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欧阳修(1007年—1072年),字永叔,号醉翁,北宋文学家、史学家。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任翰林学士,主持编撰《新唐书》和《新五代史》。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74卷,记载了五代十国的历史。欧阳修在书中注重史实的简洁性和史评的深刻性,提出了“正统论”等史学观点,对后世史学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臣传第十五-原文
○硃弘昭 冯附
硃弘昭,太原人也。少事明宗为客将,明宗即位,为文思使。与安重诲有隙, 故常使于外。董璋为东川节度使,乃以弘昭为副使。西川孟知祥杀其监军李严,弘 昭大惧,求还京师,璋不许,遂相猜忌,弘昭益开怀待之不疑,璋颇重其为人。后 璋有军事,遣弘昭入朝,弘昭乃免。迁左卫大将军内客省使、宣徽南院使、凤翔节 度使。孟知祥反,石敬瑭伐蜀,久无功,明宗遣安重诲督军。是时重诲已有间。重 诲至凤翔,弘昭迎谒,礼甚恭,延重诲于家,使其妻妾侍饮食。重诲以弘昭厚己, 酒酣,具言蒙天子厚恩,而所以谗间之端,因泣下。弘昭即奏言重诲怨望,又阴遣 人驰告敬瑭,使拒重诲。会敬瑭以粮饷不继,遽烧营返军。重诲亦以被谗召还,过 凤翔,弘昭闭门不纳,重诲由此得罪死。枢密使范延光尤恶弘昭为人,罢为左武卫 上将军、宣徽南院使。久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是时,明宗已病,而秦王从荣祸 起有端,唐诸大臣皆欲引去以避祸。枢密使范延光、赵延寿日夕更见,涕泣求去, 明宗怒而不许。延寿使其妻兴平公主入言于中,延光亦因孟汉琼、王淑妃进说,故 皆得罢。以弘昭及冯赟代延寿、延光,弘昭入见,辞曰:“臣厮养之才,不足当大 任。”明宗叱之曰:“公等皆不欲在吾目前邪?吾养公等安用!”弘昭惶恐,乃视 事。
冯赟者,亦太原人也。其父璋,事明宗为阍者。赟为兒时,以通黠为明宗所爱。 明宗为节度使,以赟为进奏官。明宗即位,即为客省使、宣徽北院使。历河东忠武 节度使、三司使。明宗病甚,大臣稀复进见,而孟汉琼、王淑妃用事,弘昭及赟并 掌机务于中,大事皆决此四人。及杀秦王而立愍帝,益自以为功。又其所用多非其 人,给事中陈乂,为人险谲,好阴谋,尝事梁张汉杰,又事郭崇韬,两人皆辄败死, 弘昭乃引以为枢密直学士,而用其谋。是时,弘昭、赟遣汉琼至魏,召愍帝入立, 而留汉琼权知后事。明年正月,汉琼请入朝,弘昭、赟乃议徙成德范延光代汉琼, 北京留守石敬瑭代延光,凤翔潞王从珂代敬瑭。三人者皆唐大臣,以汉琼故,轻易 其地,又不降制书,第遣使者监其上道,从珂由此遂反。从珂兵已东,愍帝大惧, 遣人召弘昭计事。弘昭谓其客穆延晖曰:“上召我急,将罪我也。吾兒妇,君之女 也,其以归,无使及祸。”乃拔剑大哭,欲自裁,而家人止之。使者促弘昭入见甚 急,弘昭呼曰:“穷至此邪!”乃自投于井以死。安从进闻之,亦杀赟于家,赟母 新死,子母弃尸于道,妻子皆见杀。赟有子三岁,其故吏张守素匿之以免。汉高祖 即位,赠弘昭尚书令,赟中书令。
○刘延朗
刘延朗,宋州虞城人也。初,废帝起于凤翔,与共事者五人:节度判官韩昭胤, 掌书记李专美,牙将宋审虔,客将房暠,而延朗为孔目官。初,愍帝即位,徙废帝 为北京留守,不降制书,遣供奉官赵处愿促帝上道。帝疑惑,召昭胤等计议,昭胤 等皆劝帝反,由是事无大小,皆此五人谋之。而暠又喜鬼神巫祝之说,有瞽者张濛, 自言事太白山神,神,魏崔浩也,其言吉凶无不中,暠素信之。尝引濛见帝,闻其 语声,惊曰:“此非人臣也!”暠使濛问于神,神传语曰:“三珠并一珠,驴马没 人驱。岁月甲庚午,中兴戊己土。”暠不晓其义,使问濛,濛曰:“神言如此,我 能传之,不能解也。”帝即以濛为馆驿巡官。
帝将反,而兵少,又乏食,由此甚惧,使暠问濛,濛传神语曰:“王当有天下, 可无忧!”于是决反,使专美作檄书,言:“硃弘昭、冯赟幸明宗病,杀秦王而立 愍帝。帝年少,小人用事,离间骨肉,将问罪于朝!”遣使者驰告诸镇,皆不应, 独陇州防御使相里金遣其判官薛文遇计事。帝得文遇,大喜。而延朗调率城中民财 以给军。王思同率诸镇兵围凤翔,废帝惧,又遣暠问神,神曰:“王兵少,东兵来, 所以迎王也。”已而东兵果叛降于帝。帝入京师,即位之日,受册明宗柩前。册曰: “维应顺元年,岁次甲午,四月庚午朔。”帝回顾赟曰:“张濛神言,岂不验哉!” 由是赟益见亲信,而专以巫祝用事。
