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一-原文
起柔兆困敦正月,尽强圉赤奋苦十二月,凡二年。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十六年(金正隆元年)
春,正月,己酉,金群臣上其主尊号曰圣文神武皇帝。
金主自上年九月废朝,常数月不出,有急奏,召左右司郎中省于卧内。庚戌,始视朝。
辛亥,尚书礼部侍郎兼侍讲王珉、权吏部侍郎徐仿罢。
时珉等使北未还,而殿中侍御史汤鹏举,论二人皆以谄事秦桧故骤为台谏,无一言弹击奸邪,无一事裨补时政,不修人臣之礼,不识事君之义,故有是命。
癸丑,翰林学士陈诚之兼侍读,尚书吏部侍郎张纲兼侍进,起居舍人王纶兼崇政殿说书。
甲子,故责摇清远军节度副使赵鼎,追复观文殿大学士。责授左朝散郎、秘书少监、分司南京、赣州居住孙近,责授濠州团练副使郑刚中,并追复资政殿学士。故左大中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永州居住汪藻,追复显谟阁学士。
乙丑,金主观角牴戏。
罢中书、门下省,以太师温都思忠为尚书令,以太尉、枢密使昂为太保,右丞相布萨师恭为太尉。
丙寅,以令衿为明州观察使、安定郡王。
直秘阁周葵权尚书礼部侍郎。
左奉议郎、知泰州海陵县冯舜韶为监察御史。
帝监秦桧擅权之弊,遂增置言事官。时何溥、王珪、沈大廉与舜韶并为察官,而汤鹏举、周方崇、凌哲为台谏。
己巳,诏:“昨降指挥,已得差遣人,限五日出门;其已有差遣及在贬谪者,不得辄入国门。”
庚午,左朝奉郎、通判肇庆府黄公度引见,帝曰:“卿官肇庆,岭外有何弊事?”公度曰:“广东西路有数小郡,如贵、新、南恩之类,有至十年不除守臣者。权官苟且,郡政废驰,或不半年而去,监司又复差人,公私疲于迎送,民受其弊。”帝曰:“何不除人?”公度曰:“盖缘其阙在堂,欲者不与,与者不欲。”帝曰:“若拨归部,当无此弊。”遂以公度为考功员外郎。
辛未,左承议郎、新知黎州唐秬入辞。秬言:“臣所治黎州,控制云南极边,在唐为患尤甚。自太祖皇帝即位之初,指舆地图,弃越巂不毛之地,画大渡河为界,边民不识兵革,垂二百年。昨蒙遣钟世明裕民川蜀,蠲减虚额,人受其赐,更请降招抚谕,庶几蜀民扶老携幼,共闻德音。”秬,重子之也。
二月,癸酉朔,金主改元正隆,大赦。
甲戌,左朝议大夫刘才邵权尚书工部侍郎。
己卯,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武当军承宣使、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李耕卒。昭庆军承宣使、殿前司右军统制岳超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充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
庚辰,金主御宣华门观迎拂,赐诸寺僧绢五百匹,彩五十段,银五百两。
辛巳,金改定内外诸司印记。
辛卯,参知政事魏良臣罢,为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
先是侍御史汤鹏举言:“良臣人品凡下,天资凶险,率意任情,浮躁浅陋。通判以下差遣,已得旨令吏部差注,必留堂除以市私恩。台谏之论列人才,良臣引用私亲赵公智,必欲庇之,是恨台谏不与之为支党也。廷尉之禁勘公事,良臣改正富人胡迈奏补,必欲从之,是使狱官与之容私也。议论于同寅之间,则愚而好自用;奏对于君父之间,则贱而好自专。迹其所为,稍若假以岁月,授以权柄,殆有甚于秦桧。”于是良臣亦抗章求去,乃有是命。
乙未,左朝请大夫、新知汉州陈康伯试尚书吏部侍郎。
金司徒张通古致仕。
庚子,金主谒山陵;辛丑,还都。
三月,壬寅朔,金始定职事朝参等格,仍罢兵卫。
甲寅,诏:“比缘军兴,令宰相兼枢密院使,典掌机务;今边事已定,可依祖宗故事,宰相更不兼领。”
戊午,权刑部尚书韩仲通守户部尚书,仍兼权知临安府;敷文阁待制、新知信州周三畏试刑部尚书。
己未,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万俟禼参知政事。
癸亥,太尉、奉国军节度使、御前诸军都统制、知兴州吴璘开府仪同三司。
丙寅,诏曰:“朕惟偃兵息民,帝王之盛德;讲信修睦,古今之大利;是以断自朕志,决讲和之策。故相秦桧,但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有渝定议耶!近者无知之辈,遂以为尽出于桧,不知悉由朕衷,乃鼓唱浮言以惑众听,至有伪造诏命,召用旧臣,献章公车,妄议边事,朕实骇之。仰惟章圣皇帝子育黎元,兼爱南北,肇修邻好,二百馀年,戴白之老,不识兵革。朕奉祖宗之明谟,守信睦之长策,自讲好以来,聘使往来,边邮绥静,嘉与宇内共底和宁。内外大小之臣,其咸体朕意,恪遵成绩,以永治安;如敢妄议,当置重典!”
自秦桧死,金人颇疑前盟不坚;会荆、鄂间有妄传召张浚者,敌情益疑。于是参知政事沈该言:“向讲和息民,悉出宸衷,远方未必究知,谓本大臣之议,惧复用兵,宜特降诏书,具宣此意,远人闻之,当自安矣。”时参知政事万俟禼,签书枢密院事汤思退,言皆与该合,乃下是诏。
夏,四月,甲申,刑部开具自去岁郊祀后监司、郡守尝被台劾之人:直龙图阁赵士粲彡,直徽猷阁龚鋈,直秘阁郑侨年、郑震、郑霭、高百之、张永年、王晌、孙汝翼,直敷文阁方滋,共十人。诏并夺职。
先是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延阁寓直,所以待英俊而宠劳能,请将去岁郊祀后
臣僚论列放罢监司、郡守等人并镌落职名,非徒奸恶有所警惧,而委任责成见带贴职之人,实为荣耀。”故有是命。
庚寅,翰林学士兼侍读陈诚之假资政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充贺大金上尊号使;吉州刺史、知閤门事苏华假崇信军节度使、领閤门事,副之。诚之三至北庭,颇见信,后有往聘者,必问其安否云。
癸巳,诏:“武学生以八十人为额,上舍十五人,内舍二十五人,外舍四十人,置博士、学谕各一员。”末几,诏:“学生百员为额。”
甲午,诏:“诸路州军自今不得奏祥瑞。”
帝尝曰:“前大理寺狱空,不许上表称贺,甚为得体。比年四方奏祥瑞,皆饰空文,取悦一时。如信州林机奏秦桧父祠堂生芝草,其佞尤甚。莲子双头,处处有之,亦何为瑞!麟、凤,瑞之大者,然非上有明君,下有贤臣,麟、凤之生,亦何所取!朕以为年丰谷登,可以为瑞。若汉武作《芝房》、《宝鼎》之歌,奏之郊庙,非为不美,然何益于事?”
戊戌,置六科以举士:一曰文章典雅,可备制诰;二曰节操公正,可备台谏;三曰法理皆通,可备刑谳;四曰节用爱民,可备理财;五曰刚方岂弟,劳绩著闻,可备监司、郡守;六曰知机识变,知勇绝伦,可备将帅。令侍从岁举之,如元祐中司马光所请。
庆远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吴盖为宁武军节度使。
五月,壬寅,参知政事沈该为尚书左仆射,万俟禼为右仆射,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甲辰,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汽思退知枢密院事。
甲午,太常少卿贺允中权尚书礼部侍郎。
丁未,侍御史汤鹏举试御史中丞。
戊申,诏:“故追复观文殿学士赵鼎,特与致仕恩泽四名;故追复资政殿学士孙近,与致仕恩泽三名;故追复显谟阁学士汪藻,与致仕恩泽二名;故左中大夫刘大中、李若谷、段拂,并追复资政殿学士,与恩泽二名;故左朝散大夫程昌,追复徽猷阁待制,与致仕恩泽二名;故左大中大夫范仲,追复龙图阁直学士;故左中奉大夫王居正,右文殿修撰赵开,并追复微猷阁待制,与恩泽一名;故左朝请郎李朝正,左朝散郎致仕高闶,左朝奉郎游操、吕本中,并特与恩泽一名。”
诏:“李显忠昨缘归朝,全家被害,理宜优恤,除已给恩泽外,更特与五资。”
己未,金主使宣奉大夫、左宣徽使敬嗣晖,定远大将军、尚书兵部郎中萧中立,来贺天申节。
己巳,前特进张浚,度金人必渝盟,上疏曰:“今日事势极矣,陛下将拱手而听其自然乎,抑将外存其名而博谋密计以为久长计欤?臣诚恐自此数年之后,民力益竭,财用益乏,士卒益老,人心益离,忠烈之士沦亡殆尽,内忧外患相仍而起,陛下将何以为策?今天下譬如中人之家,盗踞其堂,安眠饱食其间而阴伺其隙,一日之间,其舍我乎?”书奏,执政不省。
是月,金颁行正隆官制。
六月,丁丑,端明殿学士、新知湖州程克俊参知政事。
庚辰,金天水郡公赵桓薨。
壬午,诏:“故追复资政殿学士郑刚中,特与致仁恩泽二名。”
左奉议郎孙觌复左朝奉郎。觌既叙官,当秦桧秉政,畏祸深居者二十馀年。及是上书自诉,乃复旧秩。
丙戌,金以尚书右丞蔡松年为左丞,以枢密副使耶律安礼为右丞。
丁亥,作皇帝本命殿于万寿观,依在京以纯福为名。
流星昼陨。
秋,七月,甲辰,三佛齐国遣使入贡。
丁未,彗星出井宿间。
戊申,诏曰:“太史言彗出东方,朕甚惧之,已避殿减膳,侧身省愆。尚虑朝政有阙失,民间有疾苦,刑狱有冤滥,官吏有贪残,致伤和气,上天垂象。可令士庶实封陈言,诣登闻检院投进;仍令诸路监司、郡守,条具便民、宽恤合行事件闻奏;提点刑狱官躬诣属州县,详虑决遣,将枝蔓干连之人,日下疏放,务使施实惠以尽应天之实。”
