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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明宗家人传第三

作者: 欧阳修(1007年—1072年),字永叔,号醉翁,北宋文学家、史学家。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任翰林学士,主持编撰《新唐书》和《新五代史》。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74卷,记载了五代十国的历史。欧阳修在书中注重史实的简洁性和史评的深刻性,提出了“正统论”等史学观点,对后世史学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明宗家人传第三-原文

明宗和武宪皇后曹氏 昭懿皇后夏氏

明宗三后一妃:和武宪皇后曹氏生晋国公主;昭懿皇后夏氏生秦王从荣、愍帝; 宣宪皇后魏氏,潞王从珂母也;淑妃王氏,许王从益之慈母也。曹氏、夏氏皆不见 其世家。夏氏无封爵,明宗未即位前卒。明宗天成元年,封楚国夫人曹氏为淑妃, 追封夏氏晋国夫人。长兴元年,立淑妃为皇后,而夏氏所生二子皆已王,乃追册为 皇后,谥曰昭懿。

○宣宪皇后魏氏

魏氏,镇州平山人也。初适平山民王氏,生子十岁矣。明宗为骑将,掠平山, 得其子母以归。居数年,魏氏卒,葬太原。其子是为潞王从珂。明宗时,从珂已王, 乃追封魏氏为鲁国夫人。废帝即位,追尊魏氏为皇太后,议建陵寝,而太原石敬瑭 反,乃于京师河南府东立寝宫。清泰三年六月丙寅,遣工部尚书崔俭奉上皇太后宝 册,谥曰宣宪。

○淑妃王氏

淑妃王氏,邠州饼家子也,有美色,号“花见羞”。少卖梁故将刘鄩为侍兒, 鄩卒,王氏无所归。是时,明宗夏夫人已卒,方求别室,有言王氏于安重诲者,重 诲以告明宗而纳之。王氏素得鄩金甚多,悉以遣明宗左右及诸子妇,人人皆为王氏 称誉,明宗益爱之。而夫人曹氏为人简质,常避事,由是王氏专宠。

明宗即位,议立皇后,而曹氏当立,曹氏谓王氏曰:“我素多病,而性不耐烦, 妹当代我。”王氏曰:“后,帝匹也,至尊之位,谁敢干之!”乃立曹氏为皇后, 王氏为淑妃。妃事皇后亦甚谨,每帝晨起,盥栉服御,皆妃执事左右,及罢朝,帝 与皇后食,妃侍,食彻乃退,未尝少懈,皇后心亦益爱之。然宫中之事,皆主于妃。 明宗病,妃与宦者孟汉琼出纳左右,遂专用事,杀安重诲、秦王从荣,皆与焉。刘 鄩诸子,皆以妃故封拜官爵。愍帝即位,册尊皇后为皇太后,妃为皇太妃。初,明 宗后宫有生子者,命妃母之,是为许王从益。从益乳母司衣王氏,见明宗已老而秦 王握兵,心欲自托为后计,乃曰:“兒思秦王。”是时从益已四岁,又数教从益自 言求见秦王。明宗遣乳妪将兒往来秦府,遂与从荣私通,从荣因使王氏伺察宫中动 静。从荣已死,司衣王氏以谓秦王实以兵入宫卫天子,而以反见诛,出怨言。愍帝 闻之,大怒,赐司衣王氏死,而事连太妃,由是心不悦,欲迁之至德宫,以太后素 善妃,惧伤其意而止,然待之甚薄。

废帝入立,尝置酒妃院,妃举酒曰:“愿辞皇帝为比丘尼。”帝惊,问其故, 曰“小兒处偶得命,若大人不容,则死之日,何面见先帝!”因泣下。废帝亦为之 凄然,待之颇厚。石敬瑭兵犯京师,废帝聚族将自焚。妃谓太后曰:“事急矣,宜 少回避,以俟姑夫。”太后曰:“我家至此,何忍独生,妹自勉之!”太后乃与帝 俱燔死,而妃与许王从益及其妹匿于鞠院以免。

晋高祖立,妃自请为尼,不可,乃迁于至德宫。晋迁都汴,以妃子母俱东,置 于宫中,高祖皇后事妃如母。天福四年九月癸未,诏以郇国三千户封唐许王从益为 郇国公,以奉唐祀,服色、旌旗一依旧制。太常议立庄宗、明宗、愍帝三室,以至 德宫为庙;诏立高祖、太宗,为五庙,使从益岁时主祠。

出帝即位,妃母子俱还洛阳。契丹犯京师,赵延寿所尚明宗公主已死,耶律德 光乃为延寿娶从益妹,是为永安公主。公主不知其母为谁,素亦养于妃,妃至京师 主婚礼。德光见明宗画像,焚香再拜,顾妃曰:“明宗与我约为弟兄,尔吾嫂也。” 已而靳之曰:“今日乃吾妇也。”乃拜从益为彰信军节度使,从益辞,不之官,与 妃俱还洛阳。

德光北归,留萧翰守汴州。汉高祖起太原,翰欲北去,乃使人召从益,委以中 国。从益子母逃于徽陵域中,以避使者,使者迫之以东,遂以从益权知南朝军国事。 从益御崇元殿,翰率契丹诸将拜殿上,晋群臣拜殿下。群臣入谒太妃,妃曰:“吾 家子母孤弱,为翰所迫,此岂福邪?祸行至矣!”乃以王松、赵上交为左右丞相, 李式、翟光鄴为枢密使,燕将刘祚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翰留契丹兵千人属祚而去。

汉高祖拥兵而南,从益遣人召高行周、武行德等为拒,行周等皆不至,乃与王 松谋以燕兵闭城自守。妃曰:“吾家亡国之余,安敢与人争天下!”乃遣人上书迎 汉高祖。高祖闻其尝召行周而不至,遣郭从义先入京师杀妃母子。妃临死呼曰: “吾家母子何罪?何不留吾兒,使每岁寒食持一盂饭洒明宗坟上。”闻者悲之。从 益死时年十七。

