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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二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二-原文

起强圉大荒落正月,尽十二月,凡一年。

○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熙宁十年(辽太康三年)

春,正月,癸丑,辽主如混同江。

乙卯,省诸道春贡金帛及停周岁所输尚方银。

庚申,权发遣荆湖南路转运判官唐义问言:“近废荆门军为长林县,屯兵减少,不足以控制要会。闻自废军以来,盐酒课息每岁亏数,过于所存役钱。乞复建军。”诏荆湖北路监司相度以闻,既而不行。

戊辰,仙韶院火,不视朝。

己巳,白虹贯日。

庚辰,诏开封府判官吴几复劾东头供奉官王永年,以永年诣宰相讼宗室叔皮等易衣私出求卜也。永年妻,叔皮女弟。永年自江南罢官,押钱纲赴京师,盗用数千缗,冀妻家为偿之,叔皮不为偿;三司督钱甚急。永年知叔皮尝于上元夜微服游闾里,乃夜叩东府告变云:“叔皮兄弟私访卜者,为己有天命,谋作乱,密造乖舆服御物已具。”故命几复鞫之。几复按验,皆无状。永年既伏罪,会病,死狱中。

侍御史周尹言:“近制,太庙大祠,并差宗室使相以上摄太尉行事,所以重宗庙,尊祖考,亲皇族,训子孙也。去冬腊享及期,中书方欲出敕,有宗室遽在告,既别差官,翼日即奉朝请,亦有受誓戒后复辞疾者。窃惟宗室亲贤,蒙九圣积累之烈,已极尊崇显宠矣,所宜春秋致力以举礼。今乃以一日奉祠为惮,则是悖德弃本,莫甚于此。宜申约束,自今宗室使相合赴太庙行事者,毋得临时以疾苟免。如谓宗室使相以上员数不多,祠事频数,即差节度使以上通摄。”从之。

二月,壬午朔,辽东北路统军使萧罕嘉努,加尚父,封吴王。

甲申,命北院枢密使魏王耶律伊逊同母兄弟,世预北、南院枢密之选;其异母诸弟,世预伊勒希巴之选。

戊子,以果庄败,种谔等赏官有差。

己丑,辽主如鱼儿泺。

辛卯,日中有黑子如李,至乙巳散。

辽以中京饥,罢巡幸。

乙未,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言:“尝有兴利之臣,议前代帝王陵寝,许民请射耕垦,而司农可之。缘此唐之诸陵悉见芟刈,闻昭陵木已翦伐无遗。熙宁令前代帝王陵寝并禁樵采,遇郊祀则敕吏致祭,其德意可谓远矣。小人掊克,不顾大体,使其所得不资,犹不可为,况所获至浅鲜哉!乞下所属,依旧禁止樵采耕垦,并黜责创议之人。”诏:“唐诸陵除立定令条禁止顷亩外,其馀民已请射地,许依旧耕佃,为守陵户,馀并禁止。”

丁酉,诏:“诸州岁以十月差官检视内外老病贫乏不能自存者,注籍,人日给米豆各一升,小儿半之,三日一给。自十一月朔始,止明年三月晦。”

己亥,枢密副使王韶罢。韶与安石异,数以母老乞归,帝语安石勉留之,安南之役,韶言:“广源之建,臣以为贪虚名而忘实祸,执政乃疑臣为刺讥。方举事之初,臣力争极论,欲宽民力而省财用,但同列莫肯听,至以熙河事折臣。臣本意不费朝廷而可以至伊吾卢甘,初不欲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也。今与众异论,倘不求退,必致不容。”韶本凿空开边,骤跻政地,乃以勤兵费财归曲朝廷,帝由是不悦,以观文殿学士、户部侍郎知洪州;又坐谢表怨慢,落职,知鄂州。

丙午,以复广源、苏茂等州,群臣表贺。曲赦广南西路诸州军。安南道经略讨都总管、荆湖南路宣抚司并罢。行营军马除量留防守外,尽放归本路。经贼坊郭、乡村户及避贼失业者,并被杀土丁之家,去年已放税者更放,今年并二税役钱已免两料者更免两料。应经贼杀戮之家,见存丁口孤贫不能自存者,所在州军日给口食米。以广源州为顺州。

赐李乾德诏,许依旧入贡,送还所掠省地人口。是役也,帝令中书、枢密院具行营兵马数,兵四万九千五百六人,马四千六百九十匹,除病及事故,见存二万三千四百人,马三千一百七十四匹。

以郭逵判潭州,赵禼知桂州。以征交趾,移疾先还,逵既坐贬,禼亦以不即平贼,降直龙图阁、知桂州。

戊申,三司言:“奉诏同制置解盐使皮公弼详议中外所论陕西解盐钞法利害。盐法之弊,由熙河钞溢额,钞溢额故钞价贱,钞价贱故粮草贵。又,东、西、南三路通商州县权卖官,故商旅不行。如此盐法不得不改,官卖不得不罢。今欲更张前弊,必先收旧钞,点印旧盐,行贴纳之法,然后自变法日为始,尽买旧钞入官。其已请出盐,立限许人自陈,准新价贴纳钱印盐度,给公据。令条具所施行事。东南旧法,盐钞一席毋过三千五百,西盐钞一席毋过二千五百,尽买入官。先令商人以钞赴解州榷盐院并池场照对批凿,方许中卖。已请出盐,立限告赏,许商人自陈。东南盐一席贴纳钱二千五百,西盐一席贴纳三千,与换公据,立限出卖,罢两处禁榷官卖。其提举司出卖盐,并依客人贴纳价钱,充买旧钞支用,取客人情愿对行算请。从省司降篆书盐席木印样,委逐州军雕造,付所差官检点印记,给与新引。将京西南、北、秦凤、河东路、在京开封府界应通商地分,各举官一员。其全席盐,限十日内经官自陈,点印贴纳,委所差官点数,用印号,毁抹旧引,给与新引,其贴纳钱,许供通抵当。如商人愿旧钞依定价折会贴纳盐钱者,听从便,于随处送纳,抹讫封印,送制置司。若私盐衰息,官盐自可通行。民间请出两路盐,无虑三十五万席

比候民间变转,约须期年。

虑缘边未入新法盐钱,粮草有阙,乞权于去年折纲欠负谷粟,计物价借充军粮,候入到盐钱,依数拨还。

通商州军县镇,岁终,委转运、提点司各以管下民户多少,同者将缴纳商人,注卖盐引多少为准,比较增亏,依编敕江、淮等路卖盐酒,比较赏罚。

诏:“除提举出卖解盐司官卖地分别降指挥外,及市易司已买盐,亦依客人例贴纳价钱,馀依所定。”

三月,辛酉,分命辅臣祈雨于郊、庙、社稷,仍诏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转运、提点刑狱司,各访名山灵祠,委长吏请祷。

丙寅,三司言:“相度及再体问商人,自来出产小盐及邻接京东、河北末盐地分,澶、濮、济、单、曹、怀州、南京及开封府界阳武、酸枣、封丘、考城、东明、白马、长垣、胙城、韦城九县,令通商,必为外来及小盐侵夺,贩卖不行。合依旧官自出卖,仍召客人入中外,其河阳、同、华、解州、河中、陕府及开封府界陈留、雍丘、襄邑、中牟、管城、尉氏、鄢陵、扶沟、太康、咸平、新郑十一县,欲且令通商,候逐月缴到客交引,对比官卖课利,不相远,即立为定法,若相远,或趁办年额不敷,即依旧官卖。”从之。

先是张景温提举卖盐,颇增盐价,民不肯买,则课民日买之,随其贫富作业为多少之差。有买卖私盐者,重赏募人告,以犯人家财充赏。民买官盐,食不尽,留经宿者,同私盐法,民间骚怨。盐钞每席旧直六千,至是才二千有馀,商不入粟,边储失备。朝廷疑之,召陕西转运使皮公弼入议其事,公弼极陈官卖盐为不便,诏与三司议之。沈括在三司,虽不能夺公弼议,然王安石方主景温,括希安石意,乃言若通商,则岁失官卖缗线二十馀万。虽乞将管城等十一县并南京、孟、陕、同、华、卫六州府通商,而中书讫不行。安石既去位,括始与公弼共言官卖盐不可不罢,于是诏许孟、陕、同、华、解、河中六州府、陈留等十一县通商,馀官卖犹如故云。

壬申,诏州县捕蝗。

夏,四月,辛巳,复置宪州。

枢密直学士、给事中、知定州薛向为工部侍郎,再任。向辞所迁官,降诏不允。故事,前执政辞官乃降诏;两省降诏,自向始也。

初,辽使求地者久留邸舍,数出不逊语。边奏云、应集兵,治涿、易道,谓北人渝盟有端,累诏向察其实。向还奏:“辽人欲速成地界议,故多张虚势以动中国。使者惧朝廷不如其请,故为嫚言,徼幸取成。且兵来,不除道也。”后卒如向言。

癸未,中书门下言:“新科明法及第出身人,当年秋以本业试中明法,至有循两资者,推恩太优。今欲应明法及第,入试中明法,除入第一等合差充刑法官与依例推恩外,馀只免试,更不推恩。”从之。

乙酉,辽主泛舟黑龙江。

丁亥,于阗国入贡。

丁酉,诏礼部:“进士依旧试策五道。又,祖宗袒免亲已授官者,听锁应;及非袒免亲,许应举国子监及礼部,别为一甲,试两场,五分为额,发解所取不得过五十人。殿试与正奏名进士试策,别作一项考校。累举不中,年四十者,申中书奏裁,量材录用。”

癸卯,三司言:“近奉朝旨,将旧法东南盐钞委官于在京等七处置场,每席三贯四百,权于内藏库借见钱二十万贯应副收买,候贴纳到盐钱逐旋拨还。寻令市易条依此收买。本务申,客人拥并赴务投下文钞,据所买计用钱五十九万三千馀贯,省司全阙见钱,深虑有妨钞法。欲将在就客人所乞中卖文钞,除单合用钞别无收附,对勘却退,令于向西州军官场就近勘合中卖外,其馀钞数,尽行收买。价钱内三分支还见钱,馀七分依沿边入中钞价,细算合支价钱目,给与新引。所有合贴新钞,候降下指挥,从省司牒三班院,差使臣一员,赴制置解盐司取拨合销新钞,赴市易条下界契勘书填给付客人,令于解地请领盐货。所贵买尽民间旧钞,兼客人换得新引请盐,趁时变卖。”从之。其新钞仍在熙宁十年合出钞额。

甲辰,河东经略使韩绛言:“岚州合河津并无地与夏国接界,乞减寨主,量留厢军五人,及废上下津十七铺。又,上平关虽当把截津要,亦阻黄河之险,欲止留监押一员,军士三百人。”从之。

五月,庚戌朔,监两京抽税竹木务、太子中允程颢改太常丞。以知河南府贾昌衡等言颢通古今,行谊修洁,改官八年,未尝磨勘故也。

戊午,诏修仁宗、英宗两朝正史,命宰臣吴充提举,以龙图阁直学士宋敏求为修史,集贤院学士苏颂同修史,集贤校理王存、黄履、林希并为编修官。

癸亥,知越州、资政殿大学士赵抃知杭州。抃知越州时,两浙旱蝗,米价踊贵,饿死者什五六。诸州皆榜衢路,立告赏,禁人增米价。抃独榜衢路,令有米者任增价粜之。于是诸州米商辐辏诣越,米价更贱,民无饿死者。

先是淮浙饥,诏出本界上供米损市价粜,以活饥民。发运副使卢秉言:“价虽贱,贫者终不得米。请偿籴本,尽以其馀赈恤流民。”诏可。是岁奏计,帝问曰:“如闻滁、和民食蝗以济,有之乎?”秉对曰:“有之。民饥甚,死者相忱籍。”帝惨然曰:“独赵抃为朕言,与卿合。”前此发运司入奏,多献羡馀以希恩,秉独以钱七十万缗偿三司旧负,因言:“发运司但督六路财赋,以时上之,本无羡馀;以进者,率正数也,乞遂禁绝。

帝嘉纳之。

丙寅,诏郑州长史柴衮,令流内铨与注远处主簿或尉。衮,周世宗之侄玄孙,受命已十年,乞注一官故也。

庚午,诏:“侍御史知杂事蔡确,知谏院黄履,定夺卫州运河及疏浚黄河利害异同、理曲不实之人,劾罪以闻。如合就按验,辍官一员及取旨遣内侍同往。”

初,熊本既受命,与都水监主簿陈祐甫、河北转运使陈知俭共按问,诸埽言:“八年故河道水减三尺,浚川杷未至间已增三尺,杷至又增一尺。且从此以前十年,水皆夏溢秋复,不惟此一年,水落实非杷所至。”本等乃集临清、冠氏县十五人责状,及据埽上水历,即南岸以杷试验,虽小有增深寸数,翼朝再测,已与未浚时无异。又访议者,皆以运河之兴,有费无利,且为官私之患。遂以文彦博所陈为是,奏乞废浚川司。

时范子渊在京师,先闻之,遽上殿言:“熊本、陈祐甫,意谓王安石出,文彦博必将入相,附会其意,以浚川杷为不便。臣闻本奉使按事,乃诣彦博纳拜,从彦博饮食,祐甫、知俭皆预焉,及屏人私语。今所奏必不公。且观彦博之意,非止言浚川杷而已。陛下一听其言,天下言新法不便者必蜂起,陛下所立之法大坏矣。”帝颇惑其言,诏以本等奏送都水监及外监丞司。子渊遂讼本等以七月中北岸水历定五月中南岸河流涨落,又不皆至河所视其利害,及大名府已尝保明用杷浚二股功利牒转运司,兼本等专取索浚河司事总四千七百馀纸,即未尝取索大名府安抚司转运司事相参照。而确亦劾本奉使不谨,议论不公,乞更委官定夺是非。故就委确及履仍即御史台置狱推究。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公事蒲宗闵言:“本司船卖解盐,已蒙改法,依旧通商。外有茶法,事迹相关,须至更改。每年欲起发茶四万驮赴秦州、熙河路,依市价卖,仍认定税息钱,应副博马、籴买粮草。并川峡路民间食茶,许逐场依市价添减收买,每贯收息钱一分出卖,仍沿贯纳长引钱。凤州、凤翔、永兴军、环庆路州军亦依旧为商地,分许客人于川中茶场算请兴贩。”知彭州吕陶亦言官场买茶,亏损园户,有致词诉及生喧闹。旋诏川中茶场免收息三分。