己酉,金主命太保昂如上京,奉迁始祖以下梓宫。
壬子,诏:“故赠右谏议大夫陈瑰,赐谥忠肃。”先是帝谓辅臣曰:“近览瓘所著《尊尧集》,无非明君臣之大分,深有足嘉。”
丙辰夜,彗星没。
辛酉夜,天雨水银。
八月,丁丑,金主如大房山行视山陵。
庚寅,南平王李天祚,遣太平州刺史李国以右武大夫李义、武翼郎郭应五来贺升平,献黄金器千一百三十六两,明珠百,沈香千斤,翠羽五百只,杂色绫绢五千匹,马十,象九。诏尚书左司郎中汪应辰燕国于玉津园。迁国为太平州团练使,义左武大夫,应五武经郎,加赐袭衣、金带、器、币有差。
辛卯,参知政事陈克俊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以疾自请也。克俊再执政才七十五日。甲午,尚书吏部侍郎兼侍讲兼权吏部尚书张纲参知政事。
乙未,静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南平王李天祚为检校太师,功号加“归仁”二字,赐袭衣、金带、鞍马、器、币。
中书舍人吴秉信试尚书吏部侍郎。
九月,庚子朔,奉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御前诸军都统制、知兴州吴璘领御前诸军都统制职事,判兴州。自建炎以来,未尝有使相为都统制者,故改命之。
璘尝自著书,号《兵要大略》,谓:“金人有四长,我有四短,当反我之短以制彼之长。盖彼之所长,曰骑兵,曰坚忍,曰甲重,曰弓矢。吾当集蕃、汉所长而用之,故以分
队制其骑兵,以番休迭战制其坚忍,制其甲重以劲弓强弩,制其弓矢则以远克近,以强制弱。”其说甚备。至于陈法,有图而无书焉。
辛丑,沈该等言安南人欲买捻金线缎,此服华侈,非所以示四方,帝曰:“华侈之服,如销金之类,不可不禁。近时金绝少,由小人贪利,销而为泥,甚可惜。天下产金处极难得,计其所出不足以供毁之费。虽屡降指挥,而奢侈之风终未能绝,须申严行之。”
乙巳,翰林学士陈诚之兼侍读、同知枢密院事。
癸丑,御史中丞汤鹏举兼侍读、权尚书兵部侍郎。
甲子,汤鹏举言:“西清次对,超躐禁从,所以褒有德而显有功也。敷文阁直学士秦埙,敷文阁待制秦堪,敷文阁待制吴益,皆以庸琐之才,恃亲昵之势,可谓无功无德者也,其可直西清而充次对乎?请镌褫职名,示天下以至公之道。”诏:“鹏举所论,甚协公议。然朕以秦桧辅佐之久,又临奠之日,面谕桧妻,许保全其家。今若遽夺诸孙与婿职名,不惟使朕食言,而于功臣伤恩甚矣!可令中外知朕此意,今后不得更有论列。”
冬,十月,己巳朔,右朝议大夫、知明州王俣试尚书户部侍郎。
丙子,拱卫大夫、忠州防御使、两浙西路兵马钤辖邵宏渊为殿前司前军统制。
乙酉,金葬始祖以下十帝于大房山。
丁酉,诏:“前特进张浚,依旧永州居住,俟服阕取旨。”
先是浚奉母丧归葬于蜀,行至江陵,会以星变求直言。浚虑金数年间决求衅用兵,而吾方溺于宴安,谓金可信,荡然莫之为备;沈该、万俟禼居相位,尤不厌天下望,朝廷益轻,虽在苫塊,不得不为帝终言之。乃复奏曰:“向者讲和之事,陛下以太母为重尔。幸而徽宗梓宫亟还,此和之权也。不幸用事之臣,肆意利欲,乃欲翦除忠良,以听命于敌而阴蓄其邪心,故身死之日,天下相庆,盖恶之如此。方奸雄之人,拳于富贵,分别党与,布在要郡,聚敛珍货,独厚私室,皆为身谋而不为陛下谋也。坐失事机二十馀年,有识痛心。失贤才不用,政事不修,形势不立,而专欲受命于敌,适足启轻侮之心而正坠其计中。臣愿陛下深思大计,复人心,张国势,立政事,以观机会,未绝其和,而遣一介之使与之分别曲直逆顺之理,事必有成。”
万俟禼、汤思退见之,大怒,以为金未有衅,而浚所奏乃若祸在年岁间者。汤鹏举即奏:“浚身在草上,名系罪籍,要誉而论边事,不恭而违诏书,取腐儒无用之常谈,沮今日已行之信誓,岂复能为国家长虑!徒以闲居日久,以冀复用。议者以为前此权臣尝被其荐,故虽致人言,犹窜近地。况浚近得旨归葬于蜀,尚坚异议,以唱率远方之人,虑或生患。望屏之远方,以为臣下不忠之戒。”故有是命。
闰十月,己亥朔,汤思退言昨日张浚行遣极当,帝曰:“浚用兵,不独朕知,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今复论兵,极为生事。且太祖以神武定天下,亦与契丹议和。”陈诚之曰:“浚论事颇有不当,如石晋因契丹之力以自立,其势不得不与之和,此桑维翰之功也。及景延广用事,遽以翁孙之礼待之,契丹遣使问曲直,延广对使者云:‘晋有横磨剑十万口,翁欲战则来。’石晋之祸自此始。浚不罪延广而谓维翰不当与契丹和好,甚无谓。”帝曰:“耶律德光入汴,首以此言数延广罪。”诚之曰:“浚永州之命,甚塞众议。”帝曰:“不如此,议论不定。”
庚子,秘阁修撰、知婺州辛次膺权尚书礼部侍郎。
辛丑,宗正少卿李琳为贺大金正旦使,秉义郎、侍卫马军司干办公事宋均副之;尚书左司郎中葛立方为贺生辰使,閤门宣赞舍人梁份副之。
丙午,诏:“廉州岁贡珠,虽祖宗旧制,闻取之颇艰,或伤人命。自今可罢贡,幸丁纵其自便。”帝谓宰执曰:“朕尝读太祖《实录》,见刘鋹进珠子马鞍,太祖知刘鋹所采珠子甚多,日役幸丁数千人,死者不少。朕以为珠子非急用之物,既是难得,且伤人命,故特令罢贡,以为一方无穷之利。”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建武军承宣使、新江南西路马步军副都总管董先卒于鄂州。
徽猷阁直学士致仕胡寅卒于衡州。
十一月,丙子,左从事郎、主管礼兵部架阁文字杜莘老充敕令所删定官。
先是诏以星变求言,莘老上书论:“彗,戾气所生,历考史牒,多为兵兆。国家为息民通和,而将骄卒惰,军政不肃。今因天戒以修人事,思患预防,莫大于此。”因陈时弊十事。
丙戌,知盱眙军吴说奏请禁止采咸。帝曰:“暴殄天物,诚为可禁。第贫民以此为生,一旦禁止,恐致失业。古之圣人,先仁民而后爱物,今但令官司不得买咸,民间从其便也。。”
十二月,戊戌逆,腊飨太庙。是日也,罢朔祭,以礼官援淳化故事有请也。
辛丑,知枢密院事汤思退同知枢密院事。
壬戌,三佛齐国进奉使蒲晋等入见。癸亥,封其国首领为王,蒲晋等赐秩有差。
甲子,金贺正旦使中奉大夫、秘书监、右谏议大夫梁銶、副使定远大将军、充马军副都指挥使耶律谌入见。
帝尝制宣圣及七十子像赞,亲书之。是月,始命刻石。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十七年(金正隆二年)
春,正月,戊子,右通直郎、监登闻检鼓王述,以贫乞补外。帝
曰:“王伦顷年奉使金国,金欲留之,许以官爵,伦不从,乃冠带南向,再拜求死。此事亦人所难,宜恤其后,可特添差通判平江府。”
庚寅,金以工部侍郎韩锡同知宣徽院事。锡不谢,杖百二十,夺所授官。
二月,丁酉朔,诏:“自今国学及科举取士,并令兼习经义、诗赋,内第一场大小经各一道,永为定制。”
庚子,太尉、武当军节度使、御前诸军都统制、充利州东路安抚使兼知兴元府杨政薨,年六十。政守汉中凡十八年,特赠开府仪同三司,后谥襄毅。
辛丑,金初定太庙时享牲牢礼仪。
癸卯,金改定亲王以下封爵等第,命置局,追取存亡诰身,存者二品以上,死者一品,参酌削降。公私文书但有王爵字者,皆立限毁抹,虽坟墓碑志,亦发而毁之。
戊午,御史中丞兼侍读汤鹏举参知政事。
鹏举为台官凡一年半,所论皆秦桧馀党,它未尝及之。
己未,敷文阁待制、知刑南府王师心试尚书户部侍郎。庚申,尚书吏部侍郎陈康伯兼侍读,权礼部侍郎。贺允中兼侍讲。
是月,金主坐武德殿,召吏部尚书李通,刑部尚书胡励,翰林直学士萧廉,语以“朕夜梦至上帝所,殿中人如婴儿。少顷,有青衣特宣授朕天策上将,命征某国。朕受命出,上马,见鬼兵无数,朕发一矢射之,众皆喏而应。既觉,声犹在耳,即遣人至厩中视所乘马,其汗如水,取箭数之,亦亡其一。此异梦也,岂非天假手于朕,令取江南乎?”通等皆贺。金主戒无泄于外。
三月,丙戌,帝御射殿,引正奏名进士唱名。
先是汤鹏举以御史中丞知贡举,上合格进士博罗张宋卿等,帝亲策试。既而以手诏宣示考试官曰:“对策中有鲠亮切直者,并置上列,以称朕取士之意。”
时乐清王十朋,首以法天、揽权为对,其略曰:“臣劝陛下揽权者,非欲陛下衡石量书如秦皇帝,而谓之揽权也;又非欲陛下传飧听政如隋文帝,而谓之揽权也;又非欲其以强明自任、亲治细事、不任宰相如唐德宗,而谓之揽权也;又非欲其精于吏治、以察为明、无复仁恩加唐宣宗,而谓之揽权也。盖欲陛下惩其既往,戒其未然,操持把握,使威福之柄一归于上,不至于下移而已。”又曰:“朝廷往尝屡有禁铺翠之令矣,而妇人以翠羽为首饰者,今犹自若也。是岂法令之不可禁乎?岂宫中服浣濯之化,衣不曳地之风,未形于外乎?夫法之至公者,莫如取士,名器之至重者,莫如科第,往岁权臣子孙、门客,省闱、殿试,类皆窃巍科,有司以国家名器为媚权臣之具,而欲得人,可乎?”又曰:“臣愿陛下以正身为揽权之本,而又任贤以为揽权之助,广收兼听,以尽揽权之美,则所求无不得,所欲皆如意,虽社稷之大计,天下之大事,皆可以不动声色而为之矣。”
晋原阎安中策言:“太子天下根本,自昔人君嗣政之后,必建立元子,授之匕鬯,所以系隆社稷,基固邦本,示奕世无穷之休。臣观汉、唐史,东海王彊之于显宗,宋王宪之于明皇帝,既皆为太子矣;暨天命定于后,莫不优加职秩,大封殊礼,退就宫邸,当时无闲言,后世无异议。孝成帝即位二十五年,立弟之子定陶王为子。今陛下之心,祖宗之心也,圣虑经远,神机先物,尝修祖宗故事,累年于兹矣。日就月将,缉熙光明之学,其历试周知,不为不久也。而储位未正,嫡长未辨,臣深恐左右近习之臣,浸生窥伺,渐起党与,间隙一开,有误宗社大计,此进退安危之机也。臣愿陛下断自宸衷,早正储位,以系中外之望。”
