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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四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四-原文

起强圉大渊献正月,尽屠维赤奋若九月,凡二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宝庆三年(金正大四年,蒙古太祖二十二年)

春,正月,辛亥朔,发册宝于大庆殿,帝率群臣上寿明皇太后尊号于慈明殿。

庚申,以册宝礼成,制杨谷、杨石并为少傅。

壬戌,金增筑中京城,浚汴城外壕。

刘琸上疏自劾,未几死。

朝廷复欲安抚李全,以姚翀尝与李全交欢,乃以为淮东制置使。翀朝辞,帝曰:“南北皆吾赤子,何分彼此!卿其为朕抚定之。”翀至楚州东,舣舟以治事,间入城,见杨妙真,用徐晞稷故事,而礼过之。妙真许翀入城,翀乃入,寄治僧寺中,极意娱之。

己巳,诏曰:“朕每观硃熹《论语》、《中庸》、《大学》、《孟子》注解,发挥圣贤之蕴,羽翼斯文,有补治道。朕方厉志讲学,缅怀典刑,深用叹慕!可特赠太师,追封信国公。”旋改封徽国公。

蒙古主留兵攻夏王城,自率兵渡河,攻金积石州。

二月,癸未,诏铨部:“今后司法参军,不许以诸司年劳出官人注授。诸道检法官,照条格差法,宪司毋得妄辟。”从梁成大之奏也。

甲申,淮西强勇三军统制王鉴特添差兵马钤辖。以职事修举故也。

己亥,以鄂州诸军副都统制贾俊捍御西蜀劳效,进宫一等。

金赫舍哩约赫德复平阳,获马三千。未几,蒙古复攻取之。

蒙古兵突入商州,残硃阳、卢氏。金枢密院判官伊喇布哈逆战,至灵宝东,遇游骑十馀人,获一人,馀皆散走。布哈乃以捷闻,赏世袭穆昆,仍厚赐之;人共知其罔上而无敢言。吏部郎中大兴杨居仁上书,微及之,且言宰相宜择人。金主怒曰:“相府非其人,御史、谏官当言,彼吏曹何与于此!”丞相萨布徐进曰:“天下有道,庶人犹得献言,况在郎官!陛下有宽宠之德,故不应者犹言。使其言可用则行之,不可用不必示臣下也。”金主意解,遂不问。

金主之姨郕国夫人不时出入宫闱,干预时事;监察御史曹州商衡上书极言。自是郕国夫人被召乃敢进见。

三月,庚戌,诏:“方春和时,郡县长吏,其各劝农桑,抑末作,戒苛扰,俾斯民安士东业,力本耕织,以成富庶,则予汝嘉。”

工部侍郎硃在,言人主学问之要,帝曰:“卿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详。”又言孔子庙从祀去王雱画像,帝曰:“亦曾有此例乎?”在曰:“惟其从祀不当公论,所以去之。”又言:“先臣《四书》印本,所在不同。”帝回顾,宣谕曰:“卿先卿《四书》注解,有补于治道,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之同时。

己巳,金征夏税二倍。

蒙古主拟取德顺为坐夏之所,德顺无军,金人其恐。节度使海伸,识凤翔进士马肩龙可与谋事,遗书招之。肩龙欲行,或以德顺决不可守,劝弗住。肩龙曰:“海伸平生未尝识我,一见许为知己。我知德顺不可守,往则必死,然以知己故,不得不为之死耳。”既至不数日,受围,城中止义兵、乡兵八九千人。蒙古兵大集,海伸假肩龙凤翔总管府判官,同守御。凡攻守二十昼夜城破,海伸死之,肩龙自刭。

夏,四月,癸卯,朝献景灵宫;甲辰,亦如之。

是月,蒙古主次龙德。时蒙古兵已破洮河、西宁二州,复遣将攻信都,拔之。

五月,壬子,以岳珂为户部侍郎,依前淮南总领兼制置使。

甲寅,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赃赏钱。诏:“大理、三衙、临安府、两浙州军,杖以下罪释之。”

己巳,进读《高宗宝训》彻章,赐宰执、经筵各官燕于秘书省,讲读、修注官各进官一等。

李全在青州,突围欲走,蒙古富珠哩遣兵邀击,大败之,斩首七千馀级。全退入城,城中食尽,全欲降,惧众异议,乃焚香南向再拜,将自经,而使其党郑衍德等救己,曰:“譬如为衣,有身,愁无袖耶?北归未必非福。”全遂出降。蒙古诸将皆曰:“势穷而降,非心腹也,不诛,后必为患。”富珠哩曰:“不然。诛一人易耳。山东未降者尚多,全素得人心,杀之不足以立威,徒失民望。”表闻,蒙古主诏富珠哩便宜处之,乃以全为山东、淮南、楚州行省,郑衍德、田世荣副之。由是郡县闻风款附。

蒙古兵破临洮,总管图们呼图克们被执,诱降,不从,杀之。

蒙古遣唐庆使于金。

闰五月,甲申,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及属县赃赏钱。

丁未,录行在罪囚。

蒙古主避暑于六盘山。

先是金主集群臣议与蒙古和,同判睦亲府事撒哈连力排和议。左司谏陈规进曰:“兵难遥度,百闻不如一见。臣尝任陕西官,近年又屡到陕西,兵将冗懦,恐不可用。”语未终,监察乌库哩四和曰:“陈规之言非也。臣近至陕西,军士勇锐,皆思一战。”金主首肯。又泛言和事,规曰:“和固非上策,又不可必成。然方今事势,不得不然,使彼难从,犹可以激厉将士,以待其变。”金主不以为然。群臣多以和为便,乃诏行省斟酌发遣。至是乃遣前御史大夫完颜哈昭为议和使。

丙辰,金地震。

六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刘庆福在山阳不自安,欲图李福以赎罪,福亦谋杀庆福,互相猜忌。福称疾不出,庆福在往候,福杀之,纳其首于姚翀,翀大喜。楚州自夏全之乱,储积无馀,纲运不续,贼党籍籍谓福所致。福畏众口,数见翀促之,翀谢以朝廷

拨降未下。福乘众怒,与杨妙真谋,召翀饮,翀至而妙真不出,就坐宾次,左右散去。

福以翀命召诸幕客杜耒等,以妙真命召翀二妾。诸幕客知有变,不得已而往。耒至八字桥,福兵腰斩之。又欲害翀,国安用救之,得免,去须鬓,缒城夜走,归明州,死。

时江、淮之民,靡有宁居,史弥远莫知为计,帝亦署边事于不问。于是廷议以淮乱相仍,遣帅必毙,欲轻淮而重江,楚州不复建阃,就以其帅杨绍云兼制置,改楚州为淮安军,命通判张国明权守视之,若羁縻州然。

金完颜哈昭见蒙古主请和。蒙古主谓群臣曰:“朕自去冬五星聚时,已尝许不杀掠,遽忘下诏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

蒙古尽克夏城邑,其民穿凿土石以避锋镝,免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是月,夏国主睍力屈出降,遂絷以归。夏立国二百馀年,抗横宋、辽、金三国,偭乡无常,视三国之强弱以为异同,至是乃亡。

时诸将多掠子女财帛,耶律楚材独取书数部,大黄两驼而已。既而军士病疫,唯得大黄可愈,楚材用之,所活万人。

秋,七月,己丑,蒙古主殂于萨里川。疾革,谓左右曰:“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兵唐、邓,直捣大梁。金急,必征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敝,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言讫而殂。年六十六。葬起辇谷。后追谥圣武皇帝,加谥法天启运圣武皇帝,庙号太祖,在位二十二年。太祖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故能灭国四十,遂平西夏。第四子图垒监国。

蒙古兵自凤翔向京兆,关中大震。

金以工部尚书师安石为尚书右丞。旋以中丞乌克逊布吉、祭酒费摩阿固岱兼司农卿。签民兵,督秋税,令民入保,为迁避计。议者以为蒙古兵未至而河南先犹,时事可知矣。

升宝应为州,而县如故;辛卯,以盐城、淮阴、山阳及宝应并隶宝应州。

丁酉,诏曰:“比者疾风甚雨,介于秋成。以朕之不德,上天示谴,夙夜震恐,虑切民瘼。访闻畿甸多有飘损禾稻,毁害室庐,民居失业,必致流散,深可怜悯!被水州郡,速议赈济,仍与放行竹木等税及富室假贷,向去且令倚阁,庶几贫富相资,以宽目前之急;并其它赈恤事件,亟令有司条具以闻。”

八月,丁未朔,李知孝言:“《无逸》一篇,其义精深;最切于人主之身者,曰集大命,结人心,保寿龄而已,望陛下留意。”时政柄为史弥远所专,郑清之劝帝深居讲道学,而知孝等亦窃道学馀论,为帝所许。

李全之党以军粮不继,屡有怨言。全将国安用、阎通相谓曰:“我曹米外日受铜钱二百,楚州物贱,可以自给。而刘庆福为不善,怨仇相寻,使我曹无所衣食。”时张林、刑德亦在楚,自谓尝受朝廷恩,中遭全间贰,今归于此,岂可不与朝廷立事!王义深尝为全所辱,又自以贾涉帐前人,与彭义斌举义不成而归。五人聚计曰:“朝廷不降钱粮,为有反者未除耳。”乃议杀李福及杨妙真以献,遂帅众趣妙真家,妙真已易服往海州矣。福走出;邢德手刃之,相屠者数百人。

有郭统制者,杀全次子通及全妾刘氏,妄称杨妙真,函三首献于杨绍云,驰送临安。倾朝皆喜,檄知盱眙军彭忄乇及总管张惠、范成进、时青并兵往楚州,便宜尽戮李全馀党。忄乇轻儇,不为惠等所服,得檄,不自决,请制府及朝廷外之。朝议以时青望重,檄青区画;青恐祸及,密遣人报全于青州,迁延不决。惠、成进以朝檄专委青而不及己,乃归盱眙,设宴邀忄乇,乘其醉,缚之,渡淮,以盱眙降于金。金主封惠临淄郡王,成进胶西郡王,俾惠专制河南,以拒蒙古,而使总帅完颜额尔克戍之。

金哈昭自蒙古还,金主闻蒙古主临没有止杀之言,遂以为从此息兵,命有司罢防城及修城丁壮,凡军需租调不急者权停。谓萨哈连曰:“谚云:‘水深见长人。’朝臣或欲我一战。汝独言当静以待之,与朕意合。今日有太平之望,皆汝谋也。先帝尝言汝可用,可谓知人矣。”

金监察御史张特立言:“卫、镐二宅,久加禁锢,棘围柝警,如防寇盗。近降恩赦,谋反大逆,皆蒙湔雪,彼独何罪,幽囚若是?世宗在天之灵,得无伤其心乎?皇嗣未立,未必不由此也。”又言:“方今三面受敌,百姓凋弊,宰执非才,臣恐中兴之功,未可岁月期也。”当路者恶其言,特立旋外谪。

丙辰,诏:“宁宗仁文哲武恭孝皇帝讠盆号,见今六字,依祖宗故事,宜加上十字为一十六字。宰执、侍从、台谏、两省官、礼官集议,详具典礼以闻。

癸亥,诏吏部:“试邑两经罢黜,毋得再注知县、县令。”从御史留元英请也。

己巳,金万年节,同知集贤院史公奕进《大定遗训》,待制吕造进《尚书要略》。是日,大风,落左掖门鸱尾,坏丹凤门扉;陨霜,和尽陨。

九月,赐留正讠盆曰忠宣。

庚子,诏:“时青坚壁守淮,独当一面,屡有战捷。除武康军节度使、左金吾上将军,忠义都统制。”

李全得时青报,恸哭,力告蒙古将富珠哩求南还,不许。全因断一指以示之,誓还南必叛,富珠哩乃承制授全山东行省,得专制山东,岁献金币。冬,十月,丙辰,全遂与蒙古宣差张国明及通事数人还楚州,服蒙古衣冠,文移纪甲子而无年号。