丙辰,辽玉田、安次县有蝝伤稼。

己巳,辽主驻犊山,宴群臣。辽主曰:“先帝用仁先、华噶,以贤智也。朕有仁杰、伊逊,不在仁先、华噶下。”欢饮至夜乃罢。

甲戌,太白昼见。

辽太子自母后之变,忧见颜色。而耶律伊逊之党,以皇后废立皆由其谋,欣跃相庆,肆腾谗言谤,忠良之士,斥逐殆尽。护卫太保萧锡沙辨黠,善揣摩人意,数出入伊逊家,见朝臣不附者,辄擿使去之,锡沙得迁殿前副检点。会护卫萧和克谋杀伊逊事觉,伊逊械系之,考劾不服,流于边。锡沙谓伊逊曰:“今太子犹在,臣民属心,大王素无根柢之助,复有诬皇后之怨,它日太子立,大王置身何地?宜熟计之。”伊逊曰:“吾忧此久矣。”夜,召其党萧德哩特,谋所以构太子者。乙亥,伊逊使其党护卫太保耶律扎喇等告都部署耶律萨喇、枢密使萧苏萨等谋立太子。辽主命按问之,无迹,乃出萨喇为始平军节度使,苏萨为上京留守,鞭护卫六人,其馀各徙于边。

丙子,辽以西北路招讨使辽西郡王萧呼哩额为北府宰相兼知契丹行宫都部署事。呼哩额,孝穆之孙,便佞滑稽,尚郑国公主,拜驸马都尉。初与耶律伊逊不协,出为宁远军节度使。自后呼哩额揣知伊逊意,倾心事之;伊逊欲引为助,遂有是擢。

丁丑,诏使臣换文资,试律令大义十道,以八通为上,六通次之,四通又次之,并为合格,中书取旨。

戊寅,辽诏告谋逆者加重赏,耶律伊逊之谋也。时有耶律喏噜与其弟乌页皆党于伊逊,时号二贼。

六月,己卯朔,辽耶律伊逊使其党牌印郎君萧额都温仲父房之耶律托卜嘉上急变曰:“昨者耶律扎喇所告萨喇等,其事皆实,臣亦与其谋,本欲杀伊逊而立太子。臣等若不言,恐事白连坐。”辽主信之,杖太子,幽之别室,命伊逊及耶律孝杰、耶律仲禧、萧呼哩额、杨遵勖、耶律延格、萧锡沙等鞫治。太子具陈枉状,谓延格曰:“上惟我一子,今为储副,尚何所求!公与我为昆弟行,当念无辜,达意于上。”萧锡沙闻之,谓延格曰:“如此奏,则大事去矣;当易其辞为款伏。”延格入,如锡沙言奏之,辽主大怒。中外知其冤,无敢言者,惟北院枢密副使萧惟信廷急之,辽主弗听。伊逊等穷治太子之党,逮北院宣徽使耶律托卜嘉、汉人行宫都部署萧托卜嘉等下狱,不胜榜掠,皆诬状。伊逊恐辽主犹有所疑,引托卜嘉等庭诘之,各令荷重校,绳系其颈,不能出气;诸人不堪其酷,唯求速死。伊逊乃入奏曰:“别无异辞。”遂杀萧托卜嘉、耶律托卜嘉与其弟陈留及东宫宿直官,遣使杀始平军节度使耶律萨喇、上京留守萧苏萨及其诸子,执萧岩寿、萧和克至京,杀之。时牵连被杀者众,盛夏,尸不得瘗,地为之臭。流耶律孟简于保州。

壬午,注辇国遣使朝贡。

癸未,诏:“南京、郓、兗等州及邢州之臣鹿、洺州之鸡泽、平恩、肥乡县盗贼,并用重法。”

丙戌,辽废太子浚为庶人,囚之上京。太子将出,曰:“吾何罪而至是?”萧锡沙叱令登车,遣卫士阖其车门而去。萧德哩特监送太子,时促其行,不令下车,起居饮食,数加陵侮,至则

筑堵环囚之。西南面招讨使吴王萧罕嘉努上书言太子冤,不报。

丙申,知制诰孙洙言:“熙宁四年中,建言者患制诰过为溢美,以谓磨勘迁官,非有绩效,不当专为训词。遂著令,磨勘皆为一定之辞;文臣待制、武臣閤门使以上,方特命草制,其馀悉用四句定辞。遂至群臣虽前后迁官各异,而同是一辞;典诰者虽姓名各殊,而共用一制;一门之内,除官者各数人,文武虽别,而并为一体。至于致仕、赠官、荐举、叙复、宗室赐名、宗妇封邑、斋文疏语之类,虽名体散殊,而格以一律,岁岁遵用,非所以训百官,诏后世也。前世典章,本朝故事,未尝有此。陛下天纵神圣,言成典谟,而典诰之臣乃苟简如此,岂称明诏所以垂立一代制度之意哉!伏望皆令随事撰述,但不得过为溢美,以失事实。”诏:“舍人院撰词,少卿监以下,奏荐叙封,每遇大礼一易;恩泽举人,每科场一易;封宗室妇女,逐时草制;文官转官致仕并选人改京朝官知县,并随等撰定。”其后舍人院又请“百官封赠,尝任待制、观察使以上其子封赠,并随事别撰。”从之。

辛丑,枢密院言:“闻邕州、钦州峒丁,其人颇骁勇,但训练不至,激劝无术。欲委经略司选举才武廉干之人为都司巡检等,提举训练,每季分往按阅。逐峒岁终具武艺精强人数,首领等第给俸;提举官以武艺精强五分以上议酬奖。仍令五人附近者结一保,五保相附近者结一队。每按阅,保、队各相依附;至于战斗,互相救助。勇怯分为三等:有战功或武艺出众为上等,免差役;人才趫捷为中等,免科配;馀为下等。常日不妨农作,习学武艺,遇提举官按阅,即聚一村按试,毋得豫集边境。有盗贼,令首领相关报。”从之。

壬寅,三司言铸大钱欲乞且依旧额,今后如有添铸,乞除陕西、河北、河东外,诸路并铸小钱。又言河北西路转运司请于邢、磁州置监,鼓铸折二铁钱十万贯,今相度欲于永兴军路铸折二铁钱十万贯,却于河北西路添铸大铜钱。并从之。

丁未,置岷州铁城堡。

戊申,辽遣使按五京诸道狱。

秋,七月,辛亥,辽赏告谋废立者,护卫太保札喇加镇国大将军,预边州节度使之选;祗候郎君耶律托卜嘉加监门卫上将军,牌印郎君萧额都温为始平军节度使。额都温,即萧托卜嘉之弟也。先是萧托卜嘉尚赵国公主,公主,懿德皇后所生,故萧托卜嘉与太子善;耶律伊逊嫉之,卒及于难。额都温见其兄死,遂欲逼尚公主;辽主许之,拜驸马都尉。公主以额都温党于伊逊,恶之。

辽徙太子馀党于边。耶律努旧与耶律伊逊有隙,亦在徙中。其妻萧意辛为呼图公主之女,辽主以公主故,欲使意辛与努离婚。意辛辞曰:“陛下以妾葭莩之亲,使免流窜,实天地之恩。然夫妇之义,生死以之。妾自笄年从努,一旦临难,顿尔乖离,背纲常之道,与禽兽何异!幸陛下哀怜,与努俱行,妾虽死无憾!”辽主从之。意辛在流所,亲执役事,无难色,事夫礼敬有加于旧。

伊逊追憾女子常格尝作诗讥己,欲因太子事诬以罪,按之无迹,获免。会其兄耶律迪噜谪镇州,常格与之俱。时朝臣屏息事伊逊,太子之废,扬扬如平时。常格在谪所,恒布衣疏食。问曰:“何自苦如此?”常格曰:“皇嗣无罪遭废,吾辈岂可美食安寝乎?”闻者愧之。

辽北院枢密副使萧罕嘉,经画西南边天池堑,立堡砦,正疆界,刻石而还。壬子,擢汉人行宫都部署。

癸丑,颍州团练推官邵雍卒。雍受《易》于李之才,探赜索隐,衍伏羲无天之旨,著书十万馀言。富弼、司马光、吕公著在洛,雅敬雍,为市园宅,雍名其居曰安乐窝。以荐授将作主簿,后补颍州团练推官,皆固辞;及受命,竟称疾不之官。程颐尝与议论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

甲寅,祷雨。

诏:“今后广南西路系恶弱水土州郡,合差医官处,如额外祗候人愿往者听。”

乙卯,帝谓辅臣曰:“元昊昔僭号,遣使上表称臣,其辞犹逊;朝廷不先诰其所以然,而遽绝之,纵边民、蕃部讨虏。故元昊常自谓为诸羌所立,不得辞,请于朝廷,不得已而反,西师战辄败,天下骚然,仁宗悔之。当元昊僭书来,谏官吴育谓夷狄难以中国叛臣处之,或可稍易以名号。议者皆以为不然,卒困中原,而使加岁赐,封册为夏国主,良可惜哉!”

丁巳,翰林学士、权三司使沈括为集贤院学士、知宣州。先是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括以白答刂子诣吴充陈说免役事,谓可变法令,轻役依旧轮差。括为侍从近臣,既见朝廷法令有所未便,不明上章疏,而但于执政处阴献其说。兼括累奉使察访,职在措置役法,是时但欲裁减下户钱,未尝言复差徭。今非其职而遽请变法,前后反覆不同。朝廷新政,规画巨细,括莫不预,其于役法讲之固熟。如轻役之不有差法,括前日不以为非而今日不以为是者,其意固不难晓。盖自王安石罢相,括恐大臣于法令有所改易,故潜纳此说以窥伺其意,为附纳之资尔。且括自主计以来,一无所补,其驭下则取悦而已,其事上则观望而已,中外之所共传,圣明之所尽照;而阴以异论干执政欲变更役法一事,尤为显著。窃了中书亦尝以此答刂子进呈,下司农寺相度。天慈兼容,既不加诘,而臣以弹邪绳奸为职,安敢避默!伏望陛下推

括之情,特行罢黜。”诏答刂与括知。括即上疏待罪,有诏,令括就职。确又言:“括谓役法可变,何不言之于检正察访之日而言之非职事之时?不言之于陛下而阴言之于执事?括之意岂在朝廷法度,但欲依附大臣,巧为身谋而已。伏望陛下断在不疑,正括之罪。”故有是命。

诏:“诸路岁上知县、县令考课优等治状,委主判官审校,取最优者上簿,司农寺主簿及提举常平官有阙,选最优者充;即治状尤异或资任已高须别加升擢者以闻。”

辛酉,群臣五上尊号曰奉天宪古文武仁孝皇帝。不许。

辛未,太常丞、集贤校理、知湖州鞠真卿为太常博士、直秘阁;以宣徽北院使王拱辰、御史中丞邓润甫言真卿自改官至登朝三十年,非特恩未尝陈请磨勘故也。

帝御资政殿,监修国史吴充率修国史宋敏求、编修官王存、黄履、林希以《仁宗、英宗纪草》进呈。帝服靴袍,内侍进案,敏求进读,帝立听顾问,终篇始坐。

乙亥,贬宣徽南院使、雄武军留后郭逵为左卫将军,西京安置;吏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赵禼为左正言、直龙图阁,依旧知桂州;以御史知杂蔡确言逵经制南安,移疾先还,禼措置粮草乖方及不即平贼也。

是月,河复溢卫州王供及汲县上、下埽、怀州黄沁、滑州韩村,乙丑,遂大决于澶州曹村,澶州北流断绝,河道南徙,东汇于梁山张泽泺,分为二派:一合南清河入于淮,一合北清河入于海。凡灌郡县四十五,而濮、齐、郓、徐尤甚,坏田逾三十万顷。遣使修闭。

诏太常礼院续修《礼阁新编》。

辽主如秋山,谒庆陵。

八月,丙戌,诏监察御史里行黄廉为京东路体量安抚。廉尝言都检正俞充结中人,徼幸富贵,不宜使佐具瞻之地,并言王中正任使太重,恐为后忧,又面论之甚切。帝曰:“人才盖无类,顾驾驭之何如耳。”廉对曰:“虽然,渐不可长。圣人长驾远驭,故四凶在朝,不废时雍。彼皆才器桀然过人,任使称意;为后世虑,故放殛之耳。”帝曰:“且置此事。河决曹村,京东尤被其害,今以累卿。”

廉既受命,前后条举百馀事,大略疏张泽泺至滨州以纾齐、郓,而济、单、曹、濮、淄、齐之间,积潦皆归其壑。郡守、县令能救灾养民者,劳来劝诱,使即其功,发仓廪府库以赈不给。水占民居,未能就业者,择高地聚居之,皆使有屋避水。回远未能归者,遣吏移给之,皆使有粟。所灌县郡,蠲赋弃责,流民所过,毋得征算。使吏为之道地,止者赋居,行者赋粮;忧其无田而远徙,故假官地而劝之耕;恐其杀牛而食之,故质私牛而与之钱;弃男女于道者收养之,丁壮而饥者募役之。卒事,所活饥民二十五万三千口,壮者就功而食,又二万七千人。

