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八-原文
起昭阳协洽正月,尽阏逢涒滩九月,凡一年有奇。
讳冲,太祖七世孙也。初,太祖少子秦王德芳生英国公惟宪,惟宪生新兴侯从郁,从郁生华阴侯世将,世将生庆国公令譮々生子偁,是为秀王,王夫人张氏,以建炎元年十月戊寅生帝于秀州官舍,命名伯琮。及元懿太子薨,高宗未有後,而昭慈圣献皇后亦自江西还行在,后尝感异梦,密为高宗言之,高宗大悟。绍兴二年五月,选帝育于宫中;三年二月,赐名瑗;五年六月,听读资善堂;十二年正月,封普安郡王;三月出閤就外第;三十年二月癸酉,立为皇子,更名玮;丙子,进封建王;三十二年五月甲子,立为皇太子,改名冲。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隆兴元年(金大定三年)
春,正月,壬辰朔,帝朝德寿宫,自是岁如之。
立武臣荐举格。观察使以上各举所知之士三人。谋略沈雄,可任大事;宽猛适宜,可使御众;临陈骁勇,可鼓士气;威信有闻,可守边郡;思智精巧,可治器械;已上五等,令曾立军功观察使以上荐举。通习典章,可掌朝仪;练达民事,可任郡寄;谙晓财计,可裕民力;持身廉洁,可律贪鄙;词辨不屈,可备奉使;已上五等,令非军功观察使以上荐举。被举之人,成立功效,举官取旨推赏,败事亦加责罚。
既而殿中侍御史胡沂上言:“陛下注意将臣,然武举唱第名在一二者,固蒙褒擢,馀皆任以榷酤、征商之事。臣观唐之郭子仪,以武举异第,初补左卫长史,历为振远、横塞、天德军使。祖宗时,中武艺人并赴陕西任使。又,武举中选人,或除京东抵贼,或边上任使,或三路沿边试用,或经略司教押军队、准备差使。请取近岁应中武举之人,分差沿边备使。”从之。
自建炎以来,居位者往往不修职事,而朝廷姑息,莫知所惩。国子司业王十朋,极言其弊之当革,且论人主之大职有三,任贤、纳谏、赏罚是也。帝嘉纳。
以知饶州胡铨为秘书少监。铨论史官失职者四,一谓:“记注不必进呈,庶人主有不观史之美。”二谓:“唐制,二史立螭头之下,今在殿东南隅,言动未尝得闻。”三谓:“二史立后殿而前殿不立,请于前后殿皆分日侍立。”四谓:“史官欲其直前,而閤门以未尝预牒,以今日无班次为辞。请自今直前言事,不必预牒閤门及以有无班次为拘。”从之。
枢密副都承旨龙大渊,带御器械曾觌,皆潜邸旧人,欲擅利权,数言国用当加省察,于是帝数以手诏诘户部钱谷出入之数。户部侍郎周葵上言:“陛下新即大位,劳心庶政。臣下倾听,谓有咨询必出人意表;今皆微文细故,财利是稽。此不独陛下未得治道之先务,虑必有小人荧惑圣聪,欲售其私者,不可不察也。”帝为之色动。
庚子,以史浩为尚书右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张浚进枢密使、都督江淮东西路军马,开府建康。浚荐陈俊卿为江淮宣抚判官。
丙午,诛殿前司后军谋变者。
戊申,诏:“礼部贡院试额增一百人。”
壬子,金遣客省使乌居仁赏劳河南军士。
吴璘奉班师之诏,僚属交谏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此举所系甚重,奈何退师?”璘知朝论主和,乃曰:“璘岂不知此!顾主上初政,璘握重兵在远,有诏,璘何敢违!”至是复诏璘进退可从便宜,而璘已弃德顺还河池。金人乘其后,璘军亡失者三万三千,部将数十人,连营痛哭,声振原野。于是秦凤、熙河、永兴三路新复十三州、三军,皆复为金取。
二月,壬戌朔,用史浩策,以布衣李信甫为兵部员外郎,赍蜡书,间道往中原,招豪杰之据有州郡者,许以封王世袭。
甲子,金命太子少詹事杨伯雄等廉问山西路。
庚午,金主谓宰相曰:“滦州饥民流散,可移于山西富民赡济,仍于道路计口给食。”
己卯,赈两淮流民及山东归正忠义军。
庚辰,金太保、都元帅完颜昂薨。金主辍朝,亲临奠,赙赠甚厚。
昂自从太祖开国,累著功绩。在正隆时,纵饮沈酣,辄数日不醒。废主亮闻之,尝面戒不令饮,得间辄饮如故。及金主即位,昂还自扬州。妻子为置酒私第,未数行,辄卧不饮。其妻大氏,废主亮之从母姊也,怪而问之。昂曰:“我本非嗜酒者,但向时不以酒自晦,则汝弟杀我久矣。今遭遇明时,正当自爱,是以不饮。”昂睦于兄弟,尤喜施予,亲族有贫困者,必厚给之。或以子孙计为言,答曰:“人各有命,但使其能自立尔,何至为子孙奴耶!”
癸未,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罢。
丙戌,金赵景元等以乱言伏诛。
庚寅,逐秦桧党人,仍禁辄至临安。
金东京僧法通以妖术乱众,都统府讨平之。
三月,壬辰朔,金左副元帅赫舍哩志宁遣人索海、泗、唐、邓、商州之地及岁币,致书于张浚曰:“可还所侵本朝内地,各守自来画定疆界,凡事一依皇统以来旧约,帅府亦当解严。如必欲抗衡,请会兵相见。”浚复以书曰:“疆场之一彼一此,兵家之或胜或负,何常之有!”
先是金人声言取两淮,浚请以兵屯盱眙及泗、濠、庐州备之。志宁遣富察徒穆、大周仁屯虹县,萧琦屯灵壁,积粮修城,将为南侵计。
癸巳,以张焘参知政事,辛次膺同知枢密院事。
初,次膺为右正言,力谏和议,为秦桧所怒,流落者二十年。帝即位,召为中丞。次膺每以名
言,蔽贤,欺君,讪上,帝为出浩知绍兴。
十朋再疏,谓:“陛下虽能如舜之去邪,未能如舜之正名定罪。”遂改与祠。
太府丞史正志,与浩异族,拜浩而父事之,十朋论正志倾险奸邪,宜黜之以正典刑;林安宅出入浩与龙大渊门,盗弄威福,十朋疏其罪;皆罢去。
追复司马康右谏议大夫。
丙午,李显忠兵薄宿州城,金人来拒,显忠大败其众,追奔二十馀里。邵宏渊至,谓显忠曰:“招抚真关西将军也!”
显忠闭营休士,为攻城计,宏渊等不从。显忠引麾下杨椿上城,开北门,不逾时拔其城;宏渊等殿后,趣之,始渡濠登城。城中巷战,又斩首数千,擒八十馀人,遂复宿州。捷闻,帝手书劳张浚曰:“近日边报,中外鼓舞,十年来无此克捷。”
既而宏渊欲发仓库犒卒,显忠不可,移军出城,止以见钱犒士,士皆不悦。
诏以显忠为淮南、京东、河北招讨使,宏渊副之。
金人恃骑射,夏久雨,胶解,弓不可用,故屡败。都元帅布萨忠义豫选劲弓万张于别库,至是使发汴库所贮劲弓,给赫舍哩志宁军。
丁未,以辛次膺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洪遵同知枢密院。时符离之捷日闻,次膺手疏千馀言,请加持重。
辛亥,天申节,帝率群臣诣德寿宫上寿,自是岁如之。
议者以钦宗服除,当举乐。礼部侍郎黄中曰:“臣事君,犹子事父。礼,亲丧未葬不除服;《春秋》,君弑贼不讨,则虽葬不书,以明臣子之罪。况今钦宗实未葬也,而可遽作乐乎?”事遂寝。
金更定出征军逃亡法。尚书省请籍天德间被诛大臣诸奴隶及从斡罕乱者为军;金主以四方甫定,民意稍苏,而复签军,非长策,不听。
壬子,钦宗大祥。帝服衰服,诣几筵,易祥服,行祥祭礼。
金左副元帅赫舍哩志宁以精兵万人自睢阳攻宿州,李显忠击却之。金贝萨复自汴率步骑十万来攻,晨,薄城下,列大陈,显忠与之战,贝萨退走。既而益兵至,显忠谓邵宏渊并力夹击,宏渊按兵不动,显忠用克敌弓射却之。宏渊顾众曰:当此盛夏,摇扇于清凉之下,且犹不堪,况烈日被甲苦战乎?”人心遂摇。
志宁麾诸军力战,万户瓜尔佳清臣为前行,毁显忠所设行马,短兵接,显忠军乱,金兵乘之。至夜,中军统制周宏鸣鼓大噪,与邵世雄、刘侁各以所部兵遁。世雄,宏渊之子也。继而统制左士渊、统领李彦孚亦遁。显忠败,入城。统制张训通、张师颜、荔泽、张渊等,以显忠、宏渊不协,各遁去。走者自相蹈藉,僵尸相枕,争城门而入,门填塞,人人自阻,遂缘城而上,金兵自濠外射之,多坠死隍间。
癸丑,金人乘虚复攻城,显忠竭力捍御,斩首二千馀,积尸与羊马墙平。城东北角,金兵二十馀人已上百馀步,显忠取军士所执斧斫之,金兵始却。显忠叹曰:“若使诸军相与掎角,自城外掩击,则敌帅可擒矣。”宏渊又言:“金添生兵二十万来,倘不返,恐不测生变。”显忠知宏渊无固志,势不可孤立,叹曰:“天未欲平中原耶,何沮挠如此!”遂夜遁。志宁取宿州,甲寅,使清臣等蹑之,追至符离,宋师大溃,赴水死者不可胜计,金人乘胜,斩首四千馀级,获甲三万。于是宋之军资殆尽。
时张浚在盱眙,显忠往见浚,纳印待罪。浚以刘宝为镇江诸军都统制,乃渡淮,入泗州,抚将士,遂还扬州,上疏自劾。
乙卯,下诏亲征。
金以北京留守完颜思敬复为右副元帅。
中都蝗。命参知政事完颜守道按问大兴府捕蝗宫。
丁巳,以富察特默为大同军节度使,大周仁为彰国军节度使,萧琦为威塞军节度使。
是月,成都地震三。
六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金以刑部尚书苏保衡为参知政事。
癸亥,参知政事汪澈罢,寻落职,台州居住,以右谏议王大宝劾其督师荆、襄,不能节制,坐视方城之败敌也。
张浚乞致仕,且请通好于金;帝不许。
初,宿师之还,士大夫皆议浚之非。帝赐浚书曰:“今日边事,倚卿为重,卿不可畏人言而怀犹豫。前日举事之初,朕与卿任之,今日亦须与卿终之。”浚乃以魏胜守海州,陈敏守泗州,戚方守濠州,郭振守六合,治高邮、巢县两城为大势,修滁州关山以扼敌冲,聚水军淮阴、马军寿春,大饬两淮守备。
帝召浚子栻入奏事,浚附奏曰:“自古有为之君,必有心腹之臣,相与协谋同志以成治功。今臣以孤踪,动辄掣肘,陛下将安用之!”因乞骸骨。帝览奏,谓栻曰:“朕待魏公有加,虽乞去之章日上,朕决不许。”帝对近臣言,必曰“魏公”,未尝斥其名。每遣使至督府,必令视浚饮食多少,肥瘠如何。至是帝以符离师溃,乃议讲和。
丁卯,召汤思退为醴泉观使兼侍读。戊辰,召虞允文。以兵部侍郎周葵参知政事。癸酉,下诏罪己。于是尹穑附思退劾浚,遂降授浚江淮东西路宣抚使。邵宏渊降宫阶,仍前建康都统制。
王十朋疏言:“臣天资愚戆,独抱孤忠,昔在草茅,闻京师陷没,未尝不痛心疾首,与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及闻秦桧用事,辱国议和,尝思食其肉,以快天下神人之愤。臣素不识张浚,闻其誓不与敌俱生,心实慕之。前因轮对,言金必败盟,乞用浚,陛下嗣位,命督师江淮。今浚遣将取二县,一月三捷,皆服陛下任浚之难,及王师一不利,横议蜂起。臣谓今日之师,为祖宗
陵寝,为二帝复仇,为二百年境土,为中原吊民伐罪,非前代好大生事者比,亦当内修,俟时而动。
陛下恢复志立,固不以一衄为群议所摇,然异论纷纷,浚既侍罪,臣岂可尚居风宪之职!乞赐窜殛。
因言:“臣闻近日欲遣龙大渊抚谕淮南,信否?”帝曰:“无之。”
又言闻欲以杨存中充御营使,帝嘿然。
改除吏部侍郎,十朋力辞,出知饶州。
戊寅,参知政事辛次膺罢。
次膺以疾祈免,且言:“王十朋虽上亲擢,天下皆知臣尝荐其贤;汤思退召将至,亦知臣尝疏其奸。臣不引避,人其谓何!”
遂以资政殿学士奉祠。
陛辞,帝甚惜其去,次膺曰:“臣与思退理难同列。”
帝曰:“有谓思退可用者。”
次膺曰:“今日之事,恐非思退能办。思退固不足道,政恐有误国家耳!”
