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六-原文
起重光作噩正月,尽十二月,凡一年。
○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元丰四年(辽太康七年)
春,正月,乙未,命步军都虞候林广经制泸夷。
时韩存宝讨泸蛮乞第,逗挠不进,以广代之。广至,阅兵合将,蒐人材勇怯,三分之,日夕肄习,间椎牛享犒,士心皆奋。遣使开晓乞弟,仍索所亡卒,乞弟归卒七人,奏书降而身不至。乃决策深入,陈师泸水,率将吏东向再拜,誓之曰:“今孤军远略,久驻贼境,退则为戮。冒死一战,胜负未可知,纵死,犹有赏,愈于退而死也。与汝等戮力而进,可乎?”众皆踊跃。
庚子,诏试进士加律义。
戊申,五国部长贡于辽。
辛亥,于阗来贡。
冯京罢知河阳。孙固知枢密院,龙图阁直学士韩缜同知枢密院事。
前征安南,建顺州,其地瘴疠不堪守,固请弃之,内徙者二万户。
甲寅,女真贡良马于辽。
二月,甲子,辽主如鱼儿泺。
己巳,知制诰王存言:“辽人觇中朝事颇详,而边臣刺辽事殊疏,此边臣任间不精也。臣观知雄州刘舜卿,议论方略,宜可任此,当少假以金帛,听用间于绳墨之外。”诏舜卿具所资用以闻。舜卿乞银千两,金百两,诏三司给之。舜卿初至雄州,有告以巡马大至,请甲以俟;舜卿不为变,卒以无事。辽妄捕系州民,檄取,不听。会有使者至,因捕其徒一人,请偿焉,待释乃遣。辽遣谍盗西城门锁,舜卿密令易去旧鐍而大之。数日,以锁来归,舜卿曰:“吾未尝亡锁也。”引视纳之,不能受,乃惭去。谍者因得罪。
辛未,置秦州铸钱监。
己卯,分东南团结诸路为十三将。
三月,癸卯,章惇罢,知蔡州。
甲辰,以翰林学士张璪参知政事。
乙巳,命官阅九军营阵法于京城南。
戊申,大阅。
丙辰,栋戬遣使来贡。
随州言知州、正议大夫薛向卒。辍视朝,遣中使护其丧归葬。
夏,四月,癸亥,御延和殿阅试保甲。
己巳,诏:“罢南郊合祭天地。自今亲祀北郊如南郊仪,有故不行,则以上公摄事。”
壬申,御崇政殿疏决系囚。
乙酉,河决澶州,小吴埽复大决,自澶注入御河。
五月,戊申,封晋程婴为成信侯,公孙杵臼为忠智侯,立庙于绛州。
壬子,辽主如岭西。
癸丑,辽永清、武清、固安三县蝗。
甲寅,辽以北府宰相萧托卜嘉兼殿前都点检,以驸马都尉萧酬斡为汉人行宫都部署兼知枢密院事。
六月,戊午,河北诸郡蝗生。
甲子,辽诏月祭观德愉;岁寒食,诸帝在时生辰及忌日,诣景宗御容殿致奠。
丙寅,准布贡于辽。
丁卯,辽以翰林学士王言敷参知政事,封北院宣徽使石笃为漆水郡王。
戊辰,诏:“闻河北飞蝗极盛,渐已南来,速令开封府界提举司、京东、西路转运司遣官督捕;仍告谕州县,收获先熟禾稼。”
己巳,入内东头供奉官、句当御药院窦仕宣言:“小吴决口,下至乾宁军朴桩口。相视今河自乾宁军朴桩口以下,流行未成河道,又缘河东北流,自下吴向下,与御河、胡芦、滹沱三河合流,深恐涨水之际,堤防难限。乞令都水监定三河合黄河如何作堤防限隔;或不合黄河,其三河于何所归纳。”诏送李立之相度。后立之言:“三河别无回河归纳处,须当合黄河流。”从之。
己卯,洪州言知州、观文殿学士王韶卒。辍视朝,赠金紫光禄大夫,谥襄敏,官其子六人。韶用兵颇有方略,每召诸将授指,不复更问,所至辄捷。尝夜卧军帐中,前部遇敌,矢石交下,呼声振山谷,侍旁者往往股栗,而韶鼾息自若。然熙河所奏多欺诞,杀蕃部老弱不可胜数。军以首级为功,韶交亲皆楚人,多依韶以求仕,韶分属诸将;诸将畜降羌老弱,或杀其首以应命。至是疽发背而卒。
壬午,诏:“陕西路缘边诸路,累报夏国大集兵至,须广为之备。以东上閤门使、文州刺史种谔为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应本司事与经略安抚使沈括从长处置。”
先是令谔与括密议点集,谔乃言:“疾雷不及掩耳。今已籍籍,轻兵不可用势,当成军进讨。”于是入对,大言曰:“夏国无人,秉常孺子,臣往提其臂而来耳!”帝壮之,乃决意西征,命谔副括,赐以金带,别赐银万两为招纳之用,本路及麟府事悉听谔节制。招宣使、果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王中正同签书泾原路经略总管司公事,如遇出界,令王中正及泾原路总管兼本路第一将刘昌祚同往。发开封府界、京东、西诸将军马分与鄜延、环庆两路。以东上閤门使、英州刺史姚麟权环庆路总管,遇出界,令知庆州高遵裕与姚麟同往。其鄜延、环庆、泾原招纳蕃部等费用,许支封桩钱。泾原路令王中正候编排本路军马毕赴阙,于在京七百料钱以下,选募马步军万五千人,开封府界及本路兵选募义勇保甲万人。如泾原路五千人不足,于秦凤路选募。
交趾郡王李乾德上表言:“昨遣使臣陶宗元等朝贡,为广州禁制窒塞,纲运不同向时。今遣礼宾副使梁用津、著作郎阮文倍等水路入贡,乞降朝旨,依旧进奉。”诏广州悉准旧例,无得邀阻。差入内使臣一员押伴,仍先降诏谕之。
癸未,命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提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王得臣督诸县捕蝗。
帝初议西讨,知枢密院孙固曰:“举兵易,解祸难
前后论之甚切。帝意既决,固曰:“必不得已,请声其罪薄伐之,分裂其地,使其酋长自守。”帝笑曰:“此真郦生之说。”
时执政有请直渡河者,帝意益坚。固曰:“然则孰为陛下任此者?”帝曰:“吾以属李宪。”固曰:“伐国大事,而使宦官为之,士大夫孰肯为用?”上不悦。固请去,不许。
它日,又对曰:“今举重兵五路并进,而无大帅,就使成功,兵必为乱。”固数以大帅为言,帝谕以无其人,同知枢密院吕公著进曰:“既无其人,不若且已。”固曰:“公著言是也。”
秋,七月,戊子,辽主如秋山。
己丑,太白昼见。
壬辰,前河北转运判官吕大忠言:“天下二税,有司检放灾伤,执守谬例,每岁侥幸而免者,无虑三二百万,其馀水旱蠲阁,类多失实。民披诉灾伤状,多不依公式令。诸县不点检所差官,不依编敕起离月日程限,托故辞避,乞详定立法。”中书房言:“熙宁编敕,约束详尽,欲申明行下。”从之。
甲午,鄜延、泾原、环庆、熙河、麟府路各赐金银带、绵袄、银器、鞍辔、象笏。
丙申,辽主谒庆陵。
戊戌,诏:“自今汴河水涨及一丈四尺以上,即令于向上两堤,相视地形低下可以纳水处决之。”
甲辰,韩存宝坐逗遛无功,伏诛;韩永式、魏璋、董钺罪谪有差。
先是存宝经制泸州蛮贼无功,而永式照管军马,实同其事。朝廷遣侍御史知杂事何正臣鞫存宝等,与乞弟战,以累败怯避,乃止令裨将御敌,致贼酋走逸,反招谕乞弟投降,冀以回军;而宴州蛮人叛,以急欲回军故不讨;及疑底蓬褒、上、下底行等村蛮为寇,因其句点不齐,乃起兵讨荡,欲藉此以盖前过,并不依朝旨立城寨;馀罪上言不实,魏璋为从。案既具,于是刑部奏:“存宝逗遛不克,请行军法。”知谏院蔡卞亦言:“乞正存宝军法,并置永式典刑。”而正臣又言:“董钺随军,亲见存宝等举事乖谬,罔上不忠。又,钺贺表称存宝功效,诬罔尤甚,望特行窜斥。”朝廷惩安南无功,时方大举伐夏,故诛存宝以令诸将。随军主簿鲜于溱、第二将吕真求合存宝意,虚作申报,诏提点刑狱司劾之。
戎州录事参军孙敏行,素为钺所厚,先令敏行草贺表,敏行正色止之曰:“彼既罔上,公又从而实之,公亦随受祸矣。”钺不听,卒命它官草表。敏行,眉山人也。
丙午,泾原路经略司言:“近准朝旨修渭州城置砲台已毕。防城战具,止有大小合蝉床子等弩。按《武经总要》,有三弓八牛床子弩,射及二百馀步,用一枪三剑箭,最为利器,攻守皆可用。乞下军器监给弩箭各三副,赴本路依样造,以备急用。”军器监言弩每座重十馀斤,难运致,乞图其样付本路作院;从之。
丁未,大军进攻米脂寨。
戊申,命集贤院学士苏颂同详定官制。
己酉,诏曾巩充史馆修撰,专典史事。
己酉,泰州言:“七月甲午,海风夜起,继以大雨,浸州城,坏公私屋数千间。”诏淮南转运副使李琮按视以闻。
癸丑,诏内外官司举官悉罢。令大理卿崔台符同尚书吏部、审官东、西、三班院议选格。
于阗遣蕃部阿辛上表,赴阙朝见,馆遇甚厚;回日,并赐敕书谕之。
八月,乙卯朔,罢中书堂选,悉归有司。
丙辰,诏:“自南北通和以来,国信文字,差集贤院学士苏颂编类。”颂因进对,帝曰:“朝廷与契丹通好岁久,故事、仪式,遗散者多,每使人生事,无以折正。朕欲集国朝以来至昨代州定地界文案,以类编次为书,使后来得以稽据,非卿不可成。”因令置局于枢密后厅,仍辟官检阅文字。
