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六-原文
起强圉作噩十月,尽屠维大渊献四月,凡一年有奇。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四年(金大定十七年)
冬,十月,戊辰,金州副都统制李思齐请官军择有才略智勇人,不次升擢,帝曰:“专用年限,则才者无以自见;许躐次升差,则兵官得人矣。”
己巳,夏国进百头帐于金,金主诏却之境上。其使因边臣求入,乃许之。
丙子,诏:“阴雨多日,太理寺、临安府并属县及两浙西路诸州县见禁罪人,在内委台官,在外委提刑,躬身检察决遣;如路远分委通判。杖已下并干系等人,日下并行疏放。”
丁丑,金制:“诸明安,父任别职,子年二十五以上,方许承袭。”
己卯,赵雄言:“湖广总领所岁有给降度牒定数,不知绍兴年间不曾给降,亦自足用。岂绍兴三十年创制以万人为额之前,度牒初未行也!”帝曰:“朕甚不欲给降度牒,当渐革之。”
庚辰,诏幸茅滩。上抽摘诸军人马按教,宰执、管军、知閤、御带、环卫官,自祥曦殿戎服起居从驾,馀免。
辛巳,金主谓宰臣曰:“今在位不闻荐贤,何也?昔狄仁杰起自下僚,力扶唐祚,使即危而安,延数百年之永。仁杰虽贤,非娄师德,何以自荐乎?”
癸未,金主谓宰臣曰:“近观上封章者,殊无大利害。且古之谏者,既忠于国,亦以求名,今之谏者,为利而已。如户部尚书曹望之,济南尹梁肃,皆上书言事,盖觊觎执政耳,其于国事,竟何所补!达官如此,况馀人乎!昔海陵南伐,太医使祁宰极谏,至戮于市,本朝以来,一人而已。”
十一月,乙亥,金州管内安抚司,申本州管保胜军见阙衣甲。帝曰:“衣甲不可不理会。旧来主帅,令义士赤肉当敌,此何理也!”
丁酉,诏两淮归正人为强勇军。
戊戌,金复以图克坦克宁为平章政事。金主欲以制书亲授克宁,主者不知上意。乃克宁已受制,金主谓克宁曰:“此制朕欲授与卿,误授之外也。”又曰:“朕欲尽徙,卿宗族在山东者,居之近地。卿族多,官田少,无以尽给之,乃选其最亲者。”
庚子,以赵雄同知枢密院事。
枢密院进内外诸军缴申逃亡事故付身,帝曰:“近来军中之弊,以渐而革。如逃亡事故付身,有家累者批凿,无家累者焚毁,数年之间,免冒滥者多矣。”赵雄曰:“如军中升差与拣汰离军之人,令赴密院审察,皆有去取。”帝曰:“行之稍久,主帅自不敢用私,喜怒有所升黜也。”
丙午,李川言:“近不许管军官接见宾客,川自准圣训,不敢妄见一人,遂敛众怨,动生谤议。”帝曰:“李川能如此遵守,诚不易得。可与再行约束,仍奖谕李川,将帅能如此执守,共副朕意,勿恤众怨,谤议虽起,不足虑也。”
戊申,郭钧乞将右军统制田世雄改充中军统制,缘止系改移,非创行升差,请免赴枢密院审察。帝曰:“初除统制时,曾经审察乎?”赵雄言旧来止是宣抚司升差,未经审察,帝曰:“审察之法,岂辄可废!若以为正当防秋,可令至来年中春准法赴枢密院审察,给降付身。”
庚辰,金以尚书左丞石琚为平章事。
金主谓宰臣曰:“朕尝恐重敛以困吾民,自今诸路差科之烦细者,亦具以闻。”
十二月,戊辰,金以渤海旧俗,男女婚娶多不以礼,必先攘窃以奔,诏禁绝之,犯者以奸论。
壬申,金以尚书右丞唐古安礼为左丞,殿前都点检富察通为右丞。金主谕宰执曰:“朕今年五十有五,若逾六十,虽欲有为而莫之能也。宜及朕康强,凡国家政事之未完与法令之未一者,皆修举之。卿等开陈,朕不敢怠。”
甲戌,臣僚言:“农田之有务假,始于中春之初,终于季秋之晦,法所明载;州县不知守法,农夫当耕耘之时而罹追逮之扰,此其害农一也。公事之追邻保,止及近邻足矣;今每遇乡村一事,追呼干连,多至数十人,动经旬月,吏不得其所欲,则未肯释放,此其害农二也。丁夫工伎,止宜先及游手,古者所谓夫家之征是也;今则凡有科差,州下之县,县下之里胥,里胥所能令者,农夫而已,修桥道,造馆舍,则驱农为之工役,达官经由,监司巡历,则驱农为之丁夫,此其害农三也。有田进不耕,而耕者无田,农夫之所以甘心焉者,犹曰赋敛不及也;其如富民之无赖者不肯输纳,有司均其数于租户,吏喜于舍强就弱,又从而攘肌及骨,此其害农四也。巡尉捕盗,胥吏催科,所至村疃,鸡犬为空,坐视而不敢较,此其害农五也。”有诏:“州县长吏常切加意,毋致有妨农务。”
乙亥,大阅殿、步两司诸军于茅浚。帝登台,殿帅王友直、步帅田卿奏人马成列。举黄旗,诸军统制已下呼拜已,乃奏发严。举白旗,声四鼓,变方陈,次变四头八尾陈,以御敌之形,次变大陈方。次举黄旗,声五鼓,变圆陈。次举皁旗,声二鼓,变曲陈。次举青旗,声三鼓,变直陈。次举绯旗,声二鼓,变锐陈。管车奏五陈教毕。帝甚悦,因谕友直等曰:“器甲鲜明,纪律严整,皆卿等留心军政,深可嘉尚。”犒赐将士有差。
戊寅,前浙东提举何称言:“本路措置水利,创建湖浦塘埭斗门二十处,增修开浚溪浦埂堰六十三处,计灌溉民田二十四万九千二百六十六亩。”诏浙东提举姚宗之核实具奏。
是岁,知遂宁府杜莘老举布衣聂山行义,召不至。赐出
身,添差本府教授。寻乞致仕。
乾道初,定节度使至正任刺史除上将军,横行遥郡除大将军,正使除将军,副使除中郎将,使臣以下除左右郎将。正任,谓承宣使至刺史也;遥郡,谓以阶官领刺史至承宣使也;正使,谓武义大夫以上也;副使,谓武翼郎以上也;使臣以下,谓训武郎以下也。至是诏:“今后环卫官、节度使除左右金吾卫上将军、左右卫上将军,承宣使、观察使为诸卫上将军,防御使至刺史、通侍大夫至右武大夫为诸卫大将军,武功大夫至武翼大夫为诸卫将军,正侍郎至右武郎、武功郎至武翼郎为中郎将,宣赞舍人、敦武郎以下为左右郎将。”
四川制置使胡元质言:“为蜀民之病者,惟茶、盐、酒三事为最;酒课之弊,近已损减。蜀茶,祖宗时并许通商,熙宁以后,始从官榷,当时课息,岁过四十万。建炎军兴,改法卖引,比之熙宁,已增五倍。绍兴十七年,主管茶事官增立重额,逮至二十五年,台谏论列,始蒙蠲减。当郑霭为都大提举,奉行不虔,略减都额,而实不与民间尽蠲前官所增逐户纳数。又越二十馀年,其间有产去额存者,有实无茶园,止因卖零茶,官司抑令承额而不得脱者,似此之类不一,逐岁多是预复茶引于合同官场,逐月督取。张松为都大提举日,又计兴、洋诸场一岁茶额,直将茶引复与园户,不问茶园盛衰,不计茶货有无,止计所复引数,按月追取岁息,以致茶园百姓愈更穷困。欲行下茶马司,将无茶之家并行停阁,茶少额多之家即与减额。”诏元质与茶司及总领司措置。
元质又言:“盐之为害,尤甚于酒。蜀盐取之于井,山谷之民,相地凿井,深至六七十丈,幸而果得咸泉,然后募工以石甃砌。以牛革为囊,数十人牵大绳以汲取之,自子至午,则泉脉渐竭,乃缒人于绳令下,以手汲取,投之于囊,然后引绳而上。得水入灶,以柴茅煎煮,乃得成盐。又有小井,谓之‘卓筒’,大不过数寸,深亦数十丈,以竹筒设机抽泉,尽日之内,所得无几。又有凿地不得咸泉,或得泉而水味淡薄,煎数斛之泉不能得斤两之盐。其间或有开凿既久,井老泉枯,旧额犹在,无由蠲减;或井大井损,无力修葺,数十年间,空抱重课;或井筒剥落,土石湮塞,弥旬累月,计不得取;或夏冬涨潦,淡水入井,不可烧煎;或贫乏无力,柴茅不断,虚失泉利;或假贷资财以为盐本,费多利少,官课未偿,私债已重;如此之类,不可胜计。欲择能吏前往,逐州考核盐井盈亏之数。先与推排等第,随其盈亏多寡而增损之,必使上不至于重亏国计,下实可以少舒民力。”诏元质与李蘩共描置条具奏闻。
元质又言:“简州盐额最为重大,近蒙蠲减,折估钱五万四千馀缗。但官司一时逐井除减,使实惠未及下户。富厚之农,动煎数十井,有每岁减七千缗者;下等之家,不过一二十井,货则无人承当,额徒虚欠,官司不免督责。望委制置司,再将向来已减之数,重行均减。其上户至多者,每数不得减过二千贯,其馀类推,均及下户。”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五年(金大定十八年)
春,正月,辛丑,侍御史谢廓然言:“近来掌文衡者,主王安石之说,则专尚穿凿;主程颢之说,则务为虚诞。虚诞之说行,则日入于险怪;穿凿之说兴,则日趋于破碎。请诏有司公心考校,无得徇私,专尚王、程之末习。”从之。
庚戌,金修起居注伊喇杰言朝奏屏人议事,虽史官亦不与闻,无由记录,金主以问宰相石琚、右丞唐古安礼,琚等对曰:“古者史官,天子言动必书,以儆戒人君,庶几有畏也。周成王剪桐叶为圭,戏封叔虞,史佚曰:‘天子不可戏言,言则史书之。’以此知人君言动,史官皆得记录,不可避也。”金主曰:“朕观《贞观政要》,唐太宗与群下议论,始议如何,后竟如何,此正史官在侧记而书之耳。若恐漏泄机事,则择慎密者任之。”朝奏屏人议事,记注官不避,自此始。
庚申,金免中都、河北、河东、山东、河南、陕西前年被灾租税。
壬戌,金主如春水。
是月,永康陈同诣阙上书曰:“吴、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三吴之一隅。当唐之衰,钱镠以闾巷之雄,起主其地,自此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及我宋受命,俶以全家入京师而自献其土,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而二百年之间,人物日以蕃盛,遂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间,为六飞所驻之地,当时论者固疑其不足以张形势而事恢复矣。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以讲礼乐于其中,其风俗固已华靡;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圃、台榭,以乐其生于干戈之馀,上下宴乐,而钱塘为乐国矣。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乘,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亦发泄而无馀。故谷粟桑麻丝枲之利,岁耗于一岁;禽兽鱼鳖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公卿将相,大抵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场屋之士以十万数,文墨稍异,已足称雄于其间矣。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渐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众,北向以争中原,臣有以知其难也。荆、襄之地,东通吴、会,西边巴、蜀,南极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今诚能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中国
