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四-原文
起昭阳赤奋若正月,尽柔兆执徐七月,凡三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元年(蒙古宪宗三年)
春,正月,庚寅,诏以建安郡王孜为皇子,改名禥,封永嘉郡王,御制《资善堂记》赐之。
癸卯,蒙古兵屯汉江,侵万州,入西柳关。京湖都统高达调将士扼河关,上山大战,至鳖坑、石碑港而还。
蒙古主会诸王于鄂诺河北,罢伊克征高丽兵,以萨喇尔岱为征东元帅。
蒙古皇弟呼必赉闻陵川郝经馆于张柔家,博览无不通,召入见,诘以经国安民之道。经上数十年,皇弟大悦,遂留王府。
蒙古主大封同姓,命呼必赉于南京、关中自择其一。姚枢言于皇弟曰:“南京河徙无常,土薄水浅,斥卤生之,不若关中,厥田上上,古名天府陆海。”于是皇弟愿有关中,遂受京兆分地。时诸将皆筑第京兆,豪侈相尚,皇弟即分遣使戍兴元诸州,又奏割河东盐池以供军食,立从宜府于京兆,屯田凤翔,募民受盐入粟,转漕嘉陵。
二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壬子,雪。诏:“臣寮久在迁谪者,合自便,惟误国殄民者弗赦。”
戊辰,谪陈垓潮州居住。先是宰执言其贪赃不法,宜付有司鞫问,然重以台臣下吏,且从迁谪。帝曰:“当如此,以为人臣怀利事君者之戒。”
己巳,再蠲两浙漕司、临安府竹木税一月。
三月,壬午,帝谕辅臣:“夔门择守,切于东南,宜速区处。”
丙申,以前参知政事别之杰薨,辍视朝。寻赠少师。
庚子,以韩宣为遥郡防御使,守夔州,兼副帅。
壬寅,诏曰:“比年以来,风俗不美,好恶不公。臣僚论列,固许风闻,而廉访不真,是非贸乱。自今大臣除授,惟才是用;内外台弹劾,并须审实,毋捃细故,潜发阴私。其有赃污实迹,则祖宗自有成宪,必罚无赦。咨尔有位,其修身奉法,以副朕嘉与维新之意。”
蒙古攻海州,守臣王国昌逆战于城下,败绩。
夏,四月,甲寅,申严廷试挟书之禁。
壬戌,录西柳关捍御之功,高达、程大元、李和、吉文瑫、王登及将士等,增秩、补官、赏赉有差。
己巳,帝问蜀中近报,谢方叔等言已下夔路。徐清叟曰:“蜀中向后分置四帅,庶有掎角之势。”帝曰:“旧自有四戎帅,又有正副帅。”董槐曰:“此亦二矛重弓之意。”
五月,戊寅朔,帝曰:“赵希塈可差知平江府,其人清修,侭能抚摩。”先是帝以吴门择守谕辅臣,谢方叔言平江东控海道,年来和籴,民力颇困,宜得才略善抚摩者,故有是命。
辛巳,省罢处州税官二员,置丽水县西尉。
己亥,赐进士姚勉以下及第、出身。
余玠专制四蜀,凡有奏疏,词气不谨,帝不能平。会徐清叟入对,因言:“玠不知事君之礼,陛下何不出其不意而召之?”帝不答。清叟曰:“陛下岂以玠握大权,召之或不至耶?臣度玠素失士心。必不敢。”遂召之。六月,庚戌,四川制置司言玠疾亟,诏以玠为资政殿学士,与执政恩数。
辛亥,以贾似道为资政殿大学士,李曾伯端明殿学士,职任依旧。
戊午,直华文阁、湖北运判兼知鄂州余晦朝辞,帝曰:“西事乏人,卿可为朕行。”晦曰:“臣资浅望轻,西事素未谙悉,冒承恐误国。”帝曰:“朕与宰执熟筹之,无如卿者。”庚申,以晦为司农卿、四川宣谕使。
蒙古命诸王实喇尔伐西域。
蒙古诸王巴图遣使乞买珠银万锭,蒙古主以千锭授之,仍谕曰:“太祖、太宗之财,若此费用,何以给诸王之赐!王宜详审之。此银就充今后岁赐之数。”
秋,七月,辛巳,帝谕辅臣曰:“余晦朝辞,已戒其务行宽政。”是日,国子司业叶梦鼎进对,言及三蜀易帅,帝曰:“余晦有才。”梦鼎曰:“晦虽小有才,蜀当垂亡危急之秋,恐不胜任。”徐清叟亦言晦不可用,帝不听。
壬午,以前参知政事王伯大薨,辍视朝。
丙戌,以蔡抗、施退翁并兼资善堂直讲。抗,元定之孙也。
庚寅,温、台、处三郡大水,诏发丰储仓米及各州义廪赈之。
甲午,以余玠薨,辍朝。玠之治蜀也,任都统张实任军旅,安抚王维忠治财赋,监簿硃文炳接宾客,皆有常度。至于修学养士,轻徭以宽民力,薄征以通商贾,蜀既富贵,乃罢京湖之饷,边关无警,又撤东南之戍。自宝庆以来,蜀阃未有能及之者。然久假便宜之权,不顾嫌疑,昧于勇退,遂来谗口。又置机捕房,虽足以廉得事情,然寄耳目于群小,故人多怀疑惧。及闻召,不自安,一夕暴卒,或谓仰药死,蜀人莫不悲之。
庚子,以董槐兼参知政事。
癸卯,诏抚谕四川官吏军民。
八月,丁未朔,以马光祖为司农卿、淮西总领财赋。
癸丑,诏福建帅司毋得循习以本州寄居充幕属。
甲寅,起居郎萧泰来出知隆兴府。先是起居舍人牟子才与泰来并除,子才四疏辞,极陈泰来奸险污秽,耻与泰来伍。泰来不得已请祠,遂予郡。
丙辰,赐杨次山谥惠节,杨谷谥敏肃,杨石谥忠宪。
乙丑,诏铸宝祐新钱,以“皇宋元宝”为文。
九月,壬牛,以程元凤兼侍读,牟子才兼侍讲。
壬辰,城夔门。
蒙古皇弟呼必赉征云南,壬寅,师次忒刺,分兵三道,大将乌兰哈达由西道,诸王素赫由东道,呼必赉由中道。乙巳,留辎重于满陀城,率师前进。
冬
江湾浮盐局。
秋,七月,己巳,蠲四川近边州郡税赋三年。
丁未,帝谕辅臣曰:“闻云南力备蒙古,果能自立乎?”谢方叔曰:“广右所传,虽未得实,不容不严其备。”
蒙古乌兰哈达攻乌蛮,次罗部府,蛮酋高升拒战,大破之,进至其所都押赤城。城际滇池,三面皆水,既险且坚,选骁勇以砲摧其北门,纵火焚之,皆不克。乃大震鼓钲,进而作,作而止,使不知所为,如是者七日,伺其困乏,夜五鼓,遣其子阿珠潜师跃人乱斫之,遂大溃,至昆泽,擒其国王段智兴。馀众依阻山谷,分命裨将掩袭,约三日,卷而内向。及围合,阿珠引善射者二百骑四面进击,乌兰哈达陷阵鏖战,又攻纤寨,拔之。至乾德格城,乌兰哈达病,委军事于阿珠,环城立砲,以草填堑。众军始集,阿珠先率所部搏战城下,遂破其城。
己酉,诏以思、播两州连年捍御,其守臣田应寅、杨文各进一秩。
同知枢密院事、两淮制置大使贾似道,乞照陈韡出使湖南例,以行府为名;从之。
甲寅,赐贾涉谥忠肃,以似道进用故也。
壬戌,以湖北安抚、知峡州吕文德总统江陵、汉阳、归、峡、襄、郢军马事,暂置司公安,上下应援。
八月,辛未朔,帝谕辅臣曰:“江塘事毕,闻军中科军人草荐,不容不还其直。”谢方叔曰:“此见陛下之不遗微小也。”
癸酉,诏以前知阆州兼利州安抚王惟忠付大理狱。惟忠与余晦俱庆元人,晦之帅蜀也,惟忠心轻之,呼其小字曰:“余再五来也。”晦闻,恚甚,及召还,诬奏惟忠潜通蒙古,使其党丁大全、陈大方劾之;朝议亦以此掩误用余晦之失,遂下大理。大方为勘官,煅炼成狱,籍其家。
癸未,董槐言:“迩者陛下察贡献之无艺,虑并缘之害民,申饬内司,诸有以田及木献者勿纳,此可以弭灾召和。帝曰:“自今修造买木,仍付两司。”
癸巳,谢方叔等上《七朝经武要略》、《中兴四朝志传》、《理宗玉牒》、《日历》、《会要》。
丁酉,醴泉观使赵葵上疏言:“臣昨辞相位,退居长沙。今蜀事孔艰,思报恩纪,乞申溧阳居止之命,庶便驱策。”帝奖其忠,命趣装过溧阳,以便咨访。
九月,甲辰,以久雨,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三十万赈三衙诸军。
己酉,朝献景灵宫。庚戌,飨于太庙。辛亥,大飨于明堂,大赦。
乙卯,荻浦寇平,宪臣包恢进二秩,升直龙图阁;都统刘达授阁门使,带遥郡。
己未,以尤棛为端明殿学士、提举秘书省兼侍讲、提纲史事。
癸亥,诏以是灵宫恭谢毕,诣西太乙宫,起居郎牟子才谏而止。
丁卯,太白昼见。
冬,十月,庚午朔,谢方叔等进《宝祐编类吏部七司续降条令》,各进一秩。
癸酉,诏:“皇子永嘉郡王禥进封忠王。”
辛卯,诏:“李曾伯进司重庆,其京湖职事,令吕文德主之。”
甲午,斩王惟忠于都市,血上流而色不变,且语陈大方曰:“吾死,诉于天帝!”未几,大方暴卒。
丁酉,诏夺余玠资政殿学士职名及余晦刑部侍郎告命。
十一月,庚子朔,以皇子忠王禥加寇礼,命从臣诣景灵宫奏告天地、祖宗。
壬寅,日南至,御文德殿,行皇子忠王禥冠礼,赐字邦寿。
丁未,蒙古城光化旧治。
丙辰,帝问光化事体,谢方叔言:“增筑光化,在江汉之北,欲以温和守光化,令在鬲奴堡对江与之相持。均州据光化上流,已令增兵为备。”诏温和知光化军。
牟子才上言:“首蜀尾吴,几二万里。今两淮惟贾似道,荆、蜀惟李曾伯,二人而已,可为寒心!宜于合肥别立淮西制置司,江淮别立荆湖制置司,且于涟、楚、光、黄、均、房、巴、阆、绵、剑要害之郡,或增城,或增戍,以守之。”贾似道闻之,怒曰:“是欲削吾地也!”