帝既立,以昭胤为左谏议大夫、端明殿学士,专美为比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 审虔为皇城使,暠为宣徽北院使,延朗为庄宅使。久之,昭胤、暠为枢密使,延朗 为副使,审虔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而薛文遇亦为职方郎中、枢密院直学士。由是 审虔将兵,专美、文遇主谋议,而昭胤、暠及延朗掌机密。
初,帝与晋高祖俱事明宗,而心不相悦。帝既入立,高祖不得已来朝,而心颇 自疑,欲求归镇,且难言之,乃阳为羸疾,灸灼满身,冀帝怜而遣之。延朗等多言 敬瑭可留京师,昭胤、专美曰:“敬瑭与赵延寿皆尚唐公主,不可独留。”乃复授 高祖河东而遣之。是时,契丹数寇北边,以高祖为大同、振武、威塞、彰国等军蕃 汉马步军都总管,屯于忻州。而屯兵忽变,拥高祖呼“万岁”,高祖惧,斩三十余 人而后止。于是帝益疑之。
是时,高祖悉握精兵在北,馈运刍粮,远近劳弊。帝与延朗等日夕谋议,而专 美、文遇迭宿中兴殿卢,召见访问,常至夜分而罢。是时,高祖弟重胤为皇城副使
而石氏公主母曹太后居中,因得伺帝动静言语以报高祖,高祖益自危惧。
每帝遣使者劳军,即阳为羸疾不自堪,因数求解总管以探帝心。
是时,帝母魏氏追封宣宪皇太后,而墓在太原,有司议立寝宫。
高祖建言陵与民家墓相杂,不可立宫。
帝疑高祖欲毁民墓,为国取怨,帝由此发怒,罢高祖总管,徙郓州。
延朗等多言不可,而司天赵延义亦言天象失度,宜安静以弭灾,其事遂止。
后月余,文遇独直,帝夜召之,语罢敬瑭事,文遇曰:“臣闻‘作舍道边,三年不成’。国家之事,断在陛下。且敬瑭徙亦反,不徙亦反,迟速尔,不如先事图之。”
帝大喜曰:“术者言朕今年当得一贤佐以定天下,卿其是邪!”
乃令文遇手书除目,夜半下学士院草制。
明日宣制,文武两班皆失色。
居五六日,敬瑭以反闻。
敬瑭上书,言帝非明宗子,而许王从益次当立。
帝得书大怒,手坏而投之,召学士马胤孙为答诏,曰:“宜以恶语诋之。”
延朗等请帝亲征,帝心忧惧,常恶言敬瑭事,每戒人曰:“尔无说石郎,令我心胆堕地!”
由此不欲行。而延朗等屡迫之,乃行。
至怀州,帝夜召李崧问以计策。
文遇不知而继至,帝见之色变,崧蹑其足,文遇乃出。
帝曰:“我见文遇肉颤,欲抽刀刺之。”
崧曰:“文遇小人,致误大事,刺之益丑。”
乃已。
是时,契丹已立敬瑭为天子,以兵而南,帝惶惑不知所之。
遣审虔将千骑至白马坡踏战地,审虔曰:“何地不堪战?虽有其地,何人肯立于此?不如还也。”
帝遂还,自焚。
高祖入京师,延朗等六人皆除名为民。
初,延朗与暠并掌机密,延朗专任事,诸将当得州者,不以功次为先后,纳赂多者得善州,少及无赂者得恶州,或久而不得,由是人人皆怨。
暠心患之,而不能争也,但日饱食高枕而已。
每延朗议事,则垂头阳睡不省。
及晋兵入,延朗以一骑走南山,过其家,指而叹曰:“吾积钱三十万于此,不知何人取之!”
遂为追兵所杀。
晋高祖闻暠常不与延朗事,哀之,后复以为将。
岁余卒。
专美事晋为大理卿,开运中卒。
当晋之将起,废帝以昭胤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出为河阳节度使,与审虔、文遇皆不知其所终。
呜呼,祸福成败之理,可不戒哉!
张濛神言验矣,然焉知其不为祸也!
予之所记,大抵如此,览者可以深思焉。
废帝之起,所与图议者,此五六人而已。
考其逆顺之理,虽有智者为之谋,未必能不败,况如此五六人者哉!
故并述以附延朗,见其始终之际云。
○康思立
康思立,本山阴诸部人也。
少为骑将,从庄宗破梁夹城,战柏乡,累以功迁突骑指挥使。
明宗即位,历应岚二州刺史、宿州团练使、昭武军节度使,徙镇保义,皆有善政。
潞王从珂反于凤翔,愍帝遣王思同等讨之,思立有捧圣、羽林屯兵千五百人,乃以羽林千人属思同。
思同至凤翔,军叛,降于从珂。
思立闻之,欲尽诛羽林千人家属,未及,而从珂兵已至,思立乃以捧圣兵城守,从珂兵傅其城,呼曰:“西兵七万策新天子,尔五百人其能拒邪?徒陷陕人于死耳!”