杨绍云闻其至,遂留扬州。国安用杀张林、刑德以自赎,郭统制亦为全所杀。寻复诱杀时青,并其众。王义深奔金,金封为东平郡王。

己未,诏曰:“朕以眇躬,绍膺圣绪,今始郊见天地,兢兢寅畏,虑弗克任,以克期齐肃,庶几对越无愧。凡百御事之臣,各宜恪谨攸司,毋或怠慢,以称朕意。”

辛酉,金陈规偕右拾遗李大节,劾萨哈连谄佞、招权纳贿及不公事,不报。

甲子,以右监门卫大将军与奭为宜州观察使,赐名贵谦,继沂王后;千牛卫将军孟均为和州防御使,赐名乃裕,继景献太子后。

十一月,丙子朔,以奉上宁宗徽号册宝告于宗调、天地、社稷、宫观。戊寅,发册宝于大庆殿,遣群臣奉上于宁宗庙。

己卯,朝献景灵宫。庚辰,祭享太庙。辛巳,日南至,祀天地于圜丘。壬午,大赦。改明年为绍定元年。

李全败额尔克及庆善怒于龟山。金大皆谓盱眙不可守,金主不从。以淮南王招李全,全曰:“王义深、范成进皆我部曲,而受王封,何以处我?”遂不受。

诏:“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决系囚,两浙州军亦如之。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点检酒所赃赏钱。

壬寅,诏:“布衣李心传,特授从政郎,充秘阁校勘。”

甲辰,以雪寒籴责,出丰储仓米七万石以纾民。

庆善努之败于龟山也,金主置不问,商衡言:“自古败军之将,必正典刑,不尔,无以谢天下。”乃降庆善努为定国军节度使。

金户部侍郎权尚书曹温之女在掖庭,亲旧干预权利,其家人填委诸司,贪墨彰露,台臣无敢言者。商衡历数其罪,诏罢温户部,改太后府卫尉。衡再上章言:“温果可罪,当贬逐;无罪,则臣为妄言。岂有是非不别而两可之理!”金主为之动容,出温为汝州防御使。

十二月,金以李蹊参知政事。

辛亥,诏两浙、江东、西、湖南、北州县,申严遏米之禁。

蒙古兵入京兆,复破关外诸隘,至武、阶,四川制置使郑损弃沔州遁,三关不守。金人尽弃河北、山东关隘,唯并力守河南,保潼关,自洛阳、三门、孟津,东至邳州之雀镇,东西二千馀里,立四行省,帅精兵二十万以守御之。议者请谨边备以防南侵,帝命枢臣采其计。

蒙古史天泽在真定,缮城壁,修武备。以高公、抱犊诸寨乃武仙之巢穴,帅兵破之,仙走入汲县。天泽复取相、卫、蚁尖、武马等寨。

蒙古兵破西和州,知州陈寅率民兵昼夜苦战,援兵不至,城遂破。寅妻杜氏饮药自杀,寅朝服望阙,焚香号泣曰:“臣始谋守此城,为蜀籓篱,城之不存,臣死,分也。”再拜,伏剑而死。寅,宝谟阁待制咸子也。

是岁,史弥远访将才干越葵,葵以兄范对,遂以范为淮东提刑兼知滁州。范曰:“弟而荐兄,不顺。以母老刮,上书弥远曰:“淮东之事,日异月新。然有淮则有江,无淮则长江以北港汊芦苇之处,敌人皆可潜师以济,江面数千里,何从而防哉!今或谓巽词厚惠可以啖贼,而不知隐彼款兵之计;或谓敛师退屯可以缓贼,而不知成彼深入之谋。或欲行清野以婴城,或欲聚乌合而浪战,或以贼词之乍顺乍逆而为喜惧,或以贼兵之乍进乍退而为宽紧,皆失策也。失策则失淮,失淮则失江,而其失有不可胜悔者矣。夫有遏敌之兵,有游击之兵,有讨贼之兵。今宝应之逼山阳,天长之逼盱眙,须各增戍兵万人,遣良将统之。贼来则坚壁以挫其锋,不来则耀武以压其境,而又观衅伺隙,偏师掩其不备以示敢战,使虽欲深入而畏吾之捣其虚,此遏寇之兵也。盱眙之寇,素无储蓄,金人亦无以养之,不过分兵掳掠而食。当量出精兵,授以勇技,募土豪,出奇设伏以剿杀之,此游击之兵也。维扬、金陵、合肥,各募二三万人,人物必精,将校必勇,器械必利,教阅必熟,纪律必严,赏罚必公,必人人思亲其上而死其长;信能行此,半年而可以强国,一年而可以讨贼矣。贼既不能深入,掳掠无所获,而又怀见讨之恐,则必反而求赡于金;金无馀力及此,则必怨之怒之,吾于是可以嫁祸于金人矣。或谓扬州不可屯重兵,恐速贼祸,是不然。扬州,国之北门,一以统淮,一以蔽江,一以守运河,岂可无备哉?善守者敌不知所攻,今若设宝应、天长二屯以扼其冲,复重二二帅阃以张吾势,贼将不知所攻,而敢犯我扬州哉?”朝廷乃召范禀议,仍令知池州。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元年(金正大五年,蒙古皇子监国。戊子,一二二八年)

春,正月,丙子朔,帝帅群臣上寿明慈睿皇太后尊号于慈明殿。

庚辰,金遣知开封府事完颜莽依苏及杨居仁如蒙古吊慰。

壬午,赵至道言:“江、淮州郡,妄征经过米舟,芦荡沙产,一例官租,山漆、鱼池,创立约束,禁止商人买贩。请下宪司严戒。”又言:“霪雨倾霔,拨科赈恤,而监司、守令,奉诏不虔。”梁成大言:“诸路属县,擅置厢房,囚系无辜。长吏不遵法令,小民诖误,罪不过杖,辄押出界,流离失业。请加禁约。”并从之。

乙酉,杨谷、杨石并升少师。

丁亥,雷。

丙申,出丰储仓米七万石以纾民。

二月,金大寒,雷,雨雪,木之华者皆死。

丙午,梁成大吉:“选人改官,举主五员,内用职司一员,始为及格。近奔竞巧取者,或用职司三四员,甚至五员

而寒畯终身不得职司。请下吏部止用一员,过数毋令收使。

壬子,成大又言:“铨法,官吏交承,必避亲嫌,宗室替头,尤所不许,庶革前后积弊,宜下吏部谨守旧法。”并从之。

癸丑,金诏有司:“以临洮总管图们呼图克们塑像入褒忠庙,书死节子孙于御屏,量才官使。”

丁卯,以潜邸,升黔州为绍庆府,成州为同庆府。

三月,辛巳,升宝应州山阳县为淮安州,改山阳县为淮安县,与涟水县并隶淮安州。

乙酉,金监察御史乌库哩布噜喇,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之受馈遗;金主曲赦其罪而出之。

辛卯,赐杨辅谥曰恭惠。

夏,四月,甲辰朔,金右丞师安石,请从台谏言治张文寿等三奸罪,言之不已。金主怒,凡四日不视朝,遣人责安石曰:“汝便承取贤相,朕为昏主止矣!”安石骤蒙任用,遽遭摧折,丙寅,疽发于脑而死,金主甚悼惜之。

金亲卫军王咬儿,酗酒,杀其孙,大理寺当以徒刑,特命斩之。

五月,戊寅,梁成大请申严荐举法,除升陟所知政绩,姑从旧法改官,廉吏犯人己赃者,许举主检举;从之。

六月,壬寅朔,日有食之。

戊申,以薛极兼同知枢密院事。

戊午,录行在系囚。

壬戌,金以旱,赦杂犯死罪以下。

秋,七月,癸未,梁成大言:“州县贪刻,或以微罪没入富家资产,不申宪司,掩归私室,自占估籍,必的有赃犯,匮乏郡计,请饬监司案奏以闻。”从之。

李全在海州,厚募人为兵,不限南北,官军多亡应之。天长民保聚为十六寨,比岁失业,官赈之不能继,壮者皆就募。射阳湖浮居数万家,家有兵仗,侵掠不可制,其豪周安民、谷汝砺、王十五长之,亦蜂结水寨以观成败。全知东南利舟师,谋习水战,米商至,悉并舟买之,留其舵工,一以教十,遣人泛江湖市桐油粘筏,厚募南匠,大治舭达船,自淮及海相望,至是与杨妙真大阅战舰于海洋。既而全趋青州,为严实及石霄格邀击,败走,遂夺青崖崮据之。霄格,珪子也。全旋归海州,治舟益急,驱诸崮人习水。

金萨哈连为言路所劾,太后遣人责之曰:“汝谄事上,上之骑鞠,皆汝所教;再有闻,必大杖汝矣!”金主颇悟,山为中京留守兼行枢密院事。初,宣宗改河南府为金昌府,号中京,又拟少室山为御营,命人筑之。至是萨哈连为留守。

辛亥,留元英言:“诸路州军僚属私役禁军,请下帅司约束,违者以闻。”从之。

八月,戊午,以久雨,决大理寺、三衙、两浙路系囚,杖以下罪释之;蠲赃赏钱有差。

资政殿学士、知潭州曾从龙言:“州县赈民之法有三:曰济,曰贷,曰粜。济不可常,惟贷与粜为利可久。今请拨缗钱一十万有奇,分下潭、湘十县,委令佐粜米,置惠民仓比附常平法。”从之。

甲子,金召拜甡还朝,拜尚书右丞,未几,拜平章政事。拜甡居西垂几十年,虽颇立微效,皆出诸将之力;恇怯无能,惟以仪体为事,性复贪鄙。及为相,专愎尤甚,尝恶堂食不适口,以家膳自随。

金增筑归德城,行枢密院拟工数百万,金主遣白华往相役。华见行字李辛,语以民劳、朝廷爱养之意,减工三之一。

九月,甲戌,诏:“监司每岁行所部州县虑囚,至来年正月历遍。如属县非监司经由之处,委官分往,监司复行点检,毋致冤滥。奉行不虔,御史台觉察以闻。”

冬,十月,壬寅,李知孝言:“浙东仓司创馀姚断塘盐灶,扰生聚,漂良田,请行废罢。”从之。

甲辰,朝献景灵宫。

丁未,朝林学士、侍读郑清之讲毕,帝曰:“近喜晴明,刈获讫事。”清之言:“陛下敬天事亲,皆极其至,今天意昭格,东朝悦豫,应验若此。”帝曰:“然。”然其时江西、湖南、福建寇盗并起,连破诸县。

乙酉,留元英言:“请下吏部,应铨量令官长贰,从容延接,访问民事。其疾病、癃老者,准指挥施行。如不堪任职,贪酷,累被案劾者,与别济降等差遣,称量能授官之意。”从之。

辛亥,郑清之同王暨进读,帝曰:“朕观汉、唐以下人主鲜克有终者,皆由不知道。”清之言:“圣见高明,可谓推本之论。”王暨讲《尚书》,帝问曰:“夏桀不道,成汤放之,可以鉴矣,纣何为复循其覆辙?”王暨曰:“惟上智与下愚不移。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纣不能鉴,遂至灭亡,所谓下愚不移者也。”请之曰:“古人主不能以乱亡为鉴,岂独暗君庸主!汉武帝妖闻亡奏黩武之弊,而穷征四夷,唐玄宗手锄太平、逆韦之难,而败于女宠,犹未足怪;太宗英明创业,亲见隋炀征辽亡国,乃纵兵鸭绿,迄无成功,有累盛德。是皆不能以覆辙为戒。正如圣语由不知道,所以不能以道制欲尔。”王暨曰:“以古为鉴,此言发于太宗,而身自违之。”帝曰:“非知之艰,行之为艰。”

壬子,越至道言:“请行下诸路漕司,严饬和籴官吏,毋得多取增量,庶农民不惮与官为市。”从之。

十一月,李全至楚州,以粮少为刮,遣海舟入平江、嘉兴,实欲习海道以觇畿甸。然山东经理未定,而岁贡蒙古者不可缺,故外薛顺朝廷以就钱粮,因以贸货输蒙古。朝廷亦以全往来山东,得稍宽北顾之忧,遣饷不辍。全日纵游说于朝,谓当复建阃山阳;又与金合从,约以盱眙与之,金亦遣使聘全,皆不遂。

辰,雷。

辛巳,金臣僚进《宣宗实录》。

壬辰,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盐赃赏钱。癸巳,决大理寺、三衙、两浙州军系囚。

十二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辛亥,以薛极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葛洪参知政事,袁韶同知枢密院事,郑清之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癸丑,江刚中言:“请戒饬文武臣僚官,各务体国同心。如守倅、令佐互申监司,即事剖决曲直,毋致模棱并罢。其将帅或不协,制司作急区处,毋令两虎自斗。偏裨智勇过人,为大将所忌者,举荐之朝,别行推用,勿许占留一方。有警,四面皆从,毋得辄分疆界观望。”从之。

金完颜莽依苏、杨居仁以奉使不职,尚书省置狱;旋有旨释之,备再使。权参知政事乌固逊仲端言曰:“莽依苏等,辱君命,失臣节,大不敬,宜偿礼币,诛之。”奏上,莽依苏等免死,除名。壬子,完颜纳绅改侍讲学士,充蒙古国信使。

蒙古皇子图垒闻燕京盗贼杀掠,遣塔齐尔耶律楚材穷治其党,诛首恶十六人,群盗屏迹。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

春,正月,庚辰,大理司直张珩论州县检验、鞫狱四事。帝曰:“刑狱人命所系,岂容不谨!”