蒙古皇弟呼必赉以廉希宪为京兆宣抚使。希宪笃好经史,手不释卷,少入侍呼必赉。一日,方读《孟子》,闻召,因怀以进,呼必赉问其说,希宪以性善、义利、仁暴之旨对,呼必赉善之,目为廉孟子。希宪尝与诸贵臣校射,连发三中,众惊曰:“文武才也!”呼必赉自大理还,于京兆分地置宣抚司,命希宪为使。京兆控制陇、蜀、诸王贵籓,分布左右,民杂戎、羌,尤号难治。希宪讲求民间利害,抑强扶弱,摘伏摧奸,境内大安。
十二月,己巳朔,殿中侍御史吴燧言:“州县财赋,版籍不明,近行经界,既已中辍,请令州郡下属县排定保甲,行自实法。”庚午,诏:“先行于两浙、江东、西、湖南州军。”
丁丑,诏:“蒲择之以元职兼四川宣抚司判官。”
辛巳,诏:“户部支诸军雪寒钱,出戍之家倍给。”
癸未,雷。
枢密院言:“知利州王佐申叛臣南永忠部下官兵周德荣,能守正效忠,密约统制段元鉴入隘解围,为南永忠执缚屠割,抗声詈骂而死。”诏:“周德荣特赠七秩,仍立庙,官其子。”
己丑,诏:“安西堡解围,其将士褒赏外,令宣司下隆庆守臣段元鉴,应官民曾资给战士或屈身助守御者,并保明推赏,仍普犒在城居民一次,免租赋五年。”
是岁,均州总管孙嗣遣人赉蜡书降于蒙古。
蒙古主命大臣求可以慎固封守、闲于将略者,擢史枢征行万广,配以真定、相、卫、怀、孟诸军,驻唐、邓。枢,天倪子也。
蒙古张柔,以连岁勤兵,两淮
乃申劾宋臣及卢允升而枚数其恶,帝犹力护之。
天锡又言:“修内司,供缮修而已。比年动曰御前,奸赃之老吏,迹捕之凶渠,一窜名其间,则有司不得举手。狡者献谋,暴者助虐,其展转受害者,皆良民也,愿无使史臣书之曰:‘内司之横自今始。’”
疏六七上,留中不报,天锡遂去,诏迁大理少卿。
宗正寺丞赵宗嶓移书谢方叔,责其不能止救,方叔甚惭。
而谗者又曰:“天锡之论,方叔意也,其去亦方叔挤之。”
方叔上书自解,帝终不信。
辛卯,签书枢密院事王埜罢。
秋,七月,癸丑,以吕文德知鄂州,节制鼎、澧、辰、沅、靖五州。
丙申,谢方叔、徐清叟罢,以御史硃应元劾之也。
董宋臣、卢允升犹未快,赂人上书力诋洪天锡、谢方叔,且乞诛之,使天下知宰相、台谏之去,出自独断,于内侍无预。
命三省、枢密院机政,令董槐、程元凤轮日当笔。
诏曰:“往年二相并命,各分朋党,互相倾轧。吴潜既退,方叔独相,持禄固位,政以贿成,诸子无藉,恬然而不知。天示警戒,臣庶交章,不夺方叔之相权,则是朕躬有罪。尔槐,乐元凤,尚鉴兹哉,毋若方叔之负朕也!”
己未,帝谕辅臣曰:“近来州县赃吏甚多,不可不严其禁令。”
董槐言艺祖朝有流窜或杖死者。
程元凤曰:“高宗朝必籍记姓名,不复录用。”
帝曰:“籍记今可行。”
以谢方叔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蒙古乌兰哈达自吐蕃进攻西南夷,悉平之。
八月,乙丑朔,以董槐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程元凤为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蔡抗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
丙寅,帝谕辅臣曰:“朕以今日多事,选用卿等,宜一心体国。凡纪纲未振,人材未萃,民生未裕,边备未饬,皆为急务,宜加之意。”
以徐清叟为资政殿大学士,提举玉隆万寿宫。
庚午,帝谕辅臣曰:“三连事宜及时。”
董槐等对曰:“首当以此勉谕诸阃。”
帝曰:“阃外之寄,庙堂只当择人,岂可遥制!”
槐曰:“前日之病正坐此。”
丙子,以郑性之薨,辍视朝。
戊子,帝曰:“纪纲法度,须当谨守,以革弊例,朝士迁除,各守满岁之法。如先朝臣僚奏请迁转格式,可讨论以闻。”
董槐等对曰:“此法固可革躁进之风,但拔擢人材,又不可拘此。”
帝然之。
都省言两淮制臣贾似道,调度兵将,攻剿旧海贼兵,生擒伪元帅宋贽,俘获尤众;诏奖之。
辛卯,以应彳繇薨,轰视朝。
九月,己亥,帝谕辅臣曰:“近日施行内侍何郁岂可复留!合与勒停。”
董槐等曰:“圣断如此,不惟可以戢奸,亦可以服中外心。”
丙午,帝曰:“近观臣寮奏疏,云事当谋之大臣。朕未尝不与卿等谋,如有未当,且许执奏。卿等亦自相资益。
程元凤曰:“臣等虽不敢立异,亦不敢苟同。”
庚戌,诏:“淮哨在境,边防正严,沿江副阃,岂容久虚!已差厉文翁,可趣之任。”
壬子,帝谕辅臣:“赵葵二答刂,言边事不苟。”
董槐等曰:“今日事势,不可以安危论,直当以存亡论,亦不须如此忧惧;然必内外协心图之,如范蠡、大夫种分任国事可也。”
甲寅,以陈显伯兼资善堂翊善,皮龙荣兼侍读。
乙卯,帝曰:“楮币何以救之?”
董槐请以临安府酒税专收破会,解发朝廷,逐旋焚毁,官司既可通融,民间自然减落。
帝然之,曰:“朝廷以为重,则人自厚信。”
董槐言于帝曰:“臣为政而有害政者三。”
帝曰:“何谓三害?”