矣。
“今世之儒者,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仇,方且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事,臣于是服陛下之仁。今世之才臣,自以为得富国强兵之术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时讲究立国之本末,而方扬眉伸气以论富强,不知何者谓之富强乎?陛下察之而不敢尽用,臣于是服陛下之明。陛下厉志复仇,足以对天命,笃于仁爱,足以结民心,而又明足以照临群臣一偏之论,此百代之英主也。今乃委任庸人,笼络小儒,以迁延大有为之岁月,臣不胜愤悱,是以忘其贱而献其愚。”
同,即陈亮更名。书奏,帝感动,欲榜朝堂以励群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将擢用之。曾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为觌所知,逾垣而逃,觌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交沮之,乃命都堂审察。宰相以上旨问以所欲言,落落不少贬,又不合。待命十日,复诣阙上书者再。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为社稷开数百年之基,宁用以博一官乎!”遂归。
二月,戊辰,臣僚言:“郡县之政,最害民者,莫甚于预借。盖一年税赋支遣不足,而又预借于明年,是名曰借,而终无还期。前官既借,后官必不肯承。望严戒州县。”从之。
己巳,臣僚言丁税二弊:“一丁之税,人输绢七尺,此唐租庸调所自出也。二十岁以上则输,六十则止,残疾者以病丁而免,二十以下者以幼丁而免,此祖宗之法也。比年乡司为奸,托以三年一推排,方始除附,乃使久年系籍与疾病之丁,无时销落,前添之丁,隐而不籍,皆私纠而窃取之,致令实纳之人无几,而官司所入,大有侵弊,此除附之弊也。若其输纳,则六丁之税,方凑成绢一匹。民司狃于久例,利其重价,及头子勘合、市例糜费之属,必欲单名独钞,其已纳者,又不即与销簿,重叠追呼,此输纳之弊也。今欲县委丞置丁税一司,遇岁终,许民庶之家长或次丁,自陈其家实管丁若干,老病少壮,悉开列于状。将旧簿照年实及六十与病废者悉除之;壮而及令者,重行收附。如隐年者,许人首告。每岁纳足,即与销簿。给钞计钱绢,从便送纳。”从之。
辛未,申严武官程试法。
丁丑,禁解盐入京西界。
己丑,金主还都。左丞相赫舍哩良弼以疾乞致仕,金主慰留;请益力,乃许之,授明安,给丞相俸傔。金主谓宰臣曰:“卿等非不尽心,乃才力不及良弼,所以惜其去也。”
良寅,威州蛮寇边,讨降之。
三月,丁未,李彦颖罢为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
金主谓宰执曰:“县令最为亲民,当得贤才用之。比在春水,见石城、玉田两县令,皆年老,苟禄而已。畿甸尚尔,远县可知。”平章政事石琚言:“良乡令焦旭、庆都令李伯达皆能吏。”金主曰:“如卿言,当擢用之。”
己酉,金禁民间创兴寺观。
壬子,以史浩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帝谓浩曰:“自叶衡罢,虚席以待卿久矣。”
己未,以王淮知枢密院事,赵雄参知政事。
辛酉,四川制置使胡元质言:“蜀折科之额,视东南为最重。如夏秋税绢,以田亩所定税钱为率,凡税钱仅及三百,则科绢一匹;不及三百者,谓之畸零,其所输纳,乃理估钱,则准时值。当承平时,每缣不过二贯,兵兴以来,每缣乃至十贯,是一缣而取三倍也。陛下轸念远民重困,每缣裁定作七贯五百,蜀民欢呼鼓舞。然独成都,自淳熙五年为额减放,其它州县,尚仍旧估,请付下约束。”诏:“四川总领所逐同路转运司,取见诸州军未尽数,减放裁减。”
是春,诏会子以一千万缗为一界;寻又诏如川钱引例,两界相会行。
夏,四月,丙寅,以礼部尚书范成大参知政事。
己巳,金主谓宰臣曰:“朕巡幸所至,必令体访官吏臧否。向于玉田,知主簿舒穆噜沓乃能吏也,可授本县令。”
辛未,知绍兴府张律奏支用乘钱四十万贯,应副御前激赏支用,诏令将所献钱为人户代纳今年和买身丁之半。
赐礼部进士姚颖等四百十有七人及第、出身。
己卯,以赵思奉使不如礼,罢起居舍人,仍降二官。
丁亥,诏:“给事中专立一司,看详奏状、札子及陈乞敷奏者;如有利国便民事,并先参订祖宗法,委无违戾,方许上籍。”
五月,甲午朔,知静江府张栻除秘撰,令再任。以栻久任帅阃,绩效有闻也。
庚子,置武学国子员。
右丞相史浩奏:“臣蒙恩俾再辅政,惟尽公道,庶无朋党之弊。”帝曰:“宰职岂当有朋党!人主亦不当以朋党名臣下。既以名其为党,则安得不结为朋党!朕但取贤者用之,否则去之。且如叶衡既去,人以王正己为其党,朕固留之。以王正己虽衡所引,其人自贤,则知朕不以朋党待臣也。”浩曰:“陛下心如止水,如明镜,贤否皆不得遁,故奸邪不敢名正人以朋党。汉党锢、唐白马之祸,皆人君不明,为郡邪所惑,遂至于此。”帝曰:“汉、唐朋党之祸,大抵皆由主听不明,而其原始于时君不知学。”浩言:“《说命》三篇,专论圣学,如‘终始典于学’,如‘学古训’之类。帝王要道,无先于此。”帝称善。
丙午,金主如金莲川。
丁未,修临安城。
是月,诏:“诸路州县创立场务者,皆罢之。”
六月,庚午,新知南剑州曾植言:“近日公正之道微
寺鞫之。
戊午,封皇孙扩为英国公。
十一月,庚申朔,史浩言:“陛下事亲之懿,如朔望驾朝德寿宫,与夫圣节、冬至、正旦上寿,或留侍终日,或恭请宴游,凡所以尽子之道,以天下养者,皆极其至。宜大书于策,以为万世法。然自陛下登位以来,至是凡十有七年,其间岂无亲闻太上圣训与夫陛下问对玉音!外庭不得而知,史官不得而书。望陛下以前所闻及自今后所得太上圣训,陛下问对玉音,许令辅臣随时奏请,俾之登载日历,或宣付史馆,别为一书,则圣子神孙,得以遵承家法。”从之。
金尚书省奏拟同知永宁军节度使事阿克为刺史,金主曰:“阿克年幼,于事未练,授佐贰官可也。”平章政事唐古安礼曰:“臣等以阿克宗室,故拟是职。”金主曰:“郡守系千里休戚,可不择人,而私其亲耶!若以亲亲之恩,赐与虽厚,无害于政,使之治郡而非其才,一境何赖焉!”
丙寅,诏:“大理寺所鞫军民喧哄者,并从军法。”史浩言民不可律以军法,不听。复再降王友直为宣州观察使、信州居住。于是浩请罢政,甲戌,罢为少傅,还旧节,充醴泉观使兼侍读。
乙亥,以钱良臣参知政事。
丙子,金尚书省奏:“崇信县令石安节,买车材于部民,三日不偿其直,削官一阶,解职。”金主因言:“凡在官者,但当取其贪污与清白之尤者数人黜陟之,则人自知惩劝矣。夫朝廷之政,太宽则人不知惧,太猛则小玷亦不免于罪,惟当用中典耳。”
丁丑,以赵雄为右丞相,王淮为枢密使。
王希吕缴奏:“浙闽州县推排物力,至于牛畜,亦或不遗。旧法,即无将舍屋、耕牛纽充作家业之文。”敕令所看详:“人户租赁牛畜,虽系营运取利,缘亦便于贫民。乞依所奏,将应民户耕牛、租牛,依绍兴三年五月六日指挥,并与免充家力,行下诸路州县遵守施行。”帝曰:“国以农为本,农以牛为命,牛多则耕垦者广,岂可指为家力,因而科扰?监司常切觉察,如有违戾,按劾闻奏。”
戊寅,诏:“成都一路十六州,除成都自有飞山军及威、茂、雅、嘉州、石泉军系沿边去处兵备不可抽摘外,自馀诸州,各选兵官前去,逐州按试勇壮有武力人,抽摘团结,共取一千人作二队,如李德裕雄边子弟,以雄边军为名。”从胡元质请也。
先是金曹王文学赵承先以奸被杖,除名,既而复用。金主诘之,宰臣言:“由曹王遣人言其干敏,故再任之。”金主曰:“官爵拟注,虽由卿辈,予夺之权,当出于朕。曹王之言尚从之,假皇太子有所谕,则其从可知矣。此事因问始知,所不知者更复几何?且卿等公然受请属,可乎?”金主又尝谕宰臣曰:“往者丞相良弼拟注差除,未尝苟与不当得者,而荐举往往得人,钮祜禄额特勒、伊喇忄造、费摩馀庆皆是也;至于私门请托,绝然无之。”
庚辰,复监司互举法。
丙戌,金吏部尚书乌库哩元忠为御史大夫。元忠尝知大兴府。有僧犯法,皇姑梁国大长公主属使释之,元忠不听。金主闻之,召元忠谓曰:“卿不徇,甚可嘉也。治京如此,朕复何忧!”
十二月,辛卯,宰臣进监司、郡守除目,帝曰:“郡守得人,则千里蒙福;监司得人,则一路蒙福。卿等遴选其人,不可轻授。”
壬辰,赵彦逾请以南康军诸鱼池为放生池,帝曰:“沿江之民,以鱼为生,今禁之,恐妨民也。”
庚戌,金封皇孙玛达格为金源郡王。
壬子,金群臣奉上大金受命万世之宝。
乙卯,知临安府吴渊请复置西溪栏税,帝曰:“关市讥而不征。去城五十里外,岂可复置栏税!”
