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七-原文
为日之辨,帝意解,犹坐前事落职。
戊辰,寿州言太尉致仕申国公吕夷简卒。帝涕下曰:“安得忧公忘身如夷简者!”赠太师,中书令,谥文靖。夷简当国柄最久,虽数为言者所诋,帝眷倚不衰。然所斥士旋复用,其于天下事屈伸舒卷,动有操术。后配食庙庭。始,王旦奇夷简,谓王曾曰:“君其善交友之。”卒与曾并居相位。后曾家请御篆墓碑,帝因惨然思夷简,书“怀忠碑”三字以赐之。
庚午,平章事兼枢密使晏殊,罢为工部尚书,知颍州。殊初入相,擢欧阳修等为谏官,既而苦其数论事,或面折之,及修出为河北都转运使,谏官奏留修,不许。孙甫、蔡襄遂言:“庄懿诞生圣躬,为天下主,而殊被诏讠志庄懿墓,没而不言。”又奏论殊役官兵治僦舍以规利。殊坐是黜。然殊以庄献方临朝,故讠志不敢斥言。而所役兵乃辅臣例宣借者,又役使自其甥杨文仲,时谓非殊之罪云。
壬申,参知政事贾昌朝言:“用兵以来,天下民力颇困,请下诸路转运司,毋得承例折变,科率物色;其须科折者,并奏听裁。即有宣敕及三司移文而于民不便者,以闻。”从之。
辽主亲征元昊,会大军于九十九泉,以太弟重元、北院枢密使韩国王萧惠将先锋兵,东京留守赵王萧孝友率师以从。
丙子,以荆湖南路体量安抚王丝为广南东路转运案察使兼本路安抚。丝在湖南凡十月,蛮既衰息,乃徙广东。
丁丑,元昊复遣杨守素来议事。
甲申,以枢密使、吏部侍郎杜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衍务裁侥幸,每内降恩,率寝格不行,积诏至十数,辄纳帝前。谏官欧阳修入对,帝曰:“外人知杜衍封还内降邪?凡有求于朕,每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多于所封还也。”
以参知政事贾昌朝充枢密使,资政殿学士、知青州陈执中为参知政事。
先是傅永吉以诛王论故骤迁,得入见,帝面奖之,永吉谢曰:“臣非能有所成也。皆陈执中授臣节度,臣奉之,幸有成耳。”因极言执中之美。未几,帝谓宰相曰:“执中在青州久,可召之。”遂召执中参知政事。于是谏官蔡襄、孙甫等争言执中刚愎不学,不可任以政。帝命中使赍敕告即青州赐之,且谕意曰:“朕用卿,举朝皆以为不可;朕不惑人言,力用卿耳。”明日,谏官上殿,帝作色迎谓之曰:“岂非论陈执中邪?朕已召之矣。”谏官乃不敢言。
丁亥,宴宗室太清楼,射于苑中。
初,元昊以誓表来上,其词曰:“两失和好,遂历七年,立誓自今,愿藏盟府。其前日所掠将校民户,各不复还;自此有边人逃亡,亦无得袭逐,悉以归之。臣近以本国城寨进纳朝廷,其栲栳、镰刀、南安、承平故地及它边境蕃、汉所居,乞画中央为界,于界内听筑城堡。朝廷岁赐绢十三万匹,银五万两,茶二万斤,进奉乾元节回赐银一万两,绢一万匹,茶五千斤,贺正贡献回赐银五千两,绢五千匹,茶五千斤,中冬赐过服银五千两,绢五千匹,及赐臣生日礼物银器二千两,细衣著一千匹,杂帛二千匹,乞如常数,无致改更。乞俯颁誓诏,世世遵承。傥君亲之义不存,或臣子之心渝变,使宗祀不永,子孙罹殃。”冬,十月,庚寅,赐誓诏,谕国人,藏书祖庙。
辛卯,太子太师致仕陈尧佐卒,谥文惠。
甲午,诏河北沿边安抚司械送辽驸马都尉刘三嘏至涿州。三嘏,六符之兄也,尚同昌公主,与公主不谐,逃至广信军。辅臣议厚馆三嘏以砚其国阴事,谏官欧阳修亦请留之。帝以问杜衍,衍曰:“中国主忠信,若违盟誓,纳叛亡,其曲在我。且三嘏舍近亲而遁逃,谋身若此,恶足与谋国!”帝从衍言。辽人得三嘏,杀之。
知谏院蔡襄以亲老乞乡郡,己酉,授右正言、知福州。襄与孙甫俱论陈执中不可执政,既不从,于是两人俱求出。而襄先得请,时甫使辽未还也。
范仲淹言:“麟、府二州,山川回环五六百里,皆蕃、汉人旧耕耘之地,自为西贼所掠,今尚有三千馀人散处黄河东涯。自来所修堡寨,只是通得麟、府道路,其四面别无城寨防守,边户至今不敢复业,粮草踊贵,官中大费钱帛籴买,河东百姓又苦馈运。今二州之人皆愿修起城寨,若只以河西兵马粮草般移应用,自可办事。况折氏强盛之时,府州只屯汉兵二千,今虽残破,兵马堂及万馀。如招辑蕃、汉人户,从而安居,强人壮马又可得数千,却减屯汉兵,兹诚守御之长计也。”因奏张亢得所增广堡寨,宜使就总其役。
诏既下,而明镐持不可,屡牒止亢。亢曰:“受诏置堡寨,岂可得经略牒而止邪!”督役愈急。卒事,乃上章自劾,朝廷不问。蕃、汉归者数千户,岁减戍兵万人,河外遂安。皇祐中,韩琦经略河东,按堡寨处,多北汉名将杨业所度者,益知亢有远略云。
辽主之西征夏也,元昊上表谢罪,继遣使奏,欲收叛党以献。辛亥,进方物,辽主命北院枢密副使萧革迓之。壬子,辽军于河曲,革言元昊亲率党项三部来,辽主命革诘其纳叛背盟,元昊伏罪。赐酒,许以自新,遣之。
辽主欲还,萧惠曰:“元昊忘奕世恩,萌奸计,车驾亲临,不尽归所掠。天诱其衷,使彼来迎,天与不图,后悔何及!”辽主从之,督数路兵掩袭。夏人已有备,诘旦,夏人列拒马于河西,蔽盾以立,惠击败之。夏师退,惠麾先锋及右翼邀之,夏师千馀人突出。大风忽
起,飞沙眯目,萧孝友一军先乱,夏人乘之,辽师大溃,蹂践而死者不可胜计。驸马萧呼敦为所执,辽主单骑突出,几不得脱,元昊命勿追。
桂阳蛮降,授蛮酋三人奉职。
直集贤院兼国子监直讲石介通判濮州。富弼等出使,谗谤益多,人多指目介,介不自安,遂求出。
元昊遣使如辽,以先被执者来归,辽主命所留夏使亦归其国。
十一月,戊午朔,司天言日当食不食。
辛酉,辽主第将校功罪,欲诛萧孝友,以太后救免。
壬戌,以西界内附香布为团练使。
甲子,监进奏院刘巽、集贤校理苏舜钦,并除名勒停;直龙图阁兼天章阁侍讲、史馆检讨王洙,落侍讲、检讨,知濠州;集贤校理刁约通判海州,江休复监蔡州税,王益柔监复州税,并落校理;降太常博士周延隽为秘书丞,集贤校理章岷通判江州,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吕溱知楚州,殿中丞周延让监宿州税,馆阁校勘宋敏求签署集庆军节度判官事,将作监丞徐绶监汝州叶县税。益柔,曙之子;敏求,绶之子也。
先是杜衍、范仲淹、富弼等同在政府,多引用一时闻人,欲更张庶事,御史中丞王拱辰等不便其所为。而舜钦乃仲淹所荐,其妻又衍女,舜钦年少能文章,议论稍侵权贵。会进奏院祠神,舜钦循例用鬻故纸公钱,召妓乐,会宾客,拱辰廉得之,讽其属鱼周询、刘元瑜等劾奏,因欲摇动衍。事下开封府劾治,于是舜钦及巽俱坐自盗除名,洙等同时斥逐。拱辰等喜曰:“吾一举网尽之矣!”
狱事起,枢密副使韩琦言于帝曰:“昨闻宦者操文书逮捕馆职甚急,众听纷骇。舜钦一醉饱之过,止可付有司治之,何至是!”帝悔见于色。
益柔亦仲淹所荐,拱辰既劾奏,宋祁、张方平又助之,力言益柔作傲歌,罪当诛,盖欲因益柔以累仲淹也。章得象无所可否,贾昌朝阴主拱辰等议。及辅臣进对,琦独言:“益柔少年狂语,何足深治!天下大事固不少,近臣同国休戚,置此不言,而攻一王益柔,此其意有所在,不特为傲歌也。”帝悟,稍宽之。
时两府合班奏事,琦必尽言,事虽属中书,琦亦对帝陈其实,同列尤不悦,帝独识之,曰:“韩琦性直。”
丁卯,辽改云州为西京。
己巳,诏曰:“朕昃食厉志,庶几治古。而承平之敝,浇竞相蒙,人务交游,家为激讦,更相附离,以沽声誉,至阴招贿赂,阳托荐贤。又,案察将命者,悉为苛刻,构织罪端,奏鞫纵横,以重多辟。至于属文之人,类亡体要,底斥前圣,放肆异言,以讪上为能,以行怪为美。自今委中书、门下、御史台采察以闻。”
范仲淹上表乞罢政事,知分阝州,诏不许。
知潞州尹洙上疏言:“去年朝廷擢欧阳修、余靖、蔡襄、孙甫相次为谏官,臣甚庆之,所虑者任之而不能终耳。夫今世所谓朋党,甚易辨也。陛下试以意所进用者姓名询于左右曰:某人为某人称誉;必有对者曰:此至公之论。异日其人或以事见疏,又询于左右曰:某人为某人营救;必有对者曰:此朋党之言。昔之见用,此一臣也。今之见疏,亦此一臣也,其所称誉与营救一也。然或谓之公论,或谓之朋党,是则公论之与朋党,常系于上意,不系于忠邪也。惟圣明裁察!”