槐曰:“戚里不奉法,一矣。执法大吏久于其官而擅威福,二矣。皇城司不检士,三矣。将率不检士,故士卒横,士卒横,则变生于无时。执法擅威福,故贤不肖混淆,贤不肖混淆,则奸邪肆,贤人伏而不出。亲戚不举法,故法令轻,法令轻,故朝廷卑。三者弗去,政且废,愿自今除之。”
于是嫉槐者众矣。
冬,十月,庚午,诏:“拨封桩库会子一十三万,犒殿、步司教阅精勇军,其衣装器械悉从官给。”
癸未,诏:“永蠲绍兴府和买绢。”
蒙古张柔会大师于符离,以百丈口为宋往来之道,可容万艘,遂筑甬道,自亳而南六十馀里,中为横江堡。又以路东六十里皆水,可致宋舟,乃立栅水中,密置侦骑于所达之路。由是鹿邑、宁陵、考城、柘城、楚丘、南顿无宋患,陈、蔡、颍、息粮无不达。
十一月,乙未,皮龙荣进对,帝语及资善堂事,龙荣对曰:“忠王天资过人,若无他嗜好,倍加保养,尤为有益。儒臣尽职分于外,望陛下以身教之于内。”
龙荣预知忠王意向,亦兼以讽帝也。
初,女冠知古得幸,其侄吴子聪夤缘以进,得知閤门事。
牟子才缴奏曰:“子聪依凭城社,势焰薰灼,以官爵为市,搢绅之无耻者辐凑其门,公论素所切齿,不可用。”
帝曰:“子聪之除,将一月矣,乃始缴驳,何也?可即为书行。”
子才曰:“文书不过百刻,此旧制也。今子聪录黄二十馀日乃至,后省盖欲俟其供职,使臣不得缴之耳。给舍纪纲之地,岂容此辈行私于其间!”
于是子聪改知澧州,待次。
子才亦力求去,出知太平州。
十二月,甲申,帝谕辅臣曰:“蜀报敌势颇重,间虽小捷,未闻有敢与一战者,宜大明赏罚以激劝之。”
丁亥,又谕辅臣曰:“朝士有蜀人晓边事者,可令条具备御之策,参考用之。”
是岁
蒙古马步军都元帅兼领尚书省事察罕卒,追封河南王,谥武宣。
蒙古皇弟呼必赉,遣董文用招金故臣栾城李冶,且曰:“素闻仁卿学优才赡,潜德不燿,久欲一见,其勿它辞。”仁卿,冶之字也。冶至,皇弟问金南迁后居官者孰贤,冶对曰:“险夷一节,唯完颜仲德。”又问完颜哈达及布哈何如,对曰:“二人将略短少,任之不疑,此金所以亡也。”又问魏征、曹彬何如,对曰:“征忠谋谠论,知无不言,以唐诤臣观之,征为第一。彬伐江南,未尝妄杀一人,拟之方叔、召虎可也,汉之韩、彭、卫、霍,在所不论。”又问今之臣有如魏征者乎,对曰:“今世侧媚成风,欲求魏征之贤,实难其人。”又问今之人材贤否,对曰:“天下未尝乏材,求则得之,舍则失之,理势然耳。今儒生有如魏珰、王鹗、李献卿、蓝光庭、赵复、郝经、王博文等,皆有用之才,又皆贤王所尝聘问者,举而用之,何所不可,特恐用之不尽耳。然四海之广,岂止此数子哉!王诚能旁求于外,将见集于明庭矣。”又问天下当何以治之,对曰:“夫治天下,难则难于登天,易则易于反掌。盖有法度则治,控名责实则治,进君子、退小人则治。如是而治天下,岂不易于反掌乎?无法度则乱,有名无实则乱,进小人、退君子则乱。如是而治天下,岂不难于登天乎?且为治之道,不过立纪纲、立法度而已。纪纲者,上下相维持;法度者,赏罚示惩劝。今则大官小吏,下至编氓,皆自纵恣,以私害公,是无纪纲也。有功者未必得赏,有罪者未必被罚,甚则有功者或反受辱,有罪者或反获宠,是无法度也。法度废,纪纲坏,天下不变乱,已为幸矣。”又问昨地震何故,对曰:“天裂为阳不足,地震为阴有馀。夫地道,阴也,阴太盛则变常。今之地震,或奸邪在侧,或女谒盛行,或谗慝交至,或刑罚失中,或征伐骤举,五者必有一于此矣。夫天之爱君,如爱其子,故示此以警之。若能辨奸邪,去女谒,屏谗慝,慎刑罚,慎征讨,上当天心,下协人意,则可转咎为休矣。”皇弟深然之。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四年(蒙古宪宗六年)
春,正月,癸巳朔,诏曰:“朕宵旰在念,适时多艰,财计匮而生财之道未闻,民力穷而剥民之吏自若。舍法用例已非矣,有元无例而旁引以遂其干请之私,其何以窒幸门、塞蠹穴乎?望治虽勤,课功愈邈,毋怪也。咨尔二三大臣,各扬乃职,务循名而责实,勿假公而济私,则予汝嘉。”
辛亥,诏:“京湖制置大使兼夔路策应使吴渊,遇军戎急切,许用便宜。”
甲辰,帝谕辅臣:“试阁职止两名,立为定格,非武举前名,更不召试。”
丁未,谢方叔夺职,罢祠。辛酉,史嵩之除观文殿大学士,依前永国公,致仕。
二月,丙寅,诏史嵩之复职。
戊辰,雨雹。
庚午,以久雨,诏临安府发平籴仓米二万石赈粜。
丙子,以袭封衍圣公孔洙添差通判吉州,不釐务。
庚辰,以久雨,诏:“监司、州郡决系囚,毋得淹延,狱官毋得兼签,以妨本职。”
再拨平籴仓米二万石,损价接粜。出封桩库楮币二十万,令殿、马、步司给犒。其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诸酒军所见监赃赏钱,悉蠲之。
癸未,诏举廉吏。
诏核实,凡战多者,死事者,速条上推赏。被兵之地,流离之民,应干科调,悉与停免。
三月,丁酉,诏与芮嗣荣王。
壬寅,诏:“蒲择之权兵部侍郎、四川宣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
庚戌,帝谕辅臣曰:“蜀中更求东南一二人,以为二矛重弓之备。”董槐言:“近遣李遇龙为都统,舆论谓然。更当采访,以备擢用。”
丙辰,御制《字民训》,引见改官人,令閤门宣示,仍批于印历之首。
是春,蒙古主会诸王百官于裕孟克图之地,设寡六十馀日,赐金帛有差,定拟诸王岁赐钱谷。
蒙古皇弟呼必赉遣人诣行在所,请续签内郡汉军;从之。
夏,四月,丁卯,帝谕辅臣:“累年北骑涉渡淮,可于沿边措置防遏。”戊辰,董槐言敌有谋攻枣阳军者,近吴渊已焚其所立寨舍,帝曰:“可早取光化,如蜀之隘口、淮之旧海,皆当谕阃臣及时图之。若根蒂已固,可无后患。”
癸未,诏:“贾似道为参知政事。吴渊进官三等,并职任依旧。程元凤为参知政事,蔡抗同知枢密院事。”
帝年浸高,操柄独断,视群臣无当意者,渐喜狎佞人,擢丁大全为侍御史,窃弄威权,帝弗觉悟。大全尝遣客私于董槐,槐曰:“臣闻人臣无私交,吾惟事上,不敢私结纳,幸为谢丁君!”大全大惭。
五月,甲午,孔子五十世孙元龙授初品官。
甲辰,帝谕辅臣曰:“秋防不远,宜事事为之备。”董槐曰:“罗鬼国报,思、播州谓北兵留大理,招养蛮人为向道,此甚可忧。”帝曰:“彼不能支,骎骎及我矣。”
徐清叟、王埜并夺职罢祠,仍篪执政恩数。
乙巳,董槐言:“泸、溆之上,盐井设险以待敌兵,此事不可吝费。”程元凤曰:“宜令播州以兵助罗鬼,制司以兵助播州。”诏以银万两使思、播约罗鬼为援。
丁大全虑董槐不相容,日夜刻求槐短。槐入对,极言大全邪佞不可近,帝曰:“大全未尝短卿,卿勿疑。”槐曰:“臣与大全何怨!顾陛下拔臣至此,臣知大全奸邪而
