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二-原文
关将贝宝、胡岩起攻溧水,败死。
庚午,以陈文龙同知枢密院事,黄镛同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赠尹玉濠州团练使,麻士龙高州刺史。
戊寅,元阿喇罕破银林东坝,戍将赵淮兵败,与其妾俱被执,妾死之。阿珠使淮招李庭芝,许以大官,淮佯诺,至扬州城下,乃大呼曰:“李庭芝,尔为男子,死则死耳,毋降也!”阿珠怒,杀之。
元兵入广德军四安镇,陈宜中仓皇发临安民年十五以上者,皆籍为兵,号武定军,召文天祥自平江入卫。
壬午,元将宋都木达等长驱而进,所至莫当其锋,隆兴转运判官刘槃以城降。不数日,取江西十一城,进逼抚州。时黄万石为江西制置使,开阃州治,闻兵至,奔建昌。都统密佑率众逆战进贤坪,元兵呼曰:“降者乎?斗者乎?”佑曰:“斗者也。”麾其兵突进,至龙马坪,元军围之数重,矢下如雨。佑身被四矢、三枪,犹挥双刀,率死士数十人斫围南走,前渡,桥板断,被执。宋都木达曰:“壮士也!”欲降之,系之月馀,终不屈。骂万石为卖国小人,使我志不得伸。宋都木达又命刘槃、吕师夔以金符遗之,许以官,佑不受。复令佑子说之曰:“父死,子安之?”佑斥曰:“汝行乞于市,第云密都统子,谁不怜汝?”怡然解衣请刑,遂死,元兵皆泣下。佑之先,密州人,后渡淮,居庐州。
元兵进入建昌,黄万石走入闽。
元改顺天府为保定府。
元枢密院言:“新附郡县,有既降复叛及纠众为盗,犯罪至死者,请从权宜处决。”诏:“今后杀人者死,问罪状已白,不必待时即行刑;其奴婢杀主者,具五刑论。”
癸未,元兵入兴化县,知县胡拱辰自杀。
甲申,元巴延至常州,会兵围城。知州姚訔,通判陈炤,都统王安节、刘师勇,力战固守。巴延遣人招之,譬喻百端,终不听。巴延怒,命降人王良臣役城外居民,运土为垒,土至,并人以筑之,且杀之,煎油作砲,焚其牌杈,日夜攻不息。城中甚急,而訔等守志益坚。巴延叱帐前诸军奋勇争先,四面并进。攻二日,城破,訔死之。炤与安节犹巷战,或谓炤曰:“城北东门未合,可走。”炤曰:“去此一步,非死所矣!”日中,兵至,死焉。巴延命尽屠其民。执安节至军前,不屈,亦死。师勇以八骑溃围走平江。安节,坚之子也,事闻,赠龙图阁待制,炤直宝章阁,并官其子。
乙酉,升宜兴县为南兴军。
以江东提刑谢枋得为江西招谕使。初,枋得闻淮西、江东、西州郡守将,皆吕师夔部曲,故争降附,自以与师夔善,乃应诏上书,保师夔可言,宜分沿江诸屯,以师夔为镇抚使,使之行成,且请身至江州见文焕与议。朝廷乃以枋得为沿江察访使以往,会文焕北还,不及而反,遂改知信州。
丙戌,礼部尚书兼给事中王应麟,请为济王立后,乃诏赠太师、尚书令、进封镇王,谥昭肃,择后奉祀,赐田万亩。
留梦炎用徐囊为御史,擢黄万石、吴浚等。王应麟缴奏曰:“囊与梦炎同乡,有私人之嫌。万石粗戾无学,南昌失守,误国罪大,今方欲引以自助,善类为所搏噬者,必携持而去。吴浚贪墨轻躁,岂宜用之?况梦炎舛令慢谏,谠言勿敢告,今之卖降者,多其任用之士!”疏再上,不报,出关俟命,再奏曰:“因危急而紊纪纲,以偏见而咈公议,臣封驳不行,与大臣异论,势不当留。”遂归。
己丑,元兵破独松关,冯骥死之,守将张濡遁。诏赠骥集英殿修撰。
独松既破,邻疆守者皆望风而走,朝廷大惧。时勤王师仅三四万人,文天祥与张世杰议,以为:“淮东坚壁,闽、广全城,若与敌血战,万一得捷,则命淮师以截其后,国事犹可为也。”世杰大喜。陈宜中白太后降诏,以王师务宜持重,议遂止。秘书监陈著上疏请从天祥之义曰:“与其坐以待困,曷若背城借一!万有一幸,则人心贾勇!且敌非必真多智力,不过乘胜长驱。若少沮之,则主兵之与悬军,其壮弱即异矣。”宜中不听,出著知台州。
元董文炳破江阴军。
元以高丽国官制僭滥,遣使谕旨,凡省、院、台、郡、官名、爵号与朝廷相类者,改正之。
乙未,左丞相留梦炎遁。
十二月,丁酉朔,诏贾似道归葬,返其田庐。
庚子,以吴坚签书枢密院事,黄镛兼权参知政事。
时陈宜中当国,遭时多难,不能措一策,唯事蒙蔽,将士离心,郡邑降破,方且理会科举、明堂等事及士大夫陈乞差遣,士人觊觎恩例。至是遣柳岳奉书如元军,称“廉尚书之死,乃盗杀之,非朝廷意,乞班师修好。”岳见巴延于无锡,泣谓曰:“嗣君幼冲,在衰绖之中,自古礼不伐丧。凡今日事至此者,皆奸臣贾似道失信误国尔。”巴延曰:“汝国执戮我行人,故我兴师。钱氏纳土,李氏出降,皆汝国之法也。汝国得天下于小儿,亦失之于小儿,天道如此,尚何多言!”遂令囊嘉特偕岳还。
癸卯,以陈文龙参知政事,谢堂同知枢密院事。
丙午,追封吕文德为和义郡王。朝议以吕文焕为元向导,乃追封文德,而以文德子师孟为兵部侍郎,觊成和议。
平江通判王矩之、都统制王邦杰,以城迎降于常州,巴延使吕文焕先往受之。
丁未,巴延入平江,张世杰未至,城已破,乃以兵入卫。
戊申,元右丞相呼图岱尔请上尊号曰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皇后曰
贞懿顺圣昭天睿文光应皇后;不许。
庚戌,柳岳至自元军。癸丑,陈宜中复奏遣岳及宗正少卿陆秀夫、侍郎吕师孟等同囊嘉特使元军,求称侄纳币,不从则称侄孙,且敕吕文焕令通好罢兵。秀夫等见巴延于平江,巴延不许。宜中乃白太皇太后,奉表求封为小国,太后从之。
以文天祥签书枢密院事。
黄万石叛降元,都统米立死之。立,淮人,三世为将,初从陈奕守黄州,奕降,立溃围出,万石署为帐前都统。元军略江西,迎战于江坊,兵败,被执,不降,系狱。至是万石举军降,元行省遣万石谕立曰:“吾官衔一牙牌书不尽,今亦降矣。”立曰:“侍郎国家大臣,立一小卒尔。但三世食赵氏禄,赵亡,何以生为!立乃生擒之人,当死,与投拜者不同。”万石再三谕之,不屈,遂遇害。
元以中兴路行省陈祐为南京总管兼开封府尹,吏多震慑失措,祐曰:“何必若是!前为盗跖,今为颜子,吾以颜子待之。前为颜子,今为盗跖,吾以盗跖待之。”由是吏皆修饬,不敢弄法。
元赛音谔德齐奏:“云南诸夷未附者尚多,今拟宣慰司兼行元帅府事,并听行省节制。”又奏:“哈喇章、云南壤地均也,而州县皆以万户、千户主之,宜改置令长。”并从之。
潭州被围,湖南安抚使兼知州李芾,拒守三阅月,大小战数十合。至是元阿尔哈雅射书城中曰:“速下以活州民,否则屠矣。”不答。阿尔哈雅与诸将画地分围,决隍水以树梯冲。阿尔哈雅中流矢,创甚,督战益急,城中大窘,力不能支。诸将泣请曰:“事急矣,吾属为国死可也,如民何?”芾骂曰:“国家平时所以厚养汝者,为今日也。汝第死守,有复言者,吾先戮汝!”