丁巳,帝批:“诸路战骑,所系甚大,况今军兴,尤为要急,可督提举陕西买马监牧郭茂恂速措置招买,往来诸场督趣。”又诏:“熙、秦、凤买马场,以马价画一付景青宜、党支等,令使回人蕃告谕。
辛酉,夏人寇临州堡,诏柜戬会兵伐之。
以金州刺史燕达为武康军节度使。
壬戌,种谔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斩首千级。
丙寅,泾原路经略司言:“应副军行战守等事,乞权许便宜指挥。”诏:“本路措置事稍大奏候朝旨,如小事碍常法,许一面施行。鄜延、环庆、河东路经略司、熙河路都大经制司、措置麟府路兵马司依此。”
先是诏遣宿卫七将之师戍鄜延,已再颁赐矣,而镇兵未尝有所赉。沈括以为禁兵虽重,而为国守边,无岁不战者,镇兵也,赏赉不均,此召乱之道,乃矫诏赐镇兵钱数万缗,而封藏诏书以驿闻。不数日,有急递诏括曰:“枢密院漏行颁书,赖卿察事机,不然,几扰军政。”自此事不获闻者得以专制,蕃、汉将卒,自皇城使以降,皆得承制补受。
丁卯,辽主射鹿赤山,加围场使尼噜为静江军节度使。
己巳,复置滑州。
庚午,广西经略司言:“交践入贡百五十六人,比旧制增五十六人。”帝令据今已到人数赴阙,后准此。
丁丑,熙河经制李宪败夏人于西市新城,获酋首三人,首领二十馀人。庚辰,又袭破于女遮谷,斩获甚众。
辛巳,司马光、赵彦若上所修《百官公卿年表》十卷、《宗室世表》三卷。
壬午,诏升南京、青、登、邓、郓、曹、齐、洺、濮州有马军教阅厢军及真定府北寨劲勇、环州下蕃落未排定指挥,并为禁军。
佛泥国遣使入贡。佛泥不入贡者九百馀年矣。
九月,乙酉,栋戬遣使来贡,且言已遣首领将兵三万会击夏国。
李宪复兰州古城。时五路出师讨夏国,宪领熙、秦军至西市新城,复兰州,城之,请建为帅府。
戊子,兰州新顺首领巴令谒等三族率所部兵攻夏人撒逋宗城,败之。
辽主次怀州,命皇后谒怀陵;辛卯,次祖州,皇后谒祖陵。
丙申,熙河路都大经制司言:“兰州古城,东西约六百馀步,南北约三百馀步。大兵自西市新城约百五十馀里,将至金城,有天涧五六重,仅通人马。自夏贼败衄之后,所至部族皆降附。今招纳已多,若不筑城,无以固降羌之心。见筑兰州城及通过堡,已遣前军副将苗履、中军副将王文郁都大管句修筑,前军将李浩专提举。其李浩以次须佐事之人,亦即军前权选委句当。”
乙亥,王珪上《国朝会要》。
种谔乞计置济渡桥筏椽木,令转运司发步乘运入西界。诏:“凡出兵深入贼境,其济渡之备,军中血有过索、浑脱之类,未闻千里运木随军。今谔计置材木万数不少,如何令转运司应副步乘?纵使可以应副,亦先自困。令种谔如将及河造筏,贼界屋并可毁拆,或斩林木相兼用之。如更不足,以至枪排皆可济渡。”帝坐制兵间,利害细微,皆得其要,诸将奉行惟恐不及也。
壬寅,阅河北保甲于崇政殿,官其优者三十六人。
甲辰,详定郊庙奉祀礼仪。中书言:“前奏禘祫年数差互。昨元丰三年四月已行禘礼,今欲通计年数,皆三十月而一祭,当至五年冬祫。”诏依前行典礼。又言禘祫不当废时祭,从之。
乙巳,辽主驻藕丝淀。
丙午,诏谕夏主左右并嵬名部族诸部首领,并许自归。
是日,王中正发麟州,祃祭祝辞云:“臣中正代皇帝亲征。”兵六万人,民夫亦六万馀人。行数里,至白草平,即奏已入夏界,留屯九日不进,遣士卒往来就刍粮于麟州。高遵裕发庆州蕃、汉步骑凡八万七千人,民夫九万五千人,种谔以鄜延兵五万四千,畿内七将兵三万九千,分为七军,方阵而进,自绥德城出塞。丁未,攻围米脂寨。
己酉,河北都转运使王居卿,乞自王供埽上添修南岸,于小吴口北创修遥堤,候将来矾山水下,决王供埽,使河直注东北,于沧州界或南或北,从故道入海。
庚戌,熙河路都大经制司言:“兰州西市城川原,地极肥美,兼据边面,须多选募强壮以备戍守。熙河民兵,惟西关最得力,又地接皋兰,岁入特厚,刍粟充衍,人马骁勇。今既复兰州,遂可广行选募。欲乞除留置官庄地,并募弓箭手,人给二顷。缘置州城。难得耕牛器用,若募新人,必种植不时。乞依熙河旧例,许泾原、秦凤、环庆及熙河路弓箭手投换,仍带旧户田土耕种,二年即收入官,别招弓箭手。”从之。
夏兵救米脂寨,鄜延经略副使种谔率众击破之。辛亥,种谔又败夏人于无定川。
冬,十月,乙卯,集贤校理蔡卞为崇政殿说书。
枢密院言定州牒报北界事,帝曰:“朝廷作事,但取实利,不当徇虚名。如庆历中,辅臣欲禁元昊称乌珠,费岁赐二十万,此乃争虚名而失实利。富弼与契丹再议盟好,自矜国书中入‘南朝白沟所管’六字,增岁赐二十万,其后白沟亦不尽属我也。昔周世宗不矜功名,惟以实志取天下,如李璟欲称帝,世宗许之;盖已尽取其淮南地,不系其称帝与否也。”
丁巳,米脂寨降。种谔下令:“入城,敢杀人及盗者斩!”乃降之,收城中老小万四百二十一口,给以衣巾,仍命讹遇等各统所部以御贼。
戊午,种谔破米脂援军捷书至,帝喜动颜色,群臣称贺。遣中使谕谔曰:“昨以卿急于灭贼,恐或妄进,为一方忧,故俾听王中正节制。今乃能首挫贼锋,功先诸路,朕甚嘉之。中正节制指挥,更不施行。其战胜兵员并与特支钱,将官等各传宣抚问。”
己未,拂菻国来贡。
详定礼文所请祭地祇以五行之神从,以五人神配,用血祭;又言祭社稷请以埋血为始;从之。又言:“宗庙之有祼鬯爇萧,则与祭天燔柴、祭地瘗血同意。近代有上香之制,颇为不经。案《隋志》云:‘天监初,何佟之议,郁鬯萧光,所以达神,与用香其义一也。上古礼朴,未有此制。今请南郊明堂用沉香,北郊用上和香。’臣等考之,殊无依据。今崇祀郊庙明堂,器服牲币,一用古典,至于上香,乃袭佟之议。如曰上香亦祼鬯爇萧之比,则今既上香而又祼爇,求之古义已重复,况《开元、开宝礼》亦不用乎!”又请户部陈岁之所贡以充庭实,仍以龟为前列,金次之,玉帛又次之,馀为后,从之。
庚申,熙河兵至女遮谷,与夏人遇,战败之。
癸亥,种谔至石州,贼弃积年文案、簿书、枷械,举众遁走,移军据之。
甲子,详定礼文所言:“谨按《周礼》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栖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近世惟亲昊天下帝燔柏柴外,其馀天神之祀,惟燔祝板,实为阙礼。伏请天神之祀皆燔牲首,所有五帝、日、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灵星、寿星,并请以柏为升烟,以为歆神之始。”从之,又言:“春秋祈报大社、大稷,宜于羊豕之外加以角握牛二。”又言:“南郊、太庙、明堂,祭前一日,请以礼部尚书、侍郎省牲,光禄卿奉牲,告充告备,礼部尚书省镬;祭之日,礼部侍郎视腥熟之节。”并
从之。
乙丑,泾原兵至磨脐隘,遇夏兵,与战,败之。
先是诏泾原兵听高遵裕节制,仍令环庆与泾原合兵,择便路进讨。
夏人之谍者以为环庆阻衡山,必从泾原取胡卢河大川出塞,故悉河南之力以支泾原。
既而环庆兵不至,刘昌祚与姚麟率本路蕃、汉兵五万独出,离夏界堪哥平十五里,遇夏人三万馀众扼磨脐隘口,不得进。
诸将欲舍而东,出韦州与环庆合,昌祚曰:“遇贼不击,枉道自全,是谓无次。且为客,利速战,古今所闻。公等去此,自度能免乎?”
乃谋分军度胡卢河夺隘,牌手当前,神臂弓次之,弩又次之,选锋马在后。
谕众以立功者三倍熙河之赏,众欢甚,响震山谷。
昌祚既挟两牌先登,弓弩继前,与夏统军国母弟梁大王战,自午至申,夏人小却;大军乘之,夏人遂大败。
追奔二十里,斩获大首领十五级,小首领二百十九级,擒首领统军侄吃多理等二十二人,斩二千四百六十级,获伪铜印一。
自是大军通行无所碍。
戊辰,知夏州索九思遁去,种谔入夏州。
朝议既不用林广所奏,促广进军。
广发泸州,越四日,江安以所招降夷人渠帅及其质子皆随军;复令其次诸酋各占所居地防援饷道,故人生界免寇抄之患。
己巳,种谔入银州。
庚午,环庆行营经略高遵裕复通远军。
种谔遣曲珍等领兵通黑水安定堡路,遇夏人,与战,破之。
是日,王中正至夏州。时夏州已降种谔,谔寻引去。中正军于城东,城中居民数十家。
先是朝旨禁入贼境抄掠,夏人亦弃城邑,皆走河北。士卒无所得,皆愤悒思战,谓中正曰:“鄜延军先行,获功甚多;我军出界近二旬,所获才三十馀级,何以复命!且食尽矣,请袭取宥州,聊以藉口。”中正从之。
癸酉,王中正至宥州,城中居民五百馀家,遂屠之,斩首百馀级,降者十数人,获马牛百六十,羊千九百。军于城东二日,杀所得马牛羊以充食。
高遵裕至韦州,监军司令将士勿毁官寺民居,以示招怀。
乙亥,李宪败夏人于屈吴山。
丙子,鄜延路钤辖曲珍破夏人于蒲桃山。