噤不言,是负陛下也。且陛下谓大全忠而臣以为奸,不可与俱事陛下矣。”上书乞骸骨,不报。
甲寅,赐进士文天祥等五百六十九人及第、出身。考官王应麟得天祥卷,奏曰:“是卷古谊若龟鉴,忠肝如铁石,臣敢为得人贺。”
六月,甲戌,以硃骥孙为太府寺簿、知泸州兼潼川路安抚,措置泸、溆、长宁边境。
辛巳,浙江堤成。凡朝廷科拨,钱以缗计,百三十五万九百九十有奇,米以石计,三万三千一百,而临安府之费不与焉。
癸未,丁大全疏劾董槐。疏未下,大全夜半以台檄调省兵百馀人,露刃围槐第,迫之出,舆槐至大理寺,欲以此胁之。须臾,出北关,弃槐,嚣呼而散。槐徐步入接待寺,罢相之制始下,物论大骇。
诏:“程元凤、蔡抗可暂轮日当笔,军国重务,商榷奏闻。”
秋,七月,辛卯,帝谕辅臣:“财计所当整顿,吏奸不可不防,须择晓练都司提其纲。”寻以孙子秀、赵崇洁任责拘榷。时贾似道威权日盛,台谏尝论其部将,即毅然求去。会有言似道已密奏子秀不可用,执政遂置子秀,以似道所善陆壑代之。
太学诸生论丁大全不当迫逐董槐;甲午,以董槐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丙申,诏曰:“进退台谏,权在人主;若由学校,万无此理。且非大臣所得进退,学校可得而进退之乎?叩阍缕缕,更无已时。可令学官先谕三学诸生,可安心肄业,以副朕教育之意。仍令御史台契勘当时同侍台牒作倡鼓率之吏,重作施行;临安府根究本隅将校,惩其不能钤束隅兵之罪。”丁大全之逐董槐也,入疏自解,帝亦不以为然,然不欲学校上书,故有是命。
戊申,帝问辅臣曰:“吴渊乞万兵以备泸、溆、思、播,何以应之?”程元凤曰:“欲令渊且选兵五千至夔门,泸、溆有急则援泸、溆,思、播有急则援思、播,东可以捍金、洋,南可以庇归、峡,却从沿江调兵五千,以补京湖之数。”
秋,七月,甲寅,知叙州史俊调舟师连与蒙古战,却之。
乙卯,以程元凤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蔡抗参知政事,张磻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丙辰,帝谕辅臣曰:“振饬纪纲,修明法度,今日急务。前此只缘物惰废法,以致蠹弊滋多,今当痛革。”帝又曰:“迩来朝廷之势轻,盍思所以重之!”程元凤言当以求才为急,人才众多则国势自重,帝然之。
蒙古诸王塔齐尔等军过东平,掠民羊豕。蒙古主闻之,遣使问罪,由是诸军无犯者。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四-译文
从昭阳赤奋若年正月开始,到柔兆执徐年七月结束,共三年多。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元年(蒙古宪宗三年)
春天,正月,庚寅日,皇帝下诏将建安郡王孜立为皇子,改名为禥,封为永嘉郡王,并亲自撰写《资善堂记》赐给他。
癸卯日,蒙古军队驻扎在汉江,入侵万州,进入西柳关。京湖都统高达调遣将士扼守河关,上山大战,直到鳖坑、石碑港才返回。
蒙古君主在鄂诺河北召集诸王,停止伊克征讨高丽的军队,任命萨喇尔岱为征东元帅。
蒙古皇弟呼必赉听说陵川的郝经住在张柔家中,博览群书,无所不通,便召见他,询问治国安民之道。郝经陈述了数十年的经验,皇弟非常高兴,于是将他留在王府。
蒙古君主大封同姓宗室,命令呼必赉在南京和关中之间选择一个地方。姚枢对皇弟说:“南京的河流经常改道,土地贫瘠,水浅,盐碱地多,不如关中,那里的土地肥沃,自古以来就是天府之国。”于是皇弟选择了关中,接受了京兆的封地。当时诸将都在京兆建造府邸,竞相奢华,皇弟便派遣使者驻守兴元各州,又奏请割让河东盐池以供应军粮,在京兆设立从宜府,在凤翔屯田,招募百姓用盐换取粮食,通过嘉陵江转运。
二月,己酉日初一,发生了日食。
壬子日,下雪。皇帝下诏:“长期被贬谪的臣子,可以自行决定去留,但误国害民者不予赦免。”
戊辰日,将陈垓贬谪到潮州居住。之前宰执官员说他贪赃枉法,应该交给有关部门审问,但考虑到他是台臣,且已经贬谪,皇帝说:“应该这样处理,以警示那些心怀私利侍奉君主的人。”
己巳日,再次免除两浙漕司和临安府一个月的竹木税。
三月,壬午日,皇帝对辅臣说:“夔门选择守将,对东南至关重要,应该尽快处理。”
丙申日,因前参知政事别之杰去世,停止朝会。不久追赠他为少师。
庚子日,任命韩宣为遥郡防御使,驻守夔州,兼任副帅。
壬寅日,皇帝下诏:“近年来,风俗败坏,好恶不公。臣僚们议论时,虽然允许风闻言事,但廉访不实,是非混淆。从今以后,大臣的任命,只以才能为标准;内外台的弹劾,必须审实,不要抓住小事,暗中揭发隐私。如果有贪赃枉法的实据,祖宗自有成法,必定严惩不贷。各位官员,应当修身奉法,以符合朕嘉奖与革新的心意。”
蒙古军队进攻海州,守臣王国昌在城下迎战,战败。
夏天,四月,甲寅日,重申严格禁止廷试时挟带书籍。
壬戌日,记录西柳关防御的功绩,高达、程大元、李和、吉文瑫、王登及将士们,分别晋升官阶、补授官职、赏赐财物。
己巳日,皇帝询问蜀中的近况,谢方叔等人说已经攻下夔路。徐清叟说:“蜀中以后应该分设四帅,形成掎角之势。”皇帝说:“以前就有四戎帅,还有正副帅。”董槐说:“这也是二矛重弓的意思。”
五月,戊寅日初一,皇帝说:“赵希塈可以任命为平江府知府,此人清廉,善于安抚百姓。”之前皇帝曾对辅臣说要在吴门选择守将,谢方叔说平江东控海道,近年来和籴政策使民力困乏,应该选择有才略、善于安抚的人,因此有了这个任命。
辛巳日,裁撤处州两名税官,设立丽水县西尉。
己亥日,赐予进士姚勉以下及第、出身。
余玠在四蜀专权,凡是上奏的奏疏,言辞不谨慎,皇帝心中不平。恰逢徐清叟入朝奏对,便说:“余玠不懂得侍奉君主的礼节,陛下何不突然召见他?”皇帝没有回答。徐清叟说:“陛下是不是担心余玠手握大权,召见他可能不来?臣认为余玠一向失去士心,必定不敢不来。”于是召见了他。六月,庚戌日,四川制置司报告余玠病重,皇帝下诏任命余玠为资政殿学士,给予执政的恩典。
辛亥日,任命贾似道为资政殿大学士,李曾伯为端明殿学士,职务依旧。
戊午日,直华文阁、湖北运判兼知鄂州余晦辞行,皇帝说:“西边事务缺乏人才,你可以为朕去处理。”余晦说:“臣资历浅,声望低,西边事务一向不熟悉,冒然承担恐怕误国。”皇帝说:“朕与宰执们已经仔细考虑过了,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庚申日,任命余晦为司农卿、四川宣谕使。
蒙古命令诸王实喇尔征讨西域。
蒙古诸王巴图派遣使者请求购买一万锭珠银,蒙古君主给了他一千锭,并告诫说:“太祖、太宗的财富,如果这样花费,怎么够赐给诸王!王应该仔细考虑。这些银子就充作今后每年的赐予。”
