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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四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四-原文

起玄黓敦牂正月,尽九月。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庆历二年(辽重熙十一年。壬午,一零四二年)

春,正月,庚戌,诏:“近分陕西缘边为四路,各置经略安抚招讨等使,自今路分部署、钤辖以上,许与都部署司同议军事,路分都监以下,并听都部署等节制,违者以军法论。”

知庆州范仲淹请给枢密院及宣徽院宣头空名者各百道,缓急书填,以劝赏战功及招降蕃部;从之。

丁巳,命翰林学士聂冠卿权知贡举。初,端明殿学士李淑侍经筵,访以进士诗、赋、策、论先后,淑奏请先策,次论,次赋,次贴经墨义,而敕有司并试四场,通校工拙,毋以一场得失为去留。诏有司议,稍施行焉。

自元昊反,军兴,用度不足,因听入中刍粟予券,趋京师榷货务受钱若金银;入中它货予券,偿以池盐。由是羽毛、筋角、胶漆、铁炭、瓦木之类,一切以盐易之。猾商奸人,乘时射利,与官吏表里为奸,虚费池盐,不可胜计。盐直益贱,贩者不行,公私无利。朝廷知其弊,戊午,用三司使姚仲孙请,以度支判官范宗杰为制置解盐使,往经度之。

始,诏复京师榷法。宗杰请:“凡商人以虚估受券,及已受盐未鬻者,皆计直输亏官钱。内地州、军民间盐,悉收市入官,为置场增价而出之。复禁永兴第十一州商贾,官自辇运,以衙前主之。又禁商盐私入蜀,置折博务于永兴、凤翔,听人入钱若蜀货易盐,趋蜀中以售。”诏皆用其说。宗杰,雍子也。

京兆府布衣雷简夫,隐居不仕,枢密副使杜衍荐之。召见,论边事甚辩,帝悦,令中书检真宗用种放故事。吕夷简言有口才者未必能成事,请试之。乃以为校书郎、秦州观察判官。简夫,有邻孙也。

壬戌,诏以京西闲田处内附蕃族无亲属者。

遣使河北募兵,及万人者赏之。

癸亥,诏磨勘院考提点刑狱功罪为三等,以待黜陟。

辛未,秦州筑东西关城成,赐总役官吏金帛有差。初,知州韩琦言:“州东西居民及军营万馀家,皆附城而居,无所捍御,请筑外城凡十里。”至是成之。

辽主谋亲帅师南伐,意未决,乃幸旧相张俭第,使尚食先往具馔,俭却之,进葵羹、干饭。辽主食之而甘,徐问以南伐之策,俭极陈利害,且曰:“第遣一使问之,何必远劳车驾!”辽主悦而止。复即其第赐宴,器玩悉与之。是月,辽遣南院宣徽使萧特默、翰林学士刘六符来,使取晋阳及瓦桥以南十县地,且问兴师伐夏及沿边疏浚水泽、增益兵戍之故。

二月,丁丑,诏权御史中丞贾昌朝侍讲迩英阁。故事,台丞无在经筵者,帝以昌朝长于讲说,特召之。

知秦州韩琦请降枢密院空名宣头五十道,以赏属羌之有功者,从之。

知保州王果,先购得辽人南伐谕稿以闻,且言:“辽人潜与元昊相结,将必渝盟;请自广信军以西缘山口出入之路,预为控守。”诏答刂付河北安抚司,密修边备。果,饶阳人也。

旧制,诸州荐贡者,既试礼部,则引试崇政殿廊。知制诰富弼言:“历代取士,悉委有司,独后汉文吏课笺奏,副上端门,亦未闻天子亲试也。至唐武后载初之年,始有殿试,此何足法哉!必虑恩归有司,则宜使礼部次高下以奏,而引诸殿庭,唱名赐第,则与殿试无所异矣。”辛巳,诏罢殿试。而翰林学士王尧臣、同修起居注梁适,皆以为祖宗故事,不可遽废。癸未,诏复殿试如旧。

丙戌,天章阁侍讲林瑀,落职通判饶州。先是瑀奉诏撰《周易天人会元纪》,其说用天子即位年月日辰,占所直卦以推吉凶。且言:“自古圣王即位,必直乾卦。”御史中丞贾昌朝,尝面折瑀所言不经。及是瑀又言:“帝即位,其卦直需,其象曰:‘君子以饮食宴乐。’愿陛下频出宴游,极水陆玩好之美。”帝骇其言。昌朝即劾奏瑀邪说罔上,不宜在经筵。乃黜瑀,而命崇文院检讨临淄赵师民为崇政殿说书。

乙未,诏:“真定府、定州、天雄军、澶州各备兵马刍粮及器甲。”又诏:“河北诸州军城隍应修者悉修之。”又诏:“河北诸州强壮,自三月后并赴州阅习,委知州择其强劲者,刺手背为义勇军;不愿者释之而存其籍,以备守葺城池。”于是强壮浸废。诏始下,人情讻讻,河北转运使李昭述乘疾置日行数舍,开谕父老,众始安。昭述,宗谔子也。

辛丑,保静军节度使、新知澶州王德用入见,流涕言:“臣前被大罪,陛下幸赦不诛,今不足辱命。”帝尉劳曰:“河北方警,藉卿威名镇抚耳。”赐手诏遣之。

壬寅,辽主如鸳鸯泺。

三月,甲辰朔,诏殿前指挥使、两省都知举将才。

丁巳,命杜衍宣抚河东。

辛酉,参知政事晁宗悫以疾罢。

乙丑,赐礼部奏名进士合肥杨寘,等及诸科及第、出身、同出身八百三十九人。寘察弟也。

己巳,辽使萧特默、刘六符至京师,致辽主书,略曰:“粤自世修欢契,时遣使轺。切缘瓦桥关南是石晋所割,讫至柴氏,兴一旦之狂谋,掠十县之故壤,人神共怒,庙社不延。至于贵国,肇创基业,寻与敝境,继为善邻。暨乎太宗,于有征之地才定并汾,以无名之师直抵燕蓟,羽召精锐,御而获退,遂致弥年有戍境之劳,继日备渝盟之事,始终反覆,前后谙尝。窃审专命将臣,往平河右,炎凉屡易,胜负未闻。兼李元昊,于北朝久已称籓,设

罪合加诛,亦宜垂报。迩者郭稹特至。杜妨又回,虽略具音题,而但虞诈谍。已举残民之伐,曾无忌器之嫌,营筑长堤,填塞隘路,开决塘水,添置边军。既潜稔于猜嫌,虑难敦于信睦。倘思久好,共遣疑怀,曷若以晋阳旧附之区,关南元割之县,俱归当国,用康黎人!如此,则益深兄弟之怀,长守子孙之计。缅维英悟,深达悃悰。”

先是正月己巳,边吏言辽使且至,帝为之旰食,历选可使辽者,群臣皆惮行。宰相吕夷简举右正言富弼,入对便殿,叩头曰:“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帝为动色。壬申,命弼为接伴使。弼以二月丙子发京师,至雄州,久之,特默等始入境。遣中使慰劳,特默称足疾不拜,弼谓曰:“吾尝使北,病卧车中,闻命辄拜。今中使至而君不起,此何礼也?”特默矍然起,遂使人掖而拜。及特默等至,命御史中丞贾昌朝馆伴。廷议不许割地,而许以信安僖简王允宁女与辽之皇子梁王洪基结婚,或增岁赂;独弼为结婚为不可。

初,辽太弟重元者,挟太后势,尝自通书币。帝欲因今使答之,令昌朝问六符,六符辞曰:“此于太后则善,然于本朝不便也。”昌朝曰:“即如此,而欲以梁王求和亲,皇帝岂安心乎?”六符不能对。

辛未,授弼礼部员外郎、枢密直学士,将使弼报聘故也。弼曰:“国家有急,惟命是从,臣职也,奈何逆以官爵赂之!”固辞不受。

是春,范仲淹巡边至环州,州属羌阴连贼为边患。仲淹谓种世衡素得羌心,而青涧城已坚固,乃奏徙世衡知环州以镇抚之。

有牛家族努额者,崛强未尝出,闻世衡至,遽郊迎。世衡与约,诘朝至其帐。是夕,大雪深三尺,左右曰:“地险不可往。”世衡曰:“吾方结诸羌以信,不可失期。”遂缘险而进。努额方卧帐中,谓世衡必不能至,世衡蹴而起,努额大惊,率其族罗拜听命。又有兀二族,受贼伪职,世衡招之不至,命蕃官慕恩出兵讨之。其后百馀帐皆自归,莫敢贰。因令诸族置烽火,有急则举燧,介马以待。又课吏民射,有过失,射中则释其罪;有辞某事,辄因中否而与夺之。由是人人精于射,贼不敢复近环州。

夏,四月,甲戌朔,辽主颁南征赏罚之令,欲使宋边臣告急于朝也。

戊寅,命权御史中丞贾昌朝等议裁减浮费。

庚辰,诏以右正言富弼为回谢国信使,西上閤门使符惟忠副之。复书曰:“昔我烈考章圣皇帝与大契丹昭圣皇帝弭兵讲好,通聘著盟,肆余纂承,共遵谟训,边民安堵,垂四十年。兹者专致使臣,特诒缄问,且以瓦桥内地,晋阳故封,援石氏之割城,述周朝之复境。系于异代,安及本朝!粤自景德之初,始敦邻宝之信,凡诸细故,咸不置怀。况太宗皇帝亲驾并郊,匪图燕壤,当时贵国亟发援兵,既交石岭之烽,遂举蓟门之役,义非反覆,理有因缘。元昊赐姓称籓,禀朔受禄,急谋狂僭,俶扰边陲,曰乡议讨除,已尝闻达,杜防、郭稹传导备详,及此西征,岂云无报!聘轺旁午,屡闻嫉恶之谈,庆问交驰,未谕联亲之故,忽窥异论,良用惘然!谓将轸于在原,反致讥于忌器。复云营筑堤埭,开决陂塘,昨缘霖潦之馀,大为衍隘之患,既非疏导,当稍缮防,岂蕴猜嫌,以亏信睦!至于备塞隘路,阅习兵夫,盖边臣谨职之常,乃乡兵充籍之旧,在于贵境,宁撤戍兵!一皆示以坦夷,两何形于疑阻!顾惟欢契,方保悠长;遽兴请地之言,殊非载书之约。谅惟聪达,应切感思。自馀令弼口陈。”书词,翰林学士王拱辰所撰也。

初,辽人书言太宗举无名之师,一时莫知所答。拱辰独请间曰:“河东之役,本诛僭伪,辽人寇石岭关,潜假兵以援贼,太宗怒反覆,既平继元,遂下令北征,安得谓之无名!”帝喜,谕执政曰“非拱辰详识故事,殆难答也。”刘六符尝谓贾昌朝曰:“南朝塘泺何为者哉?一苇可航,投箠可平。不然,决其堤,十万土囊遂可逾矣。”时议者亦请涸其地以养兵。帝问拱辰,对曰:“此六符夸言耳。设险守国,先王不废,且祖宗所以限戎骑也。”帝深然之。

壬午,右正言、知制诰刘沆出知潭州。

始,沆使于辽,馆伴杜防强沆以酒,沆沾醉,拂袖起,因骂之曰:“我不能饮,何强我至是!”辽使来,以为言,故出之。寻又降知和州。因诏:“使辽及接伴、送伴臣僚,每燕会毋得过饮,其语言应接,务存大体。”

戊子,降诏奖谕知延州庞籍等,以籍兴修桥子谷寨成也。

始,元昊陷金明、承平、塞门、安远、栲栳寨,破五龙川,边民焚略几尽。籍既至,稍葺治之。戍兵十馀万,未有壁垒,散处城中,畏籍严,无敢犯法。金明西北有浑州川,其土平沃,川尾曰桥子谷,为敌出入隘道。籍使部将狄青将万馀人筑招安寨于谷旁,却贼数万。募民耕植,得粟以济军。周美袭取承平寨,王信筑龙安寨,悉复贼所据故地,筑清水等十一堡。

甲午,徙知澶州王德用为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

丙申,右正言田况言:“朝廷择将以备北边,乃用杨崇勋、夏守赟、高化等,物情未协,恐误机事。”诏各选通判、幕职官往助之。知谏院张方平亦言:“朝廷处置北鄙,虽增兵饬垒,事为之备,然所遣将率,未尽推择。使杨崇勋在镇、定,夏守赟在瀛州,刘涣在沧州,张耆在河阳,陛下得高枕乎?莫若取陕西偏裨之知名者如狄青

范全辈,召之赴阙,量其材器,稍迁用之,追崇勋等使奉朝请。

比富弼使归,幸而盟好未渝,即各还之本路;若辽兵南向,且使分捍北方。事机所悬,乞赐裁察!