捧圣兵闻之,皆解甲,思立遂开门迎从珂。
废帝即位,以思立初无降意,颇不悦之,徙安远,又徙安国,以年老罢为右神武统军。
石敬瑭反太原,废帝以思立为北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
废帝幸怀州,遣思立将从驾骑兵出团柏谷救张敬达,未至,而敬达死,杨光远降晋,思立疾,卒于道。
晋高祖入立,赠太子少师。
○康义诚
康义诚,字信臣,代北三部落人也。
以骑射事晋王,庄宗时为突骑指挥使。
从明宗讨赵在礼,至魏而军变,义诚前陈庄宗过失,劝明宗南向。
明宗即位,迁捧圣指挥使,领汾州刺史。
从破硃守殷,迁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领河阳三城节度使。
出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复为亲军都指挥使,领河阳,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秦王从荣素骄,自为河南尹,典六军,拜大元帅,唐诸大臣皆惧祸及,思自脱,独义诚心结之,遣其子事秦王府。
明宗病,从荣谋以兵入宫,唐大臣硃弘昭、冯赟等皆以为不可,而义诚独持两端。
从荣已举兵,至天津桥,弘昭等入,以反白,明宗涕泣召义诚,使自处置,而义诚卒不出兵。
马军指挥使硃弘实以兵击从荣,从荣败走,见杀。
三司使孙岳尝为冯赟言从荣必败之状,义诚闻而不悦。
及从荣死,义诚始引兵入河南府,召岳检阅从荣家赀。
岳至,义诚乘乱,使人射之,岳走至通利坊见杀,明宗不能诘。
义诚已杀岳,又以从荣故,与弘实有隙。
愍帝即位,弘实常以诛从荣功自负,义诚心益不平。
潞王从珂反凤翔,王思同率诸镇兵围之,兴元张虔钊兵叛降从珂,思同走,诸镇兵皆溃。
愍帝大怒,谓硃弘昭等曰:“朕新即位,天下事皆出诸公,然于事兄,未有失范,诸公以大计见迫,不能独违,事一至此,何方转祸?吾当率左右往迎吾兄,逊以位,苟不吾信,死其所也!”
弘昭等惶恐不能对,义诚前曰:“西师惊溃,主将怯耳。今京师兵尚多,臣请尽将以西,扼关而守,招集亡散,以为后图。”
愍帝以为然,幸左藏库,亲给将士人绢二十匹,钱五千。
是时,明宗山陵未毕,帑藏空虚。
军士负物扬言曰:“到凤翔更
请一分。”硃弘实见军士无斗志,而义诚尽将 以西,疑其二心,谓义诚曰:“今西师小衄,而无一骑东者,人心可知。不如以见 兵守京师以自固,彼虽幸胜,特得虔钊一军耳。诸镇之兵在后,其敢径来邪!”义 诚怒曰:“如此言,弘实反矣!”弘实曰:“公谓谁欲反邪?”其声厉而闻。愍帝 召两人,争于前,帝不能决,遂斩弘实,以义诚为招讨使,悉将禁军以西。愍帝奔 卫州。义诚行至新安,降于从珂。清泰元年四月,斩于兴教门外,夷其族。
呜呼!五代为国,兴亡以兵,而其军制,后世无足称焉。惟侍卫亲军之号,今 犹因之而甚重,此五代之遗制也。然原其始起微矣,及其至也,可谓盛哉!当唐之 末,方镇之兵多矣,凡一军有指挥使一人,而合一州之诸军,又有马步军都指挥使 一人,盖其卒伍之长也。自梁以宣武军建国,因其旧制,有在京马步军都指挥使, 后唐因之,至明宗时,始更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当是时,天子自有六军诸 卫之职,六军有统军,诸卫有将军,而又以大臣宗室一人判六军诸卫事,此朝廷大 将天子国兵之旧制也。而侍卫亲军者,天子自将之私兵也,推其名号可知矣。天子 自为将,则都指挥使乃其卒伍之都长耳。然自汉、周以来,其职益重,汉有侍卫司 狱,凡朝廷大事皆决侍卫狱。是时,史弘肇为都指挥使,与宰相、枢密使并执国政, 而弘肇尤专任,以至于亡。语曰:“涓涓不绝,流为江河。荧荧不灭,炎炎奈何?” 可不戒哉!然是时,方镇各自有兵,天子亲军犹不过京师之兵而已。今方镇名存而 实亡,六军诸卫又益以废,朝廷无大将之职,而举天下内外之兵皆属侍卫司矣。则 为都指挥使者,其权岂不益重哉!亲军之号,始于明宗,其后又有殿前都指挥使, 亦亲军也,皆不见其更置之始。今天下之兵,分属此两司矣。
○药彦稠
药彦稠,沙陀三部落人也。初为骑将,明宗即位,拜澄州刺史。从王晏球破王 都定州,迁侍卫步军都虞候,领寿州节度使。安重诲矫诏遣河中指挥使杨彦温逐其 节度使潞王从珂。以彦稠为招讨使,明宗疑彦温有所说,戒彦稠得彦温毋杀,将讯 之。彦稠希重诲旨,杀彦温以灭口,明宗大怒,然不之罪也。长兴中,为静难军节 度使,党项阿埋、屈悉保等族抄掠方渠,邀杀回鹘使者,明宗遣彦稠与灵武康福会 兵击之,阿埋等亡窜山谷。明宗以谓党项知惧,可加约束而绥抚之。使者未至,彦 稠等自牛兒族入白鱼谷,尽诛其族,获其大首领连香等,遣人上捷。明宗谓其使者 曰:“吾诛党项,非有所利也。凡军中所获,悉与士卒分之,毋以进奉为名,重敛 军士也。”已而彦稠以党项所掠回鹘进奉玉两团及遗秦王金装胡䩮等来献,明宗 曰:“吾已语彦稠矣,不可失信。”因悉以赐彦稠。又逐盐州诸戎,取其所掠男女 千余人。