高遵裕次旱海。先是李察请以驴代夫运粮,驴塞路,馈不继,师病之。
戊寅,林广军次土城山,自发江安,距今才十日。
始,军有二道可进:自纳溪夷牢口至江门,近而险;自宁远至乐共坝,回远而平。
贼意必出江门,盛兵距隘,而广实趋乐共。贼不能支,皆逃遁。
乙卯,种谔言:“效顺人已刺‘归汉’二字,恐诸路在臣后者,一例杀戮,乞赐约束。”
诏:“种谔所过招纳效顺人,令王中正如行营经过,指挥诸将,更加存抚。”
庚辰,诏:“自今除授职事官,并以寄禄官品高下为法。凡高一品以上为行,下一品者为守,下二品以下者为试;品同者不用行、守、试。”
辛巳,泾原节制王中正入宥州。
泾原兵既破磨脐隘,行次赏移口,有二道:一北出黛黛岭,一西北出鸣沙川。鸣沙少迂,诸将欲之黛黛,刘昌祚曰:“离汉时,运司备粮一月,今已十八日,未到灵州,倘有不继,势将若何?吾闻鸣沙有积粟,夏人谓之御仓,可取而食之,灵州虽久,不足忧也。”
既至,得窖藏米百万,为留信宿,重载而趋灵州。
壬午,师次城下。是时环庆军未至,城门未阖,先锋夺门几入。
高遵裕遣李临、安鼎赍答刂子,且曰:“已使王永昌入城招安,可勿杀。”
少间,门阖,城守,斩首级四百五十,得战马牛羊千馀。
昌祚曰:“城不足下,独嫌于环庆尔,朝廷在远,必谓两道争功。”遂按甲。
废泸州大硐寨。
十一月,癸未朔,日有食之。
高遵裕言以环庆兵趋灵州,是日,次南平州。距城三十里,遇夏人接战。
转运副使李察、判官范纯粹夜以手书间道促泾原兵来援,刘昌祚即委姚麟留屯,自将选锋数千人赴之,未至而贼已退。
先是昌祚言军事不称旨,帝赐遵裕手札云:“昌祚所言迂阔,必若不堪其任者,宜择人代之。”遵裕由是轻昌祚。
既而昌祚先至灵州城下,或传昌祚已克灵州,遵裕未至灵州百里,闻之,亟具表称“臣遣昌祚进攻,拔灵州城”;寻知所传皆虚,乃斩谍者以徇。
于是昌祚诣遵裕,遵裕讶其来晚,坐帐外移时不见。
既见,问:“灵州何如?”昌祚曰:“畴昔即欲取之,以幕府在后,故止,城不足拔也。前日磨脐之战,馀众皆保东关镇。东关在城东三十里,旁直兴州渡口,平时自是要害,今复保聚。若乘此急击之,外援既歼,孤城当自下。”
遵裕怒未解,且方欲攻城,谓昌祚曰:“吾夜以万人负土平叠,黎明入之矣。”
因檄昌祚以泾原兵付姚麟;麟不敢当,遵裕亦已。
甲申,诏:“降《五路对境图》付王中正、种谔,据所分地招讨,俟略定河南,如可乘势渡河,方得前进,荡覆贼巢。缘环庆、泾原行营已至灵州界,其鄜延、河东兵马路尚远,不须必赴会合,但能平静所分一道,将来议赏不在克定兴、灵之下。其措置麟府路兵马司,可自西界并边取便路速往,及令赵禼应副粮草。如未到,本路即鄜延路借给,委路昌衡照会。其赵咸、庄公岳,元无朝旨令就鄜延粮草通融支用,既以馈运不继,乃妄奏陈及走失人夫万数不少;委赵禼遣官押送,就近里州军械系,令沈括选官鞫之。”
后公岳、咸自诉深入贼境,暴露得疾,乞免械系,御批令在外承勘。
初,王中正在河东,奴视转运
司官,凡有须索,不行文书,但遣人口传指挥,转运司不敢违。
公岳等以口语无所凭,从容白中正云:“太尉所指挥事多,恐将命者有所忘误,乞记之于纸笔。”自后始以片纸书之。
公岳等白中正:“军出境,应备几日粮?”中正以为鄜延受我节制,前与鄜延军遇,彼粮皆我有也。乃书片纸云:“可备半月粮。”公岳等恐中道乏绝,阴更备八日粮。及种谔既得诏,不受中正节制,鄜延粮不可复得,人马渐乏。
中正不习军事,自入夏境,望空而行,无乡导斥候。性畏怯,所至逗遛,恐夏人知其营栅之处,每夜二更,辄令军中灭火。后军饭尚未熟,士卒食之多病。又禁军中驴鸣。及食尽,士卒愤怒,流言“当先杀王昭宣及庄、赵二漕乃溃归”。中正颇闻之,阳于众中大言:“必竭力前进,死而后已。”阴令走马承受全安石奏:“转运司粮运不继,故不能进军,今且于顺宁寨境上就食。”公岳等亦奏:“本期得鄜延粮,因朝延罢中正节制,故粮乏。”帝怒,故令禼置狱,劾公岳等。公岳等急,乃奏:“臣等在麟府,本具四十日粮。王中正令臣止备半月粮,片纸为验。臣等复阴备八日粮。今出塞二十馀日,始至宥州,粮不得不乏。”帝徐悟非公岳等过。时即隰州置狱,中正恐公岳等复有所言,甚惧。及还朝,过隰州,谓公岳等曰:“二君勿忧,保无它。”既而公岳等各降一官,职事皆如故。
权鄜延路转运使李稷言:“粮道阻节,见开路折运,乞朝廷指挥,讨除后患。”帝从之,令种谔速移军近塞,并力讨除。谔初被诏,当以兵会灵州,而谔枉道不进;既发夏州,即馈饷乏绝。谔驻兵麻家,士卒饥困,皆无人色。谔欲归罪漕臣,诛稷以自解;或私告稷,稷请身督折运,乃免。民夫苦折运,多散走,稷不能禁,使士卒斩其足筋,宛转山谷间,数日乃死者数千人。
乙酉,辽主命岁出官钱以赈诸宫分及边戍之贫户。
丙戌,王中正奉诏引军还延州,士卒死亡者几二万。
丁亥,辽主幸驸马都尉萧酬斡第。方饮,宰相梁颍谏曰:“天子不可饮于人臣之家。”辽主即还宫。
诸军合攻灵州,种谔败夏人于黑水。
戊子,高遵裕始自以环庆兵攻灵州城。时军中皆无攻具,亦无知其法者。遵裕旋令采木为之,皆细小不可用。又欲以军法斩刘昌祚,众共救解之;昌祚忧恚成疾,泾原兵皆愤怒。转运判官范纯粹谓遵裕曰:“两军不协,恐生它变。”力劝遵裕诣昌祚营问疾以和解之。遵裕又使呼城上人曰:“汝何不速降?”其人曰:“我未尝叛,亦未尝战,何谓降也?”
己丑,李宪败夏人于啰逋川。
增制五辂:玉辂,建太常;金辂,建大旆;象辂,建大赤;革辂,建大白;木辂,建大麾;从详定礼文所奏也。
辛卯,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权管句河东都转运司、措置麟府军马事赵禼知相州。禼初领河东漕,时潞州已再籍夫,械系坊郭民王概等,责无钱六万三千馀缗,号诉于禼。禼谕之曰:“朝廷用兵非获已,军兴期会,岂可缓也!虽然,吾当以身为汝等。”即以官钱二馀缗代之,为释械,宽期使偿。
李稷奏:“种谔以河东兵食少,方讨宥州,欲取粮于保安,于是令禼领空夫赴之,就借刍粮转给。禼言中正不更事,为谔所欺,轻信妄举,师出逾月,略无功绪。訾虎一军,夫足粮备,委之麟州。度其本谋,必非持久。既不敢直趋巢穴,而乃旁指鄜延,耻于空还,姑以粮尽为解,令稷奏请,窥测朝廷。况随军空夫,可使折运;路昌衡在鄜延馈饷,足以应副。方河东兴夫第三番,往往思变,群聚剽劫,已散复集,必难如期。太原距保安逾十五程,阻坂阻隘,艰于倍道。臣窃计士久暴露,水落草枯,人马瘏勚,未可以前。况贼素悍,今伏而屡抄,必怀狡谋,不可不虑。”朝廷再议入界,兼措置麟府军马,禼即奏:“诸路昨大举,方士气精勇,横裂四出,势如压卵,既阅月矣,虽捷获不补失亡。今锋锐稍软,民力凋耗,若复深入,恐速它变。或谓秉常囚拘,虑为邻敌所有。然自兴师,未闻北虏以一骑窥西夏者。如决图开拓,即且城宥州,分裂堡障,与夏州相接,建绥、宥、银、夏别为一道,修复安远、塞门三十六寨,须仲春出师,乃困贼之策也。”于是坐不赴鄜延,故有相州之责。
种谔降横河平人户,破石堡城,斩获甚众。
辛丑,师还泾原,总兵侍禁鲁福、彭孙护馈饷至鸣沙川,与夏人三战,败绩。初,夏人闻宋大举,梁太后问策于延,诸将少者尽请战,一老将独曰:“不须拒之,但坚壁清野,纵其深入,聚劲兵于灵、夏,而遣轻骑抄绝其馈运,大兵无食,可不战而困也。”梁后从之,宋师卒无功。
癸卯,种谔至夏州索家平,兵众三万人,以无食而溃。
左班殿直刘归仁率众南奔,相继而溃。入塞者三万人,尘坌四起,居人骇散。或请闭六戍拒之,或议以河东十二将之师讨除,沈括以为不然,曰:“此皆五州之精甲也,讨之未必能胜,而自毙死士以骄虏势,非术也。”时日南至,大张乐,劳河东之师。得叛卒数十人,括问之曰:“副都总管使汝归取粮,主帅为何人?”答曰,“在后。”括各令归屯,日暮,自归者八百人,旬日,叛者皆归。后复治师西讨,括出按军,刘归仁至,括问:“汝归取粮,何以不持军符?”归仁无以对,乃斩以徇。
而叹,至于恸哭而不能自已也!
“臣闻凡举大事必顺天心,今自近岁,日食、星变,地震、山崩,水旱、疫疠,连年不解,天心之所向背,可以见矣。
而陛下方且断然不顾,兴事不已。
譬如人子得过于父母,惟有恭顺静默,引咎自责,庶几可解。
今乃纷然诘责奴婢,恣行箠楚,以此事亲,未有见赦于父母者。
“然而人臣进说于君,因其既厌而止之,则易为力;迎其方锐而折之,则难为功。
今陛下盛意于用兵,势不可回,臣非不知,而献言不已者,诚见陛下圣德宽大,听纳不疑,故不敢以众人好胜之常心望于陛下,且意陛下它日亲见用兵之害,必将哀痛悔恨而追咎左右大臣未尝一言。
臣亦将老且死,见先帝于地下,亦有以藉口矣。
惟陛下哀而察之!”
