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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二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二-原文

起上章摄提格八月,尽重光单阏十二月,凡一年有奇。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六年(金大定十年)

八月,己酉,权发遣衡州韩坚常,请广籴常平,帝曰:“若一州得二十万石常平米,虽有水旱,不足忧矣。”新福建转运副使沈枢言州郡水旱,请留转运司和籴米接续常平赈粜,帝曰:“即行之。”

庚戌,宰相虞允文请蚤建太子,帝曰:“朕久有此意,事亦素定;但恐储位既正,人心易骄,即自纵逸,不勤于学,浸有失德。朕所以未建者,更欲其谙练庶务,通知古今,庶无后悔耳。”

癸丑,复置详定一司敕令所。

戊午,新权知筠州葛祺论恢复大计,帝曰:“盛衰,理之必然。”又论东南之兵可用,帝曰:“会稽八千人破秦,在用之如何耳!”又论建康战船宜修葺添造,月具数目申奏,帝曰:“已令修葺矣。”

新权知饶州江璆进对,帝曰:“卿向来所陈盐利甚善。广南田可耕否?何不劝诱?鄱阳,近地大郡,卿宜加意治之如二广。”帝又曰:“鄱阳所出瘠薄,宜拊恤之。”

己未,金主至自柳河川。

丙寅,置閤门舍人十员。

臣僚言:“比年监司、郡守,近朝廷者固已极一时之选,而地远者未能悉称陛下讲求之意。今畿甸之民,州县一不得其情,则之台之省,以至挝鼓,必彻而后已。远方之民,县不见省,愬之州;州不见省,愬之监司;监司又不见省,则死且无告矣。望陛下除授远地监司、君守比近地为加审,委台谏访闻纠劾比近地为加严。”诏从之。

癸酉,太学正薛元鼎言周之名将南仲,为武成王同时之人,请改配食武成王,帝喜,以谓南仲之孙皇父,犹为宣王中兴之将,便可施行。又言太学释奠,轮差南班宗室陪位观礼,帝曰:“亦使之知。”

知宁国府姜诜札言:“今合于十月内措置修圩,济养圩户饥民,已委官相视,料度工役,得所坏圩岸,比之绍兴年内所费多减省,兼有合行开决除废者,见行相度。”诏:“其馀州军有圩岸损坏,守臣依此措置修整,仍具申尚书省。”

壬申,金遣参知政事宗叙北巡,宗叙寻请置沿边壕堑,左丞相赫舍哩良弼曰:“敌国若来伐,此岂可恃哉!”金主曰:“卿言是也。”

甲戌,右朝请大夫吕游问进对,论祖宗成法,帝曰:“言事者未必尽知利害,岂可便与更张!”

是月,虞允文上《乾道敕令格式》。

任得敬以谋篡伏诛。

金左丞相赫舍哩良弼,练达政,金主所咨询,尽诚开奏,多称旨。以母忧去位,九月,庚辰,起复。

壬辰,赐苏轼谥文忠。

壬寅,新权发遣衢州施元之进对,论用人责小过太详。帝曰:“今日之弊正在此。”

诏:“役法为下三等户之害,并以官民户通差。”

池州都统吴总朝辞,帝曰:“将帅难得人,故文臣中择卿为将帅,须先民事,后统军。”

是月,范成大自金还。

初,成大至金,密草奏,具言受书式并求陵寝地,怀之入。方进国书,成大忽奏曰:“两国既为叔侄,而受书礼未称,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曰:“此岂献书处耶?”左右以笏摽起之。成大必欲书达,既而归馆。金太子欲杀成大,或劝止之。

其复书略云:“和约再成,界山河而如旧;缄意遽至,指巩、洛以为言。援昔时无用之文,渎今日既盟之好。既云废祀,欲申追远之怀;止可奉迁,即俟刻期之报。至若未归于旅柩,亦当并发于行涂。抑闻附请之词,欲废受书之礼,出于率易,要以必从,于尊卑之分何如?顾信誓之盟安在?事当审处,邦可孚休。”于是二事皆无成功。帝以成大为忠,有大用意。

冬,十月,戊申,权发遣兴元府王之奇奏:“归正官承信郎刘湛、右迪功郎刘师颜父子等,深念祖宗德泽,保护陵寝,不畏敌人凶暴,力阻盗伐,连年系狱,子死妇亡,而湛父子含笑受之。非天资忠义,何以至此!”诏:“承信郎刘湛,特转两官,刘师颜改右承务郎,升擢差遣,其亲党秦世辅,特转一官,升充正将。”

癸丑,湖南转运副使黄钧论士大夫风俗不振,帝曰:“君相不当言命,士大夫不当言风俗,士大夫,风俗之本也。”

甲寅,金主如霸州冬猎。

丙辰,知信州林机进对,因论:“昔曹彬下江南,太祖靳一节度使不予。近世为将者,未尝有戡难破敌之功,爵赏过厚,至于极人臣之位。愿陛下鉴是为驾驭之术,庶可责效于异日。”帝曰:“此实人主砺世之术也。”

丁巳,权知襄阳府司马倬,为其父故试兵部侍郎朴乞谥,赐谥忠洁。

甲子,礼部尚书刘章言:“臣闻李德林在隋开皇初,与修敕令,请于朝,谓欲有更张者,当以军法从事。夫法之弊也故修之,修之而未必皆当,与众共议之可也,乃欲胁之以军法,其亦不仁甚矣。陛下清明远览,命官取新旧法并前后敕旨缉而修之,越岁书成,乃以奏御。其间有未便入人情、未安于圣心者,莫不硃黄识之,稍或可疑,必加改定,然后颁行。欲播告中外,惟新书是遵。”帝曰:“朕已览之,亦异乎隋高祖之事矣。”

乙丑,金主谓大臣曰:“比因校猎,闻固安县令高昌裔不职,已令罢之。霸州司候成奉先,奉职谨恪,可进阶,除固安令。”

辛未,金主谓宰臣曰:“朕凡论事,有未能深究其利害者,卿等宜悉心论列,毋为面从而退有后言。”

癸酉,帝谕江西转运判官芮煇曰:“卿当先正大夫风俗,次则民间讼牒,早与裁决,漕运又其次也。”

甲戌,起居舍人赵雄,请置局议恢复,诏以雄为中书舍人。

知乌程县余端礼言:“谋敌制胜之道,有声有实。敌弱者,先声后实以詟其气,敌强者,先实后声以俟其机。汉武乘匈奴之困,亲行边陲,威振朔方,而漠南无王庭者,詟其气而服之,所谓先声而后实也。越谋吴则不然。外讲盟好,内修武备,阳行成以种、蠡,阴结援于齐、晋,教习之士益众,而献遗之礼益密,用能一战而霸者,伺其机而图之,所谓先实而后声也。今日之事,异于汉而与越相若,愿阴设其备而密为之谋,观变察时,则机可投矣。古之投机者有四:有投隙之机,有捣虚之机,有乘乱之机,有承弊之机。因其内衅而击之,若匈奴困于三国之攻而汉宣出师,此投隙之机也。因其外患而伐之,若吴夫差牵于黄池之役而越兵入吴,此捣虚之机也。敌国不道,因其离而举之,若晋之降孙晧,此乘乱之机也。敌人势穷,蹑其后而蹙之,若汉高祖之追项羽,此乘弊之机也。机之未至,不可以先;机之已至,不可以后。以此备边,安若泰山;以此应敌,动如破竹;惟所欲为,无不如志。”帝曰:“卿可谓通事体矣。”

是月,复武臣提刑。

先是陈俊卿在相日,诏依祖宗旧制,复置武臣提刑,俊卿言此职自景德以来,废置不常,今用文臣一员,亦无阙事,员外增置,徒为烦扰,乃止。至是复置之。

造《会计录》,从都大发运使史正志之请也。

十一月,丁丑朔,诏淮南转运司严使人往来载钱过界之禁。

辛巳,金制:“盗太庙物者,与盗宫中物同论。”

壬午,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乙酉,臣僚札言:“伏见效祀,阴雨连日,自致斋酌献景灵宫天霁,回銮太庙又雨。至夜漏四刻,星斗灿然,行朝飨之礼焉。明日,驾如青城亦晴。道旁观瞻甚盛,霏微冻雨还作。将祭之夜,驾幸大次更衣,数星现云表。及登坛乐作,四效云阴尚盛,独岁星中天,灵光下烛,礼成不雨。行礼之次,差官巡仗至城门,雨大霔,独泰坛无有。此皆圣上寅畏格于上天,天意昭答,宜宣付史馆。”许之。

张栻言:“陛下之心,即天心也。欲定未定,故上天之应乍阴乍晴。天人一体,众类无间,深切著明,有如此者。臣愿陛下毋以此为祥瑞,而于此存敬戒之心。试思夫次日御楼肆赦之际,日光皎然,四无纤翳,天其或者何不早撤云阴于行事之时,使圣怀坦然无复忧虑,而必示其疑以为悚功?然则丁宁爱陛下之意深矣。天意若曰:“今日君子、小人之消长,治乱之势有所未定,皆在陛下之心如何耳。若陛下之心严恭兢畏,常如奉祠之际,则君子、小人终可分,治道终可成,强敌终可灭,当如祀事终得成礼。惟陛下常存是心,实天下幸甚!”

己丑,国子录姚崇之言:“大将而下,有偏裨、准备将之属,岂无人才可膺主帅之任!请骤加拔擢,如古人拔卒为将。”帝曰:“苟得其人,不拘等级。”

权通判建康府许克昌,请命两省、侍从更宿禁中,赐以宴问从容以尽天下之事;帝首肯。于是诏许克昌与知州、军差遣。又请命郡守以治兵为殿最,武臣提刑按阅郡兵,帝然之,又论拣汰使臣及归正人,州郡拊之不至,帝曰:“卿典郡,正当如此。”

乙未,召浙东总管曾觌提举佑神观。时陈俊卿已去位,觌旋擢用,无复有阻其入者矣。

是月,遣赵雄等贺金主生辰,别函书请更受书之礼。略云:“比致祈恳,旋勤诲缄,欲重遣于轺车,恐复烦于馆舍。惟列圣久安之陵寝,既难一旦而骤迁,则靖康未返之衣冠,岂敢先期而独请!再披谅谕之旨,详及受书之仪。盖今叔侄之情亲,与昔尊卑之体异。敢因庆礼,荐布忱诚;尚冀允从,式符期望。”

十二月,戊申,大阅于白石。

戊午,太学录袁枢轮对,因论今日图恢复,当审察至计以图万全之举,帝然之。

庚申,礼部尚书刘章言:“当今邑县之任,出于苟县,为令者惟知以官钱为急,月解无欠,则守臣、监司必喜之,而民讼不理,皆置不问。”帝曰:“岂可取其办钱而不察其政!”