甲申,从臣寮言,诏诸漕臣严察属县丞簿,依时过割二税,从实销注版籍,违者案劾。

时李全反叛已著,史弥远尚视为缓图,人不敢言。权兵部侍郎李宗勉累疏及之。又上言:“欲人谋之合,莫若通下情。人多好谄,揣所悦意则侈其言,度所恶闻则下其事。上既壅塞,下亦欺诬。而成败得失之机,理乱安危之故,将孰从而上闻哉!不闻则不戒,及其事至,乃骇而图之,抑已晚矣。欲财计之丰,莫若节国用。善为国者,常使财胜事,不使事胜财。今出东之旅,坐糜我金谷,湖南、江右、闽中之寇,蹂践我州县,浮用泛用,又从而耗之,则漏卮难盈,蠹木易坏,设有缓急,必将窘于调度而事机失矣。欲邦本之固,莫若宽民力。州县之间,聚敛者多,椎剥之风,浸以成习。民生穷踧,怨愤莫伸,啸聚山森,势所必致。救焚拯溺,可不亟为之谋哉?

金主欲讨李全,召忠孝军总领富察鼎珠,经历王仲泽,户部郎中刁璧,权枢密判官白华,谕之曰:“李全据有楚州,睥睨山东,久必为患。今北事稍缓,合乘此隙,令鼎珠权监军,率所统军一千,别遣都尉司步军万人,以壁、仲泽为参谋,同往沂、海招全,不从,则临以兵,何如?”华曰:“李全借北兵之势,要宋人供给馈饷,特一猾寇耳。老狐穴冢,待夜而出,何足介怀!我所虑者,蒙古之强耳。今蒙古有事,未暇南图,一旦无事,必来攻我。与我争天下者此也,全何预焉!若北方事定,全将听命不暇;设更有非望,天下之人宁不知逆顺,其肯去顺而从逆乎?为今计者,宜养士马以备蒙古。”金主默然,良久曰:“俟朕更思。”明日,遣鼎珠还屯尉氏。

二月,金右司谏陈规、左拾遗李大节上言三事:“一,将帅出兵,每为近臣牵制,不得辄专;二,近侍送宜诏旨,公受赂遗,失朝廷体;三,罪同罚异,何以使人?”金主嘉纳。

臣寮言:“请戒饬中外群臣,各守礼义廉耻之维,坚安靖恬退之节,有不安意者,奏劾以闻。”又言:“今日士大夫学术之未纯,皆基于歧道、法为二致。宜明示意向以风在位,变易偏尚,即道以行法,遵法以为政,则学为有用之学,道为常行之道。”从之。

庚戌,命岁举廉吏,申严保任之法,如犯奸赃,与之同罪。仍令监司、郡守觉察。

蒙古兵在陕西者,骎逼泾州,且阻庆阳粮道。金伊喇布哈奏:“陕西设两行省,本以籓卫河南。今北军之来,三年于兹,行省统军马二三十万,未尝对垒,亦未尝得一折箭,何用行省?”时枢密院亦言于金主曰:“将来须用密院句当军马。”金主不语者久之。丙辰,以布哈权枢密院副使。旋以丞相萨布行尚书省事于关中,召平章政事哈达还朝。移布哈驻邠州,忠孝军提控完颜彝率千骑属焉。

辛酉,因臣寮言,严禁书尺干请、苞苴之弊。

甲子,侍讲范楷进讲《易·丰卦》,因言:“当丰盛之时,圣人于诸爻有壅蔽不明之忧。”帝首肯,良久曰:“丰享盛大之时,侈心易生。后遂至徇情肆欲,穷奢极靡,如秦皇、汉武,祸乱将作而不自知,此不可不戒也。”侍读乔行简曰:“陛下言及此,宗社之福。”帝曰:“只要心有所主。”于是讲读合辞赞曰:“圣学高明,此语尤切当。若心有所主,则一切不能惑矣。”

辛巳,监进奏院杨梦信,言县宰摧科之扰,帝曰:“财赋自有常数。”梦信曰:“常数固定,只缘薄书不明,所以有弊。”帝曰:“知县在得人。”

辛卯,诏:“诸路宪司每岁将州县系囚瘐死最多者,具狱官姓名以闻,重与镌降。”又诏:“今后州县催科,必遵常制。县令非才,择佐官可任者委之,仍不许差州官及寄居权摄。”

癸巳,监进奏院桂如琥言沿边民兵可用,帝曰:“今日立功,多是民兵。”如琥曰:“民兵皆有户籍税产,又谙熟地利,故战则有功。”帝曰:“然。”又论及择将,帝曰:“今日将才难得。”对曰:“行伍间亦有人,往往军将忌嫉,不得自伸。”帝曰:“军将多是相忌。”又言屯田,帝曰:“荆襄所行如何?”

对曰:“荆襄才行数年,得谷已逾百万斛。两淮、西蜀,岂无可行之处?”帝曰:“然。”

夏,四月,庚申,诏:“州县阙官,不许豪民、罢吏借补官资权摄;小官请傣,不许积压及以它物推支;民间二税,合输本色,不许抑令折纳,倍数取赢。令台谏监司觉察。”从臣寮请也。

五月,诏:“成都、潼川路旱,制置司及各路监司疾速措置赈恤,务要实惠及民,仍考察郡县奉行勤惰以闻。”

辛巳,赐进士黄朴以下五百七十七人及第、出身。

臣寮言:“近年文气委苶,请申饬胄监师儒之官,专于训导,使之通习经传,考订义理,课试抡选,须合体格,去浮华穿凿之弊。”从之。

甲辰,诏:“户绝之家,许从后立嗣,不得妄行籍没。”从臣寮请也。

辛亥,臣寮言:“浙西漕运,惟恃吴江石塘以捍水。近年修塘之兵,尽为它役,堤岸颓毁,请下漕司抽回,以时补葺,委平江府通判主管,不得辄有抽差。”

丁巳,臣寮言:“请令后非军期、大辟、劫寇等事,州不得差人下县,县不得差人下乡,常令监司觉察。”从之。

金陇州防御使舒穆噜栋尔进黄鹦鹉,金主曰:“外方献珍禽异兽,讳物性,损人力,令勿复进。”

秋,七月,丙寅,诏:“广西州县应阙官,毋得以白身借补人充摄。”

戊辰,臣寮言:“自今起复士大夫,必甚不得已,出于特旨,监司、帅守不得妄有陈乞。”从之。

辛未,臣寮言:“请申饬有位,非休假,不许出谒;或实有干故,先申尚书省,方许出城。”从之。

癸酉,知常德府袁申儒朝辞,论州县奉催税赋害民事,帝曰:“民力甚贫,皆是州县不体受民之意。卿到官,当以爱民为先。”

辛巳,臣寮言:“请诏户、刑部严行约束二广监司、郡守,用刑须遵法律,毋得轻视人命。漕司买银,须依时直,不得低价敷买;舶司每岁差官稽察,就委逐州通判,不许吏卒越界追扰生事。”从之。

金罢陕西行省军中浮费,以完颜仲德知巩昌府兼行总帅府事。时陕西诸郡已残,仲德招集散亡,得军数万,依山为栅,号令严肃,屯田积谷,人多归之,一方独得小康。

八月,丙申朔,诏:“户部遍下诸路州军,不得增收苗米,多量斛面。许越诉,仍令漕臣觉察。”从臣寮请也。

丁酉,臣寮言:“州县典狱官吏,或淹延久系,或牵惹无辜,或奉上官而失本情,或行暴虐而取贿赂,宜饬诸路宪司禁戢惩劝。”从之。

辛丑,进知静江府赵崇模直敷文阁,以职事修举故也。

壬寅,监察御史留元英言:“二文列郡及福建上四州,惟盐是利,守令克剥,于常赋之外,籍户口以敷盐,民被其扰。近者汀口亦基于此。宜戒饬二广、福建漕司,严察州县,痛革前弊,仍令宪司岁行所部,许人陈诉。”从之。

丙午,臣寮言:“州县供摊、告讦二害,请今后凡追究不实者,许被害人越诉,仍令监司觉察。”从之。

先是蒙古太祖伐金,定西域,攻城略地,第三子谔格德依之功居多,至是自和博来会丧。耶律楚材以太祖遗诏召诸王毕会,请立谔格德依。时图垒监国,诸王意犹豫未决。楚材言于监国曰:“此社稷大计,若不早定,恐生它变。”己未,图垒与诸王奉谔格德依即位于和林东奎腾阿喇勒之地。时庶事草创,礼仪简率,楚材始定册立礼仪,皇族诸王尊长,皆就班列以拜。又,中原新定,未有号令,长吏皆得自专生杀;楚材以为言,命禁绝之。

金伊喇布哈再夏泽、潞。

九月,乙丑朔,诏:“礼部、国子监,上等上舍,必循旧法守年,不得用例径赴殿试。”从臣寮请也。

丁卯,台州水。

壬申,臣寮言:“请明饬吏部,应曾经论罢之人,虽免约法,而赃状显白,并须经郊,方许参注。或被论未久,遇赦令,待后郊,庶令畏惮。”从之。

丙子,秘书省正字王会龙言:“圣学深造自得,本之于致知、格物,达之于治国、平天下。”帝曰:“如是,则人主之学,当以致知为力行之本。”又言:“宜裕民力,固邦本。”帝曰:“朕未尝无爱民之心。但州县不能奉行尔。”

壬辰,进知临安府赵立夫官一等,以和籴有劳也。

金洮、河、兰、会元帅郭斌进西马二,金主诏曰:“卿武艺超绝,此马可充战用,朕乘此岂能尽其力。既入进,即尚厩物也,今以赐卿,其悉朕意。”

金遣阿固岱归蒙古太祖之赙。蒙古主曰:“汝主久不降,使先帝老于兵间,吾岂能忘也!赗何为哉!”却之。遂议伐金。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四-译文

从强圉大渊献正月开始,到屠维赤奋若九月结束,共两年多。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宝庆三年(金正大四年,蒙古太祖二十二年)

春天,正月,辛亥朔日,在大庆殿举行册宝仪式,皇帝率领群臣在慈明殿为明皇太后上尊号。

庚申日,因为册宝仪式完成,任命杨谷、杨石为少傅。

壬戌日,金国增筑中京城,疏浚汴城外壕。

刘琸上疏自我弹劾,不久去世。

朝廷再次想要安抚李全,因为姚翀曾经与李全交好,于是任命他为淮东制置使。姚翀上朝辞行,皇帝说:“南北都是我的子民,何必分彼此!你要为我安抚他们。”姚翀到达楚州东,停船处理事务,偶尔进城,见到杨妙真,按照徐晞稷的旧例,礼节更加隆重。杨妙真允许姚翀进城,姚翀于是进城,住在僧寺中,极力取悦她。

己巳日,皇帝下诏说:“我每次阅读朱熹的《论语》、《中庸》、《大学》、《孟子》注解,发挥圣贤的深意,辅助文化,对治国之道有帮助。我正在努力学习,缅怀典范,深感赞叹!可以特别追赠太师,追封信国公。”不久改封为徽国公。