戊子,镇南军节度使、同平章事王安石再上表,请以本官充集禧观使;诏不允,仍遣安石弟权发遣度支判官安上赍诏往赐之。

己丑,遣苏颂等贺辽生辰。颂至辽,遇冬至,其国历后宋历一日。北人问;“孰为是?”颂曰:“历家算术小异,迟速不同,如亥时节气交,犹是今夕,若逾数刻,则属子时,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从其历可也。”北人以为然。使还,以奏,帝嘉曰:“朕尝思之,此最难处,卿所对殊善。”因问其山川人情向背,对曰:“彼讲和日久,上下相安,未有离贰之意。昔汉武帝久勤征讨,而匈奴终不服;至宣帝,呼韩单于稽首称籓。唐自中叶以后,河湟陷于吐蕃,宪宗慨然有收复意;至宣宗时,乃以三关、七州归于有司。由是观之,外国之叛服不常,不系中国之盛衰也。”颂意盖有所讽,帝以为然。

庚寅,辽汉人行宫都部署萧罕嘉以从猪坠马卒。

辛丑,权发遣三司使李承之言:“三司近岁以来,财货匮乏为甚,计月支给,犹惧不足。以承平百馀年,当陛下缉熙庶政之日,国用如此,可不深虑?夫国无三年之蓄,国非其国,况无兼月之备乎?此则有司失职,因循苟且之罪也。唯深思邦计之重,诏股肱大臣谋所以理财经久之术。”诏:“三司使副同讲求理财经久之术,具利害条画以闻。”其后三司言:“在京官司,应支用系省钱物,并令关由三司。发运、转运、提举铸钱、盐事等司及州、县,于三司所统者,违慢不职,许行勘劾;事理重者,奏乞先行冲替;若职事修办,乞行奖擢。诸路上供不足,或年计不备,许选官体量。或因朝廷差官出入,许就委点检钱谷公事。”并从之。

辽主复谒庆陵。

是月,河决郑州荥泽埽。

九月,庚戌,赠颍州团练推官邵壅秘书省著作郎,赐粟帛。以知河南府贾昌衡言,雍行义闻于乡里,乞赠恤也。宰相吴充请于帝,赐谥康节。雍初与常秩同召,雍竟辞不起,士大夫高之。

乙卯,诏:“诸官司承准传宣、内降与奏请及面得旨,事无条式者,申中书、枢密院覆奏。例不应申而辄申者,准直批圣旨敕科罪;诸房失检勘,受而施行者,亦如之。上殿进呈文书,并批送中书、枢密院,不得直批圣旨送诸处,违者承受官司缴进以闻。即非理干求恩泽及乞原减罪犯者,中书、枢密院劾之。”

癸亥,以屯田郎中、侍御史周尹提点荆湖北路刑狱。

先是尹上言:“成都府路置场榷买诸州茶,尽以入官,最为公私之害。初,李杞倡行敝法,夺民利未甚多,故为患稍浅。及刘佐攘代其任,增息钱至倍,无它

方术,惟割剥于下,而人不聊生矣。

大抵在蜀,则园户所苦,压其斤两支钱,侵其价直;在熙、秦州,则官价太高,而民间犯法不可禁止。

又,般运不逮,糜费步乘,推积日久,风雨损烂,弃置道左,同于粪壤。

兼所至不通客旅,惟资无赖小民,结连群党,持仗私贩,亏失征税。

茶司认虚额,又侵盗相继,刑罚日滋,致数千里之害,可为深虑。

臣顷在京师传闻其事,既未详尽,安敢轻议!

今受命入蜀,所至体问,乃知买茶为害甚巨,有知彭州吕陶、知蜀州吴师孟等论奏,可以参验。

往者杞、佐继陈苛法,即信用其言,曾不略加参考;今议者条其刓蠹,悉皆明白,未即采听。

何勇于兴利而怯于除害乎?

愿敕有司速究榷茶之弊,俯徇众论,宽西南之虑。”

又曰:“窃详朝廷之意,未欲遽罢茶禁者,必以熙河路买马年计茶最为急耳。

但通商之后,旧来诸路茶税年额钱总二十九万馀缗,先已复故,即可委诸路转运司一面管认赴熙河路外,有见今官茶所在州县,堆积极多,足支数年买马。

自今商旅贩秦州、熙河路茶,必能有备。

臣体问废罢改革事,皆商旅所愿。

望速下本路,逐处根究。

臣之所陈有实,即乞罢榷茶之法,许通商买卖以安远方。”

尹还,未至都而有是命。

辽玉田县贡嘉禾。

乙丑,诏改名汴河上流北门曰宣泽。

旧汴河下流水门南曰上善,北曰通津,上流水门南北皆曰大通,故改今名。

五丈河下流水门曰善利,而上流水门旧无名,赐名曰永顺。

戊辰,泾原路经略司言德顺军捕获西界禹臧花麻使来卖马蕃部撒蝉等十四人,诏经略司估直给钱,安慰遗之。

或言:“撒蝉等非卖马,实为间也。”

蔡延庆曰:“彼疑,故来觇;执之,是成其疑也。”

卒遗之。

壬申,辽修乾陵庙。

诏:“近范子渊奏用杷浚荥泽埽河北岸滩觜解南岸急危图状,可并付定夺所照会。”

帝既令蔡确等定夺熊本及子渊是非,又令冯宗道监视子渊用杷浚汴。

宗道测量汴流,有深于旧者,有为泥沙所淤更浅于旧者,有不增不减者,大率三分各居其一。

宗道日具实以闻。

帝意稍悟,治狱微缓。

会荥泽河堤将溃,诏判都水监俞充往治之。

充奏河欲决,赖用浚川杷疏导得完,子渊因图状自明,于是治狱益急矣。

癸酉,立义仓。

甲戌,濮国公宗朴兼侍中,进封濮阳郡王。

权发遣河北西路提点刑狱丁执礼言:“今之县邑,往往故城尚存,然摧圮断缺,不足为固。

乞择令之明者,使劝诱城内中上户出夫以助工役,以渐治之。”

诏:“诸路转运司委知州、知县,检视计度合修城壁功料,于丰岁劝诱。

五路除缘边外,择居民繁庶及当冲要县诸路,即先自大郡修完。”

初,执礼自馆阁校勘出为提刑,帝宣谕曰:“卿职刑狱盗贼,然盗贼最急,宜用心督捕。”

冬,十月,戊寅朔,濮阳郡王宗朴薨;封定王,益僖穆。

庚辰侍读邓润甫、陈襄迩英阁进读,因言:“司马迁载秦、汉以来君臣事迹,有不可陈于君父之前者,如《吕不韦传》之类是也。”

帝曰:“类此者,皆阙之勿读。”

侍讲沈季长、黄履奏:“讲《诗》毕,请讲何经?”

帝曰:“先王礼乐法度莫详于周,宜讲《周礼》。”

辛卯,果庄、栋戬遣人入贡,听寓止同文馆。

癸巳,昭化军节度使宗谊封濮国公。

诏濮王子以次袭封奉祠。

乙未,知河阳、翰林侍读学士吕公著提举中太一宫。

公著至京师,时将祀南郊,特诏閤门以散斋日对延和殿,劳问周至,且曰:“不见卿七八年,殊觉卿老也。”

公著回奏:“臣伏睹近诏举才行堪任升擢官。

窃观陛下自临御以来,虚心屈己以待天下之士,诚欲广收人才,无所遗弃。

然世固未尝之贤,而人才亦不可多得。

今中外所举盖百有馀人,虽不能尽当,诚参考名实而试用之,宜有可以塞厚望、应明指者。

臣又窃详今日诏意,正欲达所未达,然数年以来,天下之士,陛下素知,其能尝试以事而终就闲外者尚多,恐其间亦有才实忠厚、欲为国家宣力者,未必尽出于迂阔缪戾而难用也。

汉武帝时,公孙弘初举于朝,以不称旨罢,后再以贤良举,帝亲擢为第一,不数年,遂至宰相。

由是观之,人固未易知,而士亦不可忽。

何则?昔日所试,或未能究其详,数年之间,其才业亦容有进。

惟陛下更任之事以观其能,或予之对以考其言,兼收博纳,使各得自尽,则圣明之世,无滞才之叹,不胜幸甚!”

自熙宁初,论新法不附执政者,皆谴逐,不复收用,故公著首言之。

戊戌,太子太师张昪卒,年八十六。

赠司徒兼侍中,谥曰康节。

庚子,永国公俊卒,年五岁。

帝悲甚,废朝五日,又不视事三日。

封兗王,谥哀献。

太常礼院言准礼为无服之殇,诏特举哀成服。

辛丑,辽主驻藕丝淀。

乙巳,复永静军阜城镇为县。

十一月,庚午,以西蕃邈川首领栋戬都首领青宜结果庄为廓州刺史,阿令骨为松州刺史。

甲戌,祀天地于圜丘。

辽萧锡沙迁北院枢密副使,复为耶律伊逊陈阴害太子之计,伊逊从之。

先是萧达和克以奸险附于伊逊,遂见奖援,稍迁至旗鼓苏拉详衮。

伊逊欲害太子,以达和克凶果可使,遣与近侍直长萨巴诣上京同留守萧达德,夜,引力士至囚室,给以有赦,召太子,杀之,达德以病殁闻。

太子死时年二十。

辽主哀之,命有司葬龙门山;欲召其妃还,伊逊复遣人杀

之。太子之子延禧及女延寿俱养于萧怀忠家。伊逊之党互相庆贺,聚饮数日。

耶律伊逊数荐引其党耶律哈噜,擢至北院大王,未几,其弟乌页亦至南院大王。然其党又互相猜忌。萧额都温既尚赵国公主,后与伊逊议不合,伊逊衔之,旋以车服僭拟人主被诛。额都温临刑语人曰:“前诬告耶律萨喇事,皆伊逊教我,伊逊恐事彰,杀我以灭口耳。”

辽以萧达和克为国舅详衮,耶律伊逊引之也。达和克恐杀太子事泄,出入常佩刀,有急召,即欲自杀。然辽主昏暗不省,卒得无恙。

前同知太常礼院张载卒。载家居,与诸生讲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其家婚丧嫁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世称横渠先生。

十二月,丁丑朔,占城国献驯象。

壬午,诏改明年为元丰。

详定一司敕所以《刑部敕》来上,其朝旨自中书颁降者皆曰敕,自枢密院者皆曰宣,凡九门,共六十三条;从之。

甲申,手诏:“比杨琬、高靖检河道回,具所见条上,可召审问,参质利害,庶被灾之民不致枉有劳役。”

初,河决曹村,命官塞之,而故道已堙,高仰,水不得下。议者欲自夏津县东开签河入董固,护旧河七十里九十步,又自张村埽直东筑堤至庞家庄古堤,袤五十里二百步,计用兵三百馀万,物料三十馀万。而琬等以为口塞水流,则河道自成,不必开筑以縻工役。帝重其事,故令审问,仍诏侍御史知杂事蔡确同相视以闻。既而以确母病,改命枢密都承旨韩缜。后缜言:“涨水冲刷新河,已成河道。河势变移无常,虽开河就堤及于河身创立生堤,枉费功力。欲止用新河,量加增修,可以经久。”从之。

丁亥,封皇子佣为均国公。

诏:“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条上利害事,内有可行者,宜先行下,庶于田事未兴,可及时经画,以助边费。”时以熙河用度不足,仰度支供亿,于是命入内都知李宪领经制财用司。中书具宪所条上可施行者凡十四事,如所奏行之。

癸巳,韩缜等上与辽人往复公移及相见语录并地图,诏缜同吕大忠以耶律荣等赍来文字、馆伴所语录及刘忱等按视疆场与北人论议及朝廷前后指挥,分门编录以闻。

甲午,知谏院黄履言:“近因陪侍郊祭,窃观礼乐之用,以今准古,有未合者。伏望命有司并群祀考正其大略,而归之情文相称。”诏履与礼院官讲求以闻。

辛丑,诏以诸路禁军阙额数多,遣大使臣七员于开封府界、京东、西、陕西、荆湖路,与长吏及当职官招简填补。

甲辰,诏铸钱司并以“元丰通宝”为文。

辽以北面宰相辽西郡王萧呼哩额知北院枢密使事,以左伊勒希巴耶律延格为契丹行宫都部署;耶律伊逊荐之也。

初,辽主从耶律伊逊之言,纳萧后,居二年,未有子。后有妹,嫁伊逊之子舒嘉。后言于辽主,称其宜子,遂离婚,纳于宫中。萧呼哩勒即以女侄妻舒嘉,恃势横肆,至有无君之语,朝野侧目。

辽预行正旦礼。

是岁,辽南京大有年。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二-译文

从强圉大荒落正月开始,到十二月结束,共一年。

○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熙宁十年(辽太康三年)

春天,正月,癸丑日,辽主前往混同江。

乙卯日,减少各道的春季贡品金帛,并停止每年向尚方输送的银两。

庚申日,权发遣荆湖南路转运判官唐义问说:“最近废除了荆门军,改为长林县,屯兵减少,不足以控制重要的地方。听说自从废除军队以来,盐酒税收每年亏损,超过了所存的役钱。请求恢复军队。”诏令荆湖北路监司调查后上报,但最终没有实行。

戊辰日,仙韶院发生火灾,皇帝没有上朝。

己巳日,白虹贯穿太阳。

庚辰日,诏令开封府判官吴几复调查东头供奉官王永年,因为王永年向宰相控告宗室叔皮等人私自换衣服外出求卜。王永年的妻子是叔皮的妹妹。王永年从江南罢官后,押送钱纲到京师,盗用了数千缗钱,希望妻子家能替他偿还,但叔皮没有替他偿还;三司催钱很急。王永年知道叔皮曾在上元夜微服出游,于是夜里敲东府的门告变说:“叔皮兄弟私自拜访卜者,认为自己有天命,密谋作乱,秘密制造了乖舆服御物。”因此命令吴几复调查。吴几复调查后,发现没有证据。王永年认罪后,因病死在狱中。

侍御史周尹说:“最近的规定,太庙大祠,都由宗室使相以上的人代理太尉行事,这是为了重视宗庙,尊敬祖先,亲近皇族,教育子孙。去年冬天的腊祭到了时间,中书正准备发布敕令,有宗室突然告假,于是另派官员,第二天就奉朝请,也有接受誓戒后又因病推辞的。我认为宗室亲贤,蒙受九圣积累的功业,已经极尽尊崇显宠了,应该在春秋两季尽力举行礼仪。现在却因为一天的奉祠而感到害怕,这是违背道德,抛弃根本,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应该重申约束,从今以后,宗室使相应该参加太庙行事的,不得临时以病推辞。如果认为宗室使相以上的人数不多,祠事频繁,就派节度使以上的人代理。”皇帝同意了。