潞王从珂反,彦稠为招讨副使。王思同兵溃,彦稠与思同俱东走,为潞王兵所 得,囚之华州狱,已而杀之。晋高祖立,赠侍中。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臣传第十五-译文
○硃弘昭 冯赟附
硃弘昭是太原人。年轻时侍奉明宗为客将,明宗即位后,任命他为文思使。他与安重诲有矛盾,因此常被派往外地。董璋担任东川节度使时,任命硃弘昭为副使。西川的孟知祥杀了监军李严,硃弘昭非常害怕,请求回京,董璋不同意,于是两人互相猜忌,硃弘昭反而更加坦诚对待董璋,董璋也因此看重他的为人。后来董璋有军事行动,派硃弘昭入朝,硃弘昭得以免于外任。后来他升任左卫大将军内客省使、宣徽南院使、凤翔节度使。孟知祥反叛,石敬瑭讨伐蜀地,久攻不下,明宗派安重诲督军。此时安重诲已经与明宗有了隔阂。安重诲到凤翔时,硃弘昭恭敬迎接,将他请到家中,让自己的妻妾侍奉饮食。安重诲认为硃弘昭待他很好,酒酣时,便倾诉自己蒙受天子厚恩,却被人谗言离间,因而流泪。硃弘昭随即上奏说安重诲心怀不满,又暗中派人告诉石敬瑭,让他拒绝安重诲。恰巧石敬瑭因粮草不继,匆忙烧营退兵。安重诲也因被谗言召回,经过凤翔时,硃弘昭闭门不纳,安重诲因此获罪而死。枢密使范延光特别厌恶硃弘昭的为人,将他罢免为左武卫上将军、宣徽南院使。后来,他又担任山南东道节度使。此时,明宗已经病重,秦王从荣的祸乱初现端倪,唐朝的大臣们都想要辞职避祸。枢密使范延光、赵延寿日夜求见,哭着请求辞职,明宗愤怒而不允许。赵延寿让他的妻子兴平公主进宫劝说,范延光也通过孟汉琼、王淑妃进言,最终两人都被罢免。明宗任命硃弘昭和冯赟代替赵延寿、范延光,硃弘昭入宫见明宗,推辞说:“臣才能低微,不足以担当大任。”明宗怒斥道:“你们都不想在我面前做事了吗?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硃弘昭惶恐不安,只好上任。
冯赟也是太原人。他的父亲冯璋曾侍奉明宗为阍者。冯赟小时候因聪明伶俐被明宗喜爱。明宗担任节度使时,任命冯赟为进奏官。明宗即位后,冯赟被任命为客省使、宣徽北院使。后来历任河东忠武节度使、三司使。明宗病重时,大臣们很少能见到他,而孟汉琼、王淑妃掌权,硃弘昭和冯赟在宫中掌握机要事务,大事都由这四人决定。后来他们杀了秦王,立愍帝,更加自以为有功。但他们所用的人大多不合适,给事中陈乂为人阴险狡诈,喜欢搞阴谋,曾侍奉梁朝的张汉杰,又侍奉郭崇韬,两人都很快败亡,硃弘昭却将他引荐为枢密直学士,并采用他的计谋。当时,硃弘昭、冯赟派孟汉琼到魏州,召愍帝入京即位,并让孟汉琼暂时掌管后方事务。第二年正月,孟汉琼请求入朝,硃弘昭、冯赟商议让成德的范延光代替孟汉琼,北京留守石敬瑭代替范延光,凤翔的潞王从珂代替石敬瑭。这三人都是唐朝的大臣,因孟汉琼的缘故,轻易调动他们的职位,又不发布正式诏书,只是派使者监督他们上路,从珂因此反叛。从珂的军队向东进发,愍帝非常害怕,派人召硃弘昭商议对策。硃弘昭对他的门客穆延晖说:“皇上急召我,是要治我的罪。我的儿媳是你的女儿,你把她带回去,不要让她受牵连。”于是拔剑大哭,想要自杀,被家人阻止。使者催促硃弘昭入宫,硃弘昭喊道:“我竟到了这种地步!”于是投井自尽。安从进听说后,也在家中杀了冯赟,冯赟的母亲刚去世,母子尸体被丢弃在路上,妻子儿女也都被杀。冯赟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他的旧吏张守素将他藏起来才得以幸免。汉高祖即位后,追赠硃弘昭为尚书令,冯赟为中书令。
○刘延朗
刘延朗是宋州虞城人。当初,废帝在凤翔起兵时,与他共事的有五人:节度判官韩昭胤,掌书记李专美,牙将宋审虔,客将房暠,而刘延朗是孔目官。当初,愍帝即位后,调废帝为北京留守,没有发布正式诏书,只是派供奉官赵处愿催促废帝上路。废帝感到疑惑,召韩昭胤等人商议,韩昭胤等人都劝废帝反叛,从此无论大小事务,都由这五人谋划。房暠喜欢鬼神巫祝之说,有一个叫张濛的盲人,自称侍奉太白山神,神是魏朝的崔浩,他的预言吉凶无不灵验,房暠非常相信他。他曾带张濛见废帝,废帝听到张濛的声音,惊讶地说:“这不是人臣的声音!”房暠让张濛向神请示,神传话说:“三珠并一珠,驴马没人驱。岁月甲庚午,中兴戊己土。”房暠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让张濛解释,张濛说:“神的话就是这样,我只能传达,不能解释。”废帝于是任命张濛为馆驿巡官。