蒙古君主留下军队攻打夏王城,自己率军渡河,攻打金国的积石州。

二月,癸未日,皇帝下诏给铨部:“今后司法参军,不许以各司年劳出官人注授。各道检法官,按照条格差法,宪司不得随意辟召。”这是采纳梁成大的奏请。

甲申日,淮西强勇三军统制王鉴特别添差兵马钤辖。因为职事修举的缘故。

己亥日,因为鄂州诸军副都统制贾俊捍御西蜀有功,晋升一等。

金国的赫舍哩约赫德收复平阳,获得三千匹马。不久,蒙古再次攻取。

蒙古军队突入商州,摧毁硃阳、卢氏。金国枢密院判官伊喇布哈迎战,到灵宝东,遇到十余名游骑,抓获一人,其余都逃散。布哈于是以捷报上报,赏赐世袭穆昆,并厚加赏赐;人们都知道他欺骗上级但无人敢言。吏部郎中大兴杨居仁上书,稍微提及此事,并且说宰相应该选择合适的人。金国君主怒道:“相府人选不当,御史、谏官应当进言,吏部官员与此何干!”丞相萨布徐进言道:“天下有道,庶人尚且可以进言,何况是郎官!陛下有宽宏之德,所以不应者尚且进言。如果他的言论可用就采纳,不可用也不必告知臣下。”金国君主怒气消解,于是不再追究。

金国君主的姨母郕国夫人不时出入宫廷,干预时事;监察御史曹州商衡上书极力进言。从此郕国夫人被召见才敢进见。

三月,庚戌日,皇帝下诏:“春天和暖时,郡县长吏,各自劝农桑,抑制末作,戒除苛扰,使百姓安居乐业,努力耕织,以成富庶,那么我会嘉奖你们。”

工部侍郎硃在,谈论君主学问的要领,皇帝说:“你的先辈《中庸序》说得很详细。”又谈到孔子庙从祀去掉王雱画像,皇帝说:“也有这样的先例吗?”硃在说:“因为从祀不当公论,所以去掉。”又说:“先臣的《四书》印本,各地不同。”皇帝回顾,宣谕道:“你的先辈《四书》注解,对治国之道有帮助,我读之不释手,恨不能与他同时。”

己巳日,金国征收夏税两倍。

蒙古君主打算取德顺作为夏季驻跸之地,德顺没有军队,金国人感到恐惧。节度使海伸,认识凤翔进士马肩龙可以共谋大事,写信招他。马肩龙想要前往,有人劝他说德顺决不可守,劝他不要去。马肩龙说:“海伸平生未曾认识我,一见就视为知己。我知道德顺不可守,前往必死,但因为知己的缘故,不得不为之死。”到达后不久,被围困,城中只有义兵、乡兵八九千人。蒙古军队大举进攻,海伸任命马肩龙为凤翔总管府判官,共同守御。经过二十昼夜的攻守,城破,海伸战死,马肩龙自刎。

夏天,四月,癸卯日,朝献景灵宫;甲辰日,同样如此。

这个月,蒙古君主驻扎在龙德。当时蒙古军队已经攻破洮河、西宁二州,又派遣将领攻打信都,攻下。

五月,壬子日,任命岳珂为户部侍郎,依旧担任淮南总领兼制置使。

甲寅日,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的赃赏钱。下诏:“大理、三衙、临安府、两浙州军,杖以下罪释放。”

己巳日,进读《高宗宝训》完毕,赐宴宰执、经筵各官于秘书省,讲读、修注官各晋升一等。

李全在青州,突围想要逃走,蒙古富珠哩派兵拦截,大败他,斩首七千余级。李全退入城中,城中粮食耗尽,李全想要投降,害怕众人反对,于是焚香向南再拜,准备自尽,而让他的党羽郑衍德等救他,说:“譬如做衣服,有身子,愁没有袖子吗?北归未必不是福。”李全于是出降。蒙古诸将都说:“势穷而降,不是心腹,不杀,后必为患。”富珠哩说:“不然。杀一人容易。山东未降者尚多,李全素得人心,杀之不足以立威,徒失民望。”上表报告,蒙古君主下诏富珠哩便宜行事,于是任命李全为山东、淮南、楚州行省,郑衍德、田世荣为副。从此郡县闻风归附。

蒙古军队攻破临洮,总管图们呼图克们被俘,诱降不从,被杀。

蒙古派遣唐庆出使金国。

闰五月,甲申日,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及属县的赃赏钱。

丁未日,记录行在的罪囚。

蒙古君主在六盘山避暑。

此前金国君主召集群臣商议与蒙古和谈,同判睦亲府事撒哈连极力反对和议。左司谏陈规进言道:“兵事难以遥测,百闻不如一见。我曾经担任陕西官员,近年又多次到陕西,兵将冗懦,恐怕不可用。”话未说完,监察乌库哩四和说:“陈规的话不对。我最近到陕西,军士勇锐,都想一战。”金国君主点头。又泛泛谈论和谈之事,陈规说:“和谈固然不是上策,又未必能成。但当今形势,不得不如此,使对方难以接受,还可以激励将士,等待变化。”金国君主不以为然。群臣多认为和谈有利,于是下诏行省斟酌派遣。此时派遣前御史大夫完颜哈昭为议和使。

丙辰日,金国发生地震。

六月,戊申朔日,发生日食。

刘庆福在山阳感到不安,想要图谋李福以赎罪,李福也想要谋杀刘庆福,互相猜忌。李福称病不出,刘庆福前往探望,李福杀了他,将他的首级献给姚翀,姚翀大喜。楚州自从夏全之乱后,储备无余,纲运不继,贼党纷纷指责是李福所致。李福害怕众口,多次见姚翀催促,姚翀以朝廷为由推辞。

拨降未下。福乘众怒,与杨妙真谋,召翀饮,翀至而妙真不出,就坐宾次,左右散去。

福以翀的名义召集幕僚杜耒等人,以妙真的名义召集翀的两个妾。幕僚们知道有变故,但不得不前往。杜耒到了八字桥,被福的士兵腰斩。福又想害翀,国安用救了他,翀得以逃脱,剃去胡须和鬓发,夜里用绳子从城墙上滑下逃走,回到明州,后来死去。

当时江、淮地区的百姓,没有安宁的生活,史弥远不知道该怎么办,皇帝也不关心边境事务。于是朝廷商议认为淮地动乱不断,派遣的将领必定会失败,想要减轻淮地的负担而重视江地,楚州不再设立军事机构,任命其将领杨绍云兼任制置使,改楚州为淮安军,命令通判张国明暂时管理,像对待羁縻州一样。

金国的完颜哈昭去见蒙古君主请求和谈。蒙古君主对群臣说:“朕自从去年冬天五星聚集时,就已经答应不杀掠,怎么忘记下诏了!现在可以布告中外,让他们的使者也知道朕的意图。”

蒙古军队攻占了夏国的所有城邑,夏国的百姓挖凿土石以躲避战乱,能幸免的百无一二,白骨遍布田野。这个月,夏国君主睍力屈出投降,被蒙古人绑缚带回。夏国立国二百多年,曾经对抗宋、辽、金三国,时而依附时而独立,视三国的强弱而定,至此灭亡。

当时许多将领掠夺子女和财物,耶律楚材只拿了几本书和两匹骆驼的大黄。后来军中发生瘟疫,只有大黄可以治愈,楚材用它救活了上万人。

秋天,七月,己丑日,蒙古君主在萨里川去世。临终前,他对左右说:“金国的精兵在潼关,南面靠着连山,北面有大河阻挡,难以迅速攻破。如果向宋国借道,宋、金是世仇,必定会答应我们,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唐、邓出兵,直捣大梁。金国危急,必定会从潼关调兵,然而数万大军,千里赴援,人马疲惫,即使到了,也无法战斗,必定会被我们击败。”说完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六岁。葬在起辇谷。后来追谥为圣武皇帝,加谥法天启运圣武皇帝,庙号太祖,在位二十二年。太祖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因此能灭掉四十个国家,最终平定西夏。第四子图垒监国。

蒙古军队从凤翔向京兆进发,关中地区大为震动。

金国任命工部尚书师安石为尚书右丞。不久又任命中丞乌克逊布吉、祭酒费摩阿固岱兼任司农卿。征召民兵,督促秋税,命令百姓进入堡垒,为迁移避难做准备。议论者认为蒙古军队还未到,河南已经先乱了,时局可想而知。

升宝应为州,县制不变;辛卯日,将盐城、淮阴、山阳及宝应一并划归宝应州。

丁酉日,皇帝下诏说:“近来疾风暴雨,影响了秋收。因为朕的德行不够,上天示以谴责,朕日夜惶恐,深切忧虑百姓的疾苦。听说京畿地区有许多禾稻被风吹倒,房屋被毁,百姓失业,必定会导致流离失所,实在令人怜悯!受灾的州郡,要迅速商议赈济,并免除竹木等税及富户的借贷,暂时搁置,希望贫富相济,以缓解目前的困境;其他赈恤事宜,立即命令有关部门详细报告。”

八月,丁未朔日,李知孝说:“《无逸》一篇,其义精深;最切合君主自身的,是集大命,结人心,保寿龄而已,希望陛下留意。”当时政权被史弥远专擅,郑清之劝皇帝深居宫中讲道学,而知孝等人也私下谈论道学,得到皇帝的认可。

李全的党羽因为军粮不足,屡有怨言。李全的将领国安用、阎通相互说:“我们每天除了米粮外,还能得到二百铜钱,楚州物价低廉,可以自给自足。但刘庆福行为不端,怨仇不断,让我们没有衣食。”当时张林、刑德也在楚州,自认为曾受朝廷恩惠,中途被李全离间,现在回到这里,怎么能不为朝廷做事!王义深曾被李全侮辱,又自认为是贾涉帐前的人,与彭义斌举义不成而归。五人商议说:“朝廷不发放钱粮,是因为有反叛者未除。”于是决定杀死李福和杨妙真以献功,便率众前往妙真家,妙真已经换装逃往海州。李福逃出;邢德亲手杀了他,互相残杀的有数百人。

有个叫郭统制的人,杀了李全的次子通和李全的妾刘氏,谎称是杨妙真,将三颗首级装在盒子里献给杨绍云,迅速送到临安。朝廷上下都很高兴,命令盱眙军彭忄乇及总管张惠、范成进、时青率兵前往楚州,随意处决李全的余党。忄乇轻佻,不被张惠等人信服,接到命令后,不敢自作主张,请求制府和朝廷裁决。朝廷商议认为时青威望高,命令时青处理;时青担心祸及自身,秘密派人向李全报告,拖延不决。张惠、范成进因为朝廷命令只交给时青而不涉及自己,便回到盱眙,设宴邀请忄乇,乘他醉酒,将他绑缚,渡过淮河,以盱眙投降金国。金主封张惠为临淄郡王,范成进为胶西郡王,让张惠专制河南,以抵抗蒙古,并派总帅完颜额尔克驻守。

金国的哈昭从蒙古回来,金主听说蒙古君主临终前有停止杀戮的言论,便以为从此可以停止战争,命令有关部门停止防城和修城的丁壮,凡是军需租调不急的都暂时停止。他对萨哈连说:“谚语说:‘水深见长人。’朝臣中有人想让我一战。只有你说应该静观其变,与朕的想法一致。今天有太平的希望,都是你的谋划。先帝曾说你可以用,真是知人啊。”

金国的监察御史张特立说:“卫、镐二宅,长期被禁锢,周围布满荆棘和警戒,像防贼一样。最近降下恩赦,谋反大逆的人都得到赦免,他们有什么罪,被幽禁如此?世宗在天之灵,能不伤心吗?皇嗣未立,未必不由此引起。”又说:“现在三面受敌,百姓困苦,宰相无能,臣恐怕中兴的功业,不是短时间内能实现的。”当权者厌恶他的言论,张特立很快被贬谪。

丙辰日,皇帝下诏:“宁宗仁文哲武恭孝皇帝的谥号,现在只有六字,依照祖宗的惯例,应该加上十字,成为十六字。宰执、侍从、台谏、两省官、礼官集议,详细制定典礼上报。”