甲子,置江州广宁监,临江军丰馀监,抚州裕国监,铸铁钱。

丙寅,金主谓宰臣曰:“比体中不佳,有妨朝事。今观所奏事,皆依条格,殊无一利国之事。若一朝行一事,岁计有馀,则其利溥矣。朕居深宫,岂能悉知外事,卿等尤当注意。”

癸酉,诏:“史正志职志发运,奏课诞谩,广立虚名,徒扰州郡;责授团练副使,永州居住,其发运司罢之。”

是岁,两浙、江东、西、福建水旱。

高丽王晛弟冀阳公晧,废晛自立。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七年(金大定十一年)

春,正月,丙子朔,加上太上皇帝尊号曰光尧寿圣宪天体道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曰寿圣明慈太上皇后。

丁丑,金封皇子永行为徐王,永蹈为滕王,永济为薛王。

壬午,金诏:“职官年七十以上致仕者,不拘官品,并给俸禄之半。”

癸未,帝谕辅臣曰:“前日奉上册宝,太上甚悦,翌日过宫侍宴,实帮家非常之庆。朕以敌仇未复,日不遑暇,如宫中台殿,皆太上时为之,朕未尝敢增益。太上到宫,徘徊周览,颇讶其不饰也。”辅臣

言:“陛下不以万乘为乐而以中原为忧,早朝晏罢,焦劳如此,诚古帝王所不及也。”

帝曰:“朕无佗嗜好,或得暇,惟书字为娱尔。”因顾内侍,取《题郭熙秋山平远诗》以赐虞允文。

先是允文复请建太子,帝曰:“朕既立太子,即令亲王出镇外籓,卿宜讨论前代典礼。”允文寻拟诏以进。

戊戌,金尚书省奏汾阳节度副使牛信昌生日受馈献,法当夺官,金主曰:“朝廷行事,苟不自正,何以正天下!尚书省、枢密院,生日节辰,馈献不少,此而不问;小官馈献,即加按劾,岂正天下之道!自今宰执、枢密馈献,亦宜罢去。”

己亥,帝作《敬天图》,谓辅臣曰:“《无逸》一篇,享国久长,皆本于寅畏。朕近日取《尚书》中所载天事,编为两图,朝夕观览,以自儆省。”虞允文言:“古人作《无逸图》,犹夸大其事。陛下尽图书中所载敬天事,又远过之。惟圣人尽躬行之实,敬畏不已,必有明效大验。”帝曰:“卿言诚然。”

泉州左翼军统制赵渥招到军兵一千人,不支军中物,帝曰:“渥当旌赏。”虞允文言:“且与一遥郡。”帝曰:“赏宜从重。设使职事有阙,罚亦不轻,可与遥郡团练使。”

庚子,臣僚言郎曹多阙员,帝曰:“昨召数人皆未至,可令寺、监丞兼权。曾有人言,近日自郡守为郎,间有不曾历职事官者,却似太骤。此言有理。”虞允文曰:“近来馆、学、寺、监,拘碍资格,迁除不行,故有自县便为郎者,是馆、学、寺、监反不如州县之捷也。”帝又曰:“此又失之外重矣。”梁克家曰:“元立资格,所以重郎选。历者一旦得之,郎选却轻矣。”帝曰:“然。今后除授,正不可令超躐。”

癸卯,进呈三衙旧司禁军人数,帝曰:“祖宗时,上四军分,止是支数百料钱。”梁克家言秘阁中有太神御札,禁军券钱至亲笔裁减一二百者,帝曰“虽一麻鞋之微,亦经区处。祖宗爱惜用度如此。”克家曰:“凡赐予尤不可轻。韩昭侯非靳一敝袴也,不以予无功之人。”帝曰:“予及无功,则人不知劝。”克家曰:“岂惟无功者不劝,有功者且解体矣。”帝顾虞允文曰:“昨遣内侍往江上,欲就令抚问,以卿言而止,正为此也。”允文曰:“郭子仪所得上赐甘蔗几条,柑子几颗,人主以此示恩意尔。今诸将受陛下厚恩,未有以报。”帝曰:“郭子仪有大功于唐,今诸将若有郭子仪功,赐予诚不可轻也。”

金主谓宰臣曰:“往岁清暑山西,近路禾稼甚广,殆无畜牧之地,因命五里外乃得耕垦。今闻民乃去之佗所,甚可矜悯,其令依旧耕种。事有类此,卿等宜即告朕。”

是月,复置铸钱司。

二月,癸丑,立恭王惇为皇太子。大赦。初,庄文太子卒,庆王恺以次当立,帝以恭王惇英武类己,越次立之,而进封恺为魏王,判宁国府。

帝谓辅臣曰:“古人以教子为重,其事备见于《文王世子》,须当多置僚属,博选忠良,使左右前后罔匪正人。不然,一薛居州,亦无益也。”问:“旧来官属几人?”虞允文等曰:“詹事二人,庶子、谕德兼讲读者二人。”帝曰:“宜增二员。谁可当此选者?”允文等举恭邸讲读官李彦颖、刘焞,帝曰:“焞有学问,彦颖有操履。卿等更选取数人。”及进呈,帝览之曰;“王十朋、陈良翰二人俱可。十朋旧为小学教授,性极疏快,但临事坚执耳。”允文曰:“宾僚无佗事,惟以文学议论为职,不嫌于坚执也。”帝曰:“十朋、良翰诚是忠蹇,可并除詹事。”帝又问:“焞兼侍读,彦颖却兼侍讲,何也?”允文等曰:“李彦颖既兼左谕德,以侍进无人,并令兼之。”帝曰:“侍讲可别选人。”乃命焞为司业兼侍读。

工部侍郎胡铨,亦请饬太子宾僚朝夕劝讲,帝曰:“三代长且久者,由辅导太子得人所致;末世国祚不永,皆由辅导不得其人。”铨前以除知泉州入对,遂留侍经筵。寻有忌铨敢言者,捃其细故,杂它朝士并言之,铨遂与礼部侍郎郑闻、枢密院检详文字李卫秘书丞潘慈明并罢。

尚书左司郎中兼侍讲张栻讲《诗·葛覃》,进说曰:“治生于敬畏,乱起于骄淫。使为国者每念稼穑之劳,而其后妃不忘织纴之事,则心之不存者寡矣。周之先后勤俭如此,而其后世犹有休蚕织而为厉阶者。兴亡之效,如此可见。”因推广其事,上陈祖宗自家刑国之懿,下斥今日兴利扰民之害。帝叹曰:“王安石谓人言不足恤,所以误国。”栻又言本朝治体以忠厚仁信为本,因及熙、丰、元符用事大臣,帝曰:“祖宗法度,乃是家法,熙、丰之后,不合改变耳。”

丁巳,帝谕宰执曰:“祖宗时,数召近臣为赏花钓鱼宴,朕亦欲暇日命卿等射弓饮宴。”虞允文等言:“陛下昭示恩意,得瞻近威颜,从容献纳,亦臣等幸也。”帝曰:“君臣不相亲,则情不通。早朝奏事,止顷刻间,岂暇详论治道,故欲与卿等从容耳。”

庚申,帝谕曰:“近世废弛之弊,宜且纠之以猛,它日风俗变易,却用宽政。譬之立表,倾则扶之,过则正之,使之适中而后已。”虞允文曰:“古人得众在宽,救宽以猛。天地之心,生生不穷,故阴极于剥则复。”帝曰:“天地若无肃杀,何以能发生!”梁克家曰:“杀之乃所以生之,天地之心归于仁而已。”帝曰:“然。”

壬戌,帝曰:“去秋水涝,朕甚以百姓之食为忧。

今却无流移之人。”

虞允文言:“监司、守臣,类能究心荒政,故米不翔贵。”

帝曰:“亦赖支官中米斛。”

梁克家曰:“数年来,常平桩积,极留圣意。不然,今日岂有米斛可以那拨!”

帝曰:“如此理会,尚且不足。”

允文等因言:“诸郡守臣若得人,遇岁水旱,宁致上勤圣虑!”

帝曰:“当择其有显效者旌之。”

甲子,诏寺观毋免租税。

三月,己亥朔,赵雄至金,所请皆不许。

雄辞还,金主遣人宣谕曰:“汝国既知巩、洛陵寝岁久难迁,而不请天水郡公之柩,于义安在?朕念天水郡公尝为宋帝,尚尔权葬,深可矜悯。汝国既不欲请,当为汝国葬之。”无一语及受书事。

雄归,奏:“金主庸人耳,于陛下无能为役。中原遗黎,日望王师,必有箪食之迎。”帝甚悦。

时金国大治,民安其业,而雄虚词相饰如此。

诏训习水军。

丙子,立恭王夫人李氏为皇太子妃。

妃,庆远军节度使道之女也,相士皇甫坦言其当母天下,闻于太上皇,遂为恭王聘之,至是立为妃。

妃性妒悍,尝诉太子左右于太上皇,太上皇意不怿,谓太上后曰:“是妇将种,吾为皇甫坦所误。”

己卯,以知閤门事张说签书枢密院事。

说妻,太上后女弟也,说攀援擢拜枢府。

时起复刘珙同知枢密院事,珙力辞不拜。

命下,朝论哗然,未有敢讼言攻之者,左司员外郎兼侍讲张栻上疏切谏,且诣朝堂责虞允文曰:“宦官执政,自京、黼始;近习执政,自相公始。”允文惭愤不堪。

栻复奏曰:“文武诚不可偏。然今欲右武以均二柄,而所用乃得如此之人,非惟不足以服文吏之心,正恐反激武臣之怒。”

帝虽感悟,尚未寝成命。

时范成大当制,久不视草,忽请对,乃出词头纳榻前,帝色遽厉,成大徐曰:“臣有引喻,閤门官日日引班,乃郡典谒吏耳。执政大臣,倅贰比也。苟州郡骤拔客将使为通判,官属纵俛首,吏民观听谓何?”

帝霁威,沈吟曰:“朕将思之。”

明日,说罢为安远军节度使,提举万寿观。

说语人曰:“张左司平时不相乐,固也;范致能亦奚为见攻?”指所坐亭材植曰:“是皆致能所惠也。”

后月馀,成大求去,帝曰:“卿言事甚当,朕方听言纳谏,乃欲去耶?”

成大竟不安其位,以集贤修撰知静江。致能,成大字也。

辛巳,帝曰:“户部所借南库四百万缗,屡谕曾怀,不知何以拨还?”

虞允文曰:“不过措准折帛尔。”

梁克家言:“今左帑无两月之储。”

帝曰:“户部有擘画否?”

允文言:“其一给典帖,其二卖钞纸,众论未以为然。”

帝曰:“此两事既病民,且伤国体,俱不可行。”

是日,金命有司葬钦宗于巩、洛之原,以一品礼。

戊戌,虞允文言:“胡铨蚤岁节甚高,今纵有小过,不宜遽去朝廷。”

帝曰:“朕昨览台章,踌躇两日,意甚念之。但以四人同时论列,不欲令铨独留。”

梁克家曰:“铨流落海上二十馀年,人所甚难。”

帝曰:“铨固非它人比。”

乃除宝文阁待制兼侍讲。

铨求去益力,以敷文阁直学士与外祠。

庚子,徽猷阁待制、知处州胡沂言盗马者,帝曰:“治以罪。”

虞允文因言帅臣有诱山寨人盗马,已而杀其人者,人情甚不安。

梁克家曰:“邀功生事边臣,不可轻贷。且如知沅州孙叔杰,以兵攻徭人,致王再彤等聚众作过,惊扰边民,几成大患。前日放罢,行遣太轻。”

帝曰:“可更降两官。”

是月,复将作监。

申严闭籴。

夏,四月,乙巳朔,诏:“春季拍试,艺高者特与补转两资。”

虞允文言本司兵民须略与推恩,帝曰:“军中既有激赏,人人肯学事艺,何患军政不修!若更本官亦复推赏,尤见激厉。”

丁未,金归德民臧安儿谋反,伏诛。

金驸马都尉图克坦贞为咸平尹,贪污不法,累赃钜万;徙真定,事觉,金主使大理卿李昌图鞫之,贞即引伏。

昌图还奏,金主问之曰:“停职否?”

对曰:“未也。”

金主怒,杖昌图四十。

复遣刑部尚书伊喇道往真定问之,征其赃还主。

有司征给不以时,诏:“先以官钱还其主而令贞纳官。凡还主赃,皆准此例。”

降贞为博州防御使,降贞妻为清平县主。

戊申,擢曾觌为安德军承宣使。

时太子新立,谓其有伴读劳也。

庚戌,帝谓宰执曰:“朕于听言之际,是则从之,非则违之,初无容心其间。”

梁克家言:“天下事,唯其是而已。是者,当于理之谓也。”

帝曰:“然。太祖问赵普云:‘天下何者最大?’普曰:‘惟道理最大。’朕尝三复斯言。”

癸亥,金参知政事魏子平罢,为南京留守,未几致仕。

甲子,诏皇太子判临安府。

己巳,诏举任刑狱、钱谷及有智略、吏能者。

庚午,有告统兵官掊克不法者,帝令付大理寺治之。

虞允文言恩威相须乃济,帝曰:“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苏轼乃谓尧、舜务以爱胜威,朕谓轼之言未然。”

梁克家曰:“先儒立论,不可指为一定之说,如崔实著《政论》,务劝世主驭下以严。大抵救弊之言,各因其时尔。”

帝曰:“昔人以严致平,非谓深文峻法也,纪纲严整,使人不敢犯耳。譬如人家,父子、兄弟,森然法度之中,不必须用鞭扑然后谓之严也。”

辛未,皇太子领临安尹,以晁公武为少尹,李颖彦、刘焞兼判官。

先是高丽使人告于金,谓王晛让国于弟晧。

金主曰:“让国

,大事也,其再详问。”是月,高丽以王晛让国表来上,金主疑之,以问宰执。

左丞相赫舍哩良弼曰:“此不可信。晛有子生孙,何故让弟?晧尝作乱而晛囚之,何以忽让其位?且今兹来使,乃晧遣而非晛遣,是晧实篡兄,安可忍也!”

