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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一十

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一十-原文

郑畋,字台文,系出荥阳。父亚,字子佐。爽迈有文,举进士、贤良方正、书判拔萃,三中其科。李德裕为翰林学士,高其才,及守浙西,辟署幕府。擢监察御史,李回任中丞,荐为刑部郎中知杂事,拜给事中。德裕罢宰相,出为桂管观察使,坐吴湘狱不能直冤,贬循州刺史,死于官。

畋举进士,时年甚少,有司上第籍,武宗疑,索所试自省,乃可。奏为宣武推官,以书判拔萃擢渭南尉。父丧免。宣宗时,白敏中、令狐綯继当国,皆怨德裕,其宾客并废斥,故畋不调几十年,外更帅镇幕府。綯去位,始为虞部员外郎。右丞郑薰诬畋罪,不可任郎官,出之。久乃入为刑部员外郎。刘瞻为宰相,荐授户部郎中,入翰林为学士,俄知制诰。会讨徐州贼庞勋,书诏纷委,畋思不淹晷,成文粲然,无不切机要,当时推之。勋平,以户部侍郎进学士承旨。瞻以谏迕懿宗,赐罢,畋草制书多褒言,韦保衡等怨之,以为附下罔上,贬梧州刺史。僖宗立,内徙郴、绛二州,以右散骑常侍召还。故事,两省转对延英,独常侍不与。畋建言宜备顾问,诏可,遂著于令。以兵部侍郎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故时,宰相驺哄联数坊,呵止行人。畋敕导者止百步,禁百官仆史不得擅至宰相府。交、广、邕南兵,旧取岭北五道米往饷之,船多败没。畋请以岭南盐铁委广州节度使韦荷,岁煮海取盐直四十万缗,市虔、吉米以赡安南,罢荆、洪等漕役,军食遂饶。后以王师甫为岭南供军副使,师甫请兼总兵,而岁加献钱二十万缗。畋曰:“荷且有功,而师甫以利啖朝廷,谋夺其兵,不可。”罢之。再迁门下侍郎,封荥阳郡侯。以星变求去位,不许。

乾符六年,黄巢势浸盛,据安南,腾书求天平节度使。帝令群臣议,咸请假节以纾难。畋欲因授岭南节度使,而卢携方倚高骈,使立功,乃曰:“骈才略无双,淮南天下劲兵,又诸道之师方至,蕞尔贼,奈何舍之,令四方解体邪?”畋曰:“不然。巢之乱本于饥,其众以利合,故能兴江、淮,根蔓天下。国家久平,士忘战,所在闭垒不敢出。如以恩释罪,使及岁丰,其下思归,众一离,巢即机上肉耳,法谓不战而屈人兵也。今不伐以谋,而怖以兵,恐天下忧未艾也。”仆射于琮言:“南海以宝产富天下,如与贼,国藏竭矣。”天子内亦属骈,乃然携议。畋曰:“安危属吾等,而公倚淮南用兵,吾不知所税驾。”会骈奏:“南蛮方强,请如西戎,以公主下嫁。”携又议从之。畋以为损国威灵,不可,即抗论,至相诟嫚。携怒,拂衣去,裾衊于砚,因抵之。帝以大臣争口语,无以示百官,乃俱罢,以畋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俄召拜吏部尚书。

明年,为凤翔陇西节度使,募锐兵五百,号“疾雷将”;境中盗不敢发,发辄得。会巢陷东都,遣兵戍京师,以家财劳行,妻自纟任戎衣给战士。帝出梁、洋,畋上谒斜谷,泣曰:“将相误国,臣请死以惩无状。”帝劳遣之,且曰:“公谨扼贼冲,无令得西向。”畋曰:“方艰虞时,事有机急,不可中覆,请便宜从事,臣当以死报国。”帝曰:“利社稷,无不可。”畋还,搜士卒,缮器械,浚城隍,使于梁者道相属。俄而贼使至,诸将皆欲附贼,畋开谕不可,即悉出金帛,请得脱身去,复不听。而使以伪赦令示军中乃去。明日,诏使至,畋召监军袁敬柔以逆顺晓诸将,乃听命,刺血以盟。畋遣子凝绩从帝,有诏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贼将又至,畋斩于军,余党数百人皆捕诛之。迁检校尚书右仆射、西面行营都统。军中承制除拜。乃以前灵武节度使唐弘夫为行军司马。

中和元年,贼将王璠率众三万来攻,畋使弘夫设伏以待。璠内轻畋儒柔,纵步骑鼓而前,畋以锐卒数千当贼,疏阵而多旗帜,乘高伐鼓,贼不测众寡,阵未整,伏发,众皆嚣。日暮,军四合,鏖战龙尾坡,杀贼二万级,积尸数十里,多获铠仗,璠遁去,禽璠子斩之,威动京师。时诸镇兵在寰内尚数万,无所归,畋招来之,厚加慰结。乃与泾原程宗楚、秦州仇公遇、鄜延李孝恭、夏州拓拔思恭约盟,传檄天下。时王命不出剑门,四方谓王室微,不能复兴;及畋檄至,远近咸耸,各治兵思立功,奔问行在。巢大惧,不敢西谋。当此时,微畋,天子几殆。帝闻捷曰:“朕知畋不尽,儒者之勇乃尔!”

弘夫取咸阳,以桴济兵渭水。贼伏甲伪走,弘夫与宗楚乘胜入都门,为贼所覆。畋数敕无轻进,二人不听,果败。以鄜、夏兵屯东渭桥。再进司空、兼门下侍郎、京城四面行营都统,赐御袍犀带。拜而不贺。

行军司马李昌言者屯兴平,遣麾下求为南面都统,辄引兵趋府。畋不意见袭,登城好语曰:“吾方入朝,公能戢兵爱人,为国灭贼乎?能,则守此矣。”遂委军去。昌言自为留后,卫畋出境。既半道,内惭负,即辞疾。诏授太子少傅,分司东都,便医于兴元。

明年,召至行在,以王鐸将兵,复拜畋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军务一以咨决。兴州戍将孙鄴坐赃抵死,畋奏言:“方关辅失守,鄴护褒斜有功,请免死。陈秋儿保嵯峨山拒贼,农不废耕,请以检校散骑常侍隶奉天军。”制皆可。旧制,使府校书郎以上,

满三岁迁;监察御史里行至大夫、常侍,满三十月迁。虽节度兼宰相,亦不敢越。

自军兴,有岁内数迁者,畋以为不可,请:“行营节度,繇里行至大夫,许满二十月迁;校书郎以上,满二岁乃奏。非军兴者如故事。”从之。

时田令孜恃权有所干请,畋不应。陈敬瑄欲以官品居宰相上,畋曰:“外宰相安得论品乎?”卒不肯处其下。令孜、敬瑄内常衔之。

贼平,帝将还,而李昌言自以袭畋而夺之镇,今畋当国,内不喜,故三人相结,而遣客上畋过咎。帝得其情,不许。

畋乃引疾去位,入见帝曰:“乘舆东还,繇大散关幸凤翔,供张顿峙,一委昌言,乃可安。臣若以宰相从,彼且猜阻,非所以靖反侧也。请以散官养疾。或群臣有疑,愿出臣章示之,使知天子于臣无纤芥者。”帝以其诚,乃授检校司徒、太子太保,罢政事。

以凝绩为壁州刺史,留养。徙龙州,卒,年六十三,赠太尉。后帝思畋忠力,又赠太傅。凝绩数岁亦卒。

始,李茂贞以博野裨将戍奉天,畋召隶麾下,委以游逻,厚礼之。茂贞感其饰擢,及畋还葬郑,表为请谥曰文昭。

天复初,与李思恭配飨僖宗庙廷,又赠宗楚、弘夫官。

畋为人仁恕,姿采如峙玉。凡与布衣交,至贵无少易。

郑縠者,薰子也。方畋秉政,擢为给事中,至侍郎。其损怨类如此。

巢之难,先诸军破贼,虽功不终,而还相天子,坐筹帷幄,终能复国云。

王鐸,字昭范。宰相播昆弟子也。会昌初,擢进士第,累迁右补阙、集贤殿直学士。

白敏中辟署西川幕府。咸通后,仕浸显,历中书舍人、礼部侍郎。所取多才实士,为世称挹。

拜御史中丞,以户部侍郎判度支。十二年,繇礼部尚书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门下侍郎、尚书左仆射,超拜司徒。