己亥,以知秦州韩琦为秦州观察使,知渭州王沿为泾州观察使,知延州庞籍为鄜州观察使,知庆州范仲淹为邠州观察使。

五月,癸卯朔,徙并代钤辖张亢为高阳关钤辖。

初,麟州犹未通,馈路闭隔,敕亢自护南效赏物送麟州。

贼既不得钞,随以兵数万趋柏子寨,邀我归路,亢所将才三千人,亢激怒之曰:“若等已陷死地,前斗则生,不然,为贼所屠无馀也。”士皆感厉。

会天大风,顺风击之,斩首六万馀级,夺马千馀匹,乃修建宁寨。

贼数出争逐,战于兔毛川,亢自以大阵抗贼,而使骁将张岊以短兵强弩数千伏山后。

亢以万胜军皆京师所募,疲耎不能战,贼目曰东军,素易之,而虎翼卒勇悍,阴易其旗以误贼。

贼果趋东军而值虎翼卒。搏战良久,发伏,贼大溃,斩首二千级。

不逾月,筑清塞、百姓、中候、建宁、镇川五堡,麟州路始通。

亢复奏:“今所通特往来之径耳,旁皆虚空无所阻;若增筑并边诸栅以相维持,则可以广田牧,河外势益强。”

议未下,而朝廷虑辽将渝盟,乃徙亢高阳。

庚戌,河北都转运使李昭述请修澶州北城,从之。

先是河决久未塞,昭述但以治堤为名,调农兵八万,逾旬而就。

刘六符过之,真以为治堤也,及还而城具,甚骇愕。

壬子,出诏书:“减皇后及宗室妇郊祀所赐之半,著为式。”

又诏:“皇后、嫔御进奉乾元节回赐物亦减半,宗室外命妇回赐权罢,边事宁日听旨。”

于是皇后、嫔御各上俸钱五月以助军费,宗室刺史以上亦纳公使钱之半。

荆王元俨尽纳公使钱,诏以半给之。

癸丑,命知贝州、供备库使开封张茂实为回谢国信副使,以符惟忠道病卒,从富弼请也。

甲寅,诏三馆臣僚上封事及听请对。

戊午,建大名府为北京。释河北诸州军系囚。

严饬行宫增制仓廒、营舍,并给赏钱,毋得科率。

初,范仲淹知开封,建议城洛阳以备急难。

及辽人将渝盟,言事者请从仲淹之请,吕夷简谓:“辽人畏壮侮怯,遽城洛阳,无以示威,反长彼势;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

诏既下,仲淹又言:“此可张虚声耳,未足恃也。城洛阳既弗及,请速修京城。”

议者多附仲淹议,夷简曰:“此囊瓦城郢计也。使辽人得渡河,而固守京师,天下殆矣!故设备宜在河北。”

卒建北京,识者韪之。

己未,以知天雄军程琳知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司。

庆州之西北马铺寨,当后桥川口,深在贼腹中,范仲淹欲城之,度贼必争,密遣子纯佑与蕃将赵明先据其地,引兵随其后。

诸将初不知所向,行至柔远,始号令之,版筑毕具,旬日城成,是岁三月也,寻赐名大顺。

贼觉,以骑三万来战,佯北,仲淹戒勿追,已而果有伏。

大顺既成,白豹、金汤皆截然不敢动,环庆自是寇益少。

癸亥,新邠州观察使范仲淹、鄜州观察使庞籍,并复为龙图阁直学士,从所请也。

初,仲淹上表言:“臣守边数年,羌人颇亲爱臣,呼臣为龙图老子。今改观察使,则与诸族首领名号相乱,恐为贼所轻;且无功,不应更增厚禄。”

辞甚切至,表三上,乃从之。

甲子,召江南东路转运使杨察入为左正言、知制诰。

察在部,专以举官为急务,或讥之,察曰:“此按察职也。掎拾羡馀,则俗吏能之矣。”

乙丑,罢左藏库月进钱。帝语辅臣曰:“此《周官》所谓供王之好用者,朕宫中无所费,其斥以助县官。”

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王德用入朝奏事,命为宣徽南院使,判成德军,未行,改判定州兼三路都部署;徙判定州杨崇勋判成德军。

崇勋老不任事,故徙之。

德用至,日教士卒习战,顷之,皆可用。

辽使人来觇,或请捕杀之。德用曰:“彼得实以告,是服人以不战也。”

明日,大阅于郊,提枹鼓誓师,进退坐作,终日不戮一人。

乃下令,具糗粮,听鼓声,视吾旗所乡。

觇者归告其国中,谓汉兵将大入。

既而复议和,兵乃解。

时发兵屯定州几六万人,皆寓居逆旅及民间,无一敢喧呼暴横者。

将校相戒曰:“吾辈各务敛士卒,勿令扰我菩萨。”

以高阳关路钤辖张亢权知瀛州兼本路部署司事,夏守赟疾故也。

丁卯,徙知成德军张存为河北转运使。

先是存上言:“辽与元昊为婚,恐阴相首尾。河北城久不治,宜留意。”

于是悉城河北诸州,俾存督察之。

戊辰,诏:“有司申明前后条约,禁以销金、贴金、镂金等为服饰,自宫廷始,民庶犯者必置法。”

六月,甲戌,出内藏库银一百万两,绢各一百万匹,给边费。

壬午,辽主御含凉殿,放进士王寔等六十四人。

辽禁鬻氈、银于宋。

癸未,徙知杭州郑戬知并州兼河东路经略安抚沿边招讨使,寻改知郓州。

杭州有钱塘湖,溉民田数十顷,钱氏置撩清军以疏导淤滞。

既纳国后,不治,葑土堙塞,为豪族僧坊所占冒,湖水益狭。

戬发属县丁夫数万辟之,民赖其利。

事闻,诏杭州岁治如戬法。

丙戌,建定州北平寨为北平军。

戊子,以枢密副使任中师为修建北京使,以入内副都知皇甫继明佐之。

乙未,以天章阁待制明镐知并州兼河东经略安抚沿边招讨使。

时边任多纨袴子弟,镐忧其误军事

乃取尤不职者杖之。

疲软子弟皆自解去,更奏择习事者守堡塞。

军行,倡妇多从之。

会有忿争杀倡妇者。

镐不问。

倡妇闻之,皆散去。

是月,侍御史雍丘鱼周询劾判河阳张耆典籓无状,乞令就京邸养病;寻徙耆判陈州,又徙寿州。

秋,七月,壬寅朔,知谏院张方平疏请废枢密院,并其职事于中书,不报。

丙午,枢密副使任布罢知河阳。

布任枢密,数与宰相吕夷简忤。

布长子逊,素狂愚,夷简知之,乃怵使言事,许以谏官。

逊即上书历诋执政,且斥布不才。

布见其书,匿之。

夷简又趣逊以书上。

逊复上书罪匿者。

帝问知匿者乃布也,布谢:“臣子少有心疾,其言悖缪,惧辱朝廷,故不敢宣布。”

侍御史鱼周询因劾布,布遂罢去。

逊尚留京师,望除谏官,夷简寻以它事黜之。

戊午,以右仆射、平章事吕夷简判枢密院事,户部侍郎、平章事章得象兼枢密使,加枢密使晏殊同平章事。

初,富弼建议,宰相兼权枢密使,帝曰:“军国之务,当悉归中书,枢密非古官。”

然未欲遽废,故止令中书同议枢密院事。

及张方平请废枢密院,帝乃追用弼议,命夷简判院事,而得象兼使,殊加同平章事,使如故。

初,富弼、张茂实以结婚及增岁币二事往报辽人,惟所择。

弼等至辽,特默已加同政事门下平章事,刘六符为行宫副部署。

辽主命六符为馆伴。

六符言北朝皇帝坚欲割地,弼曰:“此必志在败盟,假此为名。南朝有横戈相待耳。”

六符曰:“南朝坚执,事安得济?”

弼曰:“北朝无故求割地,南朝不即发兵,而遣使好辞更议,此岂南朝坚执乎?”

及见辽主,弼曰:“两朝继好,垂四十年,一旦忽求割地,何也?”

辽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此何意也?群臣竞请举兵,朕以为不若遣使求关南故地,求而不得,举兵未晚。”

弼曰:“北朝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所获。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故劝用兵者,皆为其身谋,非国计也。”

辽主惊曰:“何谓也?”

弼曰:“晋高祖欺天叛君,求助于北,末帝昏乱,神人弃之。是时中国狭小,上下离叛,故北朝全师独克,虽虏获金币,充牜刃诸臣之家,而壮士健马物故大半,此谁任其祸者?今中国提封万里,所在精兵以万计,北朝用兵,能保必胜乎?”

曰:“不能。”

弼曰:“胜负未可知,就使其胜,所亡士马,群臣当之欤,抑人主当之欤?若通好不绝,岁币尽归人主,群臣何利焉!”

辽主大悟,首肯者久之。

弼又曰:“塞雁门者,备元昊也。塘水始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地卑水聚,势不得不增。城隍皆修旧,民兵亦旧籍,特补其阙耳,非违约也。”

辽主曰:“微卿言,不知其详。然朕所欲得者,祖宗故地耳。”

弼曰:“晋高祖以卢龙一道赂契丹,周世宗复伐取关南,皆异代事。宋兴已九十年,若各欲求异代故地,岂北朝之利乎?”

辽主无言,徐曰:“元昊称籓尚主,南朝伐之,不先告我,何也?”

弼曰:“北朝向伐高丽、黑水,岂尝报南朝乎天子令臣致意于陛下曰:‘向不知元昊与弟通姻,以其负恩扰边,故讨之,而弟有烦言。今击之则伤兄弟之情,不击则不忍坐视吏民之死,不知弟何以处之?’”

辽主顾其臣国语良久,乃曰:“元昊为寇,岂可使南朝不击乎?”

既退,六符谓弼曰:“吾主耻受金帛,坚欲十县,如何?”

弼曰:“南朝皇帝尝言:‘朕为人子孙,岂敢妄以祖宗故地与人!昔澶洲白刃相向,章圣尚不与关南,岂今日而肯割地乎!且北朝欲得十县,不过利其租赋耳,今以金帛代之,亦足坐资国用。朕念两国生民,不欲使之肝脑涂地,不爱金帛以徇北朝之欲。若北朝必欲得地,是志在背盟弃好,朕独能避用兵邪?澶渊之盟,天地神祇,实共临之。今北朝先发兵端,过不在朕。天地鬼神,其可欺乎!’”