右丞孟浩曰:“询彼国士民,果推服,当遣封。”金主命却其使。旋遣吏部侍郎靖往问其故。

五月,丁亥,刘珙起复同知枢密院事,为荆襄宣抚使。

珙凡六疏辞,引经据礼,词甚切至,最后言曰:“三年通丧,先王因人情而节文之,三代以来,未之有改。至于汉儒,乃有金革无避之说,此固已为先王之罪人矣。然尚有可诿者,曰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以陛下威灵,边陲幸无犬吠之警,臣乃欲冒金革之名以私利禄之实,不又为汉儒之罪人乎?”

帝以义当体国责之,珙乃手疏别奏,略曰:“天下之事,有其实而不露其形者,无所为而不成;无其实而先示其形者,无所为而不败。今德未加修,贤不得用,赋敛日重,民不聊生,将帅方割削士卒以事苞苴,士卒方饥寒穷苦而生怨谤,凡吾所以自治而为恢复之实者,大抵阔略如此。而乃外招归正之人,内移禁卫之卒,规算未立,手足先露,其势适足以速祸而致寇。且荆襄,四支也;朝廷,腹心元气也。诚使朝廷施设得宜,元气充实,则犁庭扫穴,在反掌间耳,何荆襄之足虑!如其不然,则荆襄虽得臣辈百人,悉心经理,顾足恃哉!臣恐恢复之功未易可图,而意外立至之忧,将有不可胜言者,唯陛下图之。”帝纳其言,为寝前诏。

遣知閤门事王抃点阅荆襄军马。

梁克家言:“近诸将御下太宽,今统制官有敢鞭统领官以下者否?太祖皇帝设为阶级之法,万世不可易也。”帝曰:“二百年来,军中不变乱,盖出于此。”虞允文曰:“法固当守,主兵官亦要以律己为先。”帝曰:“诚然。前日一二主军官不能制其下,反为下所告者,端以不能律己故耳。”

癸巳,金以南京留守伊喇成为枢密副使。

辛丑,帝语及临安事,因曰:“韩彦古在任时,盗贼屏迹;比其罢也,群盗如相呼而来。以此知治盗亦不可不严。惜乎彦古所以治民者,亦用治盗之术!治盗当严,治民当宽,难以一律。”

六月,丙午,复主管马军司公事李显忠为太尉。

己酉,金主诏曰:“诸路常贡数内,同州沙苑羊非急用,徒劳民耳,自今罢之。朕居深宫,劳民之事,岂能尽知!似此,当具以闻。”

乙卯,张权言淮西麦熟,秋成可望,帝谓宰相曰:“时和岁丰,卿等协赞之力。朕当与卿等讲求其未至者。”虞允文言圣德无阙。帝曰:“君臣之间,正要更相儆戒,朕有过,卿等悉言之;卿等有未至者,朕亦无隐。庶几君臣交修,以答天贶。”

丙辰,太常寺丞萧燧论人君听言必察其可用之实,所言与所行相副,然后可信,帝曰:“所论甚当,人谁不能言!但徒能言之而已,要当观其所行。《书》所谓‘敷奏以言,明试以功’是也。”

甲子,金平章政事图克坦喀齐喀卒。金主方击球,闻讣,遂罢,厚赙之,录其孙。

秋,七月,甲申,金参知政事宗叙卒,遗表言朝政得失及边防利害。金主伤悼,谓宰臣曰:“宗叙勤劳国家,它人不能及也。”辍朝,遣宣徽使敬嗣晖致祭赙。

乙未,梁克家言:“近时两事,皆前世不及。太上禅位,陛下建储,皆出于独断。”帝曰:“此事诚汉、唐所无。朕常恨功业不如唐太宗,富庶不如汉文、景耳。”虞允文曰:“陛下以俭为宝,积以岁月,何患不及文、景!如太宗功业,则在陛下日夜勉之而已。”帝曰:“朕思创业、守成、中兴,三者皆不易,蚤夜孜孜,不敢迨遑,每日昃无事,则自思曰,岂有未至者乎?反覆思虑,惟恐有失。”又曰:“朕近于几上书一‘将’字,往来寻绎,未得择将之道。”虞允文曰:“人才临事方见。”帝曰:“然。唐太宗安市之战,始得薛仁贵。”

庚子,以王炎为枢密使、四川宣抚使。

兴元府有山河堰,世传汉萧何所作。嘉祐中,提举史照上修堰法,降敕书刻之堰。绍兴以后,户口凋敝,堰事荒废,炎委知兴元府吴拱修复,发卒万人助役,尽修六堰,浚大小渠六十五里,南郑、褒城之田大得沃溉。诏奖谕拱。

是月,免两淮民户丁钱,两浙丁盐绢。

帝谕辅臣曰:“范成大言处州丁钱太重,遂有不举子之风,有一家数丁者,当重与减免。”寻又蠲早伤路户税。

八月,癸卯朔,金主诏朝臣曰:“朕尝谕汝等,国家利便,治体遗阙,皆可直言。外路官民亦尝言事,汝等终无一语。凡政事所行,岂能皆当?自今直言得失,无有所隐。”

乙巳,金主谓宰臣曰:“随朝之官,自谓历三考则当得某职,历两考则当得某积,第务因循碌碌而已。自今以外路官与内除官,察其奋勤则并用之;但苟简于事,不须任满,便以本品出之。赏罚不明,岂能劝勉!”

丙午,殿司左军劫马军司使臣家被获,帝曰:“不当以治百姓之法治之。”虞允文曰:“劫盗已不可贷,况军人乎!”

庚戌,金主诏曰:“应因斡罕被掠女直及诸色人,未经刷放者,官为赎放。隐匿者,以违制论。其年幼不能称说住贯者,从便住。”

己未,进呈两浙漕臣籴桩积米,帝因宣谕曰;“《洪范》八政,以食为先,而世儒乃不言财谷。邦之有储蓄

称八厢之人,即收捉根勘。”戊午,诏行之。帝顾虞允文曰:“卿昨言,若真八厢,对人自称,亦所当罪,此言甚当。”

庚申,诏:“閤门舍人依文臣馆阁,以次轮对。”王抃用事故也。

辛酉,金进封皇子永中为赵王,永成为豳王,永升为虞王,永蹈为徐王,永济为滕王。乙丑,永中与曹王永功俱授明安,仍命永功亲治事以习为政。

丙寅,诏:“都统制岁举所知二人,统制岁举一人,以智勇俱全为上,善抚士卒为次,专有胆勇又为次,将校士卒惟其所举。”从臣僚之请也。

金吏部侍郎靖之使高丽也,欲宣金主诏于王晛,而晛已为晧囚于海岛,托言:“晛已避位,出居它所,病有加无损,不能就位拜命,往复险远,非使者所宜往。”靖竟不得见晛,乃以诏授晧,转取表附奏,仍以让国为言。

靖还,金主问大臣,皆曰:“晛表如此,可遂封之。”赫舍哩良弼、完颜守道曰:“待晧祈靖,未晚也。”

是月,晧遣其礼部侍郎张翼明等请封于金。

是岁,移马军司屯于建康府。

金河决王村,南京、孟、卫州界多被其害。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二-译文

从上章摄提格八月开始,到重光单阏十二月结束,共计一年有余。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六年(金大定十年)

八月,己酉日,权发遣衡州的韩坚常请求广泛收购常平米,皇帝说:“如果一个州能有二十万石的常平米,即使有水旱灾害,也不用担心了。”新任福建转运副使沈枢报告州郡有水旱灾害,请求留下转运司的和籴米来补充常平赈粜,皇帝说:“立即执行。”

庚戌日,宰相虞允文请求早日立太子,皇帝说:“我早有这个想法,事情也已经定下;只是担心太子一旦确立,人心容易骄傲,就会放纵自己,不勤奋学习,逐渐失去德行。我之所以没有立太子,是想让他多熟悉政务,了解古今,以免将来后悔。”

癸丑日,重新设立详定一司敕令所。

戊午日,新任权知筠州的葛祺讨论恢复大计,皇帝说:“盛衰是必然的道理。”又讨论东南的兵力可用,皇帝说:“会稽八千人打败秦军,关键在于如何使用!”又讨论建康的战船应该修缮和添造,每月上报数目,皇帝说:“已经下令修缮了。”

新任权知饶州的江璆进见,皇帝说:“你之前提出的盐利政策很好。广南的田地可以耕种吗?为什么不劝诱百姓耕种?鄱阳是近地大郡,你应该像治理两广一样用心治理。”皇帝又说:“鄱阳的土地贫瘠,应该多加抚恤。”

己未日,金主从柳河川回来。

丙寅日,设立閤门舍人十员。

臣僚上奏:“近年来,监司、郡守中,靠近朝廷的已经选出了最优秀的人才,但偏远地区的官员未能完全符合陛下的要求。如今京畿地区的百姓,如果州县不能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就会到台省上访,甚至敲鼓,直到问题解决为止。而偏远地区的百姓,县里不解决问题,就上访到州;州里不解决问题,就上访到监司;监司再不解决问题,百姓就无处申诉了。希望陛下在任命偏远地区的监司、郡守时,比近地的更加慎重,委派台谏官员加强访查和纠劾。”皇帝下诏同意。

癸酉日,太学正薛元鼎提到周朝名将南仲,是武成王同时代的人,请求将他配享武成王,皇帝很高兴,认为南仲的孙子皇父还是宣王中兴的将领,可以立即施行。又提到太学释奠时,轮流派南班宗室陪位观礼,皇帝说:“也让他们知道。”

知宁国府的姜诜上奏:“现在应该在十月内安排修圩,救济圩户的饥民,已经委派官员视察,估算工程,发现损坏的圩岸比绍兴年间的费用大大减少,还有一些需要开决废除的,正在考虑。”皇帝下诏:“其他州军有圩岸损坏的,守臣依此安排修整,并上报尚书省。”

壬申日,金派遣参知政事宗叙北巡,宗叙随即请求在边境设置壕堑,左丞相赫舍哩良弼说:“敌国如果来攻打,这怎么能依靠呢!”金主说:“你说得对。”

甲戌日,右朝请大夫吕游问进见,讨论祖宗的成法,皇帝说:“提建议的人未必完全了解利害关系,怎么能轻易改变!”