诏如天禧故事置谏官六员。
己卯,改上庄穆皇后谥曰章穆,庄献明肃皇太后曰章献明肃,庄懿皇太后曰章懿,庄怀皇后曰章怀,庄惠皇太后曰章惠。先是礼官言:“旧制,后谥皆冠以帝谥,孝字连太祖谥,德字连太宗谥;唯真宗诸后不然,请改庄为章。至是始用其议。
庚辰,朝享景灵宫。时雨雪连日,至是大霁。辛巳,享太庙、奉慈庙。壬午,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复西京、河阳府所废县。京西、湖南、北经贼剽劫处,第蠲其租。
十二月,己丑,辽主如西京。
壬辰,加恩百官。左千牛卫大将军宗敏,缘郊恩请封所生母范氏,许之。宗室得封所生母自宗敏始。宗敏,信安郡王允宁子也。
乙未,遣祠部员外郎张子奭等册元昊为夏国主,更名曩霄,约称臣,奉正朔,改所赐敕书为诏而不名,许自置官嘱。使至京,就驿贸易,燕坐朵殿。朝廷遗使至其国,相见以宾客礼。置榷场于保安军及高平寨,第不通青盐。子奭既行,寻有诏即所在止之,候契丹使至别议。富弼深言其不便,曰:“若北使未至而子奭先去,天下共知事由我出。若候北使至方行,则是以讲和之功归于契丹。万一北使知我尚未封册,词或不顺,又不可却拒元昊而曲就契丹。如此,则是朝廷举动坐为契丹所制,而又前后反覆,大为元昊所薄矣。优乞断自宸衷,速令子奭行封册之典。”
己亥,高丽遣使贡于辽。
环、原之间,属羌有敏珠尔、密藏、康诺三族最大,素号强梗。其北有二川,交通西界,宣抚使范仲淹,议筑古细腰城断其路。于是檄知环州种世衡与知原州蒋偕共主其事。世衡时卧病,即日起兵,会偕于细腰,使甲士昼夜筑城,先遣人以计款羌人,果不来争。又召三族酋长犒之,谕以官筑此城,为汝御寇。三族既出不意,又亡外援,因遂服从。城成而世衡卒。世衡在边数年,积谷通货,所至不烦县官,益兵增馈,善抚士卒,得人死力。及卒,羌猷朝夕临者数日,青涧及环人皆画象祠之。
仲淹复檄蒋偕筑堡大虫巉,堡未完而为敏珠尔、密藏伺间邀击,偕辄从间道遁归。
伏经略使庭下请死。王素将赦其罪,令复往毕功以自赎,狄青曰:“偕轻而无谋,往必更败。”素曰:“偕死则部署行矣。”青乃不敢言。偕卒完所筑堡,致其酋长而还。
戊申,夏释萧呼敦归于辽。时辽都监耶律哈哩济方以贺生辰来使,馆于白沟驿。及设宴,优人嘲萧惠河西之败,哈哩济曰:“胜负兵家常事。我嗣圣皇帝俘石重贵,至今兴中有石家寨。惠之一败,何足较哉!”后辽主闻之,曰:“优伶失词,何为伤两家交好?”鞭哈哩济二百,免其官。
辛亥,置保安、镇戎军榷场。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庆历五年(辽重熙十四年)
春,正月,庚申,辽以侍中萧虚烈为南院统军使,封辽西郡王。
己巳,三司言更造锡庆院乏财费多,而北使锡宴之所不可阙;诏复以太学为锡庆院如故,别择地建太学。
庚午,辽主如鸳鸯泺。
甲戌,以秘阁校理孙甫知邓州。
先是甫言陈执中,不听,数请补外。帝尝问丁度:“用人以资与才孰先?”度对曰:“承平宜用资,边事未平宜用才。”甫又劾奏:“度所言盖自求大用,请属吏。”帝谕辅臣曰:“度在侍从十五年,数论天下事,未尝及私,甫安从得是语!”度知甫所奏误,力求与甫辨。宰相杜衍以甫方使辽,寝其奏,度深衔之,且指甫为衍门人。及甫自辽还,亟命出守。度侍经筵岁久,帝每以学士呼之而不名。尝问蓍龟占应之事,对曰:“卜筮,圣人之所为,要之一技而已,不若以古之治乱为监也。”
罢河东、陕西诸路招讨使。
乙亥,复置言事御史,以殿中侍御史梅挚、监察御史李京为之。
丙子,辽遣使来告讨夏人回。
辽主之归自伐夏也,留耶律仁先镇边,未几,召为契丹为宫都部署。仁先奏复王子班郎君及诸宫杂役,从之。时夏人乞款,辽主以其前后反覆,命左伊勒希巴萧迪里往觇诚否。迪里因为夏主陈述祸福,听命,乃还。
赐润州草泽邵餗号冲素处士,知州王琪荐餗守道丘园,素有节行故也。餗上表固辞,许之。
甲申,夏遗使进鹘于辽。
乙酉,以参知政事范仲淹知邠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枢密副使富弼为京东、西路安抚使、知郓州。
仲淹、弼既出使,谗者益甚,两人在朝所施为亦稍沮止,独杜衍左右之。帝颇惑谗言,仲淹愈不自安,因疏乞罢政事。帝欲听其请,章得象曰:“仲淹素有虚名,一请遽罢,恐天下谓轻黜贤臣,不若且赐诏不允。若仲淹即有谢表,是挟诈要君,乃可罢也。”帝从之。仲淹果表谢,帝愈信得象言。于是弼自河北还,将及国门,右正言钱明逸希得象等意,言:“弼更张纷扰,凡所推荐,多挟朋党,所爱者尽意主张,不附者力加排斥,倾朝共畏,与仲淹同。”又言:“仲淹去年受命宣抚河东、陕西,闻有诏戒励朋党,心惧张露,称疾乞医;才见朝廷别无行遣,遂拜章乞罢政知邠州,欲固己位以弭人言,欺诈之迹甚明,乞早废黜。”疏奏,即降诏罢仲淹、弼。
是夕,并锁学士院草制罢衍,而衍不知也。陈执中在中书,数与衍异议,而蔡襄、孙甫之乞出也,事下中书。甫本衍所举用,于是中书共为奏言:“谏院今阙人,且留甫等供职。”既奏,帝颔之。衍退归,即召吏出答刂子,令甫等供职。衍及得象既署,吏执答刂子诣执中,执中不肯署,曰:“向者上无明旨,当复奏,何得遽尔!”吏还白衍,衍取答刂子焚之。执中因谮衍曰:“衍党二人,欲其在谏院,及臣觉其情,遂焚答刂子以灭迹。”帝入其言。丙戌,衍罢为尚书左丞、知兗州,制辞略曰:“自居鼎辅,靡协岩瞻,颇彰朋比之风,难处咨谋之地。”学士承旨丁度笔也。
枢密使、工部侍郎贾昌朝,依前官平章事兼枢密使,宣徽南院使兼枢密副使王贻永为枢密使,资政殿学士、知郓州宋庠参知政事。帝既罢范仲淹,问章得象:“谁可代者?”得象荐庠弟祁,帝雅意属庠,乃复召用。
以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吴育、龙图阁直学士知延州庞籍并为枢密副使。育初尹开封,范仲淹在政府,因白事,数与仲淹迕。既而仲淹安抚河东,有奏请,多为当国者所沮,育独取可行者固执行之。
二月,戊子朔,分遣内臣往诸路选汰羸兵,诸州宣毅军过三百人者无得更募,用韩琦议也。
辛卯,诏曰:“比京朝官因人保任,始得叙迁。朕念廉士或不能以自进,其罢之。”时监察御史刘元瑜言:“近年考课之法,自朝官至员外郎、郎中、少卿监,须清望官五人保任,方许磨勘,适长奔竞,非所以养士廉耻也。望酌祖宗旧规,别定可行之制。”故降是诏。
康定初,元瑜尝言:“范仲淹以非罪贬,既复天章阁待制,宜在左右。尹洙、余靖、欧阳修,皆坐朋党斥逐,此小人恶直丑正也。”及仲淹迹危,元瑜即希章得象、陈执中意,起奏邸狱,劾窜陆经。又言:“前除夏竦为枢密使,谏臣数人摭其旧过,召至都门而罢之。自兹以进退大臣为己任,以激讦阴私为忠直,荐延轻薄,扇为朋比。近除两府,出自圣断,独党人以进用不出于己,议论哗然,臣恐复被疏罢矣。前日孙甫荐叶清臣,毁丁度,效此也。”磨勘保任之法,实仲淹所建,仲淹既黜,故元瑜亟奏罢之。
知制诰余靖言:“臣伏睹近降中书答刂子,今后臣僚奏荐子孙亲属,内长子、长孙皆不拘年甲
诸子、诸孙须年十五已上,弟侄等并须年二十已上,方得奏荐;所奏亲属,并须在五服内者,窃以朝廷推恩延赏,皆欲嗣续门户,其有老登郎署,晚得职司,其亲子孙则限以年幼不得陈乞,乃旁廕疏远房从年长之人,是舍亲用疏,遗近取远,殆非国家善善及子孙之意。臣亲弟年已及格,不碍新条;但缘年老臣僚不得廕其亲子孙,旁奏疏属,于理不便。乞特降指挥,令不拘年甲,以广赏延之典。”从之。
壬辰,夏国主曩霄初遣使来贺正旦。自是岁以为常。
戊戌,讲《诗》,起《鸡鸣》,尽《南山篇》。先是讲官不欲讲《新台》,帝曰:“《诗》三百,皆圣人所删定。义存劝戒,岂当有避!”乃命自今讲读经史毋得辄遗。
以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赵及权判吏部流内铨。初,铨吏匿员阙,与选人为市,及奏阙至即榜之。吏部榜阙自及始。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夏国虽复称臣,其令边臣益练军,毋得辄弛边备。其城垒器甲,逐季令转运、提点刑狱司按察之。”从枢密副使吴育言也。
知制诰余靖言:“昨闻西人与契丹约和,寻复侵掠,恐契丹兵忿不解,又遣使来告西伐,将命者不绝,蠹耗财用。臣今奉使契丹,欲先谕以元昊反覆小人,其去就不足为两朝重轻,设或携叛,亦是常事,彼此只边上关报,更不专遣使臣。”从之。
庚子,辽主驻撒刺泺。
乙巳,以马军都虞候公廨为太学。
庚戌,御迩英阁,进读《三朝经武圣略》,出阵图数本,并陕西僧所献兵器铁浑拨,以示讲读官。
癸丑,桂阳监言唐和等复内寇。
三月,戊午,御迩英阁,讲《诗·匪风篇》曰“谁能烹鱼,溉之釜鬻”,帝曰:“《老子》谓‘治大国若烹小鲜’,义与此同否?”丁度对曰:“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非圣学深远,何以见古人求治之意乎!”
杜衍、范仲淹、富弼既罢,枢密副使韩琦上疏言:“陛下用杜衍为相,方及一百二十日而罢,必陛下见其过失,非臣敢议。范仲淹以夏人初附,自乞保边,朝廷因而命之,固亦有名。至于富弼,天与忠义,昨使契丹,蹈不测之祸,以正辨屈强敌,忘身立事,古人所难。去年秋,契丹点集大兵,声言讨伐元昊,朝廷未测虚实,弼以河朔边备未完,又自请行,在外半年,经久御戎之术,固已畜于胸中。事毕还朝,甫及都门,未得一陈于陛下之前,而责补闲郡,中外不知得罪之因。臣恐自此天下忠臣义士,指弼为戒,孰肯为国家用?所损岂细哉!臣窃见近日李用和多疾,陛下欲召李昭亮赴阙管殿前司事,而武臣中求一代昭亮者,皆难中选。臣谓陛下不若因此改弼知定州,仍兼部署之职,遣一中使宣谕,令赴阙奏覆河北公事毕赴任,俟其陛对,慰而遣之。弼素禀忠义,又感此恩,唯思效死,岂敢更以内外职任为意!如此,则朝廷以北事专委弼,以西事专委范仲淹,使朝夕经营,以防二边之变,朝廷实有所倚。”疏入,不报。而董士廉又诣阙讼水洛城事,辅臣多主之。琦不自安,恳求补外。辛酉,琦罢枢密副使,加资政殿学士,知扬州。
甲子,广西转运使杜杞,言宜州蛮贼区希范平。杞初至真州,先遣急递以檄谕蛮,听其自新。比至宜州,蛮无至者。杞得州校吴香及狱囚区世宏,脱其械,与衣带,使入峒说谕,不听。乃勒兵攻破白崖、黄泥、九居山寨及五峒,焚毁积聚,斩首百馀级,复环州。希范与蒙趕散走,杞使香趣趕出降。杞谓将佐曰:“蛮依险阻,威不足制则恩不能怀,所以数叛。今特以穷蹙来降,后必复动,莫如尽杀之以绝后患。”乃击牛马,为蔓陀罗酒,大会环州,坐中,伏兵发,禽诛七十馀人,取五藏画为图,释尪病被胁与因败而降者百馀人。后三日,又得希范,醢之以遗诸谿洞。
丙子,诏礼部贡院增天下解额。贡院请以景祐四年、庆历元年科场取解进士人数内,择一年多者令解,及二分为率,就试人虽多,所增人数各不过元额之半,总诸州军凡增三百五十九人。诏遂为定额。
范仲淹既去,执政以新定科举入学预试为不便,且言诗赋声病易考,而策论汗漫难知,祖宗以来,莫之有改,得人常多。帝下其议,有司请如旧法。乃诏曰:“科举旧条,皆先朝所定,宜一切如故。前所更令,宜罢之。”
监察御史包拯言:“臣伏睹先降敕节文,应奏廕选人年二十五已上,遇南郊大礼,限半年内许令赴铨投状,京官每年春季赴国子监投状,并差两制官于逐处考试,内习词业者或论或诗赋,习经业者各专一经,试墨义等及格者,与放选注官及差遣。自敕下之后,天下士大夫之子弟,莫不靡然向风,笃于为学,诏书所谓‘非惟为国造士,是乃为臣立家’,实诲人育材之本也。近闻有臣僚上言,欲议罢去,则务学者日以怠惰,一旦俾临民莅政,犹未能操刀而使之割也。或前条制有未尽事件,望只令有司再加详定,依旧施行。”
枢密副使庞籍言曩霄已受封册,望早令延州、保安军立定封界。
甲申,诏:“师兴以来,陕西军士暴露良苦,民疲转饷。其降系囚罪一等,杖笞释之;边兵赐缗钱;民去年逋负皆勿责,蠲其租税之半。麟、府州尝为羌所寇掠,除逋负视此。进士一举、诸科两举,并与免今年取解。”
丙戌,罢人粟授官,从殿中丞张庚所请也。
是月,欧阳修上疏曰:“臣闻士不忘
身,不为忠信;言不逆耳,不为谏诤。
伏见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等,皆陛下素所委任之臣,一旦相继而罢,天下士皆素知其可用之贤,不闻其可罢之罪。
臣职虽在外,事不审知,然臣窃见自古小人谗害忠贤,其识不远,欲广陷良善,则不过指为朋党,欲摇动大臣,则必须诬以专权。
其故何也?夫去一善人而众善人尚在,则未为小人之利。欲尽去之,则善人少过,难为一二求瑕,惟指以为朋党,则可一时尽逐。
至如大臣已被知遇而蒙信任者,则不可以它事动摇,惟有专权是人主之所恶,故须此说方可倾之。
臣料衍等四人各无大过,而一时尽逐,弼与仲淹委任既深,而忽遭离间,必有朋党专权之说,上惑圣聪。
臣请详言之:
“昔年仲淹以忠言闻于中外,天下争相称慕,当时奸臣诬作朋党,犹难辨明。
自近日陛下擢此数人并在两府,察其临事,可以辨也。
盖衍为人清审而谨守规矩,仲淹则恢廓自信而不疑,琦则纯正而质直,弼则明敏而果锐,四人性既不同,所见各异,故议事多不相从。
如衍欲深罪滕宗谅,仲淹力争而宽之;仲淹谓契丹必攻河东,请急修边备,弼力言契丹必不来;又如尹洙亦号仲淹之党,及争水洛城事,琦则是洙而非刘沪,仲淹则是刘沪而非洙。
此四人者,可谓公正之贤也,平居则相称美,议事则廷争无私,而小人谗为朋党,可谓诬矣。
“臣闻有国之权,诚非臣下所得专。
夫权者,得名位则可行,故行权之臣,必贪名位。
自陛下召琦与仲淹于陕西,琦等让至五六,陛下亦五六召之。
弼三命学士,两命枢密副使,每一命未尝不恳让愈切,而陛下用之愈坚。
臣但见避让太繁,不见其专权贪位也。
及陛下坚不许辞,方敢受命,然犹未敢别有所为。
陛下开天章阁,召而赐坐,授以纸笔,使其条列,然众人避让,弼等亦不敢独有所建。
又烦圣慈出手诏,指定姓名,专责其条列大事而行,行之已久,冀其有效。
弼性虽锐,然亦不敢自出意见,但举祖宗故事,请陛下择而行之。
自古君臣相得,一言道合,遇事而行,更无推避。
弼等蒙陛下委任,督责丁宁,而犹迟缓自疑,作事不果,然小人巧谮,已曰专权,岂不诬哉!
“至如两路宣抚,国朝累遣大臣,况中国之威,近年不振,故元昊叛逆一方,劳困及于天下,契丹乘衅违盟,书词侮慢,陛下但以边防无备,屈志买和。
弼等见中国累年侵陵之患,感陛下不次进用之恩,各自请行,力思雪耻,沿山傍海,不惮勤劳,欲使武备再修,国威复振。
臣见弼等用心,本欲尊陛下威权,未见其侵权而作过也。
陛下于千官中选得此数人,一旦罢去,使群邪相贺,此臣所以为陛下惜也!”