六符谓其介曰:“南朝皇帝存心如此,大善。当共奏,使两主意通。”

翼日,辽主召弼同猎,引弼马自近,问所欲言,弼曰:“南朝惟欲欢好之久耳。”

辽主曰:“得地则欢好可久。”

弼曰:“南朝皇帝遣臣闻下陛下曰:‘北朝欲得祖宗故地,南朝亦岂肯失祖宗故地邪?且北朝既以得地为荣,则南朝必以失地为辱。兄弟之国,岂可使一荣一辱哉?朕非忘燕蓟旧封,亦安可复理此事,正应彼此自谕耳。’”

既退,六符谓弼曰:“皇帝闻公荣辱之言,意甚感悟。然金帛必不欲取,惟结婚可议耳。”

弼曰:“结婚易生衅,况夫妇情好难必,人命修短或异,不若增金帛之便也。”

六符曰:“南朝皇帝必自有女。”

弼曰:“帝女才四岁,成婚须在十馀年后。今欲释目前之疑,岂可待哉?”

弼揣辽人欲婚,意在多得金帛,因曰:“南朝嫁公主故事,资送不过十万缗耳。”

由是辽人结婚之意缓,且谕弼还。

弼曰:“二议未决,安敢徒还!愿留毕议。”

辽主曰:“俟卿再至,当择一事受之,宜遂以誓书来也。”

弼还奏,复授弼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又辞不受。

癸亥,弼与茂实再以二事往,于是吕夷简传帝旨,令弼草答辽人书并誓书,凡为国书二,誓书三。

议婚则无金帛。

若辽人能令夏国复纳款,则岁增金帛二十万,不则十万。

弼奏于誓书内增三事:一,两界塘淀毋得开展;二,各不得无故添屯兵马;三,不得停留逃亡诸色人。

弼因请录副以

行。中使夜赍誓书五函并副,追及弼于武强授之。

弼行至乐寿,自念:“所增三事,皆辽人前约,万一书词异同,则彼必疑,吾事败矣。”乃密启副封观之,果如所料,即疏报。

又遣其属宋诚、蔡挺诣中书白执政。

帝欲知北事,亟召挺对便殿,乃诏弼,三事但可口陈。

弼知此执政阴谋,乃以礼物属茂实,疾驰至京师,日欲晡,叩閤门求对,阁门吏拘以旧制当先进名,对仍翼日。

弼责之,遂急奏,得入见,曰:“执政为此,欲致臣于死。臣死不足惜,奈国事何!”

帝急召吕夷简等问之。夷简从容曰:“此误耳,当改正。”

弼语益侵夷简。晏殊言:“夷简决不为此,直恐误耳。”

弼怒曰:“殊奸邪,党夷简以欺陛下!”

遂诏王拱辰易书。其夕,弼宿学士院,明日乃行。

八月,戊子,出内藏库缗钱十分修北京行宫。

时任中师奏行宫大抵摧圮,请更修之。

帝令创修寝殿及角楼,馀皆完补而已;其自京至德清军行宫、馆驿、廨舍,亦量加葺治。

九月,辛丑朔,以太常博士阳翟孙甫为秘阁校理,枢密副使杜衍所荐也。

初,衍守京兆,辟甫知府司录事,吏职纤末皆倚办。

甫曰:“待我如此,可以去矣。”

衍闻之,不复以小事属甫。

衍与语,必引经以对,言天下贤俊,历评其才性所长,衍曰:“吾辟属,乃得益友。”

初,命吕夷简判枢密院事,既宣制,黄雾四塞,风霾终日,朝论甚喧。

参知政事王举正,言二府体均,判名太重,不可不避,右正言田况复以为言。

夷简亦不敢当;丙午,改兼枢密使。

陕西转运司言:“近添就粮兵士七万人,粮赐几三百万缗,乞加详议。”

诏三司擘画以闻。

知谏院张方平,请选择近臣分使诸道,就诸边臣,与之深议所以丰财啬用,守备经远之计。

即如沿边骑兵,计畜一骑可以赡卒五人。

西戎出善马,地形险隘,我骑诚不得与较也。

多留马军,既不足用,徒费刍茭。

今方北备契丹,乃是用骑之地。

乞以陕西新团士兵,多换马军东归,一以省关中之輓输,一以备河北之战守。

富弼、张茂实以八月乙未至辽,翼日,引弼等见辽主,辽主曰:“姻事使南朝骨肉睽离,或公主与梁王不相悦,固不若岁增金帛。

但须于誓书中加一‘献’字乃可。”

弼曰:“‘献’乃下奉上之辞,非可施于敌国。南朝为兄,岂有兄献于弟邪?”

辽主曰:“南朝以厚币遗我,是惧我也,‘献’字何惜?”

弼曰:“南朝皇帝重惜生灵,故致币帛以代干戈,非惧北朝也。

今陛下忽发此言,正欲弃绝旧好,以必不可冀相要耳。”

辽主曰:“改为‘纳’字如何?”

弼曰:“亦不可。”

辽主曰:“誓书何在?取二十万者来。”

弼既与之,辽主曰:“‘纳’字自古有之。”

弼曰:“古惟唐高祖借兵于突厥,故臣事之。当时所遗,或称‘献’、‘纳’,亦不可知。

其后颉利为太宗所禽,岂复更有此礼?”

辽主见弼词色俱厉,度不可夺,曰:“我自遣使与南朝议之。”

于是辽主留所许岁增金帛二十万誓书,壬寅,遣耶律仁先、刘六符来议“献”、“纳”字。

乙巳,弼等还至雄州,诏:“即以弼为接伴使,有朝廷合先知者,急置以闻。”

弼奏曰:“彼求‘献’、‘纳’二字,臣以死拒之,其气折矣,不可复许。”

乙丑,辽北院枢密副使耶律仁先、汉人行宫副部署刘六符入见,以誓书来。

仍议文书称“贡”,论者难之。

仁先曰:“曩者石晋报德本朝,割地以献,周人攘而取之,是非利害,灼然可见。”

议论相持不决。

朝廷用晏殊议,以“纳”字许之。

闰月,庚辰,复命右正言、知制诰富弼为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弼又固辞。

先是弼数论事忤吕夷简,因荐弼使辽,欲因事罪之。

馆阁校勘欧阳修上书,引颜真卿使李希烈事乞留弼,不报。

而弼受命不少辞,自初奉使,闻一女卒,再奉使,闻一男生,皆不顾而行;得家书,不发而焚之,曰:“徒乱人意耳。”

壬午,以太子中允、通判秦州尹洙直集贤院。

洙上奏命令数更,恩宠过溢,赐予不节,词甚切直。

癸巳,泾原副都部署葛怀敏与元昊战,殁于定川寨。

先是元昊声言入寇,是月辛末朔,王沿命怀敏将兵御之。

己卯,至瓦亭寨,遣本寨都监许思纯、环庆都监刘贺以蕃兵五千馀人为左翼,天圣寨主张贵为殿后。

戊子,进屯五谷口。

知镇戎军曹英、泾原路都监赵珣、西路都巡检李良臣、孟渊,皆自山外来会,沿边都巡检使向进、刘湛为先锋,赵瑜总奇兵为援。

及大军次安边寨,给刍秣未绝,怀敏即离军,夜,至开远堡北一里而舍。

庚寅,领大军自镇戎军西南,又先引从骑百馀以前。

走马承受赵政以为距贼近,不可轻进,怀敏乃少止,晚,趋养马城。

曹英及泾原都监李知和、王保、王文、镇戎都监李岳、西路都巡检使赵璘等分兵屯镇戎城西六里,夜则入城自守,凡三日,至是亦趋养马城见怀敏,闻元昊徙军新壕外,乃议质明掩袭。

赵珣谓怀敏曰:“贼远来,利速战,宜依马栏城布栅,扼贼归路,固守镇戎以便饷道,俟其衰击之,可必胜。不然,必为贼所屠。”

怀敏不听,命诸将分四路趋定川,刘湛、向进出西水口、赵珣出莲华堡,曹英、李知和出刘璠堡,怀敏出定西堡。

既而知和与英督军夜发。

辛卯,刘湛、向进行次赵福新堡,遇贼,战不胜,保向家峡。

而赵珣、曹英、李良臣、孟渊等将趋定川,怀敏

且令援赵福堡;未行,谍言贼已屯边壕上,复召珣等入定川。

会李知和麾下蕃落将报贼五千人列定川寨北;顷之,王文、李知和、定川寨主郭纶又报已拔栅逾壕。

怀敏命赵珣与其子宗晟先行,日几午,怀敏入保定川寨。

贼毁板桥,断其归路,别为二十四道以过军环围之,又绝定川水泉上流。

刘贺帅蕃兵斗于河西,不胜,众溃。

怀敏为中军,屯寨门东偏,曹英等阵东北隅。

贼四面俱至,先以锐兵冲中军,不动,回击曹英。

会黑风自东北起,部伍相失,阵遂扰,士卒攀城堞争入。

英面被流矢,仆壕中,怀敏所部兵见之亦奔骇。

怀敏为众所拥,蹂躏几死,舆至甕城,久之乃苏。

怀敏选士据门桥,挥刀手以拒入门者。

赵珣等拥刀斧手前斗,及以骑军四合御贼,贼众稍却。

然大军无斗志,赵珣累驰入,劝怀敏还军中。

是夕,贼大聚,围城四隅,临西北呼曰:“尔得非部署厅上点阵图者邪?尔固能军,乃入我围中,今将何往!”

夜四鼓,怀敏召诸将计议,莫知所出,遂谋结阵走镇戎军。

赵珣请自笼竿城往。曰:“彼无险,且出贼不意。”

众不从,及旦。

怀敏束马东南驰二里许,至长城壕,路已断,贼周围之,怀敏及诸将曹英等十六人皆遇害,军士九千四百馀人,马六百馀匹,悉陷于贼。

怀敏子宗晟与郭京等还保定川。

贼长驱直抵渭州,幅员六七百里,焚荡庐舍,屠掠居民而立。

自刘平败于延州,任福败于镇戎,葛怀敏败于渭州,贼声益震。

然所以复守巢穴者,盖鄜延路屯兵六万八千,环庆路五万,泾原路七万,秦凤路二万七千,有以牵制其势故也。

戊戌,诏河北都转运司、沿边安抚司:“今辽再议和好,其告谕居民,诸科徭悉罢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四-译文

从玄黓敦牂年正月开始,到九月结束。

仁宗皇帝庆历二年(辽重熙十一年,壬午年,1042年)。

春天,正月,庚戌日,皇帝下诏:“最近将陕西边境划分为四路,每路设置经略安抚招讨等使,从现在开始,路分部署、钤辖以上的官员,可以与都部署司共同商议军事,路分都监以下的官员,都要听从都部署的指挥,违反者按军法处置。”

庆州知州范仲淹请求给枢密院和宣徽院各一百道空白宣头,以备紧急时填写,用于奖励战功和招降蕃部;皇帝同意了。

丁巳日,任命翰林学士聂冠卿为权知贡举。起初,端明殿学士李淑在经筵上,询问进士考试中诗、赋、策、论的先后顺序,李淑上奏建议先考策论,再考赋,最后考贴经墨义,并命令有关部门同时进行四场考试,综合评定优劣,不要以一场考试的得失来决定去留。皇帝下诏让有关部门讨论,稍后施行。