癸亥日,皇帝下诏吏部:“试邑两次被罢黜的,不得再任命为知县、县令。”这是听从御史留元英的请求。

己巳日,金国的万年节,同知集贤院史公奕进献《大定遗训》,待制吕造进献《尚书要略》。这一天,大风刮落了左掖门的鸱尾,损坏了丹凤门的门扉;霜降,所有的果实都掉落。

九月,赐留正谥号为忠宣。

庚子日,皇帝下诏:“时青坚守淮地,独当一面,屡次取得战捷。任命他为武康军节度使、左金吾上将军,忠义都统制。”

李全得到时青的报告,痛哭流涕,极力请求蒙古将领富珠哩让他南归,富珠哩不同意。李全于是断了一根手指以示决心,发誓南归后必定反叛,富珠哩便承制任命李全为山东行省,让他专制山东,每年进献金币。冬天,十月,丙辰日,李全与蒙古宣差张国明及几名通事回到楚州,穿着蒙古的衣冠,文书纪年用甲子而没有年号。

杨绍云听说他到了,就留在扬州。国安用杀了张林、刑德以自赎,郭统制也被李全所杀。不久又诱杀了时青,并吞并了他的部众。王义深投奔金国,金国封他为东平郡王。

己未日,皇帝下诏说:“我以微小的身躯,继承了圣明的基业,现在开始郊祭天地,心怀敬畏,担心不能胜任,以期望能够整齐肃穆,希望能够无愧于天地。所有负责事务的臣子,都应该恪尽职守,不要懈怠,以符合我的心意。”

辛酉日,金国的陈规和右拾遗李大节弹劾萨哈连谄媚、揽权受贿及不公正的事情,但没有得到回复。

甲子日,任命右监门卫大将军与奭为宜州观察使,赐名贵谦,继承沂王的后嗣;任命千牛卫将军孟均为和州防御使,赐名乃裕,继承景献太子的后嗣。

十一月,丙子日初一,将奉上宁宗徽号的册宝告于宗庙、天地、社稷、宫观。戊寅日,在大庆殿发册宝,派遣群臣奉上于宁宗庙。

己卯日,朝献景灵宫。庚辰日,祭享太庙。辛巳日,冬至,在圜丘祭祀天地。壬午日,大赦天下。改明年为绍定元年。

李全在龟山打败了额尔克和庆善怒。金国的大臣们都认为盱眙不可守,但金主不听。以淮南王的身份招降李全,李全说:“王义深、范成进都是我的部下,却接受了王的封号,我该怎么办?”于是不接受。

下诏:“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判决囚犯,两浙州军也如此。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点检酒所的赃赏钱。”

壬寅日,下诏:“布衣李心传,特授从政郎,充秘阁校勘。”

甲辰日,因雪寒导致粮价上涨,出丰储仓米七万石以缓解民困。

庆善努在龟山战败,金主没有追究,商衡说:“自古败军之将,必正典刑,否则,无以谢天下。”于是降庆善努为定国军节度使。

金国户部侍郎权尚书曹温的女儿在掖庭,亲戚朋友干预权力,其家人填满各司,贪污受贿暴露无遗,台臣无人敢言。商衡列举其罪状,下诏罢免曹温的户部职务,改任太后府卫尉。商衡再次上奏说:“曹温如果真的有罪,应当贬逐;如果无罪,则臣是妄言。岂有是非不别而两可之理!”金主为之动容,将曹温外放为汝州防御使。

十二月,金国任命李蹊为参知政事。

辛亥日,下诏两浙、江东、西、湖南、北州县,严格执行禁止囤积粮食的命令。

蒙古兵进入京兆,再次攻破关外的各个隘口,到达武、阶,四川制置使郑损放弃沔州逃跑,三关失守。金人放弃河北、山东的关隘,只集中力量守卫河南,保住潼关,从洛阳、三门、孟津,东至邳州的雀镇,东西二千余里,设立四个行省,率领精兵二十万以守御。有人建议加强边防以防南侵,皇帝命令枢臣采纳其计策。

蒙古的史天泽在真定,修缮城墙,整顿武备。因为高公、抱犊等寨是武仙的巢穴,率兵攻破,武仙逃入汲县。史天泽又攻取了相、卫、蚁尖、武马等寨。

蒙古兵攻破西和州,知州陈寅率领民兵昼夜苦战,援兵不至,城破。陈寅的妻子杜氏服毒自杀,陈寅穿着朝服向朝廷方向焚香号泣说:“我当初谋划守此城,作为蜀地的屏障,城破,我死,是分内之事。”再拜,伏剑而死。陈寅是宝谟阁待制咸的儿子。

这一年,史弥远访求将才,越葵推荐其兄范,于是任命范为淮东提刑兼知滁州。范说:“弟弟推荐哥哥,不顺。因母亲年老,上书史弥远说:“淮东的事情,日新月异。然而有淮则有江,无淮则长江以北的港汊芦苇之处,敌人皆可潜师以渡,江面数千里,如何防守?现在有人说用温和的言辞和丰厚的赏赐可以安抚敌人,却不知这是隐藏了敌人的缓兵之计;有人说收兵退守可以延缓敌人的进攻,却不知这是助长了敌人深入的谋划。有人想实行清野以婴城自守,有人想聚集乌合之众而浪战,有人因敌人的言辞忽顺忽逆而喜惧,有人因敌人的军队忽进忽退而宽紧,这些都是失策。失策则失淮,失淮则失江,其损失不可胜悔。有遏敌之兵,有游击之兵,有讨贼之兵。现在宝应逼近山阳,天长逼近盱眙,须各增戍兵万人,派遣良将统领。敌人来则坚壁以挫其锋,不来则耀武以压其境,而又观衅伺隙,偏师掩其不备以示敢战,使敌人虽欲深入而畏惧我军的捣其虚,这是遏寇之兵。盱眙的敌人,素无储蓄,金人亦无以养之,不过分兵掳掠而食。当量出精兵,授以勇技,募土豪,出奇设伏以剿杀之,这是游击之兵。维扬、金陵、合肥,各募二三万人,人物必精,将校必勇,器械必利,教阅必熟,纪律必严,赏罚必公,必人人思亲其上而死其长;信能行此,半年而可以强国,一年而可以讨贼矣。敌人既不能深入,掳掠无所获,而又怀见讨之恐,则必反而求赡于金;金无馀力及此,则必怨之怒之,我于是可以嫁祸于金人矣。有人说扬州不可屯重兵,恐速贼祸,这是不对的。扬州,国之北门,一以统淮,一以蔽江,一以守运河,岂可无备?善守者敌不知所攻,今若设宝应、天长二屯以扼其冲,复重二二帅阃以张吾势,敌人将不知所攻,而敢犯我扬州哉?”朝廷于是召范禀议,仍令知池州。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元年(金正大五年,蒙古皇子监国。戊子,一二二八年)

春,正月,丙子日初一,皇帝率领群臣在慈明殿上寿明慈睿皇太后尊号。

庚辰日,金国派遣知开封府事完颜莽依苏及杨居仁前往蒙古吊慰。

壬午日,赵至道说:“江、淮州郡,妄征经过的米舟,芦荡沙产,一律征收官租,山漆、鱼池,创立约束,禁止商人买卖。请下宪司严戒。”又说:“霪雨倾盆,拨科赈恤,而监司、守令,奉诏不虔。”梁成大说:“诸路属县,擅自设置厢房,囚禁无辜。长吏不遵法令,小民诖误,罪不过杖,辄押出界,流离失业。请加禁约。”皇帝都采纳了。

乙酉日,杨谷、杨石并升为少师。

丁亥日,打雷。

丙申日,出丰储仓米七万石以缓解民困。

二月,金国大寒,打雷,雨雪,开花的树木都死了。

丙午日,梁成大说:“选人改官,举主五员,内用职司一员,始为及格。近来奔竞巧取者,或用职司三四员,甚至五员

而那些贫寒的士人终身得不到官职。请求下令吏部只任用一人,超过这个数目就不允许录用。

壬子日,梁成大又说:“选拔官员的法规,官吏交接时,必须避免亲属关系,宗室成员替代职位,尤其不允许,希望革除前后积累的弊端,应该下令吏部严格遵守旧法。”皇帝都同意了。

癸丑日,金国下诏给有关部门:“将临洮总管图们呼图克们的塑像放入褒忠庙,将死节者的子孙名字写在御屏上,根据才能任命官职。”

丁卯日,因为皇帝的潜邸,将黔州升为绍庆府,成州升为同庆府。

三月,辛巳日,将宝应州山阳县升为淮安州,改山阳县为淮安县,与涟水县一起隶属于淮安州。

乙酉日,金国监察御史乌库哩布噜喇弹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接受贿赂;金国皇帝赦免了他们的罪行并释放了他们。

辛卯日,赐杨辅谥号为恭惠。

夏季,四月,甲辰朔日,金国右丞师安石请求按照台谏的意见惩治张文寿等三人的奸罪,不断进言。金国皇帝大怒,连续四天不上朝,派人责备师安石说:“你既然认为自己是贤相,那朕就是昏君了!”师安石突然受到重用,却很快遭到打击,丙寅日,因脑部生疮而死,金国皇帝非常惋惜。

金国亲卫军王咬儿酗酒,杀了自己的孙子,大理寺判处他徒刑,但皇帝特别下令将他斩首。

五月,戊寅日,梁成大请求严格执行荐举法,除了升迁官员时考察其政绩外,暂时按照旧法改任官职,廉洁的官员如果犯有贪污罪,允许荐举人检举;皇帝同意了。

六月,壬寅朔日,发生了日食。

戊申日,任命薛极兼任同知枢密院事。

戊午日,记录在押的囚犯。

壬戌日,金国因为旱灾,赦免了杂犯死罪以下的犯人。

秋季,七月,癸未日,梁成大说:“州县官员贪婪苛刻,有时因为小罪就没收富家的财产,不向宪司申报,私自占有,自己估价,必定有贪污行为,导致郡县财政匮乏,请下令监司调查并上报。”皇帝同意了。

李全在海州,大量招募士兵,不分南北,官军中有很多人逃亡去应募。天长县的百姓聚集为十六个寨子,连年失业,官府的赈济无法持续,壮年人都去应募。射阳湖上有数万家浮居,每家都有兵器,侵掠无法控制,其首领周安民、谷汝砺、王十五等人,也聚集水寨观望成败。李全知道东南地区利于水军,计划练习水战,米商到来时,全部买下他们的船只,留下舵工,一人教十人,派人到江湖上购买桐油和粘筏,大量招募南方工匠,大规模制造船只,从淮河到海边船只相连,此时与杨妙真在海上大阅战舰。不久李全前往青州,被严实和石霄格截击,败走,于是夺取了青崖崮并占据。霄格是珪的儿子。李全随即返回海州,加紧制造船只,驱使各崮的人练习水战。

金国的萨哈连被言官弹劾,太后派人责备他说:“你谄媚皇上,皇上的骑射都是你教的;再听到这种事,必定重重责罚你!”金国皇帝有所醒悟,任命他为中京留守兼行枢密院事。当初,宣宗将河南府改为金昌府,称为中京,又计划在少室山建立御营,命人修筑。此时萨哈连担任留守。

辛亥日,留元英说:“各路州军的僚属私自役使禁军,请下令帅司约束,违者上报。”皇帝同意了。

八月,戊午日,因为久雨,释放大理寺、三衙、两浙路的在押囚犯,杖刑以下的罪行赦免;减免赃款赏钱不等。

资政殿学士、知潭州曾从龙说:“州县赈济百姓的方法有三种:救济、借贷、出售粮食。救济不能长久,只有借贷和出售粮食可以长久获利。现在请拨款十万缗钱,分给潭州、湘州十县,委派县令出售粮食,设立惠民仓,参照常平法。”皇帝同意了。

甲子日,金国召拜甡回朝,任命他为尚书右丞,不久又任命他为平章政事。拜甡在西垂几十年,虽然有些微小的功绩,但都是诸将的功劳;他胆小无能,只注重礼仪,性格贪婪卑鄙。担任宰相后,专横跋扈,曾因堂食不合口味,自带家膳。