帝谓大臣曰:“今次举人程文,议论纯正,仍多切直,似此人才,极有可用。”翼日,又谓大臣曰:“昨览进士试卷,其间极有切直者。如论理财,则欲省修造。朕虽无崇台榭之事,然喜其言直。至论铺金、铺翠,朕累年禁止,尚未尽革,自此当立法必禁之。”汤思退曰:“太宗朝有雍邱尉武程,上疏愿减后宫嫔嫱。太宗谓宰相曰:‘程疏远,未悉朕意,纵欲败度,朕所不为。内廷执掌,有不可缺者。’李昉欲斥程以戒妄言,太宗曰:‘朕何尝以言罪人,但念程不知耳。’士人论事,不究虚实,陛下能容之,实千载之遇。”帝曰:“正不消与辨。”陈诚之曰:“天下自有公论。陛下此举,大足以感动天下。愿陛下自此益崇俭约,以节浮费。”
时帝临御久,主器未定,大臣无敢启其端者,安中对策,独以储贰为请。帝感其言,于是赐十朋等四百二十六人及第、出身,而擢安中第二。或曰:“安中与举人黄成孙同县相友善,成孙父源,尝为书言储贰事,安中得其说以对,帝大赏之。”
始。蜀人之未集也。帝数有展日之命。沈该奏:“天时向暄,恐陛下临轩,不无少劳。请一面引试,后有至者,臣等策之,中书定其高下。”帝不许,曰:“三年取士,朕岂惮一时之劳耶!”及唱名至安中,又至第三人双流梁介,帝连举首谓该曰:“如何?”该大惭悚。
丁亥,特奏名进士李三英等三百九十二人,武举进士赵应熊等十五人,特奏名一人,授官有差。
应熊武艺绝伦,且试南首为第一人。帝谓大臣曰:“徽宗时,如马扩、马识远俱以武举擢用,或衔命出疆。今次魁选文武皆得人,应熊弓马甚精,文字亦可采。朕乐于得士,虽终日临轩,不觉倦也。”遂以应熊为閤门祗候、江东安抚司准备将。
左宣
奉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万俟禼卒;壬辰,拜特进、观文殿大学士、致仕、赠少师。
命入内内侍省都知卫茂实护丧,拜其子右承奉郎夷中、右迪功郎致中并直秘阁,它子侄九人各进一官。
夏,四月,丙申朔,清远军承宣使、知金州、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姚仲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御前诸军都统制、利州东路安抚使,兼知兴元府。
保宁军承宣使、御前前部统制、知阶州王彦为金、房、开、达州安抚使、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兼知金州。
辛亥,保宁军节度使、万寿观使、提举秘书省信安郡王孟忠厚薨,赠太保,擢其子右朝请郎充、右宣义郎嵩、右承事郎雍皆直秘阁,它子孙六人皆进一官。
诏以提举秘书省印纳礼部,自是不复除。
辛酉,尚书吏部侍郎兼侍读陈康伯迁吏部尚书。
壬戌,尚书户部侍郎王俣权工部尚书,太府少卿林觉权户都侍郎。
是月,加封徐偃王曰灵惠仁慈王。
金降景宣帝为辽王。
五月,丁丑,诏:“孟庾追复端明殿学士、左宣奉大夫;路允迪追复龙图阁学士、左通议大夫。”庾既得归,废为民而死,或言允迪在汴不食卒,故皆复之。
癸未,金国贺生辰使、正议大夫、守礼部尚书耶律守素、中靖大夫、太常少卿许竑,见于紫宸殿。
辛卯,礼部、太常寺言:“每岁大祀三十六,除天地、宗庙、社稷、感生帝、九宫贵神、高禖、文宣王等已行外,其馀并请寓祠斋宫。立春祀青帝,朝日,出火东阶,权于东门外长生院;赤帝、黄帝,权于南门外净明寺;白帝,夕月,纳火西阶,权于西门外惠照院;黑帝,权于北门外精进寺;皆用少牢,备乐舞。而神州地祇以精进地狭,祀荧惑以与赤帝同日,皆权于惠照院行之。”神州当用犊,而亦用少牢,盖权礼也。自绍兴以来,大祀所行二十三而已,至是侍御史周方崇以为言,乃悉复之。
六月,戊申,知枢密院事汤思退守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庚戌,诏:“故追复中大夫黄潜善,再复观文殿大学士、左光禄大夫,官一子。”
甲寅,中书舍人兼侍讲、权直学士院王纶试尚书工部侍郎,太府少卿徐林权尚书刑部侍郎。
乙卯,尚书左司员外郎葛立方权吏部侍郎。
戊午,初命太庙冬飨祭功臣,蜡飨祭七祀,祫飨兼之。
辛酉,故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周望,追复龙图阁学士、左中大夫,官其家二人。
自秦桧死,左司谏凌哲请追复大臣死于贬所者。朝论初指赵鼎、王庶等数人;沈该、汤思退为相,遂并取先得罪于国者而追复之,哲复争,以为不可,乃止。
秋,七月,乙丑,秘书省校书郎陈俊卿言:“人之才性,各有所长,禹、稷、皋陶、垂、益、伯夷,在唐、虞之际,各守一官,至终身不易。此数君子者,苟使之更来迭去,易地而居,未必能尽善,况其馀乎!今也监司、帅臣鲜有终其任者,远者一年,近者数月,辄已迁徙;州县百姓送往迎来之不暇,其为劳费,不可殚举。以至内而朝廷百执事之官,亦无肯安其职业,为三数年计者,往往数日待迁,视所居之官,有如传舍。虽有勤恪之人,宣力公家,于人情稍通,纲条稍举,已舍而它去。来者皆未能尽识吏人之面,知职业之所主,则又迁矣。因循岁月,积弊已久,是以胥吏得以囊橐为奸,贿赂公行而莫之谁何,如此而望职业之举,难矣。夫爵禄名器,人所奔趋,必待积劳而后迁,则人各安分,不敢躁求。若开骤进之门,使有侥幸之望,则人人怀苟且之心,无守公之节,其自为谋则得矣,朝廷何赖焉!臣尝读《国史》,见太祖朝任魏丕掌作坊十年,刘温叟为台丞十有二年,太宗朝刘蒙正掌内藏二十馀年,陈恕在三司亦十馀年,此祖宗用人之法也。望与执政大臣参酌,立为定论。其监司、帅守,有政术优异者,或增秩赐金,必待终秩而后迁擢。至于朝廷百执事之官,亦当少须岁月,俾久于其职,然后察其勤惰而升黜之。庶几人安其分,尽瘁于国,无有过望,而万事举矣。”诏三省行下。遂以俊卿为著作佐郎。
庚午,户部侍郎林觉言:“国朝庆历以来,岁铸钱一百八十馀万缗,其后亦不下百万,如前年犹得十四万缗,去年犹得二十二万缗。而典司官吏,徒糜禄廪,朝廷罢之,殊快人意,但付之漕司,日久亦未有涯。议者以为诸路物料有无不等,运司不相统辖,无以通融鼓铸。宜出户部钱八万缗为饶、赣、韶三州铸本,委各州通判主管,漕臣往来措置,今岁权以二十三万缗为额,即不复以旧钱得代发。”从之。
甲戌,直秘阁、知临安府荣嶷权尚书户部侍郎。
八月,甲午朔,帝谕宰执曰:“昨日卿等缴到宋奂所上徽宗赐奂手诏,朕已恭览。盖徽宗内禅之美,远过尧、舜,而一时小人,外庭如唐恪、聂昌、耿南仲,内侍如邵成章、张藻、王孝竭辈、辄为妄言以惑渊圣之听,父子之间,几于疑贰。至宋奂、李纲奉迎徽宗还京,纲先归,具言徽宗之意,而后渊圣感悟,两宫释然。今观手诏,并得纲题识,皆朕昔所亲见者。朕朝徽宗于龙德宫,尝闻亲谕云:‘朕平生慕道,天下知之。今倦于万机,以神器授嗣圣,方筑甬道于两宫间,以便朝夕相见。且欲高居养道,抱子弄孙,优游自乐,不复以事物撄怀。而小人希进,妄生猜间,不知朕心如此。嗣圣在春宫二十年,朕未尝有纤芥之
嫌,今岂复有所疑耶?’此皆当时玉音,外庭往往不知。”
沈该等曰:“昨日臣等既得窃观徽宗诏墨,今又亲闻陛下宣谕,此实尧、舜盛德之事,因以知李纲题识,盖实录也。”
翼日,该等又请宣付实录院,帝曰:“朕为人子,何可不暴白其事,使天下后世知之!”
既而又亲笔书于诏后,宣示宰执。
乙未,参知政事汤鹏举知枢密院事。
壬寅,清远军承宣使兼知兴元府姚仲为保宁军节度使。
癸卯,金始置登闻院。
甲寅,金罢上京留守司。
己未,右奉议郎宋汝为卒。
汝为弃妻子亡去,至是十年,卒于青城县开先观,年六十。
汝为未病,以后事托其友人监永康茶税王槐孙,后月馀乃死,槐孙为葬之青城山中。
是月,金主试进士于广乐园。
九月,戊辰,故房州观察使王燮追复建武军承宣使。
戊寅,吏部尚书兼侍读陈康伯参知政事。
辛巳,给事中兼侍读王师心权吏部尚书。
癸未,敷文阁待制王俣卒。
丙戌,侍御史周方崇试尚书礼部侍郎。
冬,十月,庚申,左司谏凌哲权尚书礼部侍郎。
先是台谏官皆汤鹏举所荐,至是哲与方崇皆内徙,而以硃倬、叶义问代之,自是鹏举始不安矣。
十一月,乙丑,太常少卿充贺金国正旦使孙道夫、閤门宣赞舍人充副使郑朋辞行。
先时左从政郎左跸为书状官,死于涿州驿舍,不暇为棺具,但坎地葬之,及道夫至北庭,乃焚其骨以归。后特官一子。
丁卯,工部侍郎兼侍讲王纶等言:“兴化军进士郑樵,耽嗜坟籍,杜门著书,尝以所著书献之朝廷,降付东观。比闻撰述益多,当必有补治道,终老韦布,可谓遗才。望赐召对,验其所学,果有所取,即乞依王蘋、邓名世例施用,庶学者有所激劝。”乃命樵赴行在。
殿中侍御史叶义问论知枢密院事汤鹏举,以为:“人臣不忠之罪,莫大于掠美以欺君,植党以擅权;有一于此,法当窜殛,况兼而有之!鹏举初罢平江,适逢陛下欲去权臣党与之弊,起废匿瑕,付以风宪。凡所弹击,发踪指示,皆出陛下之英断,初非鹏举可得而窃。况鹏举本非正直敢言之士,尝除广帅,惮于远行,因秦桧之嬖人丁禩献佞于桧,遂移平江。及秦桧还建康焚黄,鹏举弃去郡事,连日奔走吴江,望尘雅拜,比它郡守最为谀佞,自非陛下收拭用之,则鹏举实秦桧党中之奸猾耳。至处言路,乃妄自尊大,窃弄威权,使陛下去邪之英断,反为鹏举卖直之虚名,此臣所谓掠美以欺君者也。鹏举自居要途,引用非类,凡平日之所忌者,虽贤德忠良,必极力挤之,平日之所喜者,虽轻猥邪佞,必极力援之。坐是刘天民、范成象、留观德之徒,争为鹰犬,同恶相济,牢不可解。逮居枢府,积忌尤甚,凡己所恶,必遣天民辈先谕台谏,有议论不同者,即怫然作色曰:‘此人我所荐拔,何相负如是!’夫台谏者,陛下之台谏,非鹏举之私人也。而鹏举自违诏旨,败坏成法,略无忌惮之心,复蹈前车之辙,此臣所谓植党以擅权者也。况鹏举位居宥密,执权甚重,若不急去,其害有甚于秦桧。望将鹏举明正典刑,窜之远方,以为不忠罔上之戒。”