己卯,贬李显忠筠州安置,寻再责徙潭州。
金太师、尚书令张浩,久以疾告,金主许其入朝毋拜,设坐殿陛之东,遇有咨谋,然后进退,省中大事,就第裁决。
浩求退益力,乃除判东京留守。
病不能赴,甲申,听其致仕。
戊子,以萧琦为检校少保、河北招抚使。
金主闻宿州之捷,诏赫舍哩志宁曰:“卿虽年少,前征契丹,战功居最,今复破大敌,朕甚嘉之。”
以御服金线袍、玉兔鹘宾铁佩刀,使伊喇道就军中赐之;有功将士迁赏有差。
秋,七月,庚寅朔,以虞允文为湖北、京西制置使。
癸巳,以汤思退为尚书右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
丙申,罢江淮宣抚使便宜行事。
太白昼见,经天。
乙巳,以早、蝗、星变,招待从、台谏、两省官条上时政阙失。
胡铨上书数千言,谓政令之阙有十,而上下之情不合亦有十。
且言:“尧、舜明四目,达四聪,虽有共、鲧,不能塞也。
秦二世以赵高为腹心,刘、项横行而不得闻;
汉成帝杀王章,王氏移鼎而不得闻;
灵帝杀窦武、陈蕃,天下横溃而不得闻;
梁武信硃异,侯景斩关而不得闻;
隋炀帝信虞世基,李密称帝而不得闻;
唐明皇逐张九龄,安、史胎祸而不得闻。
陛下自即位以来,号召逐客,与臣同召者,张焘、辛次膺、王大宝、王十朋。
今焘去矣,次膺去矣,十朋去矣,大宝又将去,惟臣在尔。
以言为讳,而欲塞灾异之源,臣知其必不能也。”
初,张浚复起为都督,大宝力赞其议,符离失律,群言汹汹。
已而汤思退议罢督府,力请讲和,大宝奏:“今国事莫大于恢复,宰相以符离军溃,名额不除,意欲核军籍,减月给,臣恐不惟边鄙之忧,而患起萧墙矣。”
章三上,除兵部侍郎。
至是铨奏入,帝曰:“十朋力自引去,朕留之不能得。
大宝论思退太早,今为兵部侍郎,岂容复听去?”
丁未,诏征李显忠侵欺官钱金银,免籍其家。
庚戌,金以太子太师宗宪为平章政事,以孔总袭封衍圣公。
戊午,给还岳飞田宅。
八月,丙寅,陈俊卿以张浚降秩徙治,上疏言:“若浚果不可用,宜别属贤将;如欲责其后效,降官示罚,古法也。
今削都督重权,置扬州死地,如有奏请,台谏沮之,人情解体,尚何后效之图!
议者但知恶浚而欲杀之,不复为宗社计。
愿下诏戒中外协济,使得自效。”
疏入,帝悟,即复浚都督江淮军马,浚遂以刘宝为淮东招抚使。
丙子,以飞蝗、风水为灾,避殿,减膳,罢借诸路职田之令。
契丹馀党未附于金者尚众,北京、临潢、泰州民不安,金主命参知政事完颜守道佩金符往安抚之。
守道善于招致,契丹内附民以宁息。
戊寅,金赫舍哩志宁复以书贻三省、密院,索海、泗、唐、邓四州地,及岁币、称臣、还中原归正人,即止兵,不然,当俟农隙进战。
帝以付张浚,浚言金强则来,弱则止,不在和与不和也。
时汤思退当国,急于求和,遂欲遣使持书报金,而陈康伯、周蔡、洪遵等亦皆上言,谓敌意欲和,则我军民得以休息为自治之计,以待中原之变而图之,万全之计也。
工部侍郎张阐独曰:“彼欲和,畏我耶?爱我耶?直款我耳!”
力陈六害,不可许。
帝曰:“朕意亦然,姑随宜应之。”
癸未,复以龙大渊知閤门事,曾觌同知閤门事。
乙酉,金主如大房山。
丙戌,遣淮西干办公事卢仲贤赍书报金帅,大略谓:“海、泗、唐、邓等州,乃正隆渝盟之后,本朝未遣使前得之。
至于岁币,固非所较,第两淮凋瘵之馀,恐未能如数。”
仲贤陛辞,帝戒以勿许四郡,而思退等命许之。
张浚奏:“仲贤小人多妄,不可深信。”
不听。
张栻入见,帝引见德寿宫。
上皇问:“曾见仲贤否?”对曰:“臣已见之。”
又问:“卿父谓何如?莫便议和否?”对曰:“臣父职在边隅,战守是谨。
此事在庙堂,愿审处而徐议之,无贻后悔。”
上皇曰:“说与卿父:今日国家举事,须量度民力、国力。
闻契丹与金相功,若契丹事成,他日自可收卞庄子刺虎之功。
若金未有乱,且务恤民治军,待时而动可也。”
丁亥,金主荐享于睿陵;戊子,还宫。
九月,丁酉,金主以重九拜天于北郊。
冬,十月,戊午朔,命廷臣议金帅所言四事,其说不一。
帝四:“四州地及岁币可与,名分、归正人不可从。”
辛酉,御殿,复膳。
甲子,金大享于太庙。
丙子,立贤妃夏氏为皇后。
帝初纳郭直卿之女为妃,生邓王愭、庆王恺、恭王惇、邵王恪而薨。
袁州宜春人夏协有
女,奇之,以资纳于宫中,为吴太后閤中侍御。郭妃薨,太后以夏氏赐帝,至是立为后。
协既纳女,资匮归,客袁氏僧舍死,后访得其弟执中,补閤门祗候。执中与其妻至京,宫人讽使出之,择配贵族,欲以媚后,执中不为动。他日,后亲为言,执中以宋宏语对,后不能夺。执中既贵,始从学,作大字颇工,复善骑射。帝闻其才,将召用之,执中谢曰:“他日无累陛下保全足矣。”人以此益贤之。
丁丑,地震。
辛巳,升洪州为隆兴府。
诏:“江淮军马调发应援,从都督府取旨,馀悉以闻。”
是月,召硃熹至,对于垂拱殿,其一言:“陛下举措之间,动涉疑贰,听纳之际,未免蔽欺,由不讲乎大学之道,而未尝随事以观理,即理以应事。”其二言:“非战无以复仇,非守无以制胜。”末言:“古先圣王所以攘外之道,其本不在威强而在德业,其备不在边境而在朝廷,其具不在兵食而在纪纲。愿开纲谏诤,黜远邪佞,杜塞幸门,安固邦本。四者为先务之急,庶几形势自强而恢复可冀矣。”
卢仲贤至宿州,布萨忠义惧之以威。仲贤惶恐,言归当禀命,遂以忠义遗三省、密院书来。其画定四事:一,欲通书称叔侄;二,欲得唐、邓、海、泗四州;三,欲岁币银绢之数如旧;四,欲归彼叛臣及归正人。十一月,己丑,仲贤还,以书奏,帝大悔之。
庚寅,太白经天。
庚子,汤思退请以王之望充金通问使,龙大渊副之,许割弃四州,求减岁币之半。
初,之望为都督府参赞军事,雅不欲战,请入朝,因奏:“人主论兵,与臣下不同,惟奉承天意而已。窃观天意,南北之形已成,未易相兼,我之不可绝淮而北,犹敌之不可越江而南也。移攻战之力以自守,自守既固,然后随机制变,择利而应之。”思退悦其言,故奏遣之。
右正言陈良翰言:“前遣使已辱命,大臣不悔前失而复遣王之望,是金不折一兵而坐收四千里要害之地,决不可许。若岁币,则俟得陵寝然后与,庶为有名。今议未决而之望遽行,恐其辱国不止于卢仲贤,愿先驰一介往,俟议决行,未晚也。”
丙午,张栻奏卢仲贤辱国无状,擅许四州,下大理寺,夺三官。
陈康伯等言:“金人求通和,朝廷遣卢仲贤报之,其所论最大者三事:我所欲者,削去旧礼,彼亦肯从;彼所欲者,岁币如数,我不深较;其未决者,彼欲得四州,而我以祖宗陵寝、钦宗梓宫为言,未之与也。请召张浚咨访,仍命侍从、台谏集议。”帝从之。群臣多欲从金人所请,张浚及湖北、京西宣谕使虞允文、起居郎胡铨、监察御史阎安中上疏力争,以为不可与和。汤思退怒曰:“此皆以利害不切于己,大言误国,以邀美名。宗社大事,岂同戏剧!”帝意遂定。
浚在道,闻王之望行,上疏力辩其失曰:“自秦桧主和,阴怀他志,卒成前年之祸。桧之大罪未正于朝,致使其党复出为恶。臣闻立大事者,以人心为本。今内外之议未决,而遣使之诏已下,失中原将士四海倾慕之心,他日谁复为陛下用命哉!”
庚戌,金百官请上尊号;金主不许。
诏:“中都、平州及饥荒地并经契丹剽黥有质妻卖子者,官为收赎。”
金尚书左丞翟永固乞致仕,不许,壬子,罢为真定尹。尚书省奏:“永固自执政为真定尹,其伞盖当用何制度?”金主曰:“用执政制度。”遂著为令。
癸丑,以胡昉、杨由义为使金通问国信所审议官。
金罢贡金线段匹。
甲寅,金以尚书右丞赫舍哩良弼为左丞,吏部尚书石琚参知政事。琚固辞,金主曰:“卿之才望,无不可者,何以辞为!”
十二月,己未,尚书左仆射、平章事陈康伯罢。
乙丑,张浚入见,力言金未可与和,请帝幸建康以图进兵。帝乃手诏王之望待命境上,令胡昉等先往谕金帅以四州不可割之意;如必欲得四州,则当追还使人,罢和议。
戊辰,除硃熹为武学博士。
时汤思退等主和议,近习曾觌、龙大渊用事。熹三札所陈,不除前所上封事之议,而语益剀切,思退等皆不悦,故除是职。寻与洪适论不合而归。
丁丑,以汤思退为尚书左仆射,张浚为右仆射,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浚仍都督江淮东西路军马。
金主猎于近效,以所获荐山陵,自是岁以为常。
辛巳,金以苏保衡为尚书右丞。
除胡铨为宗正少卿;乞补外,不许。时金将富察特默、大周仁、萧琦降,并为节度使。铨言:“受降自古所难。今金三大将内附,优其部曲以系中原之心,善矣。然处之近地,万一包藏祸心,或为内应,后将噬脐。愿勿任以兵柄,迁于湖广以绝后患。”
永康陈亮上《中兴五论》,力排和议,不报。
金太师、尚书令张浩薨。金主辍朝一日,谥文康。
先是近侍有请罢科举者,金主曰:“吾见太师议之。”浩入见,金主曰:“自古帝王有不用文学者乎?”浩对曰:“有。”曰:“谁欤?”浩曰:“秦始皇。”金主顾左右曰:“岂可使我为始皇乎!”议遂寝。
是岁,两浙大水、旱、蝗,江东大水,悉蠲其赋。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隆兴二年(金大定四年)
春,正月,丁亥朔,诏曰:“朕恭览乾德元年郊祀诏书,有云:‘务从省约,无至劳烦。’仰见事天之诚,爱民之仁。朕祗膺慈诏,嗣守
皇祚,今岁冬日至,当郊见上帝,可令有司,除事神仪物、诸军赏给依旧制外,其乘舆服御及中外支费,并从省约。”
戊子,金罢路、府、州元日及万春节贡献。
金主谓侍臣曰:“秦王宗翰有功于国,何乃无嗣?”皆未知所对。金主曰:“朕尝闻宗翰在西京,坑杀降者千人,得非其报耶?”
癸巳,帝谓侍臣曰:“近日士大夫奔竞之风少息否?”宰相汤思退等曰:“方欲措置。”帝曰:“卿等留意政事,当立纪纲,正法度,不可困于文书。”
金群臣再请上尊号,金主不许。
丙申,命虞允文调兵讨广西诸盗。
知潭州黄祖舜,言江、湖之间,私筹轻薄沙钱,请申严私铸之刑。户部契勘私铸毛钱及磨错翦凿并博易私钱行使,各有立定条法,下诸路提刑司,行下所部切严约束,从之。
丁酉,金主如安州春水。王寅,至安州,大雪。诏扈从人舍民家者,人日支钱一百与其主。
丙午,金布萨忠义复以书来。
庚戌,申严卿、监、郎官更出迭入之制。
辛亥,金主获头鹅,遣使荐山陵,自是岁以为常。
壬子,赈归正人。
是月,福建诸州地震。
二月,丁巳,金免安州今年赋役,凡扈从人尝止其家者亦复一年。庚午,还中都。
丙子,减文武官及百司吏郊赐之半。
庚辰,金以北京粟价踊贵,诏悉免今年课。
乙酉,胡昉自宿州还。
初,昉至金,金人以失信执之。帝闻昉被执,谓张浚曰:“和议不成,天也。自此事当归一矣。”既而布萨忠义以书进金主,金主览之,曰:“行人何罪!即遣还。边事令元帅府从宜措画。
三月,丙戌朔,诏张浚视师江淮。王之望等以币还。
初,汤思退恐和议不成,请以宗社大计奏禀上皇而后从事,帝曰:“金无礼如此,卿犹欲议和。今日敌势,非秦桧时比,卿议论,秦桧不若!”思退大骇,阴谋去浚,遂令之望等驿奏兵少粮乏,楼橹器械未备,又言委四万众以守泗州非计,帝惑之。会户部侍郎钱端礼言:“兵者凶器,愿以符离之溃为戒,早决国是,为社稷至计。”乃诏浚行视江淮。
时浚所招徠山东、淮北忠义之士,以实建康、镇江两军,凡万二千人;万弩营所招淮南壮士及江西群盗又万馀人,陈敏统之,以守泗州。凡要害之地,皆筑城堡,其可因水为险者皆积水为匮,增置江、淮战舰,诸军弓矢器械悉备。金人方屯重兵以胁和,声言刻日决战,乃浚重视师,淮北之来归者日不绝。浚以萧琦契丹望族,欲令尽领降众,且以檄谕契丹,约为应援,金人患之。吏部郎龚茂良言于浚曰:“本朝御敌,景德之胜,本于能断;靖康之祸,在于致疑。愿仰法景德之断,勿为靖康之疑。”浚深然之。
丁亥,诏荆襄、川陕帅臣严边备,毋先事妄举。
卢仲贤除名,械送郴州编管。
庚子,金中都地震。
壬寅,诏知光州皇甫倜毋招纳归正人。
金百官三请上尊号,不许。
夏,四月,丁巳,金平章政事完颜元宜罢,为东京留守,请还所赐甲第,从之。未几,致仕,死于家。
庚申,召还浚还朝。
戊辰,罢江淮都督府。
甲戌,金出宫女二十一人。
丁丑,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张浚罢。
汤思退讽右正言尹穑论浚跋扈,且费国不资,奏令张深守泗不受赵廓之代为拒命。复论督府参议官冯方,罢之。浚及请解督府,诏以钱端礼、王之望宣谕两淮而召浚还。端礼入奏,言两淮名曰备守,守未必备,名曰治兵,兵未必精,盖诋浚也。浚留平江,凡八上疏乞致仕,帝察浚之忠,欲全其去,乃命以少师、保信节度使判福州。
左司谏陈良翰,侍御史周操,言浚忠勤,人望所属,不当使去国,皆坐罢。
癸未,言者论宰执徇欺之弊,命书置政事堂。
五月,丙申,误吴璘毋招纳归正人。
辛丑,诏刘宝量度泗州轻重取舍以闻。
贬江西总管邵宏渊,南安军安置,仍征其盗用库钱。
癸卯,金以旱,敕有司审冤狱,禁宫中音乐,放球场役夫。
乙巳,帝率群臣诣德寿宫贺天申节,始用乐。
壬子,金讨平斡罕馀党富苏合。
六月,甲寅朔,日有食之。
辛酉,以淫雨,诏州县理滞囚。
庚午,金初定五岳、四渎礼。
戊辰,太白昼见。
壬申,命虞允文弃唐、邓,允文不奉诏。
庚辰,金诏陕西元帅府议入蜀利害以闻。
丁丑,赈江东、两淮被水贫民。
秋,七月,乙酉,召虞允文还,以户部尚书韩仲通为湖北、京西制置使。
丁亥,同知枢密院事洪遵罢,寻落职。
壬辰,金故卫王襄妃及其子和尚,以妖妄伏诛。
庚子,太白经天。
金以左丞赫舍哩良弼为平章政事。
诏:“内外文武官年七十不请致仕者,遇效毋得廕补。”
乙巳,命海、泗二州撤戍。
丁未,雨雹。
癸丑,以江东、浙西大水,诏廷臣言阙政急务。
八月,甲寅朔,帝以灾异,避殿,减膳。
戊午,金以参知政事完颜守道为尚书左丞,大兴尹唐古安礼为参知政事。
壬申,金主谓宰臣曰:“卿每奏皆常事,凡治国安民及朝政不便于民者,未尝及也。如此,则宰相之任,谁不能之?”
