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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五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五-原文

起屠维赤奋苦十月,尽重光单阏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

冬,十月,乙未朔,诏:“诸道提点刑狱,以十一月按部理囚徒。

蒙古兵入庆阳界。金诏陕西行省遣使奉羊酒币帛,乞缓师请和,蒙古不受。

癸卯,太学录陈埙进言:“方张之敌,未亡之金,叵测之忠义,跳梁之群盗,皆所当虑。”帝曰:“此正治不忘乱,安不忘危之意。”埙言:“正为国体未治且安耳。”又言用人贵乎公,帝曰:“今人才亦自难得。”

丁未,臣寮言:“请申饬监司、郡守,自今所属阙官,以次摄事,毋得差非见任官。如有违,其受差及差之人并镌斥。”从之。

庚戌,进知吉州越汝悆官一等,以和籴有劳也。

己未,臣寮言:“百司庶府,循例而忘法;监司守令,枉人而徇情。请饬内外奉行法令。”从之。

壬戌,诏赈台州被水之民,蠲诸色赋税有差。

丁卯,臣寮言:“请下国子监、内外学校之官,令于士子程课之外,迪以义理之学,厉以行艺之实。”从之。

新知婺州莫泽朝辞,帝曰:“婺州正要得人,记向时守臣魏豹文曾理会经界,如何?”泽言:“婺州向时凋弊,皆缘税籍不明。今经界既正,赋役均平,故不费力。”帝曰:“义役闻尚未了。”泽言:“义役乃民间自乐为,州县扶助耳。”帝曰:“峒寇尚未消弭,正要理会。”泽曰:“盗贼不足虑,全要州县得人。”帝曰:“然。”

己巳,太尉少卿、知临安府赵立夫言:“请将荼槽、下沙合为一寨。”帝曰:“每寨几人?”立夫曰:“多者百二十人。”帝曰:“京城民讼如何?”对曰:“臣幸与民相安。”帝曰:“都民当抚縻,使常在春风和气中,不可使有愁叹。”又问:“刑狱如何?”对云:“狱常空。”帝曰:“民命所关,不可淹延。”

己卯,臣寮言:“请令户部下诸路监司,凡民讼,依次第官司结绝,如未经予夺,不得索案改送,先从台部常切遵守。”从之。

十一月,己丑,荧惑入氐。

十二月,丙申,雪。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点检缴赏酒库所见盐赃赏钱。给诸军薪炭钱,出戍官兵倍之。

丙午,前知安吉州赵必观,言楮券破损腐烂,人不以为重。帝曰:“此缘钱少耳。”因问:“苕霅之民今已安业否?”必观言:“臣至郡,民不聊生;圣恩赈给,连岁小稔,民粗安业。”

辛亥,以翰林学士郑清之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乙卯,军器监度正言:“江西、福建、湖南灾荡,老弱转沟壑,壮者遂为盗贼。”帝曰:“此州县不得人,以至于此。”对曰:“今选任之际,更宜谨之。”帝曰:“选任诚不可不审。”又言:“近来放散忠义军及破落士人,去为贼用,请行下诸将,随宜招收,籍以为军。士人在贼中者招谕之,更宜示之以信。又力行节俭,以阜财用,以化贪鄙。”帝曰:“恭者不侮人,俭者不夺人,朕平日力行此二者。”

蒙古始置仓廪,立驿传,命河北汉民以户计出赋调,耶律楚材主之;西域人以丁计出赋调,玛哈摩斯古喇迪尔主之。又以史天泽、刘嶷、舒穆噜札拉三人为万户,分守中原。

丙辰,再给诸军薪炭钱。

蒙古围庆阳,金遣伊喇布哈救之。

先是金主欲遣使谕意于布哈,谓白华曰:“汝往邠州,六日能往复乎?”华自量日可驰三百里,应曰:“能如期宣谕而复。”金主甚喜,谓华曰:“汝从来语及征进,必有难色;今锐于平时,何也?”华曰:“向日用兵,以南征及讨李全之事梗之,不能专意北方,故以为难。今蒙古兵入界已三百馀里,若纵之令下秦川,则何以救!不得不以一战摧之。与其战于近里之平川,不若战于近边之要隘也。”

是岁,金罢近京猎地百里,听民耕稼。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三年(金正大七年,蒙古太宗二年)

春,正月,壬申,雷。

臣僚“请令诸路提点刑狱官亲行所部,凡翻异驳勘之狱,同守臣审鞫,便宜予决,毋得滞留。其有职兼守臣者,令以次监司行。”从之。

金伊喇布哈遇蒙古兵于大昌原,以忠孝军提控完颜彝为前锋。彝擐甲上马,不返顾,士气皆倍,以四百骑破蒙古八千之众,遂解庆阳之围。自蒙古构兵二十兵,仅有此捷,奏功第一,于是陈和尚之名震国中,授定远大将军,世袭穆昆。忠孝军皆回纥、奈、曼、羌、浑及中原被俘避罪来归者,鸷很难制,唯彝御之有方,坐作进退,皆中程式,所过州县,秋毫无犯,每占则先登,疾若风雨,诸将倚为重。

金主命权签枢密院事额尔克屯邠州,布哈及总帅约赫德还京兆。

初,蒙古遣翁鄂啰为小使,至陕西行省,恐泄事机,留之。布哈等既解庆阳之围,志气骄满,乃遣翁鄂啰归,语之曰:“我已准备军马,能战则来。”翁鄂啰还白之,蒙古主怒,议遣皇弟图垒伐金。

布哈之驭军也无法,好趋小利,尝一日夜驰二百里,军中莫敢谏止。完颜彝忧之,私谓同列曰:“副枢以大将为剽掠之事,今日得生口三百,明日得牛羊一二千,士卒喘死者则不复计。国家数年所积,一旦必为是人确除尽矣。”或以告布哈。一日,置酒会诸将,行酒至彝,布哈曰:“汝曾短长我,又谓国家兵力当由我尽坏,信有之乎

彝饮毕,徐曰:“有之。”布哈见其无惧容,漫为好语云:“有过当面论,无后言也。”

是月,蒙古定诸路课额。初,太祖征西域,仓库无斗粟尺帛之储,于是群臣咸言:“虽得汉人,亦无所用,不若尽杀之,使草木畅茂,以为牧地。”耶律楚材曰:“夫以天下之广,四海之富,何求而不得!但不为耳,何名无用哉?”因言:“地税、商税、酒、醋、盐、铁、山泽之利,可得银五十万两,绢八万匹,粟四十馀万石。”太祖曰:“诚如卿言,则国用有馀矣。”卿试为之。”至是用楚材言,定课税、酒税,验实,息十取一,杂税二十取一。

二月,庚戌,以直宝章阁魏大有知漳州,措置招捕盗贼;起复直宝章阁陈韡知南剑州、福建路兵马钤辖、同措置。又起复赵范、赵葵节制镇江、滁州军马。范、葵时丁母扰,求解官,不许;卒哭,乃起视事。

庚申,蠲江西、湖南、福建被盗州县税赋一年。

闰月,癸酉,逃卒穆椿窃入皇城纵火,焚御前甲仗库,卫士捕得之,磔于市。时李全欲销朝廷兵备,故遣椿为乱。于是先朝甲仗烧毁殆尽。

戊子,诏:“江西、湖南、福建盗寇,凡胁从之民,束身出官,并与释罪;能自戮渠首来者补官;伪官、土豪帅众立功者官之。”

三月,戊戌,臣僚请补禁卫兵额,戒内侍毋得私役,革赁号,修火政,以肃宫禁;从之。

癸丑,置会子库监官一员,专作堂差,以有举选人充。

夏,四月,庚午,诏:“诸道提点刑狱,以五月按部理囚徒。”

癸酉,蠲绍兴府馀姚、上虞县民户折麦一年,以水灾也。

己卯,漳州连城盗起,知龙岩县庄梦诜、尉钟自强不能效死守土,诏各削二秩,罢。

五月,丁未,知抚州林孝闻削二秩,罢;以臣僚言官军入境,闭关不纳,科扰军粮,民户被害也。

御射殿,阅诸班直射艺,迁赏有差。

甲寅,以李全为彰化、保康军节度使、仪同三司、京东镇抚使。全不受命。

初,全欲先据扬州以渡江,分兵徇通、泰以趋海。其下皆曰:“通、泰盐场在焉,莫若先取为家计,且使朝廷失盐利。”全欲朝廷不为备,且不遽绝其给,乃挟蒙古李、宋二宣差以虚喝朝廷,然蒙古实未尝资全兵。全遣张国明赍金宝至临安禀议,扬言:“李宣差英略绝伦,骑射五百步;朝廷莫若裂地王之,与增钱粮,使备边境。”遍馈要津,求主其说。国明入见,以百口保全不叛。朝廷虽知其奸,姑事苟安,不之诘。

及全籴麦舟过盐城,知扬州翟朝宗嗾尉兵夺之。全怒,以捕盗为名,水陆数万,径捣盐城,戍将陈益、楼强、知县陈遇皆遁,全入城,据之。朝宗仓皇遣干官王节恳全退师,全不许,留郑祥、董友守盐城,而自提兵还楚州,以状白于朝曰:“遣兵捕盗,过盐城,县令自弃城遁去;虑军民掠扰,不免入城安众。”朝廷乃授全节钺,令释兵,命制置司干官耶律均往谕之。全曰:“朝廷待我如小儿,啼则与果。”不受制命。明廷为罢朝宗,命通判赵璥夫摄州事。

先是士大夫无贤愚,皆策全必反,而不敢言,国子监丞度正独上疏极言之,且献毙全之策有三。其言梗亮激切,时不能用。至是赵范、赵葵累疏以全必反为言,史弥远不纳。

丁巳,臣僚言:“请下江东、西、湖南、北、福建诸路总漕仓司,应邻境被寇州郡,合解诸司钱物,比之常年期限并展一季。”诏户部详度。

六月,戊辰,臣僚言:“二广诸郡,凡教官、法掾、自谓间官,率厌风土,置身台幕。请行戒饬,如循习不悛,并与镌斥,帅、漕并置于罚。”从之。

癸酉,录行在系囚。

辛卯,臣僚请戒饬郡守,痛革税赋、刑狱、差役、版籍四弊;从之。

壬辰,臣僚请戒饬二广漕司:“严禁所部州县,丁钱每岁核实见存之数造簿,依条限前期发下,催纳、销注,违者按劾。”诏吏部详度。

蒙古兵围京兆,金兵救之,为蒙古所败,城遂破。

秋,七月,丁酉,以汀州宁化县曾寡妇晏氏给军粮、御漳寇有功,又全活乡民数万,诏封恭人,官其子承信郎。

丁未,臣僚请今后疏决,先期降旨,下临安府、三衙:“应犯罪在指挥前,许引用恩赦;如指挥后有犯罪,虽已停决,不在原减之数。共合引赦人,不许于停决前轻行断遣。如或违失,从故出入人罪条制施行。”令刑部详度。

癸丑,臣僚请申严堂除之制,庶几士人毋敢躁进,中书之务可清;从之。

蒙古主自将伐金,皇弟图垒、皇侄莽赉扣率师从征。道经平阳,见田野不治,问兵马都总管李守贤,对曰:“民贫,乏耕具政然。”蒙古主命给牛万头,仍徙关中户中垦地河东。

八月,癸亥,诏:“明禋侍祠执事官既受事,毋得临期规避。如或循习,罚无赦。仍委台谏觉察。

武仙既归金,金复以为恒山公,置府卫州。蒙古兵围之,金将完颜哈达率众来援,完颜彝先登,蒙古诸帅皆北。既而史天泽以千人流出出金兵后,合诸帅攻之,仙逸出,屯胡岭关。天泽遂取卫州。

九月,辛丑,大飨于明堂,赦天下。

丙午,封美人谢氏为贵妃。

壬子,诏:“浙西提举司下所部州县,将修复围田减纳苗税,毋收斛面。”

冬,十月,辛酉,臣僚请下吏部:“今后县典狱官,须曾历三考,有县令举主三员,无过犯人,许注,毋得破格轻授。或监司、帅守辟置,

亦令吏部审实合格,方许放行。”从之。

壬戌,进知枣阳军史嵩之官一等,以置堰、屯田有劳也。

以赵善湘为江淮制置使。

时李全造船益急,至发冢取杉板,炼铁钱为钉,熬囚脂为油灰,列炬继晷,招沿渗之命为水手;又治赵璥夫,以蒙古为辞,邀增五千人钱粮,求誓书、铁券。朝廷犹遣饷不绝,全得米,即自转输淮海,入盐城,以赡其众。它军士见者,曰:“朝廷惟恐贼不饱,我曹何力杀贼!”射阳湖人皆怨,至有“养北贼,戕淮民”之语。全又遣人以金牌诱胁周安民等,造浮桥于喻口,以便盐城往来。史弥远泄泄如平时。郑清之力劝帝讨全,帝乃使善湘图之,许便宜从事,仍命以内图进取,外用调停,唯赵范、赵葵力请进兵讨之。

蒙古主遣苏格使金,因觇其虚实,语之曰:“即不还,子孙无忧不富贵也。”苏格至汴,见金主曰:“天子念尔土地日狭,民力日疲,故遣我致命。尔能恭修岁币,通好不绝,则转祸为福矣。”谒者令下拜,苏格曰:“我大国使,为尔屈乎!”金主壮之,饮以金卮,曰:“归语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锐以相周旋,岁币非所闻也。”苏格饮毕,即怀金卮以出,默识其地理厄塞,人民强弱。既复命,备以虚实告,且献所怀金卮。蒙古主喜曰:“我得金于汝手中矣!”复赐之。