○愍帝哀皇后孔氏

愍帝哀皇后孔氏,父循,横海军节度使。后有贤行,生四子。愍帝即位,立为 皇后,未及册命而难作。愍帝出奔,后病子幼,皆不能从。废帝入立,后及四子皆 见杀。晋高祖立,追谥曰哀。

○明宗二子

明宗四子,曰从璟、从荣、从厚、从益。

从璟初名从审,为人骁勇善战,而谦退谨敕。从庄宗战,数有功,为金枪指挥 使。明宗军变于魏,庄宗谓从璟曰:“尔父于国有大功,忠孝之心,朕自明信。今 为乱军所逼,尔宜自往宣朕意,毋使自疑。”从璟驰至卫州,为元行钦所执,将杀 之,从璟呼曰:“我父为乱军所逼,公等不亮其心,我亦不能至魏,愿归卫天子。” 行钦释之。庄宗怜其言,赐名继璟,

以为己子。

从庄宗如汴州,将士多亡于道,独从璟不去,左右或劝其逃祸,从璟不听。庄宗闻明宗已渡黎阳,复欲遣从璟通问。行钦以为不可,遂杀之。明宗即位,赠太保。

呜呼!无父乌生,无君乌以为生?而世之言曰:“为忠孝者不两全。”夫岂然哉?君父,人伦之大本;忠孝,臣子之大节。岂其不相为用,而又相害者乎?抑私与义而已耳。盖以其私则两害,以其义则两得。其父以兵攻其君,为其子者,从父乎?从君乎?曰:“身从其居,志从其义,可也。”身居君所则从君,居父所则从父。其从于君者,必辞其君曰:“子不可以射父,愿无与兵焉!”则又号泣而呼其父曰:“盍舍兵而归我君乎!”君败则死之,父败则终丧而事君。其从于父者,必告之曰:“君不可以射也,盍舍兵而归吾君乎!”君败则死之,父败则待罪于君,赦己则终丧而事之。古之知孝者莫如舜,知义者莫如孔、孟,其于君臣父子之际详矣,使其不幸而遭焉,其亦如是而已矣!从璟之于庄宗,知所从而得其死矣。哀哉!

秦王从荣,天成元年,以检校司徒兼御史大夫,拜天雄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三年,徙镇河东。长兴元年,拜河南尹,兼判六军诸卫事。从璟死,从荣于诸皇子次最长,又握兵柄。然其为人轻隽而鹰视,颇喜儒,学为歌诗,多招文学之士,赋诗饮酒,故后生浮薄之徒,日进谀佞以骄其心。自将相大臣皆患之,明宗颇知其非而不能裁制。从荣尝侍侧,明宗问曰:“尔军政之余,习何事业?”对曰:“有暇读书,与诸儒讲论经义尔。”明宗曰:“经有君臣父子之道,然须硕儒端士,乃可亲之。吾见先帝好作歌诗,甚无谓也。汝将家子,文章非素习,必不能工,传于人口,徒取笑也。吾老矣,于经义虽不能晓,然尚喜屡闻之,甚余不足学也。”

是岁秋,封从荣秦王。故事,诸王受封不朝庙,而有司希旨,欲重其礼,乃建议曰:“古者因禘、尝而发爵禄,所以示不敢专。今受大封而不告庙,非敬顺之道也。”于是从荣朝服,乘辂车,具卤簿,至朝堂受册,出,载册以车,朝于太庙,京师之人皆以为荣。三年,加兼中书令。有司又言:“故事,亲王班宰相下,今秦王位高而班下,不称。”于是与宰相分班而居右。

四年,加尚书令,食邑万户。太仆少卿何泽上书,请立从荣为皇太子。是时明宗已病,得泽书不悦,顾左右曰:“群臣欲立太子,吾当养老于河东。”乃召大臣议立太子事,大臣皆莫敢可否。从荣入白曰:“臣闻奸人言,欲立臣为太子,臣实不愿也。”明宗曰:“此群臣之欲尔。”从荣出,见范延光、赵延寿等曰:“诸公议欲立吾为太子,是欲夺吾兵柄而幽之东宫耳。”延光等患之,乃加从荣天下兵马大元帅。有司又言:“元帅或统诸道,或专一面,自前世无天下大元帅之名,其礼无所考按。请自节度使以下,凡领兵职者,皆具橐鞬以军礼庭参;其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者,初见亦如之,其后许如客礼。凡元帅府文符行天下,皆用帖。又升班在宰相上。”从荣大宴元帅府,诸将皆有颁给:控鹤、奉圣、严卫指挥使,人马一匹、绢十匹;其诸军指挥使,人绢十匹;都头已下,七匹至三匹。又请严卫、捧圣千人为牙兵,每入朝,以数百骑先后,张弓挟矢,驰走道上,见者皆震慑。从荣又命其寮属及四方游士试作《征淮檄》,陈己所以平一天下之意。

言事者请为诸王择师傅,以加训导。宰相难其事,因请从荣自择。从荣乃请翰林学士崔棁、刑部侍郎任赞为元帅判官。明宗曰:“学士代予言,不可也。”从荣出而恚曰:“任以元帅而不得请属寮,非吾所谕也。”将相大臣见从荣权位益隆,而轻脱如此,皆知其祸而莫敢言者。惟延光、延寿阴有避祸意,数见明宗,涕泣求解枢密,二人皆引去,而从荣之难作。