己卯,金主如大房山;越二日,致祭于山陵。
庚辰,以资政殿大学士贺允中知枢密院事。
辛巳,判福州、魏国公张浚薨。
初,浚既去,朝廷遂决
和议。浚犹上疏言尹穑奸邪,必误国事,且劝帝务学亲贤。
或劝浚勿复以时事为言,浚曰:“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间。吾荷两朝厚恩,久居重任,今虽去国,惟日望上心感悟。苟有所见,安忍弗言!上如欲复用浚,浚当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疾为辞,如若等言,是诚何心哉!”闻者耸然。
行次馀干,得疾,手书付二子栻、杓曰:“吾尝相国,不能恢复中原,雪祖宗之耻,即死,不当葬我先人墓左,葬我衡山下足矣。”数日而卒。赠太保。
浚不主和议,为时所重。所荐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等,皆为名臣。唯以吴玠故杀曲端,与李纲、赵鼎不协而又诋之,颇为公论所少。
壬午,汤思退奏遣宗正少卿魏杞如金议和。帝面谕杞曰:“今遣使,一正名,二退师,三减岁币,四不发归附人。”杞条陈十七事拟问对,帝随事画可。陛辞,奏曰:“臣将旨出疆,岂敢不勉!万一无厌,愿速加兵。”帝善之。
兵部侍郎胡铨上书,以赈灾为急务,议和为阙政。其谏议和之言曰:“自靖康迄今,凡四十年,三遭大变,皆在和议,则金之不可与和彰彰矣。今日之议若成,则有可吊者十,请为陛下极言之:
“真宗时,宰相李沆谓王旦曰:‘我死,公必为相,切勿与契丹讲和。’旦殊不以为然,既而遂和,海内干耗,旦始悔不用李沆之言。可吊一也。中原讴吟思归之人,日夜引领望陛下拯溺救焚;一与敌和,则中原绝望,后悔何及!可吊二也。海、泗,今之籓篱、咽喉也。彼得海、泗,且快吾籓篱以瞰吾室,扼吾咽喉以制吾命,则两淮决不可保;两淮不保,则大江决不可守;大江不守,则江、浙决不可安。可吊三也。绍兴戊午,和议既成,秦桧建议遣大臣分往南京交割归地;一旦渝盟,遂下亲征之诏,金复请和。其反覆变诈如此,桧犹不悟,奉之如初,卒有前年之变,惊动辇毂,太上谋欲入海,行朝居民一空。覆辙不远,忽而不戒,臣恐后车又将覆矣。可吊四也。绍兴之和,首议决不与归正人,口血未干,尽变前议,一切遣还,如程师回、赵良嗣等,聚族数百,几为萧墙之忧。今必尽索归正人,与之则反侧生变,不与则敌不肯但已,必别起衅端。可吊五也。自桧当国二十年间,竭民膏血以奉金人,迄今府库无旬月之储,千村万落,生理萧然,重以蝗虫、水潦。自今复和,则蠹国害民殆有甚焉。可吊六也。今日养兵之外,又有岁币;岁币之外,又能私觌;私觌之外,又有正旦、生辰之使;正旦、生辰之外,又有泛使。生民疲于奔命,帑廪涸于将迎。可吊七也。侧闻金人嫚书,欲书御名,欲去国号大字,欲用再拜,议者以为繁文小节,不必计较。臣切以为议者可斩也。大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楚子问鼎,义士之所深耻;献纳二字,富弼以死争之。今强敌横行,与多垒孰辱?国号大小,与鼎轻重孰多?献纳二字,与再拜孰重?臣子欲君父屈己以从之,则是多垒不足辱,问鼎不必耻,献纳不必争。可吊八也。臣恐再拜不已,必至称臣;称臣不已,必至请降;请降不已,必至纳士;纳士不已,必至衔璧;衔璧不已,必至舆榇;舆榇不已,必至如晋帝青衣行酒,然后为快。可吊九也。事至于此,求为匹夫,尚可得乎?可吊十也。
“窃观今日之势,和决不成。傥陛下毅然独断,追回使者魏杞、康湑等,绝请和之议以鼓战士,下哀痛之诏以收民心,如此,则有可贺者亦十:省数千亿之岁币,一也。专意武备,足食足兵,二也。无书名之耻,三也。无去大之辱,四也。无再拜之屈,五也。无称臣之忿,六也。无请降之祸,七也。无纳土之悲,八也。无衔璧、舆榇之酷,九也。无青衣行酒之惨,十也。
“去十吊而就十贺,利害较然,而陛下不悟。《春秋左氏》谓无勇者为妇人,今日举朝之士,皆妇人也。如以臣言为不然,乞赐流放窜殛,以为臣子出位犯分之戒。”
太学正兴国王质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慨然起乘时有为之志,而陈康伯、叶义问、汪澈在廷,陛下皆不以为才,于是先逐义问,次逐澈,独徘徊于康伯,不遽黜逐,而意终鄙之,遂决意用史浩;而浩亦不称陛下意,于是决用张浚;而浚又无成,于是决用汤思退,今思退专任国政之且数月,臣度其终无益于陛下。夫宰相之任一不称,则陛下之意一沮。前日康伯持陛下以和;和不成,浚持陛下以战;战不验,浚又持陛下以守;守既困,思退又持陛下以和。陛下亦尝深察和、战、守之事乎?李牧之在雁门,法主于守,守乃所以为战;祖逖之在河南,法主于战,战乃所以为和;羊祜之在襄阳,法主于和,和乃所以为守。是和战、守本殊涂而同归者也。今陛下之心志未定,规模未立,或告陛下金弱且亡,而吾兵甚振,陛下则勃然有勒燕然之志;或告陛下吾力不足恃而金人且来,陛下即委然有盟平凉之心;或告陛下吾不可进,金可入,陛下又蹇然有割鸿沟之意。臣今为陛下谋,会三者为一,天下恶有不定哉!”帝心以其言为然,而忌者共排之,以为年少好异,遂罢去。
九月,癸未,金主还都。
内侍李珂卒,赠节度使,谥靖恭。
右正言龚茂良谏曰:“中兴贤相如赵鼎,勋臣如韩世忠,皆未有谥。如朝廷举行,亦足少慰忠义之心,今施于珂为可惜。”甲申,罢珂赐谥。
乙酉,金主谓宰臣曰:
“形势之家,亲识诉讼,请属道达,官吏往往屈法徇情,宜一切禁止。”
己丑,金主谓宰臣曰:“北京懿州、临潢等路,尝经契丹寇掠,平、蓟二州,近复蝗旱,百姓艰食,父母兄弟不能相保,多冒鬻为奴,朕甚悯之。可速遣使阅实其数,出内库物赎之。”
时江、浙水利,久不修讲,势家园田,堙塞流水,命诸州守臣按视以闻。于是知湖州郑作肃,知宣州许尹,知秀州姚宪,知常州刘唐稽,并乞开园田,浚港渎。甲午,诏湖州委硃夏卿,秀州委曾愭,平江府委陈弥作,常州江阴军委叶谦亨,宣州太平州委沈枢措置。
乙未,金主如鹰房,主者以鹰隼置内省堂上,金主怒曰:“此宰相厅事,岂置鹰隼处耶!”痛责其人,俾置他所。
丁酉,诏:“今后命官自盗枉法赃罪抵死,除籍没家财外,依祖宗旧制决配。”
辛丑。以王之望参知政事,即军中拜之。
以久雨,出内库白金四十万两,和籴以赈贫民。寻又诏发江西义仓米二十万石济之。
壬寅,建康诸军都统制兼淮西招抚使王彦帅师济江,屯昭关。
癸卯,命汤思退都督江淮东路军马,固辞不行。乙巳,复命杨存中为同都督,钱端礼、吴芾并为都督府参赞军事,罢宣谕司。仍易国书以付魏杞。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八-译文
从昭阳协洽年正月开始,到阏逢涒滩年九月结束,总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皇帝的名字是冲,是宋太祖的第七世孙。最初,宋太祖的小儿子秦王德芳生了英国公惟宪,惟宪生了新兴侯从郁,从郁生了华阴侯世将,世将生了庆国公令譮,令譮生了子偁,这就是秀王。秀王的夫人张氏在建炎元年十月戊寅日在秀州的官舍中生下了皇帝,取名为伯琮。等到元懿太子去世后,高宗没有继承人,而昭慈圣献皇后也从江西回到了行在,她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私下里告诉了高宗,高宗恍然大悟。绍兴二年五月,皇帝被选入宫中抚养;三年二月,赐名为瑗;五年六月,开始在资善堂读书;十二年正月,被封为普安郡王;三月,出宫到外府居住;三十年二月癸酉日,被立为皇子,改名为玮;丙子日,进封为建王;三十二年五月甲子日,被立为皇太子,改名为冲。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隆兴元年(金大定三年)
春天,正月,壬辰日初一,皇帝前往德寿宫朝拜,从此每年都这样做。
制定了武臣荐举的规则。观察使以上的官员各自推荐三名自己了解的士人。这些士人需要具备以下五种才能:谋略深沉雄浑,可以担当大事;宽严适度,可以驾驭众人;临阵勇敢,可以鼓舞士气;威信显著,可以守卫边疆;智慧精巧,可以制造器械。以上五类人才,由曾经立过军功的观察使以上官员推荐。另外,通晓典章制度,可以掌管朝廷礼仪;熟悉民事,可以担任郡守;精通财务,可以增加民力;廉洁自律,可以约束贪腐;言辞雄辩,可以担任使者。以上五类人才,由没有军功的观察使以上官员推荐。被推荐的人如果取得成效,推荐官员将受到奖赏;如果失败,推荐官员也会受到责罚。
不久,殿中侍御史胡沂上奏说:“陛下重视武将,但武举考试中名列前茅的,固然受到褒奖提拔,其余的却都被任命去管理酒税、征收商税等事务。臣观察唐朝的郭子仪,以武举异等及第,最初被任命为左卫长史,历任振远、横塞、天德军使。祖宗时期,中武举的人都被派往陕西任职。此外,武举中选的人,有的被派往京东抵御盗贼,有的被派往边疆任职,有的在三路沿边试用,有的在经略司教押军队、准备差使。请陛下选取近年来应中武举的人,分别派往沿边地区担任职务。”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自从建炎年以来,担任官职的人往往不履行职责,而朝廷却姑息纵容,不知道如何惩戒。国子司业王十朋极力陈述这些弊病应当革除,并且指出君主的主要职责有三项:任用贤能、采纳谏言、赏罚分明。皇帝赞许并采纳了他的意见。
任命知饶州胡铨为秘书少监。胡铨指出了史官失职的四个方面:一是“记录不必呈给皇帝看,这样皇帝就不会有看史书的美名”;二是“唐朝的制度,两位史官站在螭头之下,现在却在殿的东南角,皇帝的言行他们从未听到”;三是“两位史官站在后殿而前殿不设,请前后殿都分日侍立”;四是“史官想要直接进言,但閤门以没有预先通知为由,推脱说今天没有班次。请从今以后,史官可以直接进言,不必预先通知閤门,也不必受班次的限制。”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枢密副都承旨龙大渊和带御器械曾觌,都是皇帝潜邸时的旧人,想要独揽财权,多次进言说国家的财政应当加以审查,于是皇帝多次用手诏责问户部钱粮的收支情况。户部侍郎周葵上奏说:“陛下刚刚即位,忙于处理各种政务。臣下们都在倾听,以为陛下的咨询必定出人意料;现在却都是些琐碎小事,只关心财利。这不仅是陛下没有抓住治国的首要任务,恐怕还有小人在迷惑圣听,想要谋取私利,陛下不可不察。”皇帝听后脸色大变。
庚子日,任命史浩为尚书右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张浚晋升为枢密使、都督江淮东西路军马,开府建康。张浚推荐陈俊卿为江淮宣抚判官。
丙午日,诛杀了殿前司后军谋反的人。
戊申日,下诏:“礼部贡院的考试名额增加一百人。”
壬子日,金国派遣客省使乌居仁赏赐慰劳河南的军士。
吴璘接到班师的诏令,僚属们纷纷劝谏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为什么要退兵?”吴璘知道朝廷主张和议,便说:“我岂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主上刚刚即位,我手握重兵在外,有诏令,我怎敢违抗!”这时又下诏说吴璘可以自行决定进退,但吴璘已经放弃了德顺,回到了河池。金军乘机追击,吴璘的军队损失了三万三千人,数十名部将,连营痛哭,哭声震动原野。于是秦凤、熙河、永兴三路新收复的十三州、三军,又都被金国夺回。
二月,壬戌日初一,采纳史浩的建议,任命平民李信甫为兵部员外郎,带着蜡书,从小路前往中原,招揽占据州郡的豪杰,许诺他们可以封王并世袭。
甲子日,金国命令太子少詹事杨伯雄等人前往山西路查访。
庚午日,金国皇帝对宰相说:“滦州的饥民流离失所,可以将他们迁移到山西的富户那里赡养救济,并在路上按人口发放食物。”
己卯日,赈济两淮的流民和山东的归正忠义军。
庚辰日,金国的太保、都元帅完颜昂去世。金国皇帝停止朝会,亲自前往吊唁,并给予丰厚的赙赠。
完颜昂自从太祖开国以来,屡立战功。在正隆年间,他纵情饮酒,常常数日不醒。废主完颜亮听说后,曾经当面告诫他不要饮酒,但他一有机会就照饮不误。等到金国皇帝即位,完颜昂从扬州回来。妻子在家中为他设酒,没喝几杯,他就躺下不喝了。他的妻子大氏是废主完颜亮的从母姐姐,感到奇怪并问他原因。完颜昂说:“我本来不是嗜酒的人,但以前如果不以酒来掩饰自己,你的弟弟早就杀了我了。现在遇到了明主,我应当自爱,所以不再饮酒。”完颜昂与兄弟和睦相处,尤其喜欢施舍,亲族中有贫困的,他必定给予丰厚的帮助。有人劝他为子孙考虑,他回答说:“人各有命,只要他们能自立就行了,何必为子孙做奴隶呢!”