秋天,七月,辛巳日,皇帝对辅臣说:“余晦辞行时,我已经告诫他要施行宽政。”当天,国子司业叶梦鼎进见,谈到三蜀更换主帅,皇帝说:“余晦有才能。”叶梦鼎说:“余晦虽然有些才能,但蜀地正处于垂亡危急之时,恐怕他不能胜任。”徐清叟也说余晦不可用,皇帝不听。
壬午日,因前参知政事王伯大去世,停止朝会。
丙戌日,任命蔡抗、施退翁兼任资善堂直讲。蔡抗是元定的孙子。
庚寅日,温州、台州、处州三郡发生大水,皇帝下诏发放丰储仓的米和各州的义仓粮食赈济灾民。
甲午日,因余玠去世,停止朝会。余玠治理蜀地时,任命都统张实负责军务,安抚王维忠负责财政,监簿硃文炳负责接待宾客,都有一定的规矩。至于修学养士,减轻徭役以宽慰民力,减少税收以促进商业,蜀地因此富裕起来,于是停止了京湖的军饷,边关没有警报,又撤回了东南的驻军。自宝庆年以来,蜀地的官员没有能比得上他的。然而他长期掌握大权,不顾嫌疑,不懂得急流勇退,因此招致谗言。他又设立了机捕房,虽然足以查清事情,但依靠小人作为耳目,因此人们多有怀疑和恐惧。等到听说被召见,他心中不安,一夜之间突然去世,有人说是服毒而死,蜀地的人无不悲痛。
庚子日,任命董槐兼任参知政事。
癸卯日,皇帝下诏安抚四川的官吏军民。
八月,丁未日初一,任命马光祖为司农卿、淮西总领财赋。
癸丑日,皇帝下诏福建帅司不得沿用本州寄居官员充任幕僚。
甲寅日,起居郎萧泰来出任隆兴府知府。之前起居舍人牟子才与萧泰来同时被任命,牟子才四次上疏辞官,极力陈述萧泰来奸险污秽,耻于与他为伍。萧泰来不得已请求辞官,于是被任命为地方官。
丙辰日,赐予杨次山谥号惠节,杨谷谥号敏肃,杨石谥号忠宪。
乙丑日,皇帝下诏铸造宝祐新钱,钱文为“皇宋元宝”。
九月,壬牛日,任命程元凤兼任侍读,牟子才兼任侍讲。
壬辰日,修筑夔门城墙。
蒙古皇弟呼必赉征讨云南,壬寅日,军队驻扎在忒刺,分兵三路,大将乌兰哈达从西道,诸王素赫从东道,呼必赉从中道。乙巳日,将辎重留在满陀城,率领军队前进。
冬天
江湾设立了浮盐局。
秋天,七月,己巳日,皇帝下令免除四川靠近边境的州郡三年的税赋。
丁未日,皇帝对辅臣说:“听说云南在防备蒙古,真的能自立吗?”谢方叔回答说:“广右传来的消息,虽然还不确定,但我们必须严加防备。”
蒙古的乌兰哈达攻打乌蛮,驻扎在罗部府,乌蛮的酋长高升抵抗,结果大败,乌兰哈达推进到乌蛮的都城押赤城。这座城靠近滇池,三面环水,既险要又坚固,乌兰哈达挑选勇士用炮攻打北门,放火焚烧,但都没有成功。于是乌兰哈达大敲鼓钲,时而进攻,时而停止,让敌人不知所措,这样持续了七天,等到敌人疲惫不堪时,在夜里五更时分,派他的儿子阿珠率领部队潜入城中,乱砍乱杀,最终大败乌蛮,推进到昆泽,俘虏了乌蛮的国王段智兴。剩下的乌蛮人躲在山谷中,乌兰哈达分派将领去偷袭,约定三天后,包围并消灭他们。等到包围圈形成,阿珠带领两百名善射的骑兵从四面进攻,乌兰哈达亲自冲锋陷阵,又攻打了纤寨,成功拿下。到了乾德格城,乌兰哈达生病了,把军事指挥权交给了阿珠,阿珠在城周围布置了炮,用草填平了壕沟。等到大军集结完毕,阿珠率先率领部队在城下搏斗,最终攻破了城池。
己酉日,皇帝下诏,因为思州和播州连年抵御外敌,守臣田应寅和杨文各自晋升一级。
同知枢密院事、两淮制置大使贾似道,请求按照陈韡出使湖南的先例,以行府的名义行事;皇帝同意了。
甲寅日,皇帝赐予贾涉谥号“忠肃”,因为贾似道被重用的缘故。
壬戌日,皇帝任命湖北安抚使、峡州知州吕文德为江陵、汉阳、归州、峡州、襄阳、郢州军马的总指挥,暂时在公安设立指挥部,以便上下应援。
八月,辛未日,皇帝对辅臣说:“江塘的事情已经结束,听说军中有人克扣军人的草荐钱,不能不还给他们。”谢方叔说:“这体现了陛下不忽视微小的事情。”
癸酉日,皇帝下诏,将前阆州知州兼利州安抚使王惟忠交给大理寺审讯。王惟忠和余晦都是庆元人,余晦在蜀地担任统帅时,王惟忠心里轻视他,叫他的小名说:“余再五来了。”余晦听说后非常生气,等到被召回朝廷时,诬告王惟忠暗中勾结蒙古,指使他的党羽丁大全、陈大方弹劾王惟忠;朝廷也借此掩盖误用余晦的过失,于是将王惟忠交给大理寺。陈大方作为审讯官,严刑逼供,最终定了王惟忠的罪,并没收了他的家产。
癸未日,董槐上奏说:“近来陛下察觉到贡献的无节制,担心这会害民,因此下令内司,凡是有人献田或木材的都不要接受,这样可以消除灾祸,带来和平。”皇帝说:“从今以后,修造和购买木材的事情,仍然交给两司处理。”
癸巳日,谢方叔等人进献了《七朝经武要略》、《中兴四朝志传》、《理宗玉牒》、《日历》、《会要》。
丁酉日,醴泉观使赵葵上疏说:“我前不久辞去了相位,退居长沙。现在蜀地的事情非常艰难,我想报答陛下的恩情,请求陛下允许我住在溧阳,以便随时听候调遣。”皇帝赞赏他的忠诚,命令他尽快前往溧阳,以便随时咨询。
九月,甲辰日,因为长时间下雨,皇帝下令从封桩库中拿出三十万十八界楮币,赈济三衙的军队。
己酉日,皇帝在景灵宫举行朝献仪式。庚戌日,在太庙举行祭祀。辛亥日,在明堂举行大飨仪式,并大赦天下。
乙卯日,荻浦的寇乱被平定,宪臣包恢晋升两级,升任直龙图阁;都统刘达被授予阁门使,兼任遥郡。
己未日,皇帝任命尤棛为端明殿学士、提举秘书省兼侍讲、提纲史事。
癸亥日,皇帝下诏,在景灵宫恭谢仪式结束后,前往西太乙宫,起居郎牟子才劝谏,皇帝因此停止了这一计划。
丁卯日,太白星在白天出现。
冬天,十月,庚午日,谢方叔等人进献了《宝祐编类吏部七司续降条令》,各自晋升一级。
癸酉日,皇帝下诏:“皇子永嘉郡王禥进封为忠王。”
辛卯日,皇帝下诏:“李曾伯调任重庆,京湖的职务由吕文德负责。”
甲午日,王惟忠在都市被斩首,他的血向上流,脸色不变,还对陈大方说:“我死后,要向天帝申诉!”不久,陈大方突然暴毙。
丁酉日,皇帝下诏,剥夺余玠的资政殿学士职名和余晦的刑部侍郎告命。
十一月,庚子日,皇帝为皇子忠王禥举行加冠礼,命令随从大臣前往景灵宫向天地、祖宗奏告。
壬寅日,冬至日,皇帝在文德殿为皇子忠王禥举行冠礼,赐字为“邦寿”。
丁未日,蒙古在光化旧治筑城。
丙辰日,皇帝询问光化的情况,谢方叔回答说:“增筑光化城,位于江汉以北,打算让温和守卫光化,命令他在鬲奴堡对江与敌人对峙。均州位于光化的上游,已经命令增兵防备。”皇帝下诏,任命温和为光化军知军。
牟子才上奏说:“从蜀地到吴地,几乎有两万里。现在两淮只有贾似道,荆、蜀只有李曾伯,只有这两人,实在令人担忧!应该在合肥另立淮西制置司,在江淮另立荆湖制置司,并且在涟、楚、光、黄、均、房、巴、阆、绵、剑等要害郡县,要么增筑城池,要么增加驻军,以加强防守。”贾似道听说后,生气地说:“这是想削弱我的地盘!”