蒙古图垒帅众入陕西,于京兆、同、华间破寨栅六十馀所,遂趋凤翔。金以完颜哈达及布哈行省事于阌乡,以备潼关。

十一月,丁卯,殿前司请拨本司一千人名额,令嘉兴府招濒海渔业、惯熟风涛、少壮昆捷之人,试验,刺充澉浦水军;仍增置统制官一员,通行部辖。从之。

癸卯,臣僚言:“曾经奏劾,有永不得亲民差遣指挥之人,如引赦,乞改正。并令都司、吏部取元犯考订,除情轻从旧制外,其或贪赃惨酷,刑寺不得例作不曾推勘免约法许令改正。”从之。

丙午,诏:“寿明慈睿皇太后,明年圣寿七十五,古稀有甚之庆,令礼部、太常寺讨论以闻。”

戊申,立贵妃谢氏为皇后。后,天台人,丞相深甫之孙也。帝即位,议择中宫,太后以深甫有援己功,命选谢氏女,遂与贾涉女同入宫。贾女有殊色,帝欲立之,太后曰:“谢女端重,宜正中宫。”左右亦相窃谓曰:“不立真皇后,乃立假皇后耶?”帝不能夺。贾才人专宠後宫,后处之裕如,太后益贤之。

陈埙上言,请去君侧之蛊媚以正主德,从天下之公论以新庶政,盖指贾才人及史弥远也。埙,弥远之甥也。弥远谓埙曰:“吾甥殆好名耶?”埙曰:“好名,孟子所不取也。然求士于三代之上唯恐其好名,求士于三代以下唯恐其不好名耳。”力求去,出判嘉兴府。

李全突至扬州,副都统丁胜拒之,全攻南门。赵璥夫得史弥远书,许增万五千石粮,劝全归楚州,遣刘易就全垒示之,全笑曰:“史丞相劝我归,丁都统与我战,非相绐耶?”掷书不受。璥夫恐,亟发牌印,迓赵范于镇江,范亦刻日约赵葵,葵帅雄胜、宁淮、武定、强勇四军万四千赴之。

时全引兵攻泰州,知州宋济迎入郡治,尽收其子女货币。将趋扬,闻范、葵已入扬城,乃鞭郑衍德曰:“我计先取扬州渡江,尔曹劝我取通、泰,今二赵已入扬州,江其可渡耶?”既而曰:“今惟径捣扬州耳!”遂分兵守泰,而悉众攻扬州。至湾头立寨,据运河之冲,使胡仪将先锋,驻平山堂以伺机便。

全攻东门,葵亲搏战。全将张友呼城门请葵出;葵出,与全隔壕立马相劳苦,问全来为何,全曰:“朝廷动见猜疑,今复绝我粮饷,我非背叛,索钱粮耳。”葵曰:“朝廷待汝以忠臣孝子,而乃反戈攻陷城邑,朝廷安得不绝汝钱粮!汝云非反,欺人乎?”欺天乎?”全无以对,弯弓抽矢向葵而去。自是屡战,全兵多败。

全每云:“我不要淮上州县,渡江浮海,径至苏、杭,孰能当我?”然全志吞扬州三城,而兵每不得薄城下。宗雄武献策曰:“城中素无薪,且储蓄为总领所支借殆尽,若筑长围,三城自困。”全乃悉众及驱乡农凡数十万,立寨围三城,制司、总所粮援俱绝。范、葵命三城诸门各出兵劫寨,举火为期,夜半,纵兵冲击,歼贼甚众。自是全一意长围,以待久困官军,不复薄城。

全张盖奏乐于平山堂,布置筑围。范、葵令诸门以轻兵牵制,亲帅将士出堡寨西攻之。全分兵诸门鏖战,自辰至未,杀伤相当。兵官王青力战,死之。明日,范出师大战,获全粮数十艘,葵亦力战败之。

蒙古始置十路征收课税使,以陈时可、赵昉使燕京、刘中、刘桓使宣德,周立和、王贞使西京,吕振、刘子振使太原杨简、高廷英使平阳,王晋、贾从使真定,张瑜、王锐使东平,王德亨、侯显使北京,瓜勒佳永、程泰使平州,田木西、李天翼使济南;从耶律楚材之言,始用士人也。楚材乘间进说周孔之教,且谓天下虽得之马上,不可以马上治,蒙古主深然之。

蒙古兵攻潼关、蓝关,不克。

十二月,庚申,录用孔子四十九代孙灿,补官。

诏:“上寿明慈睿皇太后尊号曰寿明仁福慈睿皇太后,其令有司详具仪注。”

行都闻李全之叛,居民有争逃避者,史弥远计无所出,引疾不视事。甲子,帝为下诏曰:“朕尊礼元勋,未欲劳以朝请。可十日一赴内引入堂治事。”时飞檄载道,弥远益恇悚,中夜,欲自沈

于池,其妾见而持之,乃止。

乙丑,以签书枢密院事郑清之为参知政事兼签收枢密院事,礼部尚书乔行简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袁韶为资政殿学士、浙西安抚制置使兼知临安府。史弥远欲韶镇遏临安,韶言于弥远曰:“失扬,则京口不可保。淮将尚有可用者,奈何仅为行都计乎?”乃议声讨。诏:“削夺李全官爵,停给钱粮,能擒斩以降者,加不次之赏。”

丁卯,御文德殿,册皇后。

壬申,以雪寒,诏出封桩库缗钱三十万,赈恤临安贫乏民。

癸未,帝率群臣上皇太后尊号册宝。

乙酉,慈明殿出缗钱一百五十万,大犒诸军,赈恤临安贫乏之民。

蒙古兵拔天全、天胜寨及韩城、蒲坂。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四年(金正大八年,蒙古太宗三年)

春,正月,戊子朔,帝诣慈明殿行庆寿礼,大赦天下。以庆寿恩,进史弥远、薛极官各二等,葛洪、袁韶、乔行简各一等。

进镇江府都统丁整左武大夫、果州团练使,统领沈兴、刘明官各一等,以追袭李全,焚毁粮聚也。

辛丑,诏:“右武大夫、彰州防御使王青,特赠建武军节度使、右骁卫大将军,与二子官,仍立庙扬州,额为‘忠果’。”

蒙古围凤翔府,金行省完颜哈达、伊喇布哈救之,逗遛不进。金主遣枢密判官白华往促之,哈达、布哈言北兵势甚,不可轻进。白华还,金主复遣往,谕以“凤翔围久,恐守者不可支,可领军出关,略与渭北军交手;彼大军闻之,必当奔赴,少纾凤翔之急。”哈达、布哈乃出关,行至华阴,与渭北军交战,比晚,收军入关,不复顾凤翔矣。

赵范、赵葵大败李全于扬州。

时全浚围城堑,范、葵遣诸将出东门掩击;全走土城,官军蹑之,蹂溺甚众。范陈于西门,贼闭垒不出,葵曰:“贼俟我收兵而出耳。”乃伏骑破垣间,收步卒诱之。贼兵数千果趋壕侧,李虎力战,城上矢石雨注,贼退。有顷,贼别队自东北驰至,范、葵挥步骑夹浮桥、吊桥并出,为三迭阵以待之。自巳至未,与贼大战,别遣虎等以马步五百出贼背,而葵率轻兵横冲之,三道夹击,贼败走。

始,全反谋已成,然多顾忌,且惧其党不顺,而边陲喜事者欲挟全为重,遂激成之。及声罪致讨,罢支钱粮,攻城不得,累战不利,全始大悔,忽忽不乐,或令左右抱其臂,曰:“是我手否?”人皆怪之。

范、葵夜议所向,葵曰:“出东门。”范曰:“西出尝不利,贼必见易;因所易而图之,必胜,不如出堡寨西门。”是夕,全张灯置酒,高会平山堂。有候卒识全枪垂双指,以告范,范谓葵曰:“贼勇而轻,必成擒矣!”诘朝,乃悉精兵而西,张官军素为贼所易之旗帜。全望见,谓李、宋二宣差曰:“看我扫南军!”官军见贼,突斗而前,范麾兵并进,葵亲搏战,诸军争奋。贼欲走入土城,李虎军已塞其甕门,全窘,从数十骑北走。葵率诸军蹙之,全趋新塘。新塘自决水后,淖深数尺,会久晴,浮战尘如燥壤,全骑过之,皆陷淖中,不能自拔。制勇军赵必胜等追及,奋长枪刺之,全呼曰:“无杀我,我乃头目。”群卒碎其尸而分其鞍器、甲马,并杀三十馀人,皆将校也。全死,馀党欲溃,国安用不从;议推一人为首,莫肯相下,欲还淮安奉杨妙真。范、葵追击,复败走之。

二月,壬戌,臣僚请申饬诸路州县:“自今遇诉灾伤,邑委佐官,州委幕职,于秋成以前,务核的实蠲减田租,仍以分数揭之通衢。如或稽慢,令守镌斥,漕臣觉察不严,一体议罚。”从之。

丙子,起复孟珙从义郎、京西路分枣阳军驻答刂。

三月,癸巳,以经筵进讲《论语》终篇,召辅臣听讲。己酉,赐宰执、讲读、说书、修注官宴于秘书省。

初,盗起闽中,朝廷以陈韡为福建路总捕使,讨平之;至是又躬往邵武督捕馀盗。贼首晏彪迎降,韡以彪力屈方降,非其本心,斩之。时衢盗汪徐、来二破常山、开化,势张甚;韡今淮西将李大声提兵七百,出贼不意,夜薄其寨。贼出迎战,见算子旗,惊曰:“此陈招捕军也!”皆哭。韡令急击之,衢寇悉平。

夏,四月,乙丑,浙东提刑言温州司户参军赵汝骤,权宰平阳,侵用官钱赃罪,抵死。诏:“汝骤追毁出身文字,除名勒停。”

丙子,以久雨,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点检赡军激赏酒库所见盐赃赏钱。

丁丑,诏中外决系囚。

以郑清之兼同知枢密院事,乔行简签书枢密院事。

加赵善湘为江淮制置大使,赵范淮东安抚使,赵葵淮东提刑。善湘季子汝某,史弥远婿也,故凡奏请得无阻。而善湘亦以范、葵进取有方,慰藉殷勤,故能成扬州之功。

蒙古取金凤翔,完颜哈达、伊喇布哈迁京兆民于河南,使完颜庆善努戍之。

金完颜彝败蒙古将苏布特于倒回谷。蒙古主召苏布特责之,图垒为请曰:“兵家胜负不常,宜令立功自效。”遂令苏布特从图垒南伐。

五月,丙戌朔,进前知西和州张孝锡官二等,以四川制置司言其措置边防之劳也。

赵范、赵葵帅步骑十万攻盐城,屡败贼众,遂薄淮安,杀贼万计,城中哭声震天。淮安五城俱破,焚其寨栅,斩首数千。淮北贼来援,舟师邀击,复破之,焚水栅,贼始惧。王旻、赵必胜、全子才等移寨西门,与贼大战,贼连败。杨妙真谓郑

衍德等曰:“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今事势已去,撑拄不行。汝等未降者,以我在耳。今我欲归老涟水,汝等请降,可乎?”从曰:“诺。”妙真遂绝淮而去,其党即遣冯垍等纳款军门,淮安遂平。

庚戌,诏:“今后行在遇暑虑囚,所差官将临安府三狱见禁公事,除情重不原外,馀随轻重减降决遣。大理寺、三衙、两赤县一体裁决。”

杨妙真构浮桥于楚州之北,就蒙古帅苏噜克图乞师为李全报仇。金人觇知之,以为蒙古兵果能渡淮,淮与河南跬步间耳,乃使完颜哈达、伊喇布哈戍滶河口。时八里庄民叛蒙古,逐守将而纳之,金以八里庄为镇淮府。

六月,己未,诏:“魏了翁、真德秀、尤焴、尤龠,并叙复官职祠禄。”

国安用从杨妙真走山东,降于蒙古,蒙古以为都元帅,行省山东。

金降人李国昌言于蒙古图垒曰:“金迁汴将二十年,其所恃以安者,潼关、黄河耳。若出宝鸡以侵汉中,不一月可达唐、邓,大事集矣。”图垒然之,白于蒙古主。蒙古主乃会诸将,期以明年正月合南北军攻汴,遣图垒先趋宝鸡。苏巴尔罕来。假道淮东以趣河南,且请以兵会之。

秋,七月,乙酉朔,诏:“制总诸帅戎司,凡忠勇死义之家,并与优给其家;其有子才艺异众者,赴枢密院审视录用。”

丙戌,臣僚言:“建、剑之间,秋霜害稼,请下诸司措置,般运广米,应济市籴。湖、秀、严、徽,春霜损桑,水潦为沴,令监司郡守留意赈存,与减税色。”从之。

丁未,枢密院检去“右武大夫、叙复吉州刺史、江州副都统制陈世雄,会合荆、鄂军马于吉州龙泉,亲临贼境,一战而擒二酋,委有劳绩。”诏以世雄为左武大夫、濠州团练使、江州都统制。

丙寅,诏:“近民之官,莫如县令,日来间有贪虐昏缪,不能任事之人,重为民害。令诸路监司、守臣觉察,具职任上于尚书省,取旨施行。”

苏巴尔罕至沔州青野原,金统制张宣杀之。图垒闻苏巴尔罕死,曰:“宋自食言,背盟弃好,今日之事,曲直有归矣!”