癸未日,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被罢免。
丙戌日,金国的赵景元等人因散布谣言被处死。
庚寅日,驱逐了秦桧的党羽,并禁止他们进入临安。
金国东京的僧人法通以妖术迷惑众人,都统府出兵讨平了他。
三月,壬辰日初一,金国的左副元帅赫舍哩志宁派人索要海、泗、唐、邓、商州的土地和岁币,并写信给张浚说:“请归还你们侵占的本朝土地,各自遵守原有的疆界,一切按照皇统以来的旧约行事,帅府也将解除戒备。如果你们一定要对抗,那就请会兵相见。”张浚回信说:“疆场上的胜负,兵家的常事,哪有定数!”
在此之前,金国声言要攻取两淮,张浚请求派兵驻扎在盱眙、泗、濠、庐州防备。志宁派遣富察徒穆、大周仁驻扎在虹县,萧琦驻扎在灵壁,积粮修城,准备南侵。
癸巳日,任命张焘为参知政事,辛次膺为同知枢密院事。
当初,辛次膺担任右正言时,极力反对和议,因此被秦桧所憎恶,流落在外二十年。皇帝即位后,召他回朝担任中丞。辛次膺每次以名
有人说,遮蔽贤才,欺骗君主,诽谤上级,皇帝因此让浩去绍兴任职。
十朋再次上疏,说:“陛下虽然能像舜一样去除邪恶,但未能像舜一样正名定罪。”于是皇帝改任浩为祠官。
太府丞史正志,与浩不同族,却拜浩为父,十朋弹劾史正志阴险奸邪,应当罢黜以正典刑;林安宅出入浩与龙大渊的门下,滥用威权,十朋也上疏弹劾他的罪行;两人都被罢免。
追复司马康为右谏议大夫。
丙午日,李显忠的军队逼近宿州城,金兵前来抵抗,显忠大败金兵,追击二十余里。邵宏渊到达后,对显忠说:“招抚真是关西将军啊!”
显忠闭营休整士兵,准备攻城,宏渊等人不同意。显忠带领部下杨椿登上城墙,打开北门,不久便攻下城池;宏渊等人殿后,催促士兵,才开始渡濠登城。城中巷战,又斩首数千人,擒获八十余人,于是收复宿州。捷报传来,皇帝亲笔写信慰劳张浚说:“近日边报,中外鼓舞,十年来没有这样的胜利。”
随后宏渊想打开仓库犒赏士兵,显忠不同意,移军出城,只用现钱犒赏士兵,士兵们都不高兴。
皇帝下诏任命显忠为淮南、京东、河北招讨使,宏渊为副使。
金人依赖骑射,夏天久雨,弓胶溶解,弓不能使用,因此屡次战败。都元帅布萨忠义预先在别库中挑选了一万张劲弓,此时下令发放汴库中储存的劲弓,供给赫舍哩志宁的军队。
丁未日,任命辛次膺为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洪遵为同知枢密院。当时符离的捷报每日传来,次膺手写千余字的奏疏,请求加强防备。
辛亥日,天申节,皇帝率领群臣到德寿宫祝寿,从此每年都如此。
有人提议钦宗服丧期满,应当奏乐。礼部侍郎黄中说:“臣子事君,如同儿子事父。礼制规定,亲人丧事未葬不除服;《春秋》记载,君主被弑而贼人未讨伐,即使下葬也不记载,以明臣子之罪。何况现在钦宗确实未葬,怎能急于奏乐呢?”此事于是搁置。
金国重新制定出征军逃亡法。尚书省请求将天德年间被诛杀的大臣的奴隶及跟随斡罕叛乱的人编入军队;金主认为四方刚刚安定,民意稍有恢复,再征召军队,不是长久之计,没有听从。
壬子日,钦宗大祥。皇帝穿着丧服,到灵前,换上祥服,举行祥祭礼。
金国左副元帅赫舍哩志宁率领精兵万人从睢阳进攻宿州,李显忠击退了他们。金国贝萨又从汴京率领步骑十万来攻,早晨逼近城下,列阵,显忠与他们交战,贝萨退走。随后金兵增援,显忠要求邵宏渊合力夹击,宏渊按兵不动,显忠用克敌弓射退金兵。宏渊对众人说:“在这盛夏时节,摇扇子在清凉之下尚且难以忍受,何况烈日下披甲苦战呢?”军心因此动摇。
志宁指挥各军力战,万户瓜尔佳清臣为前锋,摧毁显忠设置的行马,短兵相接,显忠军队混乱,金兵乘机进攻。到了夜里,中军统制周宏鸣鼓大噪,与邵世雄、刘侁各自率领部下逃跑。世雄是宏渊的儿子。随后统制左士渊、统领李彦孚也逃跑。显忠战败,退入城中。统制张训通、张师颜、荔泽、张渊等人,因显忠与宏渊不和,各自逃跑。逃跑的人互相践踏,尸体堆积,争相入城,城门堵塞,人人自阻,于是沿城墙而上,金兵从濠外射箭,许多人坠入壕沟而死。
癸丑日,金兵乘虚再次攻城,显忠竭力防御,斩首二千余人,尸体堆积与羊马墙齐平。城东北角,金兵二十余人已登上百余步,显忠取军士手中的斧头砍杀,金兵才退却。显忠叹息说:“如果各军互相配合,从城外夹击,敌帅就可擒获了。”宏渊又说:“金兵增援二十万,如果不撤退,恐怕会有不测之变。”显忠知道宏渊没有坚定的意志,形势不可孤立,叹息说:“天意不想平定中原吗,为何如此阻挠!”于是连夜撤退。志宁攻占宿州,甲寅日,派清臣等人追击,追至符离,宋军大溃,投水死者不计其数,金兵乘胜斩首四千余级,缴获铠甲三万。于是宋军的军资几乎耗尽。
当时张浚在盱眙,显忠前往见浚,交出印信待罪。浚任命刘宝为镇江诸军都统制,于是渡过淮河,进入泗州,安抚将士,随后返回扬州,上疏自劾。
乙卯日,皇帝下诏亲征。
金国任命北京留守完颜思敬为右副元帅。
中都发生蝗灾。命令参知政事完颜守道调查大兴府捕蝗的官员。
丁巳日,任命富察特默为大同军节度使,大周仁为彰国军节度使,萧琦为威塞军节度使。
这个月,成都发生三次地震。
六月庚申日,日食。
金国任命刑部尚书苏保衡为参知政事。
癸亥日,参知政事汪澈被罢免,随后被贬职,居住台州,因为右谏议王大宝弹劾他督师荆、襄时不能节制军队,坐视方城之败。
张浚请求退休,并请求与金国通好;皇帝不允许。
当初,宿州军队返回时,士大夫都议论张浚的不是。皇帝赐书给张浚说:“今日边事,倚重你,你不可因他人之言而犹豫。前日举事之初,朕与你共同承担,今日也须与你共同完成。”张浚于是任命魏胜守海州,陈敏守泗州,戚方守濠州,郭振守六合,治理高邮、巢县两城为大势,修滁州关山以扼制敌军,聚集水军于淮阴、马军于寿春,大力整顿两淮守备。
皇帝召张浚的儿子栻入朝奏事,张浚附奏说:“自古有为之君,必有心腹之臣,共同谋划以成就治功。今臣孤立无援,动辄受制,陛下将如何用我!”于是请求退休。皇帝看了奏疏,对栻说:“朕待魏公格外优厚,虽然他每日上疏请求退休,朕决不允许。”皇帝对近臣说话时,必称“魏公”,从不直呼其名。每次派使者到督府,必令查看张浚的饮食多少,胖瘦如何。此时皇帝因符离军队溃败,于是商议讲和。
丁卯日,召汤思退为醴泉观使兼侍读。戊辰日,召虞允文。任命兵部侍郎周葵为参知政事。癸酉日,下诏罪己。于是尹穑依附汤思退弹劾张浚,张浚被降为江淮东西路宣抚使。邵宏渊被降职,仍任建康都统制。
王十朋上疏说:“臣天资愚钝,独抱孤忠,昔日在草野,闻京师陷落,未尝不痛心疾首,与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及闻秦桧当权,辱国议和,曾想食其肉,以快天下神人之愤。臣素不识张浚,闻其誓不与敌俱生,心中实仰慕之。前因轮对,言金必败盟,请求任用张浚,陛下即位后,命他督师江淮。今张浚遣将取二县,一月三捷,皆服陛下任用张浚之难,及王师一不利,横议蜂起。臣谓今日之师,为祖宗
陵寝,是为了为两位皇帝复仇,为了两百年的疆土,为了中原百姓讨伐罪人,这与前代那些好大喜功的人不同,我们也应当内部修整,等待时机行动。
陛下恢复志向坚定,自然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被众人的议论所动摇,然而异议纷纷,张浚已经因罪侍奉,我怎能还继续担任监察的职务!请求赐我流放或处死。
于是说:“我听说最近要派龙大渊去安抚淮南,是真的吗?”皇帝说:“没有这回事。”
又说听说要让杨存中担任御营使,皇帝沉默不语。
改任吏部侍郎,王十朋坚决辞谢,出任饶州知州。
戊寅日,参知政事辛次膺被罢免。
辛次膺因病请求免职,并且说:“王十朋虽然是陛下亲自提拔的,天下人都知道我曾推荐他的贤能;汤思退即将被召见,也知道我曾揭露他的奸诈。我不回避,人们会怎么说呢!”
于是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奉祠。
辞别皇帝时,皇帝非常惋惜他的离去,辛次膺说:“我与汤思退难以同列。”
皇帝说:“有人说汤思退可用。”
辛次膺说:“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汤思退能处理的。汤思退固然不足道,只怕会误了国家大事!”
己卯日,贬李显忠到筠州安置,不久又责罚他迁往潭州。
金国的太师、尚书令张浩,长期因病告假,金主允许他入朝不必跪拜,在殿阶东侧设座,遇到有咨询时再进退,省中的大事,就在家中裁决。
张浩请求退休更加坚决,于是任命他为判东京留守。
因病不能赴任,甲申日,允许他退休。
戊子日,任命萧琦为检校少保、河北招抚使。
金主听说宿州的胜利,诏令赫舍哩志宁说:“你虽然年轻,但之前征讨契丹,战功最为卓著,如今又击败了大敌,我非常赞赏你。”
赐予御服金线袍、玉兔鹘宾铁佩刀,派伊喇道到军中赐予他;有功将士各有升迁和赏赐。
秋季,七月,庚寅日初一,任命虞允文为湖北、京西制置使。
癸巳日,任命汤思退为尚书右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
丙申日,罢免江淮宣抚使的便宜行事权。
太白星白天出现,横贯天空。
乙巳日,因旱灾、蝗灾、星象异常,召集侍从、台谏、两省官员上奏时政的缺失。
胡铨上书数千言,指出政令的缺失有十点,上下意见不合也有十点。
并且说:“尧、舜明察四方,通达四方,即使有共工、鲧,也不能堵塞。
秦二世以赵高为心腹,刘邦、项羽横行而不得闻;
汉成帝杀王章,王氏篡位而不得闻;
灵帝杀窦武、陈蕃,天下大乱而不得闻;
梁武帝信任朱异,侯景破关而不得闻;
隋炀帝信任虞世基,李密称帝而不得闻;
唐明皇驱逐张九龄,安禄山、史思明祸乱而不得闻。
陛下自即位以来,号召驱逐奸臣,与我一同被召见的,有张焘、辛次膺、王大宝、王十朋。
如今张焘已去,辛次膺已去,王十朋已去,王大宝也将离去,只有我还在。
以言为讳,而想堵塞灾异的根源,我知道这必定不能成功。”
当初,张浚再次被起用为都督,王大宝极力支持他的建议,符离之战失利,众人议论纷纷。
后来汤思退提议罢免督府,极力请求讲和,王大宝上奏:“如今国事没有比恢复更重要的,宰相因符离军溃败,名额不除,意图核查军籍,减少月俸,我担心不仅是边疆的忧患,内患也会随之而起。”
三次上奏,被任命为兵部侍郎。
到胡铨的奏章呈上时,皇帝说:“王十朋坚决辞去,我留不住他。
王大宝批评汤思退太早,如今担任兵部侍郎,怎能再让他离去?”