疏入,不报,指修为朋党者益恶焉。
夏,四月,丁亥朔,司天言日当食而阴晦不见,宰臣率百官称贺。
是日,御崇政殿,录系囚,遣监察御史刘元瑜等往三京疏决。
御史李京言:“陛下因天戒修省,避正殿,减常膳,故精意感格,日当食而阴云蔽亏。
然臣窍有疑者,自宝元初,定襄地震,十年未已,岂非西、北二边有窥中国之意乎?
二月雷发声,八月收声。
今孟夏雷未发声,岂非号令之不信乎?
愿陛下饬边臣,备捍御,戒辅臣,谨出命,以厌祸于未形。
又,尚美人弃外馆多年,比闻复召入。
臣虑假媚道为蛊惑,宜亟绝之。
苗继宗嫔御子弟,乃缘恩私为府界提点。
宜割帷薄之爱,重名器之分,庶几不累圣政。”
帝嘉纳之。
夏国主曩霄初遣使来贺乾元节。自是岁以为常。
戊申,章得象罢为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判陈州。
得象在中书八年,方陕西用兵,帝锐意天下事,进用韩琦、范仲淹、富弼,使同得象经画当世急务,得象无所建明。
琦等皆去,得象居位自若。
监察御史里行孙抗数以为言,而得象亦十二章请罢,帝不得已,乃许之。
以工部侍郎、参知政事陈执中依前官平章事兼枢密使。
庚戌,以枢密副使吴育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承旨丁度为枢密副使。
辛亥,高丽遣使贡于辽。
癸丑,徙知陈州、资政殿学士任中师知曹州。
中师自言:“臣家本曹人,今老矣,愿得守曹,营归休之计。”
帝怜而许焉。
五月,夏人归石元孙。
谏官御史奏元孙军败不死为国辱,请斩于寨下,宰相陈执中谓宜如所奏。
贾昌朝独曰:“在《春秋》时,晋获楚将谷臣,楚获晋将知,亦还其国不诛。”
因入对,探袖出《魏志·于禁传》,奏曰:“前代将臣,败覆而还,多不加罪。”
帝乃贷元孙。
癸亥。削除官爵,编管全州,其子弟恩泽并追夺。
知制诰余靖,前后三使辽,益习外国语,尝对辽主效其国语。
侍御史王平、监察御史刘元瑜等劾靖失使者体,请加罪。
元瑜又言靖知制诰,不当兼领谏职。
庚午,出靖知吉州。
癸未,诏吏部流内铨:“自今试初入官选人,其习文词者试省题诗或赋论一首,习经者试墨义十道,并注合入官;如所试纰缪,试墨义凡九不中,令守选,候放选再试;又不中,与远地判司。
其年四十以上,依旧格读律,通,即与注官。
仍命两制一员同考试之。”
闰月,殿前副都指挥使、建武节度使李用和以老乞解军职,戊子,授宣徽北院使。
命步军副都指挥使、淮康军留后李昭亮为武宁节度使、殿前副都指挥使,代用和也。
时承平久,将帅多因循,军士纵弛。
昭亮本将家子,习军事,既统宿卫,
一切尚严。万胜、龙猛军蒱博争胜,彻屋椽相击,市人惶骇。昭亮捕斩之,杖其军主,诸军股栗。及帝祀南郊,有骑卒亡所挟弓,会赦,当释去,昭亮以为宿卫不谨,不可贷,卒配隶下军。禁兵自是颇肃。
丙午,夏国主曩霄遣使谢册命。
壬子,诏:“三后厌代,多历年所,令礼官稽考故籍,议升祔之礼。”
癸丑,河北都转运案察使欧阳修言:“转运使虽合专掌金谷,不与兵戎之事,然向被朝廷密旨,令熟图本道利害,阴为边备。今沿边知州武臣不过诸司使、副,通判即是常参初入京朝官,并得尽闻机事,而臣之本司独不得与;非欲侵挠边臣之权,盖调用军储,须量边事之舒急,以至案察将吏,亦当知处事之当否。请自今,许令本司与闻边事。”从之。
辽主清暑于永安山。
六月,癸亥,以泽州进士刘羲叟为试大理评事。羲叟精算术,兼通《大衍》诸历,尝注司马迁《天官书》及著《洪范灾异论》,欧阳修荐之,召试学士院,而有是命。
丁卯,减益、梓州上供绢岁三之一,红锦、鹿胎半之。
辽主谒庆陵。
壬申,太常礼院言:“奉诏,议升祔三后事。谨案唐肃明皇后,本中阃之正,昭成皇后,缘帝母之尊,开元中并祔睿宗之室。国朝懿德、明德、元德三后,亦同祔太宗庙。恭惟章献明肃皇太后,母仪天下,辅成丕业,章懿皇太后,诞生圣躬,恩德溥大,伏请迁祔真宗庙,序于章穆皇后郭氏之次。章惠皇太后虽先朝遗制,尝践太妃之贵,然至明道中始加懿号,与章怀皇后事体颇同,伏请迁于皇后庙,序于章怀之次。又,太者生事之礼,不当施于宗庙,况太庙诸室,皇后并无四字之名,伏请改上章献明肃皇太后曰章献皇后刘氏,章懿皇太后曰章懿皇后李氏,章惠皇太后曰章惠皇后杨氏。乞再行集议,以示奉先谨重之意。”诏两制及待制、御史中丞同议以闻。
己卯,准布大王率诸酋长朝于辽。
庚辰,夏遣使贡于辽。
秋,七月,辛丑,贬知潞州尹洙为崇信节度副使,坐前在渭州贷公使钱用也。
壬寅,翰林学士王尧臣等言:“礼官议改上章献皇后、章惠皇后谥,揆诸礼意,窃所未安。盖谥告于庙,册藏于陵,无容异时更有轻改。矧升祔庙祐,本极孝思之报,若裁损尊名,恐非严奉之仪。而又博询典故,参质人情,有增崇之文,无追减之例,其章献明肃之号,伏请如旧。章惠皇太后,拥佑圣躬,义专系子,礼须别祠,请仍称章惠皇太后,仍旧享于奉慈庙。”乃诏中书门下覆议,请如礼官及学士等所议,奉章献、章懿升配真宗庙室,其尊谥如故;章惠仍享奉慈别庙,皆得礼之变,顺祀无违。乙巳,诏恭依礼官所议,奉章献明肃皇太后、章懿皇太后序于章穆皇后之次。
戊申,诏:“自今罪殊死,若祖父母年八十以上及笃疾无期亲者,以其所犯闻。”
广州地震。
辽主驻中会川。
八月,知秦州田况遭父丧,辛酉,起复,况固辞。又遣内侍持手诏敦谕,况不得已乞归葬阳翟,托边事求见,泣请终丧,帝恻然许之。帅臣得终丧自况始。
自真宗封禅之后,不复校猎,废五坊之职。直集贤院李东之上言:“祖宗校猎之制,所以顺时令而训戎事也。陛下临御以来,未尝讲修此礼。愿诏有司草仪,撰日命殿前、马步军司出兵马以从猎于近郊。”壬戌,诏枢密院讨详先朝校猎制度以闻。
甲子,以监察御史包拯为贺正使,使于辽。馆伴者谓拯曰:“雄州新开便门,乃欲诱纳北人以刺候疆事乎?”拯曰:“欲刺知北事,自有正门,何必便门!本朝岂尝问涿州开门邪!”议遂斩。及拯使还,具奏:“臣奉命出境,彼中情伪,颇甚谙悉,自创云州、作西京以来,添置营寨,招集军马,兵甲粮食,积聚不少,但以西讨为名,其意殊不可测。缘云州至并、代州甚近,从代州至应州,城壁相望,只数十里,地绝平坦,此中外所共出入之路也。自失山后五镇,此路尤难控扼,万一侵轶,则河东深为可忧。不可信其虚声,驰其实备。兼闻代州以北,累年来蕃户深入南界,侵占地土,居止耕佃甚多,盖边臣畏懦,不能画时禁止。今若不令固守疆界,必恐日加滋蔓,窥伺边隙,浸成大害。欲乞今后沿边要冲之处,专委执政大臣,精选素习边事之人以为守将。其代州尤不可轻授,如得其人,责以实效,虽有微累,不令非次移替,则军民安其政令,缓急不致败事矣。”
庚午,荆南府、岳州地震。
癸酉,诏:“夏国比进誓表,惟延州、保安军别定封界,自馀皆如旧境。其令陕西、河东严戒边吏,务守疆土,无得辄有生事。”
甲戌,河北都转运案察使欧阳修知滁州,权发遣户部判官苏安世监泰州盐税,出内供奉官王昭明监寿春县酒税。初,修有妹适张龟正,卒而无子,有女实前妻所生,甫四岁,无所归,其母携养于外氏,及笄,修以嫁族兄之子晟。会张氏在晟所与奴奸,事下开封府。权知府事杨日严前守益州,修尝论其贪恣,因使狱吏附致其言以及修。谏官钱明逸遂劾修私于张氏,且欺其财。诏安世及昭明杂治,卒无状;乃坐用张氏奁中物买田立欧阳氏券,安世等直牒三司取录问吏人而不先以闻,故皆及于责。安世,开封人也。狱事起,诸怨修者必欲倾修,而安世独明其诬,虽忤执政意,与昭明俱得罪,然君子多之。
鄜延经略司言夏
国未肯明立封界,诏保安军移文宥州,令遵守誓约指挥。
壬午,监察御史李京言:“去年保州军乱之后,缘边兵骄,小不如意则哗言动众。近又永宁军士潜谋窃发,边氓远近不安。尝观唐自至德以后,河朔兵骄,镇、魏尤甚,济以奸臣跋扈,朝廷威令不行,斯盖不早制之失。今沿边主兵之臣,既不遴择,及军士作过,一概被罪,遂使骄兵增气,动要姑息,守臣避祸,但务因循,不早制之,将复有至德之弊。宜下两府案边吏罢懦不任事及绮纨子弟,一切罢之。其有军士作过,本非长吏生事者,只坐召祸之人。所贵骄卒畏威而革心,守臣竭节以专事,非特张纪律之本,亦所以制机事之先也。”
九月,庚寅,诏:“文武官已致仕而所举官犯罪当连坐者,除之。”从翰林学士张方平请也。方平言:“坐缪举而许首免,盖责其当察所举者之不法也。致仕官既谢事,不当与在职者向责。”遂著为令。
辛卯,以重阳曲宴近臣、宗室于太清楼,遂射苑中。
癸巳,诏近臣考先朝正史,实录为《景德御戎图》。
庚子,置南京留守司御史台。
甲辰,徙江南东路转运案察使杨纮知衡州。纮尝言:“不法之人不可贷,如使肆贪残于一郡一邑,害良民万家,不若去之,不利一家耳。”闻者望风解去。然竟坐苛刻下迁。纮,亿从子,为亿后,其为江东转运案察使,富弼所荐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七-译文
经过一番辩论,皇帝的心意得以解开,但仍然因为之前的事情被降职。
戊辰日,寿州报告说太尉退休的申国公吕夷简去世了。皇帝流泪说:“哪里还能找到像夷简这样忧国忘身的人呢!”追赠他为太师、中书令,谥号文靖。吕夷简掌握国家大权最久,虽然多次被批评者诋毁,但皇帝的信任和依赖从未减少。然而,被他贬斥的官员很快又被重新任用,他在处理国家事务时,总是能够灵活应对,掌握主动权。后来,他的牌位被供奉在宗庙中。起初,王旦对吕夷简非常赏识,对王曾说:“你应该好好结交他。”最终,吕夷简与王曾一同担任宰相。后来,王曾家请求皇帝为墓碑题字,皇帝因怀念吕夷简,题写了“怀忠碑”三个字赐予他。
庚午日,平章事兼枢密使晏殊被罢免为工部尚书,调任颍州知州。晏殊刚当上宰相时,提拔了欧阳修等人为谏官,后来因为欧阳修多次进谏,甚至当面顶撞他,感到烦恼。当欧阳修被调任河北都转运使时,谏官们请求留下欧阳修,但皇帝没有同意。孙甫、蔡襄于是说:“庄懿皇后生下了皇帝,成为天下的主人,而晏殊奉命撰写庄懿皇后的墓志铭,却只字不提。”他们还弹劾晏殊役使官兵修建房屋以谋取私利。晏殊因此被贬。然而,晏殊因为庄献太后当时还在临朝听政,所以在墓志铭中不敢直言。而他所役使的官兵是辅臣按照惯例借调的,并且役使的是他的外甥杨文仲,当时人们认为这不是晏殊的过错。