韦保衡缘恩幸辅政,始由鐸得进士,故谨事之。虽窃政权,将大斥不附者,病鐸持其事,不得肆,搢绅赖焉。

鐸亦上疏祈解,乃以检校左仆射出为宣武节度使。

僖宗初,以左仆射召。始,鐸当国,练制度,智虑周密,时论推允。

会河南盗起,天下跂鐸入辅,又郑畋数言其贤,复拜门下侍郎、平章事。

乾符六年,贼破江陵,宋威无功,诸将观望不进,天下大震。朝廷议置统帅,鐸因请自率诸将督群盗。

帝即以鐸为侍中、荆南节度使、诸道行营都统,封晋国公。绥纳流冗,益募军,完器铠,武备张设。

李系者,西平王晟诸孙。敏辩善言兵,然中无有。鐸信之,举为将,分精兵使守湖南。

俄而贼舍广州,鼓而北,系望风未战辄溃,鐸退营襄阳。

于是以高骈代之,贬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未几,召拜太子少师,从天子入蜀,拜司徒、门下侍郎、平章事,加侍中。

复以太子太保平章事。是时,诛讨大计悉属骈,骈内幸多难,数偃蹇,而外逗挠。

鐸感慨王室,每入对,必噫呜流涕,固请行。时中和二年也。

乃以检校司徒、中书令为义成节度使,诸道行营都统,判延资、户部、租庸等使。

于是表崔安潜自副,郑昌图、裴贽、裴枢、王抟等在幕府,以周岌、王重荣、诸葛爽、康实、安师儒、时溥六节度为将佐,而中尉西门思恭为监军,率卫兵洎梁、蜀师三万壁盩厔,移檄天下。

先是,诸将虽环贼,莫肯先。及鐸檄至,号令殷然,士气皆起,急欲破贼,故巢战数蹙。

宦人田令孜策贼必破,欲使功出于己,乃构鐸于帝,罢为检校司徒,以义成节度还屯。

鐸功危就,而谗见夺,然卒因其势困贼。后数月,复京师,策勋居关东诸镇第一。

四年,徙义昌节度使。

鐸世贵,出入裘马鲜明,妾侍且众。过魏,乐彦祯子从训心利之。

李山甫者,数举进士被黜,依魏幕府,内乐祸,且怨中朝大臣,导从训以诡谋,使伏兵高鸡泊劫之,鐸及家属吏佐三百余人皆遇害。

朝廷微弱,不能治其冤,天下痛之。

弟镣,累官汝州刺史。乾符中,王仙芝来攻,镣拒之,自督勇士与别将董汉勋守南、北门。

城陷,汉勋力战死,镣贬韶州司马。终太子宾客。

王徽,字昭文,京兆人。第进士,授校书郎。

沈询判度支,徐商领盐铁,皆辟署使府。

始,宣宗诏宰相选可尚主者,或以徽闻。徽本澹声利,闻不喜,往见宰相刘彖曰:“徽年过四十,又多病,不应在选。”彖为言,乃罢。

从令狐綯署宣武、淮南掌书记,召授右拾遗。书二十余上,言无回忌,公议浩然归重。

徐商罢政事,守江陵,心欲表徽在幕府,恐其不乐外,忍不言。

徽自往曰:“公知徽,安得不从?”商大喜,表为殿中侍御史,署节度府判官。

御史中丞高湜荐知杂事,进考功员外郎。

故事,考簿以硃注上下为殿最,岁久易漫,吏辄窜易为奸。徽始用墨,遂绝妄欺。

擢翰林学士。

广明元年,卢携罢宰相,以徽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是日,黄巢入关,僖宗西狩,冒夜出。

徽与崔沆、豆卢彖、仆射于琮诘朝乃知,追帝不及,堕崖樾间,为贼所执,迫还,将污以官。

徽阳喑不答,以刃环胁,卒不动。

贼令归第,使医护视。久之,守者懈,乃奔河中,裂缣书章,遣人间走蜀。

诏拜兵部尚书、京城四面宣慰催阵使。

昭义高浔与贼战石桥,败绩。其将刘广擅还,据潞州。别将孟方立杀广,因取邢、洺、磁三州贰于己。昭义所隶,唯泽一州。帝

以兵部侍郎郑昌图权守潞,士心 多附方立,昌图不能制。

朝议以大臣镇抚,即授徽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 章事,领昭义节度使。

是时,李克用亦争泽、潞,徽商朝廷力未能以兵抗之,奉表 固辞,诏可。

更为诸道租庸供军使。

因说行营都监杨复光,请赦沙陀罪,令赴难。

其夏,沙陀会诸军,遂平京师,徽助为多,迁右仆射。

大乱之后,宫观焚残,园陵皆发掘,鞠为丘莽,乘舆未有东意,诏徽充大明宫 留守、京畿安抚制置脩奉使。

徽外调兵食,内抚绥流亡,逾年,稍稍完聚,兴复殿 寝,裁制有宜,即奉表请帝东还。

又进检校司空、御史大夫,仍权京兆尹。

宦要家 争遣人治第,侵冒齐民,讼诉满前,徽不屈势幸,一平以法,繇是为帝左右所憎, 以其党薛杞为少尹,轻其权。

杞方居丧,徽奏止不使到府。

众忿,共谮罢徽,令赴 行在。

俄授太子少师。

徽遂移疾河中,满百日免。

帝还京师,复申前授,称疾不任 奉谒。

宰相疾其怨望,贬集州刺史。

会帝避沙陀,出次宝鸡。

帝念徽无罪,拜吏部 尚书,封琅邪郡侯。

未行而嗣襄王煴作乱,帝进次汉中。

煴逼召徽,以尪废自言。

及煴僭号,迫群臣作誓牒,徽托手弱,卒不肯署。

煴平,帝至凤翔,召徽为御史大 夫,固辞足痹,复拜太子少师。

昭宗立,见便殿,进对详洽,帝顾宰相曰:“徽神气尚强,可用。”乃复授吏 部尚书。

是时,铨选失序,吏肆为奸,补调重复不可检。

徽为手籍,一验实之,遂 无奸滞。

进右仆射。

大顺元年卒,赠司空,谥曰贞。

谱言其先本魏诸公子,秦灭魏,至汉徙关中霸陵,以其故王家,为王氏。

十世 祖罴,仕周为同州刺史,死葬咸阳凤政原,子孙因家杜陵。

曾祖择从,昆弟四人, 曰易从、朋从、言从,皆擢进士第。

至凤阁舍人者三人,故号“凤阁王氏”。

自是 讫大中时,登进士者十八人,位台省牧守者三十余人。

徽有雅望,拜宰相一日而京 师乱,故其设施无可道者。

韦昭度,字正纪,京兆人。

擢进士第,践历华近,累迁中书舍人。

僖宗西狩, 以兵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从。

未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还京,授司空。

再狩山 南,还次凤翔。

李昌符乱兴仓卒,昭度质家族于禁军,誓共讨贼,士感动,乃平昌 符。

迁太保,兼侍中。

昭宗即位,守中书令,封岐国公。

阆州刺史王建攻陈敬瑄于成都,以昭度为西川节度使。

敬瑄不内,诏东川顾彦 朗与建合兵以讨,拜昭度兼行营招抚使。

乃建幢节行城下,谕其众曰:“毋久闭垒。”

敬瑄遣人詈曰:“铁券,先帝所命,若何违之?”

淹半岁,始拔汉州。

建绐昭度曰: “公暴师远出,事蛮夷地,方山东兵连祸结,朝廷不能治,腹心疾也,宜亟还定之。

敬瑄小丑,当责建等可办。”

昭度信之,请还。

未半道,建以重兵守剑门,急攻成 都。

囚敬瑄,自称留后。

罢昭度为东都留守。

杜让能既被害,以司徒、门下侍郎复为平章事,进太傅。

王行瑜求为尚书令, 昭度建言:“太宗由是即位,后人臣无复拜者。

郭子仪有大功,尝授之,固辞免, 况行瑜乎?”