丁未日,诏令追究李显忠侵吞官钱金银的罪行,免于抄家。
庚戌日,金国任命太子太师宗宪为平章政事,孔总袭封衍圣公。
戊午日,归还岳飞的田宅。
八月,丙寅日,陈俊卿因张浚降职调任,上疏说:“如果张浚确实不可用,应另选贤将;如果要追究他的后效,降官以示惩罚,是古法。
如今削去都督的重权,将他置于扬州的死地,如有奏请,台谏阻挠,人心涣散,还谈什么后效!
议论者只知道厌恶张浚而想杀他,不再为宗社考虑。
愿下诏告诫中外协力,让他得以自效。”
奏疏呈上,皇帝醒悟,立即恢复张浚都督江淮军马的职务,张浚于是任命刘宝为淮东招抚使。
丙子日,因飞蝗、风水灾害,避殿,减膳,罢免借诸路职田的命令。
契丹余党未归附金国的还很多,北京、临潢、泰州百姓不安,金主命令参知政事完颜守道佩金符前往安抚。
守道善于招抚,契丹归附的百姓得以安宁。
戊寅日,金国赫舍哩志宁再次写信给三省、密院,索要海、泗、唐、邓四州之地,以及岁币、称臣、归还中原归正人,即停止战争,否则,将等到农闲时进攻。
皇帝将此事交给张浚,张浚说金国强则来,弱则止,不在于和与不和。
当时汤思退执政,急于求和,于是想派使者持书回复金国,而陈康伯、周蔡、洪遵等也都上言,说敌人有意求和,则我军民得以休养生息,为自治之计,等待中原之变而图之,是万全之计。
工部侍郎张阐独自说:“他们想和,是怕我们吗?爱我们吗?不过是敷衍我们罢了!”
极力陈述六害,不可答应。
皇帝说:“我的意思也是如此,姑且随机应变。”
癸未日,再次任命龙大渊为知閤门事,曾觌为同知閤门事。
乙酉日,金主前往大房山。
丙戌日,派淮西干办公事卢仲贤持书回复金帅,大致说:“海、泗、唐、邓等州,是正隆违背盟约之后,本朝未派使者前得到的。
至于岁币,固然不是计较的重点,只是两淮凋敝之余,恐怕难以如数支付。”
卢仲贤辞别皇帝时,皇帝告诫他不要答应四郡,但汤思退等命令他答应。
张浚上奏:“卢仲贤小人多妄言,不可深信。”
皇帝不听。
张栻入见,皇帝引见德寿宫。
上皇问:“你见过卢仲贤吗?”回答说:“我已经见过他。”
又问:“你父亲怎么说?是不是立即议和?”回答说:“我父亲职责在边疆,谨守战守。
此事在庙堂,愿审慎处理,慢慢商议,不要留下后悔。”
上皇说:“告诉你父亲:今天国家举事,必须衡量民力、国力。
听说契丹与金国相争,如果契丹成功,将来自然可以收卞庄子刺虎之功。
如果金国未有乱,且要体恤百姓,治理军队,等待时机行动。”
丁亥日,金主在睿陵祭祀;戊子日,回宫。
九月,丁酉日,金主在北郊拜天。
冬季,十月,戊午日初一,命令廷臣商议金帅所说的四件事,意见不一。
皇帝说:“四州之地及岁币可以给,名分、归正人不可从。”
辛酉日,皇帝上殿,恢复膳食。
甲子日,金国在太庙举行大享。
丙子日,立贤妃夏氏为皇后。
皇帝最初纳郭直卿的女儿为妃,生下邓王愭、庆王恺、恭王惇、邵王恪后去世。
袁州宜春人夏协有
女子,因其奇特,被以资财纳入宫中,成为吴太后宫中的侍御。郭妃去世后,太后将夏氏赐给皇帝,最终立为皇后。
协将女子纳入宫中后,资财耗尽,回到袁氏的僧舍中去世。后来,皇后找到了他的弟弟执中,补为閤门祗候。执中与妻子来到京城,宫人暗示他离开,选择与贵族联姻,以讨好皇后,但执中不为所动。某日,皇后亲自与他谈话,执中引用宋宏的话回应,皇后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执中显贵后,开始学习,擅长写大字,也善于骑射。皇帝听闻他的才能,打算召用他,执中谢绝说:“日后不连累陛下保全我就足够了。”人们因此更加敬重他。
丁丑日,发生地震。
辛巳日,升洪州为隆兴府。
诏令:“江淮地区的军马调发应援,需从都督府取得旨意,其余事项需上报。”
这个月,召硃熹到垂拱殿,他进言道:“陛下在决策时,常常犹豫不决,听取意见时,难免被蒙蔽,这是因为没有讲求大学之道,未能随事观察道理,依理应对事务。”其次,他说:“不战无法复仇,不守无法制胜。”最后,他说:“古代圣王攘外的根本不在于威强,而在于德业;防备不在于边境,而在于朝廷;工具不在于兵食,而在于纪纲。希望陛下广开言路,斥退奸佞,杜绝侥幸之门,稳固国家根本。这四点是当务之急,或许形势能自强,恢复有望。”
卢仲贤到达宿州,布萨忠义以威势恐吓他。仲贤惶恐,表示回去后会禀报命令,于是将忠义的信件带回给三省和密院。信中提出了四项要求:一,希望通书称叔侄;二,希望得到唐、邓、海、泗四州;三,希望岁币银绢的数量如旧;四,希望归还叛臣及归正人。十一月己丑日,仲贤返回,将信件上奏,皇帝大为后悔。
庚寅日,太白星经过天空。
庚子日,汤思退请求任命王之望为金国通问使,龙大渊为副使,同意割让四州,并请求减少岁币的一半。
起初,之望担任都督府参赞军事,本不愿作战,请求入朝,上奏说:“君主论兵,与臣下不同,只需奉承天意即可。我私下观察天意,南北形势已成,不易相互兼并,我们无法越过淮河向北,敌人也无法越过长江向南。不如将攻战的力量用于自守,自守稳固后,再随机制变,择利而应。”思退赞同他的言论,因此上奏派遣他。
右正言陈良翰说:“之前派遣使者已经辱命,大臣们不悔改前失,又派遣王之望,这是金国不费一兵一卒而坐收四千里要害之地,决不可答应。至于岁币,可以等到得到陵寝后再给,这样才有名分。现在议而未决,之望却匆忙出发,恐怕他的辱国行为不止于卢仲贤,希望先派一人前往,等议决后再行动,也不迟。”
丙午日,张栻上奏卢仲贤辱国无状,擅自答应割让四州,将其下大理寺,剥夺三官职位。
陈康伯等人说:“金人请求通和,朝廷派遣卢仲贤回应,他们所讨论的最重要的事项有三:我们想要的是削去旧礼,他们也愿意接受;他们想要的是岁币如数,我们也不深究;未决的是他们想要四州,而我们以祖宗陵寝、钦宗梓宫为由,未予答应。请召张浚咨询,并命侍从、台谏集议。”皇帝同意了。群臣大多主张答应金人的请求,张浚及湖北、京西宣谕使虞允文、起居郎胡铨、监察御史阎安中上疏力争,认为不可与金和。汤思退怒道:“这些人都是因为利害不切己身,大言误国,以博取美名。宗社大事,岂能像儿戏!”皇帝于是下定决心。
张浚在途中,听闻王之望出发,上疏力辩其失,说:“自秦桧主和以来,暗中怀有他志,最终酿成前年的祸患。秦桧的大罪未在朝廷得到正名,导致其党羽再次作恶。我听说立大事者,以人心为本。现在内外之议未决,而派遣使者的诏令已下,失去了中原将士四海倾慕之心,日后谁还会为陛下效命呢!”
庚戌日,金国百官请求上尊号;金主不许。
诏令:“中都、平州及饥荒地区,凡被契丹剽掠、有质妻卖子者,官府代为收赎。”
金国尚书左丞翟永固请求退休,未获批准,壬子日,被罢为真定尹。尚书省上奏:“永固从执政转为真定尹,其伞盖应当使用何种制度?”金主说:“用执政制度。”于是定为法令。
癸丑日,任命胡昉、杨由义为使金通问国信所审议官。
金国停止进贡金线段匹。
甲寅日,金国任命尚书右丞赫舍哩良弼为左丞,吏部尚书石琚为参知政事。石琚坚决推辞,金主说:“你的才望,无所不能,何必推辞!”
十二月己未日,尚书左仆射、平章事陈康伯被罢免。
乙丑日,张浚入见皇帝,力陈不可与金和,请求皇帝前往建康以图进兵。皇帝于是手诏王之望在边境待命,令胡昉等人先行前往,向金帅传达四州不可割让的意思;如果金国坚持要四州,则追回使者,罢和议。
戊辰日,任命硃熹为武学博士。
当时汤思退等人主张和议,近臣曾觌、龙大渊掌权。硃熹三次上疏,未改变之前上封事的主张,言辞更加恳切,思退等人都不悦,因此任命他为武学博士。不久,因与洪适意见不合而归。
丁丑日,任命汤思退为尚书左仆射,张浚为右仆射,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张浚仍都督江淮东西路军马。
金主在近郊狩猎,将所获猎物献祭山陵,从此每年如此。
辛巳日,金国任命苏保衡为尚书右丞。
任命胡铨为宗正少卿;他请求外补,未获批准。当时金将富察特默、大周仁、萧琦投降,都被任命为节度使。胡铨说:“受降自古是难事。如今金国三大将归附,优待其部属以维系中原人心,固然是好事。但如果将他们安置在近地,万一包藏祸心,或为内应,后患无穷。希望不要授予他们兵权,迁往湖广以绝后患。”
永康陈亮上《中兴五论》,极力反对和议,未获回应。
金国太师、尚书令张浩去世。金主辍朝一日,谥号文康。
此前,有近侍请求废除科举,金主说:“我要听太师的意见。”张浩入见,金主问:“自古帝王有不用文学的吗?”张浩回答:“有。”金主问:“是谁?”张浩说:“秦始皇。”金主对左右说:“难道要让我成为秦始皇吗!”于是废除科举的提议被搁置。
这一年,两浙地区发生大水、旱灾、蝗灾,江东地区也发生大水,朝廷免除这些地区的赋税。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隆兴二年(金大定四年)
春,正月,丁亥朔日,诏书说:“朕恭敬地阅读乾德元年的郊祀诏书,其中有云:‘务从省约,无至劳烦。’可见事天的诚心,爱民的仁德。朕谨遵慈诏,继承守护
皇位继承,今年冬至日,应当举行郊祀以见上帝,可以命令有关部门,除了祭祀神灵的仪式物品、各军的赏赐按照旧制外,其他车马服饰及内外支出费用,都应从简节约。
戊子日,金国取消了路、府、州在元旦和万春节的贡献。
金国皇帝对侍臣说:“秦王宗翰对国家有功,为什么没有后代?”侍臣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金国皇帝说:“我曾听说宗翰在西京时,坑杀了投降的千人,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癸巳日,皇帝对侍臣说:“近来士大夫之间的竞争风气有所减少吗?”宰相汤思退等人说:“正准备采取措施。”皇帝说:“你们要注意政事,应当建立纪律,正法度,不要被文书所困扰。”
金国群臣再次请求上尊号,金国皇帝不允许。
丙申日,命令虞允文调兵讨伐广西的盗贼。
潭州知州黄祖舜说,江、湖之间,有人私自铸造轻薄沙钱,请求严格执行私铸的刑罚。户部核查私铸毛钱及磨错翦凿并博易私钱行使的情况,各有立定的法律,下令各路提刑司,严格执行约束,皇帝同意了。
丁酉日,金国皇帝前往安州春水。王寅日,到达安州,大雪。诏令随从人员住在民家的,每人每天支付一百钱给房主。
丙午日,金国的布萨忠义再次送来书信。
庚戌日,重申严格执行卿、监、郎官轮流出入的制度。
辛亥日,金国皇帝捕获了头鹅,派遣使者祭祀山陵,从此每年都这样做。
壬子日,赈济归正人。
这个月,福建各州发生地震。
二月,丁巳日,金国免除安州今年的赋役,凡是随从人员曾经住过的人家也免除一年。庚午日,返回中都。
丙子日,减少文武官员及百司吏员的郊祀赏赐的一半。
庚辰日,金国因为北京粟价高涨,诏令免除今年的赋税。
乙酉日,胡昉从宿州回来。
起初,胡昉到金国,金国人因为失信而扣押了他。皇帝听说胡昉被扣押,对张浚说:“和议不成,这是天意。从此事情应当归一了。”不久,布萨忠义将书信呈给金国皇帝,金国皇帝看了后说:“使者有什么罪!立即遣返。边境事务由元帅府酌情处理。
三月,丙戌日,诏令张浚视察江淮的军队。王之望等人带着货币回来。
起初,汤思退担心和议不成,请求将宗社大计奏禀上皇后再行动,皇帝说:“金国如此无礼,你还想议和。今日的敌势,不是秦桧时期可比,你的议论,秦桧不如!”汤思退大为惊骇,阴谋除去张浚,于是命令王之望等人驿奏兵少粮乏,楼橹器械未备,又说委派四万人守泗州不是好计策,皇帝被迷惑了。恰逢户部侍郎钱端礼说:“兵者是凶器,希望以符离之溃为戒,早日决定国是,为社稷至计。”于是诏令张浚视察江淮。
当时张浚所招募的山东、淮北忠义之士,充实建康、镇江两军,共一万二千人;万弩营所招募的淮南壮士及江西群盗又一万余人,由陈敏统领,守卫泗州。凡是要害之地,都筑城堡,可以因水为险的地方都积水为匮,增置江、淮战舰,诸军弓矢器械都齐备。金人正屯重兵以胁和,声言刻日决战,于是张浚重视师,淮北的来归者日不绝。张浚以萧琦契丹望族,欲令尽领降众,且以檄谕契丹,约为应援,金人感到忧虑。吏部郎龚茂良对张浚说:“本朝御敌,景德之胜,本于能断;靖康之祸,在于致疑。希望仰法景德之断,不要为靖康之疑。”张浚深以为然。
丁亥日,诏令荆襄、川陕的帅臣严格边防,不要先事妄举。
卢仲贤被除名,械送郴州编管。
庚子日,金国中都发生地震。
壬寅日,诏令光州知州皇甫倜不要招纳归正人。
金国百官三次请求上尊号,皇帝不允许。
夏,四月,丁巳日,金国平章政事完颜元宜被罢免,为东京留守,请求归还所赐的甲第,皇帝同意了。不久,退休,死于家中。
庚申日,召回张浚回朝。
戊辰日,罢免江淮都督府。
甲戌日,金国放出宫女二十一人。
丁丑日,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张浚被罢免。
汤思退暗示右正言尹穑弹劾张浚跋扈,且耗费国家不资,奏令张深守泗州不接受赵廓的代为拒命。又弹劾督府参议官冯方,罢免了他。张浚及请求解除督府,诏令以钱端礼、王之望宣谕两淮而召回张浚。钱端礼入奏,说两淮名为备守,守未必备,名为治兵,兵未必精,这是诋毁张浚。张浚留在平江,共八次上疏请求退休,皇帝察知张浚的忠诚,想保全他的离去,于是命令他以少师、保信节度使判福州。
左司谏陈良翰,侍御史周操,说张浚忠勤,人望所属,不应当让他离开国家,都被罢免。
癸未日,言者论宰执徇欺之弊,命令书置政事堂。
五月,丙申日,误吴璘不要招纳归正人。
辛丑日,诏令刘宝量度泗州的轻重取舍以闻。
贬江西总管邵宏渊,安置在南安军,仍追征其盗用的库钱。
癸卯日,金国因为旱灾,敕令有关部门审查冤狱,禁止宫中音乐,放球场役夫。
乙巳日,皇帝率群臣到德寿宫祝贺天申节,开始用乐。
壬子日,金国讨平斡罕的余党富苏合。
六月,甲寅日,日食。
辛酉日,因为淫雨,诏令州县处理滞囚。
庚午日,金国初定五岳、四渎的礼仪。
戊辰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壬申日,命令虞允文放弃唐、邓,虞允文不奉诏。
庚辰日,金国诏令陕西元帅府商议入蜀的利害以闻。
丁丑日,赈济江东、两淮被水灾的贫民。
秋,七月,乙酉日,召回虞允文,以户部尚书韩仲通为湖北、京西制置使。
丁亥日,同知枢密院事洪遵被罢免,不久落职。
壬辰日,金国故卫王襄妃及其子和尚,因妖妄被诛杀。
庚子日,太白星经过天空。
金国以左丞赫舍哩良弼为平章政事。
诏令:“内外文武官年七十不请退休者,遇效不得荫补。”
乙巳日,命令海、泗二州撤戍。
丁未日,下冰雹。
癸丑日,因为江东、浙西大水,诏令廷臣言阙政急务。
八月,甲寅日,皇帝因为灾异,避殿,减膳。
戊午日,金国以参知政事完颜守道为尚书左丞,大兴尹唐古安礼为参知政事。
壬申日,金国皇帝对宰臣说:“你们每次奏事都是常事,凡是治国安民及朝政不便于民者,从未提及。如此,则宰相之任,谁不能之?”
己卯日,金国皇帝前往大房山;过了两天,致祭于山陵。
庚辰日,以资政殿大学士贺允中知枢密院事。
辛巳日,判福州、魏国公张浚去世。
起初,张浚离开后,朝廷遂决
关于和议。张浚仍然上疏指出尹穑是奸邪之人,必定会误国事,并劝告皇帝要努力学习并亲近贤臣。