○帝德祐二年(元至元十三年)
春,正月,丁卯朔,元兵蚁附登城。知衡州长沙尹穀寓城中,时方为二子行冠礼,或曰:“此何时,行此迂阔事?”穀曰:“正欲令儿曹冠带见先人于地下耳!”既毕礼,乃积薪扃户,朝服,望阙拜已,即纵火自焚。邻家救之,火炽不可前,但遥见烈焰中,穀正冠危坐,阖门少长皆死。李芾命酒酹之,字穀曰:“尹务实,男子也,先我就义矣!”因留宾佐会饮,夜传令,犹手书“尽忠”字为号,饮达旦,诸宾佐出,参议杨霆赴园池死。芾坐熊湘阁,召帐下沈忠,遗之金,曰:“吾力竭,分当死。吾家人亦不可辱于俘,汝尽杀之,后杀我。”忠伏地叩头,辞以不能。芾固命之,忠泣而诺。取酒,饮其家人,尽醉,乃遍刃之。芾亦引颈受刃。忠纵火焚其居,还家,杀其妻子,复至火所,大恸,举身投地自刎。幕僚陈亿孙、颜应焱、钟蜚英皆死。潭民闻之,多举家自尽,城无虚井,缢林木者相望。守将吴继明、刘孝忠以城降。
元兵利于掳掠,欲屠之,行省郎中和尚宣言曰:“拒我师者宋耳,其民何罪?既受其降,即是吾民,杀之何忍?且今列城多未附,降而杀之,是坚其效死之心也。”阿尔哈雅从之,由是袁、连、衡、永、郴、全、道、桂阳、武冈皆降。宝庆通判曾如骥,亦不屈死。
芾为人刚介,不畏强御,临事精敏,奸猾不能欺。且强力过人,自旦治事,至暮无倦容,夜率至三鼓始休,五鼓复起视事。望之凛然若神明,而好贤礼士,复蔼然可亲,虽一艺小善,必奖荐之。居官廉,家无馀资。
穀性刚直庄厉,士友皆严惮之,居官廉正有声。丁内艰,家居教授诸生,举动有礼。每行市中,市人相谓曰:“是必尹先生门人也。”至是死节,诸生往哭之者数百人。
霆自少以志节闻,辟京湖制置司干官。时吕文德为帅,素侮慢士,常试以难事,霆仓卒立办,皆合其意。一日,谓霆曰:“朝廷有密旨,出师策应淮东,谁可往者?”即对曰:“某将可。”又曰:“兵器粮草若何。”即对曰:“某营兵马,某库器甲,某处矢石刍粮。”口占授吏,顷刻案成。文德大惊曰:“平生轻文人,以其不事事也。君材干若此,何官不可为!吾何敢不敬!”后通判江陵,江陵雄据上流,表里襄、汉,兵民杂处,庶务丛集;霆随事裁决,处之泰然。霆有心计,善出奇应变,故所至有能声。
元吕师夔与万户武秀分定江东地,谢枋得以兵逆之,使前锋呼曰:“谢提刑来!”师夔军驰至,射之,矢及马前。枋得走入安仁,调淮士张孝忠逆战团湖坪,矢尽,孝忠挥双刀击杀百馀人,前军稍却,后军绕出孝忠后,众惊溃,孝忠中流矢死,马奔归。枋得坐敌楼见之,曰:“马归,孝忠败矣!”遂奔信州。师夔破安仁,进及信州,枋得弃妻子,负母,变姓名,走建宁唐石山转茶坂,每东乡号哭,人不识之,以为被病也。已而去,卖卜建阳市中,有来卜者,惟取米、履,委以钱,率谢不取。其后人稍稍识之,多延至家,使为子弟论学。
庚午,参知政事陈文龙、同签书枢密院事黄镛遁。
辛未,以吴坚为左丞相兼枢密使,端明殿学士常楙参知政事。日午,宣麻慈元殿,文班止六人。
诸关兵皆溃,己巳,知嘉兴府刘汉杰以城降元。
元兵围安吉州,知州赵良淳与提刑徐道隆同守。范文虎致书诱良淳降,良淳焚书,斩其使。及元兵迫临安,道隆召入卫,良淳率众独守,夜,茇舍陴上。既而戍将吴国定开门纳元兵,良淳命车归府,兵士止之曰:“侍郎何自苦?”良淳叱去之,闭阁自经。道隆未至临安,元兵
密院事,与吴坚、谢堂、家铉翁并弃祈请使,诣元大都。
馀庆凶狡残忍,岊狎邪小人,皆乘时窃美官,谓使毕即归,不以为意。谢堂独纳赂北军,得先归。
元巴延引文天祥与吴坚等同坐。天祥面斥贾馀庆卖国,且责巴延失信。吕文焕从旁谕解之,天祥并斥文焕及其侄师孟父子兄弟受国厚恩,不能以死报国,乃合族为逆。文焕等惭恚,遂与馀庆共劝巴延拘天祥,令随祈请使北行。
是日,元兵屯钱塘江沙上,临安人方幸波涛大作,一洗空之,而潮三日不至。
丁未,元谕临安新附府州司县官吏军民人等曰:“间者行中书省右丞相巴延遣使来奏,宋母后、幼主暨诸大臣百官,已于正月十八日赍玺绶奉表降附。朕惟自古降王,必有朝觐之礼,已遣使特往迎致,尔等各守职业,其勿妄生疑畏。凡归附前罪,悉从原免,公私逋欠,不得征理,一应抗拒王师及逃亡啸聚者,并赦其罪。百官有司、诸王邸第、三学、寺、监、秘省、史馆及禁卫诸司,各宜安居。所在山林、河泊、巨木、花果外,馀物权免征税。秘书监图书、太常寺祭器、乐器、法报、东工、卤簿、仪卫、宗正谱牒、天文、地理图册,凡典故文字并户口、版籍,尽仰收拾。前代圣贤之后,儒、医、僧、道,通晓天文、历数并山林隐逸名士,所在官司以名闻。名山、大川、寺观、庙宇并前代名人遗迹,不许拆毁,鳏寡孤独不能自存之人,量加赡给。”
于是巴延就遣宋内侍王埜入宫,收宋衮冕、圭璧、符玺及宫中图籍、宝玩、车辂、辇乘、卤簿、麾仗等物。
益王、广王自嘉会门出,渡浙江而南。巴延闻之,遣范文虎将兵追之。杨镇得报即还,曰:“我将死于彼,以缓追兵。”杨亮节等遂负二王及杨淑妃徒走,匿山中七日。统制张全以兵数十人追及,遂同走温州。
戊午,元主祀先农于东郊。辛酉,如上都。
是月,夏贵以淮西叛降元。
初,阿珠屯淮南东道,其西道属之万户昂吉尔,俾驻和州,进攻庐州。贵以书抵巴延曰:“毋费国力,攻夺边城。若行都归附,边城焉往!”至是举所部纳款,元以贵为淮西安抚使。
洪福,贵家僮也,从贵积劳知镇巢军。贵即降,招福,不听,使其从子往,福斩之。元兵攻城,久不拔,贵至城下,好语绐福,请单绮入城,福信之,门发,伏兵起,执福父子,屠其城,贵莅杀福一门,福子大源、大渊呼曰:“法止诛首谋,何乃举家为戮?”福叱曰:“以一命报宋朝,何至告人求活耶?”次及福,福大骂,数贵不忠,请南向死以明不背国,闻者流涕。