废帝准备反叛时,兵少粮缺,因此非常害怕,派房暠去问张濛,张濛传达神的话说:“王将拥有天下,不必担忧!”于是废帝决定反叛,让李专美起草檄文,说:“硃弘昭、冯赟趁明宗病重,杀了秦王而立愍帝。愍帝年幼,小人掌权,离间骨肉,朝廷将问罪于他们!”派使者快马通知各镇,但无人响应,只有陇州防御使相里金派判官薛文遇来商议。废帝得到薛文遇,非常高兴。刘延朗则调集城中百姓的财物供给军队。王思同率领各镇军队包围凤翔,废帝害怕,又派房暠去问神,神说:“王的兵少,东边的军队来,是为了迎接王。”不久,东边的军队果然叛变投降废帝。废帝进入京师,即位那天,在明宗的灵柩前接受册封。册文说:“应顺元年,岁次甲午,四月庚午朔。”废帝回头对冯赟说:“张濛的神言,岂不灵验!”从此冯赟更加受宠信,专门以巫祝之事掌权。
废帝即位后,任命韩昭胤为左谏议大夫、端明殿学士,李专美为比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宋审虔为皇城使,房暠为宣徽北院使,刘延朗为庄宅使。后来,韩昭胤、房暠担任枢密使,刘延朗为副使,宋审虔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薛文遇也担任职方郎中、枢密院直学士。从此,宋审虔掌管军队,李专美、薛文遇负责谋划,韩昭胤、房暠和刘延朗掌管机密事务。
当初,废帝与晋高祖都侍奉明宗,但两人关系不好。废帝即位后,晋高祖不得已来朝见,但心中非常疑虑,想要回到自己的藩镇,又难以开口,于是假装生病,全身灸灼,希望废帝怜悯而放他回去。刘延朗等人多次建议将晋高祖留在京师,韩昭胤、李专美说:“晋高祖和赵延寿都娶了唐朝的公主,不能单独留下晋高祖。”于是废帝再次任命晋高祖为河东节度使,放他回去。当时,契丹多次侵犯北方边境,废帝任命晋高祖为大同、振武、威塞、彰国等军蕃汉马步军都总管,驻扎在忻州。但屯兵突然哗变,拥戴晋高祖高呼“万岁”,晋高祖害怕,斩杀了三十多人才平息。从此废帝更加怀疑晋高祖。
当时,晋高祖完全掌握了北方的精兵,粮草运输使远近百姓疲惫不堪。废帝与刘延朗等人日夜谋划,李专美、薛文遇轮流在中兴殿值班,废帝召见他们商议,常常到深夜才结束。当时,晋高祖的弟弟重胤担任皇城副使。
石氏公主的母亲曹太后住在宫中,因此能够窥探皇帝的言行并向高祖报告,高祖因此更加感到危险和恐惧。
每次皇帝派遣使者慰劳军队,高祖就假装生病无法胜任,多次请求解除总管的职务以试探皇帝的心意。
当时,皇帝的母亲魏氏被追封为宣宪皇太后,她的墓在太原,有关部门提议建立寝宫。
高祖建议说陵墓与百姓的墓地混杂在一起,不宜建立寝宫。
皇帝怀疑高祖想要毁坏百姓的墓地,为国家招致怨恨,因此发怒,罢免了高祖的总管职务,将他调往郓州。
延朗等人多次进言反对,司天赵延义也说天象异常,应该保持安静以消除灾祸,这件事于是作罢。
一个多月后,文遇独自值班,皇帝在夜里召见他,谈论完敬瑭的事情后,文遇说:“我听说‘在路边建房子,三年也建不成’。国家大事,应由陛下决断。况且敬瑭调任也会反叛,不调任也会反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帝大喜,说:“术士说我今年会得到一位贤臣来平定天下,你就是那个人吧!”
于是命令文遇亲手写下任命书,半夜送到学士院起草诏书。
第二天宣布诏书,文武百官都大惊失色。
过了五六天,敬瑭反叛的消息传来。
敬瑭上书,说皇帝不是明宗的儿子,而许王从益应该继位。
皇帝看到书信后大怒,亲手撕毁并扔掉,召来学士马胤孙起草回信,说:“应该用恶毒的语言诋毁他。”
延朗等人请求皇帝亲自出征,皇帝心中忧虑恐惧,常常厌恶谈论敬瑭的事情,每次告诫别人说:“你们不要提石郎,让我心胆俱裂!”
因此皇帝不想出征,但延朗等人多次逼迫他,最终皇帝还是出征了。
到了怀州,皇帝在夜里召见李崧询问计策。
文遇不知情,随后也来了,皇帝见到他脸色大变,李崧踩了踩他的脚,文遇于是退下。
皇帝说:“我看到文遇的肉在颤抖,想拔刀刺死他。”
李崧说:“文遇是小人,误了大事,杀了他只会让事情更糟。”
皇帝这才作罢。
这时,契丹已经立敬瑭为天子,率兵南下,皇帝惶恐不安,不知该去哪里。
派遣审虔率领一千骑兵到白马坡勘察战场,审虔说:“哪里不能打仗?虽然有这个地方,但谁愿意站在这里?不如回去吧。”
皇帝于是返回,自焚而死。
高祖进入京师,延朗等六人都被削职为民。
起初,延朗与暠一起掌管机密事务,延朗独揽大权,将领们想要得到州郡的职位,不按功劳大小排序,贿赂多的人得到好州,贿赂少或没有贿赂的人得到差州,有些人甚至很久都得不到职位,因此人人怨恨。
暠心中担忧,但无法争辩,只能每天吃饱饭,高枕无忧。
每次延朗议事,暠就低头假装睡觉,不理睬。
等到晋兵攻入,延朗独自一人骑马逃往南山,经过自己家时,指着家叹息道:“我在这里积攒了三十万钱,不知道会被谁拿走!”
最终被追兵杀死。
晋高祖听说暠从不参与延朗的事务,感到悲哀,后来重新任命他为将领。
一年多后,暠去世。
专美在晋朝担任大理卿,开运年间去世。
当晋朝即将兴起时,废帝任命昭胤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出任河阳节度使,与审虔、文遇的结局都不为人所知。
唉,祸福成败的道理,难道不应该警惕吗!
张濛的神预言应验了,但谁知道它不会带来灾祸呢!