其词盖苏轼所为也。
帝颇为感动,迄不能从。
至永乐败,果如其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六-译文
起重光作噩正月,到十二月,共一年。
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元丰四年(辽太康七年)
春天,正月,乙未日,命令步军都虞候林广负责泸夷的治理。
当时韩存宝讨伐泸蛮乞第,拖延不进,于是用林广代替他。林广到任后,检阅军队,选拔将领,挑选人才,根据勇敢和怯懦分为三等,日夜训练,偶尔杀牛犒劳士兵,士兵们士气高涨。派遣使者去开导乞弟,并要求归还失踪的士兵,乞弟归还了七名士兵,并上书表示投降,但本人没有来。于是决定深入敌境,在泸水边布阵,率领将领和官吏向东再拜,发誓说:“现在我们孤军深入,长时间驻扎在敌境,撤退就会被杀。冒死一战,胜负未可知,即使战死,还有赏赐,比撤退而死要好。我们齐心协力前进,可以吗?”大家都踊跃响应。
庚子日,下诏考试进士时增加律义的内容。
戊申日,五国部长向辽国进贡。
辛亥日,于阗国来进贡。
冯京被罢免知河阳的职务。孙固知枢密院,龙图阁直学士韩缜同知枢密院事。
之前征讨安南,建立了顺州,但那里瘴疠严重,无法防守,孙固请求放弃,内迁了两万户居民。
甲寅日,女真向辽国进贡良马。
二月,甲子日,辽主前往鱼儿泺。
己巳日,知制诰王存说:“辽人窥探中朝的事情非常详细,而我们的边臣刺探辽国的事情却很疏漏,这是边臣任用间谍不精明的缘故。我看知雄州刘舜卿,他的议论和方略,应该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应该给他一些金帛,让他在规矩之外使用间谍。”下诏让刘舜卿报告所需的物资。刘舜卿请求一千两银子和一百两金子,下诏三司给他。刘舜卿刚到雄州时,有人报告说辽国的巡马大军即将到来,请求准备甲胄等待;刘舜卿没有改变计划,最终无事。辽国妄自逮捕州民,刘舜卿发檄文要求放人,辽国不听。正好有使者到来,刘舜卿逮捕了使者的一名随从,要求交换,等到辽国释放州民后才放人。辽国派遣间谍偷盗西城门的锁,刘舜卿秘密命令更换旧锁并加大锁的尺寸。几天后,辽国将锁归还,刘舜卿说:“我们从未丢失锁。”引辽人来看,锁无法安装,辽人羞愧离去。间谍因此获罪。
辛未日,设立秦州铸钱监。
己卯日,将东南团结诸路分为十三将。
三月,癸卯日,章惇被罢免,知蔡州。
甲辰日,任命翰林学士张璪为参知政事。
乙巳日,命令官员在京城南检阅九军营的阵法。
戊申日,大阅兵。
丙辰日,栋戬派遣使者来进贡。
随州报告知州、正议大夫薛向去世。停止朝会,派遣中使护送他的灵柩归葬。
夏天,四月,癸亥日,皇帝在延和殿检阅保甲。
己巳日,下诏:“停止南郊合祭天地的仪式。从今以后,亲自祭祀北郊时按照南郊的仪式,如果有事不能举行,则由上公代行。”
壬申日,皇帝在崇政殿审理囚犯。
乙酉日,黄河在澶州决口,小吴埽再次大决,河水从澶州注入御河。
五月,戊申日,封晋程婴为成信侯,公孙杵臼为忠智侯,在绛州立庙。
壬子日,辽主前往岭西。
癸丑日,辽国的永清、武清、固安三县发生蝗灾。
甲寅日,辽国任命北府宰相萧托卜嘉兼任殿前都点检,任命驸马都尉萧酬斡为汉人行宫都部署兼知枢密院事。
六月,戊午日,河北各郡发生蝗灾。
甲子日,辽国下诏每月祭祀观德愉;每年寒食节,诸帝的生辰和忌日,前往景宗御容殿致祭。
丙寅日,准布向辽国进贡。
丁卯日,辽国任命翰林学士王言敷为参知政事,封北院宣徽使石笃为漆水郡王。
戊辰日,下诏:“听说河北的飞蝗非常严重,逐渐向南飞来,立即命令开封府界提举司、京东、西路转运司派遣官员督捕;并告知州县,提前收获成熟的庄稼。”
己巳日,入内东头供奉官、句当御药院窦仕宣说:“小吴决口,下至乾宁军朴桩口。视察发现,现在黄河从乾宁军朴桩口以下,水流尚未形成河道,又因为河水向东北流,自下吴向下,与御河、胡芦、滹沱三河合流,深恐涨水时,堤防难以限制。请求命令都水监确定三河与黄河如何作堤防限隔;或者不与黄河合流,三河应在何处归纳。”下诏让李立之考虑。后来李立之说:“三河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归纳,必须与黄河合流。”皇帝同意了。
己卯日,洪州报告知州、观文殿学士王韶去世。停止朝会,追赠金紫光禄大夫,谥号襄敏,任命他的六个儿子为官。王韶用兵颇有方略,每次召集将领授意后,不再过问,所到之处都能取胜。曾经在军帐中夜卧,前部遇到敌人,箭石交加,呼声震动山谷,旁边的侍从往往吓得发抖,而王韶却鼾声如常。然而熙河所奏报的事情多有夸大,杀害的蕃部老弱不计其数。军队以首级为功,王韶的亲友都是楚人,大多依靠王韶求官,王韶将他们分派给诸将;诸将蓄养投降的羌人老弱,有时杀害他们的首领以应命。最终王韶因背疽发作而去世。
壬午日,下诏:“陕西路缘边诸路,多次报告夏国大军集结,必须广泛准备。任命东上閤门使、文州刺史种谔为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应本司事与经略安抚使沈括从长处置。”
之前命令种谔与沈括密议点集,种谔说:“疾雷不及掩耳。现在已经风声鹤唳,轻兵不可用势,必须成军进讨。”于是入朝对答,大声说:“夏国无人,秉常只是个孩子,我去提他的手臂就能把他带来!”皇帝赞赏他的勇气,于是决定西征,任命种谔为沈括的副手,赐给他金带,另外赐银万两作为招纳之用,本路及麟府的事务都由种谔节制。招宣使、果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王中正同签书泾原路经略总管司公事,如遇出界,命令王中正及泾原路总管兼本路第一将刘昌祚同往。发开封府界、京东、西诸将军马分给鄜延、环庆两路。任命东上閤门使、英州刺史姚麟为权环庆路总管,如遇出界,命令知庆州高遵裕与姚麟同往。鄜延、环庆、泾原招纳蕃部等费用,允许支用封桩钱。泾原路命令王中正候编排本路军马完毕后赴京,在京七百料钱以下,选募马步军一万五千人,开封府界及本路兵选募义勇保甲一万人。如果泾原路五千人不足,从秦凤路选募。
交趾郡王李乾德上表说:“之前派遣使臣陶宗元等朝贡,被广州禁制阻塞,纲运不如从前。现在派遣礼宾副使梁用津、著作郎阮文倍等水路入贡,请求降下朝旨,依旧进奉。”下诏广州完全按照旧例,不得阻拦。派遣入内使臣一员押伴,并先降诏谕之。
癸未日,命令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提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王得臣督诸县捕蝗。
皇帝最初商议西征,知枢密院孙固说:“举兵容易,解祸难。
前后讨论得非常激烈。皇帝已经下定决心,固说:“如果实在不得已,请宣布他们的罪行,进行轻微的讨伐,分割他们的土地,让他们的酋长自己守卫。”皇帝笑着说:“这真是郦生的说法。”
当时有执政大臣请求直接渡河,皇帝更加坚定。固说:“那么谁为陛下承担这个任务呢?”皇帝说:“我把它交给李宪。”固说:“讨伐国家的大事,却让宦官去做,士大夫谁愿意效力呢?”皇帝不高兴。固请求辞职,皇帝不允许。
有一天,固又说:“现在举重兵五路并进,却没有大帅,即使成功,军队也一定会发生混乱。”固多次提到大帅的问题,皇帝告诉他没有人选,同知枢密院吕公著进言说:“既然没有人选,不如暂且停止。”固说:“公著说得对。”
秋天,七月,戊子日,辽主前往秋山。
己丑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壬辰日,前河北转运判官吕大忠说:“天下的二税,有关部门检查灾情,执行错误的惯例,每年侥幸免除的,大约有三二百万,其余的水旱灾害减免,大多不实。百姓申诉灾情的状子,大多不符合公式令。各县不检查所差官员,不按照编敕规定的起离月日程限,借口推辞,请求详细制定法律。”中书房说:“熙宁编敕,约束详尽,希望重申执行。”皇帝同意了。
甲午日,鄜延、泾原、环庆、熙河、麟府路各赐金银带、绵袄、银器、鞍辔、象笏。
丙申日,辽主拜谒庆陵。
戊戌日,皇帝下诏:“从今以后,汴河水涨到一丈四尺以上,就命令在向上两堤,观察地形低洼可以纳水的地方决堤。”
甲辰日,韩存宝因逗留无功,被处死;韩永式、魏璋、董钺被贬谪。
之前韩存宝经制泸州蛮贼无功,而韩永式照管军马,实际上与他一起做事。朝廷派遣侍御史知杂事何正臣审讯韩存宝等人,与乞弟作战,因屡次失败而胆怯躲避,于是只命令副将御敌,导致贼酋逃走,反而招谕乞弟投降,希望以此回军;而宴州蛮人叛乱,因急于回军所以不讨伐;又怀疑底蓬褒、上、下底行等村蛮为寇,因其句点不齐,于是起兵讨伐,想借此掩盖以前的过错,并不按照朝廷旨意立城寨;其他罪行上言不实,魏璋为从。案件已经审理完毕,于是刑部上奏:“韩存宝逗留不克,请行军法。”知谏院蔡卞也说:“请求正韩存宝军法,并处置韩永式典刑。”而何正臣又说:“董钺随军,亲眼看到韩存宝等人行事乖谬,欺上不忠。又,董钺的贺表称韩存宝有功,诬罔尤甚,希望特别进行贬斥。”朝廷因安南无功,当时正大举讨伐西夏,所以处死韩存宝以警示诸将。随军主簿鲜于溱、第二将吕真迎合韩存宝的意思,虚报战功,皇帝下诏提点刑狱司弹劾他们。
戎州录事参军孙敏行,一向与董钺关系密切,董钺先让孙敏行草拟贺表,孙敏行严肃地阻止他说:“他已经欺上,你又跟着做实,你也会跟着受祸。”董钺不听,最终命令其他官员草拟贺表。孙敏行是眉山人。
丙午日,泾原路经略司说:“最近按照朝廷旨意修建渭州城砲台已经完成。防城战具,只有大小合蝉床子等弩。按照《武经总要》,有三弓八牛床子弩,射程达到二百多步,使用一枪三剑箭,是最厉害的武器,攻守都可以用。请求下令军器监给弩箭各三副,送到本路依样制造,以备急用。”军器监说弩每座重十多斤,难以运输,请求画图样送到本路作院;皇帝同意了。