元人索宫女、内侍及诸乐宫,宫女赴水死者以百数。
三月,丁卯,元以枢密副使张易兼知秘书监事。
元巴延入临安城,建大将旗鼓,率左右翼万户巡视,观潮于浙江,又登狮子峰,观临安形势,部分诸将,以独松关守将张濡尝杀廉希贤,斩之,籍其家。遣管如德招谕诸郡。福王与芮自绍兴至,巴延深慰之。
太皇太后及帝欲与相见,巴延固辞,曰:“未入朝,无相见之礼。”明日,发临安,按塔哈、孟祺等入宫宣诏,趣帝及全太后入觐。祺读至“免系颈牵羊”之语,太后泣谓帝曰:“荷天子圣恩,汝宜拜谢。”礼毕,帝与太后肩舆出宫。太皇太后以疾留内。与芮及沂王乃猷、度宗母隆国夫人黄氏并杨镇、谢堂、高应松庶僚刘裒然等及三学士诸生皆行。太学生徐应镳与其二子琦、崧、女元娘同赴井死。应镳,江山人。
元巴延北还,承制留阿喇罕、董文炳经略闽、浙,以蒙古岱镇浙西,索多镇浙东。会江西都元帅宋都木达,言宋二王在闽、广聚兵,将攻江西,乃遣达春移军,与李恒、吕师夔会阿喇罕、文炳同取未下州县,以追二王。
闰月,陆秀夫、苏刘义等闻二王走温州,继追及于道,遣人召陈宜中于清澳。宜中来谒,复召张世杰于定海,世杰亦以所部兵来。温之江心寺旧有高宗南奔时御座,众相率哭座下,奉益王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昺副之,发兵除吏,以秀王与择为福建察访使,先往闽中,抚吏民,谕百姓,檄召诸路忠义,同奖王室。会太皇太后遣二宦者以兵八人召二王还临安,宜中等沉其兵于江中,遂入闽。
时黄万石降元,以尝为福建漕使,欲取全闽以为己功,汀、建诸州方谋从万石送款,闻二王至,复闭门以拒万石。南剑守臣林起鰲遣军逐之,万石败走,其将士多来归,兵势稍振。
宜中等遂传檄岭海,言夏贵已复濒江州郡。元诸戍将以江路既绝,不可北归,皆欲托计事还静江,独广西宣慰使史格曰:“君等勿为虚声所惧,待贵逾岭,审不可北归,取途云南,未为不可,岂敢辄弃戍哉?”元行省又欲弃广之肇庆、德庆、封州,并戍梧州,亦为格所沮。
全太后与帝随元兵北行,至瓜洲,李庭芝与姜才涕泣誓将士,出兵夺两宫,将士皆感泣。乃尽散金帛犒兵,以四万人夜捣瓜洲,战三时,众拥帝避去。才追至蒲子市,夜,犹不退。阿珠使人招之,才曰:“吾宁死,岂作降将军耶!”真州苗再成亦谋夺驾,不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二-译文
关将贝宝、胡岩起攻打溧水,战败而死。
庚午日,任命陈文龙为同知枢密院事,黄镛为同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日,追赠尹玉为濠州团练使,麻士龙为高州刺史。
戊寅日,元将阿喇罕攻破银林东坝,戍将赵淮兵败,与其妾一同被俘,妾自杀。阿珠让赵淮去招降李庭芝,许诺给他大官,赵淮假装答应,到了扬州城下,却大喊道:“李庭芝,你是个男子汉,死就死吧,不要投降!”阿珠大怒,杀了他。
元兵进入广德军四安镇,陈宜中匆忙征召临安十五岁以上的百姓,全部编入军队,号称武定军,召文天祥从平江前来保卫。
壬午日,元将宋都木达等人长驱直入,所到之处无人能挡,隆兴转运判官刘槃献城投降。没过几天,攻下江西十一座城,逼近抚州。当时黄万石是江西制置使,开阃州治,听说元兵来了,逃往建昌。都统密佑率众在进贤坪迎战,元兵喊道:“投降还是战斗?”密佑回答:“战斗!”他指挥士兵冲锋,到了龙马坪,元军将他们重重包围,箭如雨下。密佑身中四箭、三枪,仍然挥舞双刀,率领几十名死士突围向南逃走,到了桥边,桥板断了,被俘。宋都木达说:“真是壮士!”想劝降他,关押了一个多月,密佑始终不屈。他骂黄万石是卖国小人,害得他壮志难酬。宋都木达又让刘槃、吕师夔送金符给他,许诺给他官职,密佑不接受。又让密佑的儿子劝他说:“父亲死了,儿子怎么办?”密佑斥责道:“你去街上乞讨,只要说是密都统的儿子,谁会不怜悯你?”他坦然脱衣受刑,最终被杀,元兵都为之流泪。密佑的祖先是密州人,后来渡过淮河,定居在庐州。
元兵进入建昌,黄万石逃往福建。
元朝将顺天府改为保定府。
元朝枢密院上奏:“新归附的郡县,有投降后又反叛以及聚众为盗,犯下死罪的,请从权宜处决。”皇帝下诏:“今后杀人者死,罪状已经清楚,不必等待立即执行;奴婢杀主人的,按五刑论处。”
癸未日,元兵进入兴化县,知县胡拱辰自杀。
甲申日,元将巴延到达常州,会合军队包围城池。知州姚訔,通判陈炤,都统王安节、刘师勇,奋力抵抗,坚守城池。巴延派人招降,百般劝说,他们始终不听。巴延大怒,命令降将王良臣驱使城外居民,运土筑垒,土运到后,连人一起筑进去,并且杀掉他们,煎油做炮,焚烧城防设施,日夜不停地攻城。城中形势危急,但姚訔等人守城的意志更加坚定。巴延命令帐前诸军奋勇争先,四面同时进攻。攻了两天,城破,姚訔战死。陈炤与王安节仍在巷战,有人对陈炤说:“城北东门还没合围,可以逃走。”陈炤说:“离开这里一步,就不是死的地方了!”中午时分,元兵到了,陈炤战死。巴延下令屠城。王安节被俘到军前,不屈而死。刘师勇率领八骑突围逃往平江。王安节是王安坚的儿子,事情传到朝廷,追赠他为龙图阁待制,陈炤为直宝章阁,并任命他们的儿子为官。
乙酉日,将宜兴县升为南兴军。