我所记载的大致如此,读者可以深思。
废帝的崛起,参与谋划的只有这五六个人而已。
考察他们的顺逆之理,即使有智者为他们谋划,也未必能不败,何况是这五六个人呢!
所以一并记述,附在延朗之后,以展示他们的始终。
○康思立
康思立,本是山阴诸部的人。
年轻时担任骑将,跟随庄宗攻破梁的夹城,在柏乡作战,因功多次升迁,最终成为突骑指挥使。
明宗即位后,历任应岚二州刺史、宿州团练使、昭武军节度使,调任保义镇,都有良好的政绩。
潞王从珂在凤翔反叛,愍帝派遣王思同等人讨伐,思立有捧圣、羽林屯兵一千五百人,于是将羽林一千人交给思同。
思同到达凤翔,军队叛变,投降了从珂。
思立听说后,想要诛杀羽林一千人的家属,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从珂的军队已经到达,思立于是率领捧圣兵守城,从珂的军队包围了城池,喊道:“西兵七万拥立新天子,你们五百人怎么能抵抗?只会让陕人白白送死!”
捧圣兵听到后,纷纷解甲投降,思立于是开门迎接从珂。
废帝即位后,因为思立最初没有投降的意思,对他很不满,将他调往安远,后来又调往安国,因年老被罢免为右神武统军。
石敬瑭在太原反叛,废帝任命思立为北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
废帝前往怀州,派遣思立率领随从骑兵出团柏谷救援张敬达,但还未到达,敬达已经战死,杨光远投降晋朝,思立因病在途中去世。
晋高祖即位后,追赠他为太子少师。
○康义诚
康义诚,字信臣,是代北三部落的人。
以骑射的本事侍奉晋王,庄宗时担任突骑指挥使。
跟随明宗讨伐赵在礼,到达魏州时军队发生哗变,义诚上前陈述庄宗的过失,劝明宗南下。
明宗即位后,升任捧圣指挥使,兼任汾州刺史。
跟随明宗攻破硃守殷,升任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兼任河阳三城节度使。
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再次担任亲军都指挥使,兼任河阳节度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秦王从荣一向骄横,自任河南尹,掌管六军,拜为大元帅,唐朝的大臣们都害怕祸及自身,想要自保,只有义诚一心结交他,派自己的儿子侍奉秦王府。
明宗病重时,从荣谋划率兵入宫,唐朝的大臣硃弘昭、冯赟等人都认为不可行,但义诚却持观望态度。
从荣已经起兵,到达天津桥,弘昭等人入宫,向明宗报告从荣反叛,明宗痛哭流涕,召见义诚,让他自行处置,但义诚最终没有出兵。
马军指挥使硃弘实率兵攻击从荣,从荣败逃,被杀。
三司使孙岳曾对冯赟说从荣必败的迹象,义诚听说后很不高兴。
等到从荣死后,义诚才率兵进入河南府,召见孙岳检查从荣的家产。
孙岳到达后,义诚乘乱派人射杀他,孙岳逃到通利坊被杀,明宗无法追究。
义诚杀了孙岳后,又因为从荣的事情,与弘实产生了矛盾。
愍帝即位后,弘实常常以诛杀从荣的功劳自居,义诚心中更加不满。
潞王从珂在凤翔反叛,王思同率领各镇军队包围了他,兴元的张虔钊军队叛变投降了从珂,思同逃走,各镇军队都溃散了。
愍帝大怒,对硃弘昭等人说:“我刚刚即位,天下大事都交给你们处理,但对待兄长,我从未失礼,你们以大计逼迫我,我不能独自违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如何转祸为福?我应当率领左右前往迎接兄长,让位给他,如果他不相信我,我就死在那里!”
弘昭等人惶恐不安,无法回答,义诚上前说:“西军惊慌溃散,主将胆怯而已。现在京城的兵力还很多,我请求率领全部军队西进,扼守关隘,招集散兵,再做打算。”
愍帝认为他说得对,前往左藏库,亲自赏赐将士每人二十匹绢,五千钱。
当时,明宗的陵墓还未完工,国库空虚。
军士们背着财物,扬言说:“到了凤翔再
请一分。”硃弘实看到士兵们没有斗志,而义诚却将所有的军队都带往西方,怀疑他有二心,于是对义诚说:“现在西方的军队小败,却没有一匹马向东来,人心可知。不如用现有的军队守住京师以自保,他们即使侥幸获胜,也只是得到虔钊的一支军队而已。各镇的军队在后面,他们敢直接来吗!”义诚愤怒地说:“你这么说,弘实是要反了!”弘实说:“你说谁要反呢?”他的声音严厉而响亮。愍帝召见两人,他们在皇帝面前争论,皇帝无法决断,于是斩了弘实,任命义诚为招讨使,带领所有的禁军向西。愍帝逃往卫州。义诚走到新安,投降了从珂。清泰元年四月,义诚在兴教门外被斩,他的家族也被灭。
唉!五代时期的国家,兴亡都依靠军队,而他们的军制,后世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只有侍卫亲军的称号,今天仍然沿用并且非常重要,这是五代的遗制。然而,它的起源非常微小,到了后来,可以说是非常兴盛了!在唐朝末年,方镇的军队很多,每一支军队都有一个指挥使,而合起来一州的各支军队,又有一个马步军都指挥使,这是士兵们的长官。自从梁以宣武军建国,沿用了旧的制度,有在京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后唐也沿用了,到了明宗时期,才改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那时,天子自有六军诸卫的职务,六军有统军,诸卫有将军,又有一个大臣或宗室成员负责六军诸卫的事务,这是朝廷大将天子国兵的旧制。而侍卫亲军,是天子自己带领的私人军队,从它的名号就可以知道了。天子自己作为将领,那么都指挥使就是士兵们的长官。然而,从汉、周以来,这个职务越来越重要,汉朝有侍卫司狱,所有朝廷的大事都由侍卫狱决定。那时,史弘肇是都指挥使,与宰相、枢密使一起执掌国政,而弘肇尤其专权,以至于灭亡。俗话说:“涓涓细流不断,就会成为江河。微弱的火光不灭,就会变成熊熊烈火。”这难道不值得警惕吗!然而那时,方镇各自有军队,天子的亲军也不过是京师的军队而已。现在方镇名存实亡,六军诸卫也日益废弛,朝廷没有大将的职务,而全国内外的军队都归属于侍卫司了。那么,作为都指挥使的人,他的权力岂不是越来越重了吗!亲军的称号,始于明宗,后来又有殿前都指挥使,也是亲军,但都没有看到它们更替的开始。现在全国的军队,分属于这两个司了。