十一月戊子,雪,明宗幸宫西士和亭,得伤寒疾。己丑,从荣与枢密使硃弘昭、冯赟入问起居于广寿殿,帝不能知人。王淑妃告曰“从荣在此。”又曰:“弘昭等在此。”皆不应。从荣等去,乃迁于雍和殿,宫中皆恸哭。至夜半后,帝蹶然自兴于榻,而侍疾者皆去,顾殿上守漏宫女曰:“夜漏几何?”对曰:“四更矣!”帝即唾肉如肺者数片,溺涎液斗余。守漏者曰:“大家省事乎?”曰:“吾不知也。”有顷,六宫皆至,曰:“大家还魂矣!”因进粥一器。至旦,疾少愈,而从荣称疾不朝。

初,从荣常忌宋王从厚贤于己,而惧不为嗣。其平居骄矜自得,及闻人道宋王之善,则愀然有不足之色。其入问疾也,见帝已不知人,既去,而闻宫中哭声,以谓帝已崩矣,乃谋以兵入宫。使其押衙马处钧告弘昭等,欲以牙兵入宿卫,问何所可以居者。弘昭等对曰:“宫中皆王所可居,王自择之。”因私谓处钧曰:“圣上万福,王宜竭力忠孝,不可草草。”处钧具以告从荣,从荣还遣处钧语弘昭等曰:“尔辈不念家族乎?”弘昭、赟及宣徽使孟汉琼等入告王淑妃以谋之,曰:“此事须得侍卫兵为助。”乃召侍卫指挥使康义诚,谋于竹林之下。义诚有子在秦王府,不敢决其谋,谓弘昭曰:“仆为将校,惟公所使尔!”弘昭大惧。

明日,从荣

遣马处钧告冯赟曰:“吾今日入居兴圣宫。”又告义诚,义诚许诺。

赟即驰入内,见义诚及弘昭、汉琼等坐中兴殿阁议事,赟责义诚曰:“主上所以畜 养吾徒者,为今日尔!今安危之机,间不容发,奈何以子故怀顾望,使秦王得至此 门,主上安所归乎?吾辈复有种乎?”

汉琼曰:“贱命不足惜,吾自率兵拒之。”

即入见曰:“从荣反,兵已攻端门。”宫中相顾号泣。

明宗问弘昭等曰:“实有之 乎?”对曰:“有之。”

明宗以手指天泣下,良久曰:“义诚自处置,毋令震动京 师。”

潞王子重吉在侧,明宗曰:“吾与尔父起微贱,至取天下,数救我危窘。从 荣得何气力,而作此恶事!尔亟以兵守诸门。”

重吉即以控鹤兵守宫门。

是日,从荣自河南府拥兵千人以出。从荣寮属甚众,而正直之士多见恶,其尤 所恶者刘赞、王居敏,而所昵者刘陟、高辇。

从荣兵出,与陟、辇并辔耳语,行至 天津桥南,指日景谓辇曰:“明日而今,诛王居敏矣!”

因阵兵桥北,下据胡床而 坐,使人召康义诚。

而端门已闭,叩左掖门,亦闭,而于门隙中见捧圣指挥使硃弘 实率骑兵从北来,即驰告从荣。

从荣惊惧,索铁厌心,自调弓矢。

皇城使安从益率 骑兵三百冲之,从荣兵射之,从益稍却。

弘实骑兵五百自左掖门出,方渡河,而后 军来者甚众,从荣乃走归河南府,其判官任赞已下皆走出定鼎门,牙兵劫嘉善坊而 溃。

从荣夫妻匿床下,从益杀之。

明宗闻从荣已死,悲咽几堕于榻,绝而苏者再。

冯道率百寮入见,明宗曰: “吾家事若此,惭见群臣!”

君臣相顾,泣下沾襟。

从荣二子尚幼,皆从死。

后六 日而明宗崩。

○明宗四侄

明宗兄弟皆不见于世家,而有侄四人,曰从璨、从璋、从温、从敏。

从璨初为右卫大将军,安重诲用事,自诸王将相皆下之,从璨为人刚猛,不能 少屈,而性倜傥,轻财好施,重诲忌之。

明宗幸汴州,以从璨为大内皇城使。

尝于 会节园饮,酒酣,戏登御榻,重诲奏其事,贬房州司户参军,赐死。

重诲见诛,诏 复其官,赠太保。

从璋字子良,少善骑射。

庄宗时,将兵戍常山,闻明宗兵变于魏,乃亦起兵据 刑州。

明宗即位,以为捧圣左厢都指挥使,改皇城使,领饶州刺史,拜彰国军节度 使,徙镇义成。

明宗幸汴州,从璋欲率民为贡献,其从事谏以为不可,从璋怒,引 弓欲射之,坐罢为右骁卫上将军。

居久之,出镇保义,徙河中。

长兴四年夏,封洋 王。

晋高祖立,徙镇威胜,降封陇西郡公。

从璋为人贪鄙,自镇保义,始折节自修, 在南阳颇有遗爱。

天福二年卒,年五十一。

从温字德基,初为北京副留守。

历安国、忠武、义武、成德、武宁五节度使, 封兗王。

晋高祖立,复为忠武军节度使。

从温为人贪鄙,多作天子器服以自僭,宗 族、宾客谏之,不听,其妻关氏大呼于牙门曰:“从温欲反,而造天子服器。”

从 温大恐,乃悉毁之。

明宗诸子八人,至晋出帝时六已亡殁,惟从温、从敏在,太后常曰:“吾惟有 一兄,岂可绳之以法!”