任命江东提刑谢枋得为江西招谕使。起初,谢枋得听说淮西、江东、西州郡的守将都是吕师夔的部下,所以争相投降,他自认为与吕师夔关系好,于是应诏上书,保举吕师夔,建议分派沿江各屯,任命吕师夔为镇抚使,让他去谈判,并且请求亲自到江州见文焕商议。朝廷于是任命谢枋得为沿江察访使前往,恰逢文焕北归,未能见面,于是改任信州知州。
丙戌日,礼部尚书兼给事中王应麟请求为济王立后,于是下诏追赠济王为太师、尚书令,进封镇王,谥号昭肃,选择后人奉祀,赐田万亩。
留梦炎任用徐囊为御史,提拔黄万石、吴浚等人。王应麟上奏说:“徐囊与留梦炎是同乡,有私交的嫌疑。黄万石粗鲁无学,南昌失守,误国罪大,现在却想引荐他来自助,善良的人会被他排挤走。吴浚贪婪轻浮,怎么能用他?况且留梦炎命令混乱,不听劝谏,正直的言论不敢上告,现在投降的人,大多是他任用的人!”奏疏再次上呈,没有得到回复,王应麟出关等待命令,再次上奏说:“因危急而扰乱纲纪,因偏见而违背公议,臣的封驳不被采纳,与大臣意见不同,势不当留。”于是辞职回家。
己丑日,元兵攻破独松关,冯骥战死,守将张濡逃跑。朝廷追赠冯骥为集英殿修撰。
独松关被攻破后,邻近的守军都望风而逃,朝廷大为恐惧。当时勤王军只有三四万人,文天祥与张世杰商议,认为:“淮东坚固,闽、广城池完好,如果与敌人血战,万一得胜,就命令淮军截断敌人的后路,国事还有可为。”张世杰大喜。陈宜中向太后请示,下诏说王师应当持重,于是停止了这一计划。秘书监陈著上疏请求采纳文天祥的建议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背城一战!万一有幸成功,人心就会振奋!而且敌人未必真的有多聪明,不过是乘胜长驱直入。如果稍微阻挡他们,主军与孤军的强弱就会不同。”陈宜中不听,将陈著调任台州知州。
元将董文炳攻破江阴军。
元朝认为高丽国的官制僭越,派遣使者传达旨意,凡是省、院、台、郡、官名、爵号与朝廷相似的,都要改正。
乙未日,左丞相留梦炎逃跑。
十二月,丁酉日初一,下诏让贾似道归葬,归还他的田地和房屋。
庚子日,任命吴坚为签书枢密院事,黄镛兼任权参知政事。
当时陈宜中执政,遭遇多事之秋,却拿不出一个对策,只知道蒙蔽朝廷,将士离心,郡县纷纷投降或被攻破,他却还在处理科举、明堂等事务以及士大夫的请求,士人们觊觎恩典。这时他派柳岳送信给元军,称“廉尚书的死是盗贼所为,不是朝廷的意思,请求退兵修好。”柳岳在无锡见到巴延,哭着说:“我们的皇帝年幼,正在服丧,自古以来礼不伐丧。今天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奸臣贾似道失信误国所致。”巴延说:“你们国家杀了我们的使者,所以我们兴兵。钱氏纳土,李氏出降,都是你们国家的做法。你们国家从小儿手中得天下,也从小儿手中失天下,天道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命令囊嘉特与柳岳一同返回。
癸卯日,任命陈文龙为参知政事,谢堂为同知枢密院事。
丙午日,追封吕文德为和义郡王。朝廷商议认为吕文焕是元军的向导,于是追封吕文德,并任命吕文德的儿子吕师孟为兵部侍郎,希望促成和议。
平江通判王矩之、都统制王邦杰,献城投降于常州,巴延派吕文焕先去接收。
丁未日,巴延进入平江,张世杰还没到,城已破,于是率兵入卫。
戊申日,元朝右丞相呼图岱尔请求上尊号为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皇后为
贞懿顺圣昭天睿文光应皇后;不允许。
庚戌日,柳岳从元军回来。癸丑日,陈宜中再次上奏派遣柳岳及宗正少卿陆秀夫、侍郎吕师孟等人与囊嘉特使一起前往元军,请求称侄纳币,如果不从则称侄孙,并且命令吕文焕通好罢兵。陆秀夫等人在平江见到巴延,巴延不允许。陈宜中于是向太皇太后报告,奉表请求封为小国,太后同意了。
任命文天祥为签书枢密院事。
黄万石叛变投降元朝,都统米立战死。米立是淮人,三代为将,最初跟随陈奕守卫黄州,陈奕投降后,米立突围而出,黄万石任命他为帐前都统。元军进攻江西,米立在江坊迎战,兵败被俘,不肯投降,被关押在狱中。此时黄万石率军投降,元朝行省派遣黄万石劝降米立,说:“我的官衔一牙牌都写不完,现在也投降了。”米立说:“侍郎是国家大臣,我只是一个小卒。但我三代都吃赵氏的俸禄,赵氏灭亡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活着!我是被生擒的人,应当死,与投降的人不同。”黄万石再三劝降,米立不屈,最终遇害。
元朝任命中兴路行省陈祐为南京总管兼开封府尹,官吏们大多感到震慑失措,陈祐说:“何必如此!以前是盗跖,现在是颜子,我以颜子的态度对待他们。以前是颜子,现在是盗跖,我以盗跖的态度对待他们。”从此官吏们都修饬自己,不敢玩弄法律。
元朝赛音谔德齐上奏:“云南的许多夷族尚未归附,现在拟设立宣慰司兼行元帅府事,并听从行省节制。”又上奏:“哈喇章、云南的土地均等,而州县都由万户、千户主管,应当改置令长。”元朝都同意了。
潭州被围,湖南安抚使兼知州李芾,坚守三个月,大小战斗数十次。此时元朝阿尔哈雅射书城中说:“速速投降以保全州民,否则屠城。”李芾不答。阿尔哈雅与诸将分兵包围,决开护城河以架设梯子攻城。阿尔哈雅中箭受伤严重,督战更加急迫,城中情况危急,力不能支。诸将哭着请求说:“事情紧急了,我们为国而死是可以的,但百姓怎么办?”李芾骂道:“国家平时厚养你们,就是为了今天。你们只管死守,再有言者,我先杀了你们!”