有人劝张浚不要再谈论时事,张浚说:“君臣之间的道义,是天地间无法逃避的。我承受了两朝的深厚恩宠,长期担任重要职务,现在虽然离开了朝廷,但我每天都希望皇帝能够醒悟。如果我有任何见解,怎能忍心不说呢!如果皇帝想要再次任用我,我会立即启程,不敢以年老多病为借口推辞,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那我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听到这些话的人都感到震惊。
在前往馀干的途中,张浚生病了,他亲手写信给两个儿子栻和杓说:“我曾经担任宰相,却未能恢复中原,洗刷祖宗的耻辱,即使我死了,也不应该葬在我祖先的墓旁,把我葬在衡山下就足够了。”几天后,张浚去世。他被追赠为太保。
张浚不主张和议,因此受到当时人们的重视。他推荐的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等人,都成为了著名的臣子。只是因为他曾因吴玠的缘故杀害曲端,并与李纲、赵鼎不和并诋毁他们,所以受到了一些公正舆论的批评。
壬午年,汤思退上奏派遣宗正少卿魏杞前往金国议和。皇帝当面告诉魏杞说:“这次派遣使者,一是为了正名,二是为了退兵,三是为了减少岁币,四是为了不遣返归附的人。”魏杞列出了十七件事准备应对,皇帝一一批准。魏杞在辞别时上奏说:“我奉命出使,怎敢不尽力!如果对方贪得无厌,希望尽快派兵。”皇帝对此表示赞赏。
兵部侍郎胡铨上书,认为赈灾是当务之急,而议和是失策。他在谏议和时说:“从靖康年间到现在,已经四十年了,经历了三次大变故,每次都是在和议之后,因此金国不可与之和议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今天的和议达成,那么有十件事值得哀悼,请让我为陛下详细说明:
“真宗时期,宰相李沆对王旦说:‘我死后,你一定会成为宰相,千万不要与契丹讲和。’王旦对此不以为然,后来果然与契丹讲和,导致国家财力枯竭,王旦这才后悔没有听从李沆的话。这是第一件值得哀悼的事。中原那些渴望回归的人,日夜期盼陛下能够拯救他们;一旦与敌人讲和,中原将彻底绝望,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是第二件值得哀悼的事。海州和泗州,现在是我们的屏障和咽喉。如果敌人得到海州和泗州,就会轻易地窥视我们的国土,扼住我们的咽喉,控制我们的命运,那么两淮地区将无法保全;两淮不保,长江也将无法守住;长江不守,江浙地区也将无法安宁。这是第三件值得哀悼的事。绍兴戊午年,和议达成后,秦桧建议派遣大臣前往南京交割土地;一旦对方背弃盟约,皇帝便下诏亲征,金国再次请求和议。他们的反复无常和狡诈如此明显,秦桧却仍然执迷不悟,继续奉行和议,最终导致了前年的变故,惊动了朝廷,太上皇甚至打算逃往海上,朝廷的居民纷纷逃离。前车之鉴不远,如果不加以警惕,我担心后车又将重蹈覆辙。这是第四件值得哀悼的事。绍兴和议时,最初决定不遣返归正人,但盟约刚刚签订,就改变了前议,将所有归正人遣返,如程师回、赵良嗣等人,他们的家族数百人,几乎成为内乱的隐患。如今敌人必定会要求遣返所有归正人,如果答应他们,内部将生变乱;如果不答应,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挑起事端。这是第五件值得哀悼的事。自从秦桧当政二十年间,竭尽民脂民膏来供奉金人,至今国库中没有足够的储备,千村万落,民生凋敝,再加上蝗灾和水灾。如果现在再次和议,那么对国家与百姓的危害将更加严重。这是第六件值得哀悼的事。如今除了养兵之外,还有岁币;岁币之外,还有私下的馈赠;私下馈赠之外,还有正旦、生辰的使节;正旦、生辰之外,还有各种临时使节。百姓疲于奔命,国库空虚。这是第七件值得哀悼的事。我听说金人傲慢的书信中,要求书写皇帝的名字,要求去掉国号中的大字,要求使用再拜的礼节,有人认为这些是繁文缛节,不必计较。但我认为这些提议的人应该被斩首。四郊多垒,是卿大夫的耻辱;楚子问鼎,是义士深以为耻的事;‘献纳’二字,富弼曾以死相争。如今强敌横行,与四郊多垒相比,哪个更耻辱?国号的大小,与鼎的轻重相比,哪个更重要?‘献纳’二字,与再拜相比,哪个更重?臣子想要君主屈从于敌人,那么四郊多垒不足为辱,问鼎不足为耻,‘献纳’二字也不必争。这是第八件值得哀悼的事。我担心再拜之后,必定会称臣;称臣之后,必定会请降;请降之后,必定会纳土;纳土之后,必定会衔璧;衔璧之后,必定会舆榇;舆榇之后,必定会像晋帝那样青衣行酒,然后才会满足。这是第九件值得哀悼的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做一个普通人,还能做到吗?这是第十件值得哀悼的事。
“我私下观察当前的形势,和议决不会成功。如果陛下能够毅然决断,召回使者魏杞、康湑等人,断绝和议的念头以鼓舞战士,发布哀痛的诏书以收拢民心,那么有十件事值得庆贺:节省数千亿的岁币,这是第一件。专心于武备,确保粮食和兵力的充足,这是第二件。没有书写皇帝名字的耻辱,这是第三件。没有去掉国号大字的屈辱,这是第四件。没有再拜的屈辱,这是第五件。没有称臣的愤怒,这是第六件。没有请降的祸患,这是第七件。没有纳土的悲哀,这是第八件。没有衔璧、舆榇的残酷,这是第九件。没有青衣行酒的惨状,这是第十件。
“去掉十件值得哀悼的事,转而获得十件值得庆贺的事,利害关系显而易见,但陛下却没有醒悟。《春秋左氏传》中说没有勇气的人是妇人,如今朝廷中的士人,都是妇人。如果陛下认为我的话不对,请将我流放或处死,以作为臣子越位犯分的警戒。”
太学正兴国王质上疏说:“陛下即位以来,立志要乘时有所作为,但陈康伯、叶义问、汪澈在朝廷中,陛下都不认为他们有才能,于是先罢免了叶义问,接着罢免了汪澈,唯独对陈康伯犹豫不决,没有立即罢免,但心中始终轻视他,最终决定任用史浩;而史浩也不符合陛下的心意,于是决定任用张浚;而张浚又没有成功,于是决定任用汤思退,如今汤思退已经专任国政数月,我推测他最终对陛下不会有任何益处。宰相的任用一旦不称职,陛下的意志就会受到打击。之前陈康伯主张和议;和议不成,张浚主张战争;战争没有效果,张浚又主张防守;防守陷入困境,汤思退又主张和议。陛下是否曾深入思考过和、战、守的关系?李牧在雁门,主张防守,防守是为了战争;祖逖在河南,主张战争,战争是为了和议;羊祜在襄阳,主张和议,和议是为了防守。和、战、守本是殊途同归的。如今陛下的心志未定,规模未立,有人告诉陛下金国衰弱即将灭亡,而我们的军队士气高涨,陛下便勃然有勒燕然的志向;有人告诉陛下我们的力量不足以依靠而金人即将来犯,陛下便委然有盟平凉的心思;有人告诉陛下我们无法前进,金人可以入侵,陛下又蹇然有割鸿沟的意图。我现在为陛下谋划,将这三者合而为一,天下怎会不定呢!”皇帝心中认为他的话有道理,但忌惮他的人一起排挤他,认为他年轻好异,最终将他罢免。
九月,癸未日,金国君主返回都城。
内侍李珂去世,被追赠为节度使,谥号为靖恭。
右正言龚茂良谏言说:“中兴时期的贤相如赵鼎,功臣如韩世忠,都没有得到谥号。如果朝廷能够举行追谥,也能稍微慰藉忠义之士的心,如今将谥号赐给李珂,实在可惜。”甲申日,取消了李珂的赐谥。
乙酉日,金国君主对宰臣说:
“那些有权有势的家庭,他们的亲戚朋友涉及诉讼时,常常通过关系请托,官员们往往因此违背法律,徇私枉法,这种情况应该全面禁止。”
己丑日,金国皇帝对宰相说:“北京懿州、临潢等路,曾经遭受契丹的侵扰掠夺,平州和蓟州最近又遭遇蝗灾和旱灾,百姓生活艰难,父母兄弟之间无法互相照顾,很多人被迫卖身为奴,我非常同情他们。应该迅速派遣使者去核实这些情况,从国库中拿出财物来赎买他们。”
当时,江浙地区的水利工程长期没有得到修整,权贵家族的园田堵塞了水道,皇帝命令各州的守臣去视察并报告情况。于是,湖州知州郑作肃、宣州知州许尹、秀州知州姚宪、常州知州刘唐稽都请求开放园田,疏通河道。甲午日,皇帝下诏,湖州由硃夏卿负责,秀州由曾愭负责,平江府由陈弥作负责,常州江阴军由叶谦亨负责,宣州太平州由沈枢负责处理。
乙未日,金国皇帝来到鹰房,主管官员将鹰隼放在内省堂上,皇帝大怒说:“这是宰相办公的地方,怎么能放鹰隼呢!”严厉责备了那个人,命令将鹰隼移到别处。
丁酉日,皇帝下诏:“今后官员如果因贪污受贿而被判处死刑,除了没收家产外,还要按照祖宗的旧例进行流放。”
辛丑日,任命王之望为参知政事,并在军中直接授予他这一职位。
因为长时间下雨,皇帝从国库中拿出四十万两白银,用于购买粮食以赈济贫民。不久又下诏,从江西的义仓中调拨二十万石粮食来救济灾民。
壬寅日,建康诸军都统制兼淮西招抚使王彦率领军队渡过长江,驻扎在昭关。
癸卯日,任命汤思退为江淮东路军马都督,但他坚决推辞不去。乙巳日,再次任命杨存中为同都督,钱端礼和吴芾为都督府参赞军事,撤销宣谕司。同时,将国书交给魏杞。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八-注解
昭阳协洽:昭阳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名,协洽是指和谐、协调。这里指的是一个和谐的年号。
阏逢涒滩:阏逢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名,涒滩是指河流的滩涂。这里指的是一个特定的时间段。
太祖:指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
秦王德芳:赵匡胤的少子,被封为秦王。
英国公惟宪:秦王德芳的儿子,被封为英国公。
新兴侯从郁:英国公惟宪的儿子,被封为新兴侯。
华阴侯世将:新兴侯从郁的儿子,被封为华阴侯。
庆国公令譮:华阴侯世将的儿子,被封为庆国公。
秀王:庆国公令譮的儿子,被封为秀王。
建炎元年:南宋高宗赵构的年号,公元1127年。
元懿太子:南宋高宗的太子,早逝。
昭慈圣献皇后:南宋高宗的皇后,赵构的母亲。
绍兴二年:南宋高宗的年号,公元1132年。
资善堂:南宋时期的皇家学堂,用于教育皇子。
普安郡王:南宋时期的一个王爵,封给皇子。
隆兴元年:南宋孝宗赵昚的年号,公元1163年。
德寿宫:宋代皇宫的一部分,通常为皇帝退位后居住的地方。
武臣荐举格:南宋时期的武官选拔制度,规定了武官的推荐标准。
郭子仪:唐朝著名将领,以武举出身,后成为唐朝的重要军事领袖。
国子司业: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国子监的教育事务。
秘书少监: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秘书省的事务。
枢密副都承旨: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枢密院的事务。
户部侍郎: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户部的副长官,负责财政和户籍管理。
尚书右仆射:南宋时期的官职,相当于宰相。
枢密使: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江淮宣抚判官: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江淮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礼部贡院:南宋时期的科举考试机构。
金:指金朝,南宋时期的北方政权。
完颜昂:金朝的太保、都元帅,金朝的重要军事领袖。
秦桧:南宋时期的宰相,主张与金和议,历史上争议较大。
丙申:干支纪日法中的一天,用于古代历法中标记日期。
金中都:金朝的首都,今北京地区。
蝗:蝗虫,古代常指蝗灾,对农业造成严重破坏。
尚书省: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之一,负责国家政务。
陈康伯:南宋时期的官员,主张与金国和议。
钦宗陵:南宋钦宗赵桓的陵墓。
永献:钦宗陵的名称,寓意永远献祭。
魏子平:金朝官员,曾任户部侍郎。
明安、穆昆:金朝的地方行政单位,类似于现代的县或州。
劝农:古代政府鼓励农业生产的政策。
廉问:古代官员巡视地方,考察民情和政绩的行为。
临潢:金朝的一个地区,今内蒙古赤峰市一带。
会宁府:金朝的一个府,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一带。
济、信等州:金朝的州名,今山东省和河南省一带。
乙巳:干支纪日法中的一天,用于古代历法中标记日期。
遗逸:指隐居的贤才,古代政府常通过诏令寻找这些人才。
丁未:干支纪日法中的一天,用于古代历法中标记日期。
太上皇帝:指退位的皇帝,通常是对前任皇帝的尊称。
圣政:指皇帝的政绩和政策。
己酉:干支纪日法中的一天,用于古代历法中标记日期。
参知政事:古代官名,相当于副宰相,参与国家政务。
张焘: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刘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右谏议大夫。
右谏议大夫:古代官名,负责进谏和议论朝政。
龙大渊、曾觌:南宋时期的官员,因与皇帝关系密切而受到重用。
京房:西汉时期的官员,以直言进谏著称。
石显:西汉时期的宦官,因专权而被后世诟病。
元帝:西汉元帝刘奭,以任用宦官石显而闻名。
知閤门事: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官职,负责宫廷的门禁和礼仪。
权知閤门事:临时担任知閤门事的职务。
中书舍人: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官职,负责起草诏令和文书。
张震: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中书舍人。
侍御史: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监察官员,负责弹劾官员。
胡沂: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侍御史。
给舍: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官职,负责起草诏令和文书。
金安节、周必大: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给舍。
陆游:南宋著名的文学家、诗人,以爱国诗闻名。
建宁府:南宋的一个府,今福建省建瓯市一带。
史浩: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尚书右仆射、平章事。
完颜思敬:金朝的将领,曾任右副元帅。
北京留守:金朝的地方行政长官,负责北京地区的政务。
完颜固云:金朝的将领,曾任平章政事。
东京留守:金朝的地方行政长官,负责东京地区的政务。