蒙古的皇弟呼必赉任命廉希宪为京兆宣抚使。廉希宪非常喜欢经史,手不释卷,年轻时就在呼必赉身边侍奉。有一天,他正在读《孟子》,听到召唤,便把书揣在怀里去见呼必赉,呼必赉问他书中的内容,廉希宪以性善、义利、仁暴的道理回答,呼必赉非常赞赏,称他为“廉孟子”。廉希宪曾经和贵族大臣们比赛射箭,连续三次射中目标,众人惊叹道:“真是文武全才!”呼必赉从大理回来后,在京兆分地设立宣抚司,任命廉希宪为宣抚使。京兆控制着陇、蜀等地,贵族藩王分布在左右,百姓中混杂着戎、羌等民族,治理起来非常困难。廉希宪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抑制强权,扶持弱小,揭露奸邪,境内因此安定。
十二月,己巳日,殿中侍御史吴燧上奏说:“州县的财赋,户籍不明,最近推行的经界法已经中断,请命令州郡下属的县排定保甲,推行自实法。”庚午日,皇帝下诏:“先在两浙、江东、江西、湖南的州军试行。”
丁丑日,皇帝下诏:“蒲择之以原职兼任四川宣抚司判官。”
辛巳日,皇帝下诏:“户部拨出雪寒钱给各军,出戍的家庭加倍发放。”
癸未日,打雷。
枢密院上奏说:“利州知州王佐申报告,叛臣南永忠的部下官兵周德荣,能够坚守正道,效忠朝廷,秘密联系统制段元鉴进入险要之地解围,结果被南永忠抓住并残忍杀害,临死前还大声骂贼。”皇帝下诏:“周德荣特赠七级官阶,并为他立庙,任命他的儿子为官。”
己丑日,皇帝下诏:“安西堡解围,除了对将士进行褒奖外,命令宣抚司下令隆庆守臣段元鉴,凡是曾经资助战士或亲自参与守御的官民,都要保举并给予奖赏,同时普遍犒赏城中居民一次,免除五年的租赋。”
这一年,均州总管孙嗣派人带着蜡书向蒙古投降。
蒙古的君主命令大臣寻找能够谨慎固守边疆、精通将略的人,提拔史枢为征行万广,配以真定、相、卫、怀、孟等地的军队,驻扎在唐、邓。史枢是史天倪的儿子。
蒙古的张柔,因为连年用兵,两淮
于是弹劾宋臣和卢允升,列举他们的罪行,但皇帝仍然极力保护他们。
天锡又说:“修内司,只是负责修缮而已。近年来动不动就说御前,那些贪污的老吏,追捕的凶徒,一旦混入其中,有关部门就无法插手。狡猾的人出谋划策,残暴的人助纣为虐,那些辗转受害的,都是良民,希望不要让史官记载说:‘内司的横行从今天开始。’”
奏疏上了六七次,留在宫中不批复,天锡于是离开,皇帝下诏升他为大理少卿。
宗正寺丞赵宗嶓写信给谢方叔,责备他不能制止和救助,谢方叔非常惭愧。
而那些谗言者又说:“天锡的言论,是谢方叔的意思,他的离开也是谢方叔排挤的。”
谢方叔上书为自己辩解,皇帝始终不相信。
辛卯日,签书枢密院事王埜被罢免。
秋天,七月,癸丑日,任命吕文德为鄂州知州,节制鼎、澧、辰、沅、靖五州。
丙申日,谢方叔、徐清叟被罢免,因为御史硃应元弹劾他们。
董宋臣、卢允升还不满意,贿赂人上书极力诋毁洪天锡、谢方叔,并且请求诛杀他们,让天下人知道宰相、台谏的离开,是出自皇帝的独断,与内侍无关。
命令三省、枢密院处理机要政务,让董槐、程元凤轮流执笔。
诏书说:“往年两位宰相同时任命,各自分党,互相倾轧。吴潜退下后,谢方叔独相,贪图俸禄,固守职位,政事以贿赂成风,他的儿子们无所顾忌,安然不知。天示警戒,臣民纷纷上奏,如果不剥夺谢方叔的相权,那就是朕的罪过。你们董槐、程元凤,要以此为鉴,不要像谢方叔那样辜负朕!”
己未日,皇帝对辅臣说:“近来州县贪官污吏很多,不可不严加禁止。”
董槐说太祖朝有流放或杖死的。
程元凤说:“高宗朝一定会记录姓名,不再录用。”
皇帝说:“记录姓名现在可以实行。”
任命谢方叔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蒙古乌兰哈达从吐蕃进攻西南夷,全部平定。
八月,乙丑日初一,任命董槐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程元凤为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蔡抗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
丙寅日,皇帝对辅臣说:“朕因为现在事务繁多,选用你们,应该一心为国。凡是纲纪不振,人才不聚,民生不富,边防不整,都是急务,应该多加注意。”
任命徐清叟为资政殿大学士,提举玉隆万寿宫。
庚午日,皇帝对辅臣说:“三连事宜要及时处理。”
董槐等人回答说:“首先应该以此勉励各阃。”
皇帝说:“阃外的重任,朝廷只应该选择人才,怎么能遥控制!”
董槐说:“前日的弊病正是因为这个。”
丙子日,因为郑性之去世,停止上朝。
戊子日,皇帝说:“纲纪法度,必须严格遵守,以革除弊病,朝臣的升迁,各守满岁的制度。如先朝臣僚奏请的迁转格式,可以讨论后上报。”
董槐等人回答说:“这个制度固然可以革除急躁的风气,但提拔人才,又不能拘泥于此。”
皇帝同意。
都省报告两淮制臣贾似道,调度兵将,攻剿旧海贼兵,生擒伪元帅宋贽,俘获很多;皇帝下诏奖励。
辛卯日,因为应彳繇去世,停止上朝。
九月,己亥日,皇帝对辅臣说:“最近处理内侍何郁,怎么能再留用!应该勒令停职。”
董槐等人说:“圣断如此,不仅可以制止奸邪,也可以服众心。”
丙午日,皇帝说:“最近看臣僚的奏疏,说事情应该与大臣商量。朕未尝不与你们商量,如果有不妥,允许你们执奏。你们也应该互相帮助。”
程元凤说:“我们虽然不敢立异,也不敢苟同。”
庚戌日,下诏:“淮哨在边境,边防正严,沿江副阃,怎么能长久空缺!已经任命厉文翁,可以催促他上任。”
壬子日,皇帝对辅臣说:“赵葵二答刂,谈论边事不马虎。”
董槐等人说:“今天的形势,不能以安危论,应该以存亡论,也不必如此忧惧;但必须内外协心图谋,如范蠡、大夫种分任国事那样。”
甲寅日,任命陈显伯兼资善堂翊善,皮龙荣兼侍读。
乙卯日,皇帝说:“楮币怎么挽救?”
董槐请求用临安府酒税专收破会,解发朝廷,逐旋焚毁,官府既可以通融,民间自然会减少。”
皇帝同意,说:“朝廷重视,人们自然会信任。”
董槐对皇帝说:“臣执政有三害。”
皇帝说:“哪三害?”
董槐说:“亲戚不守法,一害。执法大吏久居其位而擅权,二害。皇城司不检士,三害。将领不检士,所以士兵横行,士兵横行,则变乱随时可能发生。执法擅权,所以贤与不肖混淆,贤与不肖混淆,则奸邪横行,贤人隐退。亲戚不守法,所以法令轻,法令轻,所以朝廷卑。这三害不去,政事将废,希望从现在开始除去。”
于是嫉恨董槐的人很多。
冬天,十月,庚午日,下诏:“拨封桩库会子一十三万,犒赏殿、步司教阅的精勇军,衣装器械都由官府供给。”
癸未日,下诏:“永久免除绍兴府的和买绢。”
蒙古张柔在符离会师,以百丈口为宋往来的通道,可以容纳万艘船,于是修筑甬道,从亳州向南六十多里,中间是横江堡。又因为路东六十里都是水,可以通宋船,于是在水中立栅,密置侦骑在所达的路上。从此鹿邑、宁陵、考城、柘城、楚丘、南顿没有宋的威胁,陈、蔡、颍、息的粮食都能到达。
十一月,乙未日,皮龙荣进见,皇帝谈到资善堂的事,皮龙荣回答说:“忠王天资过人,如果没有其他嗜好,加倍保养,尤其有益。儒臣在外尽职,希望陛下以身教于内。”
皮龙荣预知忠王的意向,也借此讽谏皇帝。
当初,女冠知古得宠,她的侄子吴子聪通过关系进用,得知閤门事。
牟子才上奏说:“子聪依仗权势,气焰嚣张,以官爵为交易,无耻的士大夫聚集在他门下,公论一向切齿,不可用。”
皇帝说:“子聪的任命,已经一个月了,现在才上奏反对,为什么?可以立即执行。”
子才说:“文书不过百刻,这是旧制。现在子聪的录黄二十多天才到,后省大概是想等他任职,使臣不能反对。给舍是纪纲之地,怎么能容忍这种人在其间行私!”