乃更号尚父。

行瑜怨。

会用李磎辅政,而崔昭纬密语行瑜曰:“前公 已为尚书令,昭度持不可。

今又引磎叶力,此奸人务立党与,惑上听,恐事复有如 杜太尉时。”

行瑜乃与李茂贞数上书讥诋朝政。

昭度惧,称疾,罢为太傅,致仕。

行瑜、茂贞、韩建联兵至阙下,言昭度伐蜀失谋,请贬之。

未及报,而行瑜收昭度 于都亭驿杀之。

天子不得已,下诏暴其罪。

行瑜诛,乃追复官爵,许其家收葬,赠 太尉。

张浚,字禹川,本河间人。

性通脱无检,泛知书史,喜高论,士友摈薄之。

不 得志,乃羸服屏居金凤山,学从横术,以捭阖干时。

枢密使杨复恭遇之,以处士荐 为太常博士,进度支员外郎。

黄巢之乱,称疾,挟其母走商山。

僖宗西出,卫士食 不给,汉阴令李康献糗饵数百驮,士皆厌给。

帝异之,曰:“尔乃及是乎?”

对曰: “臣安知为此,张浚教臣也。”

乃急召浚至行在,再进谏议大夫。

宰相王鐸任行营 都统,奏署都统判官。

时王敬武在平卢,军最强,累召不肯应。

浚往说之,而敬武已臣贼,不迎使者。

浚责之曰:“公为天子守籓,今使者赍诏至,不北面俯伏而敢侮慢,公乃未识君臣 大分,何以长吏民哉?”

敬武愕眙愧谢。

浚宣诏已,士按兵默默。

浚召将佐至鞠场, 倡言:“忠义之士当审利害。

黄巢,贩盐虏耳。

舍天子而臣之,何利邪?

今诸侯勤 王者踵相接,公等据一州以观成败,后贼平,将安往?

诚能此时共诛大盗,迎天子, 功名富贵可反手而取。

吾怜公等舍安而蹈危也。”

诸将杂然曰:“谏议语是!”

敬 武即引军从浚西。

擢浚为会军使。

贼平,以户部侍郎判度支。

后再狩山南,拜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仍判度支。

浚始繇复恭进,复恭中失权,更依田令孜,故复恭衔之。

及为中尉,数被离间。

昭宗即位,复恭恃援立功,专任事,帝稍不平。

当时多言浚有方略,善处大计,乃 复见委信,尝问致治之要,对曰:“在强兵。

兵强,天下服矣。”

天子繇是甘心于 武功。

后与论古今事,浚辄曰:“汉、晋之远无可道,陛下春秋鼎富,天资英特, 内逼宦臣,外迫强臣,故不能安。

此臣所以痛

心而泣血也。”

是时,硃全忠威振关东,而安居受杀李克恭,以潞州归全忠。全忠乃与幽州李匡威、云州赫连鐸上言:“先帝幸梁,繇李克用与硃玫连和,请举兵诛之,愿帅兵为掎角。”帝诏文武四品以上议,皆言:“王室未宁,虽得太原,犹非所有。”浚固争:“先帝时,身播屯乱,盖克用、全忠不相下也。请因其弱讨之,断两雄势。”帝曰:“平巢,克用功第一。今乘危伐之,天下其谓我何?”久不决。孔纬曰:“浚言万世之利,陛下所顾一时事尔。臣见师度河,贼必破。今军中费尚足支数年,幸听勿疑。”既浚、纬相倡和,帝乃决出师,诏浚为河东行营兵马招讨制置使,京兆尹孙揆为昭义节度使副之,韩建为供军使;以全忠、匡威、鐸并为招讨使,枢密使骆全諲为行营都监,以汴甲三千为帐下;发五十二军,邠、宁、鄜、夏杂虏合五万。帝置酒安喜楼临饯,浚饮酣,泣下曰:“陛下逼于贼,臣愿以死除之。”复恭闻不怿,率中尉等饯长乐坂,以酒属浚,浚不肯举。是役也,浚外幸成功,而内制复恭,故衔之。

先是,汴、华、邠、岐兵绝河会平阳。汴将硃崇节已戍潞,浚虑汴人遂据有之,乃令揆分兵趋潞,以中人韩归范持节护送至军。会太原将李存孝方攻潞,揆至长子,为存孝所禽,汴人亦弃城去。浚次阴地关,诸军壁平阳。存孝击之,皆大北,委仗械去。浚敛众夜遁,比明,军失太半。存孝进掠晋、绛、慈、隰,其锋甚盛。浚间道出王屋,奔河清,桴而济,麾下略尽。全諲饮药死,建遁去。克用上书请罪,其辞悖慢,因韩归范以闻。朝廷震动,即日下诏罢浚为武昌军节度使,三贬绣州司户参军。全忠为申请,诏听使便。浚乃至蓝田依韩建。及韦昭度死,复用纬为宰相,故浚亦拜兵部尚书,领天下租庸使。将复用,克用上言:“若朝以浚为相,暮请以兵见。”乃止。

乾宁中,罢使,拜尚书右仆射。上疏乞骸骨,迁左仆射致仕,居洛长水墅。虽自屏处,然朝廷得失,时时言之。刘季述乱,浚徒步入洛,泣谕张全义,并致书诸籓,请谋王室之难。王师范起兵青州,欲取浚为谋主,不克。全忠胁帝东迁,浚闻曰:“乘舆卜洛,则大事去矣。”盖知其将篡也。全忠畏浚构它镇兵,使全义遣牙将如盗者夜围墅杀之,屠其家百余人,实天复二年十二月。

始,浚素厚永宁史叶彦,彦知其谋,以告浚子格。浚度不免,父子相持泣曰:“留则俱死,不如去以存吾嗣。”格拜而辞,彦率士三十人送之,溯汉入蜀,后事王建。少子播,间道走淮南,依杨行密。时行密得承制除拜,播请每除吏,必紫极宫玄宗像前致制诰于案,乃出之,示不忘朝廷,且欲雪家冤而不克。终广陵。

赞曰:唐之季,嗣君暗庸,天秽其德久矣。纤人柄朝,靡谋不乖。如畋、鐸皆社稷之才,当大过之世,为天下倡。扶支王室,几致中兴。俄而为逆竖乱宦所乘,功业无所成就。浚以乱止乱,悖缪厥心,悲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一十-译文

郑畋,字台文,出身于荥阳郑氏。他的父亲郑亚,字子佐。郑亚性格豪爽,文采出众,曾考中进士、贤良方正、书判拔萃三科。李德裕担任翰林学士时,非常欣赏郑亚的才华,等到李德裕出任浙西节度使时,便征召郑亚进入幕府任职。后来郑亚被提拔为监察御史,李回担任御史中丞时,推荐郑亚为刑部郎中知杂事,后又升任给事中。李德裕被罢免宰相职务后,郑亚被外放为桂管观察使,因在吴湘案中未能伸张正义,被贬为循州刺史,最终在任上去世。