○帝德祐二年(元至元十三年)
春,正月,丁卯朔,元兵如蚂蚁般爬上城墙。知衡州长沙尹穀住在城中,当时正为两个儿子举行冠礼,有人说:“这是什么时候,还做这种迂阔的事?”尹穀说:“正是想让儿子们冠带整齐地去见地下的先人!”冠礼结束后,他堆积柴薪,锁上门,穿上朝服,向朝廷方向拜别后,纵火自焚。邻居们来救,火势太大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看见烈焰中,尹穀正冠危坐,全家老少都死了。李芾命人洒酒祭奠他,称他为“尹务实,男子也,先我就义矣!”于是留下宾客和幕僚一起饮酒,夜里传令,还手书“尽忠”二字为号,饮酒到天亮,宾客和幕僚们出去后,参议杨霆跳入园池自尽。李芾坐在熊湘阁,召来帐下沈忠,给他金子,说:“我力竭了,应当死。我的家人也不能被俘虏侮辱,你把他们全杀了,然后再杀我。”沈忠伏地叩头,推辞说不能。李芾坚持命令,沈忠哭着答应了。他取来酒,让李芾的家人喝醉,然后一一杀死。李芾也引颈受刃。沈忠纵火烧了李芾的居所,回家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又回到火场,大哭,举身投地自刎。幕僚陈亿孙、颜应焱、钟蜚英都死了。潭州百姓听说后,许多家庭都自尽,城中井里都满了,树上吊死的人随处可见。守将吴继明、刘孝忠投降元军。
元兵喜欢掳掠,想要屠城,行省郎中和尚宣言说:“抵抗我们的是宋朝,百姓有什么罪?既然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就是我们的百姓,杀了他们怎么忍心?而且现在许多城池尚未归附,投降后杀了他们,只会坚定他们效死的决心。”阿尔哈雅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袁、连、衡、永、郴、全、道、桂阳、武冈都投降了。宝庆通判曾如骥,也不屈而死。
李芾为人刚直,不畏强权,处理事务精明敏捷,奸猾之人无法欺骗他。而且他体力过人,从早到晚处理事务,毫无倦容,夜里常常工作到三更才休息,五更又起来处理事务。他看起来凛然如神明,但又好贤礼士,和蔼可亲,即使是一技之长的小善,也必定奖励推荐。他为官清廉,家中没有多余的财产。
尹穀性格刚直庄重,士友们都敬畏他,为官廉正有声望。母亲去世后,他在家教授学生,举止有礼。每次走在街上,街上的人都说:“这一定是尹先生的门生。”到他死节时,前来哭他的学生有数百人。
杨霆从小以志节闻名,被任命为京湖制置司干官。当时吕文德为帅,一向轻视文人,常常用难事来试探他们,杨霆仓促间就能办好,都符合吕文德的意。一天,吕文德对杨霆说:“朝廷有密旨,出师策应淮东,谁可以去?”杨霆立即回答说:“某将可以去。”又问:“兵器粮草如何?”杨霆立即回答说:“某营兵马,某库器甲,某处矢石刍粮。”口授给吏员,顷刻间就完成了案卷。吕文德大惊说:“我平生轻视文人,因为他们不做事。你的才干如此,什么官不能做!我怎敢不敬!”后来杨霆通判江陵,江陵雄据上流,表里襄、汉,兵民杂处,庶务丛集;杨霆随事裁决,处之泰然。杨霆有心计,善于出奇应变,因此所到之处都有能声。
元朝吕师夔与万户武秀分定江东地,谢枋得以兵迎战,派前锋喊道:“谢提刑来了!”吕师夔的军队驰至,射箭,箭射到马前。谢枋得逃入安仁,调淮士张孝忠迎战团湖坪,箭用尽,张孝忠挥双刀击杀百余人,前军稍退,后军绕到张孝忠后面,众军惊溃,张孝忠中箭而死,马奔回。谢枋得坐在敌楼上看见,说:“马回来了,张孝忠败了!”于是逃往信州。吕师夔攻破安仁,进至信州,谢枋得抛弃妻子,背着母亲,改名换姓,逃到建宁唐石山转茶坂,每次向东号哭,人们不认识他,以为他生病了。后来他离开,在建阳市中卖卜,有人来卜卦,他只取米、鞋,给钱就谢绝。后来人们渐渐认识他,多请他到家中,让他为子弟讲学。
庚午日,参知政事陈文龙、同签书枢密院事黄镛逃走。
辛未日,任命吴坚为左丞相兼枢密使,端明殿学士常楙为参知政事。中午,在慈元殿宣读诏书,文班只有六人。
诸关的兵都溃败了,己巳日,知嘉兴府刘汉杰投降元朝。
元兵包围安吉州,知州赵良淳与提刑徐道隆一同守卫。范文虎写信诱降赵良淳,赵良淳烧了信,杀了使者。元兵逼近临安时,徐道隆被召入卫,赵良淳率众独自守卫,夜里,在城墙上搭草棚。后来戍将吴国定开门投降元兵,赵良淳命令车回府,兵士阻止他说:“侍郎何必自苦?”赵良淳叱退他们,闭门自缢。徐道隆未到临安,元兵
密院的事务,与吴坚、谢堂、家铉翁一起被任命为祈请使,前往元朝的大都。
贾馀庆凶恶狡猾残忍,岊狎是邪恶的小人,他们都趁机窃取高官,认为出使结束后就能回来,不以为意。只有谢堂贿赂了北方的军队,得以先回来。
元朝的巴延召见文天祥与吴坚等人同坐。文天祥当面斥责贾馀庆卖国,并且责备巴延失信。吕文焕在一旁劝解,文天祥一并斥责吕文焕及其侄子吕师孟父子兄弟受到国家的厚恩,不能以死报国,反而全家叛逆。吕文焕等人感到羞愧和愤怒,于是与贾馀庆一起劝巴延拘禁文天祥,命令他随祈请使北行。
这一天,元兵驻扎在钱塘江的沙洲上,临安的人们正希望波涛大作,将元兵一扫而空,但潮水三天都没有来。
丁未日,元朝谕令临安新归附的府州司县官吏军民等人说:“最近行中书省右丞相巴延派遣使者来奏报,宋朝的母后、幼主以及各位大臣百官,已经在正月十八日带着玺绶奉表投降归附。朕认为自古以来投降的君王,必定有朝觐的礼仪,已经派遣使者特地去迎接,你们各自守住自己的职业,不要妄生疑虑和畏惧。凡是归附前的罪行,全部赦免,公私债务,不得追究,一切抗拒王师及逃亡啸聚的人,一并赦免其罪。百官有司、诸王邸第、三学、寺、监、秘省、史馆及禁卫诸司,各自安居。所在的山林、河泊、巨木、花果之外,其余物品暂时免征税。秘书监的图书、太常寺的祭器、乐器、法报、东工、卤簿、仪卫、宗正谱牒、天文、地理图册,凡是典故文字和户口、版籍,都要收拾好。前代圣贤的后代,儒、医、僧、道,通晓天文、历数以及山林隐逸的名士,所在官府要上报其名。名山、大川、寺观、庙宇以及前代名人的遗迹,不许拆毁,鳏寡孤独不能自存的人,要适当给予赡养。”
于是巴延派遣宋朝的内侍王埜入宫,收取宋朝的衮冕、圭璧、符玺以及宫中的图籍、宝玩、车辂、辇乘、卤簿、麾仗等物品。
益王、广王从嘉会门出城,渡过浙江向南逃去。巴延听说后,派遣范文虎带兵追赶。杨镇得到消息后立即返回,说:“我将死在那里,以延缓追兵。”杨亮节等人于是背着二王及杨淑妃徒步逃走,躲在山中七天。统制张全带着几十名士兵追上,于是他们一起逃往温州。
戊午日,元朝皇帝在东郊祭祀先农。辛酉日,前往上都。
这个月,夏贵在淮西叛变投降元朝。
起初,阿珠驻扎在淮南东道,西道属于万户昂吉尔,让他驻守和州,进攻庐州。夏贵写信给巴延说:“不要耗费国力,攻夺边城。如果行都归附,边城还能去哪里!”于是率领部下投降,元朝任命夏贵为淮西安抚使。
洪福是夏贵的家僮,跟随夏贵积劳成为镇巢军的知军。夏贵投降后,招降洪福,洪福不听,夏贵派他的侄子去招降,洪福斩了他。元兵攻城,久攻不下,夏贵到城下,用好话欺骗洪福,请求单骑入城,洪福相信了他,城门打开,伏兵突起,抓住洪福父子,屠城,夏贵亲自杀了洪福一家,洪福的儿子大源、大渊喊道:“法律只诛杀首谋,为什么要全家被杀?”洪福斥责说:“以一命报效宋朝,何必求人活命?”轮到洪福时,洪福大骂,数落夏贵不忠,请求面向南方死以表明不背叛国家,听到的人都流下了眼泪。
元人索要宫女、内侍及诸乐宫,宫女投水而死的数以百计。
三月,丁卯日,元朝任命枢密副使张易兼任秘书监的知事。
元朝的巴延进入临安城,建立大将的旗鼓,率领左右翼万户巡视,在浙江观潮,又登上狮子峰,观察临安的形势,分派诸将,因为独松关的守将张濡曾经杀了廉希贤,将他斩首,抄没其家。派遣管如德去招降各郡。福王与芮从绍兴来到,巴延深表慰问。
太皇太后和皇帝想与巴延相见,巴延坚决推辞,说:“未入朝,没有相见的礼仪。”第二天,从临安出发,按塔哈、孟祺等人入宫宣读诏书,催促皇帝及全太后入朝觐见。孟祺读到“免系颈牵羊”的话时,太后哭着对皇帝说:“感谢天子的圣恩,你应该拜谢。”礼毕,皇帝与太后乘坐肩舆出宫。太皇太后因病留在宫内。与芮及沂王乃猷、度宗的母亲隆国夫人黄氏以及杨镇、谢堂、高应松等庶僚刘裒然等人及三学士诸生都随行。太学生徐应镳与他的两个儿子徐琦、徐崧、女儿徐元娘一起投井而死。徐应镳是江山人。
元朝的巴延北还,承制留下阿喇罕、董文炳经略闽、浙,以蒙古岱镇守浙西,索多镇守浙东。恰逢江西都元帅宋都木达,说宋朝的二王在闽、广聚兵,将要攻打江西,于是派遣达春移军,与李恒、吕师夔会合阿喇罕、文炳一同攻取未下的州县,以追击二王。