从温由此益骄。

尝诬亲吏薛仁嗣为盗,悉籍没其家赀数千 万。

仁嗣等诣阙自诉,事下有司,从温具伏。

出帝惧伤太后意,释之而不问。

开运 二年,徙河阳三城,卒于官。

是时从璋子重俊为虢州刺史,坐脏,亦以太后故,罪其判官高献而已。

重俊复 为商州刺史。

坐与其妹奸及杀其仆孙汉荣掠其妻,赐死。

从敏字叔达,为人沉厚寡言,善骑射。

初从庄宗为马步军都指挥使兼行军司马, 明宗入立,迁皇城使、保义军节度使,与讨王都。

历镇横海、义武、成德、归德、 保义、昭义、河阳,封泾王。

汉高祖时,为西京留守,封秦国公。

周广顺元年卒, 赠中书令,谥曰恭惠。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明宗家人传第三-译文

明宗和武宪皇后曹氏、昭懿皇后夏氏

明宗有三位皇后和一位妃子:和武宪皇后曹氏生了晋国公主;昭懿皇后夏氏生了秦王从荣和愍帝;宣宪皇后魏氏是潞王从珂的母亲;淑妃王氏是许王从益的养母。曹氏和夏氏的家族背景不详。夏氏没有封爵,明宗在即位前去世。明宗天成元年,封楚国夫人曹氏为淑妃,追封夏氏为晋国夫人。长兴元年,立淑妃为皇后,而夏氏所生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封王,于是追封夏氏为皇后,谥号为昭懿。

○宣宪皇后魏氏

魏氏是镇州平山人。最初嫁给平山的平民王氏,生了一个十岁的儿子。明宗作为骑将,攻掠平山,得到了魏氏和她的儿子并带回。几年后,魏氏去世,葬在太原。她的儿子就是潞王从珂。明宗时,从珂已经封王,于是追封魏氏为鲁国夫人。废帝即位后,追尊魏氏为皇太后,计划修建陵墓,但因为太原的石敬瑭反叛,于是在京师河南府东边建立了寝宫。清泰三年六月丙寅,派遣工部尚书崔俭奉上皇太后的宝册,谥号为宣宪。

○淑妃王氏

淑妃王氏是邠州饼家的女儿,有美貌,被称为“花见羞”。年轻时被卖给梁朝故将刘鄩做侍女,刘鄩去世后,王氏无处可去。当时,明宗的夏夫人已经去世,明宗正在寻找新的妃子,有人向安重诲推荐了王氏,安重诲告诉了明宗并接纳了她。王氏从刘鄩那里得到了很多金子,全部用来送给明宗身边的人和他的儿媳们,大家都称赞王氏,明宗也更加宠爱她。而夫人曹氏为人简朴,常常避开事务,因此王氏独得宠爱。

明宗即位后,讨论立皇后,曹氏应当被立为皇后,曹氏对王氏说:“我身体多病,性格也不耐烦,妹妹可以代替我。”王氏说:“皇后是皇帝的配偶,是至尊之位,谁敢干涉!”于是立曹氏为皇后,王氏为淑妃。妃子侍奉皇后也非常谨慎,每次皇帝早晨起床,洗漱穿衣,都是妃子在旁边侍候,等到退朝后,皇帝和皇后吃饭,妃子也在旁边侍候,吃完饭才退下,从未懈怠,皇后心里也更加喜欢她。但宫中的事务,实际上都由妃子掌管。明宗生病时,妃子和宦官孟汉琼处理事务,逐渐独揽大权,杀了安重诲和秦王从荣,都与她有关。刘鄩的儿子们,都因为妃子的缘故被封官授爵。愍帝即位后,册封皇后为皇太后,妃子为皇太妃。当初,明宗后宫有生子的,命令妃子抚养,这就是许王从益。从益的乳母司衣王氏,看到明宗已经年老而秦王掌握兵权,心里想为自己谋划后路,于是说:“孩子想念秦王。”当时从益已经四岁,又多次教从益自己说想见秦王。明宗派乳母带着孩子去秦王府,于是与从荣私通,从荣因此让王氏监视宫中的动静。从荣死后,司衣王氏认为秦王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天子才带兵入宫,却因为谋反被杀,于是发出怨言。愍帝听到后大怒,赐司衣王氏死,事情牵连到太妃,因此心里不高兴,想把她迁到至德宫,但因为太后一向善待妃子,担心伤害她的感情而作罢,但对她的待遇变得很薄。

废帝即位后,曾在妃子的院子里设宴,妃子举杯说:“愿辞去皇帝之位,成为比丘尼。”皇帝惊讶,问她原因,她说:“小孩子偶然得到性命,如果大人不容,那么死的那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先帝!”于是流泪。废帝也感到悲伤,对她待遇很好。石敬瑭的军队进攻京师,废帝聚集族人准备自焚。妃子对太后说:“事情紧急了,应该稍微回避,等待姑夫。”太后说:“我家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忍心独自生存,妹妹自己努力吧!”太后于是和皇帝一起自焚而死,而妃子和许王从益及其妹妹藏在鞠院中得以幸免。

晋高祖即位后,妃子自己请求成为尼姑,不被允许,于是迁到至德宫。晋迁都到汴,妃子和她的儿子一起东迁,安置在宫中,高祖皇后像对待母亲一样侍奉她。天福四年九月癸未,下诏以郇国三千户封唐许王从益为郇国公,以奉唐祀,服色、旌旗都按照旧制。太常讨论立庄宗、明宗、愍帝三室,以至德宫为庙;下诏立高祖、太宗,为五庙,让从益每年主持祭祀。

出帝即位后,妃子和她的儿子一起回到洛阳。契丹进攻京师,赵延寿所娶的明宗公主已经去世,耶律德光于是为延寿娶了从益的妹妹,这就是永安公主。公主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一直由妃子抚养,妃子到京师主持婚礼。德光看到明宗的画像,焚香再拜,对妃子说:“明宗和我结为兄弟,你是我的嫂子。”然后开玩笑说:“今天你是我的妻子了。”于是拜从益为彰信军节度使,从益辞去,没有上任,和妃子一起回到洛阳。