壬申日,参知政事贾昌朝上奏说:“自从用兵以来,天下百姓的财力已经非常困乏,请下令各路转运司,不得按照惯例折变征收,随意摊派物资;如果有需要折变征收的,必须上奏等待裁决。即使有皇帝的诏令或三司的公文,如果对百姓不利的,也要上报。”皇帝同意了。
辽国皇帝亲自率军征讨元昊,在九十九泉与大军会合,任命太弟重元、北院枢密使韩国王萧惠为先锋,东京留守赵王萧孝友率军跟随。
丙子日,任命荆湖南路体量安抚王丝为广南东路转运案察使兼本路安抚。王丝在湖南任职十个月,蛮族已经衰弱,于是调任广东。
丁丑日,元昊再次派遣杨守素前来商议事务。
甲申日,任命枢密使、吏部侍郎杜衍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杜衍致力于裁减侥幸得官的人,每次有内降的恩典,他大多搁置不执行,积压的诏书多达十几份,他都直接呈给皇帝。谏官欧阳修入宫奏对,皇帝说:“外面的人知道杜衍封还内降的诏书吗?凡是有人向我请求,我常常因为杜衍不同意而作罢,这种情况比他所封还的诏书还要多。”
任命参知政事贾昌朝为枢密使,资政殿学士、知青州陈执中为参知政事。
此前,傅永吉因为诛杀王论而迅速升迁,得以入宫面见皇帝,皇帝当面嘉奖他,傅永吉谢恩说:“臣并没有什么成就。都是陈执中教导臣如何行事,臣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才侥幸有所成就。”于是极力称赞陈执中的美德。不久,皇帝对宰相说:“陈执中在青州已经很久了,可以召他回来。”于是召陈执中担任参知政事。这时,谏官蔡襄、孙甫等人争相上奏说陈执中刚愎自用、不学无术,不能胜任政务。皇帝派中使带着敕令到青州赐予陈执中,并且传达旨意说:“朕任用你,满朝大臣都认为不可;朕不被人言所惑,坚持任用你。”第二天,谏官上殿,皇帝脸色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是不是要议论陈执中?朕已经召他回来了。”谏官们于是不敢再说什么。
丁亥日,皇帝在太清楼宴请宗室,并在苑中射箭。
起初,元昊上表请求和好,表文说:“两国失和,已经七年,从今以后立誓和好,愿将誓约藏于盟府。之前所掠走的将校和百姓,各自不再归还;从此以后,如果有边民逃亡,也不得追击,全部归还对方。臣最近将本国的城寨进献给朝廷,请求以栲栳、镰刀、南安、承平等故地及其他边境的蕃、汉居民区为界,在界内允许修筑城堡。朝廷每年赐予绢十三万匹,银五万两,茶二万斤,进奉乾元节回赐银一万两,绢一万匹,茶五千斤,贺正贡献回赐银五千两,绢五千匹,茶五千斤,中冬赐过服银五千两,绢五千匹,以及赐予臣生日礼物银器二千两,细衣著一千匹,杂帛二千匹,请求按照常例,不要更改。请求颁布誓诏,世世代代遵守。如果君亲之义不存,或臣子之心改变,使宗祀不永,子孙遭殃。”冬,十月,庚寅日,皇帝赐予誓诏,晓谕国人,并将誓诏藏于祖庙。
辛卯日,太子太师退休的陈尧佐去世,谥号文惠。
甲午日,皇帝下诏河北沿边安抚司将辽国驸马都尉刘三嘏押送至涿州。刘三嘏是刘六符的哥哥,娶了同昌公主,但与公主不和,逃到广信军。辅臣们建议厚待刘三嘏以探听辽国的机密,谏官欧阳修也请求留下他。皇帝询问杜衍的意见,杜衍说:“中国以忠信为本,如果违背盟誓,接纳叛逃者,理亏的是我们。况且刘三嘏舍弃近亲而逃亡,如此谋身,怎么值得与他谋国!”皇帝听从了杜衍的意见。辽人抓到刘三嘏后,将他处死。
知谏院蔡襄因为父母年老请求调任家乡的郡县,己酉日,被任命为右正言、福州知州。蔡襄与孙甫都曾上奏说陈执中不能胜任执政,既然皇帝不听,于是两人都请求外调。蔡襄先得到批准,当时孙甫出使辽国还未回来。
范仲淹上奏说:“麟州、府州二州,山川环绕五六百里,都是蕃、汉人过去耕种的土地,自从被西夏贼寇掠夺后,现在还有三千多人散居在黄河东岸。过去修建的堡寨,只是打通了麟州、府州的道路,四面没有其他城寨防守,边民至今不敢恢复生产,粮草价格飞涨,官府花费大量钱财购买,河东百姓又苦于运输。现在二州的百姓都愿意修建城寨,如果只用河西的兵马和粮草来支持,完全可以办成。况且折氏强盛时,府州只驻扎了两千汉兵,现在虽然残破,但兵马还有一万多。如果招集蕃、汉人户,让他们安居,还可以得到几千强壮的士兵和马匹,同时减少汉兵的驻防,这确实是守御的长久之计。”于是上奏请求让张亢负责增建堡寨的工程。
诏书下达后,明镐却持反对意见,多次发公文阻止张亢。张亢说:“我受诏修建堡寨,怎么能因为经略使的公文就停止呢!”于是更加急迫地督促工程。工程完成后,张亢上奏自劾,朝廷没有追究。蕃、汉归附的百姓有几千户,每年减少戍兵一万人,河外地区于是安定下来。皇祐年间,韩琦经略河东,巡视堡寨时,发现许多是北汉名将杨业所规划的,更加认识到张亢的远见卓识。
辽国皇帝西征西夏时,元昊上表谢罪,接着派遣使者上奏,表示愿意收捕叛党献给辽国。辛亥日,元昊进献方物,辽国皇帝命令北院枢密副使萧革迎接他。壬子日,辽军在河曲驻扎,萧革报告说元昊亲自率领党项三部前来,辽国皇帝命令萧革责问他接纳叛党、背弃盟约的罪行,元昊认罪。辽国皇帝赐酒,允许他改过自新,然后放他回去。
辽国皇帝准备撤军,萧惠说:“元昊忘了几代的恩情,萌生奸计,皇帝亲自率军前来,他却没有全部归还所掠之物。天意让他前来迎接,如果我们不趁机行动,将来后悔也来不及了!”辽国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几路军队突袭。西夏人已经有所防备,第二天早晨,西夏人在河西列阵,用盾牌遮挡,萧惠击败了他们。西夏军队撤退,萧惠指挥先锋和右翼追击,西夏军队一千多人突然冲出。大风忽然
风沙扬起,萧孝友的军队首先混乱,西夏人趁机进攻,辽军大败,被踩踏而死的人不计其数。驸马萧呼敦被俘,辽主单骑突围,几乎无法逃脱,元昊下令不要追击。
桂阳的蛮族投降,授予三位蛮族首领官职。
直集贤院兼国子监直讲石介被任命为濮州通判。富弼等人出使,谗言和诽谤越来越多,许多人指责石介,石介感到不安,于是请求外调。
元昊派遣使者到辽国,将被俘的人送还,辽主命令留在辽国的西夏使者也回国。
十一月,戊午朔日,司天监报告说日食没有发生。
辛酉日,辽主评定将校的功过,想要处死萧孝友,因太后的干预而免于死罪。
壬戌日,任命西界内附的香布为团练使。
甲子日,监进奏院刘巽、集贤校理苏舜钦被除名并勒令停职;直龙图阁兼天章阁侍讲、史馆检讨王洙被免去侍讲、检讨职务,调任濠州知州;集贤校理刁约调任海州通判,江休复调任蔡州税务,王益柔调任复州税务,均被免去校理职务;太常博士周延隽降为秘书丞,集贤校理章岷调任江州通判,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吕溱调任楚州知州,殿中丞周延让调任宿州税务,馆阁校勘宋敏求签署集庆军节度判官事,将作监丞徐绶调任汝州叶县税务。王益柔是王曙的儿子;宋敏求是徐绶的儿子。
此前,杜衍、范仲淹、富弼等人同在政府任职,引用了许多当时的名人,想要改革政务,御史中丞王拱辰等人对他们的做法感到不满。苏舜钦是范仲淹推荐的,他的妻子又是杜衍的女儿,苏舜钦年轻有才华,议论中稍微侵犯了权贵的利益。适逢进奏院祭祀神灵,苏舜钦按照惯例用卖废纸的公款召妓乐,宴请宾客,王拱辰得知后,指使下属鱼周询、刘元瑜等人弹劾,意图动摇杜衍的地位。事情交由开封府审理,结果苏舜钦和刘巽因贪污被除名,王洙等人也被贬逐。王拱辰等人高兴地说:“我们一网打尽了!”
案件发生后,枢密副使韩琦对皇帝说:“昨天听说宦官拿着文书紧急逮捕馆职官员,众人听闻后都感到震惊。苏舜钦只是醉酒宴请的过失,应该交由有关部门处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皇帝面露悔意。
王益柔也是范仲淹推荐的,王拱辰弹劾后,宋祁、张方平也支持他,极力主张王益柔因作傲歌而应被处死,意图通过王益柔牵连范仲淹。章得象没有表态,贾昌朝暗中支持王拱辰等人的意见。等到辅臣进见皇帝时,韩琦独自说:“王益柔年少轻狂,言语不当,何必深究!天下大事很多,近臣与国家休戚与共,不讨论这些大事,却攻击一个王益柔,这显然别有用心,不仅仅是因为傲歌。”皇帝醒悟,稍微宽恕了王益柔。
当时两府官员一起奏事,韩琦总是直言不讳,即使事情属于中书省的职责,韩琦也会向皇帝陈述实情,同僚们对此非常不满,皇帝却特别赏识他,说:“韩琦性格直率。”
丁卯日,辽国将云州改为西京。
己巳日,皇帝下诏说:“我日夜勤勉,希望达到古代治世的水平。然而太平盛世的弊端,浮躁竞争相互蒙蔽,人们忙于结交,家庭之间互相攻击,互相依附,以沽名钓誉,甚至暗中招揽贿赂,表面上托辞推荐贤才。此外,负责监察的官员,大多苛刻,编织罪名,奏章纵横,加重刑罚。至于写文章的人,大多没有体统,诋毁前圣,放肆发表异端言论,以诽谤上级为能事,以行为怪异为美。从今以后,委托中书省、门下省、御史台调查并报告。”
范仲淹上表请求辞去政事,调任分阝州知州,皇帝下诏不许。
潞州知州尹洙上疏说:“去年朝廷提拔欧阳修、余靖、蔡襄、孙甫相继为谏官,我非常高兴,担心的是他们不能善始善终。当今所谓的朋党,很容易辨别。陛下可以试着询问左右的人:某人为某人称赞;必定有人回答说:这是公正的言论。日后某人因事被疏远,再询问左右的人:某人为某人求情;必定有人回答说:这是朋党的言论。过去被重用的是这个臣子,现在被疏远的也是这个臣子,他们所称赞和求情的对象是一样的。然而有时被称为公正言论,有时被称为朋党言论,这说明公正言论与朋党言论,常常取决于皇上的意愿,而不取决于忠奸。请圣明裁断!”