自从元昊反叛,军队兴起,财政支出不足,因此允许用草料和粮食换取券,到京师的榷货务换取钱或金银;用其他货物换取券,用池盐偿还。于是羽毛、筋角、胶漆、铁炭、瓦木等物品,都用盐来交换。狡猾的商人和奸诈之人,趁机谋取暴利,与官吏内外勾结,虚耗池盐,不计其数。盐价越来越低,贩盐的人不再行动,公私都无利可图。朝廷知道这一弊端,戊午日,采纳三司使姚仲孙的建议,任命度支判官范宗杰为制置解盐使,前往处理此事。

起初,皇帝下诏恢复京师的榷法。范宗杰请求:“凡是商人以虚估价格接受券,以及已经接受盐但未出售的,都要按实际价值补足亏欠的官钱。内地州、军的民间盐,全部收归官府,设置市场提高价格出售。再次禁止永兴第十一州的商人,官府自行运输,由衙前负责。又禁止商人私自将盐运入蜀地,在永兴、凤翔设置折博务,允许人们用钱或蜀地货物换取盐,运到蜀中出售。”皇帝下诏全部采纳他的建议。范宗杰是范雍的儿子。

京兆府的平民雷简夫,隐居不仕,枢密副使杜衍推荐他。皇帝召见他,他谈论边事非常雄辩,皇帝很高兴,命令中书省查阅真宗时期使用种放的旧例。吕夷简说口才好的人未必能成事,请求试用他。于是任命他为校书郎、秦州观察判官。雷简夫是雷有邻的孙子。

壬戌日,皇帝下诏将京西的闲田安置内附的蕃族中没有亲属的人。

派遣使者到河北招募士兵,招募到一万人者给予赏赐。

癸亥日,皇帝下诏让磨勘院考核提点刑狱的功过,分为三等,以便进行升降。

辛未日,秦州的东西关城建成,赐予总役官吏不同数量的金帛。起初,知州韩琦上奏:“州东西的居民和军营一万多家,都依附城墙居住,没有防御设施,请求修筑外城,共十里。”至此完成。

辽主计划亲自率军南伐,但尚未决定,于是前往旧相张俭的府邸,让尚食先准备饭菜,张俭拒绝了,献上葵羹和干饭。辽主吃得很满意,慢慢询问南伐的策略,张俭详细陈述利害关系,并说:“只需派遣一名使者去询问,何必劳驾远行!”辽主高兴地停止了计划。随后在他的府邸赐宴,器玩全部赐给他。这个月,辽国派遣南院宣徽使萧特默、翰林学士刘六符前来,要求取得晋阳及瓦桥以南十县的土地,并询问兴师伐夏及沿边疏浚水泽、增加兵戍的原因。

二月,丁丑日,皇帝下诏让权御史中丞贾昌朝在迩英阁侍讲。按照旧例,台丞没有在经筵任职的,皇帝因为贾昌朝擅长讲说,特意召见他。

秦州知州韩琦请求降下枢密院五十道空白宣头,用于奖励有功的属羌,皇帝同意了。

保州知州王果,事先购得辽人南伐的谕稿并上报,并且说:“辽人暗中与元昊勾结,必将背弃盟约;请自广信军以西沿山口的出入之路,预先控制防守。”皇帝下诏答复河北安抚司,秘密修整边防。王果是饶阳人。

旧制,各州推荐贡士,先在礼部考试,然后在崇政殿廊下引试。知制诰富弼上奏:“历代取士,都委托有关部门,只有后汉文吏考核笺奏,副上端门,也没有听说天子亲自考试。到唐武后载初年间,才开始有殿试,这有什么值得效法的!如果担心恩典归于有关部门,就应该让礼部按成绩高低上奏,然后在殿庭唱名赐第,这与殿试没有区别。”辛巳日,皇帝下诏取消殿试。但翰林学士王尧臣、同修起居注梁适,都认为这是祖宗的旧例,不能轻易废除。癸未日,皇帝下诏恢复殿试如旧。

丙戌日,天章阁侍讲林瑀被免职,调任饶州通判。此前林瑀奉诏撰写《周易天人会元纪》,其学说用天子即位年月日辰,占卜所直卦以推测吉凶。并且说:“自古圣王即位,必直乾卦。”御史中丞贾昌朝,曾当面驳斥林瑀的说法不正经。此时林瑀又说:“皇帝即位,其卦直需,其象曰:‘君子以饮食宴乐。’希望陛下频繁外出宴游,尽情享受水陆玩好之美。”皇帝对他的话感到震惊。贾昌朝立即弹劾林瑀邪说欺上,不宜在经筵任职。于是罢免林瑀,任命崇文院检讨临淄赵师民为崇政殿说书。

乙未日,皇帝下诏:“真定府、定州、天雄军、澶州各备兵马、草粮及器甲。”又下诏:“河北各州军的城隍应修的都要修整。”又下诏:“河北各州的强壮,自三月后都要到州里训练,由知州选择其中强壮者,刺手背为义勇军;不愿者释放但保留其籍,以备守城。”于是强壮逐渐废弃。诏令刚下,人心惶惶,河北转运使李昭述乘快马日行数舍,开导父老,众人这才安定。李昭述是李宗谔的儿子。

辛丑日,保静军节度使、新任澶州知州王德用入朝觐见,流泪说:“臣之前犯下大罪,陛下幸而赦免不杀,现在不足以辱命。”皇帝慰劳他说:“河北正有警报,借你的威名镇抚。”赐予手诏派遣他。

壬寅日,辽主前往鸳鸯泺。

三月,甲辰朔日,皇帝下诏让殿前指挥使、两省都知举荐将才。

丁巳日,任命杜衍为宣抚河东。

辛酉日,参知政事晁宗悫因病罢免。

乙丑日,赐礼部奏名进士合肥杨寘等人及诸科及第、出身、同出身共八百三十九人。杨寘是杨察的弟弟。

己巳日,辽国使者萧特默、刘六符到达京师,递交辽主的书信,大致说:“自从我们世代修好,时常派遣使者。因为瓦桥关南是石晋所割让,直到柴氏,兴起一时的狂谋,掠夺十县的故土,人神共怒,庙社不延。至于贵国,开创基业,随即与我们成为善邻。到了太宗,在有征之地才平定并汾,以无名之师直抵燕蓟,羽召精锐,御而获退,遂致多年有戍境之劳,连日备渝盟之事,始终反覆,前后谙尝。我们得知贵国专命将臣,前往平定河右,炎凉屡易,胜负未闻。兼李元昊,于北朝久已称籓,设

罪行应当受到诛杀,也应当得到回报。最近郭稹特意到来,杜妨也回来了,虽然略有一些音信,但只是担心他们的欺诈和间谍行为。已经进行了对残害百姓的讨伐,从未有过对武器的忌讳,修筑了长堤,填塞了狭窄的道路,开决了塘水,增加了边境的军队。既然已经暗中积累了猜疑,恐怕难以维持信任和和睦。如果想要长久友好,共同消除疑虑,何不将晋阳旧附的地区,关南原本割让的县,都归还给国家,用来安抚百姓!这样,就能加深兄弟之情,长久保持子孙的计划。缅怀英明的领悟,深刻理解真诚的心意。

在此之前,正月的己巳日,边境的官员报告辽国的使者即将到来,皇帝为此日夜不安,挑选可以出使辽国的人,群臣都害怕出行。宰相吕夷简推荐了右正言富弼,富弼进入便殿对皇帝叩头说:“主上忧虑,臣子受辱,臣不敢吝惜自己的生命。”皇帝为之动容。壬申日,任命富弼为接伴使。富弼在二月丙子日从京城出发,到达雄州,过了很久,特默等人才入境。派遣中使去慰劳,特默称自己有足疾不拜,富弼对他说:“我曾经出使北方,病卧在车中,听到命令就拜。现在中使来了而你不起身,这是什么礼节?”特默惊起,于是让人扶着他拜。等到特默等人到来,命令御史中丞贾昌朝作为馆伴。朝廷讨论不允许割地,而是允许将信安僖简王允宁的女儿嫁给辽国的皇子梁王洪基,或者增加每年的贡品;只有富弼认为结婚不可行。

起初,辽国的太弟重元,依仗太后的势力,曾经自己送书信和礼物。皇帝想借此机会回答他,命令贾昌朝去问六符,六符推辞说:“这对太后来说是好的,但对本朝不方便。”贾昌朝说:“既然如此,而想要以梁王求和亲,皇帝怎么能安心呢?”六符无法回答。

辛未日,任命富弼为礼部员外郎、枢密直学士,准备让富弼去回访。富弼说:“国家有急事,唯命是从,这是臣子的职责,怎么能用官爵来贿赂呢!”坚决推辞不接受。

这年春天,范仲淹巡视边境到环州,环州的羌人暗中与贼寇勾结成为边境的祸患。范仲淹认为种世衡一向得到羌人的心,而青涧城已经坚固,于是上奏将种世衡调任环州以镇抚他们。

有牛家族的努额,倔强从未出来过,听说种世衡来了,急忙到郊外迎接。种世衡与他约定,第二天早上到他的帐篷。当晚,大雪深三尺,左右的人说:“地势险峻,不能去。”种世衡说:“我正要与羌人建立信任,不能失约。”于是冒险前进。努额正躺在帐篷中,认为种世衡一定不能来,种世衡踢开帐篷进来,努额大惊,率领族人罗拜听命。还有兀二族,接受了贼寇的伪职,种世衡招降他们不来,命令蕃官慕恩出兵讨伐。之后百余帐都自己归顺,没有人敢有二心。于是命令各族设置烽火,有紧急情况就举火,准备马匹等待。又让吏民练习射箭,有过失的,射中目标就赦免他的罪;有争辩某事的,就根据射中与否来决定。从此人人精通射箭,贼寇不敢再靠近环州。

夏天,四月的甲戌日,辽国君主颁布南征的赏罚令,想要让宋朝的边境官员向朝廷告急。

戊寅日,命令权御史中丞贾昌朝等人讨论裁减不必要的开支。

庚辰日,诏令右正言富弼为回谢国信使,西上閤门使符惟忠为副使。回信说:“从前我烈考章圣皇帝与大契丹昭圣皇帝停止战争讲和,互通聘问,建立盟约,我继承皇位,共同遵循谟训,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已经四十年。现在特意派遣使臣,送来书信问候,并且提到瓦桥内地,晋阳故封,引用石氏的割城,叙述周朝的复境。这些是异代的事,怎么能涉及本朝!自从景德初年,开始敦睦邻国的信任,所有的小事,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太宗皇帝亲自驾临并郊,不是为了燕壤,当时贵国迅速发兵援助,既在石岭关交战,又在蓟门举兵,义无反顾,理有因缘。元昊赐姓称籓,接受俸禄,急谋狂僭,扰乱边境,我们商议讨伐,已经详细传达,杜防、郭稹传导备详,现在西征,怎么能说没有回报!聘使频繁,屡次听到嫉恶的言论,庆问交驰,未能理解联亲的原因,忽然看到异论,实在感到惘然!认为将轸于在原,反而招致讥于忌器。又说修筑堤埭,开决陂塘,前些日子因为霖潦的余患,造成了衍隘的灾害,既然不是疏导,应当稍加修缮,怎么能蕴藏猜嫌,以损害信睦!至于备塞隘路,阅习兵夫,这是边境官员谨守职责的常规,也是乡兵充籍的旧例,在贵国境内,怎么能撤走戍兵!一切都示以坦夷,两何形于疑阻!顾念欢契,方保悠长;突然提出请地的言论,实在不是载书的约定。相信你聪达,应当深切感思。其余的让富弼口头陈述。”这封信的词句,是翰林学士王拱辰所撰写的。