德光北归,留下萧翰守汴州。汉高祖从太原起兵,萧翰想北去,于是派人召从益,委托他管理中国。从益和他的母亲逃到徽陵域中,躲避使者,使者逼迫他们东行,于是让从益暂时管理南朝军国事务。从益在崇元殿上,萧翰率领契丹诸将拜在殿上,晋朝群臣拜在殿下。群臣进见太妃,太妃说:“我家母子孤弱,被萧翰逼迫,这难道是福吗?祸事就要来了!”于是任命王松、赵上交为左右丞相,李式、翟光鄴为枢密使,燕将刘祚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萧翰留下契丹兵一千人交给刘祚后离开。

汉高祖带兵南下,从益派人召高行周、武行德等人抵抗,高行周等人都不来,于是和王松商量用燕兵闭城自守。太妃说:“我家是亡国的余孽,怎么敢与人争天下!”于是派人上书迎接汉高祖。高祖听说她曾经召高行周而不来,派郭从义先入京师杀了太妃母子。太妃临死时喊道:“我家母子有什么罪?为什么不留下我的孩子,让他每年寒食节带一碗饭洒在明宗的坟上。”听到的人都感到悲伤。从益死时十七岁。

○愍帝哀皇后孔氏

愍帝哀皇后孔氏,父亲是横海军节度使孔循。皇后有贤德,生了四个儿子。愍帝即位后,立她为皇后,还没来得及册封就发生了变故。愍帝出逃,皇后生病,儿子年幼,都不能跟随。废帝即位后,皇后和四个儿子都被杀。晋高祖即位后,追谥为哀。

○明宗二子

明宗有四个儿子,分别是从璟、从荣、从厚、从益。

从璟最初名叫从审,为人骁勇善战,但谦逊谨慎。跟随庄宗作战,多次立功,担任金枪指挥使。明宗在魏地发生军变,庄宗对从璟说:“你父亲对国家有大功,忠孝之心,朕很清楚。现在被乱军逼迫,你应该亲自去传达朕的意思,不要让他们怀疑。”从璟骑马到卫州,被元行钦抓住,准备杀他,从璟喊道:“我父亲被乱军逼迫,你们不明白他的心意,我也不能到魏地,愿意回去保卫天子。”元行钦释放了他。庄宗怜悯他的话,赐名继璟。

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

跟随庄宗到汴州,许多将士在路上逃亡,只有从璟没有离开,身边的人有的劝他逃避灾祸,从璟不听。庄宗听说明宗已经渡过黎阳,又想派从璟去传达问候。行钦认为不可以,于是杀了他。明宗即位后,追赠他为太保。

唉!没有父亲怎么会有生命,没有君主又怎么会有生命?而世人说:“忠孝不能两全。”难道真是这样吗?君主和父亲,是人伦的根本;忠和孝,是臣子的节操。难道它们不能互相为用,反而互相伤害吗?不过是私心和道义的区别罢了。如果出于私心,两者都会受到伤害;如果出于道义,两者都能得到保全。如果父亲用兵攻打君主,作为儿子,是跟随父亲还是跟随君主呢?回答说:“身体跟随所在的地方,志向跟随道义,就可以了。”身在君主的地方就跟随君主,身在父亲的地方就跟随父亲。跟随君主的人,一定要向君主辞别说:“儿子不能射杀父亲,希望不要参与战争!”然后又哭着呼喊父亲说:“为什么不放下武器回到君主身边呢!”君主失败就为他而死,父亲失败就服丧结束后再侍奉君主。跟随父亲的人,一定要告诉父亲说:“君主不能射杀,为什么不放下武器回到君主身边呢!”君主失败就为他而死,父亲失败就向君主请罪,如果被赦免就服丧结束后再侍奉君主。古代懂得孝道的人莫过于舜,懂得道义的人莫过于孔子和孟子,他们在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上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如果他们不幸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这样做罢了!从璟对于庄宗,知道该跟随谁并因此而死。真是悲哀啊!

秦王从荣,天成元年,以检校司徒兼御史大夫的身份,被任命为天雄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三年后,调任河东节度使。长兴元年,被任命为河南尹,兼任六军诸卫事。从璟死后,从荣在皇子中排行最长,又掌握兵权。但他为人轻浮而目光锐利,喜欢儒学,学习写诗,经常招揽文学之士,赋诗饮酒,因此一些轻浮的年轻人,每天进献谄媚之词来骄纵他的心。从将相大臣到普通官员都对他感到担忧,明宗虽然知道他的问题但无法约束他。从荣曾经在明宗身边侍奉,明宗问他:“你在军政事务之余,学习什么?”从荣回答说:“有空时读书,与儒生们讨论经义。”明宗说:“经书中有君臣父子之道,但必须与博学正直的儒士交往。我看到先帝喜欢写诗,实在没有意义。你是将门之子,文章不是你的专长,肯定写不好,传出去只会被人嘲笑。我老了,虽然对经义不太懂,但还是喜欢听人讲解,其他的就不必学了。”

这一年秋天,封从荣为秦王。按照惯例,诸王受封时不需要朝拜太庙,但有关部门为了迎合上意,想要加重礼仪,于是建议说:“古代在祭祀时授予爵禄,表示不敢专断。如今受封大位却不告庙,不符合敬顺之道。”于是从荣穿着朝服,乘坐辂车,带着仪仗队,到朝堂接受册封,出来后,用车载着册书,朝拜太庙,京城的人都以此为荣。三年后,加封为兼中书令。有关部门又说:“按照惯例,亲王的位次在宰相之下,如今秦王位高而班次低,不合适。”于是让他与宰相分班,站在右边。