皇帝下诏按照天禧年间的旧例设置六名谏官。
己卯日,将庄穆皇后的谥号改为章穆,庄献明肃皇太后改为章献明肃,庄懿皇太后改为章懿,庄怀皇后改为章怀,庄惠皇太后改为章惠。此前礼官说:“旧制,皇后的谥号都冠以皇帝的谥号,孝字连太祖的谥号,德字连太宗的谥号;只有真宗的皇后不这样,请求将庄改为章。至此才采纳了这个建议。
庚辰日,皇帝在景灵宫举行朝享仪式。当时连日雨雪,到这天终于放晴。辛巳日,皇帝在太庙、奉慈庙举行祭祀。壬午日,在圜丘合祭天地,大赦天下。恢复西京、河阳府被废除的县。京西、湖南、湖北被贼寇劫掠的地方,免除租税。
十二月,己丑日,辽主前往西京。
壬辰日,对百官加恩。左千牛卫大将军宗敏,因郊祀之恩请求封其生母范氏,皇帝准许。宗室成员得以封其生母从宗敏开始。宗敏是信安郡王允宁的儿子。
乙未日,派遣祠部员外郎张子奭等人册封元昊为夏国主,改名为曩霄,约定称臣,奉行正朔,将所赐的敕书改为诏书而不称名,允许他自行任命官员。使者到京城后,在驿站进行贸易,宴请在朵殿。朝廷派遣使者到夏国,以宾客之礼相见。在保安军和高平寨设立榷场,但不允许交易青盐。张子奭出发后,不久有诏令让他在原地停留,等待契丹使者到来后再商议。富弼极力反对这种做法,说:“如果北使未到而张子奭先去,天下人都知道事情是由我们主导的。如果等待北使到来后再行动,那么讲和的功劳就归于契丹。万一北使知道我们尚未封册,言辞不顺,我们又不能拒绝元昊而屈从契丹。这样一来,朝廷的举动就会被契丹所控制,而且前后反复,会被元昊轻视。恳请皇上果断决定,速令张子奭执行封册之典。”
己亥日,高丽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
环州、原州之间,属羌有敏珠尔、密藏、康诺三族最为强大,素以强悍著称。其北有两条河流,通往西夏边界,宣抚使范仲淹提议修筑古细腰城以切断其通路。于是命令环州知州种世衡与原州知州蒋偕共同负责此事。种世衡当时卧病在床,立即起兵,与蒋偕在细腰会合,派士兵昼夜筑城,先派人以计谋安抚羌人,果然没有来争夺。又召见三族酋长,犒赏他们,告诉他们官府修筑此城是为了保护他们免受寇贼侵扰。三族酋长出乎意料,又失去了外援,于是服从。城建成后,种世衡去世。种世衡在边疆数年,积攒粮食,流通货物,所到之处不麻烦官府,增加兵力和粮饷,善待士兵,得到士兵的拼死效力。他去世后,羌族酋长连续数日早晚前来吊唁,青涧和环州的人都画他的像祭祀。
范仲淹再次命令蒋偕修筑大虫巉堡,堡未建成时,敏珠尔、密藏趁机袭击,蒋偕从小路逃回。
伏经略使在庭下请求赐死。王素打算赦免他的罪过,让他再次前往完成任务以赎罪,狄青说:“偕轻率而无谋略,再去必定会再次失败。”王素说:“偕死了,部署就会行动。”狄青于是不敢再说话。偕最终完成了所筑的堡垒,带着酋长返回。
戊申日,夏国释放萧呼敦回到辽国。当时辽国的都监耶律哈哩济正以祝贺生辰的名义出使,住在白沟驿。设宴时,优伶嘲笑萧惠在河西的失败,哈哩济说:“胜负是兵家常事。我嗣圣皇帝俘虏了石重贵,至今兴中还有石家寨。萧惠的一次失败,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后来辽主听说此事,说:“优伶失言,为什么要伤害两国的友好关系?”鞭打哈哩济二百下,免去他的官职。
辛亥日,设置保安、镇戎军的榷场。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庆历五年(辽重熙十四年)
春天,正月,庚申日,辽国任命侍中萧虚烈为南院统军使,封为辽西郡王。
己巳日,三司报告重新建造锡庆院缺乏资金,而北使的锡宴场所不能缺少;诏令恢复以太学为锡庆院,另选地方建造太学。
庚午日,辽主前往鸳鸯泺。
甲戌日,任命秘阁校理孙甫为邓州知州。
之前孙甫曾弹劾陈执中,未被采纳,多次请求外调。皇帝曾问丁度:“用人时,资历和才能哪个更重要?”丁度回答说:“太平时期宜用资历,边境未平宜用才能。”孙甫又弹劾说:“丁度的话是为了自己谋求大用,请将他交给属吏。”皇帝对辅臣说:“丁度在侍从十五年,多次谈论天下事,从未涉及私事,孙甫从哪里听到这些话!”丁度知道孙甫的弹劾有误,极力要求与孙甫辩论。宰相杜衍因为孙甫正出使辽国,搁置了他的奏章,丁度对此深怀不满,并且指认孙甫是杜衍的门生。等到孙甫从辽国回来,立即命令他外调。丁度在经筵侍讲多年,皇帝常以学士称呼他而不叫名字。皇帝曾问关于占卜的事情,丁度回答说:“卜筮是圣人所为,但终究只是一种技艺,不如以古代的治乱为借鉴。”
罢免河东、陕西各路招讨使。
乙亥日,重新设置言事御史,任命殿中侍御史梅挚、监察御史李京担任。
丙子日,辽国派遣使者来报告讨伐夏国的情况。
辽主从伐夏归来后,留下耶律仁先镇守边境,不久,召他为契丹宫都部署。仁先奏请恢复王子班郎君及诸宫杂役,得到批准。当时夏国请求和谈,辽主因其前后反复,命令左伊勒希巴萧迪里前往察看其诚意。迪里向夏主陈述祸福,夏主听从命令,于是返回。
赐润州草泽邵餗号为冲素处士,知州王琪推荐邵餗守道丘园,素有节行。邵餗上表坚决推辞,皇帝允许。
甲申日,夏国派遣使者向辽国进献鹘。
乙酉日,任命参知政事范仲淹为邠州知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枢密副使富弼为京东、西路安抚使、郓州知州。
范仲淹、富弼出使后,谗言越来越多,两人在朝中的施政也受到阻碍,只有杜衍支持他们。皇帝对谗言颇为迷惑,范仲淹更加不安,于是上疏请求罢免政事。皇帝想同意他的请求,章得象说:“范仲淹素有虚名,一旦请求就立即罢免,恐怕天下人会认为轻易贬黜贤臣,不如暂且赐诏不允。如果范仲淹有谢表,那就是挟诈要君,就可以罢免他。”皇帝听从了。范仲淹果然上表谢恩,皇帝更加相信章得象的话。于是富弼从河北回来,即将到达国门,右正言钱明逸迎合章得象等人的意思,说:“富弼更张纷扰,凡所推荐,多挟朋党,所爱者尽意主张,不附者力加排斥,倾朝共畏,与范仲淹同。”又说:“范仲淹去年受命宣抚河东、陕西,听说有诏戒励朋党,心惧张露,称疾乞医;才见朝廷别无行遣,遂拜章乞罢政知邠州,欲固己位以弭人言,欺诈之迹甚明,乞早废黜。”奏疏上呈后,立即降诏罢免范仲淹、富弼。
当晚,并锁学士院草拟罢免杜衍的制书,而杜衍不知情。陈执中在中书省,多次与杜衍意见不合,而蔡襄、孙甫请求外调,事情下到中书省。孙甫本是杜衍举荐的,于是中书省共同上奏说:“谏院现在缺人,暂且留孙甫等供职。”上奏后,皇帝点头同意。杜衍退朝后,立即召吏出答刂子,令孙甫等供职。杜衍及章得象签署后,吏持答刂子到陈执中处,陈执中不肯签署,说:“之前皇帝没有明确旨意,应当再上奏,怎么能这么快!”吏回去告诉杜衍,杜衍取答刂子烧掉。陈执中于是谗言说:“杜衍党二人,欲其在谏院,及臣觉其情,遂焚答刂子以灭迹。”皇帝听信了他的话。丙戌日,杜衍被罢为尚书左丞、兗州知州,制辞略曰:“自居鼎辅,靡协岩瞻,颇彰朋比之风,难处咨谋之地。”学士承旨丁度所写。
枢密使、工部侍郎贾昌朝,依前官平章事兼枢密使,宣徽南院使兼枢密副使王贻永为枢密使,资政殿学士、郓州知州宋庠为参知政事。皇帝罢免范仲淹后,问章得象:“谁可以代替?”章得象推荐宋庠的弟弟宋祁,皇帝本意属意宋庠,于是再次召用。
任命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吴育、龙图阁直学士知延州庞籍并为枢密副使。吴育初任开封府尹时,范仲淹在政府,因白事,多次与范仲淹意见不合。后来范仲淹安抚河东,有奏请,多为当权者所阻,吴育独取可行者坚决执行。
二月,戊子朔日,分派内臣前往各路选汰羸兵,诸州宣毅军超过三百人的不得再招募,这是采纳韩琦的建议。
辛卯日,诏曰:“近来京朝官因他人保任,才能得到升迁。朕念及廉士或许不能自进,因此废除这一制度。”当时监察御史刘元瑜说:“近年考课之法,自朝官至员外郎、郎中、少卿监,须清望官五人保任,方许磨勘,适长奔竞,非所以养士廉耻也。望酌祖宗旧规,别定可行之制。”因此降下此诏。
康定初年,刘元瑜曾说:“范仲淹以非罪贬,既复天章阁待制,宜在左右。尹洙、余靖、欧阳修,皆坐朋党斥逐,此小人恶直丑正也。”等到范仲淹处境危险,刘元瑜即迎合章得象、陈执中的意思,起奏邸狱,弹劾陆经。又说:“前除夏竦为枢密使,谏臣数人摭其旧过,召至都门而罢之。自兹以进退大臣为己任,以激讦阴私为忠直,荐延轻薄,扇为朋比。近除两府,出自圣断,独党人以进用不出于己,议论哗然,臣恐复被疏罢矣。前日孙甫荐叶清臣,毁丁度,效此也。”磨勘保任之法,实为范仲淹所建,范仲淹被罢黜后,刘元瑜立即上奏废除。
知制诰余靖说:“臣伏睹近降中书答刂子,今后臣僚奏荐子孙亲属,内长子、长孙皆不拘年甲
诸子和诸孙必须年满十五岁以上,弟侄等必须年满二十岁以上,才能奏请推荐;所奏请的亲属,都必须在五服之内。我认为朝廷推恩延赏,都是为了延续家族门户,有些老臣在郎署任职,晚年才得到职位,他们的子孙因为年幼不能奏请,反而推荐旁系疏远的年长之人,这是舍弃亲近而用疏远,遗弃近亲而取远亲,恐怕不符合国家善待子孙的意愿。我的亲弟已经符合条件,不受新条例的限制;但因为年老臣僚不能荫庇自己的子孙,而推荐疏远的亲属,这在道理上是不合适的。请求特别下令,不拘泥于年龄限制,以扩大赏赐和延恩的范围。”皇帝同意了。
壬辰日,夏国主曩霄首次派遣使者来祝贺正旦。从此每年都成为惯例。
戊戌日,讲解《诗经》,从《鸡鸣》开始,到《南山篇》结束。之前讲官不想讲《新台》,皇帝说:“《诗经》三百篇,都是圣人删定的。其中蕴含劝诫之意,怎么能回避呢!”于是下令从今以后讲读经史时不得随意遗漏。
任命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赵及为权判吏部流内铨。起初,铨吏隐瞒职位空缺,与选人进行交易,赵及上奏后,职位空缺一到就公布出来。吏部公布职位空缺从赵及开始。
下诏给陕西、河东经略司:“夏国虽然再次称臣,但命令边臣要加强练兵,不得放松边防。城垒和兵器甲胄,每季度由转运、提点刑狱司检查。”这是听从枢密副使吴育的建议。
知制诰余靖说:“最近听说西人与契丹约和,不久又侵掠,恐怕契丹兵愤怒不解,又派遣使者来告西伐,使者不断,耗费财物。我现在奉命出使契丹,想先告诉他们元昊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的去就不足以影响两朝的关系,即使他背叛,也是常事,彼此只需在边境上通报,不必专门派遣使臣。”皇帝同意了。
庚子日,辽主驻扎在撒刺泺。
乙巳日,将马军都虞候的公廨改为太学。
庚戌日,皇帝在迩英阁进读《三朝经武圣略》,出示了几本阵图,以及陕西僧人献上的兵器铁浑拨,给讲读官看。
癸丑日,桂阳监报告唐和等人再次内侵。
三月戊午日,皇帝在迩英阁讲解《诗经·匪风篇》中的“谁能烹鱼,溉之釜鬻”,皇帝问:“《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意思与此相同吗?”丁度回答说:“烹鱼时搅动太多鱼会碎,治理百姓时烦扰太多百姓会散。如果不是圣学深远,怎么能看出古人求治的意图呢!”
杜衍、范仲淹、富弼被罢免后,枢密副使韩琦上疏说:“陛下任用杜衍为相,仅仅一百二十天就罢免了他,必定是陛下看到了他的过失,我不敢议论。范仲淹因为夏人刚刚归附,自请保边,朝廷因此任命他,也是有道理的。至于富弼,天生忠义,上次出使契丹,冒着不测之祸,以正辨屈强敌,忘身立事,这是古人难以做到的。去年秋天,契丹点集大军,声言讨伐元昊,朝廷未能测知虚实,富弼因为河朔边备未完,又自请出使,在外半年,经久御戎之术,早已胸有成竹。事毕回朝,刚到都门,未能向陛下陈述,就被责补闲郡,中外不知他得罪的原因。我担心从此天下忠臣义士,以富弼为戒,谁还肯为国家效力?损失岂能小视!我私下看到近日李用和多病,陛下想召李昭亮赴阙管殿前司事,而武臣中求一代昭亮者,都难以中选。我认为陛下不如因此改任富弼为定州知州,仍兼部署之职,派遣一名中使宣谕,让他赴阙奏覆河北公事毕赴任,等他陛见时,慰劳并派遣他。富弼素来禀承忠义,又感此恩,只会思效死力,岂敢再以内外职任为意!这样,朝廷以北事专委富弼,以西事专委范仲淹,使他们朝夕经营,以防二边之变,朝廷实有所倚。”疏入,未得回复。而董士廉又到朝廷诉讼水洛城之事,辅臣多支持他。韩琦感到不安,恳求外补。辛酉日,韩琦被罢免枢密副使,加资政殿学士,任扬州知州。
甲子日,广西转运使杜杞报告宜州蛮贼区希范被平定。杜杞刚到真州,先派遣急递以檄文晓谕蛮人,让他们自新。等到宜州,蛮人无人前来。杜杞得到州校吴香及狱囚区世宏,解除他们的枷锁,给他们衣带,让他们入峒劝说,蛮人不听。于是率兵攻破白崖、黄泥、九居山寨及五峒,焚毁积聚,斩首百余级,收复环州。区希范与蒙趕逃走,杜杞让吴香催促蒙趕出降。杜杞对将佐说:“蛮人依仗险阻,威不足以制则恩不能怀,所以屡次叛乱。现在他们因穷困来降,以后必定再次作乱,不如尽杀之以绝后患。”于是杀牛马,制作蔓陀罗酒,在环州大会,席间伏兵发动,擒杀七十余人,取五脏画为图,释放了病弱被胁迫及因败而降者百余人。三日后,又抓获区希范,将其剁成肉酱分送各谿洞。
丙子日,下诏礼部贡院增加天下解额。贡院请求在景祐四年、庆历元年科场取解进士人数内,选择一年多者令解,以二分为率,就试人虽多,所增人数各不过原额之半,总计诸州军共增三百五十九人。诏令遂为定额。
范仲淹离开后,执政认为新定的科举入学预试不便,且说诗赋声病易考,而策论汗漫难知,祖宗以来,未曾改变,得人常多。皇帝将此事下议,有司请求按旧法执行。于是下诏说:“科举旧条,都是先朝所定,应一切如故。前所更令,应罢之。”
监察御史包拯说:“我看到先前降下的敕节文,应奏廕选人年二十五以上,遇南郊大礼,限半年内许令赴铨投状,京官每年春季赴国子监投状,并差两制官于各处考试,内习词业者或论或诗赋,习经业者各专一经,试墨义等及格者,与放选注官及差遣。自敕下之后,天下士大夫的子弟,无不纷纷向学,笃于为学,诏书所谓‘非惟为国造士,是乃为臣立家’,实为诲人育材之本。最近听说有臣僚上言,欲议罢去,则务学者日以怠惰,一旦让他们临民莅政,犹如未能操刀而使之割。如果前条制有未尽事件,望只令有司再加详定,依旧施行。”
枢密副使庞籍说曩霄已受封册,希望早日命令延州、保安军立定封界。
甲申日,下诏:“自从兴师以来,陕西军士暴露良苦,百姓疲于转运粮饷。现降系囚罪一等,杖笞者释放;边兵赐缗钱;百姓去年的欠税皆不追究,免除其租税的一半。麟、府州曾被羌人寇掠,免除欠税与此相同。进士一举、诸科两举,皆免今年取解。”
丙戌日,罢除人粟授官,这是听从殿中丞张庚的请求。
这个月,欧阳修上疏说:“我听说士不忘
如果一个人的行为不忠信,那么他的言语也不会逆耳,也就不会进行谏诤。
我看到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等人,都是陛下一直信任的大臣,突然相继被罢免,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贤能之人,却没有听说他们有什么罪过。
我虽然在外任职,对朝廷事务不太了解,但我私下里看到自古以来小人谗害忠良,他们的见识不远,想要陷害好人,就会指责他们结党营私,想要动摇大臣的地位,就必须诬陷他们专权。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只罢免一个好人,其他好人还在,这对小人没有好处。想要全部罢免,但好人很少有过错,难以找到他们的瑕疵,只有指责他们结党,才能一下子全部赶走。
至于那些已经被陛下信任的大臣,不能用其他事情动摇他们,只有专权是君主所厌恶的,所以必须用这个说法才能推翻他们。
我推测杜衍等四人并没有什么大过错,却一下子全部被罢免,富弼和范仲淹深受陛下信任,却突然被离间,一定是因为有人诬陷他们结党专权,迷惑了陛下的判断。
我请求详细说明:
“当年范仲淹以忠言闻名于朝野,天下人都争相称赞他,当时奸臣诬陷他结党,还难以辨明。
自从陛下提拔这几个人到两府任职,观察他们处理事务,就可以辨别了。
杜衍为人清正严谨,范仲淹则胸怀宽广自信,韩琦则纯正直率,富弼则聪明果断,四个人的性格不同,见解各异,所以在议事时常常意见不一致。
比如杜衍想严惩滕宗谅,范仲淹却极力为他求情;范仲淹认为契丹一定会进攻河东,请求紧急加强边防,富弼却坚持认为契丹不会来;又如尹洙也被称为范仲淹的党羽,但在争水洛城的事情上,韩琦支持尹洙而反对刘沪,范仲淹则支持刘沪而反对尹洙。
这四个人,可以说是公正的贤臣,平时互相称赞,议事时在朝廷上争论无私,却被小人诬陷为结党,真是冤枉啊。
“我听说国家的权力,确实不是臣下可以专擅的。
权力,有了名位才能行使,所以行使权力的臣子,必然贪图名位。
自从陛下召韩琦和范仲淹从陕西回来,韩琦等人推辞了五六次,陛下也召了五六次。
富弼三次被任命为学士,两次被任命为枢密副使,每次任命他都更加恳切地推辞,但陛下却更加坚定地任用他。
我只看到他们推辞得太多,却没有看到他们专权贪位。
直到陛下坚决不允许他们推辞,他们才敢接受任命,但仍然不敢擅自行动。
陛下打开天章阁,召见他们并赐座,给他们纸笔,让他们列出建议,但众人都在推辞,富弼等人也不敢独自提出建议。
陛下又亲自下诏,指定他们的名字,专门责成他们列出大事并执行,执行了很久,希望有效果。
富弼虽然性格果断,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是列举祖宗的旧例,请陛下选择执行。
自古以来,君臣相得,一言相合,遇事就行动,没有推辞和回避。
富弼等人蒙陛下信任,被陛下督促,却仍然迟疑不决,做事不果断,但小人却巧妙地诬陷他们专权,这难道不是冤枉吗?