辛巳,左正言何溥请特诏大臣勿数易郡守,帝谓宰执曰:“此论切中时病。近亦有因事移易者,今非甚不得已,且令成资。”汤思退曰:“岂惟郡守!监司亦然。欲于卿、监、郎官中择资浅者,令中外更代,皆至成资而罢。”帝曰:“如此,不惟免迎送之扰,亦可革内重外轻之弊矣。”
丁亥,知枢密院事汤鹏举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在外宫观,免辞谢。
十二月,乙未,重见尚书六部成。
己酉,以徐林为刑部侍郎。
戊午,金主遣骠骑上将军、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高思廉,昭毅大将军、行尚书兵部郎中阿勒根彦忠,来贺明年正旦。
是岁,金以张仲轲为谏议大夫,修起居注,但食谏议俸,不得言事。
金主恃累世强盛,欲用兵以一天下,吏部尚书李通揣知其意,遂与仲柯及右补阙马钦等,盛谈江南富庶,子女玉帛之多,以逢其意。宦者梁珫因极称宋刘妃绝色倾国,金主大喜,命县君高苏库尔贮衾褥之新洁者,俟得刘贵妃用之。
钦为人轻脱,不识大体,金主每召见与语,钦出,辄以语人曰:“上与我论某事,将行之矣。”其视金主如僚友然。累迁国子司业。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一-译文
从柔兆困敦年正月开始,到强圉赤奋苦年十二月结束,共两年。
高宗皇帝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绍兴二十六年(金正隆元年)。
春天,正月,己酉日,金国群臣给他们的君主上尊号为圣文神武皇帝。
金国君主自从去年九月停止上朝,常常几个月不出宫,有紧急奏章,召左右司郎中在寝宫内处理。庚戌日,开始上朝。
辛亥日,尚书礼部侍郎兼侍讲王珉、权吏部侍郎徐仿被罢免。
当时王珉等人出使北方还未回来,而殿中侍御史汤鹏举弹劾二人,说他们都是因为谄媚秦桧而迅速升为台谏官,没有一句话弹劾奸邪,没有一件事裨补时政,不修人臣之礼,不识事君之义,所以有这次罢免的命令。
癸丑日,翰林学士陈诚之兼任侍读,尚书吏部侍郎张纲兼任侍进,起居舍人王纶兼任崇政殿说书。
甲子日,原被贬为清远军节度副使的赵鼎,追复为观文殿大学士。原被贬为左朝散郎、秘书少监、分司南京、赣州居住的孙近,原被贬为濠州团练副使的郑刚中,一并追复为资政殿学士。原左大中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永州居住的汪藻,追复为显谟阁学士。
乙丑日,金国君主观看角牴戏。
撤销中书省、门下省,任命太师温都思忠为尚书令,任命太尉、枢密使昂为太保,右丞相布萨师恭为太尉。
丙寅日,任命令衿为明州观察使、安定郡王。
直秘阁周葵代理尚书礼部侍郎。
左奉议郎、知泰州海陵县冯舜韶被任命为监察御史。
皇帝鉴于秦桧擅权的弊端,于是增设言事官。当时何溥、王珪、沈大廉与冯舜韶一同担任察官,而汤鹏举、周方崇、凌哲担任台谏官。
己巳日,下诏:“昨天降下的命令,已经得到差遣的人,限五日内出门;那些已经有差遣及在贬谪的人,不得擅自进入国门。”
庚午日,左朝奉郎、通判肇庆府黄公度被引见,皇帝问:“你在肇庆任职,岭外有什么弊病?”黄公度回答:“广东西路有几个小郡,如贵、新、南恩之类,有的十年没有任命守臣。代理官员苟且行事,郡政废弛,有的不到半年就离职,监司又派人接替,公私疲于迎送,百姓深受其害。”皇帝问:“为什么不任命人?”黄公度回答:“因为职位空缺在堂上,想要的人不给,给的人不想要。”皇帝说:“如果拨归吏部,应该不会有这种弊病。”于是任命黄公度为考功员外郎。
辛未日,左承议郎、新任黎州知州唐秬入朝辞行。唐秬说:“我所治理的黎州,控制云南极边之地,在唐朝时尤为祸患。自太祖皇帝即位之初,指着地图,放弃越巂不毛之地,以大渡河为界,边民不识兵革,已近二百年。昨天蒙朝廷派遣钟世明安抚川蜀,减免虚额,百姓受惠,更请降下招抚谕旨,希望蜀民扶老携幼,共闻德音。”唐秬是重子之子。
二月,癸酉朔日,金国君主改元为正隆,大赦天下。
甲戌日,左朝议大夫刘才邵代理尚书工部侍郎。
己卯日,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武当军承宣使、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李耕去世。昭庆军承宣使、殿前司右军统制岳超被任命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充任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
庚辰日,金国君主在宣华门观看迎拂仪式,赐给各寺僧侣绢五百匹,彩五十段,银五百两。
辛巳日,金国改定内外各司的印记。
辛卯日,参知政事魏良臣被罢免,任命为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
此前侍御史汤鹏举弹劾:“魏良臣人品低下,天资凶险,率意任情,浮躁浅陋。通判以下的差遣,已经得到旨意让吏部差注,他必定留下堂除以换取私恩。台谏弹劾人才,魏良臣引用私亲赵公智,必定想要庇护他,这是恨台谏不与他结党。廷尉审理公事,魏良臣改正富人胡迈的奏补,必定想要通过,这是让狱官与他徇私。在同僚之间议论,则愚而好自用;在君父面前奏对,则贱而好自专。观察他的所作所为,如果稍微给他时间,授以权柄,恐怕比秦桧还要严重。”于是魏良臣也上章请求离职,于是有了这个命令。
乙未日,左朝请大夫、新任汉州知州陈康伯试任尚书吏部侍郎。
金国司徒张通古退休。
庚子日,金国君主拜谒山陵;辛丑日,返回都城。
三月,壬寅朔日,金国开始制定职事朝参等制度,并撤销兵卫。
甲寅日,下诏:“近来因为军事兴起,命令宰相兼任枢密院使,掌管机务;现在边事已定,可以依照祖宗的旧例,宰相不再兼任。”
戊午日,权刑部尚书韩仲通守任户部尚书,仍兼任权知临安府;敷文阁待制、新任信州知州周三畏试任刑部尚书。
己未日,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万俟禼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癸亥日,太尉、奉国军节度使、御前诸军都统制、知兴州吴璘被授予开府仪同三司。
丙寅日,下诏:“朕认为停止战争、安抚百姓,是帝王的盛德;讲信修睦,是古今的大利;因此朕决意讲和。故相秦桧,只是能辅助朕而已,岂能因为他的存亡而改变定议!近来无知之辈,以为这一切都出自秦桧,不知完全出自朕的心意,竟然散布谣言迷惑众人,甚至有人伪造诏命,召用旧臣,献章公车,妄议边事,朕实在感到震惊。仰赖章圣皇帝养育黎民,兼爱南北,修好邻国,二百多年来,白发老人不识兵革。朕奉行祖宗的明智策略,坚持信睦的长远计划,自讲和以来,聘使往来,边境安宁,愿与天下共致和平。内外大小臣子,都应体察朕的意图,恪守成绩,以永保治安;如敢妄议,当处以重典!”
自从秦桧去世,金国人颇怀疑之前的盟约不牢固;恰逢荆、鄂之间有人妄传召用张浚,敌情更加疑虑。于是参知政事沈该说:“之前讲和息民,完全出自陛下的心意,远方未必完全了解,以为是出于大臣的提议,担心再次用兵,应特别降下诏书,详细宣示此意,远方的人听到后,自然会安心。”当时参知政事万俟禼,签书枢密院事汤思退,意见都与沈该一致,于是下了这道诏书。
夏天,四月,甲申日,刑部开具自去年郊祀后监司、郡守曾被台谏弹劾的人:直龙图阁赵士粲彡,直徽猷阁龚鋈,直秘阁郑侨年、郑震、郑霭、高百之、张永年、王晌、孙汝翼,直敷文阁方滋,共十人。下诏一并剥夺他们的职务。
此前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说:“延阁寓直,是用来待英俊而宠劳能,请将去年郊祀后
大臣们讨论并决定罢免监司、郡守等官员,并削去他们的职衔,这不仅是为了让那些奸恶之人有所警惕,也是为了表彰那些被委以重任并履行职责的人,这实际上是一种荣耀。”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庚寅日,翰林学士兼侍读陈诚之被任命为资政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担任贺大金上尊号使;吉州刺史、知閤门事苏华被任命为崇信军节度使、领閤门事,作为副使。陈诚之曾三次出使北方,颇受信任,后来有使者前往北方时,必定会询问他的情况。
癸巳日,皇帝下诏:“武学生的名额定为八十人,上舍十五人,内舍二十五人,外舍四十人,设置博士、学谕各一名。”不久后,又下诏:“学生名额定为一百人。”
甲午日,皇帝下诏:“各路的州军从今以后不得再上报祥瑞之事。”
皇帝曾经说:“以前大理寺监狱空无一人时,不允许上表庆贺,这是非常得体的。近年来各地上报祥瑞之事,都是些空洞的文字,只是为了取悦一时。比如信州的林机上报秦桧父亲的祠堂里长出了灵芝草,这种谄媚尤为过分。双头莲子,到处都有,这算什么祥瑞!麒麟、凤凰是最大的祥瑞,但如果上面没有明君,下面没有贤臣,麒麟、凤凰的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认为年成丰收,谷物丰收,才算是祥瑞。像汉武帝作《芝房》、《宝鼎》之歌,在郊庙中演奏,虽然不算不美,但对实际事务有什么帮助呢?”