起初,辽国的书信说太宗举无名之师,一时没有人知道如何回答。王拱辰独自请求私下说:“河东的战役,本来是为了诛杀僭伪,辽人侵犯石岭关,暗中借兵援助贼寇,太宗愤怒于反覆,既平定了继元,于是下令北征,怎么能说是无名!”皇帝高兴,告诉执政说:“如果不是王拱辰详细了解故事,恐怕难以回答。”刘六符曾经对贾昌朝说:“南朝的塘泺有什么用?一苇可航,投箠可平。不然,决其堤,十万土囊就可以越过了。”当时议论的人也请求涸其地以养兵。皇帝问王拱辰,回答说:“这是刘六符的夸言。设险守国,先王不废,而且祖宗用来限制戎骑。”皇帝深以为然。

壬午日,右正言、知制诰刘沆出知潭州。

起初,刘沆出使辽国,馆伴杜防强迫刘沆喝酒,刘沆喝醉,拂袖而起,于是骂道:“我不能喝酒,为什么强迫我到这种地步!”辽使来,以此为言,所以被调出。不久又降为知和州。于是下诏:“出使辽国及接伴、送伴的臣僚,每次宴会不要喝得过多,语言应接,务必保持大体。”

戊子日,下诏奖谕知延州庞籍等,因为庞籍兴修桥子谷寨成功。

起初,元昊攻陷金明、承平、塞门、安远、栲栳寨,破五龙川,边境百姓几乎被焚掠殆尽。庞籍到任后,稍加修治。戍兵十余万,没有壁垒,散居城中,畏惧庞籍的严厉,没有人敢犯法。金明西北有浑州川,土地平坦肥沃,川尾叫桥子谷,是敌人出入的隘道。庞籍派部将狄青率领万余人筑招安寨于谷旁,击退贼寇数万。招募百姓耕种,得到粮食以供应军队。周美袭取承平寨,王信筑龙安寨,全部收复贼寇所占据的故地,筑清水等十一堡。

甲午日,调任知澶州王德用为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

丙申日,右正言田况说:“朝廷选择将领防备北边,却用杨崇勋、夏守赟、高化等,人心不协,恐怕误事。”诏令各选通判、幕职官去协助他们。知谏院张方平也说:“朝廷处置北鄙,虽然增兵修垒,做好防备,但所派遣的将领,没有完全推选。让杨崇勋在镇、定,夏守赟在瀛州,刘涣在沧州,张耆在河阳,陛下能高枕无忧吗?不如取陕西偏裨中知名的如狄青

范全等人被召到朝廷,根据他们的才能,稍微提升他们的职位,追封勋爵等使他们能够参加朝会。

等到富弼出使回来,幸好盟约没有破裂,就让他们各自回到原来的地方;如果辽兵南下,就让他们分别防守北方。事情的关键在于此,请求陛下裁决!

己亥日,任命秦州知州韩琦为秦州观察使,渭州知州王沿为泾州观察使,延州知州庞籍为鄜州观察使,庆州知州范仲淹为邠州观察使。

五月,癸卯朔日,将并代钤辖张亢调任为高阳关钤辖。

起初,麟州的道路还未打通,补给路线被阻断,朝廷命令张亢亲自护送南方的赏赐物品到麟州。

贼兵没有得到财物,随即带领数万士兵赶往柏子寨,拦截我们的归路,张亢所带领的士兵只有三千人,张亢激励他们说:“你们已经陷入绝境,只有奋勇作战才能活命,否则就会被贼兵屠杀殆尽。”士兵们都被激励起来。

正好遇到大风,顺风攻击敌人,斩首六万多人,夺取了一千多匹马,于是修建了宁寨。

贼兵多次出来争夺,双方在兔毛川交战,张亢亲自带领大阵抵抗贼兵,而让骁将张岊带领数千名短兵强弩手埋伏在山后。

张亢认为万胜军都是京城招募的士兵,疲惫不堪不能作战,贼兵称他们为东军,一向轻视他们,而虎翼卒勇猛强悍,张亢暗中更换旗帜以迷惑贼兵。

贼兵果然冲向东军,却遇到了虎翼卒。双方激战良久,张亢发动伏兵,贼兵大败,斩首两千级。

不到一个月,修建了清塞、百姓、中候、建宁、镇川五座堡垒,麟州的道路终于打通。

张亢再次上奏:“现在打通的道路只是往来的小路,周围都是空旷无阻的地方;如果增修边境的栅栏以互相支援,就可以扩大农田和牧场,河外的势力会更加强大。”

朝廷还没有决定,但考虑到辽国可能会违背盟约,于是将张亢调任到高阳。

庚戌日,河北都转运使李昭述请求修建澶州北城,朝廷同意了。

之前黄河决口很久没有堵塞,李昭述以修堤为名,调集了八万农民士兵,十几天就完成了。

刘六符经过时,真的以为是在修堤,等到回来时发现城池已经建成,非常惊讶。

壬子日,发布诏书:“减少皇后及宗室妇女在郊祀时所赐的物品的一半,作为定例。”

又下诏:“皇后、嫔御在乾元节进奉的回赐物品也减半,宗室外命妇的回赐暂时停止,等到边境安定后再听旨意。”

于是皇后、嫔御各自上缴五个月的俸钱以资助军费,宗室刺史以上的人也缴纳公使钱的一半。

荆王元俨缴纳了全部的公使钱,朝廷下诏将一半还给他。

癸丑日,任命贝州知州、供备库使开封张茂实为回谢国信副使,因为符惟忠在途中病逝,这是应富弼的请求。

甲寅日,下诏让三馆的臣僚上奏封事并听取他们的请求。

戊午日,将大名府建为北京。释放河北各州军的囚犯。

严格整顿行宫,增加仓库和营舍,并给予赏钱,不得征收额外的赋税。

起初,范仲淹担任开封知州,建议在洛阳修建城池以备急难。

等到辽国将要违背盟约时,有人建议采纳范仲淹的建议,吕夷简说:“辽国畏惧强者欺负弱者,突然在洛阳修建城池,无法显示威势,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势;应该在大名建都,显示将亲征的意图,以挫败他们的阴谋。”

诏书下达后,范仲淹又说:“这只是虚张声势,不足以依靠。修建洛阳城池已经来不及了,请尽快修建京城。”

大多数人都支持范仲淹的建议,吕夷简说:“这是囊瓦城郢的计策。如果辽兵渡过黄河,而固守京城,天下就危险了!所以应该在河北设防。”

最终决定在北京建都,有识之士都认为这是正确的。

己未日,任命天雄军知州程琳为大名府知州兼北京留守司。

庆州西北的马铺寨,位于后桥川口,深入贼兵腹地,范仲淹想在那里修建城池,估计贼兵一定会争夺,于是秘密派遣儿子范纯佑和蕃将赵明先占据那个地方,带领士兵随后跟进。

将领们起初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柔远时,才下令修建城池,十天之内城池就建成了,这是三月份的事情,不久赐名为大顺。

贼兵发觉后,带领三万骑兵来战,假装败退,范仲淹告诫不要追击,后来果然有伏兵。

大顺城建成后,白豹、金汤的贼兵都不敢轻举妄动,环庆地区的贼兵从此减少。

癸亥日,新任邠州观察使范仲淹、鄜州观察使庞籍,都恢复为龙图阁直学士,这是应他们的请求。

起初,范仲淹上表说:“臣在边境守了几年,羌人非常亲近臣,称臣为龙图老子。现在改为观察使,就会与各族首领的名号混淆,恐怕会被贼兵轻视;而且臣没有功劳,不应该再增加厚禄。”

言辞非常恳切,三次上表,朝廷才同意。

甲子日,召江南东路转运使杨察入朝担任左正言、知制诰。

杨察在任上,专门以举荐官员为急务,有人讥讽他,杨察说:“这是按察使的职责。搜刮多余的财物,那是俗吏能做的。”

乙丑日,停止左藏库每月进献的钱。皇帝对辅臣说:“这是《周官》中所说的供王使用的财物,朕在宫中没有什么花费,这些钱可以用来资助地方官员。”

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王德用入朝奏事,任命他为宣徽南院使,判成德军,还未上任,又改任判定州兼三路都部署;将判定州杨崇勋调任判成德军。

杨崇勋年老不能胜任事务,所以调任他。

王德用到任后,每天教导士兵练习作战,不久,士兵们都能作战了。

辽国派人来侦察,有人请求捕杀他们。王德用说:“他们得到实情回去报告,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二天,在郊外举行大阅兵,王德用亲自击鼓誓师,士兵们进退有序,整天没有杀一个人。

于是下令,准备干粮,听鼓声,看旗帜的方向行动。

侦察的人回去报告他们的国家,说汉兵将要大举进攻。

不久双方再次议和,战争才结束。

当时在定州驻扎了近六万士兵,都住在旅店和民间,没有一个人敢喧哗闹事。

将校们互相告诫说:“我们各自要约束士兵,不要让他们打扰我们的菩萨。”

任命高阳关路钤辖张亢为瀛州知州兼本路部署司事,因为夏守赟生病去世。

丁卯日,将成德军知州张存调任为河北转运使。

之前张存上奏说:“辽国与元昊联姻,恐怕暗中勾结。河北的城池很久没有修治,应该注意。”

于是朝廷下令修治河北各州的城池,让张存监督。

戊辰日,下诏:“有关部门重申前后的条约,禁止使用销金、贴金、镂金等作为服饰,从宫廷开始,百姓违反者必受法律制裁。”

六月,甲戌日,从内藏库拨出银一百万两,绢各一百万匹,用于边境费用。

壬午日,辽主在含凉殿举行进士考试,录取王寔等六十四人。

辽国禁止向宋朝出售毡、银。

癸未日,将杭州知州郑戬调任为并州知州兼河东路经略安抚沿边招讨使,不久又改任郓州知州。

杭州有钱塘湖,灌溉民田数十顷,钱氏设立撩清军以疏导淤滞。

归顺朝廷后,没有治理,葑土堵塞,被豪族和僧坊侵占,湖水越来越狭窄。

郑戬发动属县的数万丁夫疏浚,百姓得到了好处。

事情上报后,朝廷下诏杭州每年按照郑戬的方法治理。

丙戌日,将定州北平寨建为北平军。

戊子日,任命枢密副使任中师为修建北京使,入内副都知皇甫继明为副使。

乙未日,任命天章阁待制明镐为并州知州兼河东经略安抚沿边招讨使。

当时边境的职务多由纨绔子弟担任,明镐担心他们会误事。

于是将那些特别不称职的人杖责。

那些软弱无能的子弟都自行离去,重新奏请选择熟悉事务的人守卫堡塞。

军队行进时,许多妓女跟随。

恰巧有人因愤怒争执而杀死了妓女。

镐对此不予追究。

妓女们听说后,都纷纷散去。

这个月,侍御史雍丘的鱼周询弹劾判河阳的张耆管理藩镇无方,请求让他到京城的府邸养病;不久将张耆调任判陈州,后又调任寿州。

秋季,七月,壬寅朔日,知谏院张方平上疏请求废除枢密院,并将其职事并入中书省,没有得到答复。

丙午日,枢密副使任布被罢免,调任知河阳。

任布在枢密院任职时,多次与宰相吕夷简发生冲突。

任布的长子任逊,一向狂妄愚昧,吕夷简知道后,便怂恿他上书言事,并许诺让他担任谏官。

任逊随即上书历数执政者的过失,并斥责任布无能。

任布看到这封奏书后,将其藏了起来。

吕夷简又催促任逊将奏书呈上。

任逊再次上书,指责那些藏匿奏书的人。

皇帝得知藏匿奏书的人是任布后,任布谢罪说:“臣的儿子从小有心疾,言辞荒谬,担心辱没朝廷,所以不敢公开。”

侍御史鱼周询因此弹劾任布,任布于是被罢免。

任逊仍然留在京城,希望被任命为谏官,吕夷简不久以其他事由将他贬黜。

戊午日,任命右仆射、平章事吕夷简判枢密院事,户部侍郎、平章事章得象兼任枢密使,加枢密使晏殊同平章事。

起初,富弼建议宰相兼任枢密使,皇帝说:“军国事务,应当全部归中书省处理,枢密院不是古代官职。”

但皇帝并不想立即废除枢密院,所以只是让中书省共同商议枢密院的事务。

等到张方平请求废除枢密院时,皇帝才采纳了富弼的建议,任命吕夷简判枢密院事,章得象兼任枢密使,晏殊加同平章事,职务如故。

起初,富弼、张茂实带着结婚和增加岁币两件事前往辽国,任由辽国选择。

富弼等人到达辽国时,特默已被任命为同政事门下平章事,刘六符为行宫副部署。

辽国皇帝命令刘六符为馆伴。

刘六符说北朝皇帝坚决要求割地,富弼说:“这一定是想破坏盟约,以此为借口。南朝有军队严阵以待。”

刘六符说:“南朝坚持己见,事情怎么能成功?”