是岁,前知雷州李茆奏:“广西盐已行者,曰钞商兴贩也,曰官自搬卖也,然二者利害不可究。且官自搬卖,旧系本路转运司主其事,行之既便,岁课自充,诸州亦无阙乏。自绍兴八年改行钞法,转运司所得仅二分,不能给诸州岁计,至于高折秋苗,民被其害。逐年卖钞所亏之数甚多,陛下灼见其弊,仍旧拨还转运司,均于诸州官搬官卖,尽罢折米招籴之为民害者,止令转运司岁认息钱三十一万贯,自当确守此法,为永久之利。”诏:“户部将广西官搬官卖盐法,申严行下,常切尊守。”
刘珙以属疾请奉祠,未报,请致仕。帝以珙病亟,遣中使挟侍医视之。珙知疾不可为,亟上遗表,首引恭、显、伾、文以为近习用事之戒,且曰:“今以腹心耳目寄此曹,故士大夫倚之以媒其身,将帅倚之以饥其军,牧守倚之以贼其民;朝纲以紊,士气以索,民心以离,咎皆在是。愿亟加黜退,以幸天下。”卒,后谥忠肃。
知庐州舒城县余永锡,坐赃,特贷命,编管封州,仍籍其家。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六年(金大定十九年)
春,正月,丁卯,金主如春水。
戊辰,赈淮东饥。
庚午,太社令叶大廉言:“内侍省遇有取索库务物,请依旧法,结合同凭由二本,一本付传宣使臣取索,一本令本省画时实封,差人置历付所取库务官勘验支供,仍将合同缴奏。”帝从之,曰:“此良法也。”
壬申,蠲夔州上供金银。
癸未,赵雄等请光州复置中渡榷场官,御前如有曾在榷场干事之人,可以差充监官。帝曰:“自来不曾遣人淮上购物,如淮白、北果之属,宫中并无之。刘度前守盱眙,尝献淮白,却而不受。
近蒙太上赐得数尾,每进膳,即食一小段,可食半月。”
雄曰:“陛下岂独奉养俭素!如珠玉、图画之珍,皆不得其门而入。”
帝曰:“亦天性不好耳。”
甲申,内批:“登仕郎陈闻礼,系太上皇后侄女夫,特添差浙东安抚司干办公事。”
赵雄等言:“在法,虽戚里,文臣未经铨试,武臣未经呈试,并不许陈乞添差。”
帝曰:“岂可以戚里而废公法!今后有似此,须执奏。”
四川制置胡元质、夔路运判韩奂奏:夔路之民最贫,而诸州科买上供金银绢三色,民力重困。
所有大宁监盐课委有增羡。
臣今与总领所及本路转运司公共措置,已将盐课攒剩之钱买金银,发纳总领所及茶马司,尽蠲免九州民间岁买之币外,有馀剩钱,可尽免今年夔路诸州一年今科民间买绢之数,馀钱又可与民间每岁贴助之费,民力可以少苏。”
帝曰:“监司、郡守,兴利除害,实惠及民,要当如此。”
并从之。
赵雄曰:“韩奂为漕臣,措置此钱以免科扰,宣力甚多。”
帝曰:“不可不赏。”
寻加奂直秘阁。
是月,郴州贼陈峒等连破道州桂阳军诸县。
集英殿修撰、知潭州王佐请发荆、鄂精兵三千,诏以本路兵进讨,命佐节制。
二月,己丑朔,幸佑圣观,即帝储宫也。
皇太子从。
帝御讲宫,顾瞻栋宇,初无改造,顾谓皇太子曰:“近日知《通鉴》已熟,别读何书?”
对曰:“经、史并读。”
帝曰:“先以经为主,史亦不可废。”
庚寅,参知政事钱良臣,以失举茹骧改官,自劾。
诏:“良臣所奏,乃欲以身行法。国有常宪,朕不敢私,可镌三官。”
癸巳,诏:“户部侍郎陈岘,待制张宗元,新知秀州徐本中,饶州居住赵磻老,各降三官。”
亦以保举茹骧也。
先是骧知湖州长兴县,侵盗官钱入己,事发,决台州编管,籍其家,故有是命。
甲午,太学博士高文虎,论前宰执、侍从带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在外者,皆有论思献纳之责,帝曰:“此奏尤为得体,朕亦有听纳之益,且知州郡间民情。”
丙申,诏:“前宰执、侍从带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及大中大夫以上守郡、奉祠之人,今后如有所见,不时以闻。其责降官,不在此限。”
丁酉,殿前副都指挥使郭棣言:“每遇宣押打球或蒙赐酒,其诸军正额、额外统制官内,有于马上率尔奏事者,及赐酒之际,无指挥宣唤,辄诣榻前奏事,甚失臣子事君之礼。请自今后遇宣押,从本司押束。”
从之。
癸卯,帝曰:“朕欲将见行条法,令敕令所分门编类,如律与《刑统》、敕、令、格、式及续降指挥,每事皆聚载一处,开卷则尽见之,庶使胥吏不得舞文。”
赵雄等曰:“士大夫少有精于法者,临时检阅,多为吏辈所欺。若分门编类,则遇事悉见,吏不能欺。”
乃诏敕令所,将见行敕、令、格、式,仿《吏部七司条法总类》,随事分门修纂,别为一书。若数事共条,即随门厘入,以《淳熙条法事类》为名。
丙午,诏:“逃军犯强盗者无拟贷。”
己酉,金主还都。
乙卯,诏:“自今归正官亲赴部授官,以革冒滥。”
金免去年被水旱民田租税。
吕祖谦诠择《圣宋文海》成编,奏御,赐名《文鉴》,并赐祖谦银绢。
三月,乙丑,金尚书省奏亏课院务官颜葵等六十八人,各合削官一阶,金主曰:“以承廕人主榷沽,此辽法也。法敝则当更张,唐、宋法有可行者则行之。”
丙寅,录岳飞、赵鼎子孙,赐京秩。
己巳,金主与宰臣论史事。金主曰:“朕观前史多溢美。大抵史书载事贵实,不必浮词谄媚也。”
己巳,置广西义仓。
庚午,知镇江司马亻及言用石修砌湖闸门,浚海鲜河,使船有舣泊之所,帝曰:“司马亻及浚河修闸,惠利甚厚,可除宝文阁待制。”
丁丑,帝谕宰执曰:“诸路漕臣,职当计度,欲其计一道盈虚而经度之也。今则不然,于所部州郡,有馀者取之,不足者听之,逮其乏其,从而劾之,吾民已被其扰矣。朕今以手诏戒谕之,俾深思古谊,视所部为一家,周知其经费而通融其有无,廉察其能否而裁抑其耗蠹,庶乎郡邑宽而民力裕也。”
赵雄等曰:“责任漕臣,尽于此矣。”
于是出手诏以戒诸道转运,曰:“分道置台,寄耳目于尔漕臣,职在计度,欲计其一道盈虚而尽度之也。职在按察,欲其蚤正吏治,毋使至于病民。厥或异此,朕何赖焉!”
命两浙转运司刻石,遍赐诸路漕臣。
辛未,金主谓宰臣曰:“奸邪之臣,欲有规求,往往私其党与,不肯明言,托以它事,阳不与而阴为之力。朕观古之奸人,当国家建储之时,恐其聪明,不利于己,往往以阴事破其议,惟择昏懦者立之,冀它日可弄权为功利也。如晋武欲立其弟,而奸臣沮之,竟立惠帝,以致丧乱,此其明验也。”
己卯,金制:“纠弹之官,如犯法而不举者,减犯人罪一等,关亲者许回避。”
金主谓宰臣曰:“人多奉释、老,意欲徼福,朕早年亦颇惑之,旋悟其非。且上天立君,使治下民,若盘乐怠忽,欲以侥幸祈福,难矣!果能爱养下民,上当天心,福必报之。”
乙酉,钱良臣言:“新除太府丞李峄,为臣妻之兄弟,恐外人疑臣私于亲戚,乞与外祠。”
帝曰:“峄因论荐得擢,不由卿荐。卿既引嫌,可与近见阙知军差遣。”
是月,以高邮、通、泰等州去年田鼠为灾,赈之。
四月,己丑朔,金赈西南路招讨司所部民。
丁酉,帝曰:“州郡间近日添差员数颇多。今后宗室、戚里、归正官等添差通判、职官等,每州各不得过一员,帅司参议官、诸属官等此。”
己酉,金升祔闵宗于太庙,加谥曰宏基缵武庄靖孝成皇帝。
金主将如金莲川,有司具办。薛王府掾绛人梁襄上疏极谏,其略曰:“金莲川在重山之北,气候殊异,仲夏降霜,一日之间,寒暑交至,与上京、中都不同,非圣躬将摄之所。凡奉养之具,无不远劳飞挽,其费数倍。至于顿舍之处,车骑填塞,主客不分,马牛风逸,臧获逋逃,夺攘蹂躏,未易禁止。公卿、百官、卫士,富者车帐仅容,贫者穴居露处,舆台皁隶,不免困踣,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一夫致疾,染及家人,夭殇无辜,何异刃杀!此特细故耳,更有大于此者。臣闻高城浚池,深居邃禁,帝王之籓篱也;壮士健马,坚甲利兵,帝王之爪牙也;今行宫之所,非有高殿广宇城池之固,是废其籓篱也。挂甲常坐之马,日暴雨蚀,臣知其必赢瘠;御侮待用之军,寒眠冷啖,臣知其必疲瘵;卫宫周庐,才容数人,一旦霖潦,衣甲弓刀,沾湿柔脆,岂堪为用!是失其爪牙也。秋杪将归,人已疲,马已弱矣,裹粮已空,褚衣已敝,犹且远幸松林,以从畋猎,行于不测之地,往来动逾数月。设烈风暴至,尘埃涨天,宿雾四塞,跬步不辨,以致翠华有崤陵之避,襄城之迷,百官狼狈于道途,卫士参错于队伍。所次之宫,草略尤甚,殿宇周垣,惟用氈絺。押宿之官,上番之士,终日驱驰,加之饥渴,已不胜倦,更使彻曙巡警,露坐不眠,精神有限,何以克堪!陛下悦以使人,劳而不怨,岂若不劳之为愈也!
“议者谓北幸之久,每岁随驾大小,前歌后舞而归,今之再出,宁遽有不可!臣愚以为患生于不测者多矣,狃于无虞,往而不止,臣甚惧焉。
“议者又谓前世守文之主,生长深宫,畏见风日,弯弓上马,皆所不能,志气销懦,筋力拘柔,临难战惧,束手就亡。陛下监其如此,不惮勤身,远幸金莲,至于松漠,名为坐夏打围,实欲服劳讲武。臣愚以为战不可忘,畋猎不可废,宴安鸩毒亦不可怀,事当适中,不可过当。今过防骄惰之患,先蹈万有一危之途,何异无病而服药也!况欲习武,不必度关,涿、易、雄、保、顺、蓟之境,地广且平,畋猎此时,谁曰不可?乞发如纶之旨,回北辕之车,安巡中都,不复北幸,则社稷无疆之休,天下莫大之愿也。”
金主纳之,遂为罢行。襄由是以直声闻。
王佐受命讨陈峒,念将校无可用者,惟流人冯湛以勇闻,乃许其湔雪,檄权湖南路兵马钤辖。选潭州厢禁军及忠义寨得八百人,命诸县屯兵悉听调发。佐以擅发自劾,诏弗问。
贼闻湛将至,即循归巢穴。转运使欲缓攻,佐以为贼巢在宜章,旁接三路七郡,林箐深阻,出入莫测,峒不诛,湖广忧未艾也,遂亲赴宜章,移湛屯何卑山。夜半,发兵分五路进,突入其隘口。贼仓卒出战,即溃走。进夺空风寨,斩峒等,郴州平。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六-译文
从强圉作噩十月开始,到屠维大渊献四月结束,共计一年多一点。
○宋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四年(金大定十七年)
冬季,十月,戊辰日,金州副都统制李思齐请求官军选拔有才能、谋略、智勇的人,不按常规晋升,皇帝说:“如果只按年限晋升,那么有才能的人就无法展现自己;允许越级晋升,那么军队就能得到合适的人才。”
己巳日,夏国向金国进献了一百顶帐篷,金国皇帝下令将其退回边境。夏国的使者通过边境官员请求入境,最终被允许。
丙子日,皇帝下诏:“由于阴雨连绵多日,太理寺、临安府及其属县以及两浙西路各州县的囚犯,由内部委派台官,外部委派提刑官,亲自检查并决定释放;如果路途遥远,则委派通判处理。杖刑以下及与此相关的人,立即释放。”
丁丑日,金国制定法令:“各明安(官职),父亲担任其他职务的,儿子年满二十五岁以上,才允许继承。”
己卯日,赵雄说:“湖广总领所每年都有发放度牒的定额,不知道绍兴年间没有发放度牒,也足够使用。难道绍兴三十年创制以万人为定额之前,度牒还没有开始发放吗?”皇帝说:“我非常不愿意发放度牒,应该逐渐改革。”
庚辰日,皇帝下诏前往茅滩。皇帝抽调各军人马进行训练,宰执、管军、知閤、御带、环卫官,自祥曦殿穿着戎装随驾,其余人免于随行。
辛巳日,金国皇帝对宰臣说:“现在在位的人不推荐贤才,为什么呢?从前狄仁杰从低级官员做起,力挽狂澜,使唐朝从危难中安定下来,延续了数百年的国运。狄仁杰虽然贤能,但没有娄师德的推荐,他怎么能自荐呢?”