郑畋考中进士时,年纪很轻,有关部门将他的名次上报后,武宗皇帝怀疑他的能力,要求查看他的试卷,确认后才批准。郑畋被任命为宣武推官,后因书判拔萃的成绩被提拔为渭南尉。父亲去世后,郑畋辞官守孝。宣宗时期,白敏中、令狐綯相继执政,他们都怨恨李德裕,李德裕的门客和追随者都被贬斥,因此郑畋多年未被调任,只能在外地的幕府任职。令狐綯下台后,郑畋才被任命为虞部员外郎。右丞郑薰诬告郑畋有罪,认为他不适合担任郎官,于是郑畋被外放。很久之后,郑畋才被召回京城,担任刑部员外郎。刘瞻担任宰相时,推荐郑畋为户部郎中,后进入翰林院担任学士,不久又负责起草诏书。当时正值讨伐徐州叛贼庞勋,朝廷的诏书纷至沓来,郑畋思维敏捷,迅速完成诏书,文采斐然,且每篇诏书都切中要害,受到当时人的推崇。庞勋被平定后,郑畋以户部侍郎的身份晋升为翰林学士承旨。刘瞻因进谏触怒懿宗皇帝,被罢免,郑畋在起草罢免诏书时,写了许多褒奖刘瞻的话,韦保衡等人因此怨恨郑畋,认为他阿谀下属、欺瞒皇帝,于是郑畋被贬为梧州刺史。僖宗即位后,郑畋被调任郴州、绛州,后以右散骑常侍的身份被召回京城。按照惯例,两省官员在延英殿轮流奏对时,唯独常侍不参与。郑畋建议常侍也应参与顾问,皇帝批准了他的建议,并将其定为制度。郑畋以兵部侍郎的身份晋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当时,宰相出行时,随从队伍常常占据几条街,呵斥行人让路。郑畋下令随从队伍只能跟随一百步,并禁止百官及其仆从擅自进入宰相府。交州、广州、邕南的军队,过去从岭北五道运米供给,船只常常沉没。郑畋建议将岭南的盐铁事务交给广州节度使韦荷负责,每年煮海取盐,价值四十万缗,用来购买虔州、吉州的米供给安南,并免除荆、洪等地的漕运劳役,军队的粮食供应因此充足。后来,王师甫被任命为岭南供军副使,王师甫请求兼任总兵,并每年向朝廷献钱二十万缗。郑畋说:“韦荷有功,而王师甫以利益诱惑朝廷,企图夺取兵权,不可行。”于是罢免了王师甫。郑畋再次升任门下侍郎,封为荥阳郡侯。后来因天象异常,郑畋请求辞去职务,但皇帝没有批准。

乾符六年,黄巢的势力逐渐壮大,占据了安南,并上书请求担任天平节度使。皇帝命令群臣商议,大家都建议暂时授予黄巢节度使的职位以缓解危机。郑畋则建议趁机授予黄巢岭南节度使的职位,但卢携当时倚重高骈,希望高骈立功,便说:“高骈的才能和谋略无人能及,淮南的军队是天下最强的,而且各道的军队正在赶来,区区一个黄巢,怎么能放弃高骈,让四方人心涣散呢?”郑畋说:“不然。黄巢的叛乱源于饥荒,他的部下因利益而聚集,所以能在江淮地区兴起,势力蔓延到全国。国家长期太平,士兵们忘记了战争,各地都闭垒不敢出战。如果以恩德赦免他们的罪行,等到丰收之年,他们的部下就会思归,一旦众人离散,黄巢就成了案板上的肉,这就是兵法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不以谋略讨伐,而是以兵力威慑,恐怕天下的忧患不会停止。”仆射于琮说:“南海以宝物富甲天下,如果给了黄巢,国库就会枯竭。”皇帝内心也倾向于高骈,于是采纳了卢携的建议。郑畋说:“国家的安危在于我们,而您却倚重淮南用兵,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时,高骈上奏说:“南蛮势力强大,请像对待西戎一样,将公主下嫁给他们。”卢携又建议采纳高骈的意见。郑畋认为这会损害国家的威严,坚决反对,双方争论激烈,甚至互相辱骂。卢携大怒,拂袖而去,衣袖碰到了砚台,砚台被打翻。皇帝见大臣们因口角争执,无法向百官交代,便将两人都罢免,任命郑畋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不久,郑畋又被召回,担任吏部尚书。

第二年,郑畋被任命为凤翔陇西节度使,他招募了五百名精锐士兵,号称“疾雷将”;境内的盗贼不敢作乱,一旦作乱就会被抓获。当时黄巢攻陷了东都洛阳,郑畋派兵守卫京师,并用自己的家财犒劳士兵,妻子亲自为战士们缝制军衣。皇帝逃往梁州、洋州,郑畋在斜谷拜见皇帝,哭着说:“将相误国,臣请求以死来惩罚自己的无能。”皇帝安慰并送走了他,并说:“您要牢牢守住贼军的要冲,不要让他们向西进犯。”郑畋说:“在如此艰难的时刻,事情紧急,不能事事请示朝廷,请允许我见机行事,臣将以死报国。”皇帝说:“只要对国家有利,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郑畋回到凤翔后,整顿士兵,修缮器械,疏通城壕,派往梁州的使者络绎不绝。不久,黄巢的使者到来,诸将都想投降黄巢,郑畋开导他们不能投降,并拿出全部金帛,请求使者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使者不听。使者将伪赦令展示给军中后离开。第二天,皇帝的诏使到来,郑畋召来监军袁敬柔,让他向诸将说明逆顺的道理,诸将这才听从命令,刺血为盟。郑畋派儿子郑凝绩跟随皇帝,皇帝下诏晋升郑畋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黄巢的将领再次到来,郑畋将其斩首,余党数百人也被捕杀。郑畋被任命为检校尚书右仆射、西面行营都统,军中官员由他自行任命。郑畋任命前灵武节度使唐弘夫为行军司马。

中和元年,黄巢的将领王璠率领三万大军来攻,郑畋命令唐弘夫设下埋伏等待。王璠轻视郑畋儒弱,率领步骑兵鼓噪前进,郑畋以数千精锐士兵迎战,摆开稀疏的阵型,并竖起许多旗帜,在高处击鼓,王璠无法判断郑畋的兵力,阵型还未整顿好,伏兵突然杀出,王璠的军队大乱。傍晚时分,郑畋的军队从四面合围,双方在龙尾坡激战,郑畋的军队斩杀了两万敌军,尸体堆积数十里,缴获了大量铠甲和兵器,王璠逃走,郑畋擒获了王璠的儿子并将其斩首,威震京师。当时各镇的军队在关中地区还有数万人,无处可去,郑畋将他们招来,厚加安抚。郑畋与泾原的程宗楚、秦州的仇公遇、鄜延的李孝恭、夏州的拓拔思恭结盟,并向天下发布檄文。当时皇帝的政令无法出剑门关,四方都认为王室衰微,无法复兴;等到郑畋的檄文传到各地,远近震动,各地纷纷整顿军队,准备立功,奔赴皇帝所在的地方。黄巢大为恐惧,不敢再向西进犯。此时,如果没有郑畋,皇帝几乎陷入绝境。皇帝听到捷报后说:“朕对郑畋了解不够,没想到儒者的勇气竟如此之大!”

唐弘夫攻取咸阳后,用木筏渡过渭水。黄巢的军队假装败退,唐弘夫与程宗楚乘胜进入都门,结果中了埋伏。郑畋多次告诫他们不要轻敌冒进,但二人不听,果然战败。郑畋将鄜州、夏州的军队驻扎在东渭桥。郑畋再次晋升为司空、兼门下侍郎、京城四面行营都统,皇帝赐给他御袍和犀带。郑畋接受了任命,但没有举行庆贺仪式。

行军司马李昌言驻扎在兴平,派部下请求担任南面都统,并擅自率兵前往凤翔府。郑畋没有料到会遭到袭击,登上城墙对李昌言说:“我正要入朝,您如果能约束士兵、爱护百姓,为国家消灭叛贼,那么您就留在这里吧。”于是郑畋将军队交给李昌言,自己离开了。李昌言自任留后,护送郑畋出境。走到半路,李昌言内心感到惭愧,便以生病为由辞去了职务。皇帝下诏任命郑畋为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并让他在兴元养病。

第二年,郑畋被召到皇帝所在的地方,当时王鐸率兵出征,皇帝再次任命郑畋为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军务都由郑畋决定。兴州戍将孙鄴因贪污被判死刑,郑畋上奏说:“关中地区刚刚失守,孙鄴曾保护褒斜道有功,请求免他一死。陈秋儿在嵯峨山抵抗叛贼,农民没有荒废耕作,请求任命他为检校散骑常侍,隶属奉天军。”皇帝批准了郑畋的请求。按照旧制,使府的校书郎以上官员,

满三年后升迁;监察御史里行至大夫、常侍,满三十个月后升迁。即使是节度使兼任宰相,也不敢逾越这个规定。

自从军事兴起以来,有人在一年内多次升迁,郑畋认为不可行,请求:“行营节度使,从里行至大夫,允许满二十个月后升迁;校书郎以上,满两年后才能奏请升迁。非军事兴起的官员按照旧例。”皇帝同意了。