富弼说:“北朝无故要求割地,南朝没有立即发兵,而是派遣使者友好地商议,这难道是南朝坚持己见吗?”

等到见到辽国皇帝,富弼说:“两朝友好相处,已经将近四十年,为何突然要求割地?”

辽国皇帝说:“南朝违约,封锁雁门,增加塘水,修筑城隍,登记民兵,这是什么意思?群臣纷纷请求出兵,朕认为不如派遣使者要求关南故地,要求不到,再出兵也不晚。”

富弼说:“北朝与中国通好,皇帝独占其利,而臣下无所获。如果用兵,则利益归于臣下,而皇帝承担其祸。所以那些劝用兵的人,都是为自己谋利,并非为国家考虑。”

辽国皇帝惊讶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富弼说:“晋高祖欺天叛君,求助于北朝,末帝昏乱,神人共弃。当时中国狭小,上下离心,所以北朝全军独胜,虽然虏获了大量金币,充实了各位大臣的家产,但壮士健马损失大半,这是谁承担其祸?如今中国疆域万里,精兵数以万计,北朝用兵,能保证必胜吗?”

辽国皇帝说:“不能。”

富弼说:“胜负未可知,即使胜利,损失的士兵和马匹,是群臣承担,还是皇帝承担?如果通好不绝,岁币尽归皇帝,群臣有什么利益?”

辽国皇帝大为醒悟,点头称是良久。

富弼又说:“封锁雁门是为了防备元昊。塘水始于何承矩,事情发生在通好之前,地势低洼,水聚成塘,不得不增加。城隍都是修缮旧有的,民兵也是旧有的登记,只是补充缺额,并非违约。”

辽国皇帝说:“没有你的解释,朕不知道详情。但朕想要的是祖宗的故地。”

富弼说:“晋高祖以卢龙一道贿赂契丹,周世宗又伐取关南,这都是前朝的事。宋朝已经建立九十年,如果各自要求前朝的故地,难道对北朝有利吗?”

辽国皇帝无言以对,缓缓地说:“元昊称臣尚主,南朝讨伐他,为何不先告知我?”

富弼说:“北朝曾经讨伐高丽、黑水,可曾告知南朝吗?天子让我向陛下传达:‘之前不知道元昊与弟弟通婚,因其负恩扰边,所以讨伐他,而弟弟有怨言。如今讨伐他则伤兄弟之情,不讨伐则不忍坐视吏民之死,不知弟弟如何处置?’”

辽国皇帝与大臣们用本国语言商议良久,然后说:“元昊为寇,岂能让南朝不讨伐?”

退朝后,刘六符对富弼说:“我们的皇帝耻于接受金帛,坚决要求十县,怎么办?”

富弼说:“南朝皇帝曾说:‘朕为人子孙,岂敢妄以祖宗故地与人!昔日澶渊之战,白刃相向,章圣皇帝尚且不割让关南,岂能今日割地!况且北朝想要十县,不过是为了租赋之利,如今以金帛代替,也足以充实国用。朕念及两国百姓,不愿让他们肝脑涂地,不惜金帛以满足北朝的欲望。如果北朝一定要得地,那就是志在背盟弃好,朕岂能避免用兵?澶渊之盟,天地神祇,实共临之。如今北朝先发兵端,过错不在朕。天地鬼神,岂能欺骗!’”

刘六符对其随从说:“南朝皇帝存心如此,非常好。应当共同上奏,使两国的意见相通。”

第二天,辽国皇帝召富弼一同打猎,将富弼的马引到近前,问他想说什么,富弼说:“南朝只希望长久友好。”

辽国皇帝说:“得到土地则友好可以长久。”

富弼说:“南朝皇帝让我向陛下传达:‘北朝想要祖宗的故地,南朝岂能失去祖宗的故地?况且北朝既然以得地为荣,则南朝必以失地为辱。兄弟之国,岂能一荣一辱?朕并非忘记燕蓟旧封,但此事岂能再提,正应彼此自谕。’”

退朝后,刘六符对富弼说:“皇帝听了你的荣辱之言,非常感悟。但金帛一定不想要,只有结婚可以商议。”

富弼说:“结婚容易引发争端,况且夫妇感情难保长久,人命长短不一,不如增加金帛方便。”

刘六符说:“南朝皇帝一定有女儿。”

富弼说:“皇帝的女儿才四岁,成婚须在十多年后。如今想要解决眼前的疑虑,岂能等待?”

富弼猜测辽人想要结婚,意在多得金帛,于是说:“南朝嫁公主的旧例,资送不过十万缗。”

因此辽人结婚的意愿缓和,并让富弼回去。

富弼说:“两件事未决,岂敢空手而归!愿留下继续商议。”

辽国皇帝说:“等你再来时,当选择一事接受,你应当带着誓书来。”

富弼回朝奏报,再次被任命为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但他辞谢不受。

癸亥日,富弼与张茂实再次带着两件事前往辽国,吕夷简传达皇帝的旨意,让富弼起草答复辽国的国书和誓书,共为国书两份,誓书三份。

商议结婚则没有金帛。

如果辽人能让夏国重新归顺,则每年增加金帛二十万,否则十万。

富弼在誓书中增加了三件事:一,两界塘淀不得扩展;二,双方不得无故增加兵马;三,不得收留逃亡的各类人员。

富弼因此请求录副以

行动。中使连夜带着五封誓书及其副本,追到武强交给富弼。

富弼走到乐寿,心想:“所增加的三件事,都是辽人之前约定的,万一书中的措辞有差异,那么他们必定会怀疑,我的事情就失败了。”于是秘密打开副本查看,果然如他所料,立即上疏报告。

又派他的下属宋诚、蔡挺到中书省向执政大臣报告。

皇帝想了解北方的情况,急忙召蔡挺到便殿对答,于是下诏给富弼,三件事只需口头陈述。

富弼知道这是执政大臣的阴谋,于是将礼物交给张茂实,迅速赶到京城,天快黑时,敲开宫门请求对答,宫门官吏以旧制为由要求他先报名,对答安排在第二天。

富弼责备他们,于是紧急上奏,得以入见皇帝,说:“执政大臣这样做,是想置我于死地。我死不足惜,但国家大事怎么办!”

皇帝急忙召吕夷简等人询问。吕夷简从容地说:“这是误会,应当改正。”

富弼的话更加攻击吕夷简。晏殊说:“吕夷简决不会这样做,只是恐怕误会了。”

富弼愤怒地说:“晏殊奸邪,与吕夷简结党欺骗陛下!”

于是下诏让王拱辰修改誓书。当晚,富弼住在学士院,第二天才出发。

八月,戊子日,从内藏库拨出十分之一的缗钱修缮北京行宫。

当时任中师上奏说行宫大多已经毁坏,请求重新修缮。

皇帝下令新建寝殿和角楼,其余部分只需修补;从京城到德清军的行宫、馆驿、官舍,也酌情加以修缮。

九月,辛丑日初一,任命太常博士阳翟孙甫为秘阁校理,这是枢密副使杜衍推荐的。

起初,杜衍担任京兆尹,征召孙甫担任知府司录事,所有琐碎的吏职都依赖他办理。

孙甫说:“这样对待我,我可以离开了。”

杜衍听说后,不再将小事交给孙甫。

杜衍与他交谈,必定引经据典,谈论天下的贤才俊杰,逐一评价他们的才能和性格,杜衍说:“我征召下属,竟然得到了益友。”

起初,任命吕夷简为判枢密院事,宣布任命后,黄雾弥漫,风霾终日,朝中议论纷纷。

参知政事王举正说,二府地位相当,判名太重,不可不避嫌,右正言田况也这样说。

吕夷简也不敢接受;丙午日,改为兼任枢密使。

陕西转运司上奏:“最近增加了七万名就粮兵士,粮饷将近三百万缗,请求详细商议。”

下诏让三司规划后上报。

知谏院张方平,请求选择近臣分派到各道,与各边臣深入商议如何丰财节用,制定长远的守备计划。

比如沿边的骑兵,计算养一匹马可以养活五名士兵。

西戎出产良马,地形险要,我们的骑兵确实无法与他们相比。

多留马军,既不够用,又浪费草料。

现在正防备契丹,正是用骑兵的地方。

请求将陕西新招募的士兵,多换马军东归,一方面节省关中的运输,一方面防备河北的战守。

富弼、张茂实在八月乙未日到达辽国,第二天,引富弼等人见辽主,辽主说:“婚姻之事使南朝骨肉分离,或者公主与梁王不和,不如每年增加金帛。

但必须在誓书中加一个‘献’字才行。”

富弼说:“‘献’是下对上用的词,不能用于敌国。南朝为兄,哪有兄献于弟的道理?”

辽主说:“南朝用厚礼送给我,是害怕我,‘献’字有什么可惜的?”

富弼说:“南朝皇帝珍惜生灵,所以送币帛以代替干戈,不是害怕北朝。

现在陛下突然说这话,正是想断绝旧好,以不可能实现的条件相要挟。”

辽主说:“改为‘纳’字如何?”

富弼说:“也不可以。”

辽主说:“誓书在哪里?拿二十万的来。”

富弼给他后,辽主说:“‘纳’字自古就有。”

富弼说:“古代只有唐高祖向突厥借兵,所以臣服于他们。当时所送的礼物,或称‘献’、‘纳’,也不得而知。

后来颉利被太宗擒获,哪里还有这种礼节?”