二月,壬午朔日,辽东北路统军使萧罕嘉努,加封尚父,封为吴王。

甲申日,命令北院枢密使魏王耶律伊逊的同母兄弟,世代参与北、南院枢密的选拔;其异母兄弟,世代参与伊勒希巴的选拔。

戊子日,因为果庄战败,种谔等人被赏赐官职不等。

己丑日,辽主前往鱼儿泺。

辛卯日,太阳中出现黑子,像李子一样大,到乙巳日才消失。

辽因为中京饥荒,停止巡幸。

乙未日,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说:“曾经有兴利之臣,提议前代帝王陵寝,允许百姓申请耕种,而司农同意了。因此唐朝的诸陵都被砍伐,听说昭陵的树木已经被砍伐殆尽。熙宁令规定前代帝王陵寝禁止樵采,遇到郊祀则敕令官吏致祭,其德意可谓深远。小人贪利,不顾大体,即使他们得到的好处不菲,也不应该这样做,何况他们得到的好处很少呢!请求下令所属,依旧禁止樵采耕种,并罢免提议的人。”诏令:“唐朝诸陵除立定令条禁止的顷亩外,其余百姓已经申请耕种的地,允许继续耕种,作为守陵户,其余一律禁止。”

丁酉日,诏令:“各州每年十月派官员检查内外老病贫乏不能自存的人,登记在册,每人每天给米豆各一升,小孩减半,三天给一次。从十一月一日开始,到明年三月结束。”

己亥日,枢密副使王韶被罢免。王韶与王安石意见不合,多次以母亲年老为由请求归乡,皇帝让王安石劝他留下,安南之役时,王韶说:“广源的建立,我认为是贪图虚名而忘记实祸,执政者怀疑我在讽刺他们。在举事之初,我极力争论,想宽民力而省财用,但同僚们都不肯听,甚至用熙河的事情来反驳我。我本意是不费朝廷的钱财而可以到达伊吾卢甘,最初不想让熙河成为路,河、岷成为州。现在与众人意见不同,如果不求退,必定不被容忍。”王韶本是凭空开边,突然跻身政地,却将勤兵费财的责任推给朝廷,皇帝因此不高兴,让他以观文殿学士、户部侍郎的身份知洪州;又因为谢表中有怨慢之词,被降职,知鄂州。

丙午日,因为收复广源、苏茂等州,群臣上表祝贺。特赦广南西路诸州军。安南道经略讨都总管、荆湖南路宣抚司一并罢免。行营军马除留下防守的,其余全部放回本路。经过贼寇的坊郭、乡村户及避贼失业的人,以及被杀土丁的家庭,去年已经免税的再次免税,今年并二税役钱已经免两料的再次免两料。经过贼寇杀戮的家庭,现存的丁口孤贫不能自存的,所在州军每天给口食米。将广源州改为顺州。

赐李乾德诏书,允许他依旧入贡,送还所掠的省地人口。这次战役,皇帝命令中书、枢密院统计行营兵马数,兵四万九千五百六人,马四千六百九十匹,除去病及事故,现存二万三千四百人,马三千一百七十四匹。

任命郭逵为判潭州,赵禼为知桂州。因为征讨交趾,郭逵因病先回,郭逵被贬后,赵禼也因为未能立即平贼,被降为直龙图阁、知桂州。

戊申日,三司说:“奉诏与制置解盐使皮公弼详细讨论中外所论陕西解盐钞法的利害。盐法的弊端,是因为熙河钞溢额,钞溢额导致钞价贱,钞价贱导致粮草贵。又,东、西、南三路通商州县权卖官,导致商旅不行。因此盐法不得不改,官卖不得不罢。现在想要改变前弊,必须先收旧钞,点印旧盐,行贴纳之法,然后从变法日开始,尽买旧钞入官。已经请出的盐,立限允许人自陈,按新价贴纳钱印盐度,给公据。命令条具所施行的事。东南旧法,盐钞一席不超过三千五百,西盐钞一席不超过二千五百,尽买入官。先让商人以钞赴解州榷盐院并池场照对批凿,才允许中卖。已经请出的盐,立限告赏,允许商人自陈。东南盐一席贴纳钱二千五百,西盐一席贴纳三千,与换公据,立限出卖,罢两处禁榷官卖。提举司出卖盐,按客人贴纳价钱,充买旧钞支用,取客人情愿对行算请。从省司降篆书盐席木印样,委逐州军雕造,付所差官检点印记,给与新引。将京西南、北、秦凤、河东路、在京开封府界应通商地分,各举官一员。其全席盐,限十日内经官自陈,点印贴纳,委所差官点数,用印号,毁抹旧引,给与新引,其贴纳钱,允许供通抵当。如果商人愿意旧钞按定价折会贴纳盐钱,听从便,于随处送纳,抹讫封印,送制置司。如果私盐衰息,官盐自可通行。民间请出两路盐,大约三十五万席。”

等到民间情况有所变化,大约需要一年的时间。

考虑到边境地区尚未纳入新法的盐钱,粮草有所短缺,请求暂时借用去年折纲欠负的谷粟,按照物价折算借充军粮,等到盐钱到位后,再按数拨还。

通商的州军县镇,年终时,由转运司、提点司根据所管辖的民户数量,与缴纳商人的盐引数量为准,比较增减,依照编敕江、淮等路卖盐酒的规定,进行赏罚。

诏书说:“除了提举出卖解盐司官卖地分别降指挥外,以及市易司已经购买的盐,也依照客人的例子贴纳价钱,其余按照所定的规定执行。”

三月,辛酉日,分别命令辅臣在郊、庙、社稷祈雨,并诏令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转运、提点刑狱司,各自访问名山灵祠,委派长吏进行祈祷。

丙寅日,三司上奏说:“经过调查和再次询问商人,发现自来出产小盐及邻接京东、河北末盐的地区,如澶、濮、济、单、曹、怀州、南京及开封府界的阳武、酸枣、封丘、考城、东明、白马、长垣、胙城、韦城九县,如果令其通商,必然会被外来及小盐侵夺,导致贩卖不畅。应当依旧由官府自行出卖,同时召客人入中外,至于河阳、同、华、解州、河中、陕府及开封府界的陈留、雍丘、襄邑、中牟、管城、尉氏、鄢陵、扶沟、太康、咸平、新郑十一县,暂且令其通商,等到逐月缴到客交引后,对比官卖课利,如果相差不大,即立为定法,如果相差较大,或者无法完成年额,即依旧由官府出卖。”朝廷同意了这一建议。

此前,张景温提举卖盐,大幅提高了盐价,百姓不愿意购买,于是强制百姓每天购买,根据贫富情况决定购买数量的多少。如果有人买卖私盐,重赏招募人告发,用犯人的家财充作赏金。百姓购买官盐,如果吃不完,留过夜的,按照私盐法处理,民间怨声载道。盐钞每席旧价六千,现在只有二千多,商人不再入粟,边储失去保障。朝廷对此产生怀疑,召陕西转运使皮公弼入朝商议此事,公弼极力陈述官卖盐的不便,诏令与三司商议。沈括在三司,虽然不能改变公弼的意见,但王安石当时支持景温,沈括迎合王安石的意思,便说如果通商,每年会损失官卖缗钱二十多万。虽然请求将管城等十一县并南京、孟、陕、同、华、卫六州府通商,但中书最终没有执行。王安石去位后,沈括才与公弼共同提出官卖盐不可不罢,于是诏令允许孟、陕、同、华、解、河中六州府、陈留等十一县通商,其余地区依旧由官府出卖。

壬申日,诏令州县捕蝗。

夏季,四月,辛巳日,复置宪州。

枢密直学士、给事中、知定州薛向被任命为工部侍郎,再次任职。薛向辞去所迁官职,诏令不允。按照惯例,前执政辞官才会降诏;两省降诏,自薛向开始。

起初,辽国使者要求割地,久留邸舍,多次出言不逊。边奏云、应集兵,治涿、易道,认为北人渝盟有端倪,多次诏令薛向察其实情。薛向回奏说:“辽人想尽快达成地界协议,所以虚张声势以动摇中国。使者担心朝廷不答应他们的请求,所以出言不逊,侥幸达成协议。而且兵来,不除道也。”后来果然如薛向所言。

癸未日,中书门下上奏说:“新科明法及第出身的人,当年秋天以本业试中明法,甚至有人循两资,推恩太过优厚。现在想要应明法及第,入试中明法,除了入第一等合差充刑法官与依例推恩外,其余只免试,不再推恩。”朝廷同意了这一建议。

乙酉日,辽主泛舟黑龙江。

丁亥日,于阗国入贡。

丁酉日,诏令礼部:“进士依旧试策五道。另外,祖宗的袒免亲已授官的,允许锁应;非袒免亲的,允许应举国子监及礼部,别为一甲,试两场,五分为额,发解所取不得超过五十人。殿试与正奏名进士试策,别作一项考校。多次举荐不中,年满四十的,申中书奏裁,量材录用。”

癸卯日,三司上奏说:“最近奉朝旨,将旧法东南盐钞委官于在京等七处置场,每席三贯四百,暂时从内藏库借现钱二十万贯应副收买,等到贴纳到盐钱后逐旋拨还。随即令市易条依此收买。本务申,客人拥并赴务投下文钞,据所买计用钱五十九万三千馀贯,省司全缺现钱,深恐有碍钞法。想要将在就客人所乞中卖文钞,除单合用钞别无收附,对勘却退,令于向西州军官场就近勘合中卖外,其余钞数,尽行收买。价钱内三分支还现钱,其余七分依沿边入中钞价,细算合支价钱目,给与新引。所有合贴新钞,等到降下指挥,从省司牒三班院,差使臣一员,赴制置解盐司取拨合销新钞,赴市易条下界契勘书填给付客人,令于解地请领盐货。所贵买尽民间旧钞,兼客人换得新引请盐,趁时变卖。”朝廷同意了这一建议。新钞仍在熙宁十年合出钞额。

甲辰日,河东经略使韩绛上奏说:“岚州合河津并无地与夏国接界,请求减少寨主,量留厢军五人,及废除上下津十七铺。另外,上平关虽然把截津要,但也阻黄河之险,想要只留监押一员,军士三百人。”朝廷同意了这一建议。

五月,庚戌朔日,监两京抽税竹木务、太子中允程颢改任太常丞。因为知河南府贾昌衡等人说程颢通古今,品行高洁,改官八年,未曾磨勘的缘故。

戊午日,诏令修撰仁宗、英宗两朝正史,命宰臣吴充提举,以龙图阁直学士宋敏求为修史,集贤院学士苏颂同修史,集贤校理王存、黄履、林希并为编修官。

癸亥日,知越州、资政殿大学士赵抃被任命为知杭州。赵抃在知越州时,两浙地区旱蝗灾害严重,米价飞涨,饿死者十之五六。各州都在路口张贴告示,设立赏金,禁止人们抬高米价。赵抃却在路口张贴告示,命令有米的人可以随意增价出售。于是各州米商纷纷聚集到越州,米价反而更便宜,百姓没有饿死的。

此前淮浙地区饥荒,诏令出本界上供米损市价粜,以救活饥民。发运副使卢秉上奏说:“价格虽然便宜,但穷人最终还是得不到米。请偿还籴本,尽以其馀赈恤流民。”诏令同意。这一年奏计时,皇帝问道:“听说滁、和百姓吃蝗虫以充饥,有这回事吗?”卢秉回答说:“有这回事。百姓饥荒严重,死者相枕籍。”皇帝惨然说:“只有赵抃为朕说过,与卿的意见一致。”此前发运司入奏,多献羡馀以希恩,卢秉却以钱七十万缗偿还三司旧欠,并说:“发运司只是督六路财赋,按时上缴,本无羡馀;以进者,率正数也,请求彻底禁止。

皇帝赞许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丙寅日,皇帝下诏给郑州长史柴衮,命令流内铨给他安排一个远处的主簿或尉的职位。柴衮是周世宗的侄玄孙,已经受命十年,因此请求安排一个官职。

庚午日,皇帝下诏:“侍御史知杂事蔡确和知谏院黄履,负责裁定卫州运河及疏浚黄河的利弊异同,以及那些理曲不实的人,弹劾他们的罪行并上报。如果需要进一步调查,就暂停一名官员的职务,并请旨派遣内侍一同前往。”

起初,熊本接受命令后,与都水监主簿陈祐甫、河北转运使陈知俭一起进行调查,各埽(堤坝)的人说:“八年前的故河道水位下降了三尺,浚川杷(一种疏浚工具)未到之前水位已经上升了三尺,浚川杷到达后又上升了一尺。而且在此之前十年,水位都是夏天上涨秋天回落,不只是这一年,水位的回落并不是浚川杷的作用。”熊本等人于是召集临清、冠氏县的十五人责问,并根据埽上的水位记录,在南岸用浚川杷进行试验,虽然水位略有上升,但第二天再测量时,水位已经与未疏浚时无异。又访问了一些议论者,他们都认为运河的兴建,只有花费没有利益,而且对官府和私人都有害。于是熊本等人认为文彦博的建议是正确的,上奏请求废除浚川司。