梁銶:金朝的官员,曾任户部尚书。
李石:金朝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翟永固:金朝的官员,曾任尚书左丞。
白彦敬:金朝的官员,曾任御史大夫。
张浚:南宋时期的著名将领和政治家,主张抗金。
建康:南宋的都城,今江苏省南京市。
李显忠、邵宏渊:南宋时期的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濠州:地名,今安徽凤阳县。
灵壁:南宋的一个县,今安徽省灵璧县。
泗州:地名,今江苏泗阳县。
虹县:南宋的一个县,今安徽省五河县一带。
礼部进士:通过礼部考试的进士,是古代中国科举制度中的高级学位。
木待问:南宋时期的进士。
王之望: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金国。
户部: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负责财政和户籍管理。
台谏: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监察官员,负责弹劾官员。
山西:金朝的一个地区,今山西省一带。
环州:金朝的一个州,今甘肃省环县一带。
强霓、震:金朝的官员,曾任环州守臣。
济南尹:金朝的地方行政长官,负责济南地区的政务。
布萨忠义:金国的官员,负责与南宋的外交事务。
广乐园:金朝的皇家园林,用于举行射箭等活动。
射柳:古代的一种射箭活动,常在端午节举行。
常武殿:金朝的宫殿,用于举行宴会和击球等活动。
击球:古代的一种球类运动,类似于现代的曲棍球。
左右史: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史官,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
濠梁:南宋的一个地区,今安徽省凤阳县一带。
陡沟:南宋的一个地区,今安徽省凤阳县一带。
萧琦:金国的将领,后投降南宋。
拐子马:古代的一种骑兵战术,以快速突击著称。
富察特默、大周仁:金朝的将领,曾任虹县守将。
宿州:南宋的一个州,今安徽省宿州市一带。
尚书右仆射、平章事: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的高级官职,相当于副宰相。
王十朋: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给舍。
怀奸:指心怀不轨,图谋不轨。
误国:指因错误决策或行为导致国家受损。
植党:指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盗权:指窃取权力,滥用职权。
忌:指嫉妒或猜忌他人。
舜之去邪:指古代圣君舜帝能够去除邪恶之人,这里用来比喻皇帝有能力去除奸邪之臣。
正名定罪:指按照法律和道德标准来正确定罪,这里指皇帝未能像舜帝那样明确地定罪。
与祠:指给予祠禄,即让官员退休后仍享有一定的俸禄和荣誉。
倾险奸邪:形容人阴险狡诈,行为不正。
正典刑:指按照正式的法律程序进行惩罚。
盗弄威福:指滥用权力,擅自决定赏罚。
追复:指恢复某人原有的官职或荣誉。
招抚:指招安和安抚,这里指李显忠的官职。
关西将军:古代将军名号,指在关西地区有重要军事地位的将军。
淮南、京东、河北招讨使:指负责淮南、京东、河北地区的军事指挥官。
胶解:指弓弦因潮湿而松弛,无法使用。
劲弓:指强力的弓箭。
同知枢密院:古代官名,负责军事机要事务。
天申节:指皇帝的生日。
钦宗:指宋钦宗,北宋末代皇帝。
大祥:指皇帝去世后的重要祭祀仪式。
衰服:指丧服,表示哀悼。
祥服:指祭祀时穿的礼服。
祥祭礼:指祭祀仪式。
万户:古代军职,统领一万士兵。
统制:古代军职,负责统领军队。
统领:古代军职,负责指挥军队。
符离:地名,今安徽宿州附近。
盱眙:地名,今江苏盱眙县。
扬州:地名,今江苏扬州市。
海州:地名,今江苏连云港市。
六合:地名,今江苏南京市六合区。
高邮:地名,今江苏高邮市。
巢县:地名,今安徽巢湖市。
滁州:地名,今安徽滁州市。
淮阴:地名,今江苏淮安市。
寿春:地名,今安徽寿县。
两淮:指淮河两岸的地区。
魏公:指张浚,因其被封为魏国公。
醴泉观使:古代官名,负责管理醴泉观。
侍读:古代官名,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兵部侍郎:古代官名,负责兵部事务。
江淮东西路宣抚使:指负责江淮东西路地区的军事指挥官。
建康都统制:指建康地区的最高军事指挥官。
草茅:指平民百姓。
轮对:指轮流进谏。
督师:指负责指挥军队。
横议:指无端的非议。
陵寝:指帝王的陵墓,这里可能指代对先帝的忠诚和复仇的决心。
二帝:可能指宋朝的两位皇帝,具体指哪两位需要根据历史背景进一步考证。
吊民伐罪:指慰问受苦的百姓,讨伐有罪的统治者。
内修:指内部的政治、军事等方面的整顿和加强。
窜殛:古代对官员的惩罚,指流放或处死。
风宪之职:指监察、弹劾的官职。
抚谕:安抚和劝导。
御营使:古代官职,负责皇帝的护卫和军营事务。
资政殿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政绩的官员。
奉祠:指官员退休后,被授予荣誉职位,享受祭祀的待遇。
筠州:古代地名,今江西省高安市一带。
潭州:古代地名,今湖南省长沙市一带。
金太师:金朝的高级官职,太师是三公之一,地位尊崇。
致仕:指官员退休,古代官员达到一定年龄后可以申请退休。
检校少保:古代官职,通常为荣誉职位,授予有功的官员。
河北招抚使:负责河北地区安抚和招降的官职。
宿州之捷:指在宿州取得的军事胜利。
御服金线袍:皇帝赐予的贵重服饰,象征荣誉和恩宠。
玉兔鹘宾铁佩刀:古代贵重的佩刀,象征武力和权威。
太白昼见:古代天象,指金星在白天出现,被认为是吉兆或凶兆。
星变:指天象异常,古代视为天意示警。
时政阙失:指当前政治的缺失和不足。
符离失律:指在符离(今安徽宿州)的军事失利。
萧墙:指内部的隐患或危机。
衍圣公:孔子的后代被封的爵位,象征儒家文化的传承。
岳飞田宅:指岳飞被平反后,归还其家族的田地和住宅。
都督江淮军马:负责江淮地区军事的最高指挥官。
飞蝗、风水为灾:指蝗灾和风灾带来的灾害。
职田:古代官员的俸禄田,通常由地方政府提供。
契丹:古代北方民族,曾建立辽朝。
金符:金朝授予的符节,象征权力和信任。
海、泗、唐、邓四州:指今江苏、安徽、河南一带的四个州。
岁币:指每年向外国进贡的财物。
归正人:指从敌方归顺的人员,通常是指从金朝归顺南宋的人。
农隙:指农闲时节。
重九:指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贤妃:皇帝的后妃之一,地位较高。
皇后:皇帝的正妻,地位最高。
吴太后:南宋时期的皇太后,宋高宗的皇后,对南宋初期的政治有一定影响。
郭妃:宋高宗的妃子,去世后被赐予皇帝夏氏。
夏氏:宋高宗的妃子,后被立为皇后。
协:指协律郎,古代官职名,负责音乐事务。
袁氏僧舍:指袁氏的寺庙或僧侣住所。
执中:人名,夏氏的弟弟,后成为官员。
閤门祗候:古代官职名,负责宫廷的门禁事务。
宋宏:古代人名,具体身份不详,可能是一位有影响力的官员或学者。
硃熹:南宋著名理学家,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
垂拱殿:南宋皇宫中的一座殿宇,常用于举行重要的政治活动。
大学之道:儒家经典《大学》中的核心理念,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卢仲贤: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金国。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南宋时期的中央行政机构。
密院:南宋时期的军事机构,负责军事决策。
汤思退:南宋时期的宰相,主张与金和议。
龙大渊:南宋时期的官员,主张与金国和议。
陈良翰:南宋时期的官员,反对与金国和议。
虞允文:南宋时期的著名将领,曾多次参与抗金战争。
胡铨:南宋时期的官员,反对和议,主张抗金。
阎安中:南宋时期的官员,主张抗金。
张栻:南宋时期的官员,主张抗金。
胡昉: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金国。
杨由义: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金国。
赫舍哩良弼:金国的官员,曾任尚书右丞。
石琚:金国的官员,曾任吏部尚书。
陈亮:南宋时期的学者,主张抗金。
张浩:金国的官员,曾任太师、尚书令。
富察特默:金国的将领,后投降南宋。
大周仁:金国的将领,后投降南宋。
皇祚:指皇帝的福祚,即皇帝的统治和国运。
郊见上帝:古代帝王在郊外举行祭祀天地的仪式,以示对天地的尊崇。
有司:古代指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或机构。
乘舆服御:指皇帝的车马和服饰,象征皇帝的威严和地位。
万春节:金朝的节日,类似于春节,是庆祝新年的重要节日。
秦王宗翰:金朝的重要将领,曾立下赫赫战功。
奔竞之风:指官员之间为了升迁而进行的激烈竞争。
纪纲:指国家的法律和制度,是维持社会秩序的基础。
尊号:古代对皇帝或皇后的尊称,通常是为了表彰其功德。
私铸:指私自铸造钱币,是古代法律所禁止的行为。
安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头鹅:古代狩猎时捕获的第一只鹅,象征着吉祥和丰收。
符离之溃:指南宋时期的一次重大军事失败,对南宋的军事战略产生了深远影响。
景德之胜:指北宋景德年间对辽国的胜利,是北宋军事上的重要成就。
靖康之祸:指北宋靖康年间金国攻破汴京,俘虏徽、钦二帝的历史事件,标志着北宋的灭亡。
五岳、四渎:五岳指中国的五座名山,四渎指中国的四条大河,是古代祭祀的重要对象。
妖妄:指迷信和邪教行为,古代法律对此有严厉的惩罚。
灾异:指自然灾害和异常天象,古代认为这是上天对人间的不满和警示。
浚:指张浚,南宋时期的著名将领和政治家,主张抗金,反对和议。
尹穑:南宋时期的官员,张浚认为其奸邪,可能误国。
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均为南宋时期的名臣,由张浚推荐。
吴玠:南宋时期的将领,因与张浚有矛盾,导致张浚杀害曲端。
李纲、赵鼎:南宋时期的政治家和抗金名将,与张浚关系不协。
魏杞:南宋时期的官员,被派往金国议和。
李沆、王旦:北宋时期的宰相,李沆反对与契丹讲和。
程师回、赵良嗣:南宋时期的归正人,曾引发内部矛盾。
富弼:北宋时期的宰相,曾以死争国体尊严。
李牧、祖逖、羊祜:历史上的名将,分别以守、战、和著称。
赵鼎、韩世忠:南宋时期的抗金名将和政治家。
李珂:南宋时期的内侍,死后被赠谥。
形势之家:指有权势的家族或官员,通常指那些在地方上有较大影响力的家族。
屈法徇情:指官员在处理案件时,因私人关系或情感而违背法律原则。
内库:指皇室的财库,存放皇室专用的财物。
和籴:古代政府以平价购买粮食,用以调节市场或赈济灾民。
义仓:古代为备荒而设立的粮仓,通常由地方官员或富户捐资设立。
都督:古代军事官职,负责统领军队或某一地区的军事事务。
宣谕司:古代负责传达皇帝旨意的机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八-评注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孝宗赵昚的即位过程及其初期的政治举措。孝宗是南宋的第三位皇帝,他的即位标志着南宋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文中详细描述了孝宗的家族背景、成长经历以及他在位初期的政治改革和军事行动。
孝宗的即位并非一帆风顺,他在高宗时期被选为皇子,经过多年的培养和历练,最终在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被立为皇太子,并在次年即位。孝宗的即位标志着南宋政权的稳定和延续,他在位期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加强中央集权,整顿吏治,恢复经济,增强军事实力。
文中提到的武臣荐举格是孝宗时期的一项重要政治改革。这一制度规定了武官的推荐标准,旨在选拔有才能的军事人才,增强南宋的军事力量。这一制度的实施反映了孝宗对军事的重视,也体现了他希望通过改革来增强国家实力的决心。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孝宗时期的对外政策。孝宗在位期间,南宋与金朝的关系复杂多变。孝宗一方面通过外交手段与金朝进行和谈,另一方面也在军事上积极备战,以应对可能的战争威胁。文中提到的吴璘奉班师之诏一事,反映了孝宗在军事上的谨慎态度,他既尊重朝廷的命令,又考虑到实际情况,做出了合理的决策。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孝宗即位及其初期政治举措的详细描述,展现了南宋中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孝宗的即位和改革为南宋的稳定和发展奠定了基础,也为后来的历史进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官员的任免情况,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局势。首先,文中提到金朝中都以南地区发生蝗灾,朝廷派遣官员前往捕蝗,显示了古代政府对自然灾害的应对措施。接着,陈康伯上奏钦宗陵的名称为“永献”,体现了对前朝皇帝的尊崇和纪念。
文中还提到金朝派遣官员前往各地劝农和考察民情,反映了金朝政府对农业生产的重视和对地方官员的监督。同时,南宋朝廷也在寻找隐居的贤才,显示了政府对人才的渴求。
在官员任免方面,文中提到参知政事张焘被罢免,右谏议大夫刘度上疏弹劾龙大渊、曾觌等人,揭露了他们凭借皇帝恩宠干预朝政的行为。这一事件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官员之间的相互倾轧。刘度的进谏言辞激烈,直指皇帝身边的宠臣,显示了古代谏官的职责和勇气。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对金朝的军事行动。张浚主张抗金,请求皇帝出师渡江,但史浩等人则主张先为备守,反对贸然出兵。这一争论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对金朝政策的分歧,主战派和主和派之间的斗争。张浚的坚持和史浩的反对,显示了当时朝廷内部对恢复中原的不同态度。