癸未日,金国皇帝对宰臣说:“最近看到上奏章的人,没有什么大的利害关系。古代的谏官,既忠于国家,也为了求名,现在的谏官,只是为了利益而已。比如户部尚书曹望之,济南尹梁肃,都上书言事,实际上是为了觊觎执政的位置,对国家大事有什么帮助呢!高官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呢!从前海陵王南伐,太医使祁宰极力劝谏,最终被处死在市集上,本朝以来,只有他一个人。”
十一月,乙亥日,金州管内安抚司报告本州保胜军缺少衣甲。皇帝说:“衣甲问题不能不重视。以前的主帅,让义士赤身裸体上阵,这是什么道理!”
丁酉日,皇帝下诏将两淮归正人编为强勇军。
戊戌日,金国再次任命图克坦克宁为平章事。金国皇帝想亲自将制书授予克宁,但负责的人不知道皇帝的意思。克宁已经接受了制书,金国皇帝对克宁说:“这制书我本想亲自授予你,结果误授给了别人。”又说:“我想将你在山东的宗族全部迁到近地居住。你的族人很多,官田很少,无法全部安置,所以只选择最亲近的人。”
庚子日,任命赵雄为同知枢密院事。
枢密院上报内外各军逃亡事故的名单,皇帝说:“近来军中的弊端,逐渐得到改革。比如逃亡事故的名单,有家累的批注,无家累的焚毁,几年之间,冒名顶替的情况少了很多。”赵雄说:“比如军中晋升与淘汰离军的人,让他们到枢密院审查,都有取舍。”皇帝说:“执行时间长了,主帅自然不敢徇私,凭个人喜好升降官员。”
丙午日,李川说:“最近不允许管军官接见宾客,我自从接受圣训后,不敢随便见一个人,结果招致众怨,常常被人诽谤。”皇帝说:“李川能如此遵守规定,实在难得。可以再次重申约束,并奖励李川,将帅能如此坚持,符合我的意愿,不要担心众怨,诽谤虽然兴起,但不足为虑。”
戊申日,郭钧请求将右军统制田世雄改为中军统制,因为只是调动,不是新晋升,请求免于枢密院审查。皇帝说:“当初任命统制时,曾经审查过吗?”赵雄说以前只是宣抚司晋升,没有经过审查,皇帝说:“审查制度怎么能随便废除!如果现在正值防秋,可以让他到明年中春按规矩到枢密院审查,发放任命书。”
庚辰日,金国任命尚书左丞石琚为平章事。
金国皇帝对宰臣说:“我曾经担心重税会困扰百姓,从今以后,各路的差役和税收的繁琐细节,也要上报给我。”
十二月,戊辰日,金国因为渤海旧俗,男女婚嫁大多不按礼法,常常先抢亲再私奔,下诏禁止这种行为,违者以奸罪论处。
壬申日,金国任命尚书右丞唐古安礼为左丞,殿前都点检富察通为右丞。金国皇帝对宰执说:“我今年五十五岁,如果过了六十岁,即使想有所作为也力不从心了。应该趁我身体还健康,把国家未完成的政事和未统一的法令都处理好。你们提出建议,我不敢懈怠。”
甲戌日,有臣僚上奏:“农田的休耕期,从中春开始,到季秋结束,这是法律明确规定的;州县不遵守法律,农夫在耕种时却受到追捕的干扰,这是害农的第一点。公事追捕邻保,只涉及近邻就够了;现在每次乡村有事,追捕牵连的人多达数十人,动辄经过数月,官吏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就不肯释放,这是害农的第二点。丁夫工役,应该先征用游手好闲的人,古代所谓的夫家之征就是如此;现在凡是科差,州下到县,县下到里胥,里胥能指挥的只有农夫,修桥铺路,建造馆舍,都驱使农夫去做工役,达官经过,监司巡视,也驱使农夫去做丁夫,这是害农的第三点。有田不耕,而耕者无田,农夫之所以甘心,是因为赋税没有加在他们身上;但像那些无赖的富民不肯缴纳赋税,官府把他们的税额分摊给租户,官吏喜欢舍强就弱,又进一步剥削农夫,这是害农的第四点。巡尉捕盗,胥吏催税,所到之处,村里的鸡犬都被抢光,农夫只能坐视而不敢反抗,这是害农的第五点。”皇帝下诏:“州县长官要特别注意,不要妨碍农务。”
乙亥日,皇帝在茅浚检阅殿、步两司的军队。皇帝登上高台,殿帅王友直、步帅田卿报告人马已经列队。举起黄旗,各军统制以下呼拜完毕,然后奏响严鼓。举起白旗,敲响四鼓,变换方阵,接着变成四头八尾阵,模拟御敌的阵型,再变成大方形阵。接着举起黄旗,敲响五鼓,变成圆阵。接着举起黑旗,敲响二鼓,变成曲阵。接着举起青旗,敲响三鼓,变成直阵。接着举起红旗,敲响二鼓,变成锐阵。管车报告五阵演练完毕。皇帝非常高兴,对王友直等人说:“器甲鲜明,纪律严整,这都是你们用心于军政的结果,值得嘉奖。”并犒赏了将士。
戊寅日,前浙东提举何称上奏:“本路在水利方面做了安排,创建了湖浦塘埭斗门二十处,增修开浚了溪浦埂堰六十三处,共计灌溉民田二十四万九千二百六十六亩。”皇帝下诏让浙东提举姚宗之核实并上报。
这一年,遂宁府知府杜莘老推荐布衣聂山行义,但聂山没有应召。皇帝赐予他出仕的机会。
我,被任命为本府的教授。不久请求退休。
乾道初年,规定节度使到正任刺史的官职授予上将军,横行遥郡的官职授予大将军,正使授予将军,副使授予中郎将,使臣以下授予左右郎将。正任,指的是承宣使到刺史;遥郡,指的是以阶官身份兼任刺史到承宣使;正使,指的是武义大夫以上;副使,指的是武翼郎以上;使臣以下,指的是训武郎以下。于是下诏:“今后环卫官、节度使授予左右金吾卫上将军、左右卫上将军,承宣使、观察使授予诸卫上将军,防御使到刺史、通侍大夫到右武大夫授予诸卫大将军,武功大夫到武翼大夫授予诸卫将军,正侍郎到右武郎、武功郎到武翼郎授予中郎将,宣赞舍人、敦武郎以下授予左右郎将。”
四川制置使胡元质说:“困扰蜀地百姓的,主要是茶、盐、酒三件事;酒税的弊端,近来已经有所减少。蜀地的茶,祖宗时期允许自由买卖,熙宁以后,开始由官府专卖,当时的税收,每年超过四十万。建炎年间战事兴起,改为卖茶引,比熙宁时期增加了五倍。绍兴十七年,主管茶事的官员增加了税收额度,到了二十五年,台谏官员上奏,才开始减免。当时郑霭担任都大提举,执行不力,略微减少了总额,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免除前官增加的每户纳税额度。又过了二十多年,其中有产茶地已无茶园但税额仍在的,有实际没有茶园,只是因为卖零茶,官府强迫他们承担税额而无法摆脱的,类似的情况不一而足,每年大多是预先在合同官场发放茶引,按月追缴。张松担任都大提举时,又计算兴、洋等场一年的茶额,直接将茶引发放给茶园户,不问茶园是否兴盛,不计茶货是否有,只计算发放的茶引数量,按月追缴年息,导致茶园百姓更加贫困。希望下令茶马司,对没有茶园的家庭停止发放茶引,茶园少而税额多的家庭则减少税额。”诏令胡元质与茶司及总领司商议处理。
胡元质又说:“盐的危害,比酒更严重。蜀地的盐取自井中,山谷中的百姓,选择地点凿井,深达六七十丈,幸运的话能挖到咸泉,然后招募工人用石头砌井。用牛皮做成袋子,几十人拉大绳汲取盐水,从子时到午时,泉脉逐渐枯竭,于是用绳子把人吊下去,用手汲取盐水,倒入袋子,然后拉绳上来。得到盐水后放入灶中,用柴草煎煮,才能得到盐。还有一种小井,叫做‘卓筒’,直径不过几寸,深也有几十丈,用竹筒设置机关抽取泉水,一整天下来,得到的盐水很少。还有的井挖不到咸泉,或者挖到泉水但味道淡薄,煎煮几斛泉水也得不到几两盐。其中有的是开凿已久,井老泉枯,旧税额仍在,无法减免;有的是井大井损,无力修葺,几十年间,空抱着重税;有的是井筒剥落,土石堵塞,十天半月也取不到盐水;有的是夏冬涨水,淡水入井,无法煎煮;有的是贫困无力,柴草不足,白白失去盐利;有的是借贷资金作为盐本,花费多而利润少,官税未还,私债已重;类似的情况,不胜枚举。希望选派能干的官员前往,逐州考核盐井的盈亏情况。先进行推排等第,根据盈亏多少增减税额,务必使上不至于严重损害国家财政,下可以稍微减轻百姓负担。”诏令胡元质与李蘩共同商议并上奏。
胡元质又说:“简州的盐税最为繁重,近来得到减免,折合钱五万四千多缗。但官府一时逐井减免,使实惠未能惠及下户。富裕的农户,动辄煎煮几十口井,有的每年减免七千缗;下等家庭,不过一二十口井,货物无人承接,税额虚欠,官府不免追责。希望委托制置司,将之前已减免的数额,重新平均减免。上户最多的,每户减免不得超过二千贯,其余类推,平均惠及下户。”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五年(金大定十八年)
春季,正月,辛丑日,侍御史谢廓然说:“近来掌管文衡的人,主张王安石学说的,则专门崇尚穿凿附会;主张程颢学说的,则务求虚诞。虚诞之说盛行,则日渐陷入险怪;穿凿之说兴起,则日渐趋于破碎。请下诏有关部门公正考核,不得徇私,专门崇尚王、程的末流习气。”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庚戌日,金国修起居注伊喇杰说朝奏时屏退旁人议事,即使史官也不得参与,无法记录,金国皇帝询问宰相石琚、右丞唐古安礼,石琚等人回答说:“古代的史官,天子的言行必须记录,以儆戒君主,使其有所畏惧。周成王剪桐叶为圭,戏封叔虞,史佚说:‘天子不可戏言,言则史书之。’由此可知君主的言行,史官都可以记录,不可回避。”金国皇帝说:“我看《贞观政要》,唐太宗与群臣议论,开始如何,后来如何,这正是史官在旁记录下来的。如果担心泄露机密,则选择谨慎保密的人担任。”朝奏时屏退旁人议事,记注官不回避,从此开始。