这个月,虞允文上呈《乾道敕令格式》。

任得敬因谋反被处死。

金左丞相赫舍哩良弼,精通政务,金主咨询他时,他都能诚心进言,多符合旨意。因母亲去世离职,九月,庚辰日,重新起用。

壬辰日,赐苏轼谥号文忠。

壬寅日,新任权发遣衢州的施元之进见,讨论用人时过于苛责小过,皇帝说:“现在的弊端就在这里。”

下诏:“役法对下三等户有害,应该让官民户共同承担差役。”

池州都统吴总辞行,皇帝说:“将帅难得,所以从文臣中选你为将帅,必须先处理民事,再统军。”

这个月,范成大从金国回来。

当初,范成大到达金国,秘密起草奏章,详细说明受书仪式并请求归还陵寝地,藏在身上。当他递交国书时,突然上奏说:“两国既然是叔侄关系,但受书礼不符合,臣有奏疏。”拿出笏板呈上。金主说:“这里难道是献书的地方吗?”左右用笏板将他扶起。范成大坚持要递交奏章,最终回到馆舍。金太子想杀范成大,有人劝阻了他。

金国的回信大意是:“和约再次达成,边界如旧;突然来信,提到巩、洛。引用过去无用的文字,亵渎了现在的盟约。既然说废祀,想要表达追远之情;只能奉迁,等待确定的日期。至于未归的灵柩,也应该一同发回。听说你们还请求废除受书礼,这是轻率之举,要求必须服从,这如何符合尊卑之分?信誓之盟何在?事情应当慎重处理,国家才能安宁。”于是这两件事都没有成功。皇帝认为范成大忠诚,对他寄予厚望。

冬,十月,戊申日,权发遣兴元府的王之奇上奏:“归正官承信郎刘湛、右迪功郎刘师颜父子等人,深切怀念祖宗的恩德,保护陵寝,不畏敌人的凶暴,力阻盗伐,连年入狱,儿子死去,妻子去世,但刘湛父子含笑接受。如果不是天资忠义,怎么能做到这样!”皇帝下诏:“承信郎刘湛,特转两官,刘师颜改任右承务郎,升擢差遣,其亲党秦世辅,特转一官,升任正将。”

癸丑日,湖南转运副使黄钧讨论士大夫风俗不振,皇帝说:“君相不应该谈论命运,士大夫不应该谈论风俗,士大夫是风俗的根本。”

甲寅日,金主到霸州冬猎。

丙辰日,知信州的林机进见,讨论:“从前曹彬攻下江南,太祖吝啬一个节度使的职位不给。近世的将领,没有戡难破敌的功劳,爵赏却过于丰厚,甚至达到人臣的顶峰。希望陛下以此为鉴,作为驾驭将领的手段,或许将来可以取得成效。”皇帝说:“这确实是君主砺世的手段。”

丁巳日,权知襄阳府的司马倬为其已故的父亲试兵部侍郎朴请求谥号,赐谥忠洁。

甲子日,礼部尚书刘章上奏:“我听说李德林在隋朝开皇初年,参与修订敕令,向朝廷请求,说如果有人想要改变法令,应该以军法处置。法令有弊端所以要修订,修订后未必都合适,应该与众人共同商议,却要用军法胁迫,这太不仁了。陛下清明远见,命官员取新旧法令并前后敕旨整理修订,经过一年完成,然后上奏。其中有不便人情、不合圣心的,都用朱黄标记,稍有疑问,必定修改,然后颁布。希望中外都能遵守新书。”皇帝说:“我已经看过,确实与隋高祖的做法不同。”

乙丑日,金主对大臣说:“最近因为校猎,听说固安县令高昌裔不称职,已经下令罢免。霸州司候成奉先,奉职谨慎,可以晋升,任命为固安县令。”

辛未日,金主对宰臣说:“我每次讨论事情,有未能深究利害的,你们应该尽心讨论,不要当面顺从,背后却有异议。”

癸酉日,皇帝对江西转运判官芮煇说:“你应当首先整顿官员的风气,其次是处理民间的诉讼案件,尽早做出裁决,漕运事务则是次要的。”

甲戌日,起居舍人赵雄请求设立机构讨论恢复大计,皇帝下诏任命赵雄为中书舍人。

乌程县知县余端礼说:“谋划战胜敌人的方法,有虚张声势和实际准备两种。敌人弱小的时候,先虚张声势再实际准备以震慑其士气;敌人强大的时候,先实际准备再虚张声势以等待时机。汉武帝趁匈奴困顿之际,亲自巡视边疆,威震北方,使得漠南再无匈奴王庭,这是通过震慑其士气而使其屈服,即所谓的先声后实。越国谋划对付吴国则不同。越国表面上与吴国讲和,暗地里却加强武备,表面上与吴国达成协议,暗地里却与齐、晋结盟,训练士兵,增加兵力,同时不断向吴国进贡,最终一战而称霸,这是通过等待时机而图谋胜利,即所谓的先实后声。如今的情况与汉朝不同,而与越国相似,希望暗中做好准备,秘密谋划,观察时局变化,等待时机。古代抓住时机的方法有四种:抓住敌人内部矛盾的时机,抓住敌人虚弱的时机,抓住敌人混乱的时机,抓住敌人衰败的时机。趁敌人内部矛盾时进攻,如汉宣帝趁匈奴被三国围攻时出兵,这是抓住敌人内部矛盾的时机。趁敌人外患时进攻,如越国趁吴国忙于黄池之战时进攻吴国,这是抓住敌人虚弱的时机。敌国无道,趁其内部分裂时进攻,如晋国降服孙晧,这是抓住敌人混乱的时机。敌人势穷,趁其衰败时追击,如汉高祖追击项羽,这是抓住敌人衰败的时机。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时机已到,不可犹豫不决。以此防备边疆,则安如泰山;以此应对敌人,则势如破竹;随心所欲,无不如愿。”皇帝说:“你真是通晓事理。”

这个月,恢复了武臣提刑的职位。

此前,陈俊卿在担任宰相时,皇帝下诏依照祖宗的旧制,恢复设立武臣提刑的职位。陈俊卿说这个职位自景德年间以来,废置不定,现在用一名文臣担任,也没有什么问题,再增设武臣提刑,只会增加烦扰,于是作罢。现在又恢复了这一职位。

编写《会计录》,这是应都大发运使史正志的请求。

十一月,丁丑日初一,皇帝下诏淮南转运司严格禁止人们往来携带钱财过境。

辛巳日,金国规定:“盗窃太庙物品的人,与盗窃宫中物品的人同罪。”

壬午日,皇帝在圜丘合祀天地,大赦天下。

乙酉日,有大臣上奏说:“臣观察到祭祀期间,连续多日阴雨,直到皇帝亲自致斋、酌献景灵宫时天才放晴,回銮到太庙时又下雨。到了夜里四更时分,星斗灿烂,皇帝举行了朝飨之礼。第二天,皇帝前往青城时天气晴朗。道路两旁观看的人很多,微小的冻雨又下了起来。祭祀的前夜,皇帝到大次更衣,几颗星星出现在云层之上。等到登坛奏乐时,四周云层依然浓厚,只有岁星高悬中天,灵光下照,祭祀结束时没有下雨。祭祀过程中,派官员巡视到城门时,大雨倾盆,唯独泰坛没有下雨。这些都是因为皇帝敬畏上天,天意昭然回应,应当将此事记录在史馆中。”皇帝同意了。

张栻说:“陛下的心就是天心。陛下的心还未完全安定,所以上天的回应也是时阴时晴。天与人是一体的,万物之间没有隔阂,这种关系深刻而明显。臣希望陛下不要把这当作祥瑞,而应当心存敬畏和戒惧。试想次日皇帝御楼大赦时,阳光明媚,天空无云,上天为何不在祭祀时撤去云层,让皇帝心中坦然无忧,而一定要显示疑虑以警示陛下呢?这说明上天对陛下的关爱非常深厚。天意似乎在说:‘如今君子与小人的消长,治乱之势尚未确定,全在于陛下的心如何。如果陛下的心始终保持恭敬谨慎,如同祭祀时一样,那么君子与小人终将分明,治道终将成就,强敌终将消灭,就像祭祀最终顺利完成一样。只要陛下常存此心,实在是天下的大幸!’”

己丑日,国子录姚崇之说:“大将以下,有偏裨、准备将等职位,难道没有人才可以胜任主帅的职责吗?请陛下迅速提拔他们,就像古人从士兵中提拔将领一样。”皇帝说:“只要找到合适的人,不必拘泥于等级。”

权通判建康府许克昌请求命令两省、侍从官员轮流在宫中值宿,赐予他们宴饮和从容讨论天下大事的机会;皇帝同意了。于是下诏许克昌与知州、军差遣。他又请求命令郡守以治兵为考核标准,武臣提刑按阅郡兵,皇帝同意了。他还讨论了拣汰使臣及归正人的问题,指出州郡对他们的安抚不够,皇帝说:“你治理郡县,正应当如此。”

乙未日,召浙东总管曾觌提举佑神观。当时陈俊卿已经离职,曾觌很快被提拔,再也没有人阻止他进入朝廷了。

这个月,派遣赵雄等人前往金国祝贺金主的生日,并附带一封信请求更改受书的礼仪。信中大致说:“近来多次请求,金主回信勤勉,想要再次派遣使者,又担心再次麻烦馆舍。列圣的陵寝已经长久安定,难以一时迁动,靖康年间未归的衣冠,岂敢提前单独请求!再次阅读金主的谕旨,详细讨论了受书的礼仪。如今叔侄之情亲近,与过去的尊卑之礼不同。借此庆礼,表达诚意;希望金主能够同意,满足我们的期望。”

十二月,戊申日,皇帝在白石举行大阅兵。

戊午日,太学录袁枢轮对,讨论当今图谋恢复大计,应当审慎考虑万全之策,皇帝同意了他的观点。

庚申日,礼部尚书刘章说:“如今县令的职位,往往由苟且之人担任,县令只知道急于完成官钱的任务,只要每月上缴的钱没有拖欠,守臣和监司就会高兴,而民间的诉讼却置之不理。”皇帝说:“怎么能只看他们能否完成钱粮任务而不考察他们的政绩呢!”

甲子日,设立江州广宁监、临江军丰馀监、抚州裕国监,铸造铁钱。

丙寅日,金主对宰臣说:“近来身体不适,影响了朝政。现在看你们所奏的事情,都是按照条格办事,没有一件对国家有利的事情。如果每天做一件有益的事,一年下来就会有很多好处。朕住在深宫,怎么能完全了解外面的事情,你们尤其应当注意。”

癸酉日,皇帝下诏:“史正志担任发运使期间,奏报的课税虚夸不实,广立虚名,徒然扰乱了州郡;责授他为团练副使,永州居住,发运司撤销。”

这一年,两浙、江东、江西、福建发生了水旱灾害。

高丽王晛的弟弟冀阳公晧废黜了晛,自立为王。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七年(金大定十一年)

春,正月,丙子日初一,加封太上皇帝尊号为光尧寿圣宪天体道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为寿圣明慈太上皇后。

丁丑日,金国封皇子永行为徐王,永蹈为滕王,永济为薛王。

壬午日,金国下诏:“职官年满七十岁退休的,不论官品高低,一律给予一半俸禄。”

癸未日,皇帝对辅臣说:“前日奉上册宝,太上皇帝非常高兴,第二天过宫侍宴,实在是国家非常之庆。朕因为敌仇未报,日夜忙碌,宫中的台殿都是太上皇帝时期建造的,朕不敢擅自增建。太上皇帝到宫中巡视,看到宫中没有装饰,颇感惊讶。”辅臣

有人说:“陛下不以万乘之尊为乐,而以中原的安危为忧,早朝晚罢,如此焦劳,实在是古代帝王所不及的。”

皇帝说:“我没有别的嗜好,偶尔有空闲时间,只是以写字为娱乐。”于是回头对内侍说,取来《题郭熙秋山平远诗》赐给虞允文。

在此之前,虞允文再次请求立太子,皇帝说:“我已经立了太子,就让亲王出镇外地,你应该讨论前代的典礼。”虞允文随即拟定了诏书进呈。

戊戌日,金国尚书省上奏说汾阳节度副使牛信昌在生日时接受了馈赠,按法律应当罢官,金主说:“朝廷行事,如果不自己端正,怎么能端正天下!尚书省、枢密院,在生日和节日时接受的馈赠不少,却不追究;小官接受馈赠,就加以弹劾,这难道是端正天下的道理吗!从今以后,宰执、枢密接受的馈赠,也应该罢免。”

己亥日,皇帝制作了《敬天图》,对辅臣说:“《无逸》一篇,享国久长,都是因为敬畏。我最近从《尚书》中选取了关于天事的记载,编成两幅图,早晚观览,以自我警醒。”虞允文说:“古人制作《无逸图》,尚且夸大其事。陛下将图书中所记载的敬天之事全部编入,又远远超过了古人。只有圣人能够亲身实践,敬畏不已,必定会有明显的效果。”皇帝说:“你说得对。”

泉州左翼军统制赵渥招募了一千名军兵,不支取军中的物资,皇帝说:“赵渥应当受到表彰和赏赐。”虞允文说:“暂且给他一个遥郡的职位。”皇帝说:“赏赐应该从重。如果职事有缺,处罚也不轻,可以给他遥郡团练使的职位。”