丁未日,大军进攻米脂寨。
戊申日,命令集贤院学士苏颂一同详定官制。
己酉日,皇帝下诏曾巩充任史馆修撰,专门负责史事。
己酉日,泰州报告:“七月甲午日,海风夜起,接着下大雨,浸入州城,毁坏公私房屋数千间。”皇帝下诏淮南转运副使李琮视察并报告。
癸丑日,皇帝下诏内外官司举官全部停止。命令大理卿崔台符同尚书吏部、审官东、西、三班院商议选格。
于阗派遣蕃部阿辛上表,到朝廷朝见,接待非常优厚;回程时,并赐敕书谕示。
八月,乙卯日初一,停止中书堂选,全部归有关部门。
丙辰日,皇帝下诏:“自南北通和以来,国信文字,差集贤院学士苏颂编类。”苏颂因此进对,皇帝说:“朝廷与契丹通好多年,故事、仪式,遗失的很多,每次使人生事,无法折正。我想集国朝以来至昨代州定地界文案,以类编次为书,使后来得以稽据,非你不可完成。”于是命令在枢密后厅设局,并辟官检阅文字。
丁巳日,皇帝批示:“诸路战骑,关系重大,何况现在军兴,尤为紧急,可以督促提举陕西买马监牧郭茂恂迅速措置招买,往来诸场督趣。”又下诏:“熙、秦、凤买马场,以马价画一付景青宜、党支等,令使回人蕃告谕。
辛酉日,夏人侵犯临州堡,皇帝下诏柜戬会兵讨伐。
任命金州刺史燕达为武康军节度使。
壬戌日,种谔派遣诸将出界,遇到贼人,击败他们,斩首千级。
丙寅日,泾原路经略司说:“应副军行战守等事,请求暂时允许便宜指挥。”皇帝下诏:“本路措置事稍大奏候朝旨,如小事碍常法,许一面施行。鄜延、环庆、河东路经略司、熙河路都大经制司、措置麟府路兵马司依此。”
之前皇帝下诏派遣宿卫七将之师戍守鄜延,已经再次颁赐,而镇兵未曾有所赏赐。沈括认为禁兵虽然重要,但为国守边,无岁不战的是镇兵,赏赐不均,这是召乱之道,于是矫诏赐镇兵钱数万缗,而封藏诏书以驿闻。不数日,有急递诏书给沈括说:“枢密院漏行颁书,赖你察事机,不然,几乎扰乱军政。”自此以后,事情不获闻者得以专制,蕃、汉将卒,自皇城使以下,皆得承制补受。
丁卯日,辽主在赤山射鹿,加围场使尼噜为静江军节度使。
己巳日,重新设置滑州。
庚午日,广西经略司说:“交践入贡一百五十六人,比旧制增加五十六人。”皇帝命令根据现在已到的人数赴阙,以后照此办理。
丁丑日,熙河经制李宪在西市新城击败夏人,俘获酋首三人,首领二十余人。庚辰日,又在女遮谷袭击,斩获甚众。
辛巳日,司马光、赵彦若上奏所修《百官公卿年表》十卷、《宗室世表》三卷。
壬午日,皇帝下诏升南京、青、登、邓、郓、曹、齐、洺、濮州有马军教阅厢军及真定府北寨劲勇、环州下蕃落未排定指挥,并为禁军。
佛泥国派遣使者入贡。佛泥国不入贡已有九百多年了。
九月乙酉日,栋戬派遣使者前来进贡,并且表示已经派遣首领率领三万军队联合攻打夏国。
李宪收复了兰州古城。当时五路军队出兵讨伐夏国,李宪率领熙州、秦州的军队到达西市新城,收复了兰州,并修建城墙,请求将其设为帅府。
戊子日,兰州新顺的首领巴令谒等三族率领他们的军队攻打夏国的撒逋宗城,并取得了胜利。
辽主驻扎在怀州,命令皇后拜谒怀陵;辛卯日,驻扎在祖州,皇后拜谒祖陵。
丙申日,熙河路都大经制司上奏说:“兰州古城东西长约六百多步,南北宽约三百多步。大军从西市新城出发,大约一百五十多里,将要到达金城,途中经过五六道天涧,只能通过人马。自从夏国军队溃败后,所到之处的部族都投降归附。现在招降的部族已经很多,如果不修筑城墙,就无法稳固投降的羌族人心。现在正在修筑兰州城及通过堡,已经派遣前军副将苗履、中军副将王文郁负责修筑,前军将领李浩专门负责提举。李浩需要协助的人,也在军前临时选拔委任。”
乙亥日,王珪上呈了《国朝会要》。
种谔请求准备渡河的桥筏和椽木,命令转运司派步兵运输到西界。皇帝下诏说:“凡是出兵深入敌境,渡河的准备工作,军中通常有过索、浑脱等工具,从未听说要千里迢迢运木材随军。现在种谔准备的材料数量巨大,怎么能让转运司负责运输?即使可以应付,也会先把自己困住。命令种谔如果到了河边需要造筏,可以拆毁敌境的房屋,或者砍伐林木来使用。如果还不够,甚至可以用枪排来渡河。”皇帝在指挥军队时,对细微的利害关系都掌握得很清楚,将领们执行命令唯恐不及。
壬寅日,皇帝在崇政殿检阅河北的保甲,提拔了其中表现优秀的三十六人。
甲辰日,详细制定了郊庙祭祀的礼仪。中书省上奏说:“之前上奏的禘祫年数有误。去年元丰三年四月已经举行了禘礼,现在要重新计算年数,都是三十个月举行一次祭祀,应该到五年冬天举行祫礼。”皇帝下诏按照之前的典礼进行。中书省又建议禘祫不应该废除时祭,皇帝同意了。
乙巳日,辽主驻扎在藕丝淀。
丙午日,皇帝下诏谕示夏主的左右大臣以及嵬名部族的各个首领,允许他们自行归顺。
这一天,王中正从麟州出发,祃祭的祝辞说:“臣中正代替皇帝亲征。”军队有六万人,民夫也有六万多人。行进了几里路,到达白草平,立即上奏已经进入夏国境内,停留驻扎了九天没有前进,派遣士兵往返于麟州搬运粮草。高遵裕从庆州出发,率领蕃、汉步骑共八万七千人,民夫九万五千人,种谔率领鄜延兵五万四千人,畿内七将兵三万九千人,分为七军,列成方阵前进,从绥德城出塞。丁未日,围攻米脂寨。
己酉日,河北都转运使王居卿请求在王供埽上增修南岸,在小吴口北面修建遥堤,等到将来矾山水下,决开王供埽,使河水直冲东北,在沧州界内或南或北,从故道入海。
庚戌日,熙河路都大经制司上奏说:“兰州西市城的川原地带,土地极其肥沃,并且占据边境要地,需要多招募强壮的人来戍守。熙河的民兵中,只有西关的民兵最为得力,而且靠近皋兰,每年的收入特别丰厚,粮草充足,人马骁勇。现在既然已经收复了兰州,就可以广泛招募。请求除了留置官庄的土地外,还招募弓箭手,每人给予两顷土地。由于新建州城,耕牛和农具难以获得,如果招募新人,必然无法及时种植。请求按照熙河的旧例,允许泾原、秦凤、环庆及熙河路的弓箭手投换,仍然带着旧户的田土耕种,两年后收入官府,另行招募弓箭手。”皇帝同意了。
夏国军队救援米脂寨,鄜延经略副使种谔率领军队击败了他们。辛亥日,种谔又在无定川击败了夏国军队。
冬十月乙卯日,集贤校理蔡卞被任命为崇政殿说书。
枢密院报告定州牒报的北界事务,皇帝说:“朝廷做事,只求实际利益,不应该追求虚名。比如庆历年间,辅臣想要禁止元昊称乌珠,每年花费二十万的岁赐,这是为了争虚名而失去了实际利益。富弼与契丹再次议和,自夸国书中写入了‘南朝白沟所管’六个字,增加了二十万的岁赐,但后来白沟也不完全属于我们。从前周世宗不追求功名,只以实际的目标夺取天下,比如李璟想要称帝,世宗就允许了;因为他已经夺取了淮南的土地,不在乎李璟是否称帝。”
丁巳日,米脂寨投降。种谔下令:“进入城中,敢杀人或盗窃的斩首!”于是米脂寨投降,收容了城中老少一万零四百二十一人,给予他们衣物,并命令讹遇等人各自率领部下抵御敌人。
戊午日,种谔击败米脂援军的捷报传到,皇帝喜形于色,群臣纷纷祝贺。皇帝派遣中使谕示种谔说:“之前因为你急于消灭敌人,担心你可能会冒进,成为一方的忧患,所以让你听从王中正的节制。现在你能够首先挫败敌人的锋芒,功劳领先于各路军队,我非常赞赏。王中正的节制指挥,不再施行。战胜的士兵都给予特支钱,将领们各自传达慰问。”
己未日,拂菻国前来进贡。
详定礼文所请求祭祀地祇时以五行之神为从祀,以五人神为配祀,使用血祭;又建议祭祀社稷时以埋血为开始;皇帝同意了。又建议说:“宗庙中的祼鬯爇萧,与祭天时的燔柴、祭地时的瘗血意义相同。近代有上香的制度,颇为不合礼制。根据《隋志》记载:‘天监初年,何佟之建议,郁鬯萧光,是为了通达神灵,与用香的意义相同。上古的礼制朴素,没有这种制度。现在请求南郊明堂使用沉香,北郊使用上和香。’我们考察后,发现这完全没有依据。现在崇祀郊庙明堂,器服牲币,一律按照古典,至于上香,是沿袭了何佟之的建议。如果说上香与祼鬯爇萧相似,那么现在既上香又祼爇,从古义来看已经重复了,何况《开元、开宝礼》中也没有使用上香。”又请求户部陈列每年进贡的物品作为庭实,以龟为前列,金次之,玉帛再次之,其余物品放在后面,皇帝同意了。
庚申日,熙河军队到达女遮谷,与夏国军队遭遇,击败了他们。
癸亥日,种谔到达石州,敌人丢弃了多年的文案、簿书、枷锁,全军逃跑,种谔移军占据了石州。
甲子日,详定礼文所上奏说:“根据《周礼》大宗伯的记载,禋祀祭祀昊天上帝,实柴祭祀日、月、星辰,栖燎祭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近代只有亲祭昊天上帝时燔烧柏柴,其余天神的祭祀,只燔烧祝板,这实际上是缺礼。我们请求所有天神的祭祀都燔烧牲首,五帝、日、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灵星、寿星,都请求用柏木升烟,作为歆神的开始。”皇帝同意了。又建议说:“春秋祈报大社、大稷时,应该在羊豕之外再加两头角握牛。”又建议说:“南郊、太庙、明堂祭祀前一天,请求由礼部尚书、侍郎省牲,光禄卿奉牲,告充告备,礼部尚书省镬;祭祀当天,礼部侍郎视察腥熟的礼节。”
跟随他。
乙丑日,泾原的军队到达磨脐隘,遇到西夏的军队,与之交战,击败了他们。
之前朝廷下诏让泾原的军队听从高遵裕的指挥,并命令环庆与泾原的军队联合,选择便捷的道路进攻讨伐。
西夏的间谍认为环庆的军队被衡山阻挡,必定会从泾原取道胡卢河大川出塞,所以西夏集中了河南的全部力量来支援泾原。
然而环庆的军队没有到达,刘昌祚与姚麟率领本路的蕃、汉兵五万独自出发,离西夏边界堪哥平十五里,遇到西夏三万多人扼守磨脐隘口,无法前进。
众将领想要放弃而向东,出韦州与环庆的军队会合,刘昌祚说:“遇到敌人不攻击,绕道自保,这是没有次序。而且作为客军,利于速战,这是古今所闻的。你们离开这里,自己觉得能免于失败吗?”