金国增筑归德城,行枢密院计划用工数百万,金国皇帝派白华去监督工程。白华见到行字李辛,告诉他百姓劳苦、朝廷爱民的意思,减少了三分之一的工程。

九月,甲戌日,下诏:“监司每年巡视所辖州县的囚犯,到次年正月巡视完毕。如果属县不是监司经过的地方,委派官员分头前往,监司再进行检查,不要造成冤案。执行不力的,御史台要上报。”

冬季,十月,壬寅日,李知孝说:“浙东仓司在馀姚设立断塘盐灶,扰乱了百姓生活,淹没了良田,请下令废除。”皇帝同意了。

甲辰日,朝献景灵宫。

丁未日,朝林学士、侍读郑清之讲学完毕,皇帝说:“最近天气晴朗,收割完毕。”郑清之说:“陛下敬天事亲,都做到了极致,现在天意昭示,东朝喜悦,应验如此。”皇帝说:“是的。”但当时江西、湖南、福建的盗贼并起,接连攻破各县。

乙酉日,留元英说:“请下令吏部,选拔官员时应从容接待,询问民事。那些疾病、年老的人,按照命令处理。如果不能胜任职务,贪婪残酷,多次被弹劾的,应另行安排,体现量才授官的原则。”皇帝同意了。

辛亥日,郑清之与王暨一起进读,皇帝说:“朕观察汉、唐以后的君主很少有善终的,都是因为不懂得道。”郑清之说:“圣见高明,可以说是推本之论。”王暨讲《尚书》,皇帝问:“夏桀无道,成汤放逐了他,可以作为借鉴,纣王为什么又重蹈覆辙?”王暨说:“只有上智和下愚不会改变。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纣王不能借鉴,最终灭亡,这就是下愚不移。”郑清之说:“古代的君主不能以乱亡为鉴,岂止是昏君庸主!汉武帝听说亡秦黩武的弊端,却穷征四夷,唐玄宗亲手铲除了太平、逆韦之难,却败于女宠,还不算奇怪;太宗英明创业,亲眼见到隋炀帝征辽亡国,却纵兵鸭绿江,最终没有成功,有损盛德。这些都是不能以覆辙为戒。正如圣语所说,因为不懂得道,所以不能以道制欲。”王暨说:“以古为鉴,这句话是太宗说的,但他自己却违背了。”皇帝说:“知道不难,做到才难。”

壬子日,越至道说:“请下令各路漕司,严格约束和籴官吏,不要多取增量,希望农民不害怕与官府交易。”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李全到达楚州,因为粮食短缺,派遣海船进入平江、嘉兴,实际上是想练习海道以窥视京畿。然而山东的局势尚未稳定,每年向蒙古进贡的物资不能缺少,所以表面上顺从朝廷以获取钱粮,借此向蒙古输送货物。朝廷也因为李全往来山东,稍微减轻了北顾之忧,不断派遣粮饷。李全在朝廷中大肆游说,声称应该在山阳重建阃府;又与金国联合,约定将盱眙交给金国,金国也派使者聘问李全,但都没有成功。

辰时,打雷。

辛巳日,金国的臣僚进献《宣宗实录》。

壬辰日,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的盐赃赏钱。癸巳日,判决大理寺、三衙、两浙州军的囚犯。

十二月,庚子日初一,发生日食。

辛亥日,任命薛极为枢密院知事兼参知政事,葛洪为参知政事,袁韶为同知枢密院事,郑清之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癸丑日,江刚中上言:“请告诫文武臣僚,各自努力体恤国家同心协力。如守倅、令佐互相申报监司,立即处理曲直,不要模棱两可并罢免。将帅如果不和,制司应迅速处理,不要让两虎相斗。偏裨智勇过人,为大将所忌者,举荐给朝廷,另行推用,不要让他们占据一方。有警报时,四面都应听从,不得擅自分疆界观望。”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金国的完颜莽依苏、杨居仁因奉使不称职,尚书省将他们关押;不久有旨释放他们,准备再次出使。权参知政事乌固逊仲端说:“莽依苏等人,辱君命,失臣节,大不敬,应赔偿礼币,诛杀他们。”奏上后,莽依苏等人免死,除名。壬子日,完颜纳绅改任侍讲学士,充任蒙古国信使。

蒙古皇子图垒听说燕京盗贼杀掠,派遣塔齐尔耶律楚材彻底调查其党羽,诛杀首恶十六人,群盗销声匿迹。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

春天,正月,庚辰日,大理司直张珩讨论州县检验、审讯四件事。皇帝说:“刑狱关系到人命,岂能不谨慎!”

甲申日,听从臣僚的建议,诏令各漕臣严格审查属县丞簿,按时过割二税,如实注销版籍,违者弹劾。

当时李全反叛已经明显,史弥远还视为缓图,人们不敢言。权兵部侍郎李宗勉多次上疏提及此事。又上言:“欲人谋之合,莫若通下情。人多好谄,揣所悦意则夸大其言,度所恶闻则隐瞒其事。上既壅塞,下亦欺诬。而成败得失之机,理乱安危之故,将孰从而上闻哉!不闻则不戒,及其事至,乃骇而图之,抑已晚矣。欲财计之丰,莫若节国用。善为国者,常使财胜事,不使事胜财。今出东之旅,坐糜我金谷,湖南、江右、闽中之寇,蹂践我州县,浮用泛用,又从而耗之,则漏卮难盈,蠹木易坏,设有缓急,必将窘于调度而事机失矣。欲邦本之固,莫若宽民力。州县之间,聚敛者多,椎剥之风,浸以成习。民生穷踧,怨愤莫伸,啸聚山森,势所必致。救焚拯溺,可不亟为之谋哉?

金主欲讨李全,召忠孝军总领富察鼎珠,经历王仲泽,户部郎中刁璧,权枢密判官白华,谕之曰:“李全据有楚州,睥睨山东,久必为患。今北事稍缓,合乘此隙,令鼎珠权监军,率所统军一千,别遣都尉司步军万人,以壁、仲泽为参谋,同往沂、海招全,不从,则临以兵,何如?”华曰:“李全借北兵之势,要宋人供给馈饷,特一猾寇耳。老狐穴冢,待夜而出,何足介怀!我所虑者,蒙古之强耳。今蒙古有事,未暇南图,一旦无事,必来攻我。与我争天下者此也,全何预焉!若北方事定,全将听命不暇;设更有非望,天下之人宁不知逆顺,其肯去顺而从逆乎?为今计者,宜养士马以备蒙古。”金主默然,良久曰:“俟朕更思。”明日,遣鼎珠还屯尉氏。

二月,金右司谏陈规、左拾遗李大节上言三事:“一,将帅出兵,每为近臣牵制,不得辄专;二,近侍送宜诏旨,公受赂遗,失朝廷体;三,罪同罚异,何以使人?”金主嘉纳。

臣寮言:“请戒饬中外群臣,各守礼义廉耻之维,坚安靖恬退之节,有不安意者,奏劾以闻。”又言:“今日士大夫学术之未纯,皆基于歧道、法为二致。宜明示意向以风在位,变易偏尚,即道以行法,遵法以为政,则学为有用之学,道为常行之道。”从之。

庚戌日,命令每年举荐廉吏,申严保任之法,如犯奸赃,与之同罪。仍令监司、郡守觉察。

蒙古兵在陕西者,骎逼泾州,且阻庆阳粮道。金伊喇布哈奏:“陕西设两行省,本以籓卫河南。今北军之来,三年于兹,行省统军马二三十万,未尝对垒,亦未尝得一折箭,何用行省?”时枢密院亦言于金主曰:“将来须用密院句当军马。”金主不语者久之。丙辰,以布哈权枢密院副使。旋以丞相萨布行尚书省事于关中,召平章政事哈达还朝。移布哈驻邠州,忠孝军提控完颜彝率千骑属焉。

辛酉日,因臣寮言,严禁书尺干请、苞苴之弊。

甲子日,侍讲范楷进讲《易·丰卦》,因言:“当丰盛之时,圣人于诸爻有壅蔽不明之忧。”帝首肯,良久曰:“丰享盛大之时,侈心易生。后遂至徇情肆欲,穷奢极靡,如秦皇、汉武,祸乱将作而不自知,此不可不戒也。”侍读乔行简曰:“陛下言及此,宗社之福。”帝曰:“只要心有所主。”于是讲读合辞赞曰:“圣学高明,此语尤切当。若心有所主,则一切不能惑矣。”

辛巳日,监进奏院杨梦信,言县宰摧科之扰,帝曰:“财赋自有常数。”梦信曰:“常数固定,只缘薄书不明,所以有弊。”帝曰:“知县在得人。”

辛卯日,诏:“诸路宪司每岁将州县系囚瘐死最多者,具狱官姓名以闻,重与镌降。”又诏:“今后州县催科,必遵常制。县令非才,择佐官可任者委之,仍不许差州官及寄居权摄。”

癸巳日,监进奏院桂如琥言沿边民兵可用,帝曰:“今日立功,多是民兵。”如琥曰:“民兵皆有户籍税产,又谙熟地利,故战则有功。”帝曰:“然。”又论及择将,帝曰:“今日将才难得。”对曰:“行伍间亦有人,往往军将忌嫉,不得自伸。”帝曰:“军将多是相忌。”又言屯田,帝曰:“荆襄所行如何?”

回答说:“荆襄地区才实行了几年,收获的谷物已经超过百万斛。两淮、西蜀等地,难道没有可以实行的地方吗?”皇帝说:“是的。”

夏季,四月,庚申日,下诏:“州县官员空缺,不允许豪强、罢免的官吏借补官资代理;小官请求傣禄,不允许积压或用其他物品代替;民间的二税,应当缴纳实物,不允许强迫折纳,加倍收取。命令台谏监司监督。”这是听从臣僚的请求。

五月,下诏:“成都、潼川路发生旱灾,制置司及各路监司迅速采取措施赈济,务必要使实惠及于民众,同时考察郡县执行的勤惰情况上报。”

辛巳日,赐予进士黄朴以下五百七十七人及第、出身。

臣僚说:“近年来文风萎靡,请求申饬胄监师儒之官,专心训导,使他们通晓经传,考订义理,课试选拔,必须符合规范,去除浮华穿凿的弊端。”皇帝同意了。

甲辰日,下诏:“户绝之家,允许从后立嗣,不得随意没收财产。”这是听从臣僚的请求。

辛亥日,臣僚说:“浙西漕运,只依靠吴江石塘来抵御水患。近年来修塘的士兵,全部被调去做其他工作,堤岸毁坏,请求下令漕司抽回,及时修补,委派平江府通判主管,不得随意抽调。”

丁巳日,臣僚说:“请求下令以后除非是军期、大辟、劫寇等事,州不得派人下县,县不得派人下乡,常令监司监督。”皇帝同意了。

金国陇州防御使舒穆噜栋尔进献黄鹦鹉,金主说:“外方献珍禽异兽,违背物性,损害人力,命令不要再进献。”

秋季,七月,丙寅日,下诏:“广西州县官员空缺,不得以白身借补人代理。”

戊辰日,臣僚说:“从今以后起复士大夫,必须是非常不得已,出于特旨,监司、帅守不得随意请求。”皇帝同意了。

辛未日,臣僚说:“请求申饬有职位的人,除非休假,不许外出拜访;如果有实际事务,先申报尚书省,才允许出城。”皇帝同意了。

癸酉日,知常德府袁申儒朝辞,论及州县催收税赋害民之事,皇帝说:“民力非常贫困,都是州县不体恤民众的心意。你到任后,应当以爱民为先。”

辛巳日,臣僚说:“请求下诏户部、刑部严格约束二广监司、郡守,用刑必须遵守法律,不得轻视人命。漕司买银,必须按照时价,不得低价强买;舶司每年差官稽察,委派各州通判,不许吏卒越界追扰生事。”皇帝同意了。

金国罢免陕西行省军中的浮费,任命完颜仲德为巩昌府知府兼行总帅府事。当时陕西各郡已经残破,仲德招集散亡,得到数万军队,依山建立栅栏,号令严肃,屯田积谷,很多人归附他,一方独得小康。