于是子聪改任澧州知州,等待任命。
子才也极力请求离开,出任太平州知州。
十二月,甲申日,皇帝对辅臣说:“蜀地报告敌势很重,虽然有小胜,但没有听说有人敢与之一战,应该明赏罚以激励。”
丁亥日,又对辅臣说:“朝中有蜀人熟悉边事的,可以让他们条具备御之策,参考使用。”
这一年
蒙古的马步军都元帅兼领尚书省事的察罕去世,被追封为河南王,谥号为武宣。
蒙古的皇弟呼必赉派遣董文用去招揽金朝的旧臣栾城的李冶,并且说:“我早就听说仁卿学问优秀,才华横溢,德行深厚却不张扬,一直想见你一面,请不要推辞。”仁卿是李冶的字。李冶到了之后,皇弟问他金朝南迁后哪些官员是贤能的,李冶回答说:“在艰难和顺利的情况下都能保持节操的,只有完颜仲德。”皇弟又问完颜哈达和布哈怎么样,李冶回答说:“这两个人军事才能不足,但金朝却对他们信任不疑,这是金朝灭亡的原因。”皇弟又问魏征和曹彬怎么样,李冶回答说:“魏征忠诚谋略,直言不讳,知无不言,从唐朝的谏臣来看,魏征是第一。曹彬攻打江南时,从未滥杀一人,可以比作方叔、召虎,至于汉朝的韩信、彭越、卫青、霍去病,就不必多说了。”皇弟又问现在的大臣中有没有像魏征这样的人,李冶回答说:“现在世风媚俗,想要找到像魏征这样的贤臣,实在是难。”皇弟又问现在的人才是否贤能,李冶回答说:“天下并不缺乏人才,只要去寻求就能得到,不去寻求就会失去,这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的儒生如魏珰、王鹗、李献卿、蓝光庭、赵复、郝经、王博文等,都是有用的人才,而且都是贤王曾经聘请过的,举荐并任用他们,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只是怕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罢了。然而天下之大,岂止这几个人!如果王能广泛寻求,将会看到人才聚集在朝廷。”皇弟又问天下应该如何治理,李冶回答说:“治理天下,难则难如登天,易则易如反掌。如果有法度就能治理好,名实相符就能治理好,任用君子、罢黜小人就能治理好。这样治理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如果没有法度就会混乱,名不副实就会混乱,任用小人、罢黜君子就会混乱。这样治理天下,岂不是难如登天?而且治理的方法,不过是建立纲纪、制定法度罢了。纲纪是上下相互维持的;法度是赏罚分明以示惩戒和鼓励的。现在从大官到小吏,下至平民百姓,都放纵自己,以私害公,这是没有纲纪。有功的人未必得到奖赏,有罪的人未必受到惩罚,甚至有功的人反而受辱,有罪的人反而得宠,这是没有法度。法度废弛,纲纪败坏,天下没有变乱,已经是幸运了。”皇弟又问昨天地震的原因是什么,李冶回答说:“天裂是因为阳气不足,地震是因为阴气过盛。地道属阴,阴气太盛就会发生异常。现在的地震,可能是因为奸邪之人在侧,或者女宠盛行,或者谗言和恶行交加,或者刑罚失当,或者征伐突然兴起,这五种情况必有一种存在。上天爱护君主,就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警示。如果能辨别奸邪,去除女宠,屏除谗言,谨慎刑罚,谨慎征讨,上合天心,下顺民意,就可以转祸为福了。”皇弟深以为然。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四年(蒙古宪宗六年)
春天,正月,癸巳朔日,皇帝下诏说:“我日夜思虑,时局艰难,财政匮乏而增收的方法却未听说,民力枯竭而剥削百姓的官吏却依然如故。舍弃法律而用惯例已经不对了,有的没有先例却引用其他案例来满足私人的请求,这怎么能堵塞侥幸之门、堵住蛀虫之穴呢?虽然我勤于治理,但成效却越来越远,这并不奇怪。你们几位大臣,各自履行你们的职责,务必名实相符,不要假公济私,这样我会嘉奖你们。”
辛亥日,皇帝下诏:“京湖制置大使兼夔路策应使吴渊,遇到紧急军情,可以自行决断。”
甲辰日,皇帝对辅臣说:“试阁职位只设两名,定为固定名额,除非是武举的前几名,否则不再召试。”
丁未日,谢方叔被剥夺职务,罢免祠禄。辛酉日,史嵩之被任命为观文殿大学士,依旧为永国公,退休。
二月,丙寅日,皇帝下诏恢复史嵩之的职务。
戊辰日,下冰雹。
庚午日,因为久雨,皇帝下诏临安府发放平籴仓米二万石赈济灾民。
丙子日,任命袭封衍圣公的孔洙为吉州通判,不处理具体事务。
庚辰日,因为久雨,皇帝下诏:“监司、州郡要迅速处理囚犯,不得拖延,狱官不得兼任其他职务,以免妨碍本职工作。”
再次拨发平籴仓米二万石,降价出售。从封桩库中拨出二十万楮币,命令殿、马、步司发放犒赏。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的酒军所见的监赃赏钱,全部免除。
癸未日,皇帝下诏举荐廉洁的官吏。
皇帝下诏核实,凡是战功多的人,为国捐躯的人,迅速上报给予奖赏。被战乱波及的地方,流离失所的百姓,所有赋税徭役,全部免除。
三月,丁酉日,皇帝下诏让与芮继承荣王的爵位。
壬寅日,皇帝下诏:“蒲择之任兵部侍郎、四川宣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
庚戌日,皇帝对辅臣说:“蜀中还需要从东南地区选拔一两个人,作为二矛重弓的备用。”董槐说:“最近派遣李遇龙为都统,舆论认为合适。还应当继续考察,以备提拔任用。”
丙辰日,皇帝亲自撰写《字民训》,接见改任官职的人,命令閤门宣读,并批注在印历的开头。
这个春天,蒙古的君主在裕孟克图之地召集诸王百官,设宴六十多天,赏赐金帛不等,确定了诸王每年的钱粮赏赐。
蒙古的皇弟呼必赉派人到行在所,请求继续征召内郡的汉军;皇帝同意了。
夏天,四月,丁卯日,皇帝对辅臣说:“多年来北方的骑兵渡过淮河,可以在边境上设置防御。”戊辰日,董槐报告说敌人有进攻枣阳军的计划,最近吴渊已经烧毁了敌人建立的寨舍,皇帝说:“可以尽早攻取光化,像蜀地的隘口、淮河的旧海口,都应当命令守臣及时谋划。如果根基已经稳固,就可以没有后患了。”
癸未日,皇帝下诏:“贾似道任参知政事。吴渊晋升三级,职务依旧。程元凤任参知政事,蔡抗任同知枢密院事。”
皇帝年纪渐长,独揽大权,对群臣没有满意的,渐渐喜欢亲近佞臣,提拔丁大全为侍御史,丁大全窃取权力,皇帝却没有察觉。丁大全曾派人私下结交董槐,董槐说:“我听说臣子无私交,我只侍奉皇上,不敢私下结交,请替我谢绝丁君!”丁大全非常惭愧。
五月,甲午日,孔子的五十世孙元龙被授予初品官职。
甲辰日,皇帝对辅臣说:“秋天的防御不远了,应当事事做好准备。”董槐说:“罗鬼国报告,思州、播州说北方的军队留在大理,招养蛮人作为向导,这非常令人担忧。”皇帝说:“他们支撑不住,很快就会波及我们。”
徐清叟、王埜都被剥夺职务,罢免祠禄,仍然保留执政的恩典。
乙巳日,董槐说:“泸州、溆州的上游,盐井设险以防御敌兵,这件事不能吝惜费用。”程元凤说:“应当命令播州派兵援助罗鬼,制司派兵援助播州。”皇帝下诏用一万两银子让思州、播州与罗鬼结盟为援。
丁大全担心董槐不容他,日夜寻找董槐的短处。董槐入宫对答,极力指出丁大全的奸邪不可接近,皇帝说:“丁大全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你不要怀疑。”董槐说:“我和丁大全有什么怨恨!只是陛下提拔我到这个位置,我知道丁大全奸邪而
如果保持沉默不说话,就是辜负了陛下。而且陛下认为丁大全忠诚,但我认为他是奸臣,不能和他一起侍奉陛下了。”于是上书请求退休,但没有得到回复。
甲寅日,皇帝赐予文天祥等五百六十九人进士及第和进士出身。考官王应麟看到文天祥的试卷,上奏说:“这份试卷中的古义如同龟甲上的纹路一样清晰,忠诚之心如同铁石一般坚定,臣敢为得到这样的人才而祝贺。”
六月甲戌日,任命硃骥孙为太府寺簿、知泸州兼潼川路安抚,负责处理泸州、溆州、长宁边境的事务。
辛巳日,浙江的堤坝建成。朝廷总共拨付的钱以缗计算,有一百三十五万零九百九十多缗,米以石计算,有三万三千一百石,而临安府的费用不包括在内。
癸未日,丁大全上疏弹劾董槐。奏疏还未下发,丁大全就在半夜用御史台的命令调集了省兵一百多人,手持兵器包围了董槐的府邸,逼迫他出来,用车将董槐送到大理寺,想以此威胁他。不久,出了北关,抛弃了董槐,喧哗着散去。董槐慢慢步行到接待寺,罢免宰相的诏书才下来,舆论大为震惊。
皇帝下诏说:“程元凤、蔡抗可以暂时轮流执笔,军国大事,商议后上奏。”
秋季七月辛卯日,皇帝对辅臣说:“财政应当整顿,官吏的奸诈不可不防,必须选择熟悉事务的都司来统领。”不久任命孙子秀、赵崇洁负责拘榷事务。当时贾似道的威权日益强盛,台谏曾弹劾他的部将,贾似道就坚决请求辞职。正好有人说贾似道已经秘密上奏说孙子秀不可用,执政大臣于是罢免了孙子秀,用贾似道所喜欢的陆壑代替他。
太学的学生们议论丁大全不应该逼迫驱逐董槐;甲午日,任命董槐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丙申日,皇帝下诏说:“台谏的进退,权力在君主;如果由学校来决定,绝对没有这样的道理。而且这不是大臣所能决定的,学校怎么能决定呢?不断地上书,没完没了。可以命令学官先告诉三学的学生们,可以安心学习,以符合朕教育的心意。仍然命令御史台查核当时一同侍奉台牒、带头鼓动的官吏,重新处理;临安府追究本隅的将校,惩罚他们不能约束隅兵的罪过。”丁大全驱逐董槐时,上疏为自己辩解,皇帝也不以为然,但不想让学校上书,所以有了这个命令。
戊申日,皇帝问辅臣说:“吴渊请求一万兵力来防备泸州、溆州、思州、播州,怎么应对?”程元凤说:“可以让吴渊先选五千兵到夔门,泸州、溆州有紧急情况就支援泸州、溆州,思州、播州有紧急情况就支援思州、播州,东面可以抵御金州、洋州,南面可以保护归州、峡州,再从沿江调五千兵,以补充京湖的兵力。”
秋季七月甲寅日,知叙州史俊调集水军连续与蒙古军作战,击退了他们。
乙卯日,任命程元凤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蔡抗为参知政事,张磻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丙辰日,皇帝对辅臣说:“整顿纲纪,修明法度,是当前的急务。之前只是因为人们懒惰而废弛了法度,导致弊端滋生,现在应当彻底改革。”皇帝又说:“近来朝廷的威势减弱,何不想办法加强它!”程元凤说应当以求才为急务,人才众多则国势自然强大,皇帝同意他的看法。