庚申日,金国免除中都、河北、河东、山东、河南、陕西前年受灾地区的租税。
壬戌日,金国皇帝前往春水。
这个月,永康陈同到朝廷上书说:“吴、蜀,是天地间的偏气;钱塘,又是三吴的一隅。唐朝衰败时,钱镠以平民之身崛起,主宰此地,自此不能独立,常常朝事中国以自重。等到我宋朝受命,钱俶带领全家入京并献上土地,因此钱塘在整个五代时期,战事最少,而二百年间,人物日渐繁盛,最终成为东南之首。到了建炎、绍兴年间,成为皇帝驻跸之地,当时的人们本就怀疑其不足以支撑形势并恢复中原。秦桧又在此地设置百官衙门,讲习礼乐,风俗已经变得奢华;士大夫们又修建园圃、台榭,在战乱之后享受生活,上下宴乐,钱塘成了乐土。这一小块地方,本不足以容纳万乘之尊,却镇压了五十年,山川之气也已发泄殆尽。因此粮食、桑麻、丝枲的产量,一年比一年减少;禽兽、鱼鳖、草木的生长,一天比一天稀少;公卿将相,大多是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也日渐平庸,科举考生以十万计,文墨稍有不同,便足以在其中称雄。陛下占据钱塘已耗之气,任用闽、浙日渐衰败之士,却想鼓动东南习于安逸、脆弱的民众,向北争夺中原,我知道这很难。荆、襄之地,东通吴、会,西接巴、蜀,南达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都足以成为进取的契机。如今若能开垦这片土地,教化这里的人民,以发泄其气并加以利用,使其足以接续关、洛之气,便可以在中国争衡。
唉。
“当今的儒者,自以为掌握了正心、诚意的学问,实际上都是麻木不仁、不知痛痒的人。整个时代都安于君父之仇,却还低头拱手谈论性命之学,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性命。陛下虽然接纳他们,却不委以重任,臣因此佩服陛下的仁德。当今的才臣,自以为掌握了富国强兵的策略,实际上都是狂妄迷惑、肆意叫嚣的人。他们不花时间去研究立国的根本,反而扬眉吐气地谈论富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富强。陛下虽然察觉了他们的不足,却不敢完全任用他们,臣因此佩服陛下的明智。陛下立志复仇,足以应对天命;笃行仁爱,足以凝聚民心;而且明察秋毫,足以照见群臣的偏颇之论,真是百代难遇的英明君主。然而现在却委任庸人,笼络小儒,拖延大有作为的岁月,臣实在忍不住愤懑,因此不顾自己的卑微,献上愚见。”
同,即陈亮更名。上书后,皇帝深受感动,打算将他的奏章张贴在朝堂上以激励群臣,仿照种放的故事,召他上殿,准备提拔重用。曾觌得知此事,想要见陈亮,陈亮耻于被曾觌所知,翻墙逃走,曾觌因此不悦。大臣们尤其厌恶他的直言,纷纷阻挠,于是命令都堂审察。宰相以皇帝的旨意询问他想说什么,陈亮毫不退让,言辞直率,结果又不合时宜。等待了十天,再次上书。皇帝想给他官职,陈亮笑着说:“我想为社稷开创数百年的基业,难道是为了博取一官半职吗?”于是归隐。
二月,戊辰日,臣僚上奏:“郡县的政务中,最害民的莫过于预借税赋。因为一年的税赋不够支出,便预借明年的税赋,名义上是借,实际上却永远没有归还的期限。前任官员借了,后任官员必然不肯承担。希望严令禁止州县预借税赋。”皇帝采纳了这一建议。
己巳日,臣僚上奏丁税的两大弊端:“一丁之税,每人缴纳七尺绢,这是唐代租庸调制度的延续。二十岁以上的人缴纳,六十岁以上的人停止缴纳,残疾者因病丁而免除,二十岁以下的人因幼丁而免除,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近年来,乡司官员舞弊,借口三年一次推排,才开始除附,导致长期在籍的丁口和病丁无法及时销除,新增的丁口则被隐瞒不登记,私下纠察并窃取税赋,导致实际缴纳的人很少,而官府的收入却大大受损,这是除附的弊端。至于缴纳方式,六丁的税赋才能凑成一匹绢。地方官员习惯于旧例,贪图高价,加上头子勘合、市例等费用,一定要单独开具票据,已经缴纳的人又不及时销账,反复追缴,这是缴纳的弊端。现在建议各县设立丁税司,每年年底,允许百姓的家长或次丁自行申报家中实际丁口数量,老病少壮都要详细列明。根据旧账册,年满六十岁和病废的人全部免除;壮年且符合条件的人重新登记。如有隐瞒年龄的,允许他人举报。每年缴纳完毕后,立即销账。票据上注明钱绢数量,方便缴纳。”皇帝采纳了这一建议。
辛未日,重申严格执行武官考试制度。
丁丑日,禁止解盐进入京西地区。
己丑日,金主返回都城。左丞相赫舍哩良弼因病请求退休,金主慰留;他再三请求,最终同意,授予他明安的职位,并给予丞相的俸禄。金主对宰臣说:“你们并非不尽心,只是才能不及良弼,所以朕舍不得他离开。”
良寅日,威州蛮族侵犯边境,朝廷出兵讨伐并使其投降。
三月,丁未日,李彦颖被罢免为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
金主对宰执说:“县令是最亲近百姓的官员,应当任用贤才。最近在春水,见到石城、玉田两县的县令,都是年老之人,只是贪图俸禄而已。京畿地区尚且如此,偏远地区可想而知。”平章政事石琚说:“良乡县令焦旭、庆都县令李伯达都是能干的官员。”金主说:“如你所说,应当提拔任用他们。”
己酉日,金国禁止民间新建寺庙道观。
壬子日,任命史浩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皇帝对史浩说:“自从叶衡被罢免后,这个位置一直空着等你很久了。”
己未日,任命王淮为知枢密院事,赵雄为参知政事。
辛酉日,四川制置使胡元质上奏:“蜀地的折科税额,比东南地区要重得多。比如夏秋税绢,以田亩所定的税钱为标准,凡是税钱达到三百的,就征收一匹绢;不到三百的,称为畸零,缴纳的则是理估钱,按当时的市价折算。在和平时期,每匹绢不过两贯钱,战事兴起后,每匹绢涨到十贯,相当于一匹绢征收了三倍的钱。陛下体恤远方百姓的困苦,每匹绢裁定为七贯五百钱,蜀地百姓欢呼鼓舞。然而只有成都自淳熙五年开始减额,其他州县仍然沿用旧估,请下令约束。”皇帝下诏:“四川总领所会同各路转运司,查明各州军未减的税额,进行减放裁减。”
这年春天,皇帝下诏将会子以一千万缗为一界;不久又下诏仿照川钱引的惯例,两界同时流通。
夏季,四月,丙寅日,任命礼部尚书范成大为参知政事。
己巳日,金主对宰臣说:“朕巡幸所到之处,必定会体察官吏的优劣。之前在玉田,得知主簿舒穆噜沓是个能干的官员,可以任命他为县令。”
辛未日,知绍兴府张律上奏支用乘钱四十万贯,用于御前激赏支出,皇帝下诏将所献的钱用于替百姓缴纳今年和买身丁税的一半。
赐礼部进士姚颖等四百一十七人及第、出身。
己卯日,因赵思出使时失礼,罢免其起居舍人职务,并降两级官职。
丁亥日,皇帝下诏:“给事中专设一司,负责审阅奏状、札子及陈乞敷奏的内容;如有利国便民之事,必须先参考祖宗之法,确保没有违背,才允许上奏。”
五月,甲午日,知静江府张栻被任命为秘撰,继续留任。因为张栻长期担任帅职,政绩显著。
庚子日,设立武学国子员。
右丞相史浩上奏:“臣蒙恩再次辅政,只愿尽忠公道,避免朋党之弊。”皇帝说:“宰相职位岂能有朋党!君主也不该以朋党之名指责臣下。既然以朋党之名指责他们,他们怎能不结党营私!朕只选用贤能之人,不贤者则罢免。比如叶衡被罢免后,有人认为王正己是他的党羽,朕却留用他。因为王正己虽然是叶衡推荐的,但他本人贤能,可见朕不以朋党对待臣子。”史浩说:“陛下心如止水,如明镜,贤能与否都无所遁形,所以奸邪不敢以朋党之名指责正直之人。汉代的党锢之祸、唐代的白马之祸,都是因为君主不明,被奸邪迷惑,才导致如此。”皇帝说:“汉唐的朋党之祸,大多是因为君主听信不明,而其根源在于当时的君主不重视学问。”史浩说:“《说命》三篇,专门论述圣学,如‘终始典于学’,如‘学古训’之类。帝王之道,莫过于此。”皇帝称赞说得好。
丙午日,金主前往金莲川。
丁未日,修缮临安城。
这个月,皇帝下诏:“各路州县新建的场务,一律撤销。”
六月,庚午日,新任南剑州知州曾植上奏:“近来公正之道逐渐衰落
在寺庙中进行审讯。
戊午日,封皇孙扩为英国公。
十一月庚申日,史浩说:“陛下侍奉父母的孝行,如每月初一、十五到德寿宫朝见,以及在圣节、冬至、正旦等节日上寿,有时整天陪伴,有时恭敬地邀请宴游,凡是尽孝道的事情,都以天下最好的方式供养父母。应该将这些事迹详细记录在史册上,作为万世的典范。然而自陛下登基以来,至今已有十七年,这期间难道没有亲自听到太上皇的训诫和陛下与太上皇的对话吗?外廷不得而知,史官也无法记录。希望陛下将以前所听到的以及今后得到的太上皇的训诫和陛下的对话,允许辅臣随时奏请,记录在日历中,或交付史馆,另编成一书,这样圣子神孙们可以遵循和继承家法。”皇帝同意了。
金国尚书省奏请任命同知永宁军节度使事阿克为刺史,金主说:“阿克年纪小,对事务不熟悉,授予副职就可以了。”平章政事唐古安礼说:“我们因为阿克是宗室成员,所以提议这个职位。”金主说:“郡守关系到千里之内的安危,怎能不慎重选择人,而偏袒自己的亲属呢!如果因为亲情的恩惠,赏赐虽然丰厚,对政事无害,但让他治理郡县却没有才能,整个地区依靠什么呢!”