八月,丙申日,下诏:“户部遍下诸路州军,不得增收苗米,多量斛面。允许越级申诉,同时命令漕臣监督。”这是听从臣僚的请求。

丁酉日,臣僚说:“州县典狱官吏,有的拖延久系,有的牵涉无辜,有的奉承上官而失去本情,有的行暴虐而收取贿赂,应当命令各路宪司禁止、惩罚、劝诫。”皇帝同意了。

辛丑日,晋升知静江府赵崇模为直敷文阁,因为职事修举的缘故。

壬寅日,监察御史留元英说:“二文列郡及福建上四州,只有盐是利益,守令克剥,在常赋之外,按户口征收盐税,民众受到困扰。近来汀口也基于此。应当命令二广、福建漕司,严察州县,痛革前弊,同时命令宪司每年巡视所部,允许民众申诉。”皇帝同意了。

丙午日,臣僚说:“州县供摊、告讦二害,请求今后凡追究不实者,允许被害人越级申诉,同时命令监司监督。”皇帝同意了。

此前蒙古太祖伐金,平定西域,攻城略地,第三子谔格德依的功劳居多,此时从和博来会丧。耶律楚材以太祖遗诏召诸王毕会,请求立谔格德依。当时图垒监国,诸王意犹豫未决。楚材对监国说:“这是社稷大计,如果不早定,恐怕生变。”己未日,图垒与诸王奉谔格德依即位于和林东奎腾阿喇勒之地。当时庶事草创,礼仪简率,楚材始定册立礼仪,皇族诸王尊长,皆就班列以拜。又,中原新定,未有号令,长吏皆得自专生杀;楚材以为言,命令禁止。

金国伊喇布哈再次夏泽、潞。

九月,乙丑日,下诏:“礼部、国子监,上等上舍,必须遵循旧法守年,不得用例直接参加殿试。”这是听从臣僚的请求。

丁卯日,台州发生水灾。

壬申日,臣僚说:“请求明令吏部,应曾经被论罢之人,虽然免于约法,但赃状显白,必须经过郊祀,才允许参注。或者被论未久,遇到赦令,等待后郊,庶几令其畏惮。”皇帝同意了。

丙子日,秘书省正字王会龙说:“圣学深造自得,本之于致知、格物,达之于治国、平天下。”皇帝说:“如是,则人主之学,当以致知为力行之本。”又说:“应当裕民力,固邦本。”皇帝说:“朕未尝无爱民之心。但州县不能奉行尔。”

壬辰日,晋升知临安府赵立夫官一等,因为和籴有功劳。

金国洮、河、兰、会元帅郭斌进献西马二匹,金主下诏说:“卿武艺超绝,此马可充战用,朕乘此岂能尽其力。既入进,即尚厩物也,今以赐卿,其悉朕意。”

金国派遣阿固岱归蒙古太祖之赙。蒙古主说:“汝主久不降,使先帝老于兵间,吾岂能忘也!赗何为哉!”拒绝了他。于是商议伐金。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四-注解

强圉大渊献:强圉指坚固的城墙,大渊献指深远的谋略,这里用来形容国家的强盛和深远的政策。

屠维赤奋若:屠维指消灭敌人,赤奋若指红色的旗帜,这里用来形容战争的激烈和胜利的象征。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这是对宋理宗的尊称,强调其在道德、武功、文化等方面的成就和贡献。

宝庆三年:宋理宗的年号,指公元1227年。

金正大四年:金朝的皇帝完颜守绪的年号,指公元1227年。

蒙古太祖二十二年:成吉思汗的统治时期,指公元1227年。

大庆殿:宋朝皇宫中的主要殿堂,用于举行重要的国家仪式。

慈明殿:宋朝皇宫中的殿堂,用于皇太后居住和举行仪式。

少傅:古代官职,属于三公之一,负责辅佐皇帝处理政务。

中京城:金朝的都城,位于今天的北京。

汴城:宋朝的都城,位于今天的河南开封。

淮东制置使:宋朝的官职,负责淮东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楚州:今江苏淮安。

杨妙真:杨妙真,南宋时期的女将,以智勇双全著称,曾参与抗金斗争,后因政治斗争被杀。

徐晞稷:宋朝的官员,曾任淮东制置使。

太师:古代官职,属于三公之一,负责辅佐皇帝处理政务。

信国公:宋朝的封号,用于封赏有功的官员。

徽国公:宋朝的封号,用于封赏有功的官员。

夏王城:西夏的都城,位于今天的宁夏银川。

积石州: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甘肃临夏。

铨部:宋朝的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和任命。

司法参军:宋朝的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诸司年劳出官人:指在各部门工作多年后获得官职的人。

检法官:宋朝的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宪司:指监察机构。

梁成大:宋朝的官员,曾任铨部官员。

淮西强勇三军统制:宋朝的官职,负责淮西地区的军事事务。

兵马钤辖:宋朝的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鄂州:宋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湖北武汉。

贾俊:宋朝的官员,曾任鄂州诸军副都统制。

西蜀:指今四川地区,古代为重要的农业区。

赫舍哩约赫德:金朝的官员,曾任平阳守将。

平阳: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山西临汾。

商州: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陕西商洛。

硃阳:金朝的县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灵宝。

卢氏:金朝的县名,位于今天的河南卢氏。

枢密院判官:金朝的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伊喇布哈:金朝将领。

灵宝:金朝的县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灵宝。

穆昆:金朝的官职,属于世袭的军事职位。

吏部郎中:金朝的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和任命。

大兴杨居仁:金朝的官员,曾任吏部郎中。

萨布:金朝的官员,曾任丞相。

郕国夫人:金朝皇帝的姨母,曾干预朝政。

监察御史:古代负责监察官员的官职。

曹州商衡:金朝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劝农桑:指鼓励农业生产和丝绸业的发展。

抑末作:指抑制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

戒苛扰:指禁止苛捐杂税和扰民行为。

工部侍郎:宋朝的官职,负责工程和建筑事务。

硃在:宋朝的官员,曾任工部侍郎。

中庸序:指朱熹为《中庸》一书所作的序言。

孔子庙从祀:指在孔子庙中供奉的历代贤人。

王雱:宋朝的官员,曾任孔子庙从祀。

四书:指《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部儒家经典。

德顺: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甘肃平凉。

凤翔: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陕西凤翔。

马肩龙:金朝的官员,曾任凤翔进士。

海伸:金朝的官员,曾任节度使。

景灵宫:古代皇家祭祀场所。

龙德: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甘肃陇南。

洮河: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甘肃临洮。

西宁: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青海西宁。

信都: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河北邢台。

岳珂:宋朝的官员,曾任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宋朝的官职,负责财政事务。

淮南总领兼制置使:宋朝的官职,负责淮南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大理寺:古代中国的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三衙:宋代指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是中央军事机构。

临安府:指今浙江杭州地区。

赃赏钱:指没收的赃款和赏赐的金钱。

高宗宝训:指宋高宗的遗训和教诲。

宰执:宋朝的官职,指宰相和执政官。

经筵:宋朝的官职,负责皇帝的讲学和咨询。

秘书省:古代中央机构之一,负责文书管理。

讲读:宋朝的官职,负责皇帝的讲学和咨询。

修注官:宋朝的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和政务。

青州:宋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山东青州。

蒙古富珠哩:蒙古的官员,曾任山东、淮南、楚州行省。

郑衍德:宋朝的官员,曾任山东、淮南、楚州行省副使。

田世荣:宋朝的官员,曾任山东、淮南、楚州行省副使。

临洮:金朝的州名,位于今天的甘肃临洮。

图们呼图克们:金朝的官员,曾任临洮总管。

唐庆:蒙古的官员,曾任使节。

六盘山:位于今天的宁夏固原,是蒙古皇帝的避暑地。

撒哈连:金朝的官员,曾任同判睦亲府事。

左司谏:金朝的官职,负责谏言和监察事务。

陈规:金朝的官员,曾任左司谏。

乌库哩四和:金朝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完颜哈昭:金朝的官员,曾任御史大夫。

地震:指地壳的震动,通常由地壳运动引起。

日有食之:指日食现象,古代认为是不祥之兆。

刘庆福:宋朝的官员,曾任山阳守将。

李福:宋朝的官员,曾任山阳守将。

姚翀:宋朝的官员,曾任淮东制置使。

翀:翀,此处指人名,具体历史背景不详,但从上下文推断,应为当时的一位重要人物,可能涉及政治斗争或军事冲突。

杜耒:杜耒,南宋时期的幕僚,具体事迹不详,但从文中可知其在政治斗争中被害。

国安用:国安用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将领,文中提到他杀害张林、刑德以自赎,显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史弥远:史弥远是南宋时期的一位重要官员,文中提到他访将才干越葵,显示了他在政治上的影响力。

蒙古主:蒙古主,指成吉思汗,蒙古帝国的创始人,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闻名于世。

耶律楚材:蒙古帝国的重臣,曾任中书令。

李全:李全是南宋时期的一位重要将领,文中提到他在龟山击败额尔克及庆善怒,显示了他在军事上的才能。

时青:时青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将领,文中提到他被诱杀,显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

金主:金主,指金朝的皇帝,具体为哪位皇帝不详,但从上下文推断,应为金朝末期的皇帝。

张特立:张特立,金朝时期的监察御史,以直言敢谏著称,曾因批评朝政被贬谪。

留正:留正,南宋时期的官员,具体事迹不详,但从文中可知其在政治斗争中被害。

杨绍云:杨绍云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具体事迹不详,但在文中提到他留在扬州,可能与当时的政治局势有关。

郭统制:郭统制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军事指挥官,文中提到他被李全所杀,反映了当时军事将领之间的权力斗争。

王义深:王义深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将领,文中提到他投奔金国并被封为东平郡王,反映了当时南宋与金国之间的复杂关系。

金陈规:金陈规是金国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与李大节一起弹劾萨哈连,显示了金国内部的政治斗争。

萨哈连:萨哈连是金国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被弹劾谄佞、招权纳贿,反映了金国官场的腐败现象。

庆善怒:庆善怒是金国的一位将领,文中提到他在龟山被李全击败,反映了金国在军事上的失利。

商衡:商衡是金国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弹劾曹温的罪行,显示了他在金国政治中的正直和勇气。

曹温:曹温是金国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因家人干预权利而被弹劾,反映了金国官场的腐败现象。

史天泽:史天泽是蒙古帝国的一位将领,文中提到他在真定修缮城壁、修武备,显示了蒙古在军事上的准备。

陈寅:陈寅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在西和州抵抗蒙古军队时壮烈牺牲,反映了南宋官员的忠诚和勇敢。

越葵:越葵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推荐其兄范为淮东提刑,反映了当时官员之间的家族关系。

范:范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文中提到他被任命为淮东提刑兼知滁州,显示了他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才能。

寒畯:指贫寒而有才学的人。畯,古代指有才学的人。

铨法:古代选拔和任用官吏的法规。

宗室替头:指宗室成员代替他人担任官职。

褒忠庙:古代为表彰忠臣而设立的庙宇。

御屏:皇帝使用的屏风,上面常书写重要信息。

潜邸:指皇帝即位前的住所。

绍庆府:地名,今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一带。

同庆府:地名,今甘肃省成县一带。

淮安州:地名,今江苏省淮安市一带。

涟水县:地名,今江苏省涟水县。

曲赦:特赦,宽恕罪过。

谥:古代对死者生前事迹的总结性评价。

台谏:古代负责谏言的官职。

荐举法:古代推荐人才的法规。

同知枢密院事:枢密院的副职官员。

系囚:被关押的囚犯。

旱:干旱,指天气长期无雨。

监司:宋代地方监察机构。

资政殿学士:古代高级文官职位。

惠民仓:古代为救济灾民而设立的粮仓。

常平法:古代平抑粮价、救济灾民的政策。

尚书右丞:古代尚书省的副职。

平章事:古代宰相的职位。

归德城:地名,今河南省商丘市一带。

行枢密院:古代军事机构。

和籴:指政府以平价收购粮食。

平江:地名,今江苏省苏州市一带。

嘉兴:地名,今浙江省嘉兴市一带。

山东:指今山东省及其周边地区。

蒙古:指蒙古帝国。

阃:指军事指挥权。

盱眙:地名,今江苏省盱眙县。

宣宗实录:记录金朝宣宗时期历史事件的官方文献,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盐赃赏钱:指因查获私盐而获得的赏金。