当时田令孜依仗权势有所请求,郑畋没有答应。陈敬瑄想要以官品位居宰相之上,郑畋说:“外宰相怎么能论品级呢?”最终不肯位居其下。田令孜、陈敬瑄内心常常怀恨他。

贼乱平定后,皇帝准备回京,而李昌言自认为袭取了郑畋的职位并夺取了他的镇守,现在郑畋当权,内心不高兴,所以三人勾结,派人上奏郑畋的过错。皇帝得知实情,没有同意。

郑畋于是称病辞去职位,入宫见皇帝说:“皇帝东归,从大散关到凤翔,供应的物资和驻扎的安排,全部交给李昌言,才能安定。臣如果以宰相的身份随行,他必定猜疑阻挠,这不是平息反叛的办法。请以散官的身份养病。如果群臣有疑虑,愿意出示臣的奏章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天子对臣没有丝毫芥蒂。”皇帝认为他真诚,于是授予他检校司徒、太子太保的职位,罢免了他的政事。

任命凝绩为壁州刺史,留养。后来调任龙州,去世,享年六十三岁,追赠太尉。后来皇帝思念郑畋的忠诚和功绩,又追赠太傅。凝绩几年后也去世了。

起初,李茂贞以博野裨将的身份戍守奉天,郑畋召他隶属麾下,委任他巡逻,厚待他。李茂贞感激他的提拔,等到郑畋归葬郑地时,上表请求追谥为文昭。

天复初年,与李思恭一起配享僖宗庙廷,又追赠宗楚、弘夫官职。

郑畋为人仁厚宽恕,风采如玉。凡是与平民交往,即使地位显贵也没有丝毫改变。

郑縠是郑薰的儿子。郑畋当政时,提拔他为给事中,后来升至侍郎。他减少怨恨的做法大多如此。

黄巢之乱时,郑畋率先率军击败贼寇,虽然功业未能最终完成,但后来辅佐天子,运筹帷幄,最终能够恢复国家。

王鐸,字昭范。是宰相王播的侄子。会昌初年,考中进士,历任右补阙、集贤殿直学士。

白敏中征召他为西川幕府官员。咸通年间以后,仕途逐渐显赫,历任中书舍人、礼部侍郎。他所选拔的多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受到世人的称赞。

拜御史中丞,以户部侍郎的身份判度支。十二年,从礼部尚书晋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门下侍郎、尚书左仆射,超拜司徒。

韦保衡因皇帝的恩宠辅政,最初是通过王鐸考中进士,所以对他非常恭敬。虽然韦保衡窃取政权,想要大肆排斥不依附他的人,但因为王鐸主持事务,无法肆意妄为,士大夫们因此得以保全。

王鐸也上疏请求解除职务,于是以检校左仆射的身份出任宣武节度使。

僖宗初年,以左仆射的身份被召回。起初,王鐸当政时,整顿制度,智虑周密,时论推崇。

当时河南盗贼兴起,天下人都希望王鐸入朝辅政,郑畋也多次称赞他的贤能,于是再次拜门下侍郎、平章事。

乾符六年,贼寇攻破江陵,宋威无功,诸将观望不前,天下大震。朝廷商议设立统帅,王鐸于是请求亲自率领诸将督战群盗。

皇帝立即任命王鐸为侍中、荆南节度使、诸道行营都统,封晋国公。他安抚流民,招募军队,完善武器装备,加强武备。

李系是西平王李晟的孙子。他机敏善辩,擅长谈论军事,但内心并无实才。王鐸信任他,举荐他为将领,分派精兵让他守卫湖南。

不久,贼寇放弃广州,向北进军,李系望风而逃,未战先溃,王鐸退守襄阳。

于是以高骈代替他,贬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不久,召拜太子少师,随天子入蜀,拜司徒、门下侍郎、平章事,加侍中。

再次以太子太保的身份平章事。当时,讨伐大计全部交给高骈,高骈内部多难,多次傲慢无礼,外部则拖延不前。

王鐸感慨王室衰微,每次入朝对答,必定叹息流泪,坚决请求出征。当时是中和二年。

于是以检校司徒、中书令的身份出任义成节度使,诸道行营都统,判延资、户部、租庸等使。

于是上表崔安潜为副使,郑昌图、裴贽、裴枢、王抟等在幕府任职,以周岌、王重荣、诸葛爽、康实、安师儒、时溥六位节度为将佐,中尉西门思恭为监军,率领卫兵及梁、蜀军队三万人驻扎在盩厔,发布檄文号召天下。

起初,诸将虽然包围了贼寇,但没有人愿意率先出击。等到王鐸的檄文到达,号令严明,士气大振,急于破贼,因此黄巢多次受挫。

宦官田令孜认为贼寇必破,想要将功劳归于自己,于是在皇帝面前构陷王鐸,罢免他为检校司徒,以义成节度使的身份回屯。

王鐸的功业即将完成,却因谗言被剥夺,但最终因他的努力困住了贼寇。几个月后,收复京师,功勋居关东诸镇之首。

四年后,调任义昌节度使。

王鐸世代显贵,出入时衣着华丽,侍妾众多。经过魏地时,乐彦祯的儿子乐从训心生贪念。

李山甫多次考进士被黜,依附魏地幕府,内心喜欢祸乱,且怨恨朝廷大臣,引导乐从训用诡计,派伏兵在高鸡泊劫持王鐸,王鐸及家属吏佐三百余人都遇害。

朝廷微弱,无法为他伸冤,天下人都感到痛心。

他的弟弟王镣,历任汝州刺史。乾符年间,王仙芝来攻,王镣抵抗,亲自督战勇士与别将董汉勋守南、北门。

城陷后,董汉勋力战而死,王镣被贬为韶州司马。最终官至太子宾客。

王徽,字昭文,京兆人。考中进士,授校书郎。

沈询判度支,徐商领盐铁,都征召他为使府官员。

起初,宣宗下诏宰相选拔可以尚公主的人,有人推荐王徽。王徽本淡泊名利,听说后不高兴,去见宰相刘彖说:“王徽年过四十,又多病,不应在选拔之列。”刘彖为他说话,于是作罢。

跟随令狐綯任宣武、淮南掌书记,召授右拾遗。上书二十余次,言辞无所顾忌,公议对他非常推崇。

徐商罢政事,守江陵,心中想表奏王徽在幕府任职,担心他不愿意外任,忍而不言。

王徽自己前往说:“公了解王徽,怎能不听从?”徐商大喜,表奏他为殿中侍御史,署节度府判官。

御史中丞高湜推荐他知杂事,晋升为考功员外郎。

旧例,考簿用红笔标注上下为优劣,时间久了容易模糊,官吏常常篡改为奸。王徽开始用墨笔,杜绝了妄欺。

擢升为翰林学士。

广明元年,卢携罢宰相,任命王徽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当天,黄巢入关,僖宗西逃,连夜出城。

王徽与崔沆、豆卢彖、仆射于琮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追赶皇帝不及,堕入崖樾间,被贼寇抓住,被迫返回,准备污以官职。