丙寅日,下诏:“大理寺审讯的军民喧闹案件,都按军法处理。”史浩说百姓不能用军法来约束,皇帝不听。再次将王友直降为宣州观察使,居住在信州。于是史浩请求辞去政务,甲戌日,被罢免为少傅,恢复旧职,担任醴泉观使兼侍读。
乙亥日,任命钱良臣为参知政事。
丙子日,金国尚书省奏:“崇信县令石安节,向部民购买车材,三天没有付钱,削去一级官职,解除职务。”金主因此说:“凡是在官的人,只应选取贪污和清白特别突出的几个人进行升降,那么人们自然会知道奖惩。朝廷的政令,太宽则人们不知畏惧,太严则小过失也不免于罪,应当用适中的法度。”
丁丑日,任命赵雄为右丞相,王淮为枢密使。
王希吕上奏:“浙闽州县在统计物力时,连牛畜也不遗漏。旧法中没有将房屋、耕牛算作家产的规定。”敕令所审查:“百姓租赁牛畜,虽然是为了经营获利,但也方便了贫民。请求按照所奏,将所有民户的耕牛、租牛,依照绍兴三年五月六日的指示,免除作为家产,下发到各路州县执行。”皇帝说:“国家以农业为本,农业以牛为命,牛多则耕种的人多,怎能算作家产,从而增加负担?监司要经常检查,如有违反,按察弹劾上奏。”
戊寅日,下诏:“成都一路十六州,除成都自有飞山军及威、茂、雅、嘉州、石泉军是沿边地区兵备不可抽调外,其余各州,各选兵官前去,逐州选拔勇壮有武力的人,抽调组成队伍,共取一千人分成两队,像李德裕的雄边子弟一样,以雄边军为名。”这是听从胡元质的请求。
之前金国曹王文学赵承先因奸诈被杖责,除名,后来又重新任用。金主责问此事,宰臣说:“因为曹王派人说他干练,所以再次任用。”金主说:“官爵的任命,虽然由你们决定,但予夺的权力,应当由朕掌握。曹王的话尚且听从,假使皇太子有所指示,那么听从的程度可想而知。这件事因为询问才知道,不知道的还有多少?而且你们公然接受请托,可以吗?”金主又曾对宰臣说:“以前丞相良弼任命官员,从未随意给予不应得的人,而荐举往往得到合适的人,钮祜禄额特勒、伊喇忄造、费摩馀庆都是这样;至于私门请托,绝对没有。”
庚辰日,恢复监司互举法。
丙戌日,金国吏部尚书乌库哩元忠为御史大夫。元忠曾担任大兴府知府。有僧人犯法,皇姑梁国大长公主派人要求释放他,元忠不听。金主听说后,召见元忠说:“你不徇私,非常值得嘉奖。治理京城如此,朕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十二月辛卯日,宰臣进呈监司、郡守的任命名单,皇帝说:“郡守选对人,则千里之内蒙福;监司选对人,则一路之内蒙福。你们要慎重选择,不可轻易任命。”
壬辰日,赵彦逾请求将南康军的鱼池设为放生池,皇帝说:“沿江的百姓以捕鱼为生,现在禁止,恐怕会妨碍百姓。”
庚戌日,金国封皇孙玛达格为金源郡王。
壬子日,金国群臣奉上大金受命万世之宝。
乙卯日,知临安府吴渊请求重新设置西溪栏税,皇帝说:“关市只检查而不征税。离城五十里外,怎能再设栏税!”
这一年,前知雷州李茆上奏:“广西盐的销售方式有两种,一是钞商贩运,二是官府自卖,但二者的利弊难以究明。而且官府自卖,原本由本路转运司负责,执行方便,每年的税收充足,各州也不缺乏。自绍兴八年改行钞法后,转运司所得仅二分,无法满足各州的年度开支,以至于高价折换秋粮,百姓受害。每年卖钞所亏的数目很多,陛下明察其弊,仍旧拨还转运司,均摊到各州官府自卖,完全废除折米招籴等害民的做法,只让转运司每年认缴息钱三十一万贯,应当坚持这一做法,作为永久的利益。”下诏:“户部将广西官府自卖盐法,严格执行,经常遵守。”
刘珙因病请求奉祠,未获批准,请求退休。皇帝因刘珙病情严重,派中使带御医去看望他。刘珙知道病情无法好转,急忙上遗表,首先引用恭、显、伾、文作为近臣专权的警戒,并且说:“现在将腹心耳目寄托给这些人,所以士大夫依靠他们来谋取自身利益,将帅依靠他们来克扣军饷,牧守依靠他们来残害百姓;朝纲因此紊乱,士气因此低落,民心因此离散,过错都在这里。希望尽快罢黜他们,以造福天下。”去世后,谥号忠肃。
知庐州舒城县余永锡因贪污罪,特赦免死,编管封州,并没收家产。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六年(金大定十九年)
春,正月丁卯日,金主前往春水。
戊辰日,赈济淮东饥荒。
庚午日,太社令叶大廉说:“内侍省遇到取用库务物品时,请依照旧法,结合同凭由二本,一本交给传宣使臣取用,一本由本省即时密封,派人登记后交给所取库务官查验支取,仍将合同上奏。”皇帝同意,说:“这是好办法。”
壬申日,免除夔州上供的金银。
癸未日,赵雄等人请求光州重新设置中渡榷场官,御前如有曾在榷场干事的人,可以任命为监官。皇帝说:“从来不曾派人到淮上购物,如淮白、北果之类,宫中并没有。刘度以前担任盱眙守,曾献上淮白,我拒绝了。
最近承蒙太上皇赐予几条鱼,每次进膳时,只吃一小段,可以吃上半个月。”
赵雄说:“陛下不仅生活俭朴,连珠玉、图画等珍宝,也都无法进入您的门。”
皇帝说:“这也是天性使然。”
甲申日,内廷批示:“登仕郎陈闻礼,是太上皇后的侄女婿,特命添差为浙东安抚司干办公事。”
赵雄等人说:“按照法律,即使是皇亲国戚,文臣未经铨试,武臣未经呈试,都不允许请求添差。”
皇帝说:“怎么能因为皇亲国戚而废弃公法!今后再有类似情况,必须坚持上奏。”
四川制置使胡元质、夔路运判韩奂上奏:夔路的百姓最为贫困,而各州强制购买上供的金银绢三色,使民力更加困苦。
大宁监的盐税收入有所增加。
臣等与总领所及本路转运司共同商议,已将盐税结余的钱用来购买金银,上缴总领所及茶马司,除了免除九州民间每年购买上供的钱外,还有剩余的钱,可以免除今年夔路各州一年内民间购买绢的数额,剩余的钱还可以用来补贴民间每年的费用,民力可以稍微缓解。”
皇帝说:“监司、郡守,兴利除害,真正惠及百姓,就应该这样。”
并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赵雄说:“韩奂作为漕臣,处理这笔钱以避免苛捐杂税,贡献很大。”
皇帝说:“不能不赏。”
随即加封韩奂为直秘阁。
这个月,郴州的贼寇陈峒等人接连攻破道州、桂阳军等县的城池。
集英殿修撰、知潭州王佐请求调发荆、鄂精兵三千人,皇帝下诏以本路兵力进讨,命王佐节制。
二月,己丑日初一,皇帝驾临佑圣观,这是皇帝的储宫。
皇太子随行。
皇帝在讲宫,环顾四周的建筑物,发现没有改造,便对皇太子说:“最近你读《通鉴》已经很熟了,接下来读什么书?”
皇太子回答:“经书和史书都读。”
皇帝说:“应该以经书为主,史书也不可荒废。”
庚寅日,参知政事钱良臣因未能举荐茹骧改官,自行弹劾。
皇帝下诏:“钱良臣所奏,是想以身作则执行法律。国家有常法,朕不敢徇私,可以降三级官职。”
癸巳日,皇帝下诏:“户部侍郎陈岘,待制张宗元,新知秀州徐本中,饶州居住的赵磻老,各降三级官职。”
这也是因为他们保举了茹骧。
此前,茹骧任湖州长兴县知县时,侵吞官钱为己有,事发后被判处台州编管,家产被没收,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甲午日,太学博士高文虎上奏,认为前宰执、侍从带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在外的人,都有进言献策的责任,皇帝说:“这个奏章特别得体,朕也能从中受益,并且了解州郡间的民情。”
丙申日,皇帝下诏:“前宰执、侍从带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及大中大夫以上守郡、奉祠的人,今后如有见解,随时上奏。那些被降职的官员,不在此限。”
丁酉日,殿前副都指挥使郭棣上奏:“每次遇到宣押打球或赐酒时,诸军正额、额外统制官中,有人在马上随意奏事,或在赐酒时,没有指挥宣唤,就擅自到御前奏事,这非常失礼。请从今以后遇到宣押,由本司约束。”
皇帝同意了。
癸卯日,皇帝说:“朕打算将现行的法律条文,命令敕令所分门别类编纂,如律与《刑统》、敕、令、格、式及续降指挥,每件事都集中在一处,打开书卷就能全部看到,这样可以使胥吏无法舞文弄墨。”
赵雄等人说:“士大夫中很少有人精通法律,临时查阅,常常被胥吏欺骗。如果分门别类编纂,遇到事情就能一目了然,胥吏就无法欺骗。”
于是皇帝下诏敕令所,将现行的敕、令、格、式,仿照《吏部七司条法总类》,按事分门编纂,另成一书。如果几件事共一条,就按门类归入,书名为《淳熙条法事类》。
丙午日,皇帝下诏:“逃军犯强盗罪的,不得宽恕。”
己酉日,金国皇帝返回都城。
乙卯日,皇帝下诏:“从今以后,归正官必须亲自到吏部授官,以杜绝冒滥。”
金国免除去年遭受水旱灾害的民田租税。
吕祖谦编选《圣宋文海》成书,上奏皇帝,赐名为《文鉴》,并赐吕祖谦银绢。
三月,乙丑日,金国尚书省上奏,亏课院务官颜葵等六十八人,各应降一级官职,金国皇帝说:“以承荫人主管榷沽,这是辽国的法律。法律有弊病就应当改革,唐、宋的法律有可行的就施行。”
丙寅日,录用岳飞、赵鼎的子孙,赐予京官职位。
己巳日,金国皇帝与宰臣讨论史事。金国皇帝说:“朕看前代史书多有溢美之词。大抵史书记载事情贵在真实,不必用浮夸的言辞谄媚。”
己巳日,设置广西义仓。
庚午日,知镇江司马亻及上奏,用石头修砌湖闸门,疏浚海鲜河,使船只有停泊的地方,皇帝说:“司马亻及疏浚河道、修建闸门,惠利甚厚,可任命为宝文阁待制。”
丁丑日,皇帝对宰执说:“各路漕臣,职责在于计度,希望他们能计算一道的盈虚并加以规划。现在却不是这样,对所辖州郡,有余的就取,不足的就放任,等到他们匮乏了,再加以弹劾,百姓已经被他们扰乱了。朕现在用手诏告诫他们,让他们深思古义,把所辖地区视为一家,全面了解经费情况并通融有无,考察官员的能力并抑制浪费,这样郡邑才能宽裕,民力才能充裕。”
赵雄等人说:“漕臣的职责,尽在于此。”
于是皇帝发出手诏告诫各路转运使,说:“分道设台,寄耳目于你们漕臣,职责在于计度,希望你们能计算一道的盈虚并加以规划。职责在于按察,希望你们能及早整顿吏治,不要让百姓受苦。如果与此相反,朕还能依靠谁呢!”