四年后,加封为尚书令,食邑万户。太仆少卿何泽上书,请求立从荣为皇太子。当时明宗已经生病,看到何泽的奏书很不高兴,对身边的人说:“群臣想立太子,我该去河东养老了。”于是召集群臣商议立太子的事,大臣们都不敢表态。从荣进来对明宗说:“我听说有奸人进言,想立我为太子,我实在不愿意。”明宗说:“这是群臣的意思。”从荣出来后,见到范延光、赵延寿等人说:“你们商议想立我为太子,是想夺我的兵权,把我幽禁在东宫罢了。”延光等人感到担忧,于是加封从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有关部门又说:“元帅或统辖诸道,或专管一方,自古以来没有天下大元帅的名号,礼仪无从考据。请自节度使以下,凡领兵职者,都穿戴盔甲以军礼参拜;兼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者,初次见面也如此,之后可以按客礼对待。凡元帅府的文书通行天下,都用帖。又升班次在宰相之上。”从荣在元帅府大宴诸将,诸将都有赏赐:控鹤、奉圣、严卫指挥使,每人马一匹、绢十匹;其他诸军指挥使,每人绢十匹;都头以下,七匹至三匹。又请求以严卫、捧圣千人为牙兵,每次入朝,以数百骑兵前后护卫,张弓挟箭,驰骋于道路上,见到的人都感到震慑。从荣还命令他的僚属及四方游士试作《征淮檄》,陈述自己平定天下的意图。

有言事者请求为诸王选择师傅,以加强训导。宰相觉得这件事难办,于是请从荣自己选择。从荣便请翰林学士崔棁、刑部侍郎任赞为元帅判官。明宗说:“学士是代我说话的,不可以。”从荣出来后愤怒地说:“我身为元帅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僚属,这不是我能理解的。”将相大臣见从荣的权位日益显赫,却如此轻率,都知道他会招来灾祸,但没有人敢说。只有延光、延寿暗中想避祸,多次见明宗,哭着请求解除枢密职务,二人都离开了,而从荣的灾难也随之而来。

十一月戊子日,下雪,明宗到宫西的士和亭,得了伤寒病。己丑日,从荣与枢密使硃弘昭、冯赟到广寿殿问候起居,皇帝已经认不出人了。王淑妃告诉他说:“从荣在这里。”又说:“弘昭等人在这里。”皇帝都没有反应。从荣等人离开后,皇帝被迁到雍和殿,宫中的人都痛哭。到了半夜后,皇帝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而侍疾的人都离开了,皇帝看着殿上守漏的宫女问:“现在是什么时辰?”宫女回答说:“四更了!”皇帝随即吐出几片像肺一样的肉块,流出一斗多的涎液。守漏的人问:“陛下感觉好些了吗?”皇帝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六宫的人都来了,说:“陛下还魂了!”于是端来一碗粥。到了天亮,病情稍有好转,而从荣却称病不来朝见。

起初,从荣一直忌惮宋王从厚比自己贤能,担心自己不能成为继承人。他平时骄矜自得,听到别人称赞宋王的好,就会露出不满的神色。他去问候皇帝的病情时,见皇帝已经认不出人了,离开后听到宫中的哭声,以为皇帝已经驾崩了,于是谋划带兵入宫。他派押衙马处钧告诉弘昭等人,想带牙兵入宫宿卫,问哪里可以居住。弘昭等人回答说:“宫中任何地方都可以居住,秦王自己选择吧。”私下对处钧说:“圣上万福,秦王应该竭力尽忠尽孝,不可草率行事。”处钧把话告诉了从荣,从荣又派处钧对弘昭等人说:“你们不念及自己的家族吗?”弘昭、赟及宣徽使孟汉琼等人入宫告诉王淑妃,商量对策,说:“这件事需要侍卫兵的帮助。”于是召来侍卫指挥使康义诚,在竹林下商议。义诚有儿子在秦王府,不敢决断,对弘昭说:“我只是将校,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弘昭非常害怕。

第二天,从荣

派马处钧告诉冯赟说:“我今天要进入兴圣宫居住。”又告诉义诚,义诚答应了。

冯赟立即骑马进入宫内,见到义诚和弘昭、汉琼等人坐在中兴殿阁议事,冯赟责备义诚说:“皇上之所以养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了今天!现在安危的关键时刻,不容有丝毫的犹豫,为什么因为你的缘故而犹豫观望,让秦王能够到达这个门,皇上还能回到哪里去呢?我们这些人还有后代吗?”

汉琼说:“我的命不值钱,我自己带兵去抵抗。”

立即进去报告说:“从荣反叛了,兵已经攻打端门。”宫中的人互相看着哭泣。

明宗问弘昭等人说:“真的有这事吗?”回答说:“有。”

明宗用手指着天哭泣,很久才说:“义诚自己处理,不要让京城震动。”

潞王的儿子重吉在旁边,明宗说:“我和你父亲从微贱起家,到夺取天下,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从荣有什么力量,竟然做出这种恶事!你赶紧带兵守住各个门。”

重吉立即用控鹤兵守住宫门。

这一天,从荣从河南府带兵一千人出来。从荣的部下很多,但正直的人大多被他厌恶,他最厌恶的是刘赞、王居敏,而亲近的是刘陟、高辇。

从荣带兵出来,与刘陟、高辇并排骑马耳语,走到天津桥南,指着太阳的影子对高辇说:“明天这个时候,就要杀王居敏了!”

于是在桥北布阵,坐在胡床上,派人召康义诚。

但端门已经关闭,敲左掖门,也关闭了,从门缝中看到捧圣指挥使朱弘实带骑兵从北边来,立即骑马告诉从荣。

从荣惊恐,找铁甲护心,自己调整弓箭。

皇城使安从益带三百骑兵冲击,从荣的兵射箭,安从益稍微后退。

朱弘实带五百骑兵从左掖门出来,刚过河,后面的军队来了很多人,从荣于是逃回河南府,他的判官任赞以下的人都从定鼎门逃出,牙兵抢劫嘉善坊后溃散。

从荣夫妻藏在床下,安从益杀了他们。

明宗听说从荣已经死了,悲痛得几乎从床上掉下来,昏过去又醒过来两次。

冯道带领百官进来见明宗,明宗说:“我家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惭愧见到群臣!”