○药彦稠
药彦稠,是沙陀三部落的人。最初是骑将,明宗即位后,被任命为澄州刺史。跟随王晏球攻破王都定州,升任侍卫步军都虞候,兼任寿州节度使。安重诲假传圣旨,派遣河中指挥使杨彦温驱逐其节度使潞王从珂。任命彦稠为招讨使,明宗怀疑彦温有什么阴谋,告诫彦稠抓到彦温不要杀他,要审问他。彦稠迎合重诲的旨意,杀了彦温以灭口,明宗非常愤怒,但没有治他的罪。长兴年间,担任静难军节度使,党项阿埋、屈悉保等族在方渠抢劫,杀害回鹘使者,明宗派遣彦稠与灵武康福会合军队攻击他们,阿埋等人逃入山谷。明宗认为党项人知道害怕,可以加以约束并安抚他们。使者还没有到达,彦稠等人从牛兒族进入白鱼谷,将他们的族人全部诛杀,抓获他们的首领连香等人,派人上报胜利。明宗对使者说:“我诛杀党项人,并不是为了利益。凡是军队中获得的,都要与士兵们分享,不要以进奉的名义,加重士兵的负担。”后来彦稠将党项人抢掠的回鹘进奉的两团玉和遗赠给秦王金装胡䩮等物献上,明宗说:“我已经告诉彦稠了,不能失信。”于是全部赐给了彦稠。又驱逐盐州的各个戎族,夺取了他们抢掠的男女一千多人。
潞王从珂反叛,彦稠担任招讨副使。王思同的军队溃败,彦稠与思同一起向东逃跑,被潞王的军队抓获,囚禁在华州监狱,后来被杀。晋高祖即位后,追赠他为侍中。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臣传第十五-注解
硃弘昭:硃弘昭是五代时期后唐的重要将领和政治人物,太原人。他在明宗时期担任多个重要职务,包括文思使、左卫大将军内客省使、宣徽南院使、凤翔节度使等。硃弘昭与安重诲有隙,后因政治斗争被范延光等人排挤,最终在明宗病重时被任命为山南东道节度使。
冯赟:冯赟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太原人。其父冯璋曾为明宗的阍者。冯赟在明宗时期担任进奏官、客省使、宣徽北院使等职,后与硃弘昭一同掌机务。明宗病重时,冯赟与硃弘昭、孟汉琼、王淑妃等人共同决策朝政。
安重诲:安重诲是五代时期后唐的重要将领和政治人物,曾任枢密使。他与硃弘昭有隙,后因被硃弘昭等人谗言而被召回京师,最终因政治斗争被处死。
范延光:范延光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曾任枢密使。他对硃弘昭极为厌恶,曾多次排挤硃弘昭,最终导致硃弘昭被罢免为左武卫上将军。
孟汉琼:孟汉琼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明宗病重时与王淑妃、硃弘昭、冯赟等人共同掌机务,决策朝政。
王淑妃:王淑妃是五代时期后唐明宗的妃子,明宗病重时与孟汉琼、硃弘昭、冯赟等人共同掌机务,决策朝政。
刘延朗:刘延朗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宋州虞城人。他在废帝时期担任孔目官,后因参与废帝的反叛活动而升任庄宅使、枢密副使等职。刘延朗与韩昭胤、李专美等人共同策划废帝的反叛活动。
韩昭胤:韩昭胤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曾任节度判官、左谏议大夫、端明殿学士等职。他在废帝时期与刘延朗等人共同策划反叛活动。
李专美:李专美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曾任掌书记、比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等职。他在废帝时期与刘延朗等人共同策划反叛活动。
宋审虔:宋审虔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曾任牙将、皇城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等职。他在废帝时期与刘延朗等人共同策划反叛活动。
房暠:房暠是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人物,曾任客将、宣徽北院使等职。他在废帝时期与刘延朗等人共同策划反叛活动,且迷信鬼神巫祝之说。
张濛:张濛是五代时期后唐的巫祝,自称事奉太白山神,预言吉凶。房暠等人迷信其预言,张濛因此被任命为馆驿巡官。
石氏公主母曹太后:石氏公主的母亲曹太后,她在宫廷中具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能够获取皇帝的动向和言语,并向高祖报告。
高祖:指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他在此文中表现出对皇帝的警惕和恐惧。
宣宪皇太后:指皇帝的母亲魏氏,被追封为宣宪皇太后,其墓地位于太原。
司天赵延义:司天监的官员,负责观测天象,认为天象异常,建议保持安静以消除灾祸。
文遇:皇帝身边的近臣,曾建议皇帝先发制人处理石敬瑭的问题。
契丹:北方的游牧民族,曾支持石敬瑭称帝,并南下进攻后唐。
延朗:后唐的官员,曾与暠共同掌管机密事务,但因专权纳贿而引发众怒。
康思立:后唐的将领,曾参与多次战役,后因潞王从珂的叛乱而投降。
康义诚:后唐的将领,曾支持秦王从荣,后因从荣的失败而陷入政治困境。
硃弘实:五代时期后唐将领,因与李义诚争权而被杀。
李义诚:五代时期后唐将领,后投降潞王从珂。
愍帝:后唐末代皇帝李从厚,谥号愍帝。
从珂:潞王李从珂,后唐明宗养子,后自立为帝。
侍卫亲军:五代时期皇帝的亲兵,负责保卫皇帝和京师。