戊戌日,设立六科来选拔人才:第一是文章典雅,可以担任制诰;第二是节操公正,可以担任台谏;第三是精通法律,可以担任刑谳;第四是节俭爱民,可以担任理财;第五是刚正不阿,劳绩显著,可以担任监司、郡守;第六是懂得机变,智勇双全,可以担任将帅。命令侍从每年推荐人才,就像元祐年间司马光所请求的那样。
庆远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吴盖被任命为宁武军节度使。
五月,壬寅日,参知政事沈该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万俟禼被任命为右仆射,两人同时担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甲辰日,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汽思退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
甲午日,太常少卿贺允中被任命为权尚书礼部侍郎。
丁未日,侍御史汤鹏举被任命为试御史中丞。
戊申日,皇帝下诏:“追复原观文殿学士赵鼎,特别给予致仕恩泽四名;追复原资政殿学士孙近,给予致仕恩泽三名;追复原显谟阁学士汪藻,给予致仕恩泽二名;追复原左中大夫刘大中、李若谷、段拂,均追复原资政殿学士,给予恩泽二名;追复原左朝散大夫程昌,追复原徽猷阁待制,给予致仕恩泽二名;追复原左大中大夫范仲,追复原龙图阁直学士;追复原左中奉大夫王居正,右文殿修撰赵开,均追复原微猷阁待制,给予恩泽一名;追复原左朝请郎李朝正,左朝散郎致仕高闶,左朝奉郎游操、吕本中,均特别给予恩泽一名。”
皇帝下诏:“李显忠因为归顺朝廷,全家被害,理应优厚抚恤,除了已经给予的恩泽外,再特别给予五级资历。”
己未日,金国皇帝派遣宣奉大夫、左宣徽使敬嗣晖,定远大将军、尚书兵部郎中萧中立,前来祝贺天申节。
己巳日,前特进张浚,预料金人必定会背弃盟约,上疏说:“今天的形势已经到了极点,陛下是打算袖手旁观,听其自然呢,还是打算表面上维持名义,暗中谋划长远的计策呢?我实在担心,几年之后,民力更加枯竭,财政更加困难,士兵更加老迈,人心更加离散,忠烈之士几乎全部消亡,内忧外患接连而起,陛下将如何应对?如今天下就像一个中等家庭,盗贼占据了厅堂,安然入睡,饱食终日,暗中窥伺机会,一旦时机成熟,他们还会放过我们吗?”奏疏呈上后,执政大臣不予理会。
这个月,金国颁布了正隆官制。
六月,丁丑日,端明殿学士、新任湖州知州程克俊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庚辰日,金国天水郡公赵桓去世。
壬午日,皇帝下诏:“追复原资政殿学士郑刚中,特别给予致仕恩泽二名。”
左奉议郎孙觌恢复为左朝奉郎。孙觌在被重新任命官职后,曾在秦桧执政期间,因害怕祸患而深居简出二十多年。此时上书自诉,才恢复了原来的官职。
丙戌日,金国任命尚书右丞蔡松年为左丞,任命枢密副使耶律安礼为右丞。
丁亥日,在万寿观建造皇帝本命殿,依照在京城的惯例,命名为纯福殿。
白天有流星坠落。
秋季,七月,甲辰日,三佛齐国派遣使者前来进贡。
丁未日,彗星出现在井宿之间。
戊申日,皇帝下诏说:“太史报告彗星出现在东方,朕非常恐惧,已经避殿减膳,反省自己的过失。仍然担心朝政有缺失,民间有疾苦,刑狱有冤案,官吏有贪腐,导致和气受损,上天显现异象。可以命令士人和百姓通过密封的方式陈述意见,到登闻检院投递;同时命令各路监司、郡守,详细列出便民、宽恤的措施上奏;提点刑狱官亲自到所属州县,详细审理案件,将那些被牵连的人,立即释放,务必实施实际的恩惠,以回应上天的警示。”
己酉日,金国皇帝命令太保昂前往上京,奉迁始祖以下的灵柩。
壬子日,皇帝下诏:“追赠右谏议大夫陈瑰,赐谥号为忠肃。”在此之前,皇帝对辅臣说:“最近阅读陈瓘所著的《尊尧集》,无非是阐明君臣之间的重大关系,非常值得赞赏。”
丙辰日夜晚,彗星消失。
辛酉日夜晚,天上下起了水银。
八月,丁丑日,金国皇帝前往大房山视察陵墓。
庚寅日,南平王李天祚派遣太平州刺史李国,带领右武大夫李义、武翼郎郭应五前来祝贺升平,献上黄金器一千一百三十六两,明珠一百颗,沉香一千斤,翠羽五百只,杂色绫绢五千匹,马十匹,象九头。皇帝下诏,命令尚书左司郎中汪应辰在玉津园宴请他们。升任李国为太平州团练使,李义为左武大夫,郭应五为武经郎,并赐予袭衣、金带、器皿、币帛等物。
辛卯日,参知政事陈克俊被罢免,改任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因为他因病自请辞职。陈克俊再次执政仅七十五天。甲午日,尚书吏部侍郎兼侍讲兼权吏部尚书张纲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乙未日,静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南平王李天祚被任命为检校太师,功号加“归仁”二字,赐予袭衣、金带、鞍马、器皿、币帛等物。
中书舍人吴秉信被任命为试尚书吏部侍郎。
九月,庚子日初一,奉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御前诸军都统制、知兴州吴璘被任命为御前诸军都统制职事,判兴州。自建炎年以来,从未有使相担任都统制的先例,因此这次任命有所改变。
吴璘曾自己著书,名为《兵要大略》,书中说:“金人有四个长处,我们有四个短处,应当反过来利用我们的短处来克制他们的长处。他们的长处是骑兵、坚忍、重甲、弓箭。我们应当集合蕃、汉两族的长处来应对,因此以分
军队的骑兵制度,通过轮番休息和连续作战来增强其坚韧性,通过强弓硬弩来对抗重甲,通过远距离攻击来克制近距离攻击,以强胜弱。”这种说法非常完备。至于阵法,有图但没有书。
辛丑日,沈该等人说安南人想购买捻金线缎,这种服装华丽奢侈,不适合展示给四方看,皇帝说:“华丽的服装,如销金之类,不可不禁。近来黄金非常少,因为小人贪图利益,将其销为泥,非常可惜。天下产金的地方非常难得,计算其产量不足以供应销毁的费用。虽然多次下令,但奢侈之风始终未能断绝,必须严格执行。”
乙巳日,翰林学士陈诚之兼任侍读、同知枢密院事。
癸丑日,御史中丞汤鹏举兼任侍读、权尚书兵部侍郎。
甲子日,汤鹏举说:“西清次对,超越禁从,是为了褒奖有德之人并显扬有功之人。敷文阁直学士秦埙,敷文阁待制秦堪,敷文阁待制吴益,都是平庸琐碎之才,依靠亲近的势力,可以说是无功无德之人,他们可以直入西清并充任次对吗?请剥夺他们的职位,向天下展示至公之道。”诏书说:“鹏举的言论,非常符合公议。但朕因为秦桧辅佐已久,又在临奠之日,当面告诉秦桧的妻子,答应保全其家。现在如果突然剥夺其孙子和女婿的职位,不仅使朕食言,而且对功臣的恩情伤害很大!可以让中外知道朕的意图,今后不得再有议论。”
冬,十月,己巳朔日,右朝议大夫、知明州王俣试尚书户部侍郎。
丙子日,拱卫大夫、忠州防御使、两浙西路兵马钤辖邵宏渊为殿前司前军统制。
乙酉日,金国将始祖以下十帝葬于大房山。
丁酉日,诏书说:“前特进张浚,依旧在永州居住,等待服丧期满后取旨。”
之前张浚奉母丧归葬于蜀,行至江陵,恰逢星变求直言。张浚担心金国数年内必定会挑衅用兵,而我们却沉迷于安逸,认为金国可信,毫无防备;沈该、万俟禼居相位,尤其不符合天下人的期望,朝廷更加轻视,虽然身在丧期,不得不向皇帝进言。于是再次上奏说:“之前讲和之事,陛下以太母为重。幸好徽宗梓宫迅速归还,这是和谈的权宜之计。不幸的是,用事之臣肆意追求利益,想要剪除忠良,以听命于敌人并暗中蓄积邪心,所以他们死的时候,天下人都庆祝,因为厌恶他们到这种地步。现在奸雄之人,贪图富贵,分别党羽,分布在重要郡县,聚敛珍货,独厚私室,都是为了自己谋利而不为陛下谋利。坐失事机二十余年,有识之士痛心。失去贤才不用,政事不修,形势不立,而专欲受命于敌人,正好启发了敌人的轻侮之心并正中其计。臣愿陛下深思大计,恢复人心,增强国势,立政事,以观机会,未绝其和,而派遣一名使者与他们分别曲直逆顺之理,事必有成。”
万俟禼、汤思退见到后,大怒,认为金国没有挑衅,而张浚的奏章却像祸在年岁之间。汤鹏举立即上奏:“张浚身在草上,名系罪籍,要誉而论边事,不恭而违诏书,取腐儒无用之常谈,沮今日已行之信誓,岂复能为国家长虑!徒以闲居日久,以冀复用。议者以为前此权臣尝被其荐,故虽致人言,犹窜近地。况张浚近得旨归葬于蜀,尚坚异议,以唱率远方之人,虑或生患。望屏之远方,以为臣下不忠之戒。”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闰十月,己亥朔日,汤思退说昨日张浚的处理非常恰当,皇帝说:“张浚用兵,不独朕知,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今复论兵,极为生事。且太祖以神武定天下,亦与契丹议和。”陈诚之说:“张浚论事颇有不当,如石晋因契丹之力以自立,其势不得不与之和,此桑维翰之功也。及景延广用事,遽以翁孙之礼待之,契丹遣使问曲直,延广对使者云:‘晋有横磨剑十万口,翁欲战则来。’石晋之祸自此始。张浚不罪延广而谓维翰不当与契丹和好,甚无谓。”皇帝说:“耶律德光入汴,首以此言数延广罪。”诚之说:“张浚永州之命,甚塞众议。”皇帝说:“不如此,议论不定。”
庚子日,秘阁修撰、知婺州辛次膺权尚书礼部侍郎。
辛丑日,宗正少卿李琳为贺大金正旦使,秉义郎、侍卫马军司干办公事宋均副之;尚书左司郎中葛立方为贺生辰使,閤门宣赞舍人梁份副之。
丙午日,诏书说:“廉州岁贡珠,虽祖宗旧制,闻取之颇艰,或伤人命。自今可罢贡,幸丁纵其自便。”皇帝对宰执说:“朕尝读太祖《实录》,见刘鋹进珠子马鞍,太祖知刘鋹所采珠子甚多,日役幸丁数千人,死者不少。朕以为珠子非急用之物,既是难得,且伤人命,故特令罢贡,以为一方无穷之利。”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建武军承宣使、新江南西路马步军副都总管董先卒于鄂州。
徽猷阁直学士致仕胡寅卒于衡州。
十一月,丙子日,左从事郎、主管礼兵部架阁文字杜莘老充敕令所删定官。
之前诏书因星变求言,杜莘老上书论:“彗星,是戾气所生,历考史牒,多为兵兆。国家为息民通和,而将骄卒惰,军政不肃。今因天戒以修人事,思患预防,莫大于此。”因此陈述时弊十事。
丙戌日,知盱眙军吴说奏请禁止采咸。皇帝说:“暴殄天物,诚为可禁。但贫民以此为生,一旦禁止,恐致失业。古之圣人,先仁民而后爱物,今但令官司不得买咸,民间从其便也。”
十二月,戊戌逆日,腊飨太庙。是日也,罢朔祭,以礼官援淳化故事有请也。
辛丑日,知枢密院事汤思退同知枢密院事。
壬戌日,三佛齐国进奉使蒲晋等入见。癸亥日,封其国首领为王,蒲晋等赐秩有差。
甲子日,金贺正旦使中奉大夫、秘书监、右谏议大夫梁銶、副使定远大将军、充马军副都指挥使耶律谌入见。
皇帝曾制宣圣及七十子像赞,亲书之。是月,始命刻石。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十七年(金正隆二年)
春,正月,戊子日,右通直郎、监登闻检鼓王述,以贫乞补外。帝
有人说:“王伦前些年出使金国,金国想留下他,许诺给他官职,王伦不从,于是穿戴整齐向南拜了两拜,请求一死。这件事也是常人难以做到的,应该体恤他的后人,可以特别任命他为平江府通判。”
庚寅日,金国任命工部侍郎韩锡为同知宣徽院事。韩锡没有谢恩,被杖责一百二十下,剥夺了所授的官职。
二月,丁酉日初一,皇帝下诏:“从现在起,国学及科举取士,都要兼习经义和诗赋,第一场考试中大小经各一道,永远作为定制。”