八月,蒙古图垒分骑兵三万入大散关,攻破凤州,径趋华阳,屠洋州,攻武休,开生山,截焦崖,出武休东南,遂围兴元。军民散走,死于沙窝者数十万。分军而西,西军由别路入沔州,取大安军路,开鱼鳖山,撤屋为筏,渡嘉陵江,入关堡,并江趋葭萌,略地至西水县,破城寨百四十而还。东军屯于兴元、洋州之间,以趋饶风关。

蒙古始立中书省,改定官名,以耶律楚材为中书令。

时蒙古主至云中,诸路所贡课额银币,以仓廪物料文簿具陈于前,悉符楚材原奏之数。蒙古主笑曰:“卿何使钱币流入如此?”即日授以中书省印,俾领其事,事无巨细,一以委之。钮祜禄重山为左丞相,镇海为右丞相。

楚材奏:“诸路州县长吏专理民事,万户府专总军政,课税所专掌钱谷,各不相统摄,著为令。”又举镇海、钮祜禄重山为左、右丞相,与之同事,权贵不得志。燕京路长官舒穆噜咸得卜激怒皇叔乌珍,使奏“楚材用南朝旧人,恐有异志,不宜重用,”因诬构百端,必欲置于死地。镇海、重山等惧,让楚材曰:“何为强更张?必有今日事。”楚材曰:“立即廷以来,每事皆吾自为,诸公何预焉!若果获罪,吾自当之。”蒙古主察乌珍之诬,逐其使者。而咸得卜为人所诉,帝命楚材鞫治,楚材奏曰:“此人倨傲,故易招谤。今方有事南方,它日治之未晚也。”蒙古主私谓近侍曰:“楚材不校私仇,真宽厚长者,汝曹当效之。

蒙古主以高丽杀使者,命撒礼塔率众讨之,取四十馀城。高丽王A162遣其弟怀安公请降。撒礼塔承制设官分镇其地,乃还。

九月,丙戌夜,临安大火。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冯榯,率卫卒专护史弥远相府,火延及太庙、三省、六部、御史台、秘书省、玉牒所,俱毁,唯弥远府独全。帝素服,减膳,彻乐。诏:“太庙神主暂奉御于景灵宫,三省、枢密院暂就都亭驿,六部暂就传法寺治事。”

庚寅,诏:“火后合行宽恤条伯,悉令三省施行,其令学士院降诏出封桩库钱、丰储仓米,赈恤被火之家。蠲临安府城内外之征一月。”辛卯,复出内藏库缗钱二十万,赈恤贫乏之民。

壬辰,诏曰:“乃丙戌之夕,回禄延灾,信宿之间,上及太室,延燔民庐,莽焉荒毁,都人奔避,间遭死伤。皇天降威,孰大于此!内外臣僚、士庶,咸许直言,指陈过失,毋有所隐。”

诏罢前军统制徐仪,仍削官三等。统领马振远除名勒停,编置湖南州军,以冯榯言其救火弗力也。

校书郎蒋重珍上疏曰:“臣欲陛下亲揽大柄,不退托于人;尽破恩私,求无愧于己。倘以富贵之私视之,一言一动不忘其私,则是以天下生灵、社稷宗宙之事为轻,而以一身富贵之从来为重,不惟上负天命与先帝、圣母,即公卿百执事之所以望陛下者,亦不如此也。昔周勃握玺授文帝,是夜即以宋昌领南北军;霍光定策立宣帝,而明年即稽首归政。今临御八年,未闻有所作为,进退人才,兴废政事,天下皆曰此丞相意。一时恩怨,虽归庙堂,异日治乱,实在陛下。焉有为天之子,为人之主,而自朝廷达天天下,皆言相而不言君哉!天之所以火宗庙、火都城者殆以此。九庙至重,事如生存,而彻小涂大,不防于火之将至;宰相之居,

华屋广袤,而焦头烂额,独全于火之未然,亦足见人心陷溺,知有权势,不知有君父矣。它有变故,何所倚仗?陛下自视,不亦孤乎?昔史浩两入相,才五月或九月即罢,孝宗之报功,宁有穷已!顾如其亟,何哉?保全功臣之道,可厚以富贵,不可久以权也。”帝读之感动。

员外郎吴潜疏论致灾之由:“愿陛下斋戒修省,恐惧对越,毋徒减膳而已;疏损声色,毋徒彻乐而已。阉宦之窃弄威福者勿亲,女宠之根萌祸患者勿昵;以暗室屋漏为尊严之区而必敬必戒,以恒舞酣歌为乱亡之宅而不淫不泆;使皇天后土知陛下有畏之之心,使三军百姓知陛下有忧之之心。然后明诏二三大臣,和衷竭虑,力改弦辙,收召贤哲,选用忠良,贪残者屏,回邪者斥,怀奸党贼者诛,贾怨误国者黜。毋并进君子小人以为包荒,毋兼容邪说正论以为皇极,以培国家一线之脉,以救生民一旦之命。庶几天意可回,天灾可息,弭祲为祥,易乱为治。”籍田令徐清叟,疏请为济王立後以和异气。帝皆不省。

丙申,金慈圣皇太后都察氏殂。后性庄严,颇达古今。金主已立为太子,有过,尚切责之;及即位,始免夏楚。一日,宫中就食,尚器有玉碗枼三,一奉太后,二奉帝及中宫,荆王守纪母真妃庞氏则以玛瑙器进食。后见之,怒,召主者责曰:“谁令汝妄生分别?荆王母岂卑我儿妇耶?”是后宫中奉真妃有加。金主尝爱一宫人,欲立为后,后恶其微贱,固命出之,金主不得已放之出宫。比年小捷,文士有奉赋颂以圣德中兴为言者,后闻,不悦,曰:“帝年少气锐,无惧心则骄怠生。今幸一胜,何等中兴,而若辈谄之如是?”至是殂于慈圣宫,遗命园陵制度务从俭约。葬汴京迎朔门外庄献太子墓之西,谥明惠皇后。

庚子,建昌军火。

壬子,以火灾告于天地、宗庙、社稷。

甲寅,度支郎官王与权进对,论近日火灾,帝曰:“此皆朕之不德。最是延及太庙,朕不遑安处。”与权曰:“中外臣子所同痛心。今灾变极矣,惟修德可回天意。”帝然之。

乙卯,监察御史何处之,言两司修建太庙合遵旧制,百司庶府不必华侈;从之。

太常少卿度正,以宗庙之制未合于古,为二说以献。其一则用硃熹之议,其一则因旧制而参以熹之说。”自西租东为一列,每室之后为一室,以藏祧庙之主。如僖祖庙以次,祧主则藏之,昭居左,穆居右。后世穆之祧主藏太祖高,昭之祧主藏太宗庙。仁宗为百世不迁之宗,后世昭之祧主则藏之;高宗为百世不迁之宗,后世穆之祧主则藏之。室之前为两室。三年祫享,则帷帐冪之,通为一室,尽出诸庙主及祢庙主并为一列,合食其上。往者此庙为一室,凡遇祫享,合祭于室,名为合享而实未尝合享。今增此三室,后有藏祧主之所,前有祖宗合食之地,于本朝之制初无更革,而颇已得三年大祫之义。”编修官李心传亦上疏言:“兹缘灾异,宜举行之。”诏两省、侍从、台谏集议。”

丙辰,宰执以太室延燎,乞镌罢。诏:“史弥远降奉化郡公,薛极、郑清之、乔行简各降一秩。”

丁巳,诏两浙转运判官赵汝惮予祠,以臣僚言其火后营缮、科扰州县也。

戊午,冯榯及主管侍卫步军司王虎各夺一官,罢之,以蒋重珍之言也。

癸酉,度正言:“蜀报蒙古兵深入,事势颇危。又闻七方关已溃散,才透文、陇,便入绵、汉,皆是平地,蜀便难保。愿早择帅,付之事权。蜀中材用已乏,愿陛下不惜出内库金帛应付之。”帝曰:“当早为择帅,应付财帛。”

蒙古兵攻河中,金权签枢密院事草火额尔克、元帅板子额尔克惧军力不足,截故城之半以守。蒙古筑松楼,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穴,百道并进。昼夜力战,楼橹俱尽,白战又半月,力竭,城破。草火额尔克亲搏战数十合,始被擒,就死;板子额尔克以败卒三千夺船走阌乡。

初,板子额尔克在凤翔,为监战奉御陆尔所制,有隙。及改河中总帅,同赴召,陆尔遂谮额尔克奉旨防秋,畏怯违避,金主信之,至是怒其不能死节,因杖杀之。两额尔克皆内族,一得贼,好以草火烧之,一尝误呼宫中牙牌为板子,时人因以别之。自宣宗喜用内侍以为耳目,伺察百官,至是仍而不改,故奉御辈采访民间,号“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入奏之,即抵罪。又,方面之柄,虽委将帅,复差一奏御在军中,号曰:“监战”,每临机制变,多为所牵制,遇敌辄先奔,故师多丧败,以至亡国。

蒙古主命平阳移粟输云中,都总管李守贤言百姓疲敝,不任输载,蒙古主命罢之。

冬,十月,甲子,以余天锡为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

戊寅,以焕章阁待制、知遂宁府李埴为焕章阁直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知成都府,四川制置副使赵彦呐进直龙图阁兼知兴元府、利路安抚副使。

金丞相萨布行省京兆,谓都事商衡曰:“古来宰相必用文人,以其知为相之道。我何所知,而居此位!恐它日史官书之:‘某时以某为相而国乃亡。’”遂至仕。

十一月,乙酉,诏:“忠义总管田遂,赠武节大夫、忠州刺史,特与加封立庙。”以四川制置司言其总率忠义力战而没也。

诏:“四川关外州军,近经蒙古兵残破去处,未能复业,军民日前或有诖误陷于罪戾,合行曲赦,令三少条其事件以闻。”

福建招捕使司奏,知邵武县刘纯殃于王事;诏赠纯官三等,与一子下州文学。

十二月,癸丑,臣僚“请严饬州县科籴及人户投粜不即给钱多取斛面之弊;其州县折苗,并依祖宗成法,止以下户畸零减直折钱,违者奏劾,重置典宪。”

蒙古图垒攻破饶风关,由金州而东,将趋汴京,民皆入保城堡险阻以避之。

金主召宰执台谏入议,皆曰:“北军冒万里之险,历二年之久,方入武休,其劳苦已极。为吾计者,以兵屯睢、郑、昌武、归德及京畿诸县,以大将守洛阳、潼关、怀、孟等处,严兵备之,京师积粮数百万斛,令河南州郡坚壁清野,彼欲攻不能,欲战不得,师老食尽,不击自归矣。”

金主太息曰:“南渡二十年,所在之民,破田宅,鬻妻子,以养军士。今敌至不能迎战,徒欲自保京城,虽存何以为国!天下其谓我何!朕思之熟矣,存亡有天命,惟不负吾民可也。”

乃诏诸将屯襄、邓、完颜哈达、伊喇布哈诸帅入邓州,完颜彝、杨沃衍、武仙兵皆会之。

戊辰,蒙古兵渡汉,哈达、布哈召诸将议曰:“由光化截汉与战,及纵之渡而后战,熟愈?”张惠、阿达茂皆曰:“截汉便。纵之渡,则我腹空虚,为我所溃。”布哈不从,曰:“使彼在沙碛,且当往求之,况自来乎?”遂次于顺阳。

丙子,蒙古兵毕渡,哈达、布哈始进至禹山,分据地势,列步座于山前,骑士于山后。蒙古兵至,大师以两小旗前导来观,已而散如雁翎,转山麓,出金骑兵之后,分三队而至。哈达曰:“今日之势,未可战也。”俄而蒙古骑兵突前,金兵不得不战,短兵接,三合,蒙古兵少却。其在西者,望布哈亲军,环绕甲骑后而突之。金富察鼎珠力战,始退。

哈达曰:“彼众号三万,而辎重居其一。今相持二三日,彼不得食,吾乘其却而摧之,必胜矣。”布哈曰:“江路已绝,黄河不冰,彼入重地,将安归乎?何以速为!”遂下逐。明日,蒙古兵忽不见。己卯,逻骑还,始知在光化对岸枣林中,昼作食,夜不下马,望林中,往来不六十步,而四日不闻音响。

庚辰,哈达、布哈议入邓州就粮;辰巳间到林后,蒙古兵忽至,哈达、布哈迎战,方交绥,蒙古兵以百骑邀辎重而去,金兵几不成列。逮夜二鼓,哈达、布哈乃入邓州城,恐军士迷路,鸣钟招之。

哈达、布哈隐其败,以大捷闻;百官表贺,诸相置酒省中。左丞李蹊且喜且泣曰:“非今日之捷,生灵之祸可胜言哉!”于是民保城壁者皆散还乡社。不数日,蒙古游骑突至,多被俘获。

辛巳,诏出封桩库缗钱二十万,下临安府赈恤。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五-译文

从屠维赤奋苦十月开始,到重光单阏十二月结束,共计两年多。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

冬季,十月,乙未朔日,皇帝下诏:“各道的提点刑狱官,应在十一月巡视辖区,审理囚犯。

蒙古军队进入庆阳境内。金国命令陕西行省派遣使者带着羊、酒、币帛,请求蒙古军队缓兵求和,蒙古不接受。

癸卯日,太学录陈埙进言:“当前强敌嚣张,金国尚未灭亡,忠义之士难以预测,群盗猖獗,这些都是应当忧虑的。”皇帝说:“这正是治理时不忘混乱,安定时不忘危险的意思。”陈埙说:“正是因为国家尚未完全治理和安定。”他又说用人贵在公正,皇帝说:“如今人才也确实难得。”