命令两浙转运司刻石,遍赐各路漕臣。
辛未日,金国皇帝对宰臣说:“奸邪之臣,想要有所图谋,往往私下结党,不肯明言,借其他事情为名,表面上不参与,暗地里却为之出力。朕看古代的奸人,在国家立储时,担心储君聪明,对自己不利,往往用阴谋破坏立储之事,只选择昏庸懦弱的人立为储君,希望将来可以弄权谋利。比如晋武帝想立他的弟弟,却被奸臣阻挠,最终立了惠帝,导致国家丧乱,这就是明证。”
己卯日,金国制定法律:“纠弹之官,如果犯法而不举报的,减犯人罪一等,涉及亲属的允许回避。”
金国皇帝对宰臣说:“很多人信奉佛教、道教,想要祈求福报,朕早年也曾迷惑于此,后来醒悟过来。上天立君,是为了治理百姓,如果贪图享乐、懈怠疏忽,想要侥幸祈福,难啊!如果能爱护百姓,顺应天心,福报自然会来。”
乙酉日,钱良臣上奏:“新任太府丞李峄,是臣妻的兄弟,恐怕外人怀疑臣徇私于亲戚,请求外调。”
皇帝说:“李峄是因他人推荐而升迁,不是由你推荐的。你既然避嫌,可以就近安排知军的差遣。”
这个月,因高邮、通、泰等州去年田鼠成灾,朝廷赈济灾民。
四月,己丑日,金国赈济西南路招讨司所管辖的民众。
丁酉日,皇帝说:“最近州郡间增加的官员数量很多。今后宗室、亲戚、归正官等增加的官员如通判、职官等,每州不得超过一人,帅司参议官、各属官等也如此。”
己酉日,金国将闵宗升入太庙,加谥号为宏基缵武庄靖孝成皇帝。
金国皇帝准备前往金莲川,有关部门已经准备好了。薛王府的掾吏绛人梁襄上书极力劝谏,大致意思是:“金莲川位于重山以北,气候异常,仲夏时节会下霜,一天之内,寒暑交替,与上京、中都不同,不是皇帝休养的地方。所有的供养物品,都需要远距离运输,费用是平时的数倍。至于住宿的地方,车马拥挤,主客不分,马牛走失,奴隶逃亡,抢夺践踏,难以禁止。公卿、百官、卫士,富有的只能勉强容纳车帐,贫穷的只能住在洞穴或露天,仆役们更是困苦不堪,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一个人生病,全家都会被传染,无辜夭折,这与用刀杀人有什么区别!这只是小事,还有更大的问题。我听说高城深池,深居简出,是帝王的屏障;壮士健马,坚甲利兵,是帝王的爪牙;现在行宫所在的地方,没有高大的宫殿和坚固的城池,这是废弃了屏障。常备的战马,日晒雨淋,我知道它们一定会变得瘦弱;待命的军队,寒冷中睡眠,冷食,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疲惫不堪;守卫宫殿的士兵,只能容纳几个人,一旦下雨,衣甲弓刀都会被淋湿变软,怎么能使用!这是失去了爪牙。秋天快结束时才返回,人已经疲惫,马已经瘦弱,粮食已经吃完,衣服已经破旧,还要远行到松林去打猎,行走在不可预测的地方,来回动辄数月。如果遇到狂风暴雨,尘埃满天,大雾弥漫,寸步难行,导致皇帝不得不躲避,百官在道路上狼狈不堪,卫士在队伍中混乱不堪。所住的宫殿,简陋至极,殿宇围墙,只用毡布。值班的官员,轮班的士兵,整天奔波,加上饥渴,已经疲惫不堪,还要彻夜巡逻,露天坐着不眠,精神有限,怎么能承受!陛下喜欢让人劳苦而不抱怨,不如不劳苦更好!
“有人说皇帝北巡已久,每年随驾的人前歌后舞而归,现在再次出行,难道不可以吗!我认为不可预测的祸患很多,习惯于无忧无虑,一去不返,我非常担心。
“还有人说前世的守成之君,生长在深宫,害怕见风日,弯弓上马,都不会,志气消沉,筋力柔弱,遇到困难就害怕,束手待毙。陛下看到这种情况,不怕劳苦,远行到金莲川,甚至到松漠,名义上是避暑打猎,实际上是想劳苦讲武。我认为战争不能忘记,打猎不能废弃,安逸的毒害也不能忘记,事情应当适中,不能过分。现在过分防备骄惰的祸患,先走上万分之一危险的途径,这与无病吃药有什么区别!况且想要习武,不必过关,涿、易、雄、保、顺、蓟等地,地广且平,此时打猎,谁说不行?请求发布明确的旨意,调转北行的车驾,安心巡视中都,不再北行,这是国家无疆的福祉,天下最大的愿望。”
金国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于是取消了北行。梁襄因此以直言闻名。
王佐受命讨伐陈峒,考虑到将校中没有可用的人,只有流亡的冯湛以勇猛闻名,于是允许他洗清罪名,任命他为湖南路兵马钤辖。挑选潭州厢禁军及忠义寨的八百人,命令各县屯兵全部听从调遣。王佐因擅自发兵而自我弹劾,皇帝下诏不予追究。
贼人听说冯湛要来,立即逃回巢穴。转运使想缓攻,王佐认为贼巢在宜章,旁边连接三路七郡,山林深阻,出入莫测,陈峒不除,湖广的忧患不会停止,于是亲自前往宜章,调冯湛驻扎在何卑山。半夜,发兵分五路进攻,突入其隘口。贼人仓促出战,随即溃逃。进攻并夺取了空风寨,斩杀了陈峒等人,郴州平定。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六-注解
强圉作噩:强圉作噩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指的是特定的年份。强圉是岁星(木星)的别称,作噩是指岁星运行到特定的位置。
屠维大渊献:屠维大渊献也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指的是特定的年份。屠维是岁星的别称,大渊献是指岁星运行到特定的位置。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这是宋孝宗的尊号,表示其继承皇统、道德高尚、功绩显赫、文武双全、圣明贤德。
淳熙四年:宋孝宗在位期间的第四个年号,即1177年。
金大定十七年:金世宗在位期间的第十七个年号,即1177年。
李思齐: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金州副都统制。
度牒:古代官府发给僧尼、道士的凭证,持此凭证可以免除徭役和赋税。
茅滩:地名,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附近,南宋时期是皇帝巡幸的地方。
狄仁杰:唐代著名宰相,以清廉正直、善于荐贤著称。
娄师德:唐代官员,以善于荐贤闻名。
海陵南伐:指金朝海陵王完颜亮南征宋朝的军事行动。
祁宰:金朝太医使,因反对海陵王南征而被处死。
图克坦克宁:金朝官员,曾任平章事。
石琚:金朝平章政事,后升任右丞相。
唐古安礼:金朝的官员,曾任平章政事,是金世宗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
富察通:金朝官员,曾任殿前都点检、右丞。
茅浚:地名,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附近,南宋时期是皇帝阅兵的地方。
王友直:南宋奏国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因募兵扰民被降职。
田卿:南宋将领,曾任步帅。
何称:南宋官员,曾任浙东提举。
杜莘老:南宋官员,曾任遂宁府知府。
聂山:南宋时期的布衣,以行义著称。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称为致仕,意指辞去官职,回归田园。
节度使:唐代至宋代的一种高级军事和行政官职,负责一地的军政大权。
刺史:古代中国的一种地方行政官职,相当于现代的省长或市长。
上将军:古代中国的高级军事官职,通常负责指挥大军。
遥郡:指官员的官职与其实际管理的地域不相符,通常是一种荣誉性的任命。
正使:正式的使节,通常指外交使节。
副使:使节的副手,协助正使处理事务。
使臣:古代中国的外交使节,负责与外国交涉。
茶马司:宋代负责茶马贸易的机构。
盐井:古代中国四川地区开采盐的井,盐是重要的生活必需品和国家税收来源。
淳熙:南宋孝宗的年号,时间为1174年至1189年。
金大定:金朝世宗的年号,时间为1161年至1189年。
史官:古代负责记录历史的官员,记录皇帝的言行和国家大事。
贞观政要:唐代魏征等人编撰的一部政治著作,记录了唐太宗的政治思想和治国经验。
正心、诚意:儒家思想中的核心概念,强调个人修养和道德实践。正心指端正心态,诚意指真诚无欺。
性命:在中国哲学中,性命通常指人的生命和本性,涉及到人的道德、精神和生理层面。
富国强兵:古代中国的政治理念,强调通过发展经济和增强军事力量来提升国家实力。
预借:指政府提前征收未来的税赋,这种做法常导致民众负担加重。
丁税:古代中国按人头征收的税种,通常针对成年男性。
租庸调:唐代的税收制度,包括租(土地税)、庸(劳役)、调(物品税)。
乡司:古代地方行政机构,负责管理乡村事务。
推排:指对人口和财产的重新登记和评估。
除附:指从税册中删除或添加纳税人。
头子勘合:古代税收中的一种手续费或附加费。
市例糜费:指市场交易中的各种额外费用。
会子:宋代的一种纸币。
川钱引:宋代四川地区发行的一种纸币。
和买:政府以固定价格购买民间物品的制度。
身丁:指成年男性,通常作为税收的对象。
朋党:指政治上的派系或集团,常带有贬义。
党锢:东汉时期对士大夫的政治迫害事件。
白马之祸:唐代的政治事件,涉及党争和权力斗争。
圣学:指儒家的经典学问,特别是关于治国安邦的学问。
请托之风:指官员之间通过私人关系进行请托、说情的风气,反映了当时官场的不正之风。
赫舍哩良弼:金朝右丞相,以聪敏忠正著称,辅佐金朝实现太平之治,被誉为贤相。
范成大:南宋著名文学家、政治家,因言官弹劾而被罢职。
钱良臣:南宋官员,曾任给事中,后签书枢密院事。
强霓、强震:南宋时期的忠臣,因守城不屈而死,被追赠为观察使,并立庙旌忠。
周嗣武:南宋湖广总领,负责蜀地军务,上奏请求减轻蜀地民众负担。
吴挺:南宋兴州都统,负责营田事务,提出将军兵抽还教阅的建议。
李显忠:南宋太尉,提举万寿观,谥号忠襄。
完颜守道:金朝右丞相,后升任左丞相。
岳飞:南宋抗金名将,后被秦桧陷害致死。
陈俊卿:南宋官员,曾判建康,直言批评朝廷中的腐败现象。
史浩:南宋时期的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以直言进谏著称。
金主:指金朝的皇帝,这里具体指金世宗完颜雍。
赵雄: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右丞相,是宋孝宗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
王淮: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枢密使,是宋孝宗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
李德裕:唐朝时期的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以雄边政策著称。
刘珙: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知州,以清廉著称。
余永锡: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知庐州舒城县,因贪污被贬。
太上:指皇帝的父亲,通常指已经退位的皇帝。
登仕郎:宋代官名,属于文散官,品级较低。
浙东安抚司干办公事:宋代官职,负责浙东地区的安抚事务。
铨试:宋代选拔官员的考试制度。
夔路:宋代行政区划,位于今重庆一带。
大宁监:宋代盐政机构,负责盐的生产和税收。
集英殿修撰:宋代官名,负责编修国史。
佑圣观:宋代皇家道观,供奉道教神灵。
通鉴:指《资治通鉴》,宋代司马光编撰的编年体史书。
观文殿大学士:宋代高级文官,通常为宰相或重臣的加衔。
淳熙条法事类:宋代法律汇编,按事类分门别类编撰。
赵鼎:南宋名臣,曾任宰相,后被贬。
义仓:古代用于赈灾的粮仓。
宝文阁待制:宋代高级文官,负责编修国史和典籍。
两浙转运司:宋代负责两浙地区财政和物资转运的机构。
太府丞:宋代官名,负责太府寺的日常事务。
金莲川:金莲川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是金朝皇帝夏季避暑和狩猎的地方。因其地理位置偏远,气候条件恶劣,交通不便,给随行人员带来极大的不便和危险。
太庙:太庙是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场所,是皇家祭祀的重要建筑。金朝将闵宗升祔太庙,并加谥号,体现了对先帝的尊崇和纪念。
归正官:归正官是指归顺朝廷的官员,通常是指从敌对势力或地方割据势力中归顺的官员。金朝对归正官的任用有一定的限制,以避免官员过多导致行政效率低下。
通判:通判是宋代地方行政官员的一种,主要负责协助州郡长官处理政务,监督地方行政。金朝继承了宋代的官制,通判在地方行政中扮演重要角色。
帅司参议官:帅司参议官是金朝军事机构中的高级官员,主要负责参与军事决策和指挥。金朝对帅司参议官的任用也有一定的限制,以避免军事机构过于臃肿。
梁襄:梁襄是金朝薛王府的掾吏,以直言敢谏著称。他在金主计划前往金莲川时上疏极谏,指出金莲川气候恶劣、交通不便,随行人员将面临极大的困难和危险,最终说服金主取消了行程。
陈峒:陈峒是南宋时期的地方割据势力首领,占据宜章一带,威胁湖广地区的安全。王佐奉命讨伐陈峒,最终成功平定叛乱,恢复了湖广地区的稳定。
冯湛:冯湛是南宋时期的流人,以勇猛著称。王佐在讨伐陈峒时,因缺乏可用将校,特赦冯湛并任命他为湖南路兵马钤辖,最终冯湛在平定陈峒叛乱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六-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淳熙四年(金大定十七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的政治运作、军事管理以及社会状况。