王徽假装哑巴不回答,贼寇用刀环威胁,他始终不动。

贼寇命令他回家,派医生看护。时间久了,看守松懈,于是他逃到河中,撕裂缣帛书写奏章,派人秘密送往蜀地。

诏拜兵部尚书、京城四面宣慰催阵使。

昭义节度使高浔与贼寇在石桥交战,战败。他的将领刘广擅自返回,占据潞州。别将孟方立杀死刘广,趁机夺取邢、洺、磁三州为己有。昭义所辖,只剩下泽州一州。皇帝

任命兵部侍郎郑昌图暂时镇守潞州,但士兵们大多依附方立,郑昌图无法控制局面。

朝廷商议后决定派大臣去安抚,于是任命徽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昭义节度使。

当时,李克用也在争夺泽州和潞州,徽考虑到朝廷的力量不足以用武力对抗,便上表坚决辞让,皇帝下诏同意。

改任他为诸道租庸供军使。

徽趁机劝说行营都监杨复光,请求赦免沙陀人的罪过,让他们去解救危难。

那年夏天,沙陀人与各路军队会合,最终平定了京师,徽的贡献很大,被提升为右仆射。

大乱之后,宫殿和道观都被烧毁,皇陵也被挖掘,变成了荒草丛生的废墟,皇帝没有东归的意愿,下诏任命徽为大明宫留守、京畿安抚制置修奉使。

徽在外调集军粮,在内安抚流亡的百姓,经过一年多的时间,逐渐恢复了秩序,修复了宫殿,制定了合适的制度,随即上表请求皇帝东归。

他又被提升为检校司空、御史大夫,仍然兼任京兆尹。

权贵家族争相派人修建府邸,侵占百姓的土地,诉讼案件堆积如山,徽不畏权势,依法公正处理,因此被皇帝的亲信所憎恨,他们任命徽的党羽薛杞为少尹,削弱徽的权力。

薛杞当时正在服丧,徽上奏阻止他上任。

众人愤怒,一起诬告徽,要求罢免他,让他去行在。

不久,徽被任命为太子少师。

徽于是称病移居河中,满一百天后被免职。

皇帝回到京师,再次重申之前的任命,徽称病不能上朝。

宰相厌恶他的怨言,将他贬为集州刺史。

恰逢皇帝躲避沙陀人,出走到宝鸡。

皇帝想到徽无罪,任命他为吏部尚书,封为琅邪郡侯。

徽还未上任,嗣襄王煴发动叛乱,皇帝前进到汉中。

煴逼迫徽召见,徽以身体虚弱为由推辞。

煴僭号称帝后,逼迫群臣签署誓书,徽借口手无力,始终不肯签字。

煴被平定后,皇帝到达凤翔,召徽为御史大夫,徽以脚病为由坚决推辞,再次被任命为太子少师。

昭宗即位后,在便殿召见徽,徽的回答详细而恰当,皇帝对宰相说:“徽的精神还很旺盛,可以任用。”于是再次任命他为吏部尚书。

当时,官员选拔制度混乱,官吏肆意作奸犯科,补调重复无法核查。

徽亲自登记,一一核实,终于杜绝了奸诈和拖延。

他被提升为右仆射。

大顺元年去世,追赠司空,谥号为贞。

家谱记载他的祖先是魏国的公子,秦灭魏后,到汉朝时迁到关中的霸陵,因为他们是旧王族,所以姓王。

他的十世祖罴,在周朝担任同州刺史,死后葬在咸阳凤政原,子孙因此定居杜陵。

他的曾祖择从,兄弟四人,分别叫易从、朋从、言从,都考中了进士。

其中有三人担任凤阁舍人,因此被称为“凤阁王氏”。

从那时起直到大中年间,家族中登进士的有十八人,担任台省牧守的有三十多人。

徽有很高的声望,但担任宰相仅一天就遇到京师动乱,所以他的政绩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韦昭度,字正纪,京兆人。

他考中进士,历任显要职位,逐渐升迁为中书舍人。

僖宗西逃时,他以兵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的身份随行。

不久,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回到京师后,被任命为司空。

再次西逃到山南,回到凤翔。

李昌符突然发动叛乱,韦昭度将家族成员质押给禁军,发誓共同讨伐叛贼,士兵们深受感动,最终平定了李昌符。

他被提升为太保,兼任侍中。

昭宗即位后,他担任中书令,封为岐国公。

阆州刺史王建在成都攻打陈敬瑄,朝廷任命韦昭度为西川节度使。

陈敬瑄不接受,朝廷下诏让东川的顾彦朗与王建合兵讨伐,任命韦昭度为行营招抚使。

韦昭度在城下竖起旌节,对众人说:“不要长期闭城。”

陈敬瑄派人骂道:“铁券是先帝赐予的,你们怎么能违背?”

围城半年后,终于攻下汉州。

王建欺骗韦昭度说:“您率军远征,来到蛮夷之地,现在山东战乱不断,朝廷无法治理,这是心腹大患,您应该尽快回去平定。

陈敬瑄不过是个小丑,交给我们就行了。”

韦昭度相信了他的话,请求回朝。

走到半路,王建派重兵把守剑门,急攻成都。

他囚禁了陈敬瑄,自称留后。

朝廷罢免了韦昭度,任命他为东都留守。

杜让能被杀后,韦昭度以司徒、门下侍郎的身份再次担任平章事,被提升为太傅。

王行瑜请求担任尚书令,韦昭度建议说:“太宗皇帝因此即位,后来臣子中再没有人担任过这个职位。

郭子仪立下大功,曾被授予这个职位,但他坚决推辞,何况是王行瑜呢?”

于是改封王行瑜为尚父。

王行瑜因此怨恨韦昭度。

恰逢李磎辅政,崔昭纬私下对王行瑜说:“之前您已经担任尚书令,韦昭度坚决反对。

现在他又拉拢李磎,这是奸人结党营私,迷惑皇上,恐怕事情会像杜太尉时那样。”

王行瑜于是与李茂贞多次上书诋毁朝政。

韦昭度害怕,称病辞职,被罢免为太傅,退休。

王行瑜、李茂贞、韩建联合军队到京城,指责韦昭度讨伐蜀地时失策,请求贬黜他。

朝廷还未答复,王行瑜就在都亭驿逮捕并杀害了韦昭度。

皇帝不得已,下诏公布韦昭度的罪行。

王行瑜被杀后,朝廷追复韦昭度的官爵,允许他的家人收葬,追赠太尉。

张浚,字禹川,本是河间人。

他性格放荡不羁,广泛涉猎史书,喜欢高谈阔论,朋友们都轻视他。

他不得志,便穿着破旧衣服隐居在金凤山,学习纵横之术,试图以此谋取功名。

枢密使杨复恭遇到他,以处士的身份推荐他为太常博士,后来升为度支员外郎。

黄巢之乱时,他称病,带着母亲逃到商山。

僖宗西逃时,卫士们粮食不足,汉阴县令李康献上数百驮干粮,士兵们得以饱食。

皇帝感到奇怪,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李康回答说:“臣哪里知道这些,是张浚教臣的。”

皇帝急忙召张浚到行在,再次提升他为谏议大夫。

宰相王鐸担任行营都统,奏请任命张浚为都统判官。

当时王敬武在平卢,军队最强,朝廷多次召他都不肯响应。

张浚前去劝说,但王敬武已经投降了叛贼,不迎接使者。

张浚责备他说:“您为天子镇守边疆,现在使者带着诏书到来,您不恭敬迎接反而傲慢无礼,您难道不懂得君臣大义吗?这样怎么能领导百姓?”

王敬武惊愕羞愧,向张浚道歉。

张浚宣读诏书后,士兵们按兵不动。

张浚召集将领到鞠场,大声说:“忠义之士应该审时度势。

黄巢不过是个贩盐的强盗。

你们舍弃天子去臣服他,有什么好处?

现在各地诸侯勤王的军队接连不断,你们占据一州观望成败,等叛贼平定后,你们将何去何从?

如果现在能一起诛杀大盗,迎接天子,功名富贵唾手可得。

我可怜你们舍弃安稳而走向危险。”

将领们纷纷说:“谏议大夫说得对!”

王敬武随即率军跟随张浚西进。

张浚被提升为会军使。

叛贼平定后,他以户部侍郎的身份判度支。

后来皇帝再次西逃到山南,任命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然判度支。

张浚最初是通过杨复恭推荐的,杨复恭失势后,他又依附田令孜,因此杨复恭对他怀恨在心。

杨复恭担任中尉后,多次离间张浚。

昭宗即位后,杨复恭依仗自己的功劳,专权行事,皇帝渐渐不满。

当时很多人都说张浚有谋略,善于处理大事,于是皇帝再次信任他,曾问他治国的关键,张浚回答说:“在于强兵。

兵力强大,天下就会臣服。”

皇帝因此热衷于武功。

后来皇帝与他讨论古今之事,张浚总是说:“汉朝、晋朝的事情太遥远,不值得谈论,陛下正值壮年,天资英明,但内有宦官逼迫,外有强臣压迫,所以无法安定。

这是臣所痛心的。”

心中悲泣至流血。”