君臣互相看着,泪水湿透了衣襟。

从荣的两个儿子还小,都跟着死了。

六天后明宗去世。

明宗有四个侄子,叫从璨、从璋、从温、从敏。

从璨最初是右卫大将军,安重诲掌权时,从诸王到将相都对他低头,从璨为人刚猛,不肯屈服,性格豪爽,轻财好施,安重诲忌惮他。

明宗到汴州时,任命从璨为大内皇城使。

曾经在会节园喝酒,喝醉了,开玩笑登上御榻,安重诲上奏这件事,贬为房州司户参军,赐死。

安重诲被杀后,下诏恢复他的官职,追赠太保。

从璋字子良,年轻时擅长骑马射箭。

庄宗时,带兵驻守常山,听说明宗在魏州兵变,于是也起兵占据邢州。

明宗即位后,任命他为捧圣左厢都指挥使,改任皇城使,兼任饶州刺史,拜彰国军节度使,调任义成军节度使。

明宗到汴州时,从璋想带领百姓进贡,他的从事劝他不要这样做,从璋生气,拉弓要射他,因此被罢免为右骁卫上将军。

过了很久,出任保义军节度使,调任河中。

长兴四年夏天,封为洋王。

晋高祖即位后,调任威胜军节度使,降封为陇西郡公。

从璋为人贪婪卑鄙,自从镇守保义军后,开始收敛自己,在南阳留下了很好的名声。

天福二年去世,享年五十一岁。

从温字德基,最初是北京副留守。

历任安国、忠武、义武、成德、武宁五镇节度使,封为兖王。

晋高祖即位后,再次担任忠武军节度使。

从温为人贪婪卑鄙,做了很多天子的服饰和器物来僭越,宗族和宾客劝他,他不听,他的妻子关氏在牙门大喊:“从温要造反,做了天子的服饰和器物。”

从温非常害怕,于是全部毁掉了。

明宗有八个儿子,到晋出帝时已经有六个去世了,只有从温、从敏还在,太后常说:“我只有一个哥哥,怎么能用法律来约束他!”

从温因此更加骄横。

曾经诬告亲吏薛仁嗣为盗贼,没收了他的家产数千万。

薛仁嗣等人到朝廷申诉,事情交给有关部门处理,从温全部承认了。

出帝怕伤了太后的心意,放了他不再追究。

开运二年,调任河阳三城节度使,死在任上。

这时从璋的儿子重俊是虢州刺史,因为贪污,也因为太后的缘故,只处罚了他的判官高献。

重俊又担任商州刺史。

因为与妹妹通奸及杀害仆人孙汉荣并抢走他的妻子,被赐死。

从敏字叔达,为人沉稳寡言,擅长骑马射箭。

最初跟随庄宗担任马步军都指挥使兼行军司马,明宗即位后,升任皇城使、保义军节度使,参与讨伐王都。

历任横海、义武、成德、归德、保义、昭义、河阳节度使,封为泾王。

汉高祖时,担任西京留守,封为秦国公。

周广顺元年去世,追赠中书令,谥号恭惠。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明宗家人传第三-注解

明宗:后唐明宗李嗣源,庄宗的弟弟,继位后试图改革政治,恢复国家秩序。

和武宪皇后曹氏:明宗的第一位皇后,生有晋国公主。

昭懿皇后夏氏:明宗的第二位皇后,生有秦王从荣和愍帝。

宣宪皇后魏氏:明宗的第三位皇后,潞王从珂的母亲。

淑妃王氏:明宗的妃子,许王从益的养母,因其美貌被称为“花见羞”。

愍帝:指后唐愍帝李从厚,明宗的儿子,后唐的第三位皇帝。

潞王从珂:明宗的儿子,后唐的第四位皇帝,废帝。

许王从益:明宗的儿子,淑妃王氏的养子。

安重诲:后唐时期的权臣,曾任枢密使,掌握朝政大权。

石敬瑭:五代时期后晋的开国皇帝,曾反叛后唐。

契丹:指辽国,五代时期北方的强大游牧民族政权。

赵延寿:契丹贵族,曾娶明宗的女儿为妻。

耶律德光:辽国的第二位皇帝,曾与明宗约为兄弟。

萧翰:契丹将领,曾留守汴州。

汉高祖:指后汉的开国皇帝刘知远,五代时期后汉的建立者。

高行周:五代时期的将领,曾为后唐效力。

武行德:五代时期的将领,曾为后唐效力。

郭从义:后汉的将领,曾奉命杀害淑妃王氏母子。

愍帝哀皇后孔氏:愍帝的皇后,生有四子,后与四子一同被杀。

从璟:李从璟,庄宗的儿子,忠诚于父亲,最终因政治斗争被杀。

从荣:指李从荣,后唐明宗李嗣源的次子,封秦王。

从厚:明宗的三子,即愍帝。

从益:明宗的四子,许王,淑妃王氏的养子。

庄宗:指后唐庄宗李存勖,后唐的开国皇帝。

忠孝: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核心价值观,忠指对君主的忠诚,孝指对父母的孝顺。

君臣父子:儒家伦理中的重要关系,强调君对臣、父对子的权威和责任,以及臣对君、子对父的忠诚和孝顺。

舜: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圣王,以孝顺著称,被视为孝道的典范。

孔、孟:孔子和孟子,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强调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观念。