“至于两路宣抚,朝廷多次派遣大臣,况且中国的威严近年来不振,所以元昊在一方叛乱,劳苦困顿波及天下,契丹乘机违背盟约,书信言辞傲慢,陛下却因为边防无备,屈辱求和。
富弼等人看到中国多年来被侵略的祸患,感念陛下不按常规提拔他们的恩情,各自请求出使,努力想要雪耻,沿着山海边境,不怕辛劳,想要重新整顿武备,恢复国威。
我看到富弼等人的用心,本来是为了尊崇陛下的威权,并没有看到他们侵犯权力或犯下过错。
陛下从千官中选出这几个人,一旦罢免他们,让那些奸邪之人互相庆贺,这是我为陛下感到惋惜的原因!”
奏疏呈上后,没有得到回复,指责他们结党的人更加厌恶他们。
夏天,四月初一,司天监说日食应该发生,但因为阴天看不见,宰相率领百官祝贺。
当天,陛下在崇政殿审录囚犯,派遣监察御史刘元瑜等人前往三京疏决案件。
御史李京说:“陛下因为天象的警示而修身反省,避开正殿,减少日常膳食,所以精诚感动上天,日食时被阴云遮蔽。
但我私下有疑问,自从宝元初年,定襄发生地震,十年未停,难道不是西、北两边有窥视中国的意图吗?
二月雷声响起,八月雷声停止。
现在初夏雷声还未响起,难道不是号令不被信任吗?
希望陛下告诫边臣,加强防御,告诫辅臣,谨慎发布命令,以消除未成形的祸患。
另外,尚美人多年被弃置在外馆,最近听说又被召入宫中。
我担心她假借媚术蛊惑陛下,应该尽快断绝她的影响。
苗继宗的嫔御子弟,因为私恩被任命为府界提点。
应该割舍私情,重视名器的区分,以免影响圣政。”
陛下赞许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夏国主曩霄初次派遣使者来祝贺乾元节。从此每年都成为惯例。
戊申日,章得象被罢免为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判陈州。
章得象在中书省任职八年,当时陕西正在用兵,陛下锐意处理天下事务,提拔韩琦、范仲淹、富弼,让他们与章得象一起筹划当务之急,但章得象没有什么建树。
韩琦等人都被罢免,章得象却依然在位。
监察御史里行孙抗多次上奏,章得象也上了十二章请求罢免,陛下不得已,才同意了他的请求。
任命工部侍郎、参知政事陈执中为平章事兼枢密使。
庚戌日,任命枢密副使吴育为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承旨丁度为枢密副使。
辛亥日,高丽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
癸丑日,调任知陈州、资政殿学士任中师为知曹州。
任中师自己说:“我家本是曹州人,现在老了,希望能守卫曹州,安排退休的计划。”
陛下怜悯他,同意了他的请求。
五月,夏人归还石元孙。
谏官和御史上奏说石元孙在战败后没有战死,是国家的耻辱,请求在寨下斩首他,宰相陈执中认为应该按照奏请处理。
贾昌朝却说:“在《春秋》时期,晋国俘虏了楚国的将领谷臣,楚国俘虏了晋国的将领知,也都归还了他们的国家,没有处死。”
于是贾昌朝入宫面见陛下,从袖中拿出《魏志·于禁传》,上奏说:“前代的将臣,战败归来,大多不加罪。”
陛下于是赦免了石元孙。
癸亥日,削除石元孙的官爵,将他编管到全州,他的子弟的恩泽也被追夺。
知制诰余靖,前后三次出使辽国,更加熟悉外国语,曾经在辽主面前模仿辽国的语言。
侍御史王平、监察御史刘元瑜等人弹劾余靖失礼,请求加罪。
刘元瑜又说余靖作为知制诰,不应该兼任谏职。
庚午日,余靖被调任知吉州。
癸未日,下诏给吏部流内铨:“从现在开始,初次入官的选人,学习文词的考试省题诗或赋论一首,学习经书的考试墨义十道,并注明合入官;如果考试有错误,墨义考试九次不中,就让他们守选,等到放选时再考;如果还不中,就派到远地担任判司。
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按照旧例读律,通过后即授予官职。
仍然命令两制中的一员一同考试。”
闰月,殿前副都指挥使、建武节度使李用和因为年老请求解除军职,戊子日,被任命为宣徽北院使。
任命步军副都指挥使、淮康军留后李昭亮为武宁节度使、殿前副都指挥使,接替李用和。
当时天下太平已久,将帅大多因循守旧,军士放纵松懈。
李昭亮本是将门之子,熟悉军事,统领宿卫后,
一切都很严格。万胜、龙猛两军赌博争胜,拆毁房屋的椽子互相击打,市民惊恐。昭亮逮捕并斩杀了他们,杖责了他们的军主,各军都感到恐惧。等到皇帝在南郊祭祀时,有骑兵丢失了所携带的弓,正好遇到大赦,应当释放,昭亮认为宿卫不谨慎,不可宽恕,最终将骑兵发配到下军。禁军从此变得非常严肃。
丙午日,夏国主曩霄派遣使者来感谢册封。
壬子日,皇帝下诏:“三位皇后去世多年,命令礼官考察旧籍,商议升祔的礼仪。”
癸丑日,河北都转运案察使欧阳修上奏:“转运使虽然应该专管财政,不参与军事,但之前接到朝廷密旨,要求熟悉本道的利害,暗中为边防做准备。现在沿边的知州武臣不过是诸司使、副,通判则是常参初入京朝官,都能知道机密事务,而我的本司却不得参与;并非想侵犯边臣的权力,而是调用军储,需要根据边防事务的缓急,以至案察将吏,也应当知道处理事务的得当与否。请从今以后,允许本司参与边防事务。”皇帝同意了。
辽主在永安山避暑。
六月癸亥日,任命泽州进士刘羲叟为试大理评事。刘羲叟精通算术,兼通《大衍》等历法,曾注释司马迁的《天官书》并著有《洪范灾异论》,欧阳修推荐他,召他到学士院考试,于是有了这个任命。
丁卯日,减少益州、梓州上供的绢每年三分之一,红锦、鹿胎减半。
辽主拜谒庆陵。
壬申日,太常礼院上奏:“奉诏,商议升祔三位皇后的事宜。谨查唐肃明皇后,本是中宫的正位,昭成皇后,因是皇帝母亲的尊贵,开元年间一同祔于睿宗之室。本朝的懿德、明德、元德三位皇后,也一同祔于太宗庙。恭惟章献明肃皇太后,母仪天下,辅成大业,章懿皇太后,诞生圣躬,恩德广大,伏请迁祔于真宗庙,序于章穆皇后郭氏之次。章惠皇太后虽先朝遗制,曾享有太妃的尊贵,但至明道年间才加懿号,与章怀皇后事体颇同,伏请迁于皇后庙,序于章怀之次。又,太者生事之礼,不当施于宗庙,况且太庙诸室,皇后并无四字之名,伏请改上章献明肃皇太后为章献皇后刘氏,章懿皇太后为章懿皇后李氏,章惠皇太后为章惠皇后杨氏。乞再行集议,以示奉先谨重之意。”皇帝下诏两制及待制、御史中丞一同商议后上报。
己卯日,准布大王率领各酋长朝见辽主。
庚辰日,夏国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
秋七月辛丑日,贬知潞州尹洙为崇信节度副使,因之前在渭州借用公使钱。
壬寅日,翰林学士王尧臣等上奏:“礼官商议改上章献皇后、章惠皇后的谥号,根据礼意,私下认为不妥。因为谥号告于庙,册藏于陵,不容以后再有轻改。况且升祔庙祐,本是极尽孝思的报答,若裁减尊名,恐怕不符合严奉的礼仪。而且广泛查阅典故,参酌人情,有增崇的记载,无追减的先例,章献明肃的称号,伏请如旧。章惠皇太后,拥佑圣躬,义专系子,礼须别祠,请仍称章惠皇太后,仍旧享于奉慈庙。”于是皇帝下诏中书门下覆议,请如礼官及学士等所议,奉章献、章懿升配真宗庙室,其尊谥如故;章惠仍享奉慈别庙,皆得礼之变,顺祀无违。乙巳日,皇帝下诏恭依礼官所议,奉章献明肃皇太后、章懿皇太后序于章穆皇后之次。
戊申日,皇帝下诏:“从今以后,犯死罪的人,若祖父母年八十以上及有重病无期亲者,将其所犯罪行上报。”
广州发生地震。
辽主驻在中会川。
八月,知秦州田况遭遇父丧,辛酉日,起复,田况坚决推辞。又派遣内侍持手诏敦促,田况不得已请求归葬阳翟,托边事求见,哭泣请求终丧,皇帝怜悯地同意了。帅臣得以终丧自田况开始。
自真宗封禅之后,不再举行校猎,废除了五坊的职务。直集贤院李东之上奏:“祖宗的校猎制度,是为了顺应时令而训练军事。陛下即位以来,未曾讲修此礼。希望下诏有司草拟仪式,择日命殿前、马步军司出兵马以从猎于近郊。”壬戌日,皇帝下诏枢密院详细讨论先朝校猎制度后上报。
甲子日,任命监察御史包拯为贺正使,出使辽国。馆伴者对包拯说:“雄州新开便门,是想引诱北人来刺探边疆事务吗?”包拯说:“想刺探北事,自有正门,何必便门!本朝岂曾问过涿州开门吗!”议论于是停止。等到包拯出使回来,详细上奏:“臣奉命出境,对辽国的情况颇为了解,自创云州、作西京以来,添置营寨,招集军马,兵甲粮食,积聚不少,但以西讨为名,其意图殊不可测。因为云州至并州、代州很近,从代州至应州,城壁相望,只有数十里,地势平坦,这是中外共出入的道路。自从失去山后五镇,这条路尤其难以控制,万一被侵犯,则河东深为可忧。不可信其虚声,放松实际防备。兼闻代州以北,近年来蕃户深入南界,侵占地土,居止耕佃甚多,因为边臣畏懦,不能及时禁止。现在若不令固守疆界,必恐日加滋蔓,窥伺边隙,逐渐成为大害。希望今后沿边要冲之处,专委执政大臣,精选素习边事之人以为守将。代州尤其不可轻易授人,如得其人,责以实效,虽有微小过失,不令非次移替,则军民安其政令,缓急不致败事。”
庚午日,荆南府、岳州发生地震。
癸酉日,皇帝下诏:“夏国近来进献誓表,只有延州、保安军另定封界,其余皆如旧境。命令陕西、河东严戒边吏,务必守住疆土,不得擅自生事。”
甲戌日,河北都转运案察使欧阳修知滁州,权发遣户部判官苏安世监泰州盐税,出内供奉官王昭明监寿春县酒税。起初,欧阳修有妹妹嫁给张龟正,去世后无子,有女儿是前妻所生,年仅四岁,无所依靠,其母带她在外家抚养,及笄后,欧阳修将她嫁给族兄之子晟。恰逢张氏在晟处与奴仆通奸,事情下到开封府。权知府事杨日严前守益州,欧阳修曾弹劾他贪恣,因此使狱吏附会其言以牵连欧阳修。谏官钱明逸于是弹劾欧阳修私于张氏,且欺其财。皇帝下诏安世及昭明杂治,最终没有证据;于是因用张氏奁中物买田立欧阳氏券,安世等直牒三司取录问吏人而不先上报,因此都受到责罚。安世是开封人。狱事起,诸怨欧阳修者必欲倾覆欧阳修,而安世独明其诬,虽忤执政意,与昭明俱得罪,然而君子多称赞他。
鄜延经略司报告夏国
国家尚未明确划定边界,诏令保安军向宥州发出公文,要求遵守誓约并执行指挥。
壬午日,监察御史李京上奏说:“去年保州发生军乱之后,边境的士兵变得骄横,稍不如意就大声喧哗,煽动群众。最近又有永宁的士兵暗中策划叛乱,边境的百姓无论远近都感到不安。我曾观察唐朝自至德年间以后,河朔地区的士兵骄横,尤其是镇州和魏州,加上奸臣专横跋扈,朝廷的威严和命令无法执行,这都是因为没有及早控制的失误。现在边境负责军事的官员,既没有经过严格选拔,一旦士兵犯错,就一概受到惩罚,这使得骄横的士兵更加嚣张,动不动就要求宽大处理,守臣为了避免灾祸,只求维持现状,不早加控制,将会再次出现至德年间的弊端。应该下令两府审查边境官员,罢免那些懦弱无能及纨绔子弟,全部撤职。如果有士兵犯错,本不是长官惹事生非的,只追究肇事者的责任。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骄横的士兵因畏惧威严而改过自新,守臣尽忠职守,专心处理事务,不仅是维护纪律的根本,也是预先控制事态发展的关键。”
九月庚寅日,诏令:“已经退休的文武官员,如果他们所推荐的官员犯罪应连坐的,免除其责任。”这是采纳了翰林学士张方平的建议。张方平说:“因为错误推荐而允许自首免罪,这是要求他们应当审查所推荐者的不法行为。退休的官员既然已经离职,就不应该与在职的官员承担相同的责任。”于是这一规定被写入法令。
辛卯日,皇帝在太清楼为近臣和宗室举行重阳节宴会,随后在苑中进行射箭活动。
癸巳日,诏令近臣考证先朝的正史,将实录编成《景德御戎图》。
庚子日,设立南京留守司御史台。
甲辰日,调任江南东路转运案察使杨纮为衡州知州。杨纮曾说:“对不法之徒不能宽容,如果让他们在一个郡县肆意贪婪残暴,危害万家良民,不如除掉他们,只对一家不利而已。”听到这些话的人纷纷离去。然而他最终因过于苛刻而被降职。杨纮是杨亿的侄子,作为杨亿的后继者,他担任江东转运案察使是由富弼推荐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七-注解
阏逢涒滩: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阏逢指甲年,涒滩指申年,合起来表示甲申年。
旃蒙作噩: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旃蒙指乙年,作噩指酉年,合起来表示乙酉年。
仁宗:宋仁宗赵祯,北宋第四位皇帝,1022年至1063年在位。
庆历四年:宋仁宗时期的年号,对应公元1044年。
重熙十三年:辽兴宗耶律宗真的年号,对应公元1044年。
参知政事:宋代官职,相当于副宰相,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贾昌朝:宋代的官员,曾任枢密使等职。
范仲淹:宋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参知政事等职。
周制:指周朝的政治制度,以三公(太师、太傅、太保)为核心,分掌六官(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
三公:古代中国最高官职,通常指太师、太傅、太保,负责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六官:周朝的政治制度中的六个主要官职,分别掌管不同的国家事务。
中书:宋代的中书省,负责起草诏令、处理政务,相当于宰相机构。
枢密院:宋代掌管军事的最高机构,负责军事决策和指挥。
二府:宋代指中书省和枢密院,分别负责政务和军事。
三司:宋代掌管财政的机构,包括盐铁司、度支司和户部司。
司农:宋代掌管农业和粮食的机构。
审官:宋代负责官员考核和任命的机构。
流内铨:宋代吏部的一个机构,负责官员的选拔和任命。
三班院:宋代负责官员考核和任命的机构。
国子监:古代中国的最高学府,负责培养官员和学者。
太常:宋代掌管礼仪和祭祀的机构。
刑部:古代中国掌管刑法的机构。
审刑:宋代负责审理刑事案件的机构。
大理:宋代掌管司法和刑法的机构。
群牧:宋代掌管畜牧业的机构。
殿前马步军司:宋代掌管禁军的机构。
富弼:宋代著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曾任宰相。
河北宣抚使:宋代负责河北地区军政事务的高级官员。
保州:宋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保定市一带。