闰月,陆秀夫、苏刘义等人听说二王逃往温州,继续追赶,在路上派人召陈宜中于清澳。陈宜中来谒见,又召张世杰于定海,张世杰也带着他的部队前来。温州的江心寺旧有高宗南奔时的御座,众人相继在御座下哭泣,奉益王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昺为副元帅,发兵任命官吏,以秀王与择为福建察访使,先前往闽中,安抚官吏百姓,谕告百姓,檄召各路忠义之士,共同辅佐王室。恰逢太皇太后派遣两名宦官带着八名士兵召二王回临安,陈宜中等人将士兵沉入江中,于是进入闽地。
当时黄万石投降元朝,因为曾经是福建漕使,想要夺取整个闽地作为自己的功劳,汀、建诸州正打算跟随黄万石投降,听说二王到来,又闭门拒绝黄万石。南剑的守臣林起鰲派遣军队驱逐黄万石,黄万石败走,他的将士大多归顺,兵势稍有振作。
陈宜中等人于是传檄岭海,说夏贵已经收复了濒江的州郡。元朝的诸戍将因为江路已经断绝,不能北归,都想借口计事返回静江,只有广西宣慰使史格说:“你们不要被虚声所吓倒,等夏贵越过山岭,确实不能北归,取道云南,也未尝不可,怎么敢轻易放弃戍守呢?”元朝的行省又想放弃广的肇庆、德庆、封州,一并戍守梧州,也被史格阻止。
全太后与皇帝随元兵北行,到达瓜洲,李庭芝与姜才流泪誓师,出兵夺取两宫,将士们都感动得流泪。于是散尽金帛犒赏士兵,以四万人夜袭瓜洲,战斗三个时辰,众人拥着皇帝避去。姜才追到蒲子市,夜里,仍然不退。阿珠派人招降他,姜才说:“我宁愿死,也不做降将军!”真州的苗再成也谋划夺取皇帝,未能成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二-注解
旃蒙大渊献: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用于表示年份。旃蒙是岁阳名,大渊献是岁阴名。
柔兆困敦: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用于表示年份。柔兆是岁阳名,困敦是岁阴名。
己亥朔:农历八月的第一天,己亥是干支纪日。
衢州:古代地名,今浙江省衢州市一带。
临安府:南宋时期的都城,今浙江省杭州市。
右正言: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和监察。
两淮宣抚大使:古代官职名,负责两淮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湖南镇抚大使:古代官职名,负责湖南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平江县:古代地名,今湖南省平江县。
湖北招讨使:古代官职名,负责湖北地区的军事征讨事务。
阎贵妃:南宋时期的贵妃,宋理宗的宠妃。
集庆寺:南宋时期的皇家寺庙,位于临安府。
贾贵妃:南宋时期的贵妃,宋理宗的宠妃。
演福寺:南宋时期的皇家寺庙,位于临安府。
安边所:南宋时期的军事机构,负责边疆防御事务。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古代官职名,负责宫廷禁卫军的指挥。
总都督府诸兵:古代官职名,负责全国军事事务的总指挥。
吕城:古代地名,今江苏省丹阳市吕城镇。
和州防御使:古代官职名,负责和州地区的军事防御事务。
大理少卿:古代官职名,负责大理寺的司法事务。
宝玉:古代指珍贵的玉石,常作为贡品或礼物。
贾似道:南宋末年的权臣,曾任宰相,因其误国行为导致南宋灭亡,死后被追归葬。
上都:元朝的首都,今内蒙古自治区正蓝旗境内。
文天祥:南宋末年的著名抗元英雄和诗人,以忠诚和爱国精神著称。
四镇:南宋时期为防御元军而设立的四个军事重镇。
都督: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指挥和行政事务。
广西:古代地名,今广西壮族自治区一带。
湖南:古代地名,今湖南省一带。
广东:古代地名,今广东省一带。
江西:古代地名,今江西省一带。
福建:古代地名,今福建省一带。
江东: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南部和浙江省北部一带。
淮西:古代地名,今安徽省西部一带。
淮东: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北部一带。
鄂:古代地名,今湖北省武汉市一带。
蕲、黄:古代地名,今湖北省蕲春县和黄冈市一带。
隆兴:古代地名,今江西省南昌市一带。
番阳:古代地名,今江西省鄱阳县一带。
扬州: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扬州市一带。
廉希宪:元朝官员,曾任荆南宣抚使。
荆南:古代地名,今湖北省南部一带。
思、播田、扬二氏:古代少数民族部落,分布在今贵州、湖南一带。
西南溪峒:古代对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聚居地的称呼。
观文殿大学士:古代官职名,负责文学和教育的最高官员。
醴泉观使:古代官职名,负责皇家祭祀事务。
侍读:古代官职名,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阿哈玛特:元朝官员,曾任都转运使。
都转运使:古代官职名,负责财政和物资转运事务。
课程元额:古代税收制度中的一种,指税收的定额。
鼓铸铁器:古代手工业的一种,指铸造铁器。
铜器:古代用铜制作的器物,常用于祭祀和日常生活。
明堂:古代皇家祭祀天地的场所。
上公:古代对高级官员的尊称。
权工部侍郎:古代官职名,负责工程和建筑事务。
给事中: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和监察。
祗见天地之始:古代祭祀仪式中的一种,表示对天地的敬畏。
丧次:古代丧礼中的一种仪式,表示对逝者的哀悼。
亲飨:古代祭祀仪式中的一种,表示亲自参与祭祀。
参赞官:古代官职名,负责协助军事指挥。
三路兵:古代军事编制中的一种,指三支军队。
郑虎臣: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
南剑州:古代地名,今福建省南平市一带。
黯淡滩:古代地名,今福建省南平市境内。
漳州:古代地名,今福建省漳州市一带。
木绵庵:古代地名,今福建省漳州市境内。
泰州: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泰州市一带。
孙虎臣: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
太尉:古代官职名,负责全国军事事务的最高官员。
姜才: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
湾头堡: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扬州市境内。
阿珠:元朝将领,曾任扬州都统。
张彦: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
常州: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常州市一带。
伊实特穆尔:元朝官员,曾任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古代官职名,负责监察和司法事务。
书版:古代印刷书籍的木板。
临安秘书省:南宋时期的皇家图书馆,负责收藏和管理书籍。
乾坤宝典:南宋时期的皇家典籍,内容涉及天文、地理、历史等。
姚枢:元朝官员,曾任昭文馆大学士。
昭文馆大学士:古代官职名,负责文学和教育事务。
巴延:元朝的重要将领,参与了对南宋的征服。
蜀川:古代地名,今四川省一带。
海隅:古代对沿海地区的称呼。
焦山:古代地名,今江苏省镇江市境内。
淮安: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淮安市一带。
太庙:古代皇家祭祀祖先的场所。
沿江招讨使:古代官职名,负责沿江地区的军事征讨事务。