当时范子渊在京城,先听说了这件事,急忙上殿说:“熊本、陈祐甫,他们以为王安石离开后,文彦博必将入相,于是附和他的意见,认为浚川杷不便。我听说熊本奉命调查此事,却去拜见文彦博,与他一起吃饭,陈祐甫、陈知俭也都参与其中,并且私下密谈。现在他们的奏章一定不公正。而且看文彦博的意思,不仅仅是在说浚川杷不便。陛下一旦听信他的话,天下那些说新法不便的人必定蜂拥而起,陛下所立的法度将大受破坏。”皇帝对他的话有些疑惑,下诏将熊本等人的奏章送交都水监及外监丞司。范子渊于是控告熊本等人用七月份北岸的水位记录来判定五月份南岸河流的涨落,而且他们并没有亲自到河边查看利害关系,以及大名府已经保明用浚川杷疏浚二股河的功绩上报转运司,而熊本等人专门索取浚河司的事务总共四千七百多页,却没有索取大名府安抚司转运司的事务进行参照。蔡确也弹劾熊本奉命不谨慎,议论不公正,请求另派官员裁定是非。于是皇帝就委派蔡确和黄履在御史台设立案件进行推究。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公事蒲宗闵说:“本司船卖解盐,已经蒙受改法,依旧通商。此外还有茶法,与解盐法相关,必须进行更改。每年打算发运四万驮茶叶到秦州、熙河路,按市价出售,并认定税息钱,用于博马、购买粮草。川峡路民间的食茶,允许各场按市价增减收买,每贯收息钱一分出售,并沿贯纳长引钱。凤州、凤翔、永兴军、环庆路的州军也依旧作为商地,允许客人在川中茶场算请兴贩。”知彭州吕陶也说官场买茶,亏损了茶农,导致他们上告和闹事。不久皇帝下诏川中茶场免收三分息钱。

丙辰日,辽国的玉田、安次县有蝗虫伤害庄稼。

己巳日,辽国皇帝驻跸在犊山,宴请群臣。辽国皇帝说:“先帝任用仁先、华噶,是因为他们贤能智慧。我有仁杰、伊逊,不在仁先、华噶之下。”大家欢饮到深夜才结束。

甲戌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辽国太子自从母后变故后,脸上常带忧愁。而耶律伊逊的党羽,因为皇后的废立都是他们的谋划,所以欢欣鼓舞,大肆散布谗言诽谤,忠良之士几乎都被排斥驱逐。护卫太保萧锡沙狡黠,善于揣摩人意,多次出入伊逊家,见到不依附伊逊的朝臣,就设法让他们离开,萧锡沙因此升迁为殿前副检点。恰逢护卫萧和克谋杀伊逊的事情败露,伊逊将他拘捕拷问,萧和克不服,被流放到边疆。萧锡沙对伊逊说:“现在太子还在,臣民都心向太子,大王您平时没有根基的支持,又有诬陷皇后的怨恨,将来太子即位,大王您将置身何处?应该好好考虑。”伊逊说:“我早就为此担忧了。”夜里,他召集党羽萧德哩特,谋划如何构陷太子。乙亥日,伊逊派他的党羽护卫太保耶律扎喇等人告发都部署耶律萨喇、枢密使萧苏萨等人谋立太子。辽国皇帝命令调查此事,没有发现证据,于是将萨喇调任为始平军节度使,苏萨调任为上京留守,鞭打六名护卫,其余的人都被流放到边疆。

丙子日,辽国任命西北路招讨使辽西郡王萧呼哩额为北府宰相兼知契丹行宫都部署事。呼哩额是孝穆的孙子,善于阿谀奉承,娶了郑国公主,拜为驸马都尉。起初他与耶律伊逊不和,被调任为宁远军节度使。后来呼哩额揣摩到伊逊的意图,倾心依附他;伊逊想拉拢他为助力,于是有了这次升迁。

丁丑日,皇帝下诏使臣换文资,考试律令大义十道,以八道通过为上等,六道通过为中等,四道通过为下等,都算合格,由中书省取旨。

戊寅日,辽国下诏告发谋逆者加重赏赐,这是耶律伊逊的计谋。当时有耶律喏噜和他的弟弟乌页都依附伊逊,时人称他们为二贼。

六月初一,辽国的耶律伊逊派他的党羽牌印郎君萧额都温仲父房的耶律托卜嘉上急变说:“昨天耶律扎喇所告发的萨喇等人,事情都是真的,我也参与了他们的谋划,本来想杀伊逊而立太子。我们如果不坦白,恐怕事情败露后会被连坐。”辽国皇帝相信了,杖打太子,将他幽禁在别室,命令伊逊及耶律孝杰、耶律仲禧、萧呼哩额、杨遵勖、耶律延格、萧锡沙等人审讯。太子详细陈述了自己的冤情,对延格说:“皇上只有我一个儿子,现在我是储君,还有什么可求的!你与我是兄弟,应该念及我的无辜,向皇上传达我的意思。”萧锡沙听说后,对延格说:“如果这样上奏,大事就完了;应该改口为认罪。”延格入宫,按照萧锡沙的话上奏,辽国皇帝大怒。朝廷内外都知道太子冤枉,但没有人敢说话,只有北院枢密副使萧惟信在朝廷上急谏,辽国皇帝不听。伊逊等人穷究太子的党羽,逮捕北院宣徽使耶律托卜嘉、汉人行宫都部署萧托卜嘉等人下狱,他们受不了拷打,都诬陷自己。伊逊担心辽国皇帝还有疑虑,带托卜嘉等人上庭质问,命令他们背负重枷,用绳子勒住脖子,使他们无法呼吸;这些人受不了酷刑,只求速死。伊逊于是入宫上奏说:“他们没有其他供词。”于是杀了萧托卜嘉、耶律托卜嘉和他的弟弟陈留及东宫宿直官,派使者杀了始平军节度使耶律萨喇、上京留守萧苏萨及其诸子,逮捕萧岩寿、萧和克到京城,杀了他们。当时牵连被杀的人很多,盛夏时节,尸体无法掩埋,地上因此发臭。将耶律孟简流放到保州。

壬午日,注辇国派遣使者朝贡。

癸未日,皇帝下诏:“南京、郓、兗等州及邢州的臣鹿、洺州的鸡泽、平恩、肥乡县的盗贼,一律用重法处置。”

丙戌日,辽国废太子浚为庶人,囚禁在上京。太子即将被押送时,说:“我有什么罪,竟落到这个地步?”萧锡沙呵斥他上车,派卫士关上车门离去。萧德哩特监送太子,催促他快走,不让他下车,起居饮食时多次侮辱他,到了目的地后

筑墙围困囚犯。西南面招讨使吴王萧罕嘉努上书为太子申冤,没有得到回复。

丙申日,知制诰孙洙上奏说:“熙宁四年时,有人建议制诰过于溢美,认为磨勘迁官并非因为有绩效,不应专门撰写训词。于是规定,磨勘迁官都用固定的辞令;文臣待制、武臣閤门使以上,才特别命人草拟制诰,其余都用四句固定辞令。结果导致群臣虽然前后迁官不同,但辞令相同;典诰者虽然姓名不同,但共用一套制诰;一门之内,多人升官,文武虽有别,但辞令相同。至于致仕、赠官、荐举、叙复、宗室赐名、宗妇封邑、斋文疏语等,虽然名目不同,但格式一律,年年沿用,这不是用来训诫百官、诏示后世的做法。前代的典章制度,本朝的旧例,从未有过这种情况。陛下天纵神圣,言辞成为典谟,但典诰之臣却如此苟且简略,岂能符合明诏垂立一代制度的意思呢!希望都能根据具体情况撰写,但不得过于溢美,以免失实。”诏令:“舍人院撰写辞令,少卿监以下,奏荐叙封,每遇大礼时更换一次;恩泽举人,每科场时更换一次;封宗室妇女,随时草拟制诰;文官转官致仕并选人改京朝官知县,都根据等级撰写。”后来舍人院又请求“百官封赠,曾担任待制、观察使以上官员的子女封赠,都根据情况另行撰写。”皇帝同意了。

辛丑日,枢密院上奏说:“听说邕州、钦州的峒丁,这些人颇为骁勇,但训练不足,激励无方。希望委派经略司选举才武廉干的人担任都司巡检等职,负责训练,每季度分头前往检阅。各峒年终上报武艺精强的人数,首领按等级给予俸禄;提举官以武艺精强五分以上者议定酬奖。还命令五人附近者结为一保,五保附近者结为一队。每次检阅,保、队各自依附;至于战斗,互相救助。勇怯分为三等:有战功或武艺出众者为上等,免差役;人才敏捷者为中等,免科配;其余为下等。平时不妨碍农作,学习武艺,遇到提举官检阅时,即聚集一村进行测试,不得预先集结边境。有盗贼时,命令首领相互通报。”皇帝同意了。

壬寅日,三司上奏说铸大钱希望暂且按照旧额,今后如有添铸,希望除陕西、河北、河东外,诸路都铸小钱。又说河北西路转运司请求在邢、磁州设监,铸造折二铁钱十万贯,现在考虑在永兴军路铸造折二铁钱十万贯,而在河北西路添铸大铜钱。皇帝都同意了。

丁未日,设置岷州铁城堡。

戊申日,辽国派遣使者按察五京诸道的监狱。

秋,七月,辛亥日,辽国赏赐告发谋废立的人,护卫太保札喇加封镇国大将军,预选边州节度使;祗候郎君耶律托卜嘉加封监门卫上将军,牌印郎君萧额都温为始平军节度使。额都温是萧托卜嘉的弟弟。此前萧托卜嘉娶了赵国公主,公主是懿德皇后所生,因此萧托卜嘉与太子关系良好;耶律伊逊嫉妒他,最终导致他遇难。额都温见其兄死,便想逼娶公主;辽主同意了,封他为驸马都尉。公主因额都温与伊逊同党,厌恶他。

辽国将太子的余党流放到边疆。耶律努曾与耶律伊逊有矛盾,也在流放之列。他的妻子萧意辛是呼图公主的女儿,辽主因公主的缘故,想让意辛与努离婚。意辛推辞说:“陛下因妾是葭莩之亲,使妾免于流放,实在是天地的恩德。然而夫妇之义,生死相随。妾自笄年跟随努,一旦临难,便立刻分离,违背纲常之道,与禽兽何异!希望陛下哀怜,让妾与努同行,妾虽死无憾!”辽主同意了。意辛在流放地,亲自操劳,毫无难色,对丈夫的礼敬比以往更甚。

伊逊追恨女子常格曾作诗讥讽自己,想借太子之事诬陷她,查无实据,常格得以免罪。恰逢其兄耶律迪噜被贬镇州,常格与他同行。当时朝臣都屏息侍奉伊逊,太子被废,伊逊依然如常。常格在贬所,常穿布衣吃粗食。有人问:“何必如此自苦?”常格说:“皇嗣无罪被废,我们怎能美食安寝呢?”听到的人都感到惭愧。

辽国北院枢密副使萧罕嘉,规划西南边天池堑,建立堡砦,划定疆界,刻石而回。壬子日,升任汉人行宫都部署。

癸丑日,颍州团练推官邵雍去世。邵雍从李之才处学习《易经》,探求深奥隐微的道理,阐发伏羲无天的旨意,著书十万余言。富弼、司马光、吕公著在洛阳,非常敬重邵雍,为他购买园宅,邵雍将其居所命名为安乐窝。因推荐被任命为将作主簿,后补颍州团练推官,都坚决推辞;等到受命,竟称病不去上任。程颐曾与他终日讨论,退而感叹说:“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

甲寅日,祈雨。

诏令:“今后广南西路属于恶弱水土的州郡,需要派遣医官的地方,如有额外祗候人愿意前往的,听其自便。”

乙卯日,皇帝对辅臣说:“元昊昔日僭号称帝,遣使上表称臣,言辞尚且谦逊;朝廷不先诘问其缘由,便立即断绝关系,纵容边民、蕃部讨伐。因此元昊常自称为诸羌所立,无法推辞,向朝廷请求,不得已而反叛,西师屡战屡败,天下骚动,仁宗后悔。当元昊僭书来时,谏官吴育认为夷狄难以用中国叛臣的方式处理,或许可以稍改其名号。议者都不同意,最终困住中原,不得不增加岁赐,封册为夏国主,实在可惜!”

丁巳日,翰林学士、权三司使沈括被任命为集贤院学士、知宣州。此前侍御史知杂事蔡确上奏说:“沈括用白答刂子向吴充陈述免役事,认为可以改变法令,轻役依旧轮差。沈括作为侍从近臣,既然看到朝廷法令有不妥之处,不明着上章疏,却在执政处暗中献计。况且沈括多次奉命察访,职责在于措置役法,当时只想裁减下户钱,未曾提过恢复差徭。如今不在其职却突然请求变法,前后反复不一。朝廷新政,无论大小规划,沈括无不参与,他对役法研究得很透彻。如轻役不采用差法,沈括以前不认为不对,现在却认为不对,其用意不难理解。自从王安石罢相,沈括担心大臣会改变法令,因此暗中献此计以窥探其意,作为附和的资本。而且沈括自主计以来,毫无建树,驭下只是取悦,事上只是观望,中外皆知,圣明尽察;而他暗中以异论干预执政,欲变更役法一事,尤为显著。窃以为中书也曾将此答刂子进呈,下司农寺商议。天慈兼容,未加诘问,而臣以弹邪绳奸为职,岂敢避默!希望陛下推

括的行为,特别被罢黜。”皇帝下诏答复并告知括。括随即上疏请罪,皇帝下诏,命令括继续任职。确又说:“括说役法可以改变,为什么不在检正察访的时候说,而在非职事的时候说?不在陛下面前说,而私下对执事说?括的意图难道是在朝廷法度,只是想依附大臣,巧妙地为自己谋利而已。希望陛下果断不疑,正括的罪。”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皇帝下诏:“各路每年上报知县、县令的考课优等治状,委托主判官审校,选取最优者上簿,司农寺主簿及提举常平官有空缺时,选最优者充任;如果治状特别优异或资历已高需要特别升迁的,上报。”

辛酉日,群臣五次上尊号为奉天宪古文武仁孝皇帝。皇帝不允许。

辛未日,太常丞、集贤校理、知湖州鞠真卿被任命为太常博士、直秘阁;因为宣徽北院使王拱辰、御史中丞邓润甫说真卿自改官至登朝三十年,非特恩未尝陈请磨勘的缘故。

皇帝在资政殿,监修国史吴充率领修国史宋敏求、编修官王存、黄履、林希进呈《仁宗、英宗纪草》。皇帝穿着靴袍,内侍进案,敏求进读,皇帝站着听顾问,直到读完才坐下。

乙亥日,贬宣徽南院使、雄武军留后郭逵为左卫将军,西京安置;吏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赵禼为左正言、直龙图阁,依旧知桂州;因为御史知杂蔡确说逵经制南安,因病先回,禼措置粮草不当及不立即平贼的缘故。