韦贵:保州巡检司的都监,因叛乱被诛杀。
刘继宗:保州知州,因叛乱溺水而死。
广信军:宋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一带。
刘贻孙:广信军知军,参与平定保州叛乱。
宋有言:宋代官员,参与平定保州叛乱。
余靖:北宋时期的官员,曾多次出使辽国,熟悉外交事务。
欧阳修:宋朝著名文学家、政治家,曾任河北都转运案察使。
蔡襄:宋代的官员,曾任中书舍人等职。
孙甫:宋代的官员,曾任秘阁校理等职。
刘保信:宋代官员,奉命前往保州视察兵乱。
田况:北宋官员,奉命前往保州处理叛乱。
王德基:宋代官员,曾任雄州知州。
王果:宋代官员,曾任定州知州,参与平定保州叛乱。
李步军:指昭亮,宋代将领,参与平定保州叛乱。
郭逵:宋代官员,参与平定保州叛乱。
杨怀敏:宋代将领,参与平定保州叛乱。
刘湜:宋代监察御史,主张约束转运使的权力。
包拯:宋朝著名的清官,以公正廉洁著称。
张日之:宋代官员,曾任河北都转运案察使。
刘涣:宋代官员,曾任沧州知州,后调任保州知州。
吕夷简:北宋政治家,曾任太尉、中书令等职,谥号文靖。他在位期间,虽多次受到批评,但皇帝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始终未减。
晏殊:北宋著名文学家、政治家,曾任平章事兼枢密使,后因政治斗争被贬为工部尚书。
元昊:西夏的开国皇帝,曾多次与北宋发生冲突。
杜衍:宋代的官员,曾任宰相等职。
陈执中:北宋时期的宰相,曾参与处理国家大事。
萧孝友:辽朝将领,因战败被辽主欲诛,后因太后干预得免。
石介:北宋学者,曾任集贤院直讲,因政治斗争被贬。
苏舜钦:北宋文学家,因政治斗争被除名勒停。
韩琦:宋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曾任宰相等职。
尹洙:北宋文学家,曾任潞州知州,因政治斗争被贬。
种世衡:北宋将领,曾任环州知州,以善抚士卒著称。
蒋偕:北宋将领,曾任原州知州,与种世衡共同筑城御敌。
伏经略使庭下请死:伏经略使在庭下请求以死谢罪。伏经略使是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边疆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王素:宋代官员,曾任经略使等职。
狄青:宋代著名将领,以勇猛善战著称。
偕轻而无谋:偕指伏经略使,轻而无谋意为轻率且缺乏谋略。
部署: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地方军事和行政事务。
酋长:指少数民族的首领。
夏释萧呼敦归于辽:西夏释放萧呼敦并归还给辽国。萧呼敦是辽国的将领。
耶律哈哩济:辽国的官员,曾任都监等职。
白沟驿:宋代的一个驿站,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优人:指表演杂技或戏剧的艺人。
嗣圣皇帝:指辽国的皇帝。
石重贵:五代后晋的皇帝,被辽国俘虏。
兴中:辽国的一个地名,今辽宁省境内。
石家寨:辽国的一个地名,今辽宁省境内。
萧惠:辽国的将领。
保安、镇戎军榷场:宋代在边疆设立的贸易市场,用于与少数民族进行贸易。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宋仁宗的尊号。
庆历五年:宋仁宗时期的年号,公元1045年。
重熙十四年:辽兴宗时期的年号,公元1045年。
萧虚烈:辽国的官员,曾任侍中等职。
南院统军使:辽国的一种官职,负责南院的军事事务。
辽西郡王:辽国的一种封号。
锡庆院:宋代的一个机构,负责接待外国使节。
太学:古代中国的最高学府,培养官员和学者。
鸳鸯泺:辽国的一个地名,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
邓州:宋代的一个州,今河南省境内。
丁度:宋代的官员,曾任侍从等职。
梅挚:宋代的官员,曾任殿中侍御史等职。
李京:宋代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等职。
耶律仁先:辽国的官员,曾任契丹为宫都部署等职。
王子班郎君:辽国的一种官职。
萧迪里:辽国的官员,曾任左伊勒希巴等职。
邵餗:宋代的隐士,号冲素处士。
王琪:宋代的官员,曾任知州等职。
邠州:宋代的一个州,今陕西省境内。
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陕西四路的边疆安抚事务。
京东、西路安抚使: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京东、西路的安抚事务。
郓州:宋代的一个州,今山东省境内。
章得象:宋代的官员,曾任宰相等职。
钱明逸:宋代的官员,曾任右正言等职。
王贻永:宋代的官员,曾任宣徽南院使等职。
宋庠:宋代的官员,曾任资政殿学士等职。
吴育:宋代的官员,曾任翰林学士等职。
庞籍:宋代的一位官员,曾任枢密副使。
刘元瑜:宋代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等职。
叶清臣:宋代的官员,曾任知制诰等职。
五服:中国古代丧服制度,分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等,表示亲属关系的远近。
郎署:古代官署,指朝廷中的低级官员。
职司:指官职、职位。
陈乞:指向上级或朝廷请求、申请。
旁廕:指通过旁系亲属的关系获得官职或恩典。
疏属:指关系较远的亲属。
新条:指新颁布的法律或政策。
指挥:指朝廷的命令或指示。
贺正旦:指在正月初一(元旦)向朝廷或君主表示祝贺。
讲《诗》:指讲解《诗经》,古代儒家经典之一。
榜阙:指公布官职空缺的情况。
经略司:宋代负责边疆军事和行政事务的机构。
提点刑狱司:宋代负责司法和刑狱事务的机构。
知制诰:宋代负责起草皇帝诏令的官员。
契丹:指辽国,是中国北方的一个强大政权,与北宋长期对峙。
迩英阁:宋代皇帝读书和讲学的地方。
三朝经武圣略:指宋代的一部军事著作,总结了前朝的军事经验。
铁浑拨:古代的一种兵器,类似于铁制的长矛。
桂阳监:宋代的一个地方行政机构,负责桂阳地区的管理。
匪风篇:《诗经》中的一篇,内容涉及政治和社会问题。
老子:中国古代哲学家,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著有《道德经》。
杜衍、范仲淹、富弼:宋代的三位著名政治家和文学家。
枢密副使:宋代负责军事事务的高级官员。
定州:宋代的一个州,位于今河北省。
水洛城:宋代的一个城市,位于今陕西省。
广西转运使:宋代负责广西地区财政和物资运输的官员。
宜州:宋代的一个州,位于今广西壮族自治区。
区希范:宋代广西地区的一个叛乱首领。
环州:宋代的一个州,位于今甘肃省。
醢:古代的一种酷刑,将人剁成肉酱。
礼部贡院:宋代负责科举考试的机构。
解额:指科举考试中录取的名额。
景祐四年、庆历元年:宋代的年号,分别指1037年和1041年。
科举:中国古代选拔官员的考试制度。
监察御史:古代中国的官职,主要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确保朝廷政令的执行。
曩霄:夏国主的名字,夏国是宋朝时期的一个少数民族政权。
麟、府州:宋代的两个州,分别位于今陕西省和山西省。
忠信:忠诚和信实,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重要的道德品质,强调对国家和君主的忠诚以及言行一致的信实。
谏诤:指臣子对君主的直言规劝,通常是为了纠正君主的错误决策或行为,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忠君爱国精神。
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均为北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他们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都有显著贡献,是北宋中期改革的重要推动者。
朋党:指在政治上结成的派系或集团,通常带有贬义,指那些为了私利而结成的政治联盟。
专权:指臣子超越自己的职权范围,独揽大权,通常被视为对君主权威的挑战。
天章阁:北宋时期的一个皇家图书馆,也是皇帝与大臣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
尚美人:指宫廷中的妃嫔,通常指那些受到皇帝宠爱的妃子。
苗继宗: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因其家族背景而获得官职。
吴育、丁度:均为北宋时期的官员,分别担任参知政事和枢密副使。
高丽:指朝鲜半岛上的高丽王朝,与北宋和辽国都有外交关系。
石元孙:北宋时期的一位将领,因战败而被俘,后获释。
李用和、李昭亮:均为北宋时期的将领,分别担任殿前副都指挥使和步军副都指挥使。
昭亮:指宋朝官员王昭亮,他在此文中因处理军纪问题而闻名。
万胜、龙猛军:宋朝的军队名称,万胜军和龙猛军是宋朝的精锐部队。
蒱博:古代的一种赌博游戏,此处指军队中的赌博行为。
彻屋椽相击:形容赌博时激烈到拆屋椽相击,比喻赌博的激烈程度。
宿卫:指皇宫的守卫,负责皇帝的安全。
配隶下军:将士兵分配到下级军队中,作为惩罚。
三后厌代:指三位皇后的祭祀问题,厌代意为祭祀的替代或更替。
升祔之礼:古代祭祀礼仪,指将已故皇后的神位升入宗庙进行祭祀。
刘羲叟:泽州进士,精通算术和历法,被欧阳修推荐。
大衍:指《大衍历》,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历法。
洪范灾异论:刘羲叟的著作,讨论自然灾害与政治的关系。
奉慈庙:宋朝祭祀皇后的庙宇。
云州、作西京:指辽国的两个重要城市,云州和西京。
代州:宋朝的一个重要边防城市。
鄜延经略司:宋朝负责边防军事的机构。
保安军:宋代边防军队之一,主要负责边境地区的安全防御。
宥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代重要的边防地区。
至德:唐肃宗的年号,指公元756年至758年。
河朔:指黄河以北的地区,包括今天的河北、山西等地。
两府:宋代指中书省和枢密院,是朝廷的最高行政和军事机构。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的称谓。
重阳曲宴:重阳节时举行的宴会,重阳节是中国传统节日,通常在农历九月初九。
太清楼:宋代皇宫中的一座楼阁,常用于举行宴会和庆典。
景德御戎图:宋代的一部军事地图,记录了当时的边防情况。
南京留守司御史台:宋代在南京设立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南京地区的官员。
转运案察使:宋代的地方官职,主要负责财政和监察事务。
衡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湖南省境内。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四十七-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仁宗庆历四年(1044年)八月至九月间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北宋中期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边疆防御问题以及地方叛乱的处理过程。
首先,文中提到范仲淹提出的改革建议,主张仿效周朝的三公六官制度,强调辅臣应兼判重要事务,以加强中央集权。这一建议反映了北宋中期朝廷内部对政治体制改革的思考,尤其是对官僚体系的调整和权力分配的重新规划。范仲淹的改革思想体现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国家治理的深刻反思,试图通过制度变革来解决官僚体系的弊端。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保州叛乱的经过及其平定过程。保州叛乱是北宋中期地方军事叛乱的一个典型案例,反映了当时地方军队的不满情绪和地方官员的治理不力。朝廷通过派遣富弼、田况等官员前往处理,最终通过招安和武力相结合的方式平定了叛乱。这一事件揭示了北宋中期地方治理的复杂性和朝廷在处理地方叛乱时的策略选择。
此外,文中还提到欧阳修、蔡襄等谏官的活动,反映了北宋中期谏官在朝廷中的重要作用。谏官通过上奏和建议,试图约束转运使等地方官员的权力,防止他们滥用职权。这一现象体现了北宋中期朝廷对地方官员的监督机制,以及士大夫阶层对廉洁政治的追求。
最后,文中还涉及北宋与辽国的外交关系,特别是余靖出使辽国的记载。北宋与辽国的外交关系一直是北宋朝廷的重要议题,余靖的出使反映了北宋在处理与辽国关系时的谨慎态度。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北宋中期政治、军事、外交等多个方面的复杂情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北宋中期的政治生态和社会矛盾,以及朝廷在面对内忧外患时的应对策略。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涉及多位重要的政治人物和他们的政治活动。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北宋政治的复杂性和多变性。