庚子日,太尉、武当军节度使、御前诸军都统制、充利州东路安抚使兼知兴元府杨政去世,享年六十岁。杨政镇守汉中共十八年,特别追赠他为开府仪同三司,后来谥号为襄毅。
辛丑日,金国初次制定了太庙祭祀时使用牲牢的礼仪。
癸卯日,金国重新制定了亲王以下封爵的等级,命令设立机构,追取存亡者的诰身,存者二品以上,死者一品,参酌削降。公私文书中只要有王爵字样的,都限期销毁,即使是坟墓碑志,也要挖出来毁掉。
戊午日,御史中丞兼侍读汤鹏举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汤鹏举担任台官共一年半,所弹劾的都是秦桧的余党,其他事情从未涉及。
己未日,敷文阁待制、知刑南府王师心试任尚书户部侍郎。庚申日,尚书吏部侍郎陈康伯兼任侍读,权礼部侍郎。贺允中兼任侍讲。
这个月,金国皇帝坐在武德殿,召见吏部尚书李通、刑部尚书胡励、翰林直学士萧廉,对他们说:“我昨夜梦见自己到了上帝那里,殿中的人像婴儿一样。过了一会儿,有个青衣人特别宣布授予我天策上将的职位,命令我征讨某国。我接受命令出来,上马后,看见无数鬼兵,我射出一箭,众鬼兵都答应。醒来后,声音还在耳边,立刻派人到马厩里看我骑的马,它的汗水像水一样,数了数箭,也少了一支。这个奇异的梦,难道不是上天借我的手,让我去夺取江南吗?”李通等人都祝贺。金国皇帝告诫他们不要泄露出去。
三月,丙戌日,皇帝在射殿召见正奏名进士,唱名。
此前,汤鹏举以御史中丞的身份主持贡举,上报了合格的进士博罗张宋卿等人,皇帝亲自策试。之后用手诏宣示考试官说:“对策中有耿直切中要害的,都放在上等,以符合我取士的意愿。”
当时乐清王十朋,首先以法天、揽权为对,大致说:“我劝陛下揽权,不是想让陛下像秦始皇那样衡石量书,而称之为揽权;也不是想让陛下像隋文帝那样传飧听政,而称之为揽权;也不是想让陛下像唐德宗那样以强明自任、亲治细事、不任宰相,而称之为揽权;也不是想让陛下像唐宣宗那样精于吏治、以察为明、无复仁恩,而称之为揽权。而是想让陛下惩戒过去,预防未来,操持把握,使威福之权完全归于陛下,不至于下移而已。”又说:“朝廷过去多次有禁止铺翠的命令,但妇人用翠羽做首饰的,现在仍然如故。这难道是法令不可禁止吗?难道是宫中服浣濯之化,衣不曳地之风,没有表现在外吗?法律中最公正的,莫过于取士,名器中最重的,莫过于科第,往年权臣的子孙、门客,省闱、殿试,大多窃取高位,有关部门以国家名器为媚权臣的工具,而想得到人才,可能吗?”又说:“我希望陛下以正身为揽权的根本,而又任贤以为揽权的助力,广收兼听,以尽揽权之美,则所求无不得,所欲皆如意,即使是社稷的大计,天下的大事,都可以不动声色而为之。”
晋原阎安中在策论中说:“太子是国家的根本,自古以来君主继位后,必定立长子为太子,授予他匕鬯,以此来维系社稷,巩固国家根本,显示万世无穷的福祉。我看汉、唐史,东海王彊之于显宗,宋王宪之于明皇帝,都已经立为太子了;等到天命确定后,无不优加职秩,大封殊礼,退居宫邸,当时没有闲言,后世也没有异议。孝成帝即位二十五年,立弟弟的儿子定陶王为太子。现在陛下的心,就是祖宗的心,圣虑深远,神机先物,已经修习祖宗的故事多年了。日积月累,光明之学,历试周知,时间已经不短了。但储位未定,嫡长未辨,我深恐左右近臣,渐渐生出窥伺之心,逐渐形成党羽,一旦间隙打开,就会误了宗社大计,这是进退安危的关键。我希望陛下果断决定,早日确定储位,以系中外之望。”
皇帝对大臣说:“这次举人的程文,议论纯正,而且多有切中要害的,像这样的人才,极有可用之处。”第二天,又对大臣说:“昨天看了进士的试卷,其中有很多切中要害的。比如论理财,就主张节省修造。我虽然没有大兴土木的事,但喜欢他们直言。至于论铺金、铺翠,我多年来禁止,还没有完全革除,从此应当立法必禁。”汤思退说:“太宗朝有个雍邱尉武程,上疏希望减少后宫嫔嫱。太宗对宰相说:‘武程疏远,不了解我的意思,纵欲败度,我不会做。内廷执掌,有不可缺的。’李昉想斥责武程以戒妄言,太宗说:‘我何尝以言罪人,只是觉得武程不了解罢了。’士人论事,不究虚实,陛下能容忍,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皇帝说:“正不需要辩解。”陈诚之说:“天下自有公论。陛下此举,足以感动天下。希望陛下从此更加崇尚俭约,以节省浮费。”
当时皇帝在位已久,储位未定,大臣们没有人敢提这件事,阎安中在策论中,独以储贰为请。皇帝被他的话感动,于是赐王十朋等四百二十六人及第、出身,而提拔阎安中为第二名。有人说:“阎安中与举人黄成孙同县,关系很好,黄成孙的父亲黄源,曾经写信谈论储贰的事,阎安中得到这个说法来应对,皇帝大为赞赏。”
起初,蜀地的举人还没有到齐。皇帝多次下令延期。沈该上奏:“天气渐暖,恐怕陛下临轩,不免有些劳累。请先引试一部分,后面到的,我们策试,中书定其高下。”皇帝不允许,说:“三年取士,我岂能怕一时的劳累!”等到唱名到阎安中,又到第三人双流梁介,皇帝连连抬头对沈该说:“怎么样?”沈该非常惭愧。
丁亥日,特奏名进士李三英等三百九十二人,武举进士赵应熊等十五人,特奏名一人,分别授予官职。
赵应熊武艺绝伦,且在南方考试中名列第一。皇帝对大臣说:“徽宗时,像马扩、马识远都以武举被提拔任用,有的奉命出使。这次魁选文武皆得人,应熊弓马非常精湛,文字也可取。我乐于得士,即使整天临轩,也不觉得疲倦。”于是任命赵应熊为閤门祗候、江东安抚司准备将。
左宣
奉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万俟禼去世;壬辰日,追封为特进、观文殿大学士、致仕、赠少师。
命令入内内侍省都知卫茂实负责丧事,任命其子右承奉郎夷中、右迪功郎致中为直秘阁,其他子侄九人各晋升一级官职。
夏季,四月,丙申朔日,清远军承宣使、知金州、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姚仲被任命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御前诸军都统制、利州东路安抚使,兼任知兴元府。
保宁军承宣使、御前前部统制、知阶州王彦被任命为金、房、开、达州安抚使、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兼任知金州。
辛亥日,保宁军节度使、万寿观使、提举秘书省信安郡王孟忠厚去世,追赠太保,提拔其子右朝请郎充、右宣义郎嵩、右承事郎雍为直秘阁,其他子孙六人各晋升一级官职。
下诏将提举秘书省的印信交给礼部,从此不再任命提举秘书省。
辛酉日,尚书吏部侍郎兼侍读陈康伯升任吏部尚书。
壬戌日,尚书户部侍郎王俣代理工部尚书,太府少卿林觉代理户部侍郎。
这个月,加封徐偃王为灵惠仁慈王。
金国将景宣帝降为辽王。
五月,丁丑日,下诏:“孟庾追复端明殿学士、左宣奉大夫;路允迪追复龙图阁学士、左通议大夫。”孟庾归乡后,被废为平民而死,有人说路允迪在汴京绝食而死,因此都追复了他们的官职。
癸未日,金国贺生辰使、正议大夫、守礼部尚书耶律守素、中靖大夫、太常少卿许竑,在紫宸殿觐见。
辛卯日,礼部、太常寺上奏:“每年大祀三十六次,除了天地、宗庙、社稷、感生帝、九宫贵神、高禖、文宣王等已经举行的外,其余的请暂时在斋宫举行。立春祭祀青帝,朝日,出火东阶,暂时在东门外的长生院举行;赤帝、黄帝,暂时在南门外的净明寺举行;白帝,夕月,纳火西阶,暂时在西门外的惠照院举行;黑帝,暂时在北门外的精进寺举行;都用少牢,配备乐舞。而神州地祇因为精进寺地方狭小,祭祀荧惑与赤帝同日,都暂时在惠照院举行。”神州本应用犊,但也用少牢,这是权宜之礼。自绍兴以来,大祀只举行了二十三次,现在侍御史周方崇提出建议,于是全部恢复了。
六月,戊申日,知枢密院事汤思退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庚戌日,下诏:“故追复中大夫黄潜善,再复观文殿大学士、左光禄大夫,任命其子一人为官。”
甲寅日,中书舍人兼侍讲、权直学士院王纶试任尚书工部侍郎,太府少卿徐林代理尚书刑部侍郎。
乙卯日,尚书左司员外郎葛立方代理吏部侍郎。
戊午日,首次命令太庙冬祭功臣,蜡祭七祀,祫祭兼行。
辛酉日,故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周望,追复龙图阁学士、左中大夫,任命其家二人为官。
自从秦桧死后,左司谏凌哲请求追复那些死于贬所的大臣。朝中议论最初指向赵鼎、王庶等数人;沈该、汤思退为相,于是将先前得罪于国的人都追复了,凌哲再次争辩,认为不可,于是停止。
秋季,七月,乙丑日,秘书省校书郎陈俊卿上奏:“人的才能和性格各有长处,禹、稷、皋陶、垂、益、伯夷,在唐、虞之际,各自担任一个官职,终身不变。这些君子,如果让他们频繁调动,换地任职,未必能尽善尽美,何况其他人呢!现在监司、帅臣很少有能完成任期的,远的不过一年,近的只有几个月,就已经调动;州县百姓忙于送往迎来,劳费不可胜数。以至于朝廷内的百官,也没有人愿意安心于自己的职位,为三五年做打算,往往几天就等待升迁,视所任官职如同旅舍。即使有勤勉的人,为公家效力,稍微通晓人情,稍微举纲条,就已经离开。来的人还没能完全认识吏人的面孔,了解职位的主要职责,就又调动了。因循岁月,积弊已久,因此胥吏得以从中舞弊,贿赂公行而无人过问,这样指望职业的举荐,难啊。爵禄名器,是人们所追求的,必须等待积累功劳后才能升迁,那么人们各自安分,不敢急躁求进。如果打开骤进之门,使人们有侥幸的希望,那么人人怀有苟且之心,没有守公的节操,他们为自己谋划则得,朝廷依赖什么呢!臣曾经读《国史》,见太祖朝任魏丕掌作坊十年,刘温叟为台丞十二年,太宗朝刘蒙正掌内藏二十余年,陈恕在三司也十余年,这是祖宗用人的方法。希望与执政大臣参酌,立为定论。监司、帅守,有政术优异的,或增秩赐金,必须等到任期结束后再升迁。至于朝廷内的百官,也应当稍待岁月,让他们久于其职,然后考察其勤惰而升黜。这样人们安于其分,尽瘁于国,没有过分的期望,而万事都能举荐。”下诏三省执行。于是任命陈俊卿为著作佐郎。
庚午日,户部侍郎林觉上奏:“国朝庆历以来,每年铸钱一百八十余万缗,后来也不下百万,如前年还得到十四万缗,去年还得到二十二万缗。而典司官吏,徒然浪费俸禄,朝廷罢免他们,大快人心,但交给漕司,时间久了也没有尽头。议者认为各路物料有无不等,运司不相统辖,无法通融鼓铸。应该从户部拨出八万缗作为饶、赣、韶三州的铸本,委任各州通判主管,漕臣往来措置,今年暂时以二十三万缗为额,不再以旧钱代发。”朝廷同意了。
甲戌日,直秘阁、知临安府荣嶷代理尚书户部侍郎。
八月,甲午朔日,皇帝对宰执说:“昨天你们缴上宋奂所上的徽宗赐奂的手诏,朕已经恭览。徽宗内禅的美德,远超过尧、舜,而一时小人,外庭如唐恪、聂昌、耿南仲,内侍如邵成章、张藻、王孝竭等人,妄言迷惑渊圣的听闻,父子之间,几乎产生猜疑。直到宋奂、李纲奉迎徽宗回京,李纲先回,详细说明徽宗的意思,渊圣才感悟,两宫释然。现在看到手诏,还有李纲的题识,都是朕过去亲眼所见的。朕在龙德宫朝见徽宗时,曾听徽宗亲自说:‘朕平生慕道,天下皆知。现在厌倦万机,将神器传给嗣圣,正在两宫之间修筑甬道,以便朝夕相见。并且想高居养道,抱子弄孙,优游自乐,不再为事物所扰。而小人希进,妄生猜间,不知朕心如此。嗣圣在春宫二十年,朕未尝有纤芥之
现在难道还有什么疑虑吗?这些都是当时的玉音,外面的人往往不知道。
沈该等人说:“昨天我们得以私下观看徽宗的诏书墨迹,今天又亲自听到陛下的宣谕,这确实是尧、舜那样的盛德之事,因此知道李纲的题识,确实是实录。”
第二天,沈该等人又请求将此事宣付实录院,皇帝说:“我作为人子,怎么能不公开这件事,让天下后世知道呢!”