最后,文中提到李显忠和邵宏渊在抗金战争中的表现,李显忠成功收复灵壁,而邵宏渊则因功不自己出而与李显忠产生矛盾。这一事件反映了将领之间的竞争和矛盾,也显示了南宋军队在抗金战争中的艰难处境。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时期的政治事件和官员任免,展现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对金朝政策的分歧以及抗金战争中的将领表现。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反映了古代中国政治文化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局势和社会背景。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对外战争的情况。文中提到的王十朋、李显忠、邵宏渊等人,都是当时的重要人物,他们的言行和决策对南宋的政治和军事形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王十朋的进谏体现了忠臣的担当和对国家的忠诚。他多次上疏,直言不讳地指出皇帝的不足,并建议皇帝应该像舜帝那样去除邪恶、正名定罪。这种直言进谏的精神,体现了古代士大夫的责任感和对国家的忠诚。
李显忠和邵宏渊在宿州之战中的表现,反映了南宋军队在对外战争中的英勇和困境。李显忠的英勇作战和邵宏渊的消极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最终导致了宋军的失败。这一事件不仅揭示了南宋军队内部的矛盾,也反映了当时南宋在面对金国强大军事压力时的无奈。
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如张浚的乞求和皇帝的回应,反映了皇帝对张浚的信任和依赖。张浚作为南宋的重要将领,虽然在符离之战中失利,但皇帝仍然对他寄予厚望,并希望他能够继续为国家的安危贡献力量。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在处理钦宗丧事时的礼仪之争,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礼仪的重视和对传统的尊重。黄中的进谏体现了士大夫对礼仪的坚守和对君主的忠诚,这种精神在当时的社会中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的复杂斗争和对外战争的艰难局面。文中的人物形象鲜明,事件叙述详实,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社会政治状况和士大夫的精神风貌。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复杂斗争和对外战争的紧张局势。文中提到的王十朋、辛次膺、汤思退等人物,都是当时的重要官员,他们的言行和命运反映了南宋朝廷的政治生态。
王十朋的辞职请求,体现了他对朝廷内部异论的不满和对自身职责的坚守。他的辞职请求虽然未被批准,但反映了当时官员对政治局势的担忧和对自身责任的重视。
辛次膺的罢免和汤思退的升迁,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辛次膺的直言不讳和对汤思退的批评,显示了他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奸臣的警惕。他的罢免虽然是因为健康原因,但也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激烈。
文中提到的金朝官员张浩的退休和赫舍哩志宁的战功,反映了金朝内部的权力更替和对外的军事胜利。这些事件不仅影响了金朝的政治局势,也对南宋的对外政策产生了影响。
胡铨的上书,直指朝廷政令的缺失和上下情不合的问题,反映了当时政治体制的弊端和官员对国家的忧虑。他的言辞激烈,直指时弊,显示了当时官员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政治改革的渴望。
文中提到的太白昼见、星变等天象异常,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天象的迷信和对国家命运的担忧。这些天象被视为天意示警,进一步加剧了朝廷内部的紧张局势。
陈俊卿对张浚的支持和对朝廷政策的批评,反映了当时官员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和对政治决策的不满。他的上疏虽然未能改变朝廷的政策,但显示了当时官员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政治改革的渴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的复杂斗争和对外战争的紧张局势。文中的人物和事件,不仅展示了当时政治生态的复杂性,也反映了官员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和对政治改革的渴望。
这段文本主要描述了南宋时期与金国的外交关系,以及朝廷内部关于和战之争的激烈讨论。文本通过多个历史人物的言行,展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压力时的复杂心态和决策过程。
首先,文本提到了夏氏被立为皇后的背景,反映了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家族势力的影响。夏氏的弟弟执中在宫廷中的地位提升,显示了家族势力的重要性。
其次,文本详细描述了南宋与金国的外交谈判过程。卢仲贤出使金国,面对金国的威逼,表现出惶恐不安的态度,最终带回金国的要求,引发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激烈争论。汤思退等人主张与金国和议,而张浚、虞允文等人则坚决反对,主张抗金。这种分歧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外敌时的不同策略选择。
硃熹的进言则从儒家经典《大学》的角度出发,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要性,主张通过德业而非威强来攘外安内。这种思想体现了儒家学者对政治的理想化追求,但在实际的政治斗争中,往往难以实现。
文本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如汤思退与张浚等人的对立,以及近习曾觌、龙大渊的用事。这些权力斗争不仅影响了朝廷的决策,也反映了南宋政治的复杂性。
最后,文本提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应对措施,如蠲免赋税等,显示了朝廷对民生的关注。然而,这种关注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往往难以真正落实。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多个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描述,展现了南宋时期政治的复杂性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同时也反映了儒家思想在政治决策中的影响。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理解南宋政治的丰富素材。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首先,文中提到皇帝下令节俭开支,减少不必要的花费,这表明南宋朝廷在面对外部压力和内部财政困难时,采取了紧缩政策以应对危机。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金朝的政治动态,如金主对秦王宗翰的评价、金朝官员的贡献请求等,反映了金朝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文化。特别是金主对宗翰的评价,揭示了金朝统治者对功臣的态度,以及他们对历史事件的反思。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对归正人的赈济,这表明南宋在处理与金朝的关系时,不仅注重军事对抗,也注重通过政治手段争取人心。南宋朝廷对归正人的优待,既是对他们的安抚,也是对金朝的一种政治策略。
在军事方面,文中提到虞允文调兵讨伐广西的盗贼,以及张浚在江淮地区的军事部署,反映了南宋在面对金朝的军事压力时,采取了积极的防御措施。特别是张浚的军事部署,显示了他对江淮地区战略地位的重视,以及他对金朝军事威胁的深刻认识。
最后,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如汤思退对张浚的排挤,以及朝廷对张浚的罢免,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复杂政治环境。这种权力斗争不仅影响了朝廷的决策,也对南宋的军事和政治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以及这些事件对南宋历史发展的影响。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南宋时期关于和议与抗金的争论,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张浚作为抗金派的代表人物,坚决反对和议,认为和议会误国,主张恢复中原,雪祖宗之耻。他的言辞激烈,表现出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和议的强烈反对。张浚的立场得到了当时许多士大夫的支持,但也引发了一些争议,尤其是他与李纲、赵鼎等人的矛盾,显示出南宋朝廷内部的派系斗争。
胡铨的上书则进一步揭示了和议的危害,他列举了十点可吊之处,详细分析了和议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如中原人民的绝望、边疆的失守、国家的财政困境等。胡铨的言辞犀利,直指和议的弊端,表现出强烈的爱国情怀和对国家命运的担忧。他的观点与张浚相呼应,共同构成了南宋时期抗金派的核心思想。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汤思退、魏杞等主张和议的官员,他们的行为与张浚、胡铨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汤思退作为宰相,主张与金和议,试图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与金的矛盾,但这种做法遭到了抗金派的强烈反对。魏杞作为和议使者,虽然奉命出使,但也表现出对和议的担忧,显示出当时朝廷内部对和议的分歧。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反映了南宋时期和议与抗金的激烈争论,也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张浚、胡铨等人的抗金主张,体现了南宋士大夫的爱国情怀和对国家尊严的维护,而汤思退等人的和议主张,则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对外交手段的依赖和对战争风险的担忧。这段历史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政治启示。
这段文字反映了南宋时期的社会状况和政治动态。首先,文中提到的‘形势之家’和‘屈法徇情’揭示了当时官场中存在的腐败现象,即有权势的家族或个人通过关系影响司法公正,这种现象在历史上并不罕见,但在南宋时期尤为突出,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不公和法律制度的脆弱。
其次,金主对遭受契丹寇掠和自然灾害的地区表示关切,并下令用内库财物赎回被卖为奴的百姓,这一举措体现了统治者对民生的关注,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贫困和动荡。金主的这一行为,虽然在短期内缓解了部分民众的苦难,但也暴露了国家财政的紧张和对外战争的消耗。
再次,文中提到的水利工程和园田开垦问题,反映了南宋时期对农业生产的重视。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南宋政府通过修复水利设施和开垦园田,试图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缓解粮食短缺问题。这一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的发展,但也可能加剧了土地兼并和农民负担。
最后,文中提到的军事任命和赈灾措施,如王之望的参知政事任命和出内库白金赈济贫民,显示了南宋政府在应对内外挑战时的策略。这些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社会秩序,但也反映了南宋政府在内忧外患中的艰难处境。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具体历史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深层次问题,如官场腐败、民生困苦、农业生产和军事防御等。通过对这些问题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社会结构和政治动态,以及这些因素如何影响了历史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