丁未日,有臣僚进言:“请下令监司、郡守,今后所属官员空缺时,按顺序代理职务,不得指派非现任官员。如有违反,受指派的人和指派的人都要被贬斥。”皇帝同意了。

庚戌日,提升知吉州越汝悆官一级,因为他有和籴的功劳。

己未日,有臣僚进言:“各级官府,因循惯例而忘记法律;监司和守令,冤枉他人而徇私情。请下令内外严格执行法令。”皇帝同意了。

壬戌日,皇帝下诏赈济台州遭受水灾的百姓,免除各种赋税。

丁卯日,有臣僚进言:“请下令国子监和内外学校的官员,在士子的课程之外,教导他们义理之学,激励他们实践德行和技艺。”皇帝同意了。

新任婺州知州莫泽辞行时,皇帝说:“婺州正需要得力的人,记得以前守臣魏豹文曾处理过经界问题,现在情况如何?”莫泽说:“婺州以前凋敝,都是因为税籍不明。如今经界已经理清,赋役均平,所以不费力。”皇帝说:“听说义役还没有完成。”莫泽说:“义役是民间自愿做的,州县只是扶助。”皇帝说:“峒寇还没有消除,正需要处理。”莫泽说:“盗贼不足为虑,关键是州县要有得力的人。”皇帝说:“对。”

己巳日,太尉少卿、知临安府赵立夫进言:“请将荼槽、下沙合并为一个寨。”皇帝问:“每寨有多少人?”赵立夫说:“多的有一百二十人。”皇帝问:“京城的民讼如何?”赵立夫回答:“臣有幸与百姓相安无事。”皇帝说:“都城的百姓应当安抚,让他们常处在春风和气中,不可让他们有愁叹。”又问:“刑狱如何?”赵立夫回答:“监狱常常是空的。”皇帝说:“民命攸关,不可拖延。”

己卯日,有臣僚进言:“请下令户部通知各路监司,凡是民讼,按顺序由官司结案,如未经裁决,不得索要案卷改送,先从台部严格执行。”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己丑日,火星进入氐宿。

十二月,丙申日,下雪。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点检缴赏酒库所见的盐赃赏钱。给各军发放薪炭钱,出戍官兵加倍。

丙午日,前安吉州知州赵必观进言,说楮券破损腐烂,人们不再重视。皇帝说:“这是因为钱少。”接着问:“苕霅的百姓现在是否已经安居乐业?”赵必观说:“臣到郡时,百姓生活困苦;圣恩赈济,连年小丰收,百姓勉强安居乐业。”

辛亥日,任命翰林学士郑清之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乙卯日,军器监度正进言:“江西、福建、湖南遭受灾害,老弱病残者流离失所,壮年人沦为盗贼。”皇帝说:“这是因为州县没有得力的人,才导致这种情况。”度正回答:“如今选任官员时,更应谨慎。”皇帝说:“选任确实不可不慎重。”度正又说:“近来放散的忠义军和破落的士人,去为盗贼所用,请下令各将领,根据情况招收他们,编入军队。士人在盗贼中的,应招抚他们,更应以诚信示之。还要力行节俭,以增加财用,以教化贪鄙之人。”皇帝说:“恭敬的人不侮辱人,节俭的人不掠夺人,朕平日力行这两点。”

蒙古开始设立仓库,建立驿传,命令河北的汉民按户出赋调,由耶律楚材主管;西域人按丁出赋调,由玛哈摩斯古喇迪尔主管。又任命史天泽、刘嶷、舒穆噜札拉三人为万户,分守中原。

丙辰日,再次给各军发放薪炭钱。

蒙古包围庆阳,金国派遣伊喇布哈救援。

此前,金国皇帝想派使者向布哈传达旨意,对白华说:“你去邠州,六天能往返吗?”白华自认为一天可以奔驰三百里,回答说:“能如期传达旨意并返回。”金国皇帝很高兴,对白华说:“你以前谈到征战时,总是面露难色;如今比平时还要积极,为什么?”白华说:“以前用兵,因南征和讨伐李全的事情阻碍,不能专心对付北方,所以觉得困难。如今蒙古军队已进入境内三百多里,如果放任他们进入秦川,那怎么救援!不得不一战击溃他们。与其在近里的平川作战,不如在近边的要隘作战。”

这一年,金国废除近京百里内的猎地,允许百姓耕种。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三年(金正大七年,蒙古太宗二年)

春季,正月,壬申日,打雷。

有臣僚进言:“请下令各路提点刑狱官亲自巡视辖区,凡是翻案或驳回复审的案件,与守臣一起审理,及时裁决,不得拖延。如有兼任守臣的,命令按顺序由监司执行。”皇帝同意了。

金国的伊喇布哈在大昌原遇到蒙古军队,以忠孝军提控完颜彝为前锋。完颜彝披甲上马,毫不回头,士气倍增,以四百骑兵击败蒙古八千军队,解除了庆阳之围。自蒙古起兵二十年来,仅有这次胜利,奏功第一,于是陈和尚的名声震动全国,被授予定远大将军,世袭穆昆。忠孝军由回纥、奈、曼、羌、浑及中原被俘避罪归附的人组成,凶猛难制,只有完颜彝能有效驾驭他们,行军作战,都符合规范,所过州县,秋毫无犯,每次战斗都冲锋在前,疾如风雨,诸将都倚重他。

金国皇帝命令权签枢密院事额尔克驻守邠州,布哈及总帅约赫德返回京兆。

起初,蒙古派遣翁鄂啰为小使,到陕西行省,因担心泄露机密,将他扣留。布哈等人解除了庆阳之围后,志得意满,便遣送翁鄂啰回去,对他说:“我已经准备好军马,能战就来。”翁鄂啰回去报告,蒙古皇帝大怒,商议派遣皇弟图垒讨伐金国。

布哈治军无方,喜欢追逐小利,曾一天一夜奔驰二百里,军中无人敢劝阻。完颜彝对此感到忧虑,私下对同僚说:“副枢以大将的身份做剽掠之事,今天得到三百俘虏,明天得到一二千牛羊,士兵累死的就不计其数。国家数年积累的兵力,迟早会被他耗尽。”有人将这话告诉了布哈。一天,布哈设宴招待诸将,敬酒到完颜彝时,布哈说:“你曾说我坏话,还说国家兵力会被我耗尽,是真的吗?

彝饮完后,慢慢地说:“有这回事。”布哈见他毫无惧色,便随意说些好话:“有错当面说,不要背后议论。”

这个月,蒙古确定了各路的税收额度。起初,太祖征讨西域时,仓库里没有一粒粮食和一尺布帛的储备,于是群臣都说:“即使得到汉人,也没什么用,不如全部杀掉,让草木茂盛,作为牧场。”耶律楚材说:“天下如此广阔,四海如此富饶,有什么得不到的!只是不去做罢了,怎么能说没用呢?”于是他说:“地税、商税、酒、醋、盐、铁、山泽的利润,可以得到五十万两银子,八万匹绢,四十多万石粟。”太祖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国家的用度就足够了。你试着去做吧。”于是采用了耶律楚材的建议,确定了税收、酒税,核实后,利息十取一,杂税二十取一。

二月,庚戌日,任命直宝章阁魏大有为漳州知州,负责招捕盗贼;起用直宝章阁陈韡为南剑州知州、福建路兵马钤辖,共同负责。又起用赵范、赵葵节制镇江、滁州的军马。赵范、赵葵当时因母亲去世,请求解职,未被允许;等到丧期结束后,才重新上任。

庚申日,免除江西、湖南、福建被盗州县的税赋一年。

闰月,癸酉日,逃兵穆椿偷偷进入皇城放火,烧毁了御前甲仗库,卫士将他抓住,并在市集上处以磔刑。当时李全想削弱朝廷的军备,所以派穆椿作乱。于是先朝的甲仗几乎全部被烧毁。

戊子日,下诏:“江西、湖南、福建的盗寇,凡是胁从的百姓,主动自首的,一律赦免;能杀死贼首来投降的,给予官职;伪官、土豪带领众人立功的,也给予官职。”

三月,戊戌日,臣僚请求补充禁卫军的兵额,告诫内侍不得私自役使士兵,废除租赁号令,整顿火政,以肃清宫禁;皇帝同意了。

癸丑日,设置会子库监官一名,专门负责堂差,由有举荐资格的人担任。

夏季,四月,庚午日,下诏:“各道的提点刑狱,应在五月按部审理囚犯。”

癸酉日,免除绍兴府馀姚、上虞县民户一年的折麦税,因为水灾的缘故。

己卯日,漳州连城发生盗乱,龙岩县知事庄梦诜、县尉钟自强未能坚守阵地,下诏各降两级,罢免职务。

五月,丁未日,抚州知事林孝闻被降两级,罢免职务;因为臣僚报告官军入境时,他关闭城门不接纳,还克扣军粮,导致民户受害。

在御射殿,检阅各班的射箭技艺,根据表现给予不同的赏赐。

甲寅日,任命李全为彰化、保康军节度使、仪同三司、京东镇抚使。李全不接受任命。

起初,李全想先占据扬州,然后渡江,分兵攻打通州、泰州,直逼海边。他的部下都说:“通州、泰州有盐场,不如先拿下作为家计,还能让朝廷失去盐利。”李全想让朝廷不防备,并且不立即断绝他的供给,于是挟持蒙古的李、宋两位宣差来虚张声势,实际上蒙古并没有资助李全的军队。李全派张国明带着金银财宝到临安禀报,扬言:“李宣差英略绝伦,骑射能射五百步;朝廷不如封他为王,增加钱粮,让他守卫边境。”张国明到处贿赂权贵,寻求支持。张国明入朝见皇帝,以全家性命担保李全不会反叛。朝廷虽然知道他的奸诈,但为了暂时安定,没有追究。

等到李全的运麦船经过盐城时,扬州知事翟朝宗唆使县尉的士兵抢夺。李全大怒,以捕盗为名,率领数万水陆军队,直捣盐城,守将陈益、楼强、知县陈遇都逃跑了,李全进城,占据了盐城。翟朝宗慌忙派干官王节恳求李全退兵,李全不答应,留下郑祥、董友守盐城,自己带兵回楚州,向朝廷报告说:“派兵捕盗,经过盐城,县令自己弃城逃跑;担心军民骚乱,不得不进城安抚。”朝廷于是授予李全节钺,命令他撤兵,派制置司干官耶律均去劝谕。李全说:“朝廷待我像小孩,哭闹就给果子。”不接受朝廷的命令。朝廷于是罢免了翟朝宗,任命通判赵璥夫代理州事。

此前,士大夫无论贤愚,都认为李全必反,但不敢说,只有国子监丞度正上疏极力指出,并献上三条消灭李全的策略。他的言辞激烈直率,但当时没有被采纳。到了这时,赵范、赵葵多次上疏说李全必反,史弥远不接受。

丁巳日,臣僚说:“请下令江东、江西、湖南、湖北、福建各路的总漕仓司,凡是邻近被寇的州郡,应解送各司的钱物,比往年期限延长一季。”皇帝下诏让户部详细考虑。

六月,戊辰日,臣僚说:“两广各郡的教官、法掾、自谓间官,大多厌恶当地的风土,置身于台幕。请下令整顿,如果继续不改,一律降职,帅、漕也要受罚。”皇帝同意了。

癸酉日,记录在押的囚犯。

辛卯日,臣僚请求整顿郡守,彻底革除税赋、刑狱、差役、版籍四大弊端;皇帝同意了。

壬辰日,臣僚请求整顿两广的漕司:“严禁所辖州县,每年核实丁钱的现存数目,造册上报,按规定期限提前下发,催缴、销注,违者按劾。”皇帝下诏让吏部详细考虑。

蒙古兵包围京兆,金兵来救援,被蒙古打败,城池被攻破。

秋季,七月,丁酉日,因为汀州宁化县的曾寡妇晏氏为军队提供粮食、抵御漳州盗寇有功,还救活了数万乡民,下诏封她为恭人,任命她的儿子为承信郎。

丁未日,臣僚请求今后在疏决前,先期降旨,下达到临安府、三衙:“凡是在指挥前犯罪的,允许引用恩赦;如果在指挥后犯罪,即使已经停止判决,也不在赦免之列。所有应引用赦免的人,不得在停止判决前轻易断案。如果违反,按故意出入人罪的条制处理。”皇帝下令刑部详细考虑。

癸丑日,臣僚请求严格执行堂除制度,使士人不敢急躁冒进,中书的事务可以清简;皇帝同意了。

蒙古主亲自率军讨伐金国,皇弟图垒、皇侄莽赉扣率军随征。途经平阳,看到田野荒芜,问兵马都总管李守贤,李守贤回答说:“百姓贫穷,缺乏耕具。”蒙古主下令给一万头牛,并将关中百姓迁到河东垦荒。

八月,癸亥日,下诏:“明禋侍祠的执事官一旦接受任务,不得临期逃避。如果继续这样,严惩不贷。并委派台谏监督。”

武仙归顺金国后,金国又任命他为恒山公,在卫州设立府邸。蒙古兵包围卫州,金将完颜哈达率军来救援,完颜彝率先登城,蒙古诸将都败退。后来史天泽带领一千人从金兵后方出击,联合诸将进攻,武仙逃出,驻扎在胡岭关。史天泽于是攻占了卫州。