首先,文中提到金州副都统制李思齐建议不拘年限提拔有才略智勇的军官,宋孝宗对此表示赞同,认为这样可以让有才能的人脱颖而出,体现了南宋朝廷对人才选拔的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夏国向金朝进贡百头帐,但金主却将其拒之门外,反映了金朝与夏国之间的复杂关系。金朝虽然强大,但对周边国家的态度并不总是友好,有时甚至会采取强硬的外交手段。
再次,文中提到宋孝宗下令在阴雨多日的情况下,对在押的犯人进行检察和决遣,体现了南宋朝廷对司法公正的重视。同时,文中还提到金朝对官员承袭制度的规定,反映了金朝对官员选拔和管理的严格态度。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对度牒的管理问题,宋孝宗表示不希望过多发放度牒,并计划逐步改革这一制度,体现了南宋朝廷对财政管理的谨慎态度。
文中还提到金主对官员荐贤的批评,认为当时的官员荐贤不力,甚至有些官员上书言事只是为了谋求个人利益,反映了金朝官场的腐败现象。
最后,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对农业的重视,宋孝宗下令州县长吏不得妨碍农务,体现了南宋朝廷对农业生产的重视和对农民的保护。同时,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对水利工程的重视,反映了南宋朝廷对基础设施建设的关注。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展现了南宋朝廷的政治运作、军事管理以及社会状况,反映了当时南宋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这段文本详细记录了南宋时期官员的任命、税收政策以及地方治理的情况,反映了当时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复杂性。文本中提到的官员任命制度,如节度使、刺史等,显示了宋代官僚体系的严密和等级分明。同时,文本中对茶、盐、酒等生活必需品的税收政策的描述,揭示了当时政府对经济活动的严格控制和对民生的影响。特别是对四川地区盐井开采的描述,不仅展示了古代盐业的生产技术,也反映了盐税对地方经济和民众生活的重大影响。
此外,文本中提到的史官记录皇帝言行的传统,体现了古代中国对历史记录的重视和对君主行为的监督。通过引用《贞观政要》中的例子,文本强调了史官在记录历史、监督君主方面的重要作用。这种对历史的尊重和对权力的监督,是中国古代政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后,文本中对南宋时期钱塘地区的描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繁华与危机并存。钱塘作为南宋的都城,虽然在文化和经济上达到了较高的水平,但也面临着资源枯竭、人才流失等问题。这种对地方社会状况的细致观察,为我们理解南宋时期的社会变迁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反映了宋代政治、经济和社会的一些重要问题。首先,文本中提到的‘正心、诚意’和‘性命’等概念,体现了儒家思想在宋代社会中的深远影响。这些概念不仅是个人修养的核心,也是治国安邦的基础。然而,文本中的批评表明,当时的儒者和才臣往往流于形式,缺乏真正的实践和深刻的理解。
在经济方面,文本揭示了宋代税收制度的弊端,如预借、丁税和乡司的腐败。这些问题不仅加重了民众的负担,也削弱了政府的财政基础。特别是预借和丁税的问题,反映了政府在财政管理上的短视和不公。
在政治方面,文本提到了朋党问题和君主对臣下的态度。宋代的政治环境复杂,党争激烈,君主如何平衡各方利益、选拔贤能,是一个重要的课题。文本中提到的‘汉党锢、唐白马之祸’,警示了党争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此外,文本还涉及了货币政策、地方行政和军事制度等方面的问题。例如,会子和川钱引的使用,反映了宋代货币经济的复杂性;地方行政中的腐败和不公,揭示了基层治理的困境;军事制度的改革,则体现了国家对安全的重视。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是对宋代社会问题的深刻揭示,也是对儒家治国理念的反思。它提醒我们,真正的治国之道,不仅在于理论的完善,更在于实践的落实和对民众的关怀。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历史的教训。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官员的任免情况,反映了当时官场的复杂性和政治斗争的激烈。文中提到的请托之风盛行,揭示了官场腐败的普遍现象,官员们通过私人关系进行请托、说情,导致省部、仓库、刑狱、州县等各个部门的工作都受到干扰,难以正常运转。这种现象不仅影响了政府的行政效率,也损害了民众的利益。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的历史人物,如赫舍哩良弼、范成大、岳飞等。赫舍哩良弼作为金朝的贤相,以其聪敏忠正的品质辅佐金朝实现太平之治,成为历史上著名的贤相之一。范成大则是南宋著名的文学家和政治家,因言官弹劾而被罢职,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岳飞作为抗金名将,谥号武穆,其忠勇精神在后世广为传颂。
此外,文中还涉及到一些具体的政治措施,如增募民兵、修筑堤坝、调整税收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南宋政府在面对内忧外患时的应对策略。例如,增募民兵为忠勇军,旨在增强国防力量;修筑堤坝则是为了应对水患,保障农业生产;调整税收则是为了减轻民众负担,维护社会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状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风貌,同时也能够感受到当时官员们在复杂政治环境中的挣扎与奋斗。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孝宗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决策,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政治运作和社会状况。首先,史浩的进谏体现了南宋朝廷对孝道的重视,尤其是皇帝对太上皇的孝顺,这种孝道观念在宋代被高度推崇,成为社会伦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史浩建议将皇帝的孝行记录在史册中,以供后世效仿,这反映了宋代对历史记载的重视,以及通过历史教育来维护社会秩序的理念。
其次,金朝的政治决策也在这段文字中有所体现。金主对官员任命的严格把关,尤其是对郡守的选拔,体现了金朝对地方治理的重视。金主强调官员的廉洁和才能,反对任人唯亲,这种政治理念在当时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同时,金主对官员贪污行为的严厉惩处,也反映了金朝对吏治的严格要求。
此外,南宋朝廷对农业的重视在这段文字中也有所体现。皇帝明确表示“国以农为本,农以牛为命”,并下令免除耕牛作为家力的负担,这反映了南宋政府对农业生产的支持和对农民生活的关心。这种政策有助于促进农业生产,维护社会稳定。
最后,刘珙的遗表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一些问题,尤其是近习用事对朝政的负面影响。刘珙在遗表中直言不讳地指出了这些问题,并建议皇帝加以黜退,以维护朝纲和民心。这种直言进谏的精神在宋代政治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体现了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和社会的责任感。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和金朝的一些具体政治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的社会伦理、政治理念和历史观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宋代的政治文化和社会状况。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宋代朝廷的一些政事和皇帝的言行,反映了当时的政治制度、法律执行、官员任免以及皇帝对民生的关注。
首先,文中提到皇帝对节俭的重视,不仅自己在饮食上节俭,还要求官员不得因私废公,体现了宋代皇帝对廉政的重视。这种节俭之风在宋代较为普遍,尤其是在南宋时期,由于国力衰弱,皇帝和官员们更加注重节俭。
其次,文中提到皇帝对法律的严格执行,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违背法律。这表明宋代法律制度的严密性和皇帝对法律的尊重。宋代是中国古代法律制度较为完善的时期,尤其是在南宋,法律条文更加细致,执行也更加严格。
再次,文中提到皇帝对民生的关注,特别是对贫困地区的减免税收和赈灾措施。这反映了宋代皇帝对民生的重视,尤其是在南宋时期,由于战乱频繁,民生问题更加突出,皇帝和官员们更加注重对民生的关怀。
此外,文中还提到皇帝对官员的任免和赏罚,体现了宋代官员选拔制度的严密性和皇帝对官员的严格要求。宋代官员选拔主要通过科举考试和铨试,皇帝对官员的任免和赏罚也非常严格,以确保官员的廉洁和效率。
最后,文中提到皇帝对历史的重视,尤其是对《资治通鉴》的阅读和对史书的编修。这表明宋代皇帝对历史的重视,尤其是对历史的借鉴和反思。宋代是中国古代史学发展的黄金时期,尤其是南宋时期,史书的编修和历史的反思更加深入。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反映了宋代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官员任免、民生关怀和历史反思等多个方面,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段古文的赏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政治、法律、民生和历史,进一步认识中国古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本文记载了金朝和南宋时期的两件重要事件:一是金主计划前往金莲川避暑,因梁襄的极谏而取消;二是王佐奉命讨伐陈峒,最终平定叛乱。这两件事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和社会的一些特点。
首先,金主计划前往金莲川的事件,反映了金朝皇帝在夏季避暑和狩猎的传统。金莲川地处偏远,气候恶劣,交通不便,给随行人员带来极大的不便和危险。梁襄的上疏极谏,不仅指出了金莲川的自然条件恶劣,还强调了随行人员将面临的种种困难,如交通不便、物资匮乏、人员疲惫等。梁襄的谏言最终说服了金主,取消了行程,体现了金朝皇帝对臣下意见的重视和采纳。
其次,王佐讨伐陈峒的事件,反映了南宋时期地方割据势力的威胁和朝廷的应对措施。陈峒占据宜章一带,威胁湖广地区的安全。王佐在缺乏可用将校的情况下,特赦流人冯湛并任命他为湖南路兵马钤辖,最终成功平定叛乱。这一事件不仅展示了王佐的军事才能和决断力,也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应对地方割据势力时的灵活策略。
从文化内涵来看,本文体现了中国古代政治文化中的谏言传统和军事文化中的灵活应对策略。梁襄的上疏极谏,体现了中国古代士大夫的直言敢谏精神,这种精神在中国古代政治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王佐讨伐陈峒的事件,则体现了中国古代军事文化中的灵活应对策略,即在缺乏资源的情况下,通过特赦和任用流人等方式,成功应对地方割据势力的威胁。
从艺术特色来看,本文的语言简洁明了,叙事条理清晰,通过对事件的详细描述,生动地展现了当时的历史场景。梁襄的上疏极谏,语言恳切,逻辑严密,具有很强的说服力。王佐讨伐陈峒的叙事,则通过详细的军事行动描述,展现了战争的紧张和激烈。
从历史价值来看,本文为研究金朝和南宋时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提供了重要的史料。通过对金主计划前往金莲川和王佐讨伐陈峒的描述,可以深入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为研究中国古代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