庚子日,臣僚说郎曹的职位多有空缺,皇帝说:“前几天召了几个人都没有到,可以让寺、监丞兼任。曾有人说,最近从郡守升为郎官的人中,有些没有经历过职事官的人,似乎升得太快了。这话有道理。”虞允文说:“近来馆、学、寺、监,拘泥于资格,迁升不行,所以有直接从县官升为郎官的人,这是馆、学、寺、监反而不如州县升得快。”皇帝又说:“这又失之于外重了。”梁克家说:“原来设立资格,是为了重视郎官的选拔。一旦有人经历过了,郎官的选拔就轻了。”皇帝说:“是的。今后除授官职,正不可让他们超越。”

癸卯日,进呈三衙旧司禁军的人数,皇帝说:“祖宗时,上四军分,只是支取数百料钱。”梁克家说秘阁中有太神御札,禁军券钱甚至亲笔裁减一二百的,皇帝说:“即使是一双麻鞋的微小之物,也经过处理。祖宗爱惜用度如此。”梁克家说:“凡是赐予尤其不可轻率。韩昭侯不是吝惜一条破裤子,而是不把它赐给无功之人。”皇帝说:“赐予无功之人,则人们不知道劝勉。”梁克家说:“岂止是无功之人不劝勉,有功之人也会解体。”皇帝回头对虞允文说:“前几天派内侍去江上,想就令抚问,因为你的话而停止,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虞允文说:“郭子仪得到皇上赐予的几条甘蔗,几颗柑子,人主以此表示恩意。现在诸将受到陛下的厚恩,还没有报答。”皇帝说:“郭子仪对唐朝有大功,现在诸将如果有郭子仪的功劳,赐予确实不可轻率。”

金主对宰臣说:“往年夏天去山西避暑,近路的庄稼很广,几乎没有畜牧的地方,于是命令五里外才能耕种。现在听说百姓去了别的地方,非常可怜,让他们依旧耕种。有类似的事情,你们应该立即告诉我。”

这个月,重新设置了铸钱司。

二月,癸丑日,立恭王惇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当初,庄文太子去世,庆王恺按次序应当立为太子,皇帝因为恭王惇英武像自己,越次立他为太子,而进封恺为魏王,判宁国府。

皇帝对辅臣说:“古人以教子为重,其事备见于《文王世子》,应该多设置僚属,广泛选拔忠良,使左右前后都是正直的人。不然,一个薛居州,也没有用。”问:“原来的官属有几人?”虞允文等说:“詹事二人,庶子、谕德兼讲读者二人。”皇帝说:“应该增加二员。谁可以担任这个职位?”虞允文等举荐恭邸讲读官李彦颖、刘焞,皇帝说:“刘焞有学问,李彦颖有操守。你们再选几个人。”等到进呈,皇帝看了说:“王十朋、陈良翰二人都可以。王十朋以前是小学教授,性格非常疏快,但临事坚持。”虞允文说:“宾僚没有别的事,只是以文学议论为职,不嫌于坚持。”皇帝说:“王十朋、陈良翰确实是忠直,可以一并任命为詹事。”皇帝又问:“刘焞兼侍读,李彦颖却兼侍讲,为什么?”虞允文等说:“李彦颖既然兼左谕德,因为侍进无人,一并让他兼任。”皇帝说:“侍讲可以另选人。”于是任命刘焞为司业兼侍读。

工部侍郎胡铨,也请求整顿太子宾僚,朝夕劝讲,皇帝说:“三代长久,是因为辅导太子得人所致;末世国祚不长,都是因为辅导不得其人。”胡铨以前因为被任命为泉州知州入对,于是留在经筵侍讲。不久有忌惮胡铨敢言的人,搜集他的小过失,与其他朝士一并上奏,胡铨于是与礼部侍郎郑闻、枢密院检详文字李卫秘书丞潘慈明一并罢免。

尚书左司郎中兼侍讲张栻讲《诗·葛覃》,进言说:“治生于敬畏,乱起于骄淫。使治国者常常想到稼穑的劳苦,而后妃不忘织纴之事,则心之不存者就少了。周朝的先后如此勤俭,而后世还有停止蚕织而成为祸端的。兴亡的效果,由此可见。”于是推广其事,上陈祖宗自家刑国的美德,下斥今日兴利扰民的害处。皇帝感叹说:“王安石说人言不足恤,所以误国。”张栻又说本朝治体以忠厚仁信为本,于是谈到熙宁、元丰、元符年间用事的大臣,皇帝说:“祖宗法度,乃是家法,熙宁、元丰之后,不应该改变。”

丁巳日,皇帝对宰执说:“祖宗时,常常召近臣举行赏花钓鱼宴,我也想闲暇时命你们射弓饮宴。”虞允文等说:“陛下昭示恩意,得以瞻仰近威颜,从容献纳,也是我们的幸运。”皇帝说:“君臣不相亲,则情不通。早朝奏事,只是片刻之间,哪有时间详细讨论治道,所以想与你们从容交谈。”

庚申日,皇帝说:“近世废弛的弊端,应该用猛政来纠正,将来风俗变易,再用宽政。譬如立表,倾斜了就扶正它,过了就纠正它,使之适中而后已。”虞允文说:“古人得众在于宽,救宽以猛。天地之心,生生不穷,所以阴极于剥则复。”皇帝说:“天地如果没有肃杀,怎么能发生!”梁克家说:“杀之乃所以生之,天地之心归于仁而已。”皇帝说:“是的。”

壬戌日,皇帝说:“去年秋天水涝,我非常担心百姓的粮食问题。

现在却没有流离失所的人。”

虞允文说:“监司、守臣们大多能够用心处理灾荒事务,所以米价没有飞涨。”

皇帝说:“这也得益于官府拨出的米粮。”

梁克家说:“这几年来,常平仓的储备,皇上极为重视。否则,今天哪里还有米粮可以调拨!”

皇帝说:“即便如此处理,仍然不够。”

虞允文等人接着说:“如果各郡的守臣能够胜任,遇到水旱灾害,也不至于让皇上如此操心!”

皇帝说:“应当选择那些有明显政绩的人加以表彰。”

甲子日,下诏寺庙、道观不得免除租税。

三月,己亥日初一,赵雄到达金国,所请求的事项都被拒绝。

赵雄辞别回国,金国皇帝派人传话说:“你们国家既然知道巩、洛的陵墓年代久远难以迁移,却不请求将天水郡公的灵柩迁回,这在道义上如何说得通?朕念及天水郡公曾是宋国皇帝,如今却只能暂时安葬,实在令人怜悯。你们国家既然不愿意请求,朕将为你们国家安葬他。”没有一句话提到接受国书的事。

赵雄回国后,上奏说:“金国皇帝不过是个庸人,对陛下构不成威胁。中原的遗民,每天都在盼望王师到来,必定会带着食物来迎接。”皇帝非常高兴。

当时金国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居乐业,而赵雄却用虚言来掩饰。

下诏训练水军。

丙子日,立恭王的夫人李氏为皇太子妃。

李氏是庆远军节度使李道的女儿,相士皇甫坦说她将来会成为天下之母,太上皇听说后,便为恭王聘娶了她,现在立为太子妃。

李氏性格嫉妒凶悍,曾向太上皇告发太子的左右侍从,太上皇心中不悦,对太上皇后说:“这个女子是武将之后,我被皇甫坦误导了。”

己卯日,任命知閤门事张说为签书枢密院事。

张说的妻子是太上皇后的妹妹,张说通过攀附关系被提拔到枢密院。

当时起用刘珙为同知枢密院事,刘珙坚决推辞不接受任命。

任命下达后,朝廷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公开批评,左司员外郎兼侍讲张栻上疏直言劝谏,并到朝堂上责备虞允文说:“宦官执政,是从蔡京、王黼开始的;近臣执政,是从相公您开始的。”虞允文感到羞愧和愤怒。

张栻又上奏说:“文武官员确实不能偏废。但现在想要重武以平衡权力,却任用这样的人,不仅不足以让文官心服,恐怕还会激起武将的愤怒。”

皇帝虽然有所感悟,但还没有撤销任命。

当时范成大负责起草诏书,迟迟没有动笔,忽然请求面见皇帝,将诏书的草稿放在皇帝面前,皇帝脸色骤变,范成大缓缓说道:“臣有个比喻,閤门官每天引班,不过是郡县的接待官吏罢了。执政大臣,相当于副职。如果州郡突然提拔一个宾客为通判,官员们即使低头服从,百姓会怎么看?”

皇帝怒气稍减,沉思道:“朕会考虑的。”

第二天,张说被罢免为安远军节度使,提举万寿观。

张说对人说:“张左司平时与我不和,倒也罢了;范致能为何也要攻击我?”指着所坐亭子的木材说:“这些都是致能赠送的。”

一个多月后,范成大请求离职,皇帝说:“你进言很恰当,朕正在听取谏言,你为何要离开?”

范成大最终不安于位,以集贤修撰的身份出任静江知府。致能是范成大的字。

辛巳日,皇帝说:“户部借了南库四百万缗,多次告诉曾怀,不知如何归还?”

虞允文说:“不过是用折帛来抵偿罢了。”

梁克家说:“现在左库的储备不足两个月。”

皇帝说:“户部有什么计划吗?”

虞允文说:“一是发放典帖,二是卖钞纸,但大家都不认同。”

皇帝说:“这两件事既损害百姓,又伤害国体,都不可行。”

当天,金国命令有关部门将钦宗安葬在巩、洛的原野,以一品礼仪下葬。

戊戌日,虞允文说:“胡铨早年节操很高,现在即使有些小过错,也不应立刻让他离开朝廷。”

皇帝说:“朕昨天看了台谏的奏章,犹豫了两天,心里很挂念他。但因为四个人同时弹劾,不想让胡铨独自留下。”

梁克家说:“胡铨在海上流落了二十多年,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

皇帝说:“胡铨确实与其他人不同。”

于是任命他为宝文阁待制兼侍讲。

胡铨更加坚决地请求离职,最终以敷文阁直学士的身份外调。

庚子日,徽猷阁待制、知处州胡沂报告有盗马者,皇帝说:“依法惩处。”

虞允文接着说有帅臣引诱山寨人盗马,事后又杀了他们,导致人心不安。

梁克家说:“边臣为了邀功生事,不可轻饶。比如知沅州孙叔杰,用兵攻打徭人,导致王再彤等人聚众作乱,惊扰边民,几乎酿成大祸。前日只是罢免他,处罚太轻。”

皇帝说:“可以再降两级官职。”

这个月,恢复了将作监的职能。

重申严禁囤积粮食。

夏季,四月,乙巳日初一,下诏:“春季的考核,技艺高超者特别给予晋升两级。”

虞允文说本司的兵民需要稍加恩赏,皇帝说:“军中既然有奖励,人人都会努力学习技艺,何愁军政不修!如果本官也给予奖励,更能激励士气。”

丁未日,金国归德百姓臧安儿谋反,被处死。

金国驸马都尉图克坦贞任咸平尹,贪污不法,赃款累计巨万;调任真定后,事情败露,金国皇帝派大理卿李昌图审问他,图克坦贞当即认罪。

李昌图回奏,金国皇帝问:“停职了吗?”

李昌图回答:“没有。”

金国皇帝大怒,杖责李昌图四十下。

又派刑部尚书伊喇道前往真定调查,追回赃款归还失主。

有关部门未能及时归还赃款,下诏:“先用官钱归还失主,再让图克坦贞缴纳给官府。凡是归还赃款,都按此例办理。”

将图克坦贞降为博州防御使,其妻降为清平县主。

戊申日,提拔曾觌为安德军承宣使。

当时太子刚立,认为他有伴读的功劳。

庚戌日,皇帝对宰执说:“朕在听取谏言时,对的就采纳,错的就拒绝,心中没有任何偏袒。”

梁克家说:“天下事,只要是对的就行。所谓对,就是合乎道理。”

皇帝说:“是的。太祖曾问赵普:‘天下什么最大?’赵普说:‘只有道理最大。’朕常常反复思考这句话。”

癸亥日,金国参知政事魏子平被罢免,任南京留守,不久后退休。

甲子日,下诏皇太子判临安府。

己巳日,下诏举荐擅长刑狱、钱谷事务以及有智略、吏能的人。

庚午日,有人告发统兵官克扣军饷、违法乱纪,皇帝命令将其交给大理寺审理。

虞允文说恩威并施才能成功,皇帝说:“威胜过爱,才能成功;爱胜过威,则无功。苏轼说尧、舜以爱胜过威,朕认为苏轼的话不对。”

梁克家说:“先儒的立论,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崔实著《政论》,主张君主应以严治下。大抵救弊之言,都是根据时势而定的。”

皇帝说:“古人以严治国,并非指严刑峻法,而是指纲纪严整,使人不敢犯法。就像一家人,父子、兄弟在森严的法度中,不必用鞭打才能称为严。”

辛未日,皇太子兼任临安尹,任命晁公武为少尹,李颖彦、刘焞兼任判官。

此前高丽使者向金国报告,说王晛将国家让给弟弟王晧。

金国皇帝说:“让国

这是大事,需要再详细询问。”这个月,高丽国王王晛让国的表文送到金国,金国皇帝对此表示怀疑,于是询问宰相。

左丞相赫舍哩良弼说:“这不可信。王晛有儿子生了孙子,为什么要让位给弟弟?王晧曾经作乱而被王晛囚禁,为什么突然让位给他?而且这次来的使者是王晧派来的,而不是王晛派来的,这说明王晧实际上是篡夺了兄长的位置,怎么能容忍呢!”