随后又亲自在诏书后面书写,宣示给宰执大臣。
乙未日,参知政事汤鹏举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
壬寅日,清远军承宣使兼知兴元府姚仲被任命为保宁军节度使。
癸卯日,金国开始设立登闻院。
甲寅日,金国撤销上京留守司。
己未日,右奉议郎宋汝为去世。
宋汝为抛弃妻子逃亡,至今已有十年,最终在青城县开先观去世,享年六十岁。
宋汝为在未病时,将后事托付给友人监永康茶税王槐孙,一个多月后才去世,王槐孙将他安葬在青城山中。
这个月,金国皇帝在广乐园举行进士考试。
九月戊辰日,已故的房州观察使王燮被追复为建武军承宣使。
戊寅日,吏部尚书兼侍读陈康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辛巳日,给事中兼侍读王师心被任命为权吏部尚书。
癸未日,敷文阁待制王俣去世。
丙戌日,侍御史周方崇被任命为试尚书礼部侍郎。
冬十月庚申日,左司谏凌哲被任命为权尚书礼部侍郎。
此前台谏官都是汤鹏举推荐的,现在凌哲和周方崇都被调任,而由硃倬、叶义问接替,从此汤鹏举开始感到不安。
十一月乙丑日,太常少卿充贺金国正旦使孙道夫、閤门宣赞舍人充副使郑朋辞行。
此前左从政郎左跸担任书状官,死于涿州驿舍,来不及准备棺材,只好就地埋葬,等到孙道夫到达北庭,才将他的遗骨焚烧后带回。后来特别授予他的一个儿子官职。
丁卯日,工部侍郎兼侍讲王纶等人上奏:“兴化军进士郑樵,沉迷于古籍,闭门著书,曾将所著书籍献给朝廷,降付东观。近来听说他的著述更多,必定对治国之道有所补益,终老于布衣,可以说是遗才。希望赐予召对,验证他的学识,如果确实可取,就请依照王蘋、邓名世的例子任用,以便学者有所激励。”于是命令郑樵前往行在。
殿中侍御史叶义问弹劾知枢密院事汤鹏举,认为:“人臣不忠的罪过,没有比窃取美名欺骗君主、结党专权更大的了;有其中一项,依法应当流放或处死,何况兼而有之!汤鹏举最初被罢免平江职务,恰逢陛下想要去除权臣党羽的弊端,起用废黜之人,付以监察之职。凡所弹劾,都是陛下的英明决断,根本不是汤鹏举可以窃取的。况且汤鹏举本非正直敢言之士,曾被任命为广帅,因害怕远行,通过秦桧的宠臣丁禩向秦桧献媚,得以调任平江。等到秦桧回建康焚黄,汤鹏举放弃郡事,连日奔走吴江,望尘雅拜,比其他郡守更加谄媚,如果不是陛下收用他,汤鹏举实际上是秦桧党羽中的奸猾之徒。到了言路,竟然妄自尊大,窃弄威权,使陛下去除奸邪的英明决断,反而成为汤鹏举卖弄正直的虚名,这就是我所说的窃取美名欺骗君主。汤鹏举自居要职,引用非类,凡平日所忌恨的人,即使是贤德忠良,也极力排挤;平日所喜欢的人,即使是轻佞邪佞,也极力援引。因此刘天民、范成象、留观德等人,争相充当鹰犬,同恶相济,牢不可破。等到他位居枢府,积忌更深,凡是他所厌恶的人,必定派遣刘天民等人先告知台谏,有议论不同的人,就勃然变色说:‘此人是我推荐的,为何如此负我!’台谏是陛下的台谏,不是汤鹏举的私人。而汤鹏举违背诏旨,败坏成法,毫无忌惮之心,重蹈覆辙,这就是我所说的结党专权。况且汤鹏举位居枢密,执掌重权,如果不尽快除去,其危害将超过秦桧。希望将汤鹏举明正典刑,流放远方,以作为不忠欺君的警戒。”
辛巳日,左正言何溥请求特别下诏大臣不要频繁更换郡守,皇帝对宰执说:“这个建议切中时弊。近来也有因事调动的,现在除非万不得已,暂且让他们完成任期。”汤思退说:“不仅是郡守!监司也是如此。希望在卿、监、郎官中选择资历浅的人,让内外轮流任职,都到任期结束再罢免。”皇帝说:“这样,不仅可以免除迎送的烦扰,也可以革除内重外轻的弊端。”
丁亥日,知枢密院事汤鹏举被罢免,任命为资政殿学士、提举在外宫观,免去辞谢。
十二月乙未日,重新见到尚书六部完成。
己酉日,任命徐林为刑部侍郎。
戊午日,金国皇帝派遣骠骑上将军、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高思廉,昭毅大将军、行尚书兵部郎中阿勒根彦忠,前来祝贺明年正旦。
这一年,金国任命张仲轲为谏议大夫,修起居注,但只领取谏议俸禄,不得言事。
金国皇帝依仗累世强盛,想要用兵统一天下,吏部尚书李通揣测到他的心意,于是与张仲轲及右补阙马钦等人,大肆谈论江南的富庶,子女玉帛之多,以迎合他的心意。宦官梁珫极力称赞宋朝刘妃的美貌倾国,金国皇帝大喜,命令县君高苏库尔准备新的被褥,等待得到刘贵妃后使用。
马钦为人轻浮,不识大体,金国皇帝每次召见他谈话,马钦出来后,总是对人说:‘皇上和我讨论某事,将要实行了。’他把金国皇帝当作同僚朋友一样。后来多次升迁至国子司业。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一-注解
柔兆困敦:古代天干地支纪年法中的一种,柔兆为天干之一,困敦为地支之一,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强圉赤奋苦:同样为天干地支纪年法中的一种,强圉为天干之一,赤奋苦为地支之一,表示另一特定年份。
高宗:南宋皇帝赵构的庙号,他在位期间经历了金朝的南侵和南宋的建立。
金正隆元年:金朝皇帝完颜亮的年号,正隆元年即1156年。
秦桧:南宋初年的权臣,以主张与金国和谈而闻名,历史上常被视为奸臣。
观文殿大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政绩的官员。
资政殿学士: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
显谟阁学士: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
尚书令: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负责国家政务。
太师: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通常授予有特殊贡献的官员。
太尉:古代中国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枢密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机要。
右丞相: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相当于副宰相,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太保: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通常授予有特殊贡献的官员。
明州观察使:宋代的地方官职,负责监察地方政务。
安定郡王:宋代的封爵,通常授予皇室成员或有特殊贡献的官员。
监察御史:古代中国的监察官职,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
考功员外郎:宋代的中级文官职位,负责官员的考核和评价。
黎州:古代中国的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大渡河:位于中国四川省的一条重要河流,历史上曾多次作为边界线。
正隆:金朝皇帝完颜亮的年号,正隆元年即1156年。
知绍兴府:宋代的地方官职,负责绍兴府的政务。
汉州:古代中国的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司徒: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负责礼仪和教育事务。
山陵:古代帝王的陵墓,通常指皇帝的陵墓。
职事朝参:古代官员的朝见礼仪,通常指官员上朝参拜皇帝。
枢密院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机要。
户部尚书:古代中国的高级官职,负责国家财政事务。
临安府:南宋的都城,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
信州:古代中国的地名,位于今江西省境内。
万寿观:宋代的一座重要道观,位于临安府。
奉国军节度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管理奉国军。
兴州:宋代的地方行政区划,位于今陕西汉中一带。
开府仪同三司: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或武将。
郊祀:古代中国的一种重要祭祀活动,通常在郊外举行,祭祀天地神灵。
直龙图阁: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政绩的官员。
直徽猷阁: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政绩的官员。
直秘阁: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政绩的官员。
直敷文阁: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政绩的官员。
镌落职名:指削去官职名号,是对官员的一种惩罚措施。
贴职:指在原有官职之外,额外授予的荣誉性职务。
翰林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负责起草诏令、参与机要事务。
资政殿大学士: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
醴泉观使:宋代的一种荣誉性官职,负责管理醴泉观。
贺大金上尊号使:宋代派往金国的使节,负责祝贺金国皇帝上尊号。
吉州刺史:宋代的地方官职,负责管理吉州事务。
崇信军节度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管理崇信军。
武学生:宋代设立的军事学校学生,培养军事人才。
博士:宋代学官,负责教授学生。
学谕:宋代学官,负责教导学生。
祥瑞:古代认为吉祥的征兆,如麒麟、凤凰等。
大理寺:古代的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六科:宋代设立的六种科举考试科目,用于选拔人才。
元祐:宋哲宗的年号,指1086年至1094年。
司马光: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史学家,曾任宰相。
庆远军承宣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管理庆远军。
宁武军节度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管理宁武军。
参知政事: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相当于副宰相。
尚书左仆射: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相当于宰相。
万俟禼: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职,卒后追赠少师。
端明殿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起草诏令。
签书枢密院: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机要事务。
太常少卿: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礼仪事务。
礼部侍郎: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礼仪事务。
侍御史: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监察事务。
御史中丞: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监察事务。
观文殿学士: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
徽猷阁待制: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
龙图阁直学士:宋代的高级荣誉官职,通常授予有功勋的文臣。
右文殿修撰: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修撰文书。
李显忠:宋代的将领,曾因归顺宋朝而全家被害。
宣奉大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礼仪事务。
左宣徽使: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礼仪事务。
定远大将军: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尚书兵部郎中: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天申节:宋高宗的生日,宋代的重要节日。
正隆官制:金国的官制,由金主完颜亮颁布。
三佛齐国:古代东南亚的一个国家,位于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
彗星:古代认为是不祥之兆的天象。
登闻检院:宋代的机构,负责接收民众的上书。
提点刑狱官: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司法事务。
忠肃:宋代赐予忠臣的谥号。
尊尧集:宋代陈瓘所著的书籍,内容涉及君臣之道。
南平王:宋代封给越南李朝的国王的称号。
太平州刺史:宋代的地方官职,负责管理太平州事务。
右武大夫: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武翼郎:宋代的中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玉津园:宋代的皇家园林,位于临安(今杭州)。
太平州团练使:宋代的地方官职,负责管理太平州事务。
左武大夫: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武经郎:宋代的中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静海军节度使: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管理静海军。
检校太尉: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检校太师: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军事事务。
归仁:宋代赐予有功勋的武官的称号。
中书舍人: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起草诏令。
尚书吏部侍郎: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负责官员的选拔和考核。
御前诸军都统制:宋代的高级武官职位,负责统领御前诸军。
兵要大略:宋代吴璘所著的军事著作,内容涉及军事战略。
番休迭战:指轮流休息和作战,以保持军队的持久战斗力。
劲弓强弩:指强力的弓箭和弩,用于对抗重甲敌人。
远克近:指利用远程武器攻击近战敌人,以优势克制劣势。
捻金线缎:一种用金线织成的华丽绸缎,常用于制作华贵的服饰。