当时,硃全忠的威势震动关东,而安居受杀了李克恭,将潞州归附于硃全忠。硃全忠于是与幽州的李匡威、云州的赫连鐸上奏说:“先帝曾幸临梁地,由于李克用与硃玫联合,请求出兵讨伐他们,愿意率兵作为掎角之势。”皇帝诏令文武四品以上的官员商议,大家都说:“王室尚未安宁,即使得到太原,也并非我们所有。”张浚坚持争辩:“先帝时期,国家动荡不安,主要是因为李克用和硃全忠互不相让。请趁他们虚弱时讨伐,以断两雄之势。”皇帝说:“平定黄巢之乱,李克用的功劳第一。现在趁他危难时讨伐他,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久久不能决定。孔纬说:“张浚的话是万世之利,陛下所顾虑的只是一时之事。臣认为军队渡过黄河,贼兵必破。现在军中的费用还足以支撑数年,希望陛下不要怀疑。”张浚和孔纬相互呼应,皇帝于是决定出兵,诏令张浚为河东行营兵马招讨制置使,京兆尹孙揆为昭义节度使副之,韩建为供军使;任命硃全忠、李匡威、赫连鐸为招讨使,枢密使骆全諲为行营都监,以汴甲三千为帐下;发五十二军,邠、宁、鄜、夏的杂虏合五万人。皇帝在安喜楼设宴饯行,张浚饮酒至酣,流泪说:“陛下被贼所逼,臣愿以死除之。”复恭听说后不高兴,率中尉等在长乐坂饯行,以酒劝张浚,张浚不肯举杯。这次出征,张浚表面上希望成功,实际上是为了制约复恭,因此心怀怨恨。

此前,汴、华、邠、岐的军队在平阳会合。汴将硃崇节已经驻守潞州,张浚担心汴人占据潞州,于是命令孙揆分兵前往潞州,派中人韩归范持节护送至军中。恰逢太原的李存孝正在攻打潞州,孙揆到达长子时,被李存孝擒获,汴人也弃城而去。张浚驻扎在阴地关,各军在平阳扎营。李存孝攻击他们,各军大败,丢弃兵器逃走。张浚收拢残兵夜逃,到天亮时,军队损失大半。李存孝继续进攻晋、绛、慈、隰等地,其势头非常猛烈。张浚从小路逃出王屋,奔至河清,乘船渡河,部下几乎全部丧失。骆全諲服毒自杀,韩建逃走。李克用上书请罪,言辞傲慢,通过韩归范上报朝廷。朝廷震动,当天就下诏罢免张浚为武昌军节度使,三次贬为绣州司户参军。硃全忠为他申请,诏令允许他自由行动。张浚于是到蓝田依附韩建。等到韦昭度死后,再次任命孔纬为宰相,因此张浚也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兼任天下租庸使。将要再次起用他时,李克用上书说:“如果朝廷任命张浚为宰相,我将在傍晚率兵来见。”于是作罢。

乾宁年间,张浚被罢免使职,任命为尚书右仆射。他上疏请求退休,迁任左仆射致仕,居住在洛阳长水墅。虽然自己隐居,但对朝廷的得失,时常发表意见。刘季述作乱时,张浚徒步走到洛阳,流泪劝说张全义,并写信给各藩镇,请求他们谋划解救王室的危难。王师范在青州起兵,想请张浚为谋主,未能成功。硃全忠胁迫皇帝东迁,张浚听说后说:“皇帝迁都洛阳,则大事去矣。”因为他知道硃全忠将要篡位。硃全忠担心张浚联合其他藩镇的军队,让张全义派牙将扮成盗贼,夜里包围长水墅,杀了张浚,屠杀了他的家人百余口,这是天复二年十二月的事。

起初,张浚与永宁史叶彦关系很好,叶彦知道硃全忠的阴谋,告诉了张浚的儿子张格。张浚知道自己难免一死,父子相拥而泣说:“留下则一起死,不如你离开以保存我的后代。”张格拜别父亲,叶彦率三十名士兵护送他,沿汉水入蜀,后来投靠王建。张浚的小儿子张播,从小路逃到淮南,依附杨行密。当时杨行密可以承制任命官员,张播请求每次任命官员时,必须在紫极宫玄宗像前将制诰放在案上,然后才发布,以示不忘朝廷,并且想为家族洗冤但未能成功。最终在广陵去世。

赞曰:唐朝末年,继位的君主昏庸无能,上天早已厌恶其德行。小人掌权,没有一项谋划不乖谬。如张浚、赫连鐸都是社稷之才,在大乱之世,为天下倡导。扶持王室,几乎实现了中兴。但很快被逆贼和乱宦所乘,功业未能成就。张浚以乱止乱,心志悖谬,真是可悲啊!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一十-注解

郑畋:郑畋,字台文,唐代官员,曾任监察御史、刑部郎中、给事中等职,后因政治斗争被贬。他在黄巢起义期间表现出色,被封为荥阳郡侯,后任凤翔陇西节度使,成功抵御黄巢军队,对唐朝的稳定有重要贡献。

黄巢:黄巢,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领导了著名的黄巢起义,一度攻占长安,对唐朝统治造成了严重冲击。

凤翔陇西节度使:唐代设立的军事行政区划,负责管理凤翔和陇西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是唐朝重要的边防职位。

疾雷将:郑畋在凤翔陇西节度使任内招募的精锐部队,以其快速反应和强大战斗力著称。

龙尾坡: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是郑畋与黄巢军队激战的地点,郑畋在此取得重大胜利。

监察御史里行:唐代官名,监察御史的候补职位,负责监察百官。

大夫:古代官名,唐代为高级文官,地位显赫。

常侍:古代官名,唐代为皇帝的近臣,负责顾问应对。

节度:唐代地方军政长官,掌握一方的军政大权。

宰相:古代官名,唐代为最高行政长官,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校书郎:古代官名,唐代为文官,负责校勘书籍。

田令孜:唐朝宦官,曾任中尉,后因失势被杀。

陈敬瑄:唐朝官员,曾任西川节度使,后因与王建冲突而被囚禁。

李昌言:唐代官员,曾任节度使,与田令孜、陈敬瑄结党。

检校司徒:古代官名,唐代为荣誉性官职,无实权。

太子太保:古代官名,唐代为太子属官,负责教导太子。

壁州刺史:古代官名,唐代为地方行政长官,掌管壁州。

龙州:唐代地名,今属四川省。

太尉:古代官名,唐代为最高军事长官,地位显赫。

太傅:古代官名,唐代为皇帝的老师,地位尊崇。

李茂贞: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后割据一方。

郑縠:唐代官员,曾任给事中、侍郎等职。

王鐸:唐代官员,曾任宰相、节度使等职。

韦保衡:唐代官员,曾任宰相,依附宦官田令孜。

高骈: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后割据一方。

崔安潜:唐代官员,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郑昌图:唐朝官员,曾任兵部侍郎,后因无法控制局势而被调任。

裴贽:唐代官员,曾任宰相,与王鐸共事。

裴枢:唐代官员,曾任宰相,与王鐸共事。

王抟:唐代官员,曾任宰相,与王鐸共事。

周岌: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王重荣: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诸葛爽: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康实: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安师儒: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时溥:唐代将领,曾任节度使,与王鐸共事。