右丞孟浩说:“询问高丽的士民,如果确实推举王晧,就应该派遣使者去封赏。”金国皇帝命令拒绝高丽的使者,并派遣吏部侍郎靖去询问原因。

五月,丁亥日,刘珙被起用为同知枢密院事,担任荆襄宣抚使。

刘珙一共上了六次奏疏辞让,引用经典和礼仪,言辞非常恳切,最后说:“三年的丧期,先王根据人情制定了礼仪,三代以来从未改变。到了汉代的儒生,才有了‘金革无避’的说法,这已经是先王的罪人了。然而还有可以推诿的,说是鲁公伯禽有不得已的原因。如今陛下威灵显赫,边境幸运地没有战事,我却想借‘金革无避’的名义来谋取私利,这不又成了汉代儒生的罪人了吗?”

皇帝以国家大义责备他,刘珙于是亲自写奏疏上奏,大意是:“天下的事情,有其实而不显露其形的,没有做不成的;没有其实而先显露其形的,没有做不失败的。如今德行没有提升,贤才得不到任用,赋税日益加重,百姓生活困苦,将帅们正在剥削士兵以谋取私利,士兵们饥寒交迫,心生怨恨,我们用来自治并为恢复国家实力所做的努力,大致如此粗疏。而现在却对外招揽归顺的人,对内调动禁卫军,计划尚未制定,手脚已经暴露,这种情况只会加速祸患和招致敌人。况且荆襄是四肢,朝廷是腹心元气。如果朝廷的施政得当,元气充实,那么扫平敌人只在反掌之间,荆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不是这样,即使荆襄得到我们百人的悉心经营,又怎么能依靠呢!我担心恢复国家的功业难以实现,而意外的忧患将会接踵而至,请陛下深思。”皇帝采纳了他的意见,取消了之前的诏令。

派遣知閤门事王抃去检阅荆襄的军马。

梁克家说:“近来将领们对下属太宽容,现在统制官敢鞭打统领官以下的人吗?太祖皇帝设立的阶级制度,万世不可改变。”皇帝说:“二百年来,军队没有发生变乱,正是因为这一点。”虞允文说:“法律固然应当遵守,但主兵官也要以律己为先。”皇帝说:“确实如此。前些日子有一两个主军官不能控制下属,反而被下属告发,正是因为他们不能律己。”

癸巳日,金国任命南京留守伊喇成为枢密副使。

辛丑日,皇帝谈到临安的事情,说:“韩彦古在任时,盗贼销声匿迹;等他罢官后,盗贼们像互相呼应一样又来了。由此可见,治理盗贼也不能不严。可惜韩彦古治理百姓的方法,也是用治理盗贼的手段!治理盗贼应当严厉,治理百姓应当宽厚,难以一概而论。”

六月,丙午日,恢复主管马军司公事李显忠为太尉。

己酉日,金国皇帝下诏说:“各路的常贡中,同州沙苑的羊并非急用之物,只会劳民伤财,从今以后取消。朕住在深宫,劳民的事情,怎么能全都知道!像这样的事情,应当详细报告。”

乙卯日,张权报告淮西的麦子成熟,秋季的收成有望,皇帝对宰相说:“时局和顺,年成丰收,这是你们协赞的功劳。朕应当与你们一起探讨还有哪些不足之处。”虞允文说皇帝的德行没有缺陷。皇帝说:“君臣之间,正应当互相提醒,朕有过错,你们要全部指出;你们有不足之处,朕也不会隐瞒。这样才能君臣共同进步,以报答上天的恩赐。”

丙辰日,太常寺丞萧燧论述君主听言必须考察其是否可行,所说的话与所做的事相符,然后才能相信。皇帝说:“所论述的非常正确,谁不能说话呢!但仅仅能说话是不够的,重要的是要观察其行为。《尚书》所说的‘敷奏以言,明试以功’就是这个意思。”

甲子日,金国平章政事图克坦喀齐喀去世。金国皇帝正在击球,听到讣告后立即停止,并给予丰厚的抚恤,录用他的孙子。

秋季,七月,甲申日,金国参知政事宗叙去世,遗表中陈述了朝政的得失和边防的利害。金国皇帝非常悲伤,对宰相说:“宗叙为国家勤劳,其他人无法相比。”停止朝会,派遣宣徽使敬嗣晖前去致祭并给予抚恤。

乙未日,梁克家说:“近来发生的两件事,都是前代没有的。太上皇禅位,陛下立储,都是出于独断。”皇帝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汉、唐两代所没有的。朕常常遗憾功业不如唐太宗,富庶不如汉文帝、景帝。”虞允文说:“陛下以节俭为宝,积累岁月,何愁不能赶上文帝、景帝!至于唐太宗的功业,则需要陛下日夜努力。”皇帝说:“朕思考创业、守成、中兴,三者都不容易,日夜孜孜不倦,不敢懈怠,每天日落无事时,就会自问,难道还有什么没有做到的吗?反复思考,唯恐有所失误。”又说:“朕最近在几案上写了一个‘将’字,反复推敲,还没有找到选将的方法。”虞允文说:“人才在临事时才能显现出来。”皇帝说:“确实如此。唐太宗在安市之战中,才发现了薛仁贵。”

庚子日,任命王炎为枢密使、四川宣抚使。

兴元府有山河堰,相传是汉代的萧何所建。嘉祐年间,提举史照上奏修堰的方法,皇帝下诏书刻在堰上。绍兴以后,户口凋敝,堰事荒废,王炎委派知兴元府吴拱修复,发动一万士兵协助,修复了六座堰,疏浚了六十五里的大小水渠,南郑、褒城的田地得到了充分的灌溉。皇帝下诏嘉奖吴拱。

这个月,免除两淮民户的丁钱和两浙的丁盐绢。

皇帝对辅臣说:“范成大说处州的丁钱太重,导致百姓有不生孩子的风气,有一家有几个丁口的,应当给予重减或免除。”不久又免除了受灾路户的税赋。

八月,癸卯日,金国皇帝下诏对朝臣说:“朕曾经告诉你们,国家的便利和治体的缺失,都可以直言。外路的官员和百姓也曾上书言事,你们却始终没有一句话。政事的施行,怎么可能都恰当?从今以后,直言得失,不要有所隐瞒。”

乙巳日,金国皇帝对宰相说:“随朝的官员,自以为经过三次考核就应当得到某个职位,经过两次考核就应当得到某个积功,只是因循守旧、碌碌无为而已。从今以后,外路官员与内除官员,考察其勤奋则一并任用;如果只是敷衍了事,不必等到任满,就以本品调出。赏罚不明,怎么能劝勉人!”

丙午日,殿司左军抢劫马军司使臣的家被抓获,皇帝说:“不应当用治理百姓的法律来治理他们。”虞允文说:“抢劫的盗贼已经不可饶恕,何况是军人呢!”

庚戌日,金国皇帝下诏说:“所有因斡罕被掠的女真人和各族百姓,未经释放的,由官府赎放。隐匿不报的,以违制论处。年幼不能说明住处的,可以随意居住。”

己未日,进呈两浙漕臣籴桩积米,皇帝因此宣谕说:“《洪范》八政,以食为先,而世儒却不谈财谷。国家的储蓄

如果有人自称是八厢的人,就立即逮捕并彻底调查。”戊午日,皇帝下诏执行此事。皇帝对虞允文说:“你昨天说,如果真的是八厢的人,对人自称,也应该定罪,这话很对。”

庚申日,皇帝下诏:“閤门舍人按照文臣馆阁的顺序,依次轮值应对。”这是因为王抃的事情。

辛酉日,金国进封皇子永中为赵王,永成为豳王,永升为虞王,永蹈为徐王,永济为滕王。乙丑日,永中和曹王永功都被授予明安的职位,还命令永功亲自处理政务以学习为政之道。

丙寅日,皇帝下诏:“都统制每年推荐两个他了解的人,统制每年推荐一个人,以智勇双全的为上等,善于安抚士兵的为次等,只有胆勇的再次等,将校和士兵都按照他们的推荐来选拔。”这是根据臣僚的请求。

金国的吏部侍郎靖出使高丽,想要向王晛宣读金主的诏书,但王晛已经被晧囚禁在海岛上,借口说:“王晛已经退位,住在别的地方,病情加重没有减轻,不能就位接受命令,往返的路途险远,不是使者应该去的地方。”靖最终没能见到王晛,于是把诏书交给晧,转交表文附奏,仍然以让国为话题。

靖回来后,金主询问大臣,大家都说:“王晛的表文如此,可以立即封他为王。”赫舍哩良弼、完颜守道说:“等晧向靖祈求,也不晚。”

这个月,晧派他的礼部侍郎张翼明等人向金国请求封王。

这一年,马军司的驻地迁到了建康府。

金国的黄河在王村决口,南京、孟、卫州等地大多受到了灾害。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二-注解

起上章摄提格八月:这是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表述方式,’上章摄提格’是干支纪年的一种,对应的是庚寅年。这里指的是从庚寅年八月开始。

重光单阏十二月:同样为干支纪年法,’重光单阏’对应辛卯年,指的是到辛卯年十二月结束。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这是对宋孝宗赵昚的尊称,体现了其在位期间的政绩和德行。

乾道六年:南宋孝宗赵昚的年号,对应公元1170年。

金大定十年:金朝世宗完颜雍的年号,对应公元1170年。

常平米:古代政府为调节粮价、备荒赈恤而设置的粮仓,储存的粮食称为常平米。

和籴:古代政府以平价收购粮食的政策,用以调节市场、备荒赈灾。

储位:指太子的位置,即皇位继承人的位置。

详定一司敕令所:宋代官署名,负责修订和审定法律、敕令的机构。

会稽八千人破秦:指历史上著名的会稽之战,项羽率八千江东子弟兵大破秦军的故事。

建康:今南京,南宋时期的陪都。

鄱阳:今江西鄱阳县,古代为重要郡县。

柳河川:今吉林省柳河县一带,金朝的重要地区。

閤门舍人:宋代官职,负责宫廷的门禁和礼仪。

台谏:宋代官署名,包括御史台和谏院,负责监察和谏议。

武成王:指周武王,古代尊称其为武成王。

南仲:周朝名将,曾辅佐周宣王中兴。

太学释奠:古代在太学举行的祭祀先圣先师的仪式。

圩:古代水利工程,用于防洪和灌溉的堤坝。

绍兴年:南宋高宗赵构的年号,对应公元1131-1162年。

壕堑:古代军事防御工程,指挖掘的壕沟和城墙。

赫舍哩良弼:金朝的左丞相,对高丽王位的更迭表示怀疑,认为不可信。

苏轼:北宋著名文学家、政治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谥文忠:古代对有功之臣死后追赠的谥号,’文忠’是对其文学和政治贡献的褒奖。