福州观察使:古代官职名,负责福州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玉牒殿:古代皇家祭祀祖先的场所。
留梦炎:南宋末年的重要官员,曾任左丞相,面对元军入侵时选择逃跑,被王应麟批评为误国。
枢密使:古代官职名,负责全国军事事务的最高官员。
温州:古代地名,今浙江省温州市一带。
潭州:古代地名,今湖南省长沙市一带。
湘阴:古代地名,今湖南省湘阴县一带。
益阳:古代地名,今湖南省益阳市一带。
峒蛮:古代对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称呼。
缮器械:古代军事术语,指修理和制造武器。
峙刍粮:古代军事术语,指储备粮草。
栅江修壁:古代军事术语,指在江边修筑防御工事。
登陴:古代军事术语,指登上城墙进行防御。
保伍:古代军事编制中的一种,指基层的民兵组织。
饮血乘城:古代军事术语,指在城墙上进行殊死战斗。
恂:古代军事术语,指威慑敌人。
长围:古代军事术语,指长期的围城战。
枕籍:古代军事术语,指尸体堆积如山。
李庭芝:南宋将领,赵淮在临死前向其呼喊,表达了对他的忠诚和不愿投降的决心。
阿刺罕:元朝将领,曾任建康都统。
建康: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南京市一带。
博尔欢:元朝将领,曾任湾头堡守将。
阿里布:元朝将领,曾任湾头堡守将。
镇江:古代地名,今江苏省镇江市一带。
广德: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广德县一带。
四安镇: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广德县境内。
独松关:古代关隘,位于今浙江省安吉县一带,是南宋的重要防线之一。
董文炳:元朝将领,率军攻破江阴军,显示出元军的强大战斗力。
范文虎:元朝将领,试图诱降宋朝官员。
江阴: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江阴市一带。
澉浦:古代地名,今浙江省海盐县境内。
华亭:古代地名,今上海市松江区一带。
阿塔哈:元朝将领,曾任中军统帅。
吕文焕:南宋末年的将领,后投降元朝。
张全: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
尹玉:南宋将领,死后被追赠为濠州团练使,以表彰其忠诚和战功。
麻士龙:南宋将领,死后被追赠为高州刺史,以表彰其忠诚和战功。
硃华: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
虞桥: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常州市境内。
五牧: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常州市境内。
鹿角:古代军事术语,指防御工事中的一种障碍物。
赣军:南宋时期的军队,主要驻扎在江西一带。
铜:古代金属,常用于铸造货币和器物。
溧水: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溧水区,是南宋时期的重要战略地点。
陈文龙:南宋末年的重要官员,曾任同知枢密院事,参与国家军事决策。
黄镛:南宋官员,曾任同签书枢密院事,参与国家军事和政治事务。
阿喇罕:元朝将领,曾率军攻破南宋的银林东坝,显示出元军的强大战斗力。
赵淮:南宋将领,兵败被俘后不屈不挠,最终被元军杀害。
广德军:南宋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安徽省广德县一带,是南宋的重要防线之一。
陈宜中:南宋末年的抗元英雄。
宋都木达:元朝将领,率军攻占南宋的多个城池,显示出元军的强大战斗力。
黄万石:宋朝将领,后叛降元朝。
密佑:南宋将领,率军与元军激战,最终被俘不屈,表现出极高的忠诚和勇气。
建昌: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西省南城县一带,是南宋的重要城池之一。
顺天府: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北京市一带,后改为保定府。
胡拱辰:南宋官员,曾任兴化县知县,面对元军入侵时选择自杀,表现出极高的忠诚。
姚訔:南宋官员,曾任常州知州,面对元军围攻时坚守城池,最终战死。
陈炤:南宋官员,曾任常州通判,与姚訔一同坚守城池,最终战死。
王安节:南宋将领,曾任都统,与姚訔、陈炤一同坚守常州,最终战死。
刘师勇:南宋末年将领,因朝廷投降而忧愤致死。
谢枋得:宋朝官员,抵抗元军入侵。
王应麟:南宋末年的著名学者,曾任礼部尚书兼给事中,主张为济王立后,以维护皇室正统。
冯骥:南宋将领,守卫独松关时战死,表现出极高的忠诚和勇气。
张世杰:南宋末年的抗元英雄。
陈著:南宋官员,曾任秘书监,主张与元军血战,以争取一线生机。
高丽国:古代朝鲜半岛的国家,元朝时期曾对其官制进行整顿,以避免与元朝官制相混淆。
吴坚:宋朝左丞相兼枢密使。
柳岳:宋朝官员,此处指其作为使者前往元军。
吕文德:南宋末年的将领,死后被追封为和义郡王,以表彰其忠诚和战功。
王矩之:南宋官员,曾任平江通判,面对元军入侵时选择投降。
王邦杰:南宋将领,曾任都统制,面对元军入侵时选择投降。
呼图岱尔:元朝官员,曾任右丞相,提议为元朝皇帝上尊号,以彰显元朝的威严。
贞懿顺圣昭天睿文光应皇后:这是对宋朝某位皇后的尊称,体现了其在宫廷中的地位和德行。
陆秀夫:南宋末年的抗元英雄。
吕师孟:宋朝侍郎,参与外交使团。
囊嘉特:元朝的特使,负责与宋朝的谈判。
米立:宋朝都统,忠诚于宋朝,拒绝投降元朝。
陈祐:元朝官员,被任命为南京总管兼开封府尹。
赛音谔德齐:元朝官员,负责云南地区的行政事务。
李芾:宋朝湖南安抚使兼知州,坚守潭州抵抗元军。
阿尔哈雅:元朝将领,围攻潭州。
尹穀:宋朝衡州知州,坚守城池,最终自焚殉国。
杨霆:宋朝官员,坚守城池,最终殉国。
吴继明、刘孝忠:宋朝守将,最终投降元朝。
和尚:元朝行省郎中,主张宽待投降的宋朝民众。
曾如骥:宋朝宝庆通判,不屈而死。
陈亿孙、颜应焱、钟蜚英:宋朝幕僚,坚守城池,最终殉国。
吕师夔:元朝将领,负责平定江东地区。
张孝忠:宋朝将领,抵抗元军,最终战死。
陈文龙、黄镛:宋朝官员,最终逃亡。
常楙:宋朝端明殿学士,参知政事。
刘汉杰:宋朝知嘉兴府,最终投降元朝。
赵良淳:宋朝安吉州知州,坚守城池,最终自尽。
徐道隆:宋朝提刑,坚守城池,最终殉国。
道隆:南宋末年抗元将领,武义人,因战败被俘后投水自尽。
良淳:南宋官员,赵汝愚的曾孙,赵汝愚是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
孟祺:元朝官员,郎中,为巴延出谋划策。
太皇太后:南宋末年的皇室女性,宋理宗的皇后,宋度宗的母亲,南宋灭亡时的重要决策者。
杨应奎:南宋末年官员,曾任监察御史,奉命向元军递交降表。
家铉翁:南宋末年官员,签书枢密院事,拒绝签署降表。
张弘范:元朝将领,参与灭宋战争,后成为元朝的重要军事指挥官。
祈请使:古代中国在战争或外交危机时,派遣的使节,负责向敌方请求和平或投降。
元大都:元朝的首都,今北京。
贾馀庆:南宋末年的官员,因投降元朝而著名。
临安:南宋的都城,今杭州。
益王、广王:南宋皇室的王子,在元军攻占临安后逃亡。
夏贵:南宋末年的将领,后投降元朝。
洪福:夏贵的家僮,因忠诚于宋朝而著名。
苏刘义:南宋末年的抗元英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二-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与元朝之间的军事冲突和政治变动,展现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与无奈。文中文天祥的上疏,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军事上的困境和文天祥的救国策略。他提出分境内为四镇,建都督统御,以增强防御力量,但这一建议被时议认为迂阔,未能得到采纳。这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元军入侵时的无力感和内部的分歧。