这个月,黄河再次泛滥卫州王供及汲县上、下埽、怀州黄沁、滑州韩村,乙丑日,终于在澶州曹村大决口,澶州北流断绝,河道南移,东汇于梁山张泽泺,分为两支:一支合南清河入淮河,一支合北清河入海。共淹没四十五个郡县,而濮、齐、郓、徐尤其严重,毁坏田地超过三十万顷。派遣使者修闭。

皇帝下诏太常礼院续修《礼阁新编》。

辽主前往秋山,谒见庆陵。

八月,丙戌日,皇帝下诏监察御史里行黄廉为京东路体量安抚。廉曾说都检正俞充结交中人,侥幸富贵,不宜使佐具瞻之地,并说王中正任使太重,恐为后忧,又当面论之甚切。皇帝说:“人才没有类别,关键在于如何驾驭。”廉回答说:“虽然如此,渐不可长。圣人长驾远驭,所以四凶在朝,不废时雍。他们都是才器过人,任使称意;为后世考虑,所以放逐他们。”皇帝说:“暂且放下此事。黄河在曹村决口,京东尤其受害,现在以累卿。”

廉接受命令后,前后条举百余事,大致疏浚张泽泺至滨州以缓解齐、郓,而济、单、曹、濮、淄、齐之间,积水都归其壑。郡守、县令能救灾养民的,劳来劝诱,使他们即其功,发仓廪府库以赈不给。水占民居,未能就业者,择高地聚居之,皆使有屋避水。回远未能归者,遣吏移给之,皆使有粟。所灌县郡,蠲赋弃责,流民所过,毋得征算。使吏为之道地,止者赋居,行者赋粮;忧其无田而远徙,故假官地而劝之耕;恐其杀牛而食之,故质私牛而与之钱;弃男女于道者收养之,丁壮而饥者募役之。最终,所活饥民二十五万三千口,壮者就功而食,又二万七千人。

戊子日,镇南军节度使、同平章事王安石再上表,请求以本官充集禧观使;皇帝下诏不允,仍派遣安石弟权发遣度支判官安上赍诏前往赐之。

己丑日,派遣苏颂等贺辽生辰。颂至辽,遇冬至,其国历后宋历一日。北人问;“孰为是?”颂曰:“历家算术小异,迟速不同,如亥时节气交,犹是今夕,若逾数刻,则属子时,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从其历可也。”北人以为然。使还,以奏,皇帝嘉奖说:“朕尝思之,此最难处,卿所对殊善。”因问其山川人情向背,对曰:“彼讲和日久,上下相安,未有离贰之意。昔汉武帝久勤征讨,而匈奴终不服;至宣帝,呼韩单于稽首称籓。唐自中叶以后,河湟陷于吐蕃,宪宗慨然有收复意;至宣宗时,乃以三关、七州归于有司。由是观之,外国之叛服不常,不系中国之盛衰也。”颂意盖有所讽,帝以为然。

庚寅日,辽汉人行宫都部署萧罕嘉因从猪坠马卒。

辛丑日,权发遣三司使李承之说:“三司近岁以来,财货匮乏为甚,计月支给,犹惧不足。以承平百馀年,当陛下缉熙庶政之日,国用如此,可不深虑?夫国无三年之蓄,国非其国,况无兼月之备乎?此则有司失职,因循苟且之罪也。唯深思邦计之重,诏股肱大臣谋所以理财经久之术。”皇帝下诏:“三司使副同讲求理财经久之术,具利害条画以闻。”其后三司说:“在京官司,应支用系省钱物,并令关由三司。发运、转运、提举铸钱、盐事等司及州、县,于三司所统者,违慢不职,许行勘劾;事理重者,奏乞先行冲替;若职事修办,乞行奖擢。诸路上供不足,或年计不备,许选官体量。或因朝廷差官出入,许就委点检钱谷公事。”皇帝都同意了。

辽主再次谒见庆陵。

这个月,黄河在郑州荥泽埽决口。

九月,庚戌日,赠颍州团练推官邵壅秘书省著作郎,赐粟帛。因为知河南府贾昌衡说,雍行义闻于乡里,请求赠恤。宰相吴充请于皇帝,赐谥康节。雍初与常秩同召,雍竟辞不起,士大夫高之。

乙卯日,皇帝下诏:“诸官司承准传宣、内降与奏请及面得旨,事无条式者,申中书、枢密院覆奏。例不应申而辄申者,准直批圣旨敕科罪;诸房失检勘,受而施行者,亦如之。上殿进呈文书,并批送中书、枢密院,不得直批圣旨送诸处,违者承受官司缴进以闻。即非理干求恩泽及乞原减罪犯者,中书、枢密院劾之。”

癸亥日,以屯田郎中、侍御史周尹提点荆湖北路刑狱。

在此之前,尹上言:“成都府路置场榷买诸州茶,尽以入官,最为公私之害。初,李杞倡行敝法,夺民利未甚多,故为患稍浅。及刘佐攘代其任,增息钱至倍,无它

方术,只是剥削百姓,导致民不聊生。

在蜀地,园户们深受其害,官府压低茶叶的斤两价格,侵占他们的利益;在熙州和秦州,官价太高,民间违法现象无法禁止。

此外,运输不及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茶叶堆积日久,风雨侵蚀腐烂,被丢弃在路边,如同粪土。

再加上各地不通商旅,只能依靠无赖小民,结成团伙,持械私贩,导致税收流失。

茶司虚报数额,侵吞公款,刑罚日益严苛,导致数千里范围内的百姓深受其害,实在令人担忧。

臣在京城时曾听闻此事,但未能详细了解,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如今奉命入蜀,亲自调查,才知道买茶的危害极大,彭州知州吕陶、蜀州知州吴师孟等人曾上奏此事,可以作为参考。

过去杞、佐等人提出苛刻的法律,朝廷立即采纳,未曾稍加参考;如今有人指出其中的弊端,条理清晰,却未被采纳。

为何勇于兴利而怯于除害呢?

希望朝廷能迅速调查榷茶的弊端,顺应众议,减轻西南百姓的负担。”

又说:“臣私下揣测朝廷的意图,之所以不急于废除茶禁,必定是因为熙河路买马的年计茶最为紧急。

但通商之后,旧有的各路茶税年额钱总计二十九万馀缗,已经恢复原状,可以委派各路转运司负责,将茶叶运往熙河路,其他地方堆积的官茶足以支撑数年买马。

今后商旅贩运秦州、熙河路的茶叶,必定能有充足的准备。

臣调查了废除改革的意见,发现商旅们都希望如此。

希望朝廷能迅速下令,各地深入调查。

如果臣所陈述的情况属实,恳请废除榷茶之法,允许通商买卖,以安抚远方百姓。”

尹还未到京城,朝廷便下达了命令。

辽国玉田县进献嘉禾。

乙丑日,朝廷下诏将汴河上游的北门改名为宣泽。

旧汴河下游的水门南边叫上善,北边叫通津,上游的水门南北都叫大通,因此改为现在的名字。

五丈河下游的水门叫善利,而上游的水门原本没有名字,赐名为永顺。

戊辰日,泾原路经略司报告说德顺军捕获了西界禹臧花麻派来卖马的蕃部撒蝉等十四人,朝廷下诏经略司估价给钱,安抚后放他们回去。

有人说:“撒蝉等人并非来卖马,实际上是来刺探情报。”

蔡延庆说:“他们因为怀疑,所以来窥探;抓了他们,反而坐实了他们的怀疑。”

最终放他们回去了。

壬申日,辽国修缮乾陵庙。

朝廷下诏:“近日范子渊上奏用杷浚荥泽埽河北岸滩觜解南岸急危的图状,可以一并交给定夺所参考。”

皇帝已经命令蔡确等人定夺熊本和范子渊的是非,又命令冯宗道监视范子渊用杷浚汴河。

冯宗道测量汴河水流,发现有的地方比原来深,有的地方因泥沙淤积比原来浅,有的地方没有变化,大致各占三分之一。

冯宗道每天如实上报。

皇帝逐渐明白,处理案件的节奏稍有放缓。

恰逢荥泽河堤即将决口,朝廷下诏判都水监俞充前往治理。

俞充上奏说河堤即将决口,幸亏用浚川杷疏导才得以保全,范子渊因此通过图状自证清白,于是案件的审理更加紧迫。

癸酉日,朝廷设立义仓。

甲戌日,濮国公宗朴兼任侍中,进封为濮阳郡王。

权发遣河北西路提点刑狱丁执礼上奏说:“如今的县城,往往旧城尚存,但城墙破损断裂,不足以作为防御。

请求选择贤明的县令,劝诱城内的中上户出人出力,协助修缮城墙,逐步修复。”

朝廷下诏:“各路转运司委派知州、知县,检查并估算需要修缮的城墙工程,在丰年时劝诱百姓参与。

五路除边境地区外,选择居民繁庶及交通要道的县城,优先从大郡开始修缮。”

当初,丁执礼从馆阁校勘出任提刑,皇帝曾对他说:“你的职责是处理刑狱和盗贼,但盗贼最为紧急,应当用心督捕。”

冬,十月,戊寅日,濮阳郡王宗朴去世;追封为定王,谥号僖穆。

庚辰日,侍读邓润甫、陈襄在迩英阁进读,提到:“司马迁记载的秦、汉以来君臣事迹,有些内容不适合在君父面前讲述,比如《吕不韦传》之类的。”

皇帝说:“类似的内容,都跳过不读。”

侍讲沈季长、黄履上奏:“讲完《诗经》后,请问接下来讲哪部经典?”

皇帝说:“先王的礼乐法度在《周礼》中最为详细,应当讲《周礼》。”

辛卯日,果庄、栋戬派人进贡,朝廷允许他们住在同文馆。

癸巳日,昭化军节度使宗谊被封为濮国公。

朝廷下诏濮王的子孙依次袭封奉祠。

乙未日,知河阳、翰林侍读学士吕公著被任命为提举中太一宫。

吕公著到京城时,正值南郊祭祀,皇帝特别下诏在散斋日召见他于延和殿,慰问周到,并说:“不见卿七八年,觉得卿老了许多。”

吕公著回奏:“臣看到最近下诏举荐有才能、堪任升迁的官员。

臣私下观察陛下自登基以来,虚心屈己以待天下之士,诚心希望广收人才,不遗漏任何人。

然而世上本无完人,人才也不可多得。

如今朝廷内外举荐的官员有百余人,虽然不能全部称职,但如果参考名实并试用,应当有能够满足厚望、符合明旨的人选。

臣又私下揣测今日诏书的意图,正是希望发掘那些尚未被发现的人才,然而数年来,天下之士中,陛下素知的有才能者,尝试任职后却被闲置的仍有很多,恐怕其中也有才实忠厚、愿意为国家效力的人,未必都是迂阔难用之人。

汉武帝时,公孙弘初次被举荐入朝,因不合旨意被罢免,后来再次以贤良被举荐,皇帝亲自提拔他为第一,不过数年,便升至宰相。

由此可见,人固然不易了解,但士人也不可忽视。

为何?因为过去所试用的,或许未能完全了解其才能,数年之间,其才学也可能有所进步。

希望陛下能再次任用他们,观察其能力,或通过对话考察其言论,广泛接纳,使各尽其才,则圣明之世,便不会有遗才之叹,实在是大幸!”

自熙宁初年以来,凡是不支持新法的官员都被贬逐,不再被任用,因此吕公著首先提出此事。

戊戌日,太子太师张昪去世,享年八十六岁。

追赠司徒兼侍中,谥号康节。

庚子日,永国公俊去世,年仅五岁。

皇帝非常悲痛,停止朝会五日,又三日不处理政务。

追封为兗王,谥号哀献。

太常礼院上奏说按照礼制,五岁孩童属于无服之殇,皇帝下诏特举行哀礼并成服。

辛丑日,辽国皇帝驻跸藕丝淀。

乙巳日,恢复永静军阜城镇为县。

十一月,庚午日,任命西蕃邈川首领栋戬为都首领,青宜结果庄为廓州刺史,阿令骨为松州刺史。

甲戌日,在圜丘祭祀天地。

辽国萧锡沙升任北院枢密副使,再次为耶律伊逊出谋划策,陷害太子,伊逊采纳了他的计策。

此前萧达和克因奸险依附于伊逊,得到提拔,逐渐升至旗鼓苏拉详衮。

伊逊想害太子,认为萧达和克凶悍果敢,可以派他去执行,于是派遣他与近侍直长萨巴前往上京,与留守萧达德一起,夜里带领力士到囚室,假称有赦令,召太子出来,将其杀害,萧达德以病逝上报。

太子去世时年仅二十岁。

辽国皇帝哀悼他,命令有关部门将他葬在龙门山;想召太子妃回宫,伊逊又派人杀害了她。

太子的儿子延禧和女儿延寿都被萧怀忠家收养。耶律伊逊的党羽们互相庆贺,聚在一起饮酒数日。

耶律伊逊多次推荐他的党羽耶律哈噜,提拔他成为北院大王,不久后,他的弟弟乌页也成为了南院大王。然而,他的党羽们又互相猜忌。萧额都温娶了赵国公主,后来与耶律伊逊意见不合,耶律伊逊怀恨在心,不久后萧额都温因车服僭越被处死。萧额都温临刑前对人说:“之前诬告耶律萨喇的事情,都是耶律伊逊教我的,他怕事情败露,所以杀我灭口。”

辽国任命萧达和克为国舅详衮,这是耶律伊逊推荐的。萧达和克担心杀害太子的事情泄露,出入时常常佩刀,一旦有紧急召见,就准备自杀。然而辽国君主昏庸不明,最终他得以安然无恙。