首先,吕夷简的政治生涯体现了北宋政治中的信任与依赖。尽管他多次受到批评,但皇帝对他的信任始终未减,这反映了北宋政治中皇帝对重臣的依赖和信任。吕夷简的政治智慧和操术使他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得以长期掌握国柄。
晏殊的政治生涯则展示了北宋政治斗争的残酷性。晏殊初入相时,提拔了欧阳修等谏官,但因谏官多次论事,晏殊感到困扰,最终被贬。这一事件反映了北宋政治中谏官的作用和影响力,以及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
贾昌朝的建议减轻民力,体现了北宋政治家对民生的关注。他的建议得到皇帝的采纳,反映了北宋政治中对民生的重视和对民力的保护。
元昊与北宋的和议,展示了北宋与西夏之间的复杂关系。元昊通过和议,试图稳定与北宋的关系,同时保持自己的独立性。这一和议反映了北宋与周边民族政权之间的复杂互动。
杜衍的政治活动体现了北宋政治中的廉洁和公正。他裁减侥幸和内降恩,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尊重。杜衍的政治行为反映了北宋政治中对廉洁和公正的追求。
陈执中的政治生涯则展示了北宋政治中的刚愎和不学。他因刚愎不学而受到谏官的批评,但皇帝仍然重用他。这一事件反映了北宋政治中皇帝对重臣的信任和依赖,以及政治斗争的复杂性。
范仲淹的政治建议体现了北宋政治中的远见和智慧。他提出修起城寨,招辑蕃、汉人户,从而安居,强人壮马又可得数千,却减屯汉兵,兹诚守御之长计也。这一建议反映了北宋政治中对边疆防御的重视和对民生的关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复杂斗争和边疆的紧张局势。首先,辽朝与西夏的战争以辽朝的惨败告终,萧孝友一军先乱,辽师大溃,驸马萧呼敦被俘,辽主单骑突出,几乎不得脱。这一事件不仅显示了西夏的强大军事力量,也暴露了辽朝内部的混乱和指挥不力。
在北宋朝廷内部,政治斗争同样激烈。富弼、范仲淹等改革派人物在政府中引用一时闻人,欲更张庶事,但遭到了御史中丞王拱辰等人的反对。苏舜钦因循例用鬻故纸公钱召妓乐会宾客,被王拱辰等人弹劾,最终被除名勒停。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揭示了当时官场的腐败和道德沦丧。
韩琦在朝廷中以直言著称,他在皇帝面前为苏舜钦辩护,认为其过错不应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韩琦的直言不讳和对正义的坚持,使得皇帝最终宽恕了苏舜钦。这一事件显示了韩琦的政治智慧和勇气,也反映了皇帝对忠臣的信任和尊重。
范仲淹在边疆的军事行动中也表现出色。他派遣种世衡和蒋偕筑城御敌,成功安抚了当地的羌族部落,使得边疆局势得以稳定。种世衡在边数年,积谷通货,善抚士卒,得人死力,其去世后,羌族酋长和当地百姓都对他表示深深的怀念和敬意。这一事件不仅显示了范仲淹的军事才能,也反映了他对边疆民族的宽容和尊重。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具体的历史事件,生动地描绘了北宋时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它不仅揭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边疆的紧张局势,也展示了当时一些杰出人物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风貌。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代与辽国之间的外交和军事事件,展现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人物关系。文中提到的伏经略使请求以死谢罪,反映了当时边疆将领在面对失败时的自责和压力。王素和狄青的对话则揭示了朝廷内部对于如何处理边疆事务的分歧。狄青认为伏经略使轻率无谋,再次出征必败,而王素则认为伏经略使若死,军队将失去指挥官,因此主张赦免其罪,令其戴罪立功。
文中还提到辽国与西夏之间的外交互动,耶律哈哩济在宴会上的言论反映了辽国对于战争胜负的态度,认为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应过于计较。然而,辽主对于优伶的失言表示不满,认为这会影响两国关系,因此对耶律哈哩济进行了惩罚。这一情节揭示了当时外交场合中的敏感性和礼仪的重要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宋代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范仲淹和富弼的出使引发了谗言的攻击,导致两人在朝中的施政受到阻碍。章得象的建议和范仲淹的谢表进一步加剧了皇帝对范仲淹的怀疑,最终导致范仲淹和富弼被罢免。这一情节反映了宋代朝廷内部的复杂政治斗争和权力博弈。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对话,展现了宋代与辽国之间的外交关系、边疆事务的处理以及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文中的人物形象鲜明,情节紧凑,语言简练,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读者可以深入了解宋代的政治、军事和外交状况,以及当时人物的思想和行为方式。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宋代朝廷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多项决策和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朝廷对内外事务的处理方式。首先,文中提到朝廷对官员奏荐亲属的限制,要求亲属必须在五服之内,并且年龄达到一定标准。这一规定反映了宋代朝廷对官员选拔的严格管理,旨在防止官员滥用职权,推荐关系疏远的人担任官职。然而,这一政策也引发了一些争议,特别是对于那些年老的官员,他们无法推荐自己的子孙,只能推荐旁系亲属,这被认为是不合理的。因此,有官员请求朝廷放宽年龄限制,以体现朝廷的恩典。
其次,文中提到夏国主曩霄派遣使者来贺正旦,这表明宋朝与西夏之间的关系虽然复杂,但双方仍保持着一定的外交联系。宋朝对西夏的态度是既保持警惕,又希望通过外交手段维持和平。朝廷命令陕西、河东的经略司加强边防,防止西夏的侵扰,这反映了宋朝对边疆安全的重视。
在文化方面,文中提到皇帝在迩英阁讲《诗》,并特别提到《匪风篇》。皇帝引用《老子》中的“治大国若烹小鲜”来讨论治国之道,这表明宋代皇帝对儒家经典和道家思想的重视。通过与大臣的讨论,皇帝进一步阐明了治国理政的原则,即治理国家要像烹制小鱼一样,不可过度干预,否则会导致混乱。这种思想反映了宋代统治者对治国理念的深刻理解。
此外,文中还提到范仲淹、富弼等著名政治家的罢免,以及韩琦的上疏。韩琦在疏中为富弼辩护,认为富弼是一位忠义的官员,曾为国家立下大功,不应被轻易罢免。韩琦的建议反映了宋代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以及忠臣义士对国家的重要性。韩琦的建议虽然未被采纳,但他的言论体现了宋代士大夫对国家和君主的忠诚。
最后,文中提到广西转运使杜杞平定宜州蛮贼区希范的叛乱。杜杞采取了先礼后兵的策略,试图通过劝降解决问题,但最终不得不采取武力镇压。杜杞的决策反映了宋代对边疆少数民族的政策,即在必要时使用武力,但也注重通过恩威并施来维持边疆的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展现了宋代朝廷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复杂决策过程,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多样性和朝廷对内外事务的应对策略。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政治制度、文化思想以及边疆政策。
这段古文出自北宋时期的奏疏,作者通过对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等四位大臣被罢免的叙述,揭示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腐败。文章首先提出了‘身,不为忠信;言不逆耳,不为谏诤’的观点,强调了忠臣应当直言进谏,即使言辞逆耳也应坚持真理。这种思想体现了儒家文化中‘忠君爱国’的核心价值观。
文章进一步分析了小人如何通过诬陷忠臣为‘朋党’和‘专权’来达到排挤忠良的目的。作者指出,小人之所以选择‘朋党’和‘专权’作为攻击手段,是因为这两种罪名可以轻易地将多位忠臣一并逐出朝廷,从而达到彻底清除异己的目的。这种分析不仅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也反映了北宋中期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
在具体分析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四位大臣的品行和政绩时,作者通过列举他们在处理政务时的不同意见和争论,证明他们并非结党营私,而是各自秉持公正之心为国家效力。这种对四位大臣的辩护,不仅体现了作者对他们的敬重,也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忠臣的普遍认同。
文章还通过对富弼等人被委以重任后的表现的描述,进一步驳斥了‘专权’的指控。作者指出,富弼等人虽然被皇帝重用,但他们在处理政务时依然谨慎谦逊,不敢独断专行,而是依据祖制和国家利益提出建议。这种对忠臣品行的赞扬,不仅是对富弼等人的肯定,也是对当时朝廷中那些真正为国家着想的官员的褒奖。
最后,作者通过对朝廷罢免忠臣的后果的预测,表达了对国家前途的担忧。他指出,罢免忠臣不仅会让小人得势,还会削弱国家的实力,导致边疆不稳、外敌入侵。这种对国家命运的关切,体现了作者作为士大夫的责任感和忧国忧民的情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是一篇为忠臣辩护的奏疏,更是一篇深刻揭示北宋中期政治斗争和社会矛盾的历史文献。通过对忠臣品行的赞扬和对小人行径的揭露,作者表达了对国家前途的深切忧虑,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忠君爱国思想的坚守。
本文主要记述了宋朝时期的一些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文中提到的王昭亮处理军纪问题,展示了宋朝军队内部的管理问题以及政府对军纪的严格要求。其次,夏国主曩霄的谢册命和宋朝对夏国的外交政策,体现了宋朝与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复杂关系。
文中还涉及到了宋朝的祭祀礼仪,特别是关于三位皇后的升祔之礼,这反映了宋朝对祖先崇拜和礼仪制度的重视。欧阳修的言论和建议,展示了他在政治上的敏锐和智慧,同时也反映了宋朝官员对国家大事的关注和参与。
刘羲叟的任命和欧阳修的推荐,体现了宋朝对人才的重视和对科学技术的支持。包拯的出使辽国和他对边防问题的关注,展示了宋朝外交官的智慧和勇气,以及宋朝对国家安全的高度重视。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一系列具体事件,生动地描绘了宋朝时期的社会风貌和政治生态,为我们了解宋朝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选自宋代的历史文献,主要记载了宋代朝廷在处理边防事务、官员监察以及节日庆典等方面的一些决策和事件。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宋代政治、军事和社会生活的一些特点。
首先,文中提到的保安军和宥州,反映了宋代对边疆地区的重视。保安军作为边防军队,其职责是保卫国家的边疆安全,而宥州则是边疆的重要据点。朝廷通过诏令要求保安军移文宥州,令其遵守誓约指挥,显示了朝廷对边疆稳定的高度重视。
其次,监察御史李京的言论揭示了宋代边防军队的一些问题。他指出,边防军队在保州军乱之后,兵骄难制,小不如意则哗言动众,甚至有的军士潜谋窃发,导致边民不安。李京通过对比唐代至德年间的河朔兵骄现象,指出如果不早加控制,可能会导致朝廷威令不行的局面。他建议朝廷应严格选拔边吏,罢免不称职的官员,并对军士的过错进行严惩,以维护军纪和边疆的稳定。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宋代官员退休后的责任问题。翰林学士张方平建议,已致仕的官员不应因所举荐的官员犯罪而连坐。这一建议反映了宋代对官员责任的合理界定,体现了朝廷对退休官员的宽容和对在职官员的严格要求。
最后,文中记载了重阳节时朝廷在太清楼举行的曲宴,以及诏令近臣考先朝正史、实录为《景德御戎图》的事件。这些记载不仅展示了宋代朝廷的节日庆典活动,还反映了朝廷对历史文献的重视,以及对边防事务的持续关注。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史实和事件,生动地描绘了宋代朝廷在处理边防、官员监察和节日庆典等方面的决策和行动,展现了宋代政治、军事和社会生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政治制度、军事策略以及社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