役法:古代关于徭役的法律,规定百姓服役的方式和时间。

曹彬:北宋初年名将,曾率军平定南唐。

李德林:隋朝大臣,曾参与修订法律。

隋开皇初:隋文帝杨坚的年号,对应公元581-600年。

癸酉:干支纪年法中的一个年份,用于记录历史事件的具体时间。

帝谕:皇帝下达的谕旨,即皇帝的指示或命令。

江西转运判官:宋代官职名,负责江西地区的财政和物资转运事务。

芮煇:人名,宋代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大夫风俗:指士大夫阶层的风气和习俗,通常与道德、礼仪相关。

民间讼牒:指民间的诉讼文书,即百姓之间的法律纠纷。

漕运:古代通过水路运输粮食和其他物资的系统,主要用于供应京城和军队。

起居舍人:宋代官职名,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和国家大事。

赵雄: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金国。

置局议恢复:设立专门的机构来讨论国家的恢复和振兴。

中书舍人:宋代官职名,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和文书。

乌程县:古代地名,位于今浙江省湖州市。

余端礼:人名,宋代官员,曾任乌程县知县。

谋敌制胜:指制定战略以战胜敌人。

先声后实:先通过声势威慑敌人,再采取实际行动。

先实后声:先采取实际行动,再通过声势威慑敌人。

汉武:指汉武帝刘彻,西汉时期的著名皇帝。

匈奴: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常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越谋吴:指越国对吴国的谋略,春秋时期越国通过内外策略最终战胜吴国。

种、蠡:指越国的两位著名谋士文种和范蠡。

齐、晋:春秋时期的两个强大诸侯国。

投隙之机:指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或弱点进行攻击。

捣虚之机:指利用敌人外部的困境或虚弱进行攻击。

乘乱之机:指利用敌人内部的混乱进行攻击。

承弊之机:指利用敌人势穷力竭的时机进行攻击。

武臣提刑:宋代官职名,负责军事和司法事务的武官。

陈俊卿:人名,宋代官员,曾任宰相。

景德:宋真宗的年号,公元1004年至1007年。

会计录:宋代的一种财政记录,用于统计国家的收入和支出。

史正志:人名,宋代官员,曾任都大发运使。

淮南转运司:宋代负责淮南地区财政和物资转运的机构。

金制:指金朝的法律或制度。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象征着皇权的合法性和传承。

圜丘:古代皇帝祭天的场所,通常为圆形高台。

大赦:皇帝颁布的赦免令,通常在大典或重要节日时发布。

景灵宫:宋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青城: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成都市。

张栻:南宋时期的理学家、政治家,曾任左司员外郎兼侍讲。

天心:指天意或天命,常与皇帝的决策和行为相联系。

祥瑞:指吉祥的征兆,通常与皇帝的德行和国家的兴衰相关。

国子录:宋代官职名,负责国子监的教育事务。

姚崇之:人名,宋代官员,曾任国子录。

偏裨:指军队中的副将或低级军官。

准备将:指军队中负责预备和训练的将领。

建康府:南宋时期的南京,今江苏省南京市。

许克昌:人名,宋代官员,曾任建康府通判。

两省:指中书省和门下省,宋代的两个重要政府机构。

侍从:指皇帝的近臣或随从官员。

郡守:地方行政长官,相当于太守。

殿最:指考核官员政绩的标准,通常与治兵能力相关。

拣汰使臣:指选拔和淘汰使臣的过程,使臣是负责外交事务的官员。

归正人:指归顺朝廷的叛军或流民。

浙东总管:宋代官职名,负责浙东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曾觌: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安德军承宣使。

佑神观:宋代道教宫观名,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

金主生辰:指金朝皇帝的生日。

受书之礼:指接受国书的礼仪,通常在外交场合中使用。

白石: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

太学录:宋代官职名,负责太学的教育事务。

袁枢:人名,宋代官员,曾任太学录。

礼部尚书:宋代官职名,负责礼仪和教育事务。

刘章:人名,宋代官员,曾任礼部尚书。

江州广宁监:宋代负责铸造钱币的机构,位于今江西省九江市。

临江军丰馀监:宋代负责铸造钱币的机构,位于今江西省樟树市。

抚州裕国监:宋代负责铸造钱币的机构,位于今江西省抚州市。

铸铁钱:指铸造铁质钱币,通常用于补充铜钱的不足。

金主:指金朝的皇帝,文中提到他对高丽王位的更迭表示怀疑。

宰臣:指宰相或其他高级官员。

团练副使:宋代官职名,负责地方军事事务。

永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湖南省永州市。

两浙:指宋代的两浙路,包括今浙江省和江苏省南部。

江东、西:指宋代江南东路和江南西路,包括今江西省和安徽省。

福建:古代地名,位于今福建省。

高丽王晛:指高丽国的国王王晛,高丽是朝鲜半岛上的古代国家。

冀阳公晧:指高丽国的贵族晧,曾废黜王晛自立为王。

孝宗:指宋孝宗赵昚,南宋时期的皇帝。

乾道七年:宋孝宗的年号,公元1171年。

金大定十一年:金朝皇帝金世宗的年号,公元1171年。

太上皇帝:指退位的皇帝,通常为现任皇帝的父亲。

太上皇后:指退位皇帝的皇后。

光尧寿圣宪天体道太上皇帝:宋孝宗为太上皇帝赵构上的尊号。

寿圣明慈太上皇后:宋孝宗为太上皇后上的尊号。

徐王:金朝封给皇子的爵位。

滕王:金朝封给皇子的爵位。

薛王:金朝封给皇子的爵位。

致仕:指官员退休。

俸禄:指官员的薪水或津贴。

册宝:指皇帝册封皇后或太子的仪式。

敌仇未复:指宋朝尚未收复被金朝占领的北方领土。

台殿:指皇宫中的建筑,通常用于举行重要仪式。

万乘:古代指天子,因天子有万乘之车,故称。

中原:指中国的中部地区,古代常指黄河流域一带,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

早朝晏罢:指皇帝早起上朝,晚退朝,形容勤政。

焦劳:形容极度忧虑和劳累。

佗嗜好:其他嗜好,佗,通“他”。

内侍:宫廷内的侍从官员。

郭熙:北宋著名画家,擅长山水画。

虞允文:南宋时期的著名文臣,曾任宰相,以忠诚和才干著称。

太子:皇位的继承人,通常为皇帝的长子。

亲王:皇帝的兄弟或儿子,封为王爵。

外籓:指边疆地区,籓,通“藩”。

金尚书省:金朝的中央行政机构,相当于宋朝的尚书省。

汾阳节度副使:金朝地方官职,节度使的副职。

牛信昌:金朝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馈献:指官员接受礼物或贿赂。

夺官:剥夺官职。

枢密院:古代中央军事机构,负责军事事务。

按劾:审查弹劾。

宰执:指宰相和执政大臣。

敬天图:皇帝为表达对天的敬畏而绘制的图。

无逸:《尚书》中的一篇,强调勤政和不懈怠。

寅畏:敬畏,指对天命的敬畏。

儆省:自我警醒和省察。

遥郡:指远离京城的郡县。

团练使:地方军事长官,负责地方军队的训练和指挥。

郎曹:指朝廷中的郎官,负责文书和行政事务。

寺、监丞:寺、监是中央机构,丞是副职官员。

馆、学、寺、监:指中央的文教机构,如国子监、太学等。

迁除:官员的升迁和任命。

梁克家:南宋时期的官员,文中提到他对军队管理的看法。

三衙:宋代中央军事机构,包括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

禁军:皇帝的直属军队,负责保卫京城和皇帝的安全。

料钱:军队的军饷。

太神御札:皇帝的亲笔手谕。

韩昭侯:战国时期韩国的君主,以节俭著称。

郭子仪:唐朝名将,平定安史之乱有功。

清暑山西:指皇帝在山西避暑。

禾稼:庄稼,指农田中的作物。

畜牧:指放牧牲畜。

铸钱司:负责铸造货币的机构。

恭王惇:南宋皇子,后被立为太子。

庄文太子:南宋太子,早逝。

庆王恺:南宋皇子,恭王惇的兄长。

魏王:封号,恭王恺被封为魏王。

宁国府:南宋地方行政区划,今属安徽。

文王世子:指《礼记·文王世子》篇,讲述周文王教育太子的故事。

詹事:太子属官,负责太子的教育和事务。

庶子:太子属官,负责太子的日常事务。

谕德:太子属官,负责太子的道德教育。

讲读:指为太子讲解经书的官员。

李彦颖:南宋官员,曾任太子讲读官。

刘焞: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临安府判官。

王十朋:南宋官员,曾任小学教授。

陈良翰:南宋官员,曾任太子属官。

忠蹇:忠诚正直。

司业:国子监的副职官员,负责教育事务。

胡铨:南宋时期的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宝文阁待制兼侍讲。

经筵:皇帝听讲经书的场所,也指为皇帝讲解经书的官员。

郑闻:南宋官员,曾任礼部侍郎。

李卫:南宋官员,曾任枢密院检详文字。

潘慈明:南宋官员,曾任秘书丞。

葛覃:《诗经》中的一篇,讲述女子采葛织布的故事。

稼穑:指农业劳动,耕种和收获。

织纴:指纺织和缝纫。

周之先后:指周朝的先王和后妃。

厉阶:指导致国家衰败的原因。

王安石:北宋政治家、文学家,主持变法。

熙、丰、元符:指宋神宗熙宁、元丰和宋哲宗元符年间。

家法:指祖宗传下来的治国之法。

赏花钓鱼宴:皇帝与大臣一起赏花、钓鱼的宴会,象征君臣和谐。

射弓:指射箭,古代的一种礼仪活动。

宽政:宽松的政策,与“猛政”相对。

肃杀:指秋天的肃杀之气,象征严厉和惩罚。

发生:指春天的生机勃发,象征宽仁和生长。

天水郡公:指宋钦宗赵桓,被金国俘虏后封为天水郡公。

皇甫坦:南宋时期的相士,以相术闻名。

张说: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签书枢密院事。

刘珙: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同知枢密院事,荆襄宣抚使。

范成大:南宋时期的官员,文中提到他对处州丁钱的看法。

晁公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临安府少尹。

李颖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临安府判官。

高丽:指朝鲜半岛上的高丽王朝,与金朝和南宋有外交关系。

王晛:高丽王朝的国王,被其弟晧囚禁。

孟浩:金朝的右丞,建议询问高丽的士民,如果推服,则派遣封使。

荆襄:指荆襄地区,即今天的湖北一带,南宋时期是重要的军事防线。

太祖皇帝:指宋太祖赵匡胤,他设立了阶级之法,以维护军队的秩序。

韩彦古: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临安知府,以严治盗贼著称。

李显忠: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太尉,主管马军司公事。

金主诏:金朝皇帝发布的诏书,文中提到他下令罢免同州沙苑羊的常贡。

张权:南宋时期的官员,文中提到他报告淮西麦熟的情况。

萧燧: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太常寺丞,文中提到他对皇帝听言的看法。

图克坦喀齐喀:金朝的平章政事,文中提到他的去世。

宗叙:金朝的参知政事,文中提到他的去世及遗表。

王炎: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枢密使、四川宣抚使。

山河堰:位于兴元府的水利工程,相传为汉朝萧何所建。

斡罕:金朝时期的一个部族,文中提到因斡罕被掠的女直及诸色人。

洪范:《尚书》中的一篇,主要讲述治国理政的原则,文中提到八政以食为先。

德寿宫:宋代皇宫的一部分,主要用于皇帝退位后的居住和颐养。

太上:指退位的皇帝,这里指的是宋高宗的父亲宋徽宗。

神器:古代指帝位或皇权,象征着国家的最高权力。

郊祀:古代皇帝在郊外举行的祭祀天地的仪式,象征着皇帝与天地的沟通。

陇、蜀:指中国西部的陇山和四川地区,历史上是重要的战略要地。

荆南:古代地名,大致位于今天的湖北省南部。

襄阳: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位于今天的湖北省襄阳市。

睿宗实录:金朝皇帝睿宗的官方历史记录,记载了其统治时期的重要事件。

衍庆宫:金朝的皇宫之一,用于举行重要的政治和文化活动。

韩企先:金朝的重要官员,曾任丞相,对金朝的政治制度有重要影响。

圜兵:古代的一种军事仪式,用于祈求战争的胜利。

黄甲:宋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等级,指通过殿试的进士。

铨试:古代官员选拔考试的一种,用于选拔和晋升官员。

制科:宋代的一种特殊科举考试,用于选拔有特殊才能的人才。

八厢:宋代京城中的一种行政区划,负责治安和行政管理。

根勘:彻底调查,追究根源。

文臣馆阁:宋代文官的办公和居住场所,也是文官选拔和培养的重要机构。

王抃: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金:指金朝,由女真族建立的朝代,与南宋对峙。

永中、永成、永升、永蹈、永济:金朝的皇子,被封为不同的王爵。

明安:金朝的官职,负责地方行政和军事。

曹王永功:金朝的皇子,被封为曹王。

都统制:宋代的高级军事指挥官,负责统领军队。

统制:宋代的中级军事指挥官,负责统领部分军队。

晧:高丽王朝的国王,王晛的弟弟,篡夺了王位。

赫舍哩良弼、完颜守道:金朝的大臣,具体事迹不详。

张翼明:高丽王朝的礼部侍郎,负责外交事务。

河决王村:指黄河在王村决口,造成洪水灾害。

南京、孟、卫州:金朝的行政区划,今河南省一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二-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孝宗乾道六年(金大定十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朝廷政策。首先,文中提到孝宗对常平米的重视,体现了其对民生问题的关注。常平米作为古代政府调节粮价、备荒赈恤的重要手段,孝宗的态度显示出其对国家经济稳定的重视。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孝宗与大臣们的对话,尤其是关于太子建储、军事防御、地方治理等问题的讨论,展现了孝宗作为一位明君的治国理念。他不仅关注太子的教育和德行培养,还强调将领应优先考虑民事,再统军务,体现了其以民为本的治国思想。