于是谋划分兵渡过胡卢河夺取隘口,牌手在前面,神臂弓次之,弩又次之,选锋马在后面。
告诉众人立功者将得到三倍于熙河的赏赐,众人非常高兴,欢呼声震动山谷。
刘昌祚带着两块牌先登,弓弩手紧随其后,与西夏的统军国母的弟弟梁大王交战,从中午到下午,西夏人稍稍退却;大军乘胜追击,西夏人于是大败。
追击了二十里,斩获大首领十五人,小首领二百一十九人,擒获首领统军的侄子吃多理等二十二人,斩首二千四百六十人,缴获一枚伪铜印。
从此大军通行无阻。
戊辰日,夏州的知州索九思逃走,种谔进入夏州。
朝廷的决议没有采纳林广的奏章,催促林广进军。
林广从泸州出发,过了四天,江安将所招降的夷人首领及其质子都随军;又命令其他首领各自占据所居之地防守支援粮道,所以人生界免于寇抄的祸患。
己巳日,种谔进入银州。
庚午日,环庆行营经略高遵裕收复通远军。
种谔派遣曲珍等人领兵打通黑水安定堡的道路,遇到西夏人,与之交战,击败了他们。
这一天,王中正到达夏州。当时夏州已经投降种谔,种谔随即离开。王中正驻扎在城东,城中有居民数十家。
之前朝廷的旨意禁止进入敌境抄掠,西夏人也放弃了城邑,都逃往河北。士兵们一无所获,都愤懑思战,对王中正说:“鄜延的军队先行,获得了很多功劳;我们军队出界近二十天,所获才三十多人,怎么复命!而且粮食已经吃完了,请袭击宥州,聊以藉口。”王中正听从了。
癸酉日,王中正到达宥州,城中有居民五百多家,于是屠城,斩首一百多人,投降的有十几人,缴获马牛一百六十头,羊一千九百只。在城东驻扎了两天,杀所获的马牛羊以充食。
高遵裕到达韦州,监军司令将士不要毁坏官寺民居,以示招抚。
乙亥日,李宪在屈吴山击败西夏人。
丙子日,鄜延路钤辖曲珍在蒲桃山击败西夏人。
高遵裕驻扎在旱海。之前李察请求用驴代替人运粮,驴堵塞了道路,粮草供应不上,军队因此困苦。
戊寅日,林广的军队驻扎在土城山,从江安出发,至今才十天。
起初,军队有两条路可以前进:从纳溪夷牢口到江门,近而险;从宁远到乐共坝,远而平。
敌人以为必定会从江门出来,重兵把守隘口,而林广实际上走的是乐共。敌人无法抵挡,都逃跑了。
乙卯日,种谔说:“效顺的人已经刺了‘归汉’二字,恐怕诸路在我后面的,会一律杀戮,请求赐予约束。”
诏书说:“种谔所过之处招纳效顺的人,命令王中正如行营经过,指挥诸将,更加存抚。”
庚辰日,诏书说:“从今以后除授职事官,都以寄禄官品的高低为标准。凡高一品以上为行,下一品为守,下二品以下为试;品同者不用行、守、试。”
辛巳日,泾原节制王中正进入宥州。
泾原的军队已经攻破磨脐隘,行进到赏移口,有两条路:一条向北出黛黛岭,一条向西北出鸣沙川。鸣沙稍微绕远,众将领想要走黛黛,刘昌祚说:“离开汉时,运司准备了一个月的粮食,现在已经十八天,还没有到灵州,如果粮食供应不上,形势将会如何?我听说鸣沙有积粟,西夏人称之为御仓,可以取来食用,灵州虽然久攻不下,但不足为忧。”
到达后,得到了窖藏的米百万,停留了两天,满载而去灵州。
壬午日,军队驻扎在城下。当时环庆的军队还没有到达,城门没有关闭,先锋几乎夺门而入。
高遵裕派遣李临、安鼎带着答刂子,并且说:“已经让王永昌入城招安,可以不杀。”
过了一会儿,城门关闭,城守,斩首四百五十人,缴获战马牛羊一千多。
刘昌祚说:“城不足以下,只是嫌于环庆,朝廷在远方,必定会认为两道争功。”于是按兵不动。
废除泸州大硐寨。
十一月,癸未朔日,日食。
高遵裕说以环庆的军队向灵州进发,这一天,驻扎在南平州。离城三十里,遇到西夏人交战。
转运副使李察、判官范纯粹夜里用手书从小路催促泾原的军队来支援,刘昌祚随即委派姚麟留守,自己率领选锋数千人前往,还没有到达敌人已经撤退。
之前刘昌祚的军事建议不符合皇帝的旨意,皇帝赐给高遵裕手札说:“刘昌祚的话迂阔,如果他不堪其任,应该选择别人代替他。”高遵裕因此轻视刘昌祚。
后来刘昌祚先到达灵州城下,有人传言刘昌祚已经攻克灵州,高遵裕还没有到达灵州百里,听说后,急忙上表称“臣派遣刘昌祚进攻,攻下灵州城”;不久知道所传都是假的,于是斩杀间谍以示众。
于是刘昌祚去见高遵裕,高遵裕惊讶他来得晚,坐在帐外很久不见。
见面后,问:“灵州怎么样?”刘昌祚说:“之前就想攻取,因为幕府在后面,所以停止,城不足攻下。前日磨脐之战,剩下的敌人都保在东关镇。东关在城东三十里,旁边是兴州渡口,平时是重要之地,现在又聚集在那里。如果乘此机会急攻,外援被歼灭,孤城自然会攻下。”
高遵裕的怒气未消,而且正想攻城,对刘昌祚说:“我夜里用万人负土平叠,黎明就可以攻入。”
于是命令刘昌祚将泾原的军队交给姚麟;姚麟不敢接受,高遵裕也作罢。
甲申日,诏书说:“降《五路对境图》给王中正、种谔,根据所分的地盘招讨,等到略定河南,如果可以乘势渡河,才能前进,荡覆贼巢。因为环庆、泾原行营已经到达灵州界,鄜延、河东的兵马路还远,不必一定要会合,只要能平静所分的一道,将来议赏不在克定兴、灵之下。其措置麟府路兵马司,可以从西界并边取便路速往,并命令赵禼应副粮草。如果未到,本路即鄜延路借给,委派路昌衡照会。赵咸、庄公岳,原本没有朝旨让他们就鄜延的粮草通融支用,既然因为粮草供应不上,就妄奏陈及走失人夫万数不少;委派赵禼派遣官员押送,就近里州军械系,命令沈括选官审讯。”
后来庄公岳、赵咸自己申诉深入敌境,暴露得病,请求免于械系,御批命令在外承勘。
起初,王中正在河东,奴视转运
司官,凡是有需要索取的,不通过文书,只是派人传口信指挥,转运司不敢违抗。
公岳等人认为口头传达没有凭据,便从容地对中正说:“太尉所指挥的事情很多,恐怕传令的人会忘记或出错,请求用纸笔记下来。”从此以后才开始用纸片记录。
公岳等人对中正说:“军队出境,应该准备几天的粮食?”中正认为鄜延受我们节制,之前与鄜延军相遇,他们的粮食都是我们的。于是写了一张纸片说:“可以准备半个月的粮食。”公岳等人担心中途粮食不够,暗中又准备了八天的粮食。等到种谔得到诏令,不再受中正节制,鄜延的粮食无法再得到,人马逐渐缺乏。
中正不熟悉军事,自从进入夏境,盲目行军,没有向导和侦察兵。他性格胆小,每到一处就停留,害怕夏人知道他的营地位置,每天晚上二更时分,就命令军中熄灭灯火。后来军队的饭还没煮熟,士兵吃了后大多生病。他还禁止军中驴叫。等到粮食耗尽,士兵们愤怒,流言说“要先杀王昭宣和庄、赵二漕,然后溃散回家”。中正听到后,表面上在众人中大言不惭地说:“一定要竭尽全力前进,死而后已。”暗中却命令走马承受全安石上奏:“转运司的粮食供应不上,所以不能进军,现在暂时在顺宁寨境内就地取食。”公岳等人也上奏:“本来指望得到鄜延的粮食,因为朝廷罢免了中正的节制权,所以粮食缺乏。”皇帝大怒,命令禼设立监狱,弹劾公岳等人。公岳等人急了,便上奏:“我们在麟府,本来准备了四十天的粮食。王中正命令我们只准备半个月的粮食,有纸片为证。我们又暗中准备了八天的粮食。现在出塞二十多天,才到宥州,粮食不得不缺乏。”皇帝慢慢明白这不是公岳等人的过错。当时在隰州设立监狱,中正害怕公岳等人再说什么,非常恐惧。等到回朝,经过隰州,对公岳等人说:“二位不用担心,保证没事。”后来公岳等人各降一级官职,职务依旧。
权鄜延路转运使李稷说:“粮道受阻,现在开路转运,请求朝廷指挥,讨除后患。”皇帝同意了,命令种谔迅速将军队移到靠近边塞的地方,合力讨除。种谔最初接到诏令,应该带兵去灵州会合,但他绕道不进;从夏州出发后,粮食供应就断了。种谔驻扎在麻家,士兵饥饿困乏,脸色都很难看。种谔想把责任推给漕臣,想杀李稷来为自己开脱;有人私下告诉李稷,李稷请求亲自监督转运,才免于被杀。民夫苦于转运,大多逃跑,李稷无法禁止,便让士兵砍断他们的脚筋,让他们在山谷中挣扎,几天后死了几千人。
乙酉日,辽主命令每年拿出官钱来赈济各宫分和边戍的贫户。
丙戌日,王中正奉诏带军返回延州,士兵死亡近两万人。
丁亥日,辽主到驸马都尉萧酬斡的府第。正在喝酒时,宰相梁颍劝谏说:“天子不能在大臣家里喝酒。”辽主立即回宫。
各军联合攻打灵州,种谔在黑水击败夏人。
戊子日,高遵裕开始用环庆兵攻打灵州城。当时军中都没有攻城器械,也没有人知道攻城的方法。高遵裕随即命令采木制作,但都太小不能用。他又想用军法斩刘昌祚,众人一起解救;刘昌祚忧愤成疾,泾原兵都很愤怒。转运判官范纯粹对高遵裕说:“两军不协调,恐怕会生变。”极力劝高遵裕去刘昌祚的军营探病以和解。高遵裕又让人喊城上的人说:“你们为什么不快点投降?”那人说:“我没有叛变,也没有战斗,为什么要投降?”
己丑日,李宪在啰逋川击败夏人。
增加五种车辂:玉辂,建太常;金辂,建大旆;象辂,建大赤;革辂,建大白;木辂,建大麾;这是根据详定礼文所的奏请。
辛卯日,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权管句河东都转运司、措置麟府军马事赵禼被任命为相州知州。赵禼最初担任河东漕,当时潞州已经再次征召民夫,将坊郭民王概等人械系,要求他们缴纳六万三千多缗钱,王概等人向赵禼诉苦。赵禼对他们说:“朝廷用兵是不得已的,军兴期会,怎么能拖延呢!尽管如此,我会为你们承担。”随即用官钱二万多缗代替他们缴纳,释放了他们,并放宽了还款期限。
李稷上奏:“种谔因为河东兵粮食少,正在讨伐宥州,想从保安取粮,于是命令赵禼带领空夫去那里,就地借粮转运。赵禼说中正不熟悉事务,被种谔欺骗,轻信妄举,出兵一个多月,几乎没有进展。訾虎一军,夫足粮备,委派到麟州。推测他们的本意,一定不是持久之计。既然不敢直捣巢穴,却转而指向鄜延,耻于空手而归,只好以粮食耗尽为借口,让李稷上奏,窥测朝廷。况且随军的空夫,可以让他们转运;路昌衡在鄜延供应粮饷,足以应付。现在河东征召第三批民夫,往往有变,群聚抢劫,散了又聚,一定难以如期完成。太原到保安超过十五程,山路险阻,难以快速行军。我私下考虑,士兵长期暴露在外,水落草枯,人马疲惫,不能前进。况且敌人一向强悍,现在埋伏并屡次偷袭,一定有狡诈的计谋,不能不防备。”朝廷再次讨论进入敌境,并安排麟府军马,赵禼随即上奏:“各路之前大举出兵,士气高昂,四处出击,势如破竹,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有些胜利,但无法弥补损失。现在锋芒稍减,民力凋敝,如果再深入敌境,恐怕会加速变故。有人说秉常被囚禁,担心被邻敌所利用。但自从出兵以来,没有听说北虏有一骑窥视西夏的。如果决定开拓,就暂且建城宥州,分裂堡障,与夏州相接,建立绥、宥、银、夏为一道,修复安远、塞门三十六寨,等到仲春再出兵,这才是困敌之策。”于是因为不赴鄜延,所以有相州的责罚。
种谔降服了横河平的人户,攻破了石堡城,斩杀俘获了很多敌人。
辛丑日,军队返回泾原,总兵侍禁鲁福、彭孙护送粮饷到鸣沙川,与夏人三次交战,都失败了。当初,夏人听说宋军大举进攻,梁太后向延询问对策,年轻将领都请求出战,只有一位老将说:“不用抵抗,只要坚壁清野,让他们深入,聚集精兵在灵、夏,派轻骑切断他们的粮道,大军没有粮食,可以不战而困。”梁后听从了他的建议,宋军最终无功而返。
癸卯日,种谔到达夏州索家平,三万士兵因为粮食耗尽而溃散。
左班殿直刘归仁带领士兵南逃,相继溃散。进入边塞的有三万人,尘土飞扬,居民惊慌逃散。有人建议关闭六戍抵抗,有人提议用河东十二将的军队讨伐,沈括认为不行,说:“这些都是五州的精锐,讨伐未必能胜,反而自损精锐,助长敌人的气焰,这不是好办法。”当时正值冬至,大张旗鼓,慰劳河东的军队。抓到几十个叛逃的士兵,沈括问他们:“副都总管让你们回去取粮,主帅是谁?”他们回答:“在后面。”沈括命令他们各自回营,到了傍晚,有八百人自己回来了,十天后,叛逃的人都回来了。后来再次出兵西讨,沈括出巡军队,刘归仁来了,沈括问:“你回去取粮,为什么不带军符?”刘归仁无言以对,于是被斩首示众。
叹息,以至于痛哭流涕,无法自控!