西门思恭:唐代宦官,曾任监军,与王鐸共事。

乐彦祯:唐代官员,曾任节度使,与王鐸有恩怨。

李山甫:唐代官员,曾任幕僚,与乐彦祯勾结。

王镣:唐代官员,曾任汝州刺史,王鐸之弟。

王徽:唐代官员,曾任宰相,后因黄巢之乱被俘。

卢携:唐代官员,曾任宰相,后因黄巢之乱被罢免。

崔沆:唐代官员,曾任宰相,后因黄巢之乱被俘。

豆卢彖:唐代官员,曾任宰相,后因黄巢之乱被俘。

于琮:唐代官员,曾任仆射,后因黄巢之乱被俘。

高浔:唐代将领,曾任昭义节度使,与黄巢作战。

刘广:唐代将领,曾任昭义节度使,后因战败被杀。

孟方立:唐代将领,曾任昭义节度使,后割据一方。

李克用:唐朝末年沙陀族将领,后为后唐的奠基者,与朱全忠长期对抗。

沙陀:古代民族,主要分布在今中国西北地区,唐朝末年沙陀族人在李克用的领导下成为重要的军事力量。

大明宫:唐朝皇宫,位于长安城东北,是唐朝政治中心之一。

京畿:指京城及其周边地区,唐朝时指长安及其附近地区。

御史大夫:古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唐朝时为御史台的长官。

京兆尹:古代官职,负责管理京畿地区的行政事务。

薛杞:唐朝官员,曾任少尹,因与徽有矛盾而被调任。

集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管理集州的行政事务。

琅邪郡侯:古代爵位,琅邪为地名,郡侯为爵位名称。

嗣襄王煴:唐朝宗室,曾发动叛乱,后被平定。

凤翔: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唐朝时为重要军事重镇。

昭宗:唐朝皇帝,名李晔,公元888年至904年在位。

韦昭度:唐朝官员,曾任中书令,封岐国公,后因政治斗争被杀。

王建:五代十国时期前蜀的开国皇帝,曾收留张浚之子张格。

杜让能:唐朝官员,曾任司徒、门下侍郎,后因政治斗争被杀。

张浚:唐朝末年将领,曾任河东行营兵马招讨制置使,后因战败被贬。

杨复恭:唐朝宦官,曾任枢密使,后因失势被杀。

硃全忠:即朱温,五代十国时期后梁的开国皇帝,原为唐朝将领,后篡唐自立。

李克恭:唐朝末年将领,李克用之弟,因与朱全忠有矛盾被杀。

潞州:今山西长治一带,唐朝时为重要的军事重镇。

李匡威:唐朝末年幽州节度使,与朱全忠、赫连鐸等联合对抗李克用。

赫连鐸:唐朝末年云州节度使,与朱全忠、李匡威等联合对抗李克用。

硃玫:唐朝末年将领,曾与李克用联合对抗朱全忠。

孔纬:唐朝末年宰相,主张讨伐李克用,支持张浚的军事行动。

孙揆:唐朝末年将领,曾任昭义节度使,后在与李克用的战斗中被俘。

韩建:唐朝末年将领,曾任供军使,后因战败逃亡。

骆全諲:唐朝末年将领,曾任行营都监,后因战败自杀。

李存孝:唐朝末年将领,李克用的养子,以勇猛著称。

韩归范:唐朝末年宦官,曾持节护送孙揆至潞州,后因战败被俘。

刘季述:唐朝末年宦官,曾发动政变,后被平定。

王师范:唐朝末年青州节度使,曾起兵对抗朱全忠。

张全义:唐朝末年将领,曾任洛阳留守,后与朱全忠合作。

叶彦:唐朝末年永宁史,与张浚关系密切,曾帮助张浚之子逃脱。

杨行密:五代十国时期吴国的开国皇帝,曾收留张浚之子张播。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一十-评注

郑畋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唐代晚期政治动荡和军事冲突的复杂局面。他出身于荥阳郑氏,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家族,这为他日后的政治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郑畋的仕途起伏,从被李德裕赏识到因政治斗争被贬,再到在黄巢起义中崛起,展现了他卓越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

在黄巢起义期间,郑畋的表现尤为突出。他不仅在凤翔陇西节度使任内成功抵御了黄巢军队的进攻,还通过招募精锐部队“疾雷将”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在龙尾坡战役中,郑畋巧妙设伏,大败黄巢军队,极大地提升了唐军的士气,对稳定唐朝政局起到了关键作用。

郑畋的政治生涯也体现了唐代晚期官僚体系的复杂性和政治斗争的激烈。他在多次政治风波中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既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也能在政治斗争中保持相对的中立,这使他在动荡的政局中得以生存并发挥重要作用。

从文化角度来看,郑畋的事迹不仅是对个人英雄主义的颂扬,也反映了唐代士人在国家危难时刻的责任感和担当精神。他的故事被后人传颂,成为忠诚与智慧的象征,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忠臣形象有着深远的影响。

总的来说,郑畋的生平事迹是唐代晚期历史的一个缩影,通过他的经历,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那个时代的政治、军事和文化背景,以及个人在历史大潮中的角色和作用。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代官员郑畋和王鐸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唐代中后期的政治动荡和官场斗争。郑畋为人仁恕,姿采如峙玉,与布衣交至贵无少易,体现了他的高尚品德和廉洁自律。他在黄巢之乱中,虽功不终,但还相天子,坐筹帷幄,终能复国,显示了他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然而,由于田令孜、陈敬瑄等人的排挤,郑畋最终引疾去位,体现了唐代官场的复杂和险恶。

王鐸是唐代著名的宰相,他在位期间练制度,智虑周密,时论推允。在黄巢之乱中,他自请率诸将督群盗,展现了其勇于担当的精神。然而,由于宦官的构陷,王鐸最终被罢免,功危就而谗见夺,反映了唐代宦官专权的严重问题。王鐸的悲剧命运,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剧,更是唐代政治腐败的缩影。

这段古文通过对郑畋和王鐸的描写,展现了唐代中后期的政治生态。郑畋和王鐸都是忠臣良将,但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他们的命运却充满了坎坷和悲剧。这不仅反映了唐代官场的黑暗,也揭示了唐代政治制度的弊端。同时,这段古文也通过对黄巢之乱的描写,展现了唐代社会的动荡和人民的苦难,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从艺术特色上看,这段古文语言简练,叙事清晰,人物形象鲜明。通过对郑畋和王鐸的描写,作者不仅展现了他们的政治才能和军事智慧,还通过他们的命运揭示了唐代政治的腐败和社会的动荡。这种通过个人命运反映时代背景的写作手法,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同时,这段古文也通过对黄巢之乱的描写,展现了唐代社会的动荡和人民的苦难,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朝末年政治动荡时期,几位重要官员的仕途经历和政治斗争。文中提到的郑昌图、李克用、徽、韦昭度、张浚等人,都是当时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他们的经历反映了唐朝末年中央政权的衰弱和地方军阀的崛起。

郑昌图作为兵部侍郎,面对地方势力的崛起,无法有效控制局势,最终被调任。这反映了唐朝中央政权对地方的控制力逐渐减弱。李克用作为沙陀族的领袖,积极参与平定叛乱,显示了少数民族在唐朝政治中的重要性。

徽在政治动荡中表现出色,先后担任多个重要职务,如大明宫留守、京畿安抚制置脩奉使等,显示了他在政治和军事上的才能。然而,他也因不屈从于权贵而遭到排挤,最终被贬。这反映了唐朝末年官场的腐败和政治斗争的激烈。

韦昭度在政治斗争中表现出色,曾多次平定叛乱,但最终因政治斗争被杀。他的经历反映了唐朝末年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张浚作为一位有才能的官员,因政治斗争被贬,最终在政治动荡中失势。

这段古文通过对几位官员仕途经历的描述,展现了唐朝末年政治动荡的复杂局面。中央政权的衰弱、地方军阀的崛起、官场的腐败和政治斗争的激烈,都是这一时期的重要特征。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影响了唐朝的命运,也为后来的五代十国时期奠定了基础。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反映了唐朝末年社会的动荡和政治的腐败。官员们在政治斗争中的沉浮,显示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从艺术特色来看,古文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对人物经历的描述,展现了历史的宏大背景。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研究唐朝末年的政治和社会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唐朝末年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的混乱局面,以及张浚在这一时期的军事行动及其失败后的遭遇。张浚作为唐朝末年的重要将领,曾试图通过军事手段平定藩镇割据,恢复中央权威,但最终因战败被贬,甚至全家遭到屠杀。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唐朝末年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的历史背景。藩镇割据、宦官专权、军阀混战等现象严重削弱了中央集权,导致国家分裂和社会动荡。张浚的失败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剧,更是唐朝末年政治体制崩溃的缩影。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快的叙事风格,通过一系列历史事件的串联,展现了唐朝末年复杂的政治局势。作者通过对张浚等人物的描写,揭示了他们在乱世中的无奈与挣扎,尤其是张浚在战败后的悲壮结局,令人感慨不已。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唐朝末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史料。通过对张浚、朱全忠、李克用等人物的描写,可以深入了解当时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等现象对唐朝政权的冲击,以及这些现象如何最终导致唐朝的灭亡。

此外,这段文字还反映了唐朝末年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张浚虽然战败被贬,但他始终关注朝廷的得失,甚至在刘季述乱政时,仍试图通过书信劝说各地藩镇共同维护王室。这种忠君爱国的精神,体现了士大夫阶层在乱世中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事和深刻的人物描写,展现了唐朝末年复杂的社会政治局面,具有较高的文学艺术价值。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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