文中还提到金朝的政治动态,如金主对边境防御的态度和大臣的建议,反映了金朝在军事上的谨慎和对内政的重视。金主对大臣的信任和依赖,尤其是对赫舍哩良弼的倚重,显示了金朝政治的稳定和君臣之间的良好关系。

此外,文中还涉及文化方面的内容,如对苏轼的追谥、太学释奠的仪式等,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文化和教育的重视。苏轼作为北宋文坛的巨擘,其谥号’文忠’不仅是对其文学成就的肯定,也体现了南宋朝廷对文化传承的重视。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通过记载孝宗时期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展现了南宋朝廷在内政外交上的多方面努力,尤其是对民生、教育和军事的重视,反映了孝宗作为一位明君的治国理念和南宋社会的复杂面貌。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宋孝宗乾道七年(1171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的内外政策和国家治理的复杂性。

首先,宋孝宗对江西转运判官芮煇的谕旨体现了皇帝对地方官员的期望,要求其先正风俗、次理诉讼、最后处理漕运事务。这表明宋孝宗重视道德教化和社会秩序,认为官员的首要任务是维护社会风气,其次才是处理具体的行政事务。这种思想与儒家传统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理念相契合,反映了宋代文治政策的特点。

其次,余端礼关于‘谋敌制胜’的论述展现了宋代军事思想的深度。他通过对汉朝和越国历史的分析,提出了‘先声后实’和‘先实后声’两种战略,强调根据敌我力量的对比来制定相应的策略。这种灵活多变的军事思想反映了宋代在面对北方强敌(如金朝)时的务实态度。余端礼还进一步提出了‘投隙之机’、‘捣虚之机’、‘乘乱之机’和‘承弊之机’四种战机,强调抓住敌人的弱点进行攻击。这种战略思想不仅适用于军事,也适用于政治和外交,体现了宋代士大夫的智慧和谋略。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宋代官员的选拔和考核制度。姚崇之建议不拘等级提拔人才,反映了宋代官僚体系中重视能力和实绩的特点。宋孝宗对此表示赞同,表明他愿意打破传统的等级观念,选拔有才能的人担任重要职务。这种灵活的用人政策有助于提高政府的效率和应对复杂局势的能力。

在文化方面,张栻的言论体现了宋代理学家对‘天人感应’思想的重视。他认为皇帝的心意与天意相通,国家的治乱取决于皇帝的德行和决策。这种思想强调了皇帝的责任感和道德修养,反映了宋代士大夫对理想政治的追求。张栻还劝诫皇帝不要过分依赖祥瑞,而应保持敬畏之心,这种理性的态度与宋代儒学的务实精神相一致。

最后,文中提到的铸造铁钱和设立铸币机构反映了宋代经济的复杂性。由于铜钱短缺,宋代政府不得不铸造铁钱以补充货币供应。这一举措虽然缓解了经济压力,但也带来了通货膨胀和货币贬值的问题。宋代的货币政策和财政管理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这段记载为研究宋代经济史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宋孝宗乾道七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还反映了宋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政治制度、军事思想、文化观念和经济发展,为我们研究宋代历史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皇帝与大臣之间的对话和决策,反映了当时的政治、军事和文化背景。首先,皇帝表现出对中原地区的忧虑和勤政的态度,强调自己以读书为乐,显示出对文化的重视。这种态度与古代帝王相比,显得尤为突出,体现了南宋皇帝对国家和民生的责任感。

在立太子的问题上,皇帝表现出对礼制和传统的尊重,要求大臣们讨论前代的典礼,显示出对历史经验的重视。同时,皇帝在处理官员受贿问题时,表现出对朝廷内部腐败的警惕,强调朝廷必须自正才能正天下,体现了对廉政的追求。

皇帝绘制《敬天图》并每日观览,表达了对天命的敬畏,这与《尚书》中的《无逸》篇相呼应,强调勤政和不懈怠的重要性。虞允文对此表示赞赏,认为皇帝的敬畏之心远超古人,体现了南宋皇帝对天命的虔诚和对国家长治久安的追求。

在军事方面,皇帝对赵渥的赏赐表现出对军功的重视,同时强调赏罚分明,体现了对军队管理的严格态度。此外,皇帝对禁军的管理也表现出对祖宗制度的尊重,强调节俭和爱惜用度,反映了南宋朝廷对财政的谨慎态度。

在官员任命方面,皇帝表现出对资格的重视,强调不能超躐,体现了对官员选拔的严谨态度。同时,皇帝对太子教育的重视,强调多置僚属、博选忠良,显示出对太子培养的重视,这与《文王世子》中的教育理念相呼应。

最后,皇帝在与大臣的对话中,表现出对宽政与猛政的思考,强调要根据时势调整政策,体现了对治国之道的深刻理解。虞允文和梁克家的回应也反映了南宋大臣对皇帝决策的支持和对国家治理的积极参与。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展现了南宋皇帝勤政、廉政、重视文化和教育的治国理念,同时也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和决策过程。通过对这些历史细节的描写,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文化背景和皇帝与大臣之间的互动。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对话,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外交关系以及社会经济的状况。

首先,文本中提到虞允文和梁克家等官员在讨论荒政和米价问题时,表现出对民生的关注。虞允文提到监司和守臣能够尽心处理荒政,使得米价不至于过高,而梁克家则强调常平仓的积储对稳定米价的重要性。这些对话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应对策略,以及官员们对经济问题的重视。

其次,文本中提到了南宋与金国的外交关系。赵雄出使金国,金主对南宋不请求迁葬宋钦宗的行为表示不满,并决定自行安葬。这一情节反映了南宋与金国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南宋在对外交涉中的被动地位。赵雄回国后,向皇帝汇报金主的情况,并认为金主无能,中原百姓渴望南宋的统治。这种言论虽然带有一定的自我安慰成分,但也反映了南宋官员对金国的轻视和对收复中原的期望。

此外,文本中还涉及到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张说因与太上皇的关系而得以晋升,但遭到张栻等人的强烈反对。张栻直言不讳地批评张说的晋升是“近习执政”,并指出这种做法不仅无法服众,还可能引发武臣的不满。这一事件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以及官员们对宦官和外戚干政的警惕。

最后,文本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政治措施,如训习水军、立皇太子妃、任命官员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军事、宫廷事务和官员选拔方面的运作。特别是关于户部借款和财政问题的讨论,显示了南宋朝廷在财政管理上的困境和官员们对财政问题的关注。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通过记载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对话,展现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外交关系以及社会经济状况。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政治、军事及社会事务,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国际关系和内部治理问题。首先,文中提到高丽王位的更迭,金朝对此表示怀疑,并通过宰执大臣的讨论,展现了金朝对周边国家事务的谨慎态度。这一情节不仅揭示了金朝的外交策略,也反映了当时东亚地区的政治格局。

其次,文中详细记载了南宋官员刘珙的辞呈及其对朝廷政策的批评。刘珙引经据典,强调三年通丧的传统礼制,批评汉儒的金革无避之说,认为这是对先王之道的背离。他的言辞恳切,表达了对朝廷现状的深切忧虑,尤其是对赋敛日重、民不聊生的社会问题的关注。刘珙的奏疏不仅体现了他个人的忠诚与责任感,也反映了南宋时期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命运的关切。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皇帝与宰执大臣的对话,展现了君臣之间的互动与治国理念。皇帝强调君臣之间应相互儆戒,提倡直言进谏,体现了开明的治国态度。虞允文等大臣的建议也反映了他们对国家治理的深刻思考,尤其是对军队管理、民生问题的关注。这些对话不仅揭示了南宋朝廷的内部运作,也反映了当时政治文化的特点。

最后,文中还提到金朝皇帝对朝臣的训诫,强调直言得失的重要性,并对外路官员的考核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一情节反映了金朝在治理上的改革意图,尤其是对官员勤勉与否的重视。金朝皇帝的诏书也体现了对民生的关注,如罢免不必要的常贡,减轻百姓负担。这些措施不仅有助于稳定国内局势,也反映了金朝在治理上的务实态度。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通过记载南宋与金朝的政治、军事及社会事务,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与政治文化。文中的人物对话与政策讨论,不仅揭示了当时的治国理念与社会问题,也反映了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这些内容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为我们理解南宋与金朝的政治、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宋代皇帝与大臣们的对话和决策,反映了当时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通过这些对话,我们可以看到宋代皇帝在处理国家事务时的谨慎和务实态度,以及大臣们在辅佐皇帝时的忠诚和智慧。

文本中提到的德寿宫和太上皇帝,反映了宋代皇帝退位后的生活状态,以及新皇帝对太上皇帝的尊重和关心。这种父子之间的和谐关系,体现了宋代皇室的家庭伦理观念。

在军事方面,文本提到了募兵、屯田和军事调动等问题,反映了宋代在边疆防御和军队管理上的策略。特别是关于襄阳和荆南的军事调动,显示了宋代在边疆防御上的谨慎和周密考虑。

文本中还提到了金朝的政治和文化活动,如衍庆宫图画功臣和睿宗实录的进呈,反映了金朝在文化建设和历史记录上的重视。这些活动不仅展示了金朝的文化成就,也体现了其对历史传承的重视。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科举考试和官员选拔的问题,反映了宋代在人才选拔上的严格和公正。通过对黄甲和铨试的讨论,可以看出宋代在官员选拔上的制度化和规范化。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宋代的政治和军事决策,还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文化和伦理观念。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宋代的政治制度、军事策略和社会文化,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和金朝之间的一些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两国之间的复杂关系。首先,南宋朝廷对八厢之人的管理进行了严格的规定,显示出对内部治安的高度重视。虞允文的建议被采纳,表明南宋朝廷对文臣的意见非常重视,体现了文官在政治决策中的重要地位。

金朝方面,皇子们被封为不同的王爵,显示出金朝皇室的权力结构和封爵制度。永中和永功被授予明安职位,并亲治事以习为政,反映了金朝对皇子们的培养和锻炼,以确保他们能够胜任未来的政治和军事职责。

高丽王朝的内部斗争也在这段文字中有所体现。王晛被其弟晧囚禁,金朝的使者靖未能见到王晛,只能将诏书交给晧。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高丽王朝的内部权力斗争,也显示了金朝在外交上的困境和无奈。

最后,黄河在王村决口,造成南京、孟、卫州等地的灾害,这一自然灾害对金朝的经济和社会造成了严重影响。南宋则将马军司迁至建康府,可能是为了加强军事防御,应对可能的战争威胁。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和金朝在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的复杂关系,以及两国在面对内部和外部挑战时的应对策略。这些事件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当时的政治和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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