九月,辛丑日,在明堂举行大飨礼,大赦天下。

丙午日,封美人谢氏为贵妃。

壬子日,下诏:“浙西提举司下令所辖州县,修复围田后减纳苗税,不得收取斛面。”

冬季,十月,辛酉日,臣僚请求下令吏部:“今后县典狱官,必须经过三次考核,有三名县令举荐,没有犯罪记录,才能任命,不得破格轻易授予。如果由监司、帅守推荐,

还命令吏部审查核实合格,才允许放行。”皇帝同意了。

壬戌日,提升知枣阳军史嵩之官一级,因为他修建水坝、屯田有功。

任命赵善湘为江淮制置使。

当时李全造船更加急迫,甚至挖坟墓取杉木板,炼铁钱做钉子,熬囚犯的脂肪做油灰,日夜不停地工作,招募沿河的人做水手;又整治赵璥夫,以蒙古为借口,要求增加五千人的钱粮,请求誓书和铁券。朝廷仍然不断运送粮饷,李全得到米后,就自己转运到淮海,进入盐城,以供养他的部下。其他军士看到后,说:“朝廷唯恐贼吃不饱,我们凭什么力量杀贼!”射阳湖的人都怨恨,甚至有“养北贼,害淮民”的说法。李全又派人用金牌引诱威胁周安民等人,在喻口建造浮桥,以便盐城往来。史弥远依然像平常一样悠闲。郑清之极力劝皇帝讨伐李全,皇帝于是让赵善湘谋划此事,允许他便宜行事,还命令他内图进取,外调停,只有赵范、赵葵极力请求进兵讨伐。

蒙古主派遣苏格出使金国,趁机窥探金国的虚实,对他说:“即使不回来,子孙也不用担心不富贵。”苏格到了汴京,见到金主说:“天子念你的土地日益狭小,民力日益疲惫,所以派我来传达命令。你能恭敬地缴纳岁币,保持友好关系,就能转祸为福。”谒者命令他下拜,苏格说:“我是大国的使者,怎么能为你屈膝!”金主赞赏他的气节,用金杯赐酒,说:“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如果一定要加兵,我敢率领精锐与你周旋,岁币的事我没听说过。”苏格喝完酒,就把金杯藏在怀里带出来,默默记下金国的地理险要和人民强弱。回来后,详细报告了金国的虚实,并献上怀中的金杯。蒙古主高兴地说:“我从你手中得到了金国!”又赏赐了他。

蒙古图垒率领军队进入陕西,在京兆、同州、华州之间攻破了六十多个寨栅,于是向凤翔进军。金国派完颜哈达和布哈在阌乡行省事,以防备潼关。

十一月,丁卯日,殿前司请求拨给本司一千人的名额,命令嘉兴府招募熟悉海上渔业、熟悉风浪、年轻力壮的人,经过试验,刺配为澉浦水军;还增设一名统制官,统一管理。皇帝同意了。

癸卯日,臣僚上奏说:“曾经被弹劾,有永不得亲民差遣指挥的人,如果引用赦免,请求改正。并命令都司、吏部取原犯案卷考订,除情节轻的按旧制处理外,那些贪赃枉法、残酷的人,刑寺不得按惯例作不曾推勘免约法允许改正。”皇帝同意了。

丙午日,下诏:“寿明慈睿皇太后,明年圣寿七十五岁,是古稀之年的大庆,命令礼部、太常寺讨论后上报。”

戊申日,立贵妃谢氏为皇后。皇后是天台人,是丞相谢深甫的孙女。皇帝即位后,商议选择中宫,太后因为谢深甫有援立自己的功劳,命令选谢氏的女儿,于是与贾涉的女儿一同入宫。贾氏的女儿有出众的容貌,皇帝想立她为皇后,太后说:“谢氏的女儿端庄稳重,应该立为中宫。”左右的人也私下议论说:“不立真皇后,难道要立假皇后吗?”皇帝无法改变太后的决定。贾才人专宠后宫,皇后处之泰然,太后更加赞赏她。

陈埙上奏,请求除去君主身边的蛊惑媚宠之人以端正君主的德行,听从天下的公论以革新政治,这指的是贾才人和史弥远。陈埙是史弥远的外甥。史弥远对陈埙说:“我的外甥大概是好名吧?”陈埙说:“好名,是孟子所不取的。但在三代以上求士唯恐他好名,在三代以下求士唯恐他不好名。”陈埙极力请求离开,被任命为嘉兴府判官。

李全突然到达扬州,副都统丁胜抵抗他,李全攻打南门。赵璥夫得到史弥远的书信,答应增加一万五千石粮食,劝李全回楚州,派刘易到李全的营垒展示书信,李全笑着说:“史丞相劝我回去,丁都统与我作战,这不是互相欺骗吗?”把书信扔了不接受。赵璥夫害怕,急忙发出牌印,迎接赵范从镇江来,赵范也约定赵葵,赵葵率领雄胜、宁淮、武定、强勇四军一万四千人前来。

当时李全率兵攻打泰州,知州宋济迎接他进入郡治,没收了他的子女和财物。准备向扬州进军,听说赵范、赵葵已经进入扬州城,就鞭打郑衍德说:“我计划先取扬州渡江,你们劝我取通州、泰州,现在二赵已经进入扬州,江还能渡吗?”然后说:“现在只有直接攻打扬州了!”于是分兵守泰州,而率全部兵力攻打扬州。到湾头立寨,占据运河的要冲,派胡仪率领先锋,驻守平山堂以等待时机。

李全攻打东门,赵葵亲自搏战。李全的将领张友呼喊城门请赵葵出来;赵葵出来,与李全隔着壕沟骑马互相问候,问李全来干什么,李全说:“朝廷总是猜疑我,现在又断绝我的粮饷,我不是背叛,只是要钱粮。”赵葵说:“朝廷待你如忠臣孝子,而你却反戈攻陷城邑,朝廷怎么能不断绝你的钱粮!你说不是反叛,是欺骗人吗?还是欺骗天?”李全无言以对,弯弓抽箭向赵葵射去。从此屡次交战,李全的军队大多失败。

李全常说:“我不要淮上的州县,渡江浮海,直接到苏、杭,谁能挡我?”但李全志在吞并扬州三城,而军队总是不能靠近城下。宗雄武献策说:“城中一向没有柴薪,而且储蓄被总领所支借殆尽,如果筑长围,三城自然困乏。”李全于是率领全部兵力和驱赶乡农共数十万人,立寨围困三城,制司、总所的粮援都断绝了。赵范、赵葵命令三城各门出兵劫寨,举火为信号,半夜,纵兵冲击,歼灭了很多贼兵。从此李全一心长围,等待官军久困,不再靠近城下。

李全在平山堂张盖奏乐,布置筑围。赵范、赵葵命令各门用轻兵牵制,亲自率领将士出堡寨西攻。李全分兵各门鏖战,从辰时到未时,双方伤亡相当。兵官王青力战而死。第二天,赵范出师大战,缴获李全的粮船数十艘,赵葵也力战击败了他。

蒙古开始设置十路征收课税使,任命陈时可、赵昉出使燕京,刘中、刘桓出使宣德,周立和、王贞出使西京,吕振、刘子振出使太原,杨简、高廷英出使平阳,王晋、贾从出使真定,张瑜、王锐出使东平,王德亨、侯显出使北京,瓜勒佳永、程泰出使平州,田木西、李天翼出使济南;听从耶律楚材的建议,开始任用士人。耶律楚材趁机进说周孔之教,并且说天下虽然可以用武力得到,但不能用武力治理,蒙古主深以为然。

蒙古兵攻打潼关、蓝关,没有攻下。

十二月,庚申日,录用孔子四十九代孙孔灿,补官。

下诏:“上寿明慈睿皇太后尊号为寿明仁福慈睿皇太后,命令有关部门详细制定仪式。”

行都听说李全叛乱,居民有争相逃避的,史弥远无计可施,称病不视事。甲子日,皇帝下诏说:“朕尊重礼遇元勋,不想劳烦他们上朝。可以每十天一次到内引入堂处理事务。”当时飞檄传遍道路,史弥远更加恐惧,半夜,想要自杀。

在池塘边,他的妾看到了并阻止了他,于是停止了。

乙丑日,任命签书枢密院事郑清之为参知政事兼签收枢密院事,礼部尚书乔行简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袁韶为资政殿学士、浙西安抚制置使兼知临安府。史弥远希望袁韶镇守临安,袁韶对史弥远说:“如果失去扬州,京口就保不住了。淮河一带的将领还有可用的,为什么只考虑行都呢?”于是商议声讨。诏书说:“削夺李全的官爵,停止供给钱粮,能擒获或斩杀他投降的人,给予不按常规的奖赏。”

丁卯日,皇帝在文德殿册封皇后。

壬申日,因为雪寒,诏令从封桩库中拨出三十万缗钱,赈济临安的贫苦百姓。

癸未日,皇帝率领群臣向皇太后上尊号册宝。

乙酉日,慈明殿拨出一百五十万缗钱,大犒赏各军,并赈济临安的贫苦百姓。

蒙古军队攻占了天全、天胜寨及韩城、蒲坂。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四年(金正大八年,蒙古太宗三年)

春天,正月,戊子朔日,皇帝到慈明殿举行庆寿礼,大赦天下。因为庆寿的恩典,晋升史弥远、薛极官各二等,葛洪、袁韶、乔行简各一等。

晋升镇江府都统丁整为左武大夫、果州团练使,统领沈兴、刘明官各一等,因为他们追击李全,焚毁了粮草。

辛丑日,诏书说:“右武大夫、彰州防御使王青,特赠建武军节度使、右骁卫大将军,并授予他的两个儿子官职,还在扬州立庙,庙额为‘忠果’。”

蒙古军队包围了凤翔府,金国的行省完颜哈达、伊喇布哈去救援,但拖延不进。金国皇帝派遣枢密判官白华去催促他们,哈达、布哈说北方的军队势力很大,不能轻易前进。白华回来后,金国皇帝再次派遣他去,告诉他们说:“凤翔被围困已久,恐怕守军支撑不住,可以领军出关,稍微与渭北军交手;他们的大军听到消息,一定会赶来,稍微缓解凤翔的危急。”哈达、布哈于是出关,行至华阴,与渭北军交战,到晚上,收军入关,不再顾及凤翔了。

赵范、赵葵在扬州大败李全。

当时李全正在挖掘城壕,赵范、赵葵派遣诸将出东门突袭;李全逃到土城,官军追击,踩踏溺死的人很多。赵范在西门布阵,贼军闭垒不出,赵葵说:“贼军等我们收兵后再出击。”于是埋伏骑兵在破墙间,收步兵引诱他们。贼军数千人果然冲向壕沟边,李虎力战,城上箭石如雨,贼军退去。不久,贼军的另一队从东北方向驰来,赵范、赵葵指挥步骑兵夹击浮桥、吊桥并出,布下三迭阵等待他们。从巳时到未时,与贼军大战,另派李虎等率领五百马步兵从贼军背后出击,赵葵率领轻兵横冲贼军,三道夹击,贼军败走。

起初,李全的反叛计划已经成熟,但他有很多顾忌,且担心他的党羽不顺从,而边境上喜欢生事的人想利用李全为重,于是激化了他的反叛。等到声讨他的罪行,停止供给钱粮,攻城不得,屡战不利,李全开始非常后悔,心情恍惚不乐,有时命令左右抱着他的手臂,说:“这是我的手吗?”人们都感到奇怪。

赵范、赵葵晚上商议去向,赵葵说:“出东门。”赵范说:“西出曾经不利,贼军一定会轻视我们;利用他们的轻视而图谋,必胜,不如出堡寨西门。”当晚,李全张灯置酒,在平山堂大宴宾客。有候卒认出李全的枪垂双指,告诉赵范,赵范对赵葵说:“贼军勇猛而轻敌,一定会被擒获!”第二天早晨,赵范率领全部精兵向西,张挂官军素来被贼军轻视的旗帜。李全望见,对李、宋二宣差说:“看我扫荡南军!”官军见到贼军,突进战斗,赵范指挥军队并进,赵葵亲自搏战,诸军争相奋勇。贼军想逃入土城,李虎军已经堵住了他们的甕门,李全窘迫,带着数十骑向北逃走。赵葵率领诸军追击,李全逃向新塘。新塘自从决水后,泥淖深数尺,正值久晴,浮战尘如干燥的土壤,李全的骑兵经过,都陷入泥淖中,不能自拔。制勇军赵必胜等追上,奋力用长枪刺他,李全喊道:“不要杀我,我是头目。”群卒碎其尸并分其鞍器、甲马,并杀了三十多人,都是将校。李全死后,余党想溃散,国安用不从;商议推举一人为首领,没有人肯相让,想回淮安奉杨妙真。赵范、赵葵追击,再次打败他们。

二月,壬戌日,臣僚请求申饬各路州县:“从现在起遇到灾伤申诉,县里委派佐官,州里委派幕职,在秋收以前,务必核实实际情况减免田租,并将减免的分数公布在通衢。如果有拖延怠慢,令守臣镌斥,漕臣觉察不严,一体议罚。”皇帝同意了。

丙子日,起复孟珙为从义郎、京西路分枣阳军驻答刂。

三月,癸巳日,因为经筵进讲《论语》终篇,召辅臣听讲。己酉日,赐宰执、讲读、说书、修注官宴于秘书省。

起初,盗贼在闽中兴起,朝廷任命陈韡为福建路总捕使,讨平了他们;到这时又亲自前往邵武督捕余盗。贼首晏彪迎降,陈韡认为晏彪是力屈才投降,不是真心,斩了他。当时衢州的盗贼汪徐、来二攻破常山、开化,势力很大;陈韡命令淮西将李大声率领七百兵,出其不意,夜袭他们的寨子。贼军出迎战,见到算子旗,惊呼:“这是陈招捕军!”都哭了。陈韡命令急击他们,衢州的盗贼全部平定。