前同知太常礼院张载去世。张载在家居住时,与学生们讲学,以《易经》为宗旨,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则,他家的婚丧嫁祭,都遵循先王的意思并结合现代礼仪。世人称他为横渠先生。

十二月,丁丑朔日,占城国献上驯象。

壬午日,皇帝下诏将明年改为元丰年。

详定一司敕所将《刑部敕》呈上,其中朝廷旨意从中书省颁布的称为敕,从枢密院颁布的称为宣,共九门,六十三条;皇帝批准了。

甲申日,皇帝手诏:“最近杨琬、高靖检查河道回来,详细报告了所见情况,可以召他们审问,参考他们的意见,以便受灾的百姓不至于白白劳役。”

起初,黄河在曹村决口,朝廷命令官员堵塞,但旧河道已经淤塞,地势高,水无法流下。有人建议从夏津县东开凿签河进入董固,保护旧河道七十里九十步,又从张村埽直东筑堤至庞家庄古堤,长五十里二百步,预计需要三百多万士兵,三十多万物料。而杨琬等人认为只要堵塞水流,河道自然会形成,不必开凿和筑堤浪费人力物力。皇帝重视此事,因此命令审问,并下诏让侍御史知杂事蔡确一同视察并报告。后来因为蔡确的母亲生病,改命枢密都承旨韩缜。韩缜后来报告:“涨水冲刷了新河,已经形成了河道。黄河的流向变化无常,即使开凿河道并筑堤,也是枉费功夫。建议只用新河,适当加以修整,可以长久使用。”皇帝同意了。

丁亥日,封皇子佣为均国公。

皇帝下诏:“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报告了利害事项,其中有可行的,应该立即实施,以便在农田事务尚未开始之前,及时规划,以支援边防费用。”当时因为熙河地区的用度不足,依赖度支供应,于是命令入内都知李宪负责经制财用司。中书省列出了李宪所报告的十四项可行事项,按照他的建议实施。

癸巳日,韩缜等人呈上与辽国往来的公文、会谈记录以及地图,皇帝下诏让韩缜与吕大忠一起将耶律荣等人带来的文字、馆伴所的会谈记录以及刘忱等人视察边境与辽国人讨论的内容,以及朝廷前后的命令,分门别类编录后上报。

甲午日,知谏院黄履上奏:“最近因陪同郊祭,私下观察礼乐的使用,发现与古代相比,有不符之处。希望命令有关部门和群祀考正其大略,使其符合情理。”皇帝下诏让黄履与礼院官员研究后上报。

辛丑日,皇帝下诏因为各路禁军缺额较多,派遣七名大使臣到开封府界、京东、西、陕西、荆湖路,与地方长官及当职官员一起招募填补。

甲辰日,皇帝下诏铸钱司统一使用“元丰通宝”作为钱文。

辽国任命北面宰相辽西郡王萧呼哩额为北院枢密使,任命左伊勒希巴耶律延格为契丹行宫都部署;这是耶律伊逊推荐的。

起初,辽国君主听从耶律伊逊的建议,纳萧后为妃,两年后,萧后没有生子。萧后有个妹妹,嫁给了耶律伊逊的儿子舒嘉。萧后对辽国君主说,她妹妹适合生子,于是离婚,将她妹妹纳入宫中。萧呼哩勒于是将侄女嫁给舒嘉,仗势横行,甚至有不敬君主的话,朝野上下都对他侧目而视。

辽国提前举行正旦礼。

这一年,辽国南京地区大丰收。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二-注解

强圉大荒落:这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指特定的年份。’强圉’和’大荒落’都是岁阳、岁阴的名称,用于纪年。

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这是宋神宗的尊号,体现了对其治国理念和成就的尊崇。

熙宁十年:宋神宗年号,公元1077年。

辽太康三年:辽道宗年号,公元1077年。

混同江:今松花江,辽代的重要河流。

荆门军:宋代行政区划,位于今湖北省荆门市。

长林县:宋代县名,今湖北省荆门市境内。

仙韶院:宋代宫廷音乐机构,负责宫廷乐舞。

白虹贯日:古代天象,指白色的虹贯穿太阳,被视为不祥之兆。

东头供奉官:宋代官职,负责宫廷供奉事务。

太庙:皇帝祭祀祖先的宗庙。

尚父:古代尊称,意为尊如父亲,常用于封赏重臣。

吴王:封号,辽代封赏给功臣的爵位。

北院枢密使:辽国官名,负责北院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伊勒希巴:辽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果庄:地名,今甘肃省境内。

鱼儿泺:辽代地名,今内蒙古境内。

昭陵: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

熙河:宋代地名,今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一带。

广源州:宋代地名,今越南高平省一带。

顺州:宋代地名,今越南高平省一带。

解盐:宋代盐法,指解州(今山西运城)所产的盐。

盐钞:宋代的一种盐税凭证,商人购买盐钞后可以凭此领取食盐进行销售。盐钞的价格和流通情况直接反映了盐政的效率和市场的稳定。

盐引:古代官府发给商人运销食盐的凭证,相当于现代的许可证。商人凭盐引可以在指定地区销售食盐。

通商:指允许商人自由买卖食盐,与官卖相对。通商政策旨在通过市场调节盐价,减少官府对盐业的直接控制。

官卖:指官府直接控制食盐的生产和销售,商人无权自由买卖。官卖政策通常会导致盐价上涨,民怨沸腾。

提举:宋代官职名,负责某一特定事务的管理和监督。

市易司:宋代官府设立的机构,负责市场交易的管理和税收的征收。市易司在盐政中扮演重要角色,负责盐钞的发行和盐价的调控。

祈雨:古代的一种祭祀活动,通常在干旱时期举行,祈求上天降雨,缓解旱情。

捕蝗:古代官府在蝗灾发生时组织的灭蝗行动,旨在减少蝗虫对农作物的破坏。

宪州: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山西省境内。宪州的设置和撤销反映了当时行政区划的调整。

明法:宋代科举考试中的一门科目,主要考察法律知识和司法实务。明法及第者通常会被任命为刑法官。

进士:科举考试中的最高级别,考中进士者可以进入仕途,成为朝廷官员。

袒免亲:指与皇帝有血缘关系但不在五服之内的亲属。袒免亲在科举考试中享有一定的特权。

锁应:宋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特殊考试形式,允许某些特定身份的考生参加,如袒免亲。

发解:宋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考试形式,考生通过发解考试后可以参加更高一级的考试。

殿试:科举考试中的最后一级考试,由皇帝亲自主持,考中者称为进士。

正奏名:指通过正规科举考试获得进士身份的人,与特奏名相对。

三司:宋代掌管财政的最高机构,包括盐铁、度支、户部三个部门。三司在盐政中扮演重要角色,负责盐税的征收和盐价的调控。

内藏库:宋代官府设立的国库,负责储存和管理国家的财政收入。

熙宁:宋神宗的年号,熙宁年间(1068-1077年)是王安石变法的主要时期。

河东:宋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位于今山西省境内。河东地区的盐政对全国的盐价有重要影响。

岚州: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山西省境内。岚州的盐政对当地的经济发展有重要影响。

夏国:指西夏,宋代西北地区的一个政权,与宋朝时有战争。

厢军:宋代的地方军队,负责维护地方治安和防御外敌。

两京:指北宋的东京开封府和西京河南府,是当时全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抽税竹木务:宋代官府设立的机构,负责对竹木等商品的税收征收。

太子中允:宋代官职名,负责太子的教育和辅导。

太常丞:宋代官职名,负责朝廷的礼仪和祭祀事务。

磨勘:宋代官员考核制度,通过磨勘来决定官员的升迁或降职。

仁宗:宋仁宗赵祯,北宋第四位皇帝,在位期间(1022-1063年)国家相对稳定。

英宗:宋英宗赵曙,北宋第五位皇帝,在位期间(1063-1067年)国家政局动荡。

正史:指官方编纂的历史著作,通常由朝廷任命史官编写,记录国家的重大事件和皇帝的言行。

龙图阁直学士:宋代官职名,负责朝廷的文书起草和档案管理。

集贤院:宋代官府设立的机构,负责编纂史书和管理文献。

资政殿大学士:宋代官职名,负责朝廷的政务咨询和政策制定。

越州: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浙江省境内。越州的经济以农业和手工业为主。

杭州: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浙江省境内。杭州是当时全国的经济和文化中心之一。

两浙:宋代的一个行政区划,包括今浙江省和江苏省的部分地区。两浙地区经济发达,盐政对全国有重要影响。

旱蝗:指干旱和蝗灾同时发生,对农业生产造成严重破坏。

米价踊贵:指米价急剧上涨,通常是由于粮食短缺或市场投机导致的。

告赏:指官府悬赏捉拿罪犯或举报违法行为,以维护社会秩序。

粜:指卖出粮食,与籴相对。粜米政策旨在通过市场调节米价,缓解粮食短缺。

淮浙:指淮河和浙江流域的地区,是宋代重要的粮食产区。

上供米:指地方政府向朝廷缴纳的粮食,通常用于供应京城和军队。

损市价粜:指以低于市场价格出售粮食,旨在缓解粮食短缺和稳定米价。

发运副使:宋代官职名,负责地方财政的管理和税收的征收。

滁:指滁州,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安徽省境内。

和:指和州,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安徽省境内。

忱籍:指因饥饿而死亡的人,通常用于描述灾荒时期的惨状。

羡馀:指地方官府在完成税收任务后剩余的财政收入,通常用于上缴朝廷或用于地方建设。

三司旧负:指地方官府欠三司的旧债,通常是由于税收不足或财政困难导致的。

浚川杷:一种用于疏浚河道的工具,类似于现代的挖泥船。在古代,浚川杷被用于清理河道中的淤泥和杂物,以保持河道的畅通。

文彦博:北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和文学家,曾任宰相,对北宋的政治和文化有重要影响。

王安石:北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和改革家,他推行的新法改革对北宋的政治、经济和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

范子渊:北宋时期的官员,曾参与政治斗争,与王安石的新法改革有关。

耶律伊逊:辽国的一位重要官员,曾多次推荐自己的党羽担任要职。

萧锡沙:辽国的官员,耶律伊逊的党羽,参与了辽国的宫廷斗争。

太子浚:辽国的太子,因宫廷斗争被废为庶人,最终被囚禁。

制诰:古代皇帝发布的诏令或命令,通常由专门的官员起草。

待制:宋代官职名,属于文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主要负责起草诏令、参与朝政等。

閤门使:宋代武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主要负责宫廷的守卫和礼仪事务。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的制度,通常指官员因年老或疾病等原因辞去官职。

赠官:古代对已故官员或其亲属追赠官职的制度,以示褒奖或纪念。

荐举:古代官员选拔制度,通过推荐有才能的人担任官职。

叙复:古代官员因某种原因被免职后,重新恢复官职的制度。

宗室赐名:古代皇帝对皇室成员赐予名字或封号的制度。

宗妇封邑:古代对皇室女性成员赐予封地和封号的制度。

斋文疏语:古代祭祀或宗教仪式中使用的特定文辞或祷词。

峒丁:宋代对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称呼,通常指居住在山区的人群。

都司巡检:宋代地方军事官员,负责地方治安和军事训练。

折二铁钱:宋代的一种货币,面值为普通铁钱的两倍。

驸马都尉:古代对皇帝女婿的封号,通常授予与皇室联姻的贵族。

葭莩之亲:比喻非常疏远的亲戚关系,出自《诗经》。

内圣外王:儒家思想中的一种理想人格,指内在修养达到圣人的境界,外在行为符合王者的风范。

僭号:指未经朝廷正式册封而擅自称帝或自立为王的行为。

岁赐:古代朝廷对边疆少数民族政权定期给予的财物或封赏。

夏国主:指西夏政权的君主,西夏是宋代西北地区的一个独立政权。

括:指沈括,北宋时期的政治家、科学家,曾任宰相。

役法:指北宋时期的徭役制度,即农民为国家提供的无偿劳动。

检正察访: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的政绩。

执事:指朝廷中的官员。

宣徽北院使:宋代官职,负责宫廷礼仪和外交事务。

御史中丞:宋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

资政殿:宋代皇帝处理政务的宫殿。

监修国史:负责编纂国史的官员。

仁宗、英宗纪草:指宋仁宗和宋英宗时期的国史草稿。

宣徽南院使:宋代官职,负责宫廷礼仪和外交事务。

雄武军留后:宋代官职,负责地方军事。

左卫将军:宋代武官职位。

天章阁待制:宋代官职,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直龙图阁:宋代官职,负责管理皇家图书。

御史知杂:宋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

澶州曹村:北宋时期黄河决口的地点。

梁山张泽泺:北宋时期黄河决口后形成的湖泊。

太常礼院:宋代负责礼仪事务的机构。

礼阁新编:宋代编纂的礼仪书籍。

秋山:辽代皇帝的行宫所在地。

庆陵:辽代皇帝的陵墓。

监察御史里行: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地方官员。

京东路体量安抚:宋代官职,负责京东地区的安抚工作。

都检正: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地方官员。

集禧观使:宋代官职,负责管理皇家道观。

权发遣度支判官:宋代官职,负责财政事务。

苏颂:北宋时期的政治家、科学家,曾任宰相。

辽生辰:辽代皇帝的生日。

三司使:宋代官职,负责财政事务。

颍州团练推官:宋代官职,负责地方军事和行政事务。

秘书省著作郎:宋代官职,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康节:邵雍的谥号,邵雍是北宋时期的哲学家。

