宋在军事上处于劣势,但通过外交手段,试图争取休战的机会。然而,叛臣刘豫的背叛和间谍活动,使得南宋的外交努力受到阻碍。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初年抗金战争中的一些重要事件,还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和抗金将领们的英勇事迹。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看到南宋在抗金战争中的艰难处境,以及宋高宗和将领们为保卫国家所做出的努力。
这段文字出自南宋时期的官方文书,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和伪齐政权的军事威胁时所采取的一系列应对措施。文本中详细记载了南宋皇帝的诏书内容,以及朝廷内部对于军事策略的讨论和决策过程。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朝廷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紧张局势和复杂心态。
首先,文本中的诏书内容体现了南宋皇帝对于国家和百姓的深切关怀。皇帝在诏书中表达了对逆臣刘豫的愤怒,并强调自己不会重蹈覆辙,采取退避自安的策略,而是决定亲自率领军队,督励将士,以保护江、浙地区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这种以民为本的思想,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危难时刻对于百姓的重视和责任感。
其次,文本中对于军事策略的讨论展现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智慧和谋略。赵鼎、张浚等大臣在讨论中提出了不同的军事策略,既有积极进攻的建议,也有稳健防守的主张。这些策略的提出和讨论,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强敌时的冷静和理智,以及对于战争形势的深刻理解和把握。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对于将领的任用和考察。皇帝在任用将领时,强调’惟才是用’,并且对于君子和小人的区别有着清醒的认识。这种用人原则和态度,体现了南宋朝廷在用人方面的谨慎和明智,也为后来的军事行动提供了有力的人才保障。
最后,文本中对于战争形势的描述和分析,展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强敌时的坚定和果敢。无论是赵鼎提出的’姑守江使不得渡,徐观其势以决万全’的策略,还是张浚提出的’遣岳飞渡江入淮西,以牵制金兵之在淮东者’的建议,都体现了南宋朝廷在战争中的灵活应变和果断决策。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应对措施和决策过程,也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的政治智慧和军事谋略。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朝廷的运作方式,也为研究南宋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与金国之间的外交与军事交锋,反映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战争背景。文中提到的完颜昌、魏良臣、王绘等人物的对话,揭示了金国与南宋在和谈中的博弈与试探。完颜昌强调‘仁义行师’,表面上倡导和平,实则暗含威胁,反映了金国在外交中的强势地位。而魏良臣等人则试图通过外交手段缓和局势,展现了南宋在面对强敌时的无奈与妥协。
文中还提到岳飞、牛皋、徐庆等抗金将领的军事行动,尤其是牛皋在庐州战役中的英勇表现,展现了南宋军队在抗金战争中的顽强抵抗精神。牛皋以少胜多,击退金兵,体现了南宋将领的智勇双全,也反映了南宋军民对金国的强烈反抗情绪。
此外,文中还提到吴玠与刘子羽的故事,吴玠为刘子羽求情,展现了南宋官员之间的情义与忠诚。刘子羽虽因罪被贬,但其父刘韐在靖康之难中殉国,吴玠以此为理由请求朝廷宽恕刘子羽,体现了南宋社会对忠臣后代的重视与关怀。
最后,金军的撤退与刘麟等人的逃亡,反映了金国在战争中的困境。金军因粮草不继、士气低落而被迫撤退,刘麟等人则因金军的失败而仓皇逃窜,展现了南宋在抗金战争中的局部胜利。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与金国之间的外交与军事斗争,还通过具体人物的言行,展现了南宋社会的复杂面貌。无论是外交上的博弈,还是战场上的厮杀,都反映了南宋在面对强敌时的坚韧与智慧。同时,文中对忠臣义士的描写,也体现了南宋社会对忠诚与正义的推崇。这段历史记载不仅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历史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