都指挥使:五代时期军队中的高级将领,负责指挥一军或数军。
药彦稠:五代时期后唐将领,曾参与平定党项叛乱。
党项:古代西北地区的少数民族,曾多次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明宗:后唐明宗李嗣源,五代时期后唐的第二位皇帝。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臣传第十五-评注
本文主要记载了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斗争和权力更迭,尤其是硃弘昭、冯赟、安重诲、范延光等人在明宗、废帝时期的政治活动。这些人物在明宗病重时掌握了朝政大权,决策国家大事,但由于内部权力斗争和外部压力,最终导致了后唐政权的动荡和衰落。
硃弘昭作为明宗时期的重要将领,曾多次担任要职,但因与安重诲等人的矛盾,逐渐被排挤出权力中心。他在明宗病重时被任命为山南东道节度使,表现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政治斗争的无奈。硃弘昭最终因政治斗争失败而自杀,反映了五代时期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和不确定性。
冯赟作为明宗时期的政治人物,凭借其父的关系和自身的才能,逐渐在朝中崭露头角。他在明宗病重时与硃弘昭、孟汉琼、王淑妃等人共同掌机务,决策朝政。然而,冯赟在政治斗争中未能善终,最终被安从进杀害,反映了五代时期政治斗争的激烈和无情。
刘延朗、韩昭胤、李专美等人在废帝时期策划反叛活动,反映了五代时期地方势力与中央政权的矛盾。废帝的反叛活动虽然一度成功,但由于缺乏足够的支持和资源,最终未能巩固政权。刘延朗等人迷信鬼神巫祝之说,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神秘力量的依赖和信仰。
本文通过记载这些政治人物的活动,揭示了五代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五代时期政权更迭频繁,地方势力与中央政权的矛盾突出,政治斗争往往伴随着血腥的杀戮和权力的更迭。本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研究五代时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描绘了五代时期后唐末年的政治动荡和权力斗争,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宫廷政治和军事冲突。文中通过石敬瑭、曹太后、文遇、延朗等人物之间的互动,揭示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和不确定性。
首先,文中通过曹太后的角色,展现了宫廷内部的权力博弈。曹太后作为石氏公主的母亲,能够获取皇帝的动向,并向石敬瑭报告,这反映了当时宫廷中信息传递的重要性。石敬瑭因曹太后的情报而更加警惕,甚至假装生病以试探皇帝的态度,显示出他对皇权的极度不信任。
其次,文遇的建议‘作舍道边,三年不成’体现了当时政治决策的紧迫性和果断性。文遇认为石敬瑭迟早会反叛,建议皇帝先发制人,这一建议得到了皇帝的认可。然而,这种果断的决策并未能阻止石敬瑭的反叛,反而加速了后唐的灭亡。
延朗的角色则揭示了当时官员的腐败和无能。延朗专权纳贿,导致将领们的不满和怨恨,最终在晋兵入侵时逃亡被杀。他的失败不仅是个人的悲剧,也反映了当时政治体制的腐败和无能。
康思立和康义诚的故事则展现了将领在乱世中的无奈和挣扎。康思立曾为后唐立下战功,但在潞王从珂的叛乱中被迫投降,最终因病去世。康义诚则因支持秦王从荣而陷入政治困境,最终在乱世中失去了自己的地位和生命。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多个角色的命运,展现了五代时期政治动荡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文中的人物在权力斗争中或成功或失败,但最终都难逃乱世的命运。这段历史不仅是对当时政治现实的深刻反映,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五代时期后唐的政治和军事动荡,特别是围绕侍卫亲军和都指挥使的权力斗争。五代时期,政权更迭频繁,军队成为决定政权兴亡的关键力量。侍卫亲军作为皇帝的亲兵,其地位和权力在五代时期逐渐上升,甚至超越了传统的六军诸卫,成为朝廷的核心军事力量。
文中提到的硃弘实和李义诚的冲突,反映了五代时期将领之间的权力斗争。硃弘实主张以京师为根据地,稳固防守,而李义诚则主张主动出击。最终,硃弘实被愍帝处死,李义诚掌握大权,但后来投降潞王从珂,显示出五代时期将领的忠诚度极不稳定,政权更迭频繁。
药彦稠的故事则展示了五代时期将领在平定边疆叛乱中的作用。药彦稠在明宗时期多次参与平定党项等少数民族的叛乱,表现出一定的军事才能。然而,他在处理党项问题时过于激进,甚至滥杀无辜,显示出五代时期将领在处理边疆问题时的残酷性。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揭示了五代时期政权更迭频繁、军队权力膨胀、将领忠诚度不稳定的历史特点。侍卫亲军的兴起和都指挥使权力的扩大,反映了五代时期军事制度的演变。同时,药彦稠的故事也反映了五代时期边疆问题的复杂性和处理方式的残酷性。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研究五代时期的政治和军事制度提供了宝贵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