屯田郎中:宋代官职,负责屯田事务。

侍御史:宋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

荆湖北路刑狱:宋代官职,负责荆湖北路的司法事务。

成都府路:宋代行政区划,包括今天的四川地区。

场榷买:宋代政府对茶叶等商品的专卖制度。

方术:古代指各种技艺和法术,包括医药、占卜、炼丹等。

蜀: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区,今四川省一带。

熙、秦州:熙州和秦州,古代中国的两个州,分别位于今甘肃省和陕西省。

茶司:古代管理茶叶贸易的官方机构。

榷茶:古代政府对茶叶贸易的垄断和征税制度。

熙河路:北宋时期的一个行政区划,位于今天的甘肃省和青海省一带。

汴河:古代中国的一条重要河流,流经今河南省开封市。

泾原路:古代中国的一个行政区划,位于今甘肃省一带。

德顺军:古代中国的一个军事行政区划,位于今甘肃省一带。

禹臧花麻:西夏的一位将领。

乾陵庙:辽国皇帝陵墓的祭祀建筑。

义仓:古代中国的一种粮食储备制度,用于赈灾和救济。

濮国公:古代中国的一个封爵,封地在今河南省濮阳市一带。

河北西路:古代中国的一个行政区划,位于今河北省一带。

提点刑狱:古代中国的一个官职,负责司法和刑狱事务。

馆阁校勘:古代中国的一个官职,负责图书的校勘和整理。

南郊:古代中国皇帝祭祀天地的仪式。

同文馆:古代中国的一个官方机构,负责接待外国使节。

中太一宫:古代中国的一个道教宫观。

圜丘:古代中国皇帝祭祀天地的祭坛。

北院枢密副使:辽国的一个高级官职,负责军事和政务。

萧达和克:辽国的一位官员。

上京:辽国的首都,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左旗一带。

龙门山:古代中国的一座山,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一带。

太子之子延禧及女延寿:指辽国太子的子女,延禧和延寿,他们在萧怀忠家中被抚养。

北院大王:辽国官名,负责管理北院事务,北院主要处理与契丹族相关的事务。

南院大王:辽国官名,负责管理南院事务,南院主要处理与汉族相关的事务。

萧额都温:辽国官员,曾与耶律伊逊有政治上的不合,后被耶律伊逊陷害。

国舅详衮:辽国官名,负责国舅的事务,国舅通常指皇后的兄弟。

张载:北宋时期的著名哲学家,世称横渠先生,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

元丰:宋神宗的年号,公元1078年至1085年。

元丰通宝:北宋元丰年间铸造的货币。

北面宰相:辽国官名,负责管理北面事务,北面主要处理与契丹族相关的事务。

契丹行宫都部署:辽国官名,负责管理契丹行宫的事务。

正旦礼:古代中国在农历新年举行的庆祝仪式。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二-评注

本文选自《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了宋神宗熙宁十年(1077年)的历史事件。这一年是北宋中期,正值王安石变法的高潮期,文本中多处反映了变法的影响和争议。

首先,文本中提到的‘省诸道春贡金帛及停周岁所输尚方银’,体现了王安石变法中‘节用’的思想,旨在减轻地方负担,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这一政策虽然有利于缓解财政压力,但也引发了地方官员的不满,如唐义问请求恢复荆门军的建制,反映了地方对中央政策的抵触。

其次,文本中提到的‘仙韶院火,不视朝’和‘白虹贯日’等天象,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天象的迷信和恐惧。这些天象被视为不祥之兆,可能预示着朝廷内部的动荡和不安。尤其是‘白虹贯日’,在古代被视为兵灾或政变的预兆,暗示了朝廷内部的紧张局势。

再次,文本中提到的‘永年诣宰相讼宗室叔皮等易衣私出求卜’事件,揭示了宗室内部的矛盾和斗争。王永年因盗用公款而诬告宗室叔皮谋反,反映了宗室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腐败现象。这一事件不仅暴露了宗室内部的混乱,也反映了朝廷对宗室的监管不力。

此外,文本中提到的‘太庙大祠,并差宗室使相以上摄太尉行事’,反映了宋代对宗庙祭祀的重视。宗庙祭祀是古代国家礼仪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对祖先的尊崇和对皇权的维护。然而,宗室成员对祭祀事务的推诿和逃避,反映了宗室成员对礼仪的轻视和对权力的争夺。

最后,文本中提到的‘盐法之弊,由熙河钞溢额,钞溢额故钞价贱,钞价贱故粮草贵’,反映了王安石变法中盐法改革的困境。盐法改革是王安石变法的重要内容之一,旨在通过改革盐的专卖制度来增加财政收入。然而,由于钞法管理不善,导致盐钞泛滥,盐价下跌,进而影响了粮草价格,加剧了社会经济的动荡。这一现象反映了变法过程中政策执行的不力和经济调控的复杂性。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对熙宁十年一系列历史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北宋中期王安石变法的复杂局面。文本不仅反映了变法政策的实施效果,也揭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宗室腐败以及社会经济问题。这些内容为我们理解北宋中期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状况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宋代盐政的调整和相关的政策措施,反映了当时官府对盐业的严格控制以及市场调节的尝试。盐作为古代重要的生活必需品,其生产和销售一直受到官府的高度重视。宋代盐政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平衡官卖和通商两种模式,以达到既保证国家财政收入,又满足民众需求的目的。

文中提到的盐引和盐钞是宋代盐政中的重要凭证,盐引是商人运销食盐的许可证,而盐钞则是盐税的凭证。盐钞的价格波动直接反映了盐政的效率和市场的稳定。文中提到盐钞价格从每席六千降至二千有馀,说明当时盐政存在问题,导致商人不再愿意购买盐钞,进而影响了边储的粮食供应。

通商和官卖是宋代盐政的两种主要模式。通商允许商人自由买卖食盐,通过市场调节盐价,而官卖则是官府直接控制食盐的生产和销售。文中提到张景温提举卖盐时,通过增加盐价和强制民众购买官盐,导致民间骚怨,盐钞价格暴跌。这一现象反映了官卖政策的弊端,即官府对市场的过度干预往往会导致市场失灵和民众不满。

王安石变法期间,盐政成为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王安石主张通过通商来调节盐价,减少官府对盐业的直接控制。然而,由于官僚体系的阻力和市场的不确定性,通商政策并未取得预期效果。文中提到沈括虽然支持通商,但由于王安石的坚持,最终未能完全推行通商政策。这一历史事件反映了宋代盐政改革的复杂性和艰难性。

除了盐政,文中还记载了祈雨、捕蝗等与农业生产相关的活动。祈雨是古代常见的祭祀活动,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自然力量的敬畏和对农业生产的依赖。捕蝗则是官府在蝗灾发生时组织的灭蝗行动,旨在减少蝗虫对农作物的破坏。这些活动不仅体现了古代官府对农业生产的重视,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脆弱性和对自然灾害的应对能力。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官员的政策措施,如赵抃在越州时通过允许米商自由涨价,吸引了大量米商前来,最终使米价下降,缓解了饥荒。这一政策体现了市场调节的作用,反映了赵抃作为地方官员的智慧和胆识。与之相对的是卢秉的建议,他认为即使米价下降,贫民仍然无法获得粮食,因此主张通过官府直接赈济流民。这两种不同的政策反映了当时官府在应对饥荒时的不同思路和策略。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宋代盐政的调整和相关政策措施,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经济状况和官府对农业生产的重视。通过对盐政、祈雨、捕蝗等活动的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宋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官府在应对各种问题时的策略和智慧。这些历史事件和政策措施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古代社会的经济运行和官府的管理方式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和辽国在政治、水利、法律等方面的多个事件,反映了当时复杂的社会和政治环境。首先,文中提到的浚川杷和运河疏浚问题,揭示了北宋时期对水利工程的重视。水利工程不仅是农业生产的保障,也是国家经济的重要支柱。然而,疏浚河道的工程却引发了政治斗争,文彦博和王安石的派系之争在此事件中得到了体现。文彦博主张废除浚川司,认为运河的兴修有费无利,而范子渊则指责熊本等人附会文彦博,意图破坏新法。这一事件反映了北宋时期新旧两派在政治上的激烈斗争。

其次,文中还涉及了辽国的宫廷斗争,尤其是耶律伊逊与太子浚之间的权力斗争。耶律伊逊通过诬告和构陷,成功废黜了太子浚,并将其囚禁。这一事件不仅揭示了辽国宫廷内部的残酷斗争,也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萧锡沙等人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通过诬告和酷刑,迫使太子浚的党羽认罪,最终导致了太子浚的废黜和被杀。这一事件不仅对辽国的政治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也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和不公正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北宋时期的法律改革和茶法问题。蒲宗闵和吕陶等人对茶法的改革提出了建议,反映了北宋时期对经济政策的调整和改革。茶法的改革不仅关系到国家的财政收入,也关系到民生的改善。然而,茶法的改革也引发了一些社会问题,如园户的亏损和词诉等,反映了改革过程中出现的矛盾和冲突。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多个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北宋和辽国在政治、经济、法律等方面的复杂局面。它不仅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矛盾和斗争,也反映了历史人物在复杂环境中的选择和命运。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北宋和辽国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以及历史人物在其中的作用和影响。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宋代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等多个方面的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文本提到了官员考核制度的改革,特别是对制诰的撰写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求避免过度的溢美之词,强调实事求是。这一改革反映了宋代官僚体系中对文辞的重视,同时也体现了对官员政绩的严格要求。

其次,文本提到了对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军事管理,特别是对峒丁的训练和激励措施。这一措施反映了宋代政府对边疆地区的重视,试图通过加强军事训练和管理来维护边疆的稳定。同时,文本还提到了对盗贼的防范措施,体现了宋代社会对治安问题的关注。

在经济方面,文本提到了货币铸造的问题,特别是对折二铁钱和大铜钱的铸造进行了讨论。这一讨论反映了宋代货币制度的复杂性,以及政府对货币流通的严格控制。货币政策的调整不仅关系到经济的稳定,也直接影响到社会的安定。

在文化方面,文本提到了邵雍的去世。邵雍是宋代著名的哲学家和易学家,他的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文本中提到他受《易》于李之才,探赜索隐,衍伏羲无天之旨,著书十万馀言,这表明他在易学领域的深厚造诣。邵雍的思想不仅影响了当时的学术界,也对后世的儒家思想产生了重要影响。

最后,文本还提到了辽国的一些政治事件,特别是关于太子废立的问题。这一事件反映了辽国内部的权力斗争,以及皇室成员之间的复杂关系。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文本揭示了辽国政治的动荡和不确定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对宋代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等多个方面的描述,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它不仅反映了宋代政府的政策调整和管理措施,也揭示了社会各阶层的生活状态和思想动态。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宋代社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内涵。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官员的任免情况,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生态。

首先,文中提到沈括因主张改变役法而被罢黜,这反映了北宋时期徭役制度的弊端以及朝廷内部对改革的争议。沈括作为一位著名的科学家和政治家,他的罢黜不仅是个人的政治挫折,也反映了当时改革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激烈斗争。

其次,文中提到宋仁宗和宋英宗时期的国史草稿进呈,皇帝亲自听取汇报,这表明北宋朝廷对历史的重视,尤其是对前朝皇帝的评价和记录。这一行为不仅是对历史的尊重,也是对当时政治合法性的维护。

此外,文中还提到黄河决口的事件,黄河的泛滥对北宋的经济和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朝廷派遣官员进行救灾工作,反映了北宋政府对自然灾害的应对措施。这些措施包括疏浚河道、赈济灾民、减免赋税等,显示了北宋政府在危机管理方面的能力。

最后,文中提到苏颂出使辽国,与辽国官员讨论历法问题。苏颂的回答不仅展示了他的学识和智慧,也反映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外交关系。苏颂的外交才能和对历法的深刻理解,使得他在辽国赢得了尊重,也为北宋的外交政策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北宋时期的一些重要事件和官员的任免情况,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政治生态以及对外交关系的处理。这些记载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北宋时期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特别是关于茶叶贸易的垄断和征税制度(榷茶)的弊端。文中提到,蜀地和熙、秦州的茶农和茶商因官方的压榨和垄断而苦不堪言,茶叶运输不畅,导致大量茶叶腐烂,损失惨重。同时,官方对茶叶贸易的垄断也导致了民间私贩的盛行,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不稳定。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官员的建议和朝廷的反应。例如,彭州知州吕陶和蜀州知州吴师孟等人曾上书朝廷,指出榷茶制度的弊端,但朝廷并未采纳他们的建议。这表明当时朝廷在政策制定和执行上存在一定的僵化和官僚主义,未能及时回应地方的实际问题。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官员的努力,如河北西路提点刑狱丁执礼建议修复城墙以增强防御能力,并建议在丰年时动员民众参与修城工作。这一建议反映了当时地方官员对地方治理的重视,也体现了他们在面对实际问题时的务实态度。

文中还涉及了一些历史事件和人物,如辽国的乾陵庙修建、泾原路经略司捕获西夏使节等。这些事件反映了当时中国北方地区的复杂政治局势和民族关系。特别是辽国与西夏之间的互动,显示了当时中国北方地区的多民族共存和相互影响的历史背景。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反映了北宋时期的一些具体问题,如茶叶贸易的垄断和地方治理的困境,还揭示了当时中国北方地区的复杂政治局势和民族关系。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北宋时期的社会经济状况和政治环境,以及当时中国北方地区的多民族共存和相互影响的历史背景。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辽国和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活动。首先,文中提到辽国太子子女的抚养情况,以及耶律伊逊在朝廷中的权势和其党羽的晋升。耶律伊逊通过推荐自己的党羽担任要职,巩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然而,其党羽之间也存在猜忌和内部斗争,萧额都温因与耶律伊逊意见不合而被陷害,最终被处死。

文中还提到北宋时期的哲学家张载,他以其对《易》和《中庸》的研究而闻名,世称横渠先生。张载的学术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尤其是在儒家哲学的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

此外,文中还提到北宋朝廷的一些行政措施,如改年号为元丰、制定新的法律条文、处理河道问题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北宋政府在治理国家方面的努力和智慧。特别是在河道治理方面,朝廷通过审问和讨论,最终决定采用新河道并加以增修,以避免浪费人力和物力。

最后,文中提到辽国的一些政治变动,如耶律伊逊推荐萧呼哩额担任北院枢密使,以及辽国预行正旦礼等。这些事件反映了辽国在政治和文化方面的活动,以及其与北宋之间的复杂关系。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描述辽国和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活动,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文中涉及的人物和事件不仅具有历史意义,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文化和思想状况。通过对这些内容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古代中国的历史和文化。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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