“我听说凡是做大事必须顺应天意,近年来,日食、星象变化,地震、山崩,水灾、旱灾、瘟疫,连续多年没有停止,天意的倾向,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而陛下却依然坚决不顾,继续兴办各种事务。
就像孩子犯了错,只有恭敬顺从、静默不语,引咎自责,或许还能得到原谅。
现在却纷纷责问奴婢,任意鞭打,用这种方式对待父母,从未见过有父母会原谅的。
“然而臣子向君主进言,如果君主已经厌倦了,停止进言,那么事情就容易解决;如果君主正处在兴头上,强行劝阻,那么事情就难以成功。
现在陛下对用兵充满热情,形势不可逆转,我并非不知道,但仍然不断进言,是因为我确实看到陛下圣德宽大,听取意见毫不迟疑,所以不敢用一般人争强好胜的常心来期望陛下,而且我预料陛下将来亲眼见到用兵的危害,必定会感到哀痛悔恨,并追究左右大臣未曾进言的过失。
我也将年老死去,在地下见到先帝,也有话可说了。
希望陛下怜悯并明察!”
这些话大概是苏轼说的。
皇帝颇为感动,但最终没有听从。
到了永乐之战失败,果然如他所说。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六-注解
起重光作噩正月:起重光作噩正月是指宋神宗元丰四年的正月,起重光和作噩是古代纪年法中的年号,用于标识年份。
泸夷:泸夷是指居住在泸水一带的少数民族,这里特指泸州的蛮族。
韩存宝:韩存宝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将领,曾参与讨伐泸州的蛮族。
林广:宋代将领,曾参与对蛮族的战争。
乞弟:蛮族首领,曾向宋军投降,但最终逃脱。
律义:律义是指法律和义理,这里指在进士考试中增加法律和义理的考试内容。
五国部:五国部是指辽国境内的五个部落,这里指这些部落向辽国进贡。
于阗:古代西域国名,位于今新疆和田地区,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国家。
冯京:冯京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知河阳。
孙固:宋代官员,曾任知枢密院,主张罢兵。
韩缜:韩缜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同知枢密院事。
顺州:顺州是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越南境内。
女真:女真是古代东北地区的一个民族,后来建立了金朝。
鱼儿泺:鱼儿泺是辽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辽宁省境内。
王存:王存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知制诰。
刘舜卿:刘舜卿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知雄州。
秦州铸钱监:秦州铸钱监是北宋时期的一个铸钱机构,负责铸造钱币。
东南团结诸路:东南团结诸路是指北宋时期东南地区的军事组织,分为十三将。
章惇: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蛮族的战争。
张璪:张璪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九军营阵法:九军营阵法是北宋时期的一种军事阵法,用于训练军队。
栋戬:栋戬是西夏的一位重要首领,此处指其派遣使者向宋朝进贡,并表达联合攻打夏国的意愿。
薛向: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保甲:保甲是北宋时期的一种民兵组织,用于维护地方治安。
南郊合祭天地:南郊合祭天地是北宋时期的一种祭祀仪式,皇帝在南郊祭祀天地。
北郊:北郊是北宋时期的一种祭祀仪式,皇帝在北郊祭祀。
澶州:澶州是北宋时期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境内。
程婴:程婴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一位忠臣,被封为成信侯。
公孙杵臼:公孙杵臼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一位忠臣,被封为忠智侯。
岭西:岭西是辽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辽宁省境内。
萧托卜嘉:萧托卜嘉是辽国的一位官员,曾任北府宰相兼殿前都点检。
萧酬斡:萧酬斡是辽国的一位官员,曾任驸马都尉兼汉人行宫都部署。
河北诸郡:河北诸郡是指北宋时期河北地区的各个郡县。
观德愉:观德愉是辽国的一种祭祀仪式,用于祭祀祖先。
景宗御容殿:景宗御容殿是辽国的一座宫殿,用于祭祀辽景宗。
准布:准布是辽国的一个部落,曾向辽国进贡。
王言敷:王言敷是辽国的一位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石笃:石笃是辽国的一位官员,曾任北院宣徽使,被封为漆水郡王。
李立之:李立之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都水监。
王韶: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种谔:北宋将领,曾任鄜延路经略使,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沈括:宋代著名科学家、政治家,曾任鄜延路经略安抚使,著有《梦溪笔谈》。
王中正:王中正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招宣使、果州团练使。
刘昌祚:北宋将领,曾任泾原路钤辖,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姚麟:北宋将领,曾任泾原路钤辖,与刘昌祚一同指挥作战。
高遵裕:宋代将领,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李乾德:李乾德是交趾郡王,曾派遣使者向北宋进贡。
陶宗元:陶宗元是交趾郡王派遣的使者,曾向北宋进贡。
梁用津:梁用津是交趾郡王派遣的使者,曾向北宋进贡。
阮文倍:阮文倍是交趾郡王派遣的使者,曾向北宋进贡。
杨景略:杨景略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
王得臣:王得臣是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提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
郦生之说:指郦食其的言论,郦食其是西汉初年的著名谋士,曾为刘邦出谋划策,主张以德服人,反对武力征伐。
太白昼见:太白即金星,古代认为太白昼见是凶兆,预示着国家将有战乱或灾难。
二税:指唐代实行的租庸调制中的租和调,即田租和户调,是当时的主要税收形式。
蠲阁:指免除或暂停征收赋税。
熙宁编敕:指北宋熙宁年间(1068-1077年)编纂的法律条文,是当时的重要法典。
象笏:古代官员上朝时手持的象牙制成的笏板,象征官员的身份和地位。
渭州城: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平凉市一带,是宋代西北边防的重要城池。
三弓八牛床子弩:古代一种重型弩箭,射程远,威力大,常用于攻城和守城。
米脂寨:米脂寨是夏国的一个重要军事据点,宋朝军队在此展开围攻并最终取得胜利。
交践:指交趾(今越南北部)的使者,交趾是古代中国南方的藩属国。
佛泥国:古代东南亚国家,位于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一带,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
李宪:宋代将领,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因功受赏。
兰州古城:兰州古城是宋朝与西夏边境的重要军事据点,地理位置关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巴令谒:巴令谒是兰州新顺的首领,率领三族兵力攻打夏国的撒逋宗城,并取得胜利。
怀州:怀州是辽国的一个州,辽主在此停留,并命皇后谒见怀陵。
祖州:祖州是辽国的另一个州,辽主在此停留,并命皇后谒见祖陵。
熙河路都大经制司:熙河路都大经制司是宋朝的一个军事机构,负责管理熙河地区的军事事务。
禘祫:禘祫是古代中国的一种祭祀礼仪,主要用于祭祀祖先和天地神灵。
拂菻国:拂菻国是古代中国对拜占庭帝国的称呼,此处指其派遣使者向宋朝进贡。
五行之神:五行之神是中国古代宗教中的五位神灵,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
血祭:血祭是古代祭祀仪式中的一种,通过宰杀牲畜并用其血祭祀神灵。
祼鬯爇萧:祼鬯爇萧是古代祭祀仪式中的一种,通过焚烧香料和酒来祭祀神灵。
泾原兵:指北宋时期驻扎在泾原路(今甘肃、宁夏一带)的军队。
磨脐隘:地名,位于今宁夏固原市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关隘。
环庆:宋代地名,指环州和庆州,位于今甘肃省东部,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胡卢河:河流名,位于今宁夏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通道。
神臂弓:北宋时期的一种强力弓弩,射程远,威力大。
熙河:指北宋时期的熙河路,辖境包括今甘肃南部和青海东部。
梁大王:西夏将领,梁太后的弟弟,参与指挥对宋作战。
夏州:宋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北部,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银州:地名,位于今陕西榆林市境内,是西夏的重要城市。
宥州: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屈吴山:地名,位于今宁夏固原市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地。
蒲桃山:地名,位于今宁夏固原市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地。
旱海:地名,位于今宁夏中卫市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地。
灵州:宋代的一个州,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
鸣沙川: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河流。
黛黛岭:地名,位于今宁夏固原市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地。
东关镇:地名,位于今宁夏灵武市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地。
兴州:地名,位于今宁夏银川市境内,是西夏的重要城市。
五路对境图:北宋时期绘制的一幅军事地图,标注了宋夏边境的军事要地。
赵禼:北宋官员,曾任鄜延路转运使,负责军需供应。
司官:古代官职名,负责管理某一部门或地区的事务。
转运司:宋代设立的负责物资转运的机构,主要负责军粮、物资的调配和运输。
太尉:古代高级武官名,宋代为三公之一,地位显赫。
鄜延:宋代地名,指鄜州和延州,位于今陕西省北部,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斥候:古代军队中的侦察兵,负责侦查敌情和地形。
顺宁寨:宋代边境的军事要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麟府:宋代地名,指麟州和府州,位于今陕西省北部,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黑水: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河流。
泾原:宋代地名,指泾州和原州,位于今甘肃省东部,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啰逋川: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河流。
五辂:古代帝王出行的五种车驾,分别为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象征不同的礼仪和地位。
太原:宋代地名,今山西省太原市,是宋代重要的军事和经济中心。
保安:宋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北部,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横河: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河流。
石堡城: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军事据点。
索家平:宋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夏边境的重要地区。
六戍:宋代边境的六个军事要塞,负责防御外敌入侵。
河东:宋代地名,指黄河以东的地区,包括今山西省和陕西省的部分地区。
枢密院:中国古代官署名,主要负责军事机要事务,与中书省并称“二府”,是宋代最高军事机构。
知院:枢密院的长官,负责全面管理枢密院的事务。
同知院:枢密院的副长官,协助知院处理事务。
兵部:中国古代官署名,主要负责军事行政事务,如兵籍、军饷、军器等。
延州塞门、浮屠二寨:延州是宋代的一个州,塞门和浮屠是延州的两个军事要塞。
辽:指辽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朝代,由契丹族建立。
绢帛尺度狭短之令:辽朝的一项法令,规定绢帛的尺寸标准,防止商人以次充好。
编修院:宋代官署名,负责编修国史、实录等。
史馆:宋代官署名,负责编修国史、实录等。
兰、会:指兰州和会州,宋代的两个州,位于今甘肃省。
耶律仁杰:辽朝官员,因私贩广济盐和擅改诏旨被贬。
耶律伊逊:辽朝官员,因以禁物鬻入外国被议罪。
耶律仲禧:辽朝官员,曾任南院枢密使,因失势而卒。
慈圣光献皇后:宋仁宗的皇后,死后举行禫祭。
文彦博:宋代官员,曾任判河南府,上书言兵事。