夏,四月,乙丑日,浙东提刑报告温州司户参军赵汝骤,权宰平阳,侵用官钱赃罪,判处死刑。诏书说:“赵汝骤追毁出身文字,除名勒停。”

丙子日,因为久雨,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点检赡军激赏酒库所见盐赃赏钱。

丁丑日,诏令中外决断系囚。

任命郑清之兼同知枢密院事,乔行简签书枢密院事。

加赵善湘为江淮制置大使,赵范为淮东安抚使,赵葵为淮东提刑。赵善湘的季子赵汝某,是史弥远的女婿,所以凡是奏请都没有阻碍。而赵善湘也因为赵范、赵葵进取有方,慰藉殷勤,所以能成就扬州的功绩。

蒙古攻取了金国的凤翔,完颜哈达、伊喇布哈将京兆的百姓迁到河南,派完颜庆善努戍守。

金国的完颜彝在倒回谷打败了蒙古的将领苏布特。蒙古主召苏布特责备他,图垒为他求情说:“兵家胜负不常,应该让他立功自效。”于是命令苏布特跟随图垒南伐。

五月,丙戌朔日,晋升前知西和州张孝锡官二等,因为四川制置司报告他措置边防的功劳。

赵范、赵葵率领步骑兵十万攻打盐城,屡次打败贼众,于是逼近淮安,杀贼万计,城中哭声震天。淮安五城都被攻破,焚毁了他们的寨栅,斩首数千。淮北的贼军来援,舟师邀击,再次打败他们,焚毁水栅,贼军开始害怕。王旻、赵必胜、全子才等移寨西门,与贼军大战,贼军连败。杨妙真对郑

衍德等人说:“二十年来,梨花枪天下无敌,如今形势已去,无法支撑。你们还未投降的人,是因为我在。现在我打算回涟水养老,你们请降,可以吗?”众人回答:“好。”杨妙真于是离开淮河,她的部下冯垍等人向敌军投降,淮安因此平定。

庚戌日,皇帝下诏:“今后在行在遇到暑热时考虑囚犯,所派遣的官员将临安府三狱中关押的案件,除情节严重不予宽恕外,其余根据轻重减刑或释放。大理寺、三衙、两赤县一同裁决。”

杨妙真在楚州北面建造浮桥,向蒙古元帅苏噜克图请求援兵为李全报仇。金人得知后,认为蒙古兵果然能渡过淮河,淮河与河南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于是派完颜哈达、伊喇布哈驻守滶河口。当时八里庄的百姓背叛蒙古,驱逐守将并接纳金人,金人将八里庄设为镇淮府。

六月,己未日,皇帝下诏:“魏了翁、真德秀、尤焴、尤龠,一并恢复官职和祠禄。”

国安用跟随杨妙真逃往山东,投降蒙古,蒙古任命他为都元帅,管理山东行省。

金国降将李国昌对蒙古图垒说:“金国迁都汴京已近二十年,他们赖以安定的只有潼关和黄河。如果从宝鸡出兵进攻汉中,不到一个月就能到达唐州、邓州,大事可成。”图垒同意,向蒙古主报告。蒙古主于是召集诸将,约定明年正月合南北军攻打汴京,派图垒先前往宝鸡。苏巴尔罕前来,借道淮东前往河南,并请求派兵会合。

秋,七月,乙酉日,皇帝下诏:“制总诸帅戎司,凡忠勇死义之家,一并优厚抚恤;其有子才艺出众者,赴枢密院审查录用。”

丙戌日,臣僚上奏:“建州、剑州之间,秋霜损害庄稼,请下令各司处理,运输广米,供应市场。湖州、秀州、严州、徽州,春霜损害桑树,水灾严重,令监司郡守留意赈济,并减免税收。”皇帝同意。

丁未日,枢密院检去“右武大夫、叙复吉州刺史、江州副都统制陈世雄,会合荆、鄂军马于吉州龙泉,亲临贼境,一战而擒二酋,确有劳绩。”皇帝下诏任命陈世雄为左武大夫、濠州团练使、江州都统制。

丙寅日,皇帝下诏:“最接近百姓的官员莫过于县令,近来有些贪虐昏庸,不能胜任的人,严重危害百姓。令各路监司、守臣察觉,将他们的职务上报尚书省,取旨施行。”

苏巴尔罕到达沔州青野原,金国统制张宣杀了他。图垒听说苏巴尔罕被杀,说:“宋国自食其言,背盟弃好,今日之事,曲直有归了!”

八月,蒙古图垒分骑兵三万人进入大散关,攻破凤州,直趋华阳,屠戮洋州,攻打武休,开辟生山,截断焦崖,出武休东南,于是包围兴元。军民四散逃跑,死于沙窝的有数十万人。分军向西,西军由别路进入沔州,取大安军路,开辟鱼鳖山,拆屋为筏,渡过嘉陵江,进入关堡,沿江前往葭萌,略地至西水县,攻破城寨一百四十座后返回。东军驻扎在兴元、洋州之间,前往饶风关。

蒙古开始设立中书省,改定官名,任命耶律楚材为中书令。

当时蒙古主到达云中,各路所贡的课额银币,以仓廪物料文簿陈列在前,完全符合耶律楚材原先奏报的数目。蒙古主笑着说:“你如何使钱币流入如此?”当天授予中书省印,让他负责此事,事无巨细,一概委任。钮祜禄重山为左丞相,镇海为右丞相。

耶律楚材上奏:“各路州县长吏专管民事,万户府专管军政,课税所专管钱粮,各不相统属,定为法令。”又举荐镇海、钮祜禄重山为左、右丞相,与他们共事,权贵不得志。燕京路长官舒穆噜咸得卜激怒皇叔乌珍,让他上奏“耶律楚材任用南朝旧人,恐有异志,不宜重用,”并诬陷百端,必欲置他于死地。镇海、重山等害怕,责备耶律楚材说:“为何强行改革?必有今日之事。”耶律楚材说:“立朝廷以来,每件事都是我亲自做的,诸公何必干预!如果获罪,我自当承担。”蒙古主察觉乌珍的诬告,驱逐他的使者。而咸得卜被人控告,皇帝命耶律楚材审理,耶律楚材上奏说:“此人倨傲,故易招谤。今方有事南方,他日治之未晚。”蒙古主私下对近侍说:“耶律楚材不计较私仇,真是宽厚长者,你们应当效仿他。

蒙古主因高丽杀害使者,命撒礼塔率军讨伐,攻取四十余城。高丽王A162派其弟怀安公请降。撒礼塔承制设官分镇其地,然后返回。

九月,丙戌夜,临安发生大火。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冯榯,率卫卒专门保护史弥远的相府,火势蔓延至太庙、三省、六部、御史台、秘书省、玉牒所,全部烧毁,只有史弥远的府邸完好无损。皇帝穿素服,减膳,停止音乐。下诏:“太庙神主暂时供奉于景灵宫,三省、枢密院暂时在都亭驿办公,六部暂时在传法寺办公。”

庚寅日,皇帝下诏:“火灾后应施行的宽恤条款,全部由三省施行,令学士院下诏出封桩库钱、丰储仓米,赈济受灾家庭。免除临安府城内外一个月的赋税。”辛卯日,又出内藏库缗钱二十万,赈济贫困百姓。

壬辰日,皇帝下诏:“丙戌夜,火灾蔓延,一夜之间,上至太庙,延烧民房,荒毁严重,都人奔逃,间有死伤。皇天降威,孰大于此!内外臣僚、士庶,皆可直言,指陈过失,毋有所隐。”

皇帝下诏罢免前军统制徐仪,并削官三等。统领马振远除名勒停,编置湖南州军,因冯榯说他救火不力。

校书郎蒋重珍上疏说:“臣希望陛下亲自掌握大权,不将权力托付他人;彻底破除私恩,求无愧于己。倘若以富贵之私视之,一言一动不忘其私,则是以天下生灵、社稷宗宙之事为轻,而以一身富贵之从来为重,不仅上负天命与先帝、圣母,即公卿百执事之所以望陛下者,亦不如此也。昔周勃握玺授文帝,是夜即以宋昌领南北军;霍光定策立宣帝,而明年即稽首归政。今临御八年,未闻有所作为,进退人才,兴废政事,天下皆曰此丞相意。一时恩怨,虽归庙堂,异日治乱,实在陛下。焉有为天之子,为人之主,而自朝廷达天天下,皆言相而不言君哉!天之所以火宗庙、火都城者殆以此。九庙至重,事如生存,而彻小涂大,不防于火之将至;宰相之居,

华屋虽然宽敞,但焦头烂额,只有火未烧到时才能保全,这也足以看出人心的沉溺,只知道有权势,不知道有君父。如果发生变故,依靠什么呢?陛下自己看,不也是孤独的吗?过去史浩两次担任宰相,才五个月或九个月就被罢免,孝宗对他的功绩的回报,难道有尽头吗?既然如此急切,为什么呢?保全功臣的方法,可以给予丰厚的富贵,但不能长久地给予权力。”皇帝读了之后很感动。

员外郎吴潜上疏论述灾害的原因:“希望陛下斋戒修身,敬畏天地,不要只是减少膳食;减少声色,不要只是停止音乐。不要亲近那些窃取威福的宦官,不要亲近那些可能引发祸患的女宠;把暗室和屋漏当作尊严的地方,一定要敬畏和警惕,把经常跳舞和酣歌当作乱亡的场所,不要放纵;让皇天后土知道陛下有敬畏之心,让三军百姓知道陛下有忧虑之心。然后明确诏令几位大臣,同心协力,努力改变现状,召回贤哲,选用忠良,屏退贪婪残暴的人,斥退邪恶的人,诛杀怀有奸心、勾结贼党的人,罢免那些引起怨恨、误国的人。不要同时任用君子和小人,不要同时容纳邪说和正论,以培养国家的一线生机,拯救百姓的生命。这样或许可以使天意回转,天灾平息,消除灾祸,变乱为治。”籍田令徐清叟上疏请求为济王立后以调和异气。皇帝都没有采纳。

丙申日,金慈圣皇太后都察氏去世。太后性格庄严,通晓古今。金主已经立为太子时,有过错,太后还严厉责备他;等到即位后,才免于责罚。一天,宫中用餐,餐具中有三个玉碗,一个给太后,两个给皇帝和皇后,荆王守纪的母亲真妃庞氏则用玛瑙器进食。太后看到后,生气地召来主管责问:“谁让你随意区分?荆王的母亲难道比我的儿媳低贱吗?”从此宫中对待真妃更加优待。金主曾经宠爱一个宫人,想立她为皇后,太后厌恶她出身低微,坚决命令将她赶出宫,金主不得已将她放出宫。近年来小有胜利,文士们有奉上赋颂以歌颂圣德中兴的,太后听了不高兴,说:“皇帝年轻气盛,没有畏惧之心就会产生骄傲和懈怠。现在侥幸取得一次胜利,算什么中兴,而这些人却如此谄媚?”至此在慈圣宫去世,遗命陵墓制度务必从简。葬在汴京迎朔门外庄献太子墓的西边,谥号明惠皇后。

庚子日,建昌军发生火灾。

壬子日,将火灾之事告于天地、宗庙、社稷。

甲寅日,度支郎官王与权进见,讨论最近的火灾,皇帝说:“这都是朕的德行不够。尤其是火灾波及太庙,朕无法安心。”与权说:“中外臣子都为此痛心。现在灾变已经到了极点,只有修德才能回转天意。”皇帝同意。

乙卯日,监察御史何处之上言,两司修建太庙应遵循旧制,各官署不必奢华;皇帝采纳。

太常少卿度正认为宗庙的制度不符合古代,提出了两种建议。一种是采用朱熹的建议,另一种是在旧制的基础上参考朱熹的建议。从西到东为一列,每室之后为一室,用来藏祧庙之主。如僖祖庙依次,祧主则藏之,昭居左,穆居右。后世穆的祧主藏于太祖庙,昭的祧主藏于太宗庙。仁宗为百世不迁之宗,后世昭的祧主则藏之;高宗为百世不迁之宗,后世穆的祧主则藏之。室之前为两室。三年祫享时,用帷帐覆盖,通为一室,将所有庙主及祢庙主并为一列,合食其上。以往此庙为一室,凡遇祫享,合祭于室,名为合享而实际上并未合享。现在增加这三室,后有藏祧主之所,前有祖宗合食之地,于本朝之制初无更革,而颇已得三年大祫之义。”编修官李心传也上疏说:“因为灾异,应该举行。”诏令两省、侍从、台谏集议。

丙辰日,宰执因为太室延烧,请求罢免。诏令:“史弥远降为奉化郡公,薛极、郑清之、乔行简各降一级。”

丁巳日,诏令两浙转运判官赵汝惮予祠,因为臣僚说他火灾后营缮、科扰州县。

戊午日,冯榯及主管侍卫步军司王虎各被夺一官,罢免,因为蒋重珍的言论。

癸酉日,度正说:“蜀地报告蒙古兵深入,事态很危险。又听说七方关已经溃散,才透文、陇,便入绵、汉,都是平地,蜀地难以保全。希望早日选择统帅,赋予事权。蜀中资源已经匮乏,希望陛下不惜出内库金帛应付。”皇帝说:“应当早日选择统帅,应付财帛。”