销金:指将黄金熔化或销毁,用于制作其他物品或作为货币流通。
西清次对:指在宫廷中担任重要职务,参与朝政决策。
敷文阁:宋代官署名,负责编纂和整理文献。
镌褫职名:指剥夺官职和头衔,以示惩罚。
星变:指天象异常,古人常认为这是天意的警示。
富平之败:指宋金战争中宋军在富平地区的一次重大失败。
淮西之师:指宋金战争中宋军在淮西地区的军事行动。
石晋:指五代时期的后晋政权,曾依赖契丹的力量建立。
桑维翰:后晋时期的政治家,主张与契丹和好。
景延广:后晋时期的将领,因对契丹态度强硬而引发战争。
横磨剑:指锋利的剑,象征强大的武力。
廉州岁贡珠:指廉州每年向朝廷进贡的珍珠。
幸丁:指从事采珠的劳工。
彗:指彗星,古人常认为彗星出现是兵灾的预兆。
腊飨太庙:指在腊月祭祀太庙的仪式。
宣圣及七十子像赞:指对孔子及其七十位弟子的赞颂文。
王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奉命出使金国,因拒绝金国的官爵诱惑而表现出极高的忠诚。
金国:指金朝,由女真族建立,曾统治中国北方,与南宋对峙。
通判平江府:南宋时期的官职,通判是地方行政官员,平江府是今天的苏州地区。
韩锡:金国的工部侍郎,因不谢恩而被杖责并剥夺官职。
国学及科举取士:国学指国家设立的学校,科举是古代选拔官员的考试制度。
杨政:南宋时期的太尉、武当军节度使等职,守汉中十八年,死后谥号襄毅。
太庙时享牲牢礼仪:太庙是皇帝祭祀祖先的地方,时享指定期祭祀,牲牢礼仪指祭祀时使用的牲畜和仪式。
汤鹏举: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和知枢密院事,后因被指控不忠而被罢免。
王十朋:南宋时期的进士,以法天、揽权为对,提出揽权的建议。
阎安中:南宋时期的进士,对策中提出建立太子的建议。
李三英:南宋时期的特奏名进士。
赵应熊:南宋时期的武举进士,武艺绝伦,被任命为閤门祗候、江东安抚司准备将。
姚仲:南宋将领,曾任清远军承宣使、知金州等职,后升任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御前诸军都统制等。
王彦:南宋将领,曾任保宁军承宣使、御前前部统制等职,后升任金、房、开、达州安抚使等。
孟忠厚:南宋官员,曾任保宁军节度使、万寿观使等职,卒后追赠太保。
陈康伯:南宋官员,曾任尚书吏部侍郎兼侍读,后迁吏部尚书。
徐偃王:古代传说中的君主,南宋时期加封为灵惠仁慈王。
景宣帝:金国皇帝,后被降为辽王。
孟庾:南宋官员,曾任端明殿学士、左宣奉大夫,后被追复官职。
路允迪:南宋官员,曾任龙图阁学士、左通议大夫,后被追复官职。
汤思退:南宋官员,曾任知枢密院事,后守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黄潜善:南宋官员,曾任中大夫,后被追复观文殿大学士、左光禄大夫。
陈俊卿:南宋官员,曾任秘书省校书郎,后为著作佐郎,提出关于官员任期的建议。
林觉:南宋官员,曾任户部侍郎,提出关于铸钱的建议。
荣嶷:南宋官员,曾任直秘阁、知临安府,后权尚书户部侍郎。
宋奂:南宋官员,曾参与徽宗还京之事,后上徽宗赐手诏。
李纲:北宋末年的著名抗金名将和政治家,曾多次上书反对与金国和谈,主张坚决抵抗。
徽宗:宋徽宗赵佶,北宋第八位皇帝,以其艺术才华著称,但在政治上被认为无能,导致北宋灭亡。
郑樵:南宋时期的学者,以博学多才著称,著有《通志》等书,对中国史学有重要贡献。
王蘋、邓名世:南宋时期的学者,因学术成就被朝廷重用。
刘天民、范成象、留观德:南宋时期的官员,与汤鹏举有密切关系,被指控为汤鹏举的党羽。
高思廉、阿勒根彦忠:金国的官员,被派往南宋祝贺新年。
张仲轲:金国的官员,曾任谏议大夫,但因不得言事而被限制权力。
梁珫:金国的宦官,因向金主推荐宋刘妃而受到宠信。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三十一-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高宗绍兴二十六年(金正隆元年)的政治事件和官员变动,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的内部斗争和对外政策的变化。
首先,文中提到金朝群臣上尊号给金主,显示出金朝内部的稳定和尊崇。而金主数月不视朝,仅在卧内处理急奏,反映了金朝皇帝的集权和政务处理的隐秘性。
其次,南宋朝廷内部的官员变动频繁,如王珉、徐仿被罢免,陈诚之、张纲、王纶等人被任命为新的官职。这些变动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皇帝对官员的信任变化。
文中还提到赵鼎、孙近、郑刚中、汪藻等人被追复官职,显示出皇帝对这些官员的重新评价和信任。这些官员的复职可能与他们在秦桧时期的立场有关,反映了皇帝对秦桧政策的反思和调整。
此外,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增置言事官,显示出皇帝对言路的重视和对秦桧擅权之弊的反思。这一举措旨在加强朝廷的监督和制衡,防止权臣专权。
在对外政策方面,文中提到南宋与金朝的关系。金朝改元正隆,大赦天下,显示出金朝的稳定和自信。而南宋朝廷则强调讲和息民的重要性,显示出南宋对和平的渴望和对战争的厌倦。
最后,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对官员的考核和评价,显示出朝廷对官员的严格要求和对其政绩的重视。这些举措旨在提高官员的素质和能力,确保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对外政策的变化以及对官员的严格要求和评价。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和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宋代的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内容,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朝廷的运作方式。首先,文本提到了对官员的惩罚和奖励措施,如‘镌落职名’和‘贴职’,这表明宋代朝廷对官员的管理非常严格,既有惩罚也有奖励,以激励官员尽职尽责。
其次,文本中提到了宋代的外交活动,如派遣使节前往金国祝贺金国皇帝上尊号,这表明宋代与金国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外交关系。宋代朝廷通过外交手段来维护国家的利益和尊严。
此外,文本还提到了宋代的科举制度和人才培养,如设立‘六科’以选拔人才,这表明宋代朝廷非常重视人才的选拔和培养,通过科举制度来选拔有才能的官员,以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文本中还提到了宋代的天文现象和朝廷的反应,如彗星的出现和朝廷的应对措施,这表明宋代朝廷非常重视天文现象,认为天文现象与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因此会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应对。
最后,文本还提到了宋代的军事活动和将领的任命,如任命吴璘为御前诸军都统制,这表明宋代朝廷非常重视军事力量的建设,通过任命有才能的将领来统领军队,以维护国家的安全和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反映了宋代的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内容,展示了宋代朝廷的运作方式和社会状况。通过对这些内容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历史和文化。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高宗绍兴二十七年(1157年)的一些重要事件和朝廷决策,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等多方面的状况。
首先,文中提到沈该等人反对安南人购买捻金线缎,认为这种华侈的服饰不利于展示国家的节俭风气。高宗对此表示赞同,并指出销金行为导致黄金稀缺,应加以禁止。这一记载反映了南宋时期对奢侈之风的担忧,以及朝廷对经济资源的重视。
其次,文中记载了汤鹏举对秦埙、秦堪、吴益等人的弹劾,认为他们无功无德,不应担任重要职务。高宗虽然认同汤鹏举的观点,但因顾及秦桧的功绩和对其家族的承诺,未立即剥夺他们的职名。这一事件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人情关系的复杂性。
再次,文中提到张浚对金国可能发动战争的担忧,并建议朝廷加强防备。然而,万俟禼和汤思退等人对此表示反对,认为张浚的言论是危言耸听。这一争论反映了南宋朝廷对金国威胁的不同看法,以及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的矛盾。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高宗对廉州岁贡珠的废除,认为采珠不仅艰难,还可能导致人命伤亡。这一决策体现了高宗对民生的关注和对资源的合理利用。
最后,文中提到高宗亲自撰写并刻石宣圣及七十子像赞,显示了他对儒家文化的推崇和对传统文化的重视。这一举措不仅是对儒家思想的弘扬,也是对文化传承的重视。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等多方面的复杂局面,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对外政策的争议以及对民生和文化的关注。这些记载为我们了解南宋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和人物事迹,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政治状况和文化背景。首先,王伦的忠诚和拒绝金国官爵的行为,展现了南宋官员的忠诚和气节,这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尤为重要,因为南宋正面临着金国的威胁。
其次,金国的内部政治斗争和礼仪改革,揭示了金朝在统治中国北方时的政治动荡和文化变迁。韩锡因不谢恩而被杖责,反映了金朝对礼仪和忠诚的重视,同时也显示了其政治制度的严苛。
南宋的科举制度改革,要求取士兼习经义和诗赋,体现了当时对文化教育的重视和对人才的全面要求。这一改革不仅影响了当时的文化教育,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杨政的守汉中十八年,展现了南宋官员的忠诚和才能,他的去世和谥号襄毅,反映了当时对忠诚和功绩的认可。
汤鹏举的弹劾秦桧余党,显示了南宋政治斗争的激烈和对权臣的警惕。他的升迁也反映了当时政治环境的变化和对忠诚官员的重视。
王十朋和阎安中的对策,分别提出了揽权和建立太子的建议,反映了当时对政治权力和继承问题的关注。他们的建议不仅具有现实意义,也体现了当时士人的政治智慧和责任感。
最后,赵应熊的武艺和文才,展现了南宋对文武全才的重视。他的任命反映了当时对军事人才的渴求和对武举制度的重视。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政治状况、文化教育和对人才的重视。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内涵。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一系列官员的任免、追封、追复等政治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权力运作和人事变动。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朝廷的政治生态和官僚体系的运作方式。
首先,文本中提到的万俟禼、姚仲、王彦、孟忠厚等人,都是南宋时期的重要官员,他们的任免和追封反映了朝廷对功勋官员的重视和褒奖。例如,万俟禼卒后追赠少师,孟忠厚卒后追赠太保,这些追封不仅是对他们个人功绩的肯定,也是朝廷对忠臣的褒奖和激励。
其次,文本中提到的陈康伯、汤思退、黄潜善等人的官职变动,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权力分配上的调整。陈康伯从尚书吏部侍郎迁吏部尚书,汤思退从知枢密院事守尚书右仆射,这些变动显示了朝廷在重要职位上的用人策略。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一些关于祭祀和铸钱的具体政策。例如,关于大祀的恢复和铸钱的建议,反映了朝廷在礼仪和经济方面的重视。陈俊卿关于官员任期的建议,更是直接指出了当时官员频繁调动带来的弊端,提出了稳定官员任期的建议,这对于提高行政效率和减少腐败具有重要意义。
最后,文本中提到的宋奂和李纲奉迎徽宗还京的事件,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处理皇室内部关系上的复杂性和敏感性。徽宗内禅后,父子之间的猜疑和误解,以及宋奂和李纲的努力,最终使得两宫释然,这一事件不仅具有历史意义,也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事件,展现了南宋朝廷的权力运作、人事变动、礼仪制度和经济政策等多个方面,为我们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生态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活动,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风气。
首先,文本提到宋徽宗的诏书和李纲的题识,这表明南宋朝廷对前朝历史的重视和对忠臣的纪念。沈该等人的反应也显示了朝廷对历史记录的严谨态度。
其次,汤鹏举的罢免事件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叶义问对汤鹏举的弹劾,指控其掠美欺君、植党擅权,反映了当时朝廷对官员忠诚度的严格要求。汤鹏举的罢免也显示了皇帝对权臣的控制和对政治清明的追求。
再次,郑樵的推荐和召对,体现了南宋朝廷对学术和人才的重视。郑樵的博学多才和杜门著书的精神,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和重用,这反映了南宋时期对学术成就的推崇。
最后,金国的活动和金主对江南富庶的向往,揭示了金国对南宋的觊觎和潜在的军事威胁。金主对刘妃的迷恋和金国官员的轻脱行为,也反映了金国朝廷内部的腐败和轻浮。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通过记载南宋和金国的政治事件和人物活动,展现了当时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同时也反映了对历史、学术和人才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