辽主见富弼言辞严厉,知道无法改变,说:“我自会派使者与南朝商议。”

于是辽主留下所答应的每年增加二十万金帛的誓书,壬寅日,派耶律仁先、刘六符来商议“献”、“纳”字。

乙巳日,富弼等人回到雄州,下诏:“立即任命富弼为接伴使,有朝廷需要先知道的事情,紧急上报。”

富弼上奏说:“他们要求‘献’、‘纳’二字,我以死拒绝,他们的气势已经折服,不能再答应。”

乙丑日,辽国北院枢密副使耶律仁先、汉人行宫副部署刘六符入见,带来誓书。

仍然商议文书中称“贡”,议论者感到为难。

仁先说:“从前石晋报答本朝,割地献上,周人夺取,是非利害,显而易见。”

议论相持不决。

朝廷采纳晏殊的建议,以“纳”字答应。

闰月,庚辰日,再次任命右正言、知制诰富弼为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富弼又坚决推辞。

此前富弼多次论事得罪吕夷简,因此推荐富弼出使辽国,想借机治他的罪。

馆阁校勘欧阳修上书,引用颜真卿出使李希烈的事请求留下富弼,没有答复。

而富弼接受任命后毫不推辞,从初次出使,听说一个女儿去世,再次出使,听说一个儿子出生,都不顾而行;收到家书,不打开就烧掉,说:“只会扰乱人心。”

壬午日,任命太子中允、通判秦州尹洙为直集贤院。

尹洙上奏说命令频繁更改,恩宠过度,赏赐不节制,言辞非常直率。

癸巳日,泾原副都部署葛怀敏与元昊交战,战死在定川寨。

此前元昊声称要入侵,这个月辛末日初一,王沿命令葛怀敏率兵抵御。

己卯日,到达瓦亭寨,派本寨都监许思纯、环庆都监刘贺率领五千多名蕃兵为左翼,天圣寨主张贵为殿后。

戊子日,进驻五谷口。

知镇戎军曹英、泾原路都监赵珣、西路都巡检李良臣、孟渊,都从山外来会合,沿边都巡检使向进、刘湛为先锋,赵瑜总领奇兵为援军。

等到大军驻扎在安边寨,粮草供应还未断绝,葛怀敏就离开军队,夜里,到开远堡北一里处休息。

庚寅日,率领大军从镇戎军西南出发,又先带领一百多名骑兵前进。

走马承受赵政认为距离敌人太近,不可轻率前进,葛怀敏才稍作停留,晚上,赶到养马城。

曹英及泾原都监李知和、王保、王文、镇戎都监李岳、西路都巡检使赵璘等分兵驻扎在镇戎城西六里,夜里则进城自守,共三天,到这时也赶到养马城见葛怀敏,听说元昊将军队移到新壕外,于是商议天亮时偷袭。

赵珣对葛怀敏说:“敌人远道而来,利于速战,应当依马栏城布设栅栏,扼住敌人的归路,固守镇戎以便粮道,等他们疲惫时再出击,必定能胜。否则,必定被敌人屠杀。”

葛怀敏不听,命令诸将分四路向定川进发,刘湛、向进出西水口、赵珣出莲华堡,曹英、李知和出刘璠堡,葛怀敏出定西堡。

不久李知和与曹英督军连夜出发。

辛卯日,刘湛、向进驻扎在赵福新堡,遇到敌人,战败,退守向家峡。

而赵珣、曹英、李良臣、孟渊等将向定川进发,葛怀敏

并且命令援救赵福堡;还未出发,间谍报告说敌人已经驻扎在边境壕沟上,于是又召赵珣等人进入定川。

正好李知和手下的蕃落将领报告说敌人五千人列阵在定川寨北;不久,王文、李知和、定川寨主郭纶又报告说敌人已经拔掉栅栏越过壕沟。

怀敏命令赵珣和他的儿子宗晟先行,快到中午时,怀敏进入保定川寨。

敌人毁坏了板桥,切断了他们的退路,另外开辟了二十四条道路让军队环绕包围他们,又切断了定川的水源上游。

刘贺率领蕃兵在河西战斗,未能取胜,众人溃散。

怀敏作为中军,驻扎在寨门东侧,曹英等人布阵在东北角。

敌人从四面而来,先用精锐部队冲击中军,未能动摇,转而攻击曹英。

这时黑风从东北方向刮起,部队失去联系,阵型混乱,士兵们攀爬城墙争相进入。

曹英面部被流箭射中,倒在壕沟中,怀敏的部队看到后也惊慌奔逃。

怀敏被众人拥挤,几乎被踩死,被抬到甕城,很久才苏醒。

怀敏挑选士兵据守门桥,挥动刀手以阻止进入门内的人。

赵珣等人带领刀斧手上前战斗,并用骑兵四面合围抵御敌人,敌人稍稍退却。

然而大军没有斗志,赵珣多次骑马进入,劝怀敏回到军中。

当晚,敌人大量聚集,包围了城的四角,在西北方向喊道:“你们不是部署厅上点阵图的人吗?你们本来能打仗,却进入我们的包围圈,现在要往哪里去!”

夜里四更,怀敏召集众将商议,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决定结阵撤退到镇戎军。

赵珣请求从笼竿城前往。说:“那里没有险阻,而且可以出其不意。”

众人不听从,到了天亮。

怀敏骑马向东南方向疾驰两里多,到达长城壕,路已经被切断,敌人包围了他们,怀敏和众将曹英等十六人都遇害,士兵九千四百多人,马六百多匹,全部落入敌人手中。

怀敏的儿子宗晟和郭京等人回到保定川。

敌人长驱直入,直达渭州,范围六七百里,焚烧房屋,屠杀掠夺居民。

自从刘平在延州战败,任福在镇戎战败,葛怀敏在渭州战败,敌人的声势更加浩大。

然而他们之所以还能守住巢穴,是因为鄜延路有六万八千驻军,环庆路有五万,泾原路有七万,秦凤路有二万七千,有这些军队牵制他们的势力。

戊戌日,诏令河北都转运司、沿边安抚司:“现在辽国再次议和,要告知居民,各种徭役全部免除。”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四-注解

玄黓敦牂:玄黓和敦牂是中国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官名,分别属于二十八宿中的北方玄武七宿和西方白虎七宿。这里用来指代特定的年份。

经略安抚招讨等使:宋代设立的军事和行政职务,主要负责边疆地区的军事防御和安抚工作。

枢密院:古代官署名,主要负责军事和外交事务。

宣徽院:宋代宫廷机构,负责宫廷礼仪和宴会等事务。

翰林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负责起草诏令、编纂史书等。

端明殿学士:宋代宫廷文官,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进士:科举考试中的最高级别,通过者可以进入仕途。

策、论、赋、贴经墨义:科举考试中的不同科目,分别考察应试者的政策分析能力、论述能力、文学创作能力和对经典的掌握。

榷货务:宋代负责专卖和税收的机构。

三司使:宋代负责财政的最高官员。

度支判官:宋代负责财政预算和审计的官员。

制置解盐使:宋代负责盐政的官员。

衙前:宋代地方行政机构中的低级官员。

折博务:宋代负责货币兑换和贸易的机构。

校书郎:宋代负责校勘书籍的文官。

观察判官:宋代地方行政机构中的中级官员。

磨勘院:宋代负责官员考核的机构。

提点刑狱:宋代负责司法和监狱管理的官员。

天章阁侍讲:宋代宫廷文官,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崇政殿说书:宋代宫廷文官,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河北转运使:宋代负责河北地区财政和物资运输的官员。

保静军节度使:宋代地方军事长官。

参知政事:宋代中央政府的副宰相。

郭稹: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作为使者出使辽国。

杜妨:北宋时期的官员,与郭稹一同出使辽国。

晋阳:古代地名,今山西太原一带,历史上为军事重镇。

关南:古代指中国北方的关隘以南地区。

富弼:北宋时期的政治家、外交家,曾多次出使辽国,处理外交事务。

吕夷简:北宋时期的政治家,曾任宰相,对北宋政治有重要影响。

贾昌朝:北宋官员,曾任御史中丞,参与外交事务。

范仲淹:北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以改革和防御边疆著称。

种世衡:北宋将领,以善于安抚边疆少数民族著称。

狄青:北宋名将,以勇猛善战闻名,曾参与多次边疆战役。

杨崇勋: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判定州。

夏守赟:北宋将领,曾参与边疆防御。

高化:北宋将领,曾参与边疆防御。

刘涣:北宋将领,曾参与边疆防御。

张耆:北宋将领,曾参与边疆防御。

范全辈:指范仲淹等人,范仲淹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以改革和防御边疆著称。

赴阙:指前往朝廷,阙是古代宫殿前的两座高台,代指朝廷。

量其材器:根据他们的才能和器量进行选拔和任用。

追崇勋等使奉朝请:追封和表彰有功勋的人,使他们能够参与朝廷的议事。

盟好未渝:指两国之间的盟约和友好关系没有改变。

分捍北方:分别防守北方边境。

韩琦:北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曾任秦州知州。

王沿: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渭州知州。

庞籍: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延州知州。

张亢: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并代钤辖。

麟州: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柏子寨:北宋时期的一个军事要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兔毛川:北宋时期的一个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张岊: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骁将。

万胜军:北宋时期的一支军队,主要由京师招募的士兵组成。

虎翼卒:北宋时期的一支精锐部队,以勇猛著称。

清塞、百姓、中候、建宁、镇川五堡:北宋时期在麟州路修建的五座军事堡垒。

李昭述: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河北都转运使。

澶州: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河南省境内。

刘六符:辽国的官员,曾出使北宋,参与外交谈判。

郊祀:古代帝王在郊外举行的祭祀天地的仪式。

乾元节:北宋时期的一个节日,通常在农历正月举行。

荆王元俨:北宋时期的一位宗室成员,封为荆王。

张茂实: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与富弼一同出使辽国。

符惟忠: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回谢国信副使。

三馆臣僚:指北宋时期的三馆(史馆、昭文馆、集贤院)的官员。

大名府:北宋时期的一个府,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北京:北宋时期的一个都城,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程琳: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天雄军知军。

马铺寨:北宋时期的一个军事要塞,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后桥川口:北宋时期的一个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纯佑:范仲淹的儿子,曾任蕃将。

赵明:北宋时期的蕃将,曾任范仲淹的部下。

柔远:北宋时期的一个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大顺:北宋时期的一个军事要塞,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白豹、金汤:北宋时期的两个军事要塞,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环庆: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龙图阁直学士:北宋时期的一个官职,主要负责编修史书和起草诏令。

杨察: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江南东路转运使。

左正言:北宋时期的一个官职,主要负责进谏和监察。

知制诰:北宋时期的一个官职,主要负责起草诏令。

左藏库:北宋时期的一个国库,主要负责储存金银财宝。

王德用: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

宣徽南院使:北宋时期的一个官职,主要负责宫廷事务。

成德军:北宋时期的一支军队,主要负责防守成德地区。

张存: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河北转运使。

元昊:西夏的开国皇帝,曾多次与北宋发生战争。

销金、贴金、镂金:古代的一种装饰工艺,主要用于服饰和器物上。

内藏库:古代皇宫内的财库,负责管理皇室的财政。

含凉殿:北宋时期的一个宫殿,位于开封府。

王寔:北宋时期的进士,曾任辽国的官员。

郑戬: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杭州知州。

钱塘湖:北宋时期的一个湖泊,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

撩清军:北宋时期的一支军队,主要负责疏浚河道和湖泊。

定州北平寨:北宋时期的一个军事要塞,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任中师: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枢密副使。