蒙古兵攻打河中,金权签枢密院事草火额尔克、元帅板子额尔克担心军力不足,截取故城的一半来防守。蒙古筑松楼,高二百尺,俯瞰城中,土山地穴,百道并进。昼夜力战,楼橹俱尽,白战又半月,力竭,城破。草火额尔克亲自搏战数十合,才被擒,就死;板子额尔克带领败卒三千夺船逃往阌乡。

起初,板子额尔克在凤翔,被监战奉御陆尔所制,有矛盾。后来改任河中总帅,同赴召,陆尔于是诬告额尔克奉旨防秋,畏怯违避,金主相信了,至此怒其不能死节,因此杖杀之。两额尔克都是内族,一个抓到贼人,喜欢用草火烧之,一个曾误呼宫中牙牌为板子,时人因此区分他们。自宣宗喜欢用内侍作为耳目,伺察百官,至此仍然不改,所以奉御辈采访民间,号称“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入奏之,即抵罪。又,方面的权力,虽委任将帅,又差一奏御在军中,号称:“监战”,每临机制变,多为所牵制,遇敌辄先奔,故师多丧败,以至亡国。

蒙古主命令平阳移粟输送到云中,都总管李守贤说百姓疲敝,无法承担运输,蒙古主命令停止。

冬,十月,甲子日,任命余天锡为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

戊寅日,任命焕章阁待制、知遂宁府李埴为焕章阁直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知成都府,四川制置副使赵彦呐进直龙图阁兼知兴元府、利路安抚副使。

金丞相萨布行省京兆,对都事商衡说:“自古以来宰相必用文人,因为他们知道为相之道。我懂得什么,却居此位!恐怕将来史官会记载:‘某时以某为相而国乃亡。’”于是辞职。

十一月,乙酉日,诏令:“忠义总管田遂,赠武节大夫、忠州刺史,特与加封立庙。”因为四川制置司说他总率忠义力战而死。

诏令:“四川关外州军,最近经过蒙古兵残破的地方,未能复业,军民日前或有诖误陷于罪戾,合行曲赦,令三少条其事件以闻。”

福建招捕使司上奏,报告邵武县知县刘纯因公殉职;皇帝下诏追赠刘纯官位三等,并赐予他的一个儿子下州文学的职位。

十二月,癸丑日,大臣们上奏:“请求严格整顿州县在征收粮食时及百姓出售粮食时不立即付款、多收取斛面的弊端;州县在折算粮食时,应依照祖宗的成法,只对下等户的零头减少折算钱数,违反者将被弹劾,并严加惩处。”

蒙古的图垒攻破了饶风关,从金州向东进军,准备进攻汴京,百姓们都躲进城堡和险要的地方避难。

金国皇帝召集宰相、执政大臣和台谏官员商议对策,大家都说:“北方的军队冒着万里的危险,经过两年的长途跋涉,才到达武休,他们已经非常疲惫。我们应该在睢、郑、昌武、归德及京畿各县驻兵,派大将守卫洛阳、潼关、怀、孟等地,严加防备,京城中储备了数百万斛粮食,命令河南各州郡坚壁清野,敌人想进攻也攻不下,想作战也打不了,等到他们军队疲惫、粮食耗尽,自然会撤退。”

金国皇帝叹息道:“南渡已经二十年了,各地的百姓,毁掉田宅,卖掉妻子儿女,来供养军队。如今敌人来了却不能迎战,只想自保京城,即使保住了京城,国家又算什么!天下人会怎么看我!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存亡自有天命,只要不辜负百姓就可以了。”

于是皇帝下诏,命令各将领驻守襄、邓等地,完颜哈达、伊喇布哈等将领率军进入邓州,完颜彝、杨沃衍、武仙的军队也前来会合。

戊辰日,蒙古军队渡过汉水,哈达、布哈召集将领们商议:“是从光化截击汉水与敌人交战,还是等他们渡河后再战,哪种更好?”张惠、阿达茂都说:“截击汉水更好。如果让他们渡河,我们的腹地空虚,会被他们击溃。”布哈不同意,说:“如果他们在沙漠中,我们尚且要去追击,何况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呢?”于是军队驻扎在顺阳。

丙子日,蒙古军队全部渡过了汉水,哈达、布哈才进军到禹山,占据有利地形,步兵列阵在山前,骑兵在山后。蒙古军队到达后,大师用两面小旗在前引导观察,随后散开如雁翎般,绕过山脚,出现在金国骑兵的后方,分成三队进攻。哈达说:“今天的形势,不宜交战。”不久蒙古骑兵突然冲上前,金兵不得不应战,短兵相接,三次交锋后,蒙古军队稍微后退。在西边的蒙古军队,看到布哈的亲军,绕到甲骑后方突袭。金国的富察鼎珠奋力作战,才击退了敌人。

哈达说:“敌军号称有三万人,其中辎重占了一部分。现在我们相持了两三天,他们得不到粮食,我们趁他们后退时追击,一定能取胜。”布哈说:“江路已经被切断,黄河没有结冰,他们深入重地,能往哪里退?何必急于行动!”于是下令追击。第二天,蒙古军队突然不见了。己卯日,巡逻的骑兵回来报告,才知道蒙古军队在光化对岸的枣树林中,白天做饭,晚上不下马,在林中来回走动,距离不超过六十步,四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庚辰日,哈达、布哈商议进入邓州补充粮草;辰巳时分到达树林后,蒙古军队突然出现,哈达、布哈迎战,刚交战时,蒙古军队派出百名骑兵抢夺辎重后离去,金兵几乎无法列阵。到了夜里二更时分,哈达、布哈才进入邓州城,担心士兵迷路,敲钟召集他们。

哈达、布哈隐瞒了战败的消息,反而报告大捷;百官上表祝贺,宰相们在省中设宴庆祝。左丞李蹊既高兴又流泪说:“如果不是今天的胜利,百姓的灾难将无法形容!”于是那些躲在城中的百姓都纷纷回乡。没过几天,蒙古的游骑兵突然出现,许多人被俘虏。

辛巳日,皇帝下诏从封桩库中拨出二十万缗钱,交给临安府用于赈济灾民。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五-注解

屠维赤奋苦: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用于表示年份。屠维是干支纪年中的一种,赤奋苦是岁星纪年中的一种。

重光单阏: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用于表示年份。重光是干支纪年中的一种,单阏是岁星纪年中的一种。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南宋理宗的尊号,表示其治国理念和功绩。

绍定:南宋理宗的年号,用于纪年。

金正大:金朝的年号,用于纪年。

蒙古太宗:蒙古帝国的第二位大汗,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

提点刑狱: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地方司法事务。

按部理囚徒:指按规定的程序审理囚犯。

庆阳:地名,位于今甘肃省。

太学录:宋代官职,负责太学的管理和记录。

陈埙:宋代官员,曾上言请求去除君侧的蛊媚以正主德。

和籴:古代政府以和平方式购买粮食的政策。

监司: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地方行政事务。

郡守:古代地方行政长官,负责一郡的治理。

国子监:古代最高学府,负责教育和选拔人才。

婺州:地名,位于今浙江省。

莫泽: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婺州知州。

经界:指土地界限和赋税制度。

义役:古代民间自愿承担的劳役。

峒寇:指山区的盗贼。

临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南宋的都城。

赵立夫: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临安府知府。

荼槽、下沙:地名,位于今浙江省。

荧惑:古代对火星的称呼。

氐: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宿之一。

大理寺:大理寺是古代中国的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此处提到的“大理寺、三衙、两赤县一体裁决”指的是司法机构在处理案件时的统一协调。

三衙:宋代中央军事机构。

安吉州:地名,位于今浙江省。

赵必观: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安吉州知州。

楮券:古代纸币。

翰林学士:古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书和参与政事。

郑清之: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兼签书枢密院事。

端明殿学士:宋代官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为皇帝提供咨询和建议。

签书枢密院事:宋代官名,负责协助枢密使处理军事事务,相当于副枢密使。

军器监:宋代官职,负责军器的制造和管理。

度正: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军器监。

忠孝军:金朝的一支精锐部队。

完颜彝:金朝将领,忠孝军的指挥官。

定远大将军:金朝军衔,表示高级将领。

穆昆:金朝的世袭官职。

回纥、奈、曼、羌、浑:古代少数民族的名称。

额尔克:金朝官员,曾任签枢密院事。

邠州:地名,位于今陕西省。

京兆: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翁鄂啰:蒙古使者。

图垒:蒙古皇弟,成吉思汗的后代。

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是蒙古时期的重要政治家和文化人物,他在蒙古的政治改革和文化发展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太祖:指元太祖成吉思汗(1162年-1227年),蒙古帝国的创始人,统一了蒙古各部,并开始了对外的征服战争。

课税:古代政府对土地、商业等征收的税赋。

酒税:古代政府对酒类生产和销售征收的税赋。

杂税:古代政府除正税外,对其他各种经济活动征收的税赋。

李全:南宋时期的叛将,曾多次发动叛乱。

蒙古:指蒙古帝国,当时正在扩张其势力范围。

金:指金朝(1115年-1234年),由女真族建立的中国北方政权,后被蒙古帝国所灭。

史弥远:南宋时期的权臣,曾掌握朝政大权。

明堂:古代帝王举行大典、祭祀的场所。

贵妃:古代皇帝妃嫔中的高级封号,地位仅次于皇后。

吏部:古代中国中央政府中负责官员选拔、考核、任免等事务的部门。

枣阳军:宋代地方行政区划之一,属于军事性质的行政单位。

史嵩之:宋代官员,因在枣阳军置堰、屯田有功而被晋升。

江淮制置使:宋代官职,负责江淮地区的军政事务。

赵璥夫:宋代官员,与李全有过交涉。

赵范、赵葵:南宋时期的将领,负责平定李全叛乱。

苏格:蒙古使者,被派往金国进行外交活动。

金主:指金国的皇帝。

蒙古图垒:蒙古帝国的一位将领,负责军事行动。

完颜哈达、布哈:金国官员,负责阌乡的行省事务。

殿前司:宋代负责皇帝侍卫和宫廷安全的机构。

澉浦水军:宋代水军部队,驻扎在澉浦地区。

寿明慈睿皇太后:宋代皇太后,因其寿辰而受到尊崇。

谢氏:宋代皇后,天台人,丞相深甫之孙女。

贾才人:宋代后宫嫔妃,曾受到皇帝的宠爱。

李全突至扬州:指李全突然率军进攻扬州。

丁胜:宋代将领,曾抵抗李全的进攻。

宋济:宋代官员,曾任泰州知州。

宗雄武:宋代将领,曾为李全献策。

孔子四十九代孙灿:孔子的后代,被宋代朝廷录用为官。

参知政事:宋代官名,相当于副宰相,参与国家政务决策。

资政殿学士:宋代官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为皇帝提供咨询和建议。

浙西安抚制置使:宋代官名,负责浙西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封桩库:宋代设立的国库,用于储存钱粮等物资。

缗钱:古代货币单位,一千文为一缗。

慈明殿:南宋皇宫中的一座殿宇,常用于举行重要仪式。

天全、天胜寨:古代军事要塞,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韩城、蒲坂:古代地名,分别位于今陕西省和山西省。

凤翔府: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完颜哈达、伊喇布哈:金国的将领,负责军事指挥。

扬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境内。

淮安:淮安是古代中国的一个重要城市,位于淮河沿岸,历史上多次成为军事要地。此处提到的“淮安遂平”指的是淮安地区的战事平息。

杨妙真:南宋时期的叛将李全的妻子,后成为叛军首领。

陈韡:南宋时期的将领,负责平定福建地区的叛乱。

晏彪:南宋时期的叛军首领,后投降朝廷。

汪徐、来二:南宋时期的叛军首领,活动于衢州地区。

赵汝骤:南宋时期的官员,因贪污被处死。

乔行简: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

赵善湘: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江淮制置大使。

金正大八年:金国年号,相当于南宋绍定四年(1231年)。

绍定四年:南宋年号,相当于1231年。

梨花枪:梨花枪是古代中国的一种著名枪法,以其轻灵、迅捷著称。此处提到的“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形容杨妙真在武艺上的高超成就。

涟水:涟水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杨妙真选择归老涟水,可能是因为那里是他的故乡或有特殊的情感联系。

楚州:楚州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杨妙真在楚州之北构浮桥,显示出其军事策略的巧妙。

蒙古帅苏噜克图:苏噜克图是蒙古的一位将领,杨妙真向其乞师为李全报仇,显示出当时蒙古与南宋之间的复杂关系。

潼关、黄河:潼关和黄河是古代中国的重要地理屏障,金朝依靠这两处天险来维持其安全。李国昌的建议是利用地理优势进行军事行动。

中书省:中书省是古代中国的最高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蒙古始立中书省,标志着其政治制度的进一步完善。

临安大火:临安大火是南宋时期的一场重大火灾,烧毁了太庙、三省、六部等重要建筑,对南宋的政治和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