文中还记载了元朝官员廉希宪在荆南地区的治理,他大兴学校,选教官,置经籍,亲自讲学,使得思、播田、扬二氏及西南溪峒等少数民族纷纷归降。这一举措不仅体现了元朝在文化上的包容和治理上的智慧,也反映了元朝在统一全国过程中对文化教育的重视。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南宋朝廷在军事上的多次失败,如常州告急、扬州被围等,展现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劣势和元军的强大。文中文天祥派遣部将尹玉、麻士龙、硃华等人救援常州,但最终因张全的不作为而失败,尹玉力战而死,其部下无一人投降,展现了南宋将士的忠诚和英勇。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末年的历史事件,还通过文天祥、廉希宪等人物的言行,展现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思想情感。文中文天祥的救国策略、廉希宪的文化治理、南宋将士的英勇抵抗,都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
这段文本详细记载了南宋末年与元朝之间的战争,展现了南宋在面对强大元军时的无奈与挣扎。文本中多次提到南宋将领和官员的忠诚与不屈,如赵淮、密佑、姚訔、陈炤等人,他们在面对元军的强大攻势时,选择了坚守城池或战死沙场,表现出极高的忠诚和勇气。这些人物的事迹不仅反映了南宋末年的历史背景,也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忠君爱国’的核心价值观。
文本中还提到了一些南宋官员的误国行为,如黄万石、留梦炎等人,他们在面对元军入侵时选择逃跑或投降,被后人批评为卖国小人。这些反面人物的存在,进一步凸显了忠诚与背叛之间的鲜明对比,反映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和军事无能的现实。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一些外交手段的尝试,如谢枋得、柳岳等人试图通过外交手段与元军议和,但这些努力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这些情节反映了南宋在面对强大外敌时的无奈与挣扎,也揭示了外交手段在战争中的局限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一系列生动的人物形象和情节,深刻反映了南宋末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忠诚、爱国、正义等核心价值观,以及这些价值观在历史进程中的具体体现。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末元初的历史事件,主要描述了宋朝在元军入侵下的抵抗与投降。文中通过多个历史人物的行为,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动荡与复杂。
首先,文中提到的贞懿顺圣昭天睿文光应皇后,反映了宋朝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外交策略。柳岳、陈宜中、陆秀夫等人作为外交使团成员,试图通过和谈来避免战争,但最终未能成功,显示了宋朝在外交上的无奈与困境。
其次,文天祥、米立等人的忠诚与牺牲精神,体现了宋朝士人的气节与民族精神。他们宁愿战死或自尽,也不愿投降元朝,这种精神在后世被广泛传颂,成为民族英雄的象征。
再次,元朝将领如巴延、阿尔哈雅等人的军事行动,显示了元朝在军事上的强大与无情。他们通过武力征服宋朝,但也面临着如何处理投降的宋朝官员和民众的问题。和尚的宽待主张,反映了元朝在统治初期的政策调整。
最后,文中提到的李芾、尹穀、杨霆等人的坚守与殉国,展现了宋朝地方官员的忠诚与责任感。他们在城池被围、粮草断绝的情况下,仍然坚守岗位,最终选择自尽殉国,这种精神令人敬佩。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多个历史人物的行为,展现了宋末元初的历史画卷。它不仅记录了当时的历史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与人性的多样性。通过对这些历史人物的描写,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那个时代的社会背景与人文精神。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末年元军南下灭宋的关键历史时刻,展现了南宋朝廷在元军压力下的无奈与挣扎。文中通过一系列历史人物的行动和对话,揭示了南宋灭亡的必然性以及当时社会的动荡与混乱。
首先,文中提到南宋将领道隆、良淳等人的战败与自尽,反映了南宋军队在元军强大攻势下的无力抵抗。道隆的投水自尽,象征着南宋将领对国家的忠诚与无奈,也预示着南宋政权的崩溃。
其次,元将巴延与南宋官员孟祺的对话,揭示了元军在灭宋过程中的策略。孟祺提出的‘以计安之’的策略,表明元军并非一味强攻,而是通过心理战术瓦解南宋的抵抗意志。这种策略的成功,进一步加速了南宋的灭亡。
文中文天祥的形象尤为突出,他是南宋末年抗元英雄的代表。文天祥拒绝投降,坚持抗元,甚至在面对元军时仍以‘南朝状元、宰相’自居,表现出强烈的民族气节和忠诚。他的言行不仅是对元军的反抗,更是对南宋政权的最后坚守。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内部的混乱与分裂。陈宜中主张迁都,而太皇太后则犹豫不决,最终导致朝廷决策的失误。这种内部的分裂与矛盾,进一步削弱了南宋的抵抗能力,加速了其灭亡的进程。
最后,元军占领临安后,对南宋的府库、图书、符印等进行收缴,象征着南宋政权的彻底覆灭。这一系列事件不仅标志着南宋的终结,也预示着中国历史上一个时代的结束。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行动,生动地展现了南宋末年元军南下灭宋的历史过程,揭示了南宋政权在内外交困下的无奈与挣扎。文中文天祥等人的忠诚与抗争,成为南宋灭亡过程中最为悲壮的篇章,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记忆。
这段文字详细描述了南宋末年,面对元朝的强大军事压力,南宋朝廷和官员们的不同反应和命运。文天祥的忠诚与贾馀庆、吕文焕等人的投降形成鲜明对比,展现了在国难当头时,人们的不同选择和道德立场。
文天祥的面斥贾馀庆和巴延,不仅是对个人行为的谴责,更是对忠诚与背叛、信义与失信的深刻反思。他的行为激励了后人,成为中国历史上忠诚与勇气的象征。
元朝对南宋的征服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利,更是文化和政治上的整合。元朝对南宋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对前朝官员的宽容政策,显示了其对稳定新征服地区社会秩序的重视。
益王和广王的逃亡,以及陆秀夫、苏刘义等人的抗元活动,反映了南宋遗民对恢复故国的渴望和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构成了中国历史上一个动荡时期的缩影,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末年的历史事件,也反映了那个时代人们的情感、道德选择和历史命运,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遗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