秦王从荣:李从荣的封号,秦王是唐朝和五代时期的重要封号,通常授予皇帝的近亲。

天下兵马大元帅:古代中国的高级军事职位,通常由皇帝亲自任命,统领全国军队。

征淮檄:一种军事文告,用于动员军队和宣示战争理由,通常由高级将领或皇帝发布。

枢密使: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负责军事和机密事务,相当于现代的国防部长。

王淑妃:明宗的妃子,从荣的母亲,在宫廷政治中扮演重要角色。

兴圣宫:五代时期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宫殿,位于洛阳。

义诚:指康义诚,后唐时期的将领,曾任捧圣指挥使。

弘昭:指朱弘昭,后唐时期的将领,曾任捧圣指挥使。

汉琼:指安汉琼,后唐时期的将领,曾任捧圣指挥使。

端门:洛阳皇宫的正门之一。

胡床:古代一种轻便的坐具,类似于现代的折叠椅。

捧圣指挥使:后唐时期的禁军将领,负责皇宫的护卫。

控鹤兵:后唐时期的禁军之一,负责皇宫的护卫。

天津桥:洛阳城内的桥梁,连接皇宫与城外的交通要道。

定鼎门:洛阳城的城门之一。

嘉善坊:洛阳城内的一个街区。

冯道:五代时期的著名政治家,历任多朝宰相。

晋高祖:指后晋高祖石敬瑭,后晋的开国皇帝。

太后:指后唐明宗的皇后,后晋时期的太后。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明宗家人传第三-评注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后宫及其子女的情况,反映了五代时期宫廷政治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明宗的后宫中,曹氏、夏氏、魏氏和王氏四位女性各有不同的命运和地位。曹氏和夏氏作为明宗的皇后,虽然地位显赫,但她们的家族背景并未被详细记载,显示出当时宫廷中女性的地位往往依附于男性权力。

淑妃王氏因其美貌和机智,逐渐在宫廷中获得了明宗的宠爱,甚至掌握了实际的权力。她通过与宦官孟汉琼的合作,参与了宫廷中的权力斗争,甚至主导了安重诲和秦王从荣的死亡。这一情节揭示了五代时期宫廷政治的残酷性,女性在权力斗争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魏氏作为潞王从珂的母亲,虽然早逝,但她的儿子后来成为了后唐的皇帝,她也因此被追封为皇后。这一情节反映了五代时期母以子贵的现象,女性的地位往往取决于她们所生的儿子是否能够继承皇位。

愍帝哀皇后孔氏的命运则更为悲惨,她在愍帝出奔后因病未能随行,最终与四子一同被杀。这一悲剧性结局揭示了五代时期皇族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宫廷政治的残酷性,即使是皇后和皇子也难以幸免于难。

明宗的四个儿子中,从璟、从荣、从厚和从益各有不同的命运。从璟骁勇善战,但因宫廷政变被杀;从荣因谋反被杀;从厚成为愍帝,但最终也被废黜;从益则在淑妃王氏的庇护下得以生存,但最终也未能逃脱被杀的命运。这些情节反映了五代时期皇族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宫廷政治的残酷性,即使是皇子也难以幸免于难。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记载明宗的后宫及其子女的命运,揭示了五代时期宫廷政治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女性在宫廷中的地位往往依附于男性权力,而皇子们的命运则充满了不确定性,随时可能因权力斗争而丧命。这一历史背景为我们理解五代时期的政治和社会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本文通过对后唐时期李从璟和李从荣两位皇子的描述,深刻反映了五代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李从璟的忠诚与牺牲,体现了儒家忠孝观念在极端情况下的考验,而李从荣的野心与失败,则揭示了权力欲望对人性的腐蚀。

文章通过对李从荣的性格描写,展现了一个轻浮、自负、野心勃勃的皇子形象。他喜好文学,招揽文人,赋诗饮酒,表面上看似文雅,实则内心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他的行为不仅引起了将相大臣的担忧,也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悲剧结局。

文中对李从荣的描写,不仅是对其个人命运的叙述,更是对当时政治环境的深刻反映。五代时期,政权更迭频繁,皇位继承问题常常引发激烈的政治斗争。李从荣的失败,正是这种政治斗争的缩影。

文章还通过对李从璟和李从荣的对比,强调了忠孝观念在儒家伦理中的重要性。李从璟的忠诚与牺牲,体现了儒家忠孝观念的最高境界,而李从荣的野心与失败,则是对这种观念的背离。这种对比不仅增强了文章的戏剧性,也深化了其文化内涵。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历史人物的描写,深刻反映了五代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同时也强调了儒家忠孝观念在极端情况下的考验。文章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

这段文字记载了后唐明宗时期的一场宫廷政变,主要围绕秦王李从荣的反叛展开。李从荣是明宗的次子,因不满朝廷的安排,起兵反叛,最终失败被杀。这段历史事件反映了五代时期政权更迭频繁、宫廷斗争激烈的特点。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五代时期君臣关系的复杂性。明宗作为皇帝,面对儿子的反叛,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痛苦。他一方面希望维护朝廷的稳定,另一方面又无法割舍父子之情。这种矛盾在明宗得知李从荣死讯时的悲痛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快的叙述方式,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通过对李从荣、康义诚、朱弘昭等人物的描写,展现了他们在关键时刻的不同反应,凸显了各自的性格特点。例如,李从荣的狂妄自大、康义诚的犹豫不决、朱弘昭的果断勇敢,都通过简短的对话和行动描写得以生动呈现。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五代时期的政治斗争提供了重要的史料。它不仅记录了李从荣反叛的具体过程,还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军事力量的分布情况。通过对这段历史的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五代时期政权更迭频繁的原因,以及宫廷斗争对政局的影响。

此外,这段文字还揭示了五代时期社会风气的某些特点。例如,李从荣的贪鄙、从温的骄横,都反映了当时一些权贵阶层的道德沦丧和权力滥用。这种现象在五代时期并不罕见,反映了当时社会秩序的混乱和道德观念的缺失。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述和鲜明的人物形象,展现了五代时期宫廷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通过对这段历史的深入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五代时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背景。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五代史-列传-唐明宗家人传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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