焦头烂额:形容非常狼狈窘迫的样子,这里比喻在灾难中受尽苦难。

史浩:南宋时期的政治家,曾两次担任宰相,但因政治斗争被罢免。

孝宗:南宋皇帝赵昚,史浩曾在其统治时期担任宰相。

斋戒修省:指皇帝通过斋戒和反省自身来祈求天意回转,平息灾祸。

阉宦:指宦官,古代宫廷中的太监,常因接近皇帝而掌握权力。

女宠:指皇帝宠爱的妃嫔,常因得宠而干预朝政。

皇天后土:指天地神明,古代认为天地是至高无上的神灵。

三军百姓:泛指全国的军队和百姓。

济王:南宋时期的宗室成员,曾因政治斗争被废黜。

金慈圣皇太后:金朝的皇太后,性格严肃,通晓古今。

荆王守纪:金朝的宗室成员,其母真妃庞氏在宫廷中地位较低。

玛瑙器:用玛瑙制成的器皿,古代常用于宫廷中的高级器物。

汴京:今河南省开封市,北宋的都城。

迎朔门:汴京城的一座城门。

庄献太子:金朝的太子,死后葬于汴京。

明惠皇后:金慈圣皇太后的谥号。

建昌军:南宋时期的一个军事重镇。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宗庙。

度支郎官:古代负责财政的官员。

监察御史:古代负责监察官员的御史。

太常少卿:古代负责礼仪的官员。

硃熹:南宋时期的著名理学家,对宗庙制度有深入研究。

祧庙:古代宗庙中祭祀远祖的地方。

祫享:古代宗庙中的一种祭祀仪式,合祭祖先。

宰执:古代指宰相和执政大臣。

奉化郡公:史弥远的封号。

薛极、郑清之、乔行简:南宋时期的官员,因火灾被降职。

两浙转运判官:负责两浙地区财政和物资调运的官员。

赵汝惮:南宋时期的官员,因火灾后的营缮问题被罢免。

冯榯、王虎:南宋时期的官员,因火灾被罢免。

蒋重珍: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上书言事。

蒙古兵:指蒙古帝国的军队,当时正在进攻金朝和南宋。

河中:金朝的一个军事重镇,今山西永济。

草火额尔克、板子额尔克:金朝的将领,因抵抗蒙古军队而战死。

凤翔:金朝的一个军事重镇,今陕西凤翔。

陆尔:金朝的官员,曾因与板子额尔克有矛盾而陷害他。

宣宗:金朝的皇帝,喜欢用宦官作为耳目。

行路御史:指金朝时期宦官在民间搜集情报的行为。

监战:金朝时期派往军队中的宦官,负责监督将领。

平阳:金朝的一个地区,今山西临汾。

云中:金朝的一个地区,今山西大同。

李守贤:金朝的官员,曾因百姓疲敝而请求停止输送粮食。

余天锡: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户部侍郎。

李埴: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四川安抚制置使。

赵彦呐: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四川制置副使。

萨布:金朝的丞相,曾因自知能力不足而辞官。

商衡:金朝的官员,曾任都事。

田遂:南宋时期的将领,因战死而被追赠官职。

武节大夫:南宋时期的武官职衔。

忠州刺史:南宋时期的官职,田遂被追赠此职。

曲赦:指对特定地区的罪犯进行赦免。

招捕使司:宋代设立的负责招抚和捕盗的机构,主要负责地方治安和军事行动。

邵武县:位于今福建省邵武市,宋代属福建路。

王事:指为国家或君主效劳的事务,通常指军事或政治事务。

下州文学:宋代官职名,属于低级文官,负责地方教育或文化事务。

科籴:指官府向百姓征收粮食的行为,通常带有强制性。

斛面:古代量器,用于计量粮食,斛面之弊指在征收粮食时多取粮食的行为。

折苗:宋代的一种税收方式,将粮食折合成钱币征收。

下户畸零:指贫困或零散的农户,通常享受税收减免。

饶风关:位于今陕西省,是古代重要的关隘之一。

金州:今陕西省安康市一带,宋代属金州。

睢、郑、昌武、归德:均为宋代地名,位于今河南省境内。

洛阳、潼关、怀、孟:均为宋代重要的军事要地,位于今河南省和陕西省。

襄、邓:今湖北省襄阳市和河南省邓州市,宋代重要的军事据点。

光化:今湖北省老河口市,宋代属光化军。

顺阳:今河南省南阳市一带,宋代属顺阳。

禹山:位于今河南省南阳市,宋代属禹州。

富察鼎珠:金国的将领,负责军事指挥。

邓州:今河南省邓州市,宋代属邓州。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五-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理宗绍定二年至三年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的内外困境和应对措施。

首先,文中提到蒙古兵入侵庆阳,金朝试图通过外交手段缓和局势,但蒙古不予理会。这反映了当时蒙古势力的强大和金朝的衰弱,同时也揭示了南宋面临的北方威胁。

其次,太学录陈埙的进言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忧虑,包括外敌的威胁、金朝的未亡、忠义之士的不可预测以及盗贼的猖獗。这些忧虑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中的不安和焦虑。

再次,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对地方官员的监察和整顿,如要求监司、郡守按规定办事,不得徇私枉法。这反映了南宋朝廷试图通过加强内部管理来应对外部威胁的努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对民生的关注,如赈济受灾民众、减免赋税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困境中对民生的重视,试图通过改善民生来稳定社会。

最后,文中提到金朝与蒙古的军事冲突,特别是完颜彝率领的忠孝军在庆阳之战中的胜利。这一胜利虽然短暂,但反映了金朝在蒙古压力下的顽强抵抗,同时也揭示了蒙古势力的强大和金朝的衰弱。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揭示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中的应对措施和困境,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性。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末年的一些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朝廷的应对措施。文中提到的耶律楚材是元朝初期的重要人物,他的建议对元朝的财政政策产生了深远影响。耶律楚材主张通过征收地税、商税等方式增加国家收入,反对屠杀汉人以获取牧地的极端做法,体现了他的政治智慧和远见。

文中还提到了李全的反叛事件,李全曾是南宋朝廷招安的农民起义领袖,但最终再次反叛,反映了南宋末年朝廷对地方势力的控制力减弱。李全的反叛行为不仅对南宋朝廷构成了威胁,也加剧了社会的动荡。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南宋朝廷对一些地方官员的任免和奖惩措施,如对漳州知州林孝闻的罢免,反映了朝廷对地方官员的严格管理和对民生的关注。朝廷还通过减免税赋、修复围田等措施来缓解民困,体现了朝廷在动荡时期对民生的重视。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末年社会的复杂性和朝廷的应对策略。耶律楚材的智慧、李全的反叛、朝廷的任免和民生措施,都是这段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映了当时政治、经济、社会的多重面貌。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代末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外患的威胁以及社会动荡的局面。文中提到的李全叛乱、蒙古的扩张、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等,都是宋代末年社会动荡的重要表现。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宋代末年政治的复杂性和社会的动荡不安。李全的叛乱和蒙古的扩张,反映了当时外患的严重性;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如史弥远的权倾朝野、郑清之的力劝讨伐、陈埙的上言等,则揭示了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无能。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行动,生动地展现了当时的社会现实。文中对李全的描写尤为生动,如他造船的急迫、发冢取杉板的残忍、炼铁钱为钉的机智等,都形象地刻画了一个叛军首领的形象。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我们了解宋代末年的政治、军事、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史料。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灭亡的原因,以及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而且在艺术表现上也具有一定的特色,通过对具体事件和人物的描写,生动地展现了宋代末年的社会现实。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绍定四年(1231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南宋末年内外交困的局面。文中涉及的人物和事件众多,展现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边疆的军事冲突以及地方叛乱的平定过程。

首先,文中提到史弥远、郑清之、乔行简等官员的升迁,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更迭。史弥远作为权臣,通过提拔亲信巩固自己的地位,而郑清之、乔行简等人的升迁则显示了朝廷对军事和行政事务的重视。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南宋与蒙古、金国的军事冲突。蒙古军队攻占了天全、天胜寨等地,金国则试图救援凤翔府,但未能成功。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末年边疆的动荡局势,以及蒙古势力的迅速扩张。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南宋将领赵范、赵葵平定李全叛乱的过程。李全作为叛将,曾多次发动叛乱,最终在扬州被赵范、赵葵击败。这一事件不仅展现了南宋军队的战斗力,也反映了朝廷对地方叛乱的严厉镇压。

最后,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对地方官员的监督和惩罚。赵汝骤因贪污被处死,显示了朝廷对腐败行为的零容忍态度。同时,朝廷还采取措施赈济贫民,体现了对民生的关注。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对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南宋末年复杂的社会局势。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边疆的军事冲突、地方叛乱的平定以及对官员的监督,构成了这一时期历史的全景图。这些事件不仅反映了南宋政权的脆弱性,也预示了其最终的覆灭。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复杂局势。杨妙真作为一位武艺高强的将领,其“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的传说,不仅展示了其个人的武勇,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武力的崇尚。然而,随着“事势已去,撑拄不行”,杨妙真选择归老涟水,显示出其对时局的无奈和个人的隐退情怀。

文中提到的淮安、楚州等地,都是当时的重要军事要地,杨妙真在楚州之北构浮桥,显示出其军事策略的巧妙和对地理环境的深刻理解。同时,蒙古帅苏噜克图的出现,反映了当时蒙古与南宋之间的复杂关系,既有军事对抗,也有政治上的博弈。

李国昌的建议利用潼关、黄河等地理优势进行军事行动,显示出其对战略地理的深刻理解。然而,蒙古的军事行动最终导致了淮安地区的战事平息,显示出蒙古在军事上的强大实力。

蒙古始立中书省,标志着其政治制度的进一步完善。耶律楚材作为中书令,其在政治改革和文化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显示出蒙古在政治和文化上的逐渐成熟。

临安大火是南宋时期的一场重大灾难,烧毁了太庙、三省、六部等重要建筑,对南宋的政治和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这场火灾不仅是对南宋政治腐败的警示,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不安。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的记载,展示了南宋末年社会的动荡和复杂局势,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武力、政治、文化的多重关注。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当时社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内涵。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宫廷内外的动态,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政治的动荡。首先,文中提到了史浩两次担任宰相但很快被罢免的情况,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和权力更迭的频繁。史浩的遭遇反映了当时朝廷中权臣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皇帝对功臣的态度。孝宗虽然对史浩有功,但并未给予长久的信任,这体现了南宋时期皇帝对权臣的猜忌和防范。

其次,文中提到了吴潜的上疏,他建议皇帝通过斋戒修省、减少声色享乐来平息天灾。这一建议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天灾的看法,认为天灾是上天对皇帝和朝廷的警示,必须通过修德来挽回天意。吴潜的建议也体现了儒家思想中“天人感应”的观念,即皇帝的行为会影响天象和国家的命运。这种思想在南宋时期尤为盛行,士大夫们常常通过上疏来劝谏皇帝,试图通过道德修养来改善国家的命运。

文中还提到了金慈圣皇太后的去世及其生前的言行。金慈圣皇太后性格严肃,通晓古今,对金朝的宫廷生活有着深远的影响。她在宫廷中坚持礼仪和等级制度,反对奢侈和僭越行为。她的去世标志着金朝宫廷中一位重要人物的离去,也反映了金朝宫廷内部的复杂关系。皇太后对皇帝和妃嫔的严格要求,体现了她对宫廷秩序的重视,同时也反映了金朝宫廷中权力斗争的激烈。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火灾事件,以及朝廷对这些事件的处理。火灾被视为天灾,皇帝和官员们通过祭祀和反省来祈求天意的回转。这一做法反映了古代中国对天灾的敬畏和对天命的信仰。火灾的发生和处理过程,也揭示了南宋时期朝廷对天灾的应对方式,即通过祭祀和修德来平息天怒,体现了古代中国“天人合一”的思想。

最后,文中提到了蒙古军队对金朝和南宋的进攻,反映了当时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的威胁。蒙古军队的进攻使得金朝和南宋都陷入了危机,尤其是金朝,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局面。金朝的将领们在抵抗蒙古军队时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但最终还是难以抵挡蒙古的强大攻势。这一历史背景反映了13世纪东亚地区的政治格局,蒙古帝国的崛起对中原王朝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最终导致了金朝的灭亡和南宋的覆灭。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记载南宋时期的政治事件、宫廷动态和天灾人祸,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文中的人物和事件反映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士大夫阶层的思想观念以及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的威胁。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南宋时期的社会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主要描述了南宋时期蒙古军队入侵金国时的军事行动和金国的应对策略。文本通过详细的叙述,展现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和军事局势,以及金国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无奈与挣扎。

首先,文本提到福建招捕使司奏报邵武县刘纯因公殉职,朝廷追赠其官职并给予其子官职,体现了宋代对为国捐躯者的褒奖制度。这一细节反映了宋代官僚体系中对忠诚和牺牲精神的重视。

接着,文本描述了蒙古军队攻破饶风关,金国朝廷内部对如何应对蒙古入侵的讨论。金国大臣们提出了坚壁清野、固守要地的策略,但金主却对此表示不满,认为仅仅自保不足以维护国家的尊严和民众的利益。这一情节揭示了金国在面对强大外敌时的困境,以及统治者对国家存亡的深刻忧虑。

随后,文本详细叙述了蒙古军队与金国军队在禹山的战斗。蒙古军队通过灵活的战术,成功绕到金国军队后方,迫使金国军队不得不迎战。尽管金国军队在战斗中表现出一定的抵抗能力,但最终仍未能扭转战局。这一战斗场景生动地展现了蒙古军队的战术优势和金国军队的被动局面。

最后,文本提到金国将领哈达和布哈隐瞒战败的消息,谎报大捷,导致民众放松警惕,结果蒙古游骑突袭,造成大量民众被俘。这一情节揭示了战争中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严重后果,以及统治者为了维护士气而采取的隐瞒策略。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对话,生动地展现了南宋时期金国与蒙古之间的军事对抗,揭示了金国在面对强大外敌时的无奈与挣扎。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细腻的叙述和生动的描写,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人性的多面性。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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