张方平:宋代官员,上书言兵事,反对频繁用兵。
仁宗皇帝:指宋仁宗,宋代的一位皇帝,以仁政著称。
元昊:西夏的开国皇帝,曾多次与宋朝发生战争。
韩绛: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陈升之: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吕公弼: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西夏的战争。
熊本:宋代官员,曾参与对蛮族的战争。
沈起:宋代官员,曾参与对安南的战争。
刘彝:宋代官员,曾参与对安南的战争。
恸哭:极度悲伤地哭泣,形容悲痛至极。
天心:指天意,即上天的意志或意愿。
日食:天文现象,指月亮运行至地球与太阳之间,遮挡住太阳的光线。
星变:指星象的变化,古人常认为星象变化与人事吉凶有关。
地震:地壳的震动,古人常将其视为天灾,与天意相关。
山崩:山体崩塌,古人认为这是天怒的表现。
水旱:水灾和旱灾,古人认为这是天意的体现。
疫疠:瘟疫,古人认为这是天罚的表现。
箠楚:用鞭子抽打,比喻严厉的惩罚。
圣德:指皇帝的德行,古人认为皇帝的德行与国家的兴衰密切相关。
永乐败:指明朝永乐年间的一次军事失败,具体事件不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六-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年)的重大事件,涉及政治、军事、外交等多个方面,反映了当时北宋朝廷的内外政策和社会状况。
首先,文中提到林广接替韩存宝讨伐泸州蛮族,展现了北宋朝廷对边疆少数民族的军事行动。林广通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激励士兵,成功提升了军队的士气,最终迫使蛮族首领乞弟投降。这一事件反映了北宋朝廷对边疆地区的重视,以及通过军事手段维护国家统一的决心。
其次,文中提到宋神宗在进士考试中增加律义的内容,体现了北宋朝廷对法律和道德的重视。这一政策旨在选拔既通晓法律又具备道德修养的官员,以加强国家的治理能力。
再次,文中记载了辽国与北宋之间的外交互动,如五国部、于阗、女真等向辽国进贡,以及辽国派遣使者到北宋刺探情报。这些事件反映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复杂关系,既有和平交往,也有暗中较量。
此外,文中还提到北宋朝廷对自然灾害的应对措施,如河北地区的蝗灾和澶州的河决。朝廷通过派遣官员督捕蝗虫和治理河道,展现了其对民生问题的关注和应对能力。
最后,文中记载了北宋朝廷对西夏的军事行动,如任命种谔为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准备西征西夏。这一事件反映了北宋朝廷对西夏的军事威胁的重视,以及通过军事手段维护国家安全的决心。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详细记载北宋神宗元丰四年的重大事件,展现了当时北宋朝廷的内外政策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文中提到了皇帝与大臣之间的争论,特别是关于是否使用武力征伐的问题。皇帝倾向于使用武力,而大臣则主张以德服人,反对武力征伐。这种争论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对于国家治理方式的分歧,也体现了儒家思想中‘以德服人’的理念与现实主义政治之间的矛盾。
其次,文中提到了太白昼见的天象,古代认为这是凶兆,预示着国家将有战乱或灾难。这种天象的出现,使得朝廷更加紧张,进一步加剧了对外征伐的决心。这也反映了古代中国对于天象的重视,认为天象与人事密切相关,天象的变化往往预示着国家的兴衰。
文中还提到了税收问题,特别是关于二税的征收和蠲阁的情况。税收是古代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但过重的税收往往会导致民不聊生,甚至引发民变。因此,如何合理征收税收,减轻百姓负担,是古代统治者必须面对的重要问题。文中提到的‘熙宁编敕’是北宋时期的重要法典,反映了当时朝廷对于法律制度的重视,试图通过法律来规范税收,减少腐败和不公。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军事装备的改进,特别是三弓八牛床子弩的使用。这种重型弩箭的引入,反映了当时军事技术的进步,也体现了朝廷对于边防的重视。军事装备的改进,不仅增强了国家的防御能力,也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为对外征伐提供了有力支持。
最后,文中提到了于阗和佛泥国的使者入贡,反映了北宋时期与周边国家的外交关系。于阗和佛泥国都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国家,它们的使者入贡,不仅带来了珍贵的贡品,也促进了文化交流和经济往来。这种外交关系的维持,对于北宋的稳定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展现了北宋时期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它不仅反映了朝廷内部的争论和决策过程,也揭示了古代中国对于天象、税收、军事和外交的重视。这些内容为我们理解北宋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也为我们研究古代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本文记载了宋朝与西夏之间的军事冲突及相关的政治、宗教活动。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宋朝与西夏之间的复杂关系,既有军事对抗,也有外交互动。栋戬派遣使者向宋朝进贡,表明西夏在军事压力下试图通过外交手段缓解紧张局势。李宪收复兰州古城并建立帅府,显示了宋朝对边境地区的重视和军事部署的周密性。
从艺术特色来看,本文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重点突出军事行动和政治决策的关键节点。例如,种谔在米脂寨的胜利被详细描述,突出了其在战场上的英勇和指挥才能。同时,文中对祭祀礼仪的讨论也体现了宋朝对传统文化的重视,尤其是在宗教仪式上的严谨态度。
从历史价值来看,本文为研究宋朝与西夏的关系提供了重要史料。通过对军事行动、外交活动及宗教仪式的记载,可以深入了解宋朝在边境地区的军事策略、外交政策以及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此外,文中对祭祀礼仪的讨论也反映了宋朝在宗教仪式上的规范化趋势,为研究中国古代宗教文化提供了重要参考。
总的来说,本文不仅记录了宋朝与西夏之间的军事冲突,还反映了宋朝在政治、外交、宗教等方面的复杂面貌。通过对这些事件的详细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朝在边境地区的战略布局及其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
这段文字详细记载了北宋时期对西夏的军事行动,展现了北宋军队在边境战争中的战略部署和战斗过程。文中提到的泾原兵、环庆兵、鄜延兵等,都是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力量,他们在对西夏的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文中提到的磨脐隘、胡卢河、鸣沙川等地,都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地,控制这些地方对于战争的胜负至关重要。北宋军队在这些地方的战斗,展现了他们的战略眼光和战斗能力。
文中还提到了神臂弓等武器装备,这些先进的武器在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体现了北宋军队的科技水平和战斗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北宋军队在战争中的纪律和赏罚制度,如刘昌祚在战斗前谕众以立功者三倍熙河之赏,激发了士兵的斗志。这些制度在战争中起到了重要的激励作用。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北宋对西夏的军事行动,还展现了北宋军队的战略部署、战斗能力、武器装备和纪律制度,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段文字的赏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北宋时期的军事文化和历史背景。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代与西夏边境的军事冲突,反映了当时宋夏边境的紧张局势和宋军的军事行动。文中通过王中正、种谔等人的军事行动,展现了宋代军队在边境作战中的困境和失误。王中正作为太尉,指挥不力,导致军队粮草匮乏,士兵疲惫不堪,最终导致军队溃败。种谔则在军事行动中表现出轻敌冒进,导致军队陷入困境。
文中还反映了宋代军队内部的矛盾和腐败。王中正不习军事,指挥失误,导致军队陷入困境;种谔则试图归罪于转运使李稷,以推卸责任。这些细节揭示了宋代军队在边境作战中的种种问题,反映了当时军事指挥的混乱和腐败。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辽国的赈济政策,反映了辽国对边境贫户的关怀。辽主命岁出官钱以赈诸宫分及边戍之贫户,体现了辽国对边境地区的重视和对贫苦百姓的关怀。这一细节与宋夏边境的紧张局势形成鲜明对比,反映了当时不同政权对边境地区的不同态度。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反映了宋代与西夏边境的复杂局势,揭示了宋代军队在边境作战中的种种问题。同时,文中还涉及了辽国的赈济政策,反映了当时不同政权对边境地区的不同态度。这些内容为我们了解宋代边境局势和军事行动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以简洁明了的语言,生动地描绘了宋代军队在边境作战中的困境和失误。文中通过王中正、种谔等人的军事行动,展现了宋代军队在边境作战中的种种问题,揭示了当时军事指挥的混乱和腐败。这些细节描写生动形象,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我们了解宋代与西夏边境的军事冲突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文中通过王中正、种谔等人的军事行动,反映了宋代军队在边境作战中的困境和失误,揭示了当时军事指挥的混乱和腐败。这些内容为我们研究宋代军事史和边境局势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宋代与辽朝、西夏、蛮族等周边政权的军事冲突,以及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决策。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出宋代军事政策的复杂性和朝廷内部的矛盾。
首先,文中提到枢密院的改革和兵权的分配问题,反映了宋代军事机构的复杂性和皇帝对兵权的重视。宋神宗坚持保留枢密院,体现了对祖宗制度的尊重和对兵权集中的谨慎态度。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对西夏和蛮族的战争,反映了宋代边疆的不稳定和频繁的军事冲突。高遵裕、李宪等将领的军事行动,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也暴露了宋军在后勤补给和战略协调上的问题。
再次,文彦博和张方平的上书,反映了宋代士大夫对频繁用兵的反思和反对。他们认为用兵不仅耗费国力,还会导致民不聊生,甚至引发内乱。这种观点体现了宋代士大夫对和平的向往和对民生的关注。
最后,文中提到的辽朝内部的政治斗争,如耶律仁杰和耶律伊逊的案件,反映了辽朝政治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这些事件不仅影响了辽朝的内部稳定,也对宋辽关系产生了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具体事件的描述,展现了宋代军事、政治和外交的复杂性,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士大夫对和平的渴望。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历史背景和政治文化。
这段文字出自苏轼的进谏之言,反映了古代士大夫对天意与人事关系的深刻理解。苏轼通过列举日食、星变、地震、山崩、水旱、疫疠等自然灾害,暗示这些现象是上天对人间行为的警示,尤其是对皇帝行为的警示。他认为,皇帝应当顺应天意,停止不必要的战争和劳民伤财的工程,否则将招致更大的灾难。
苏轼的言辞充满了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切关怀,他不仅指出了皇帝的过失,还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建议。他建议皇帝应当像孝顺父母一样,恭顺静默,引咎自责,以此来化解上天的愤怒。这种比喻不仅形象生动,而且符合儒家思想中‘孝’的观念,体现了苏轼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道德修养。
苏轼的进谏还体现了他对皇帝的信任和期望。他认为皇帝有圣德宽大,能够听取忠言,因此他敢于直言不讳,不怕触怒皇帝。这种勇气和忠诚,正是古代士大夫所推崇的品质。苏轼的言辞虽然未能立即改变皇帝的决策,但最终的历史事实证明了他的预见性,永乐年间的军事失败验证了他的担忧。
从艺术特色上看,苏轼的言辞简洁有力,逻辑严密,情感真挚。他通过列举自然现象和历史教训,增强了说服力。同时,他的比喻和类比手法运用得当,使得抽象的天意和复杂的政治问题变得易于理解。这种写作手法不仅增强了文本的感染力,也体现了苏轼高超的文学造诣。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反映了古代士大夫的政治理想和道德追求,而且在文学艺术上也具有很高的成就。苏轼的进谏之言,既是历史的见证,也是文化的瑰宝,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