知枢密院事:宋代枢密院的高级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参知政事:宋代副宰相,参与国家政务。

端明殿学士:宋代的一种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学问的官员。

签书枢密院事:枢密院的高级官员,负责签署重要文件。

守倅:地方官员的副职。

令佐:地方官员的助手。

制司:宋代地方行政机构。

偏裨:军队中的副将。

蒙古国信使:负责与蒙古国进行外交事务的使者。

大理司直:大理寺的官员,负责司法事务。

鞫狱:审理案件。

二税:指古代的两税制,即夏税和秋税。

版籍:户籍和土地登记册。

忠孝军:金朝的一支精锐部队。

户部郎中:户部的中级官员,负责财政事务。

权枢密判官:枢密院的临时判官。

沂、海:指沂州和海州,今山东临沂和江苏连云港。

尉氏:今河南尉氏县。

泾州:今甘肃泾川县。

庆阳:今甘肃庆阳市。

邠州:今陕西彬县。

书尺干请:指通过书信或礼物进行贿赂。

苞苴:指贿赂。

易·丰卦:《易经》中的一卦,象征丰盛和繁荣。

摧科:指催收税款。

瘐死:指囚犯在狱中因疾病或饥饿而死。

镌降:指降职或贬官。

荆襄:指今湖北、湖南一带,古代为重要的农业区。

两淮:指淮河两岸的地区,包括今江苏、安徽等地。

豪民:指地方上有权势的富户。

罢吏:被罢免的官吏。

借补官资权摄:指临时借用他人官职或权力来代理事务。

本色:指实物税,如粮食、布匹等。

折纳:将实物税折合成银钱缴纳。

台谏监司:指监察机构和官员。

臣寮:指朝廷中的官员。

胄监:指国子监,古代的最高学府。

师儒:指教授儒家经典的学者。

户绝:指没有子嗣的家庭。

籍没:指没收财产。

漕运:指通过水路运输粮食等物资。

吴江石塘:指吴江地区的石堤,用于防洪。

白身:指没有官职的平民。

起复:指官员被重新启用。

尚书省:古代中央行政机构之一。

二广:指广东、广西地区。

舶司:指管理海上贸易的机构。

陕西行省:指陕西地区的行政机构。

完颜仲德:金朝将领,曾任巩昌府知府。

苗米:指田赋中的粮食部分。

斛面:指粮食的计量单位。

静江府:指今广西桂林地区。

敷文阁:古代官署名,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福建上四州:指福建地区的四个州。

盐是利:指盐税是重要的财政收入。

汀口:指今福建长汀地区。

告讦:指告发他人。

蒙古太祖:指成吉思汗,蒙古帝国的创始人。

谔格德依:成吉思汗的第三子,后继承汗位。

和林:蒙古帝国的都城,位于今蒙古国境内。

奎腾阿喇勒:蒙古帝国的地名,位于和林附近。

夏泽、潞:指今山西、河南一带的地区。

国子监:古代的最高学府。

上舍:指国子监中的高级学生。

郊:指郊祀,古代祭祀天地的仪式。

正字:古代官职名,负责校正文书。

洮、河、兰、会:指今甘肃、青海一带的地区。

郭斌:金朝将领。

西马:指来自西域的马匹。

阿固岱:金朝使者。

赙:指赠送财物以助丧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四-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理宗宝庆三年(公元1227年)的历史事件,涉及宋朝、金朝和蒙古之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交流。文中详细描述了宋朝内部的官职任命、礼仪活动、军事行动以及对外关系的变化,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

首先,文中提到宋理宗在大庆殿举行册宝仪式,并率群臣向皇太后上尊号,这体现了宋朝皇权的威严和礼仪的庄重。同时,宋朝对金朝和蒙古的军事行动也表现出其对外政策的灵活性和应对能力。例如,宋朝任命姚翀为淮东制置使,试图通过外交手段安抚李全,显示了宋朝在处理边疆问题时的策略性。

其次,文中提到宋理宗对朱熹的《论语》、《中庸》、《大学》、《孟子》注解的赞赏,并追赠朱熹为太师、信国公,这反映了宋朝对儒家经典的重视和对朱熹学术成就的认可。朱熹的注解不仅对宋朝的治理有重要影响,也对后世的文化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金朝和蒙古之间的军事冲突,如蒙古攻取金朝的积石州、商州等地,以及金朝内部的官员斗争和政治决策。这些事件反映了当时金朝和蒙古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金朝在应对蒙古入侵时的困境。

最后,文中提到宋朝对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等司法机构的改革,以及对罪囚的赦免,显示了宋朝在司法制度上的调整和对民生的关注。这些措施不仅有助于维护社会稳定,也体现了宋朝政府对民生的重视。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详细记载,展现了宋朝、金朝和蒙古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宋朝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应对策略。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也为后世研究宋金元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期的政治动荡和军事冲突,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混乱和人民的苦难。文中涉及的人物众多,事件复杂,展现了南宋末期政治斗争的激烈和残酷。

首先,文中提到的杨妙真、杜耒、国安用等人,都是南宋末期的将领或幕僚,他们在政治斗争中被杀,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特别是杨妙真,作为一位女将,她的智勇双全和最终的悲剧命运,令人唏嘘不已。

其次,文中提到的蒙古主成吉思汗,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成功征服了西夏,展现了蒙古帝国的崛起和强大。耶律楚材作为成吉思汗的重要谋士,其在军事和政治上的贡献,也为蒙古帝国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再次,文中提到的李全、时青等人,他们在抗金斗争中的表现,反映了南宋末期将领们的忠诚和勇敢。然而,他们的最终命运也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

最后,文中提到的金主和张特立,他们的言行反映了金朝末期的政治困境和社会矛盾。张特立的直言敢谏和最终的贬谪,揭示了当时朝政的腐败和官员的无奈。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末期的政治动荡和军事冲突,展现了当时社会的混乱和人民的苦难,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从而更好地把握中国历史的发展脉络。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与金国、蒙古之间的复杂政治和军事斗争,反映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文中提到的杨绍云、国安用、郭统制、时青、王义深等人物,都是南宋时期的重要官员和将领,他们的命运和行动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

文中提到的金陈规、萨哈连、商衡、曹温等人物,则是金国内部政治斗争的代表。金陈规与李大节弹劾萨哈连的谄佞、招权纳贿,显示了金国官场的腐败现象。商衡弹劾曹温的罪行,则反映了金国官员中的正直和勇气。这些事件揭示了金国内部的政治斗争和官场腐败,为理解金国的衰落提供了重要线索。

李全在龟山击败额尔克及庆善怒,显示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局部胜利。然而,蒙古军队的入侵和南宋官员的壮烈牺牲,如陈寅在西和州的抵抗,反映了南宋在面对强大外敌时的艰难处境。陈寅的忠诚和勇敢,成为了南宋官员的典范,也揭示了南宋在军事上的脆弱性。

史弥远访将才干越葵,越葵推荐其兄范为淮东提刑,反映了南宋官员之间的家族关系和权力网络。范对淮东局势的分析,显示了他在军事和政治上的远见卓识。他提出的遏敌之兵、游击之兵、讨贼之兵的策略,为南宋的军事防御提供了重要思路。然而,南宋朝廷的决策和执行能力,仍然是其能否有效应对外敌入侵的关键。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与金国、蒙古之间的政治和军事斗争,揭示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文中的人物和事件,反映了南宋在内外交困中的艰难处境,以及官员们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忠诚、勇敢和智慧。这些内容为理解南宋末期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线索,也为我们思考历史中的政治和军事斗争提供了深刻的启示。

本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地方官员的贪腐问题以及对外战争的紧张局势。通过这些事件,可以看出南宋朝廷在应对内忧外患时的复杂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梁成大建议严格荐举法,反映出当时官员选拔制度中的弊端。荐举法的实施旨在选拔廉洁有能的官员,但实际操作中往往存在徇私舞弊的现象。梁成大的建议体现了朝廷对吏治整顿的重视,但同时也揭示了官僚体系的腐败问题。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金国的动态,如金主对近侍的宽恕、对忠臣的表彰等,反映了金国在政治上的灵活性和对内部稳定的重视。金国与南宋的关系复杂,既有战争冲突,也有外交互动。金国的这些举措可能是为了巩固内部统治,同时也为与南宋的对抗做准备。

再次,文中提到李全在海州的军事活动,显示出南宋在应对北方威胁时的艰难处境。李全的军事行动不仅涉及与金国的对抗,还包括与地方豪强的斗争。南宋朝廷在应对这些威胁时,既要依靠地方势力,又要防止其坐大,这种平衡极为微妙。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官员的贪腐问题,如州县官员以微罪没收富家资产、私役禁军等。这些现象反映了南宋地方治理中的腐败问题,严重影响了社会的稳定和百姓的生活。朝廷虽然多次下令整顿,但效果有限,显示出官僚体系的深层次问题。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一系列具体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政治、军事和社会的复杂局面。朝廷在内忧外患中艰难求存,官僚体系的腐败和地方势力的崛起使得局势更加复杂。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这段文本记录了南宋理宗绍定二年(1229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司法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局势和朝廷的应对措施。

首先,文本提到了金朝官员进献《宣宗实录》,这表明金朝在文化传承和历史记录方面也有一定的重视。同时,南宋朝廷在处理盐赃赏钱和囚犯问题上采取了蠲免和决断的措施,显示出对司法公正和社会稳定的关注。

其次,文本中提到了南宋朝廷对文武官员的戒饬,要求他们体国同心,避免内部纷争。这反映了朝廷对官员团结和协作的重视,尤其是在面对外部威胁时。

再次,文本中提到了金朝对李全的反叛态度,金主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显示出金朝对内部叛乱的警惕和对蒙古威胁的担忧。金朝官员的建议也反映了他们对蒙古势力的深刻认识和对未来局势的预判。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对州县官员的严格要求,特别是在财政管理和司法公正方面。朝廷通过严察属县丞簿、依时过割二税等措施,试图减少腐败和提高行政效率。

最后,文本中提到了南宋朝廷对民兵的重视,认为民兵在战斗中表现出色。这反映了南宋在军事上对地方武装力量的依赖,以及对将才的渴求。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南宋理宗时期的具体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军事和司法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朝廷在面对内外挑战时的应对策略和决策过程。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对地方治理、税收、官员任用等方面的关注和调整。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时期的社会状况和朝廷的政策导向。

首先,文中提到朝廷对地方官员的任用和管理进行了严格的规定,禁止豪民和罢吏借补官资权摄,这表明朝廷对地方权力的控制加强,以防止地方势力的膨胀。同时,朝廷还要求州县官员在处理税收问题时,必须按照规定的标准征收,不得随意折纳或加倍征收,这反映了朝廷对民生的关注,试图减轻百姓的负担。

其次,文中提到朝廷对灾区的赈恤措施,要求制置司和各路监司迅速采取措施,确保赈济物资能够真正惠及百姓。这表明朝廷在面对自然灾害时,能够及时采取行动,体现了对民生的重视。

此外,文中还提到朝廷对科举考试的重视,赐予进士及第和出身,并对国子监的教育提出了要求,强调通习经传、考订义理,反对浮华穿凿的文风。这反映了朝廷对文化教育的重视,试图通过科举制度选拔人才,推动社会的文化发展。

文中还提到朝廷对户绝之家的处理,允许立嗣,禁止妄行籍没,这表明朝廷对家庭财产的继承问题给予了关注,试图维护社会的稳定。

最后,文中提到金朝的一些事件,如金主拒绝接受外方献上的珍禽异兽,强调不损害物性和人力,这反映了金朝统治者对节俭和民生的重视。同时,金朝将领完颜仲德在陕西地区的治理,招集散亡,屯田积谷,使得一方独得小康,这表明金朝在地方治理上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一系列政治、经济和社会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南宋和金朝时期的社会状况和朝廷的政策导向,反映了当时朝廷对地方治理、税收、官员任用、文化教育等方面的关注和调整,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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