皇甫继明: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入内副都知。

明镐: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天章阁待制。

纨袴子弟:指富贵人家的子弟,通常指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

杖之:古代的一种体罚方式,用棍棒打人。

疲软子弟:指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倡妇:古代指妓女或歌女。

侍御史:古代官名,负责监察百官,弹劾不法。

判河阳:古代官名,指担任河阳地区的行政长官。

知谏院:古代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谏,监督政府行为。

中书:古代官署名,主要负责起草诏令和处理政务。

枢密副使:古代官职,负责军事事务,是枢密院的副职。

宰相:古代官名,朝廷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代的总理。

谏官:古代官名,负责向皇帝进谏,指出朝廷政策的失误。

右仆射:古代官名,朝廷的高级官员,负责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平章事:古代官名,朝廷的高级官员,负责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户部侍郎:古代官名,户部的副职,负责管理国家的财政和税收。

同平章事:古代官名,朝廷的高级官员,负责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岁币:古代指每年向外国或藩属国进贡的财物。

辽人:指辽国的使者或官员。

馆伴:古代指接待外国使者的官员。

澶渊之盟:北宋与辽国在澶渊(今河南濮阳)签订的和约,结束了长期的战争。

誓书:古代国家间为了确保和平或联盟而签订的正式文书,通常包含双方的承诺和条件。

武强: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是历史上的军事重镇。

乐寿: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是历史上的重要城市。

晏殊:北宋时期的文学家、政治家,以诗词闻名,曾任宰相。

王拱辰:北宋时期的政治家,曾任宰相,参与多项重要政治决策。

太常博士:古代官职,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

陕西转运司:古代地方行政机构,负责陕西地区的财政和物资转运。

辽主:指辽国的皇帝,此处指辽兴宗耶律宗真。

耶律仁先:辽国的官员,曾出使北宋,参与外交谈判。

欧阳修:北宋时期的文学家、政治家,以散文和诗词闻名,曾任宰相。

尹洙: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太子中允、通判秦州等职。

葛怀敏:宋朝将领,曾在渭州战役中败于西夏。

赵福堡:古代军事要塞,位于今中国陕西省境内,是宋朝时期防御西夏的重要据点。

定川寨:宋朝时期的一个军事要塞,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防御西夏的重要前线。

李知和:宋朝将领,曾参与对抗西夏的战争。

郭纶:宋朝定川寨的寨主,负责防御西夏的进攻。

怀敏:宋朝将领,曾在定川寨战役中指挥作战。

赵珣:宋朝将领,怀敏的部下,参与定川寨战役。

曹英:宋朝将领,怀敏的部下,参与定川寨战役。

刘贺:宋朝将领,率领蕃兵在河西作战。

镇戎军:宋朝时期的一个军事行政区,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

笼竿城:古代城池,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朝防御西夏的重要据点。

渭州:古代州名,位于今甘肃省境内,是宋朝时期的重要行政区。

刘平:宋朝将领,曾在延州战役中败于西夏。

任福:宋朝将领,曾在镇戎战役中败于西夏。

鄜延路:宋朝时期的一个军事行政区,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环庆路:宋朝时期的一个军事行政区,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泾原路:宋朝时期的一个军事行政区,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

秦凤路:宋朝时期的一个军事行政区,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戊戌: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一个年份,此处指宋朝时期的某一年。

河北都转运司:宋朝时期的一个行政机构,负责河北地区的物资转运和行政管理。

沿边安抚司:宋朝时期的一个行政机构,负责边境地区的安抚和管理。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四-评注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宋朝的内外政策和社会状况。首先,文中提到陕西缘边分为四路,各置经略安抚招讨等使,显示了宋朝对边疆防御的重视。这一措施不仅加强了边疆的军事力量,还通过允许路分部署、钤辖以上官员与都部署司同议军事,提高了军事决策的效率和灵活性。

其次,文中提到范仲淹请求给枢密院及宣徽院宣头空名者各百道,以劝赏战功及招降蕃部,这一举措体现了宋朝对边疆少数民族的安抚政策。通过赏赐和招降,宋朝试图减少边疆的军事冲突,维护边疆的稳定。

在文化方面,文中提到李淑奏请进士考试先策、次论、次赋、次贴经墨义,并敕有司并试四场,通校工拙,毋以一场得失为去留。这一改革反映了宋朝对科举考试的重视,试图通过多方面的考察选拔出真正有才能的人才。这一改革不仅提高了科举考试的公平性,还促进了文化的繁荣。

此外,文中还提到宋朝因军兴用度不足,采取入中刍粟予券、入中它货予券等措施,以盐易物。这一政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财政压力,但也导致了盐价下跌、贩者不行的局面,反映了当时经济政策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最后,文中提到辽主谋亲帅师南伐,意未决,最终在张俭的劝谏下停止。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辽宋之间的紧张关系,还显示了宋朝在外交上的灵活性和智慧。通过派遣使者问询,宋朝避免了直接的军事冲突,维护了边疆的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详细记载宋仁宗庆历二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展现了当时宋朝的内外政策和社会状况。这些事件不仅反映了宋朝在边疆防御、少数民族安抚、科举改革、经济政策和外交策略上的努力和智慧,还为我们了解宋代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外交和军事互动,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国际关系和边疆局势。文中提到的富弼、吕夷简、贾昌朝等人物,都是北宋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他们的言行体现了北宋朝廷在处理与辽国关系时的谨慎和智慧。

富弼作为使者出使辽国,表现出了极高的外交才能和忠诚。他在面对辽国使者的无礼行为时,能够以礼相待,既维护了国家的尊严,又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这种外交策略体现了北宋朝廷在处理与辽国关系时的灵活性和务实性。

范仲淹和种世衡在边疆的治理和防御中也表现出了卓越的才能。范仲淹通过巡边和调整将领,有效地稳定了边疆局势。种世衡则以诚信和勇敢赢得了边疆少数民族的信任,成功地安抚了边疆的动荡局势。他们的行动不仅巩固了北宋的边防,也为边疆的和平与发展奠定了基础。

文中还提到了北宋朝廷在边疆防御中的一些问题和挑战。例如,杨崇勋、夏守赟等将领的任命引发了朝臣的质疑,反映了朝廷在选将用人方面的不足。这些问题提醒我们,边疆防御不仅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还需要明智的领导和合理的政策支持。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生动地展现了北宋时期的外交和边疆防御策略。它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今天处理国际关系和边疆问题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外交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在处理边疆问题、内部管理和对外关系上的复杂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范仲淹等人被召赴朝廷,根据他们的才能和器量进行选拔和任用,这体现了北宋朝廷对人才的重视。范仲淹作为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的改革和防御边疆的策略对北宋的稳定和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其次,文中提到富弼出使辽国,幸而盟好未渝,即各还之本路;若辽兵南向,且使分捍北方。这表明北宋朝廷在处理与辽国的关系时,既注重维护盟约,又做好了防御准备,体现了北宋在外交上的谨慎和务实。

再次,文中提到韩琦、王沿、庞籍、范仲淹等人被任命为各州的观察使,这表明北宋朝廷在边疆地区加强了军事防御,以应对可能的辽国入侵。特别是范仲淹在庆州的防御策略,通过修建军事堡垒和加强军队训练,有效地遏制了敌人的进攻。

此外,文中还提到北宋朝廷在内部管理上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如减皇后及宗室妇郊祀所赐之半,皇后、嫔御进奉乾元节回赐物亦减半,宗室外命妇回赐权罢等。这些措施体现了北宋朝廷在财政上的紧缩政策,以应对边疆战争带来的财政压力。

最后,文中提到北宋朝廷在处理与辽国的关系时,既注重维护盟约,又做好了防御准备。特别是在辽国可能渝盟的情况下,北宋朝廷通过修建军事堡垒和加强军队训练,有效地遏制了敌人的进攻。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外交事件,还反映了当时朝廷在处理边疆问题、内部管理和对外关系上的复杂局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北宋时期的政治、军事和外交策略,以及这些策略对北宋的稳定和发展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与辽国之间的外交交涉,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外交局势和两国之间的博弈。文中通过富弼与辽主的对话,揭示了北宋在外交上的智慧和策略。富弼以理服人,通过分析战争的利弊,成功说服辽主放弃割地的要求,转而接受岁币的提议。这不仅避免了战争的爆发,也维护了北宋的领土完整。

文中还反映了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吕夷简与任布之间的矛盾,以及任布之子任逊的鲁莽行为,导致了任布被罢免。这一事件揭示了北宋朝廷内部的复杂人际关系和政治斗争,反映了当时官场的险恶和权力的脆弱。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婚姻外交。富弼通过分析婚姻外交的弊端,成功说服辽主放弃婚姻的提议,转而接受岁币的增加。这一策略不仅避免了婚姻外交可能带来的隐患,也通过经济手段维持了两国的和平关系。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外交交涉,还反映了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智慧。通过富弼的外交策略,北宋成功避免了战争的爆发,维护了国家的利益和领土完整。这段历史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外交智慧和政治经验。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宋时期的外交和军事事件,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国际关系和内部政治斗争。文中通过富弼出使辽国的经历,揭示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外交博弈。富弼在面对辽主的强硬要求时,表现出坚定的立场和智慧,体现了北宋外交官的胆识和谋略。

文中还涉及了北宋内部的政治斗争,特别是吕夷简、晏殊等政治人物之间的权力角逐。富弼与吕夷简的矛盾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派系斗争,而晏殊的调解则显示了政治斗争的复杂性。这些细节不仅揭示了北宋政治的复杂性,也反映了当时政治人物的性格和策略。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北宋与西夏的军事冲突,特别是葛怀敏在与元昊的战斗中阵亡的事件。这一事件不仅展现了北宋与西夏之间的紧张关系,也反映了北宋在军事上的困境。葛怀敏的失败不仅是军事上的失利,也暴露了北宋在军事指挥和战略上的问题。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体现了北宋时期的外交智慧和军事策略。富弼的外交手腕和葛怀敏的军事行动都是北宋在面对外部威胁时的应对策略。这些策略不仅反映了北宋的国家利益,也体现了当时政治人物的智慧和勇气。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生动的对话,展现了人物的性格和心理活动。富弼的坚定、吕夷简的权谋、晏殊的调解等,都通过对话和行动得到了生动的表现。这种描写手法不仅增强了文本的戏剧性,也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我们了解北宋时期的外交和军事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通过这段文字,我们可以窥见北宋与辽国、西夏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北宋内部的政治斗争。这些内容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北宋的历史,也为我们研究古代外交和军事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古文描述了宋朝时期与西夏的战争场景,特别是定川寨战役的详细经过。文本通过生动的叙述,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和将领们的英勇。怀敏作为中军指挥官,面对西夏军队的四面围攻,表现出坚定的指挥能力和不屈的战斗精神。尽管最终战败,但怀敏及其部下的英勇抵抗,体现了宋朝军队的顽强斗志。

文本中还反映了宋朝与西夏之间的长期军事对抗。西夏军队的战术灵活多变,善于利用地形和天气条件进行作战,而宋朝军队则依靠坚固的城防和大量的屯兵来抵御西夏的进攻。这种军事对抗不仅影响了双方的国力,也对边境地区的居民生活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本为我们提供了宋朝与西夏战争的第一手资料,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军事策略、战争形态以及将领们的指挥艺术。同时,文本也揭示了战争对普通百姓生活的破坏,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性和对社会的深远影响。

在文化内涵方面,这段文本体现了中国古代军事文化的特点,如将领的忠诚、士兵的勇敢、战术的灵活等。同时,文本也反映了宋朝时期边疆地区的复杂局势和民族关系的紧张,为我们研究古代中国的边疆史和民族关系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蕴含了丰富的文化内涵,通过对战争场景的生动描述,展现了古代将领的英勇和战争的残酷,为我们理解宋朝与西夏的军事对抗提供了重要的视角。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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