蒙古诸王塔齐尔等人的军队经过东平,抢掠百姓的羊和猪。蒙古君主听说后,派使者问罪,从此各军不再侵犯百姓。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四-注解
昭阳赤奋若:昭阳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名,赤奋若是古代天文学中的岁星名,这里指代年份。
柔兆执徐:柔兆和执徐都是古代天文学中的岁星名,这里指代年份。
建安郡王孜:建安郡王是封号,孜是人名,指被封为建安郡王的孜。
永嘉郡王:永嘉郡王是封号,指被封为永嘉郡王的孜。
资善堂记:资善堂是宋代皇帝赐给皇子的学堂,记是记录或记载的意思。
蒙古宪宗:蒙古宪宗是蒙古帝国的皇帝,这里指蒙古宪宗三年。
京湖都统:京湖都统是宋代官职,负责京湖地区的军事指挥。
鄂诺河:鄂诺河是蒙古境内的一条河流。
伊克征高丽兵:伊克是人名,征高丽兵指征讨高丽的军队。
萨喇尔岱:萨喇尔岱是人名,蒙古帝国的将领。
呼必赉:蒙古皇弟,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的弟弟。他在蒙古帝国的政治和军事事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尤其是在招揽人才和治理国家方面。
陵川郝经:陵川是地名,郝经是人名,指陵川的郝经。
张柔:蒙古时期的一位将领。
姚枢:元朝官员,曾参与征服大理的军事行动。
南京:南京是地名,指当时的南京城。
关中:关中是地名,指陕西关中地区。
京兆:京兆是地名,指当时的京兆府。
凤翔:凤翔是地名,指当时的凤翔府。
嘉陵:嘉陵江,长江的重要支流,流经四川、重庆等地。
夔门:夔门是地名,指夔州的门户。
陈垓:陈垓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潮州:潮州是地名,指当时的潮州府。
两浙漕司:两浙漕司是宋代官职,负责两浙地区的漕运事务。
临安府:南宋时期的都城,今浙江省杭州市。
别之杰:别之杰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韩宣:韩宣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夔州:夔州是地名,指当时的夔州府。
王国昌:王国昌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海州:海州是地名,指当时的州府。
高达: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程大元: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李和: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吉文瑫:吉文瑫是人名,宋代的将领。
王登: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赵希塈:赵希塈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平江府:平江府是地名,指当时的平江府。
吴门:吴门是地名,指当时的吴门地区。
处州:处州是地名,指当时的处州府。
丽水县:丽水县是地名,指当时的丽水县。
姚勉:姚勉是人名,宋代的进士。
余玠:南宋将领,曾任蜀帅。
徐清叟:南宋官员,曾任枢密院知事。
贾似道:南宋末期的权臣,曾担任两淮制置大使,负责防御蒙古的进攻。
李曾伯:南宋官员,曾任四川宣抚使。
余晦:南宋官员,曾任四川制置使。
鄂州:鄂州是地名,指当时的鄂州府。
实喇尔:实喇尔是人名,蒙古帝国的将领。
巴图:巴图是人名,蒙古帝国的将领。
叶梦鼎:叶梦鼎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王伯大:王伯大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蔡抗:蔡抗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施退翁:施退翁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温、台、处:温、台、处是地名,指当时的温州、台州、处州。
丰储仓:丰储仓是宋代官方的粮仓。
董槐:南宋末年重要官员,曾任参知政事,以直言敢谏著称。他在政治上主张整顿吏治、严惩贪腐,但因与权臣丁大全的矛盾而被排挤。
马光祖:南宋时期的官员,负责财政和货币政策的调整。
淮西总领财赋:淮西总领财赋是宋代官职,负责淮西地区的财政事务。
福建帅司:福建帅司是宋代官职,负责福建地区的军事指挥。
萧泰来:萧泰来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隆兴府:隆兴府是地名,指当时的隆兴府。
牟子才:南宋时期的官员,以直言敢谏著称,曾多次上书批评朝廷的腐败现象。
杨次山:杨次山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杨谷:杨谷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杨石:杨石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宝祐新钱:宝祐新钱是宋代的一种货币。
皇宋元宝:皇宋元宝是宋代的一种货币。
程元凤:程元凤是人名,宋代的官员。
乌兰哈达:元朝将领,曾参与征服西南地区的军事行动。
素赫:素赫是人名,蒙古帝国的将领。
忒刺:忒刺是地名,指当时的忒刺地区。
满陀城:满陀城是地名,指当时的满陀城。
封桩库:指储存财物的仓库。
楮:古代的一种纸币,宋代广泛使用。
行都:指南宋时期的临时首都临安(今杭州)。
蒙古兵:指元朝的军队,当时正在扩张领土。
大渡河:位于中国西南地区的一条重要河流,历史上多次成为军事要地。
金沙江:长江的上游,流经云南、四川等地,地理位置重要。
革囊:古代用皮革制成的袋子,常用于渡河时作为浮具。
摩娑蛮:古代西南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今云南一带。
大理:古代云南地区的一个政权,后被蒙古所灭。
襄阳:今湖北襄阳,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西太乙宫:南宋时期的一座道教宫观,位于临安。
白蛮:古代西南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今云南一带。
段智兴:大理国的最后一位君主,国势微弱。
高祥:大理国的权臣,掌握实际政权。
僧子聪:元朝时期的僧人,曾随军出征,主张不杀生。
张文谦:元朝官员,曾参与征服大理的军事行动。
刘伯正:南宋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龙首关:位于今云南大理的重要关隘。
姚州:今云南姚安,古代为军事要地。
刘时中:元朝官员,曾任宣抚使。
宗王哈呼:元朝宗室,曾参与征服高丽的军事行动。
洪福源:元朝将领,曾参与征服高丽的军事行动。
高丽:古代朝鲜半岛的一个政权,后被元朝征服。
孟克萨尔:元朝官员,曾任断事官。
利州:今四川广元,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阆州:今四川阆中,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谢方叔:南宋官员,曾任宰相。
汪德臣:元朝将领,曾参与征服四川的军事行动。
王坚: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曹世雄: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合州:今重庆合川,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广安军:今四川广安,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王元善:南宋官员,曾多次出使蒙古。
襄城:今河南襄城,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谢奕修:南宋官员,曾任郡守。
益昌:今四川广元,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嘉川:今四川广元,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云顶山:今四川广元,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吕运: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鱼关:今四川广元,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金牛:今四川广元,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临平镇:今浙江杭州,南宋时期的重要商业城镇。
吴燧:南宋官员,曾任殿中侍御史。
如孙:余玠的儿子,曾任蜀帅。
王佐: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蒙古入侵的军事行动。
南永忠:宋代的一位叛将。
隆庆:今四川阆中,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郑炳孙:南宋官员,曾任教授。
蒲择之:宋代的一位官员。
包恢:南宋官员,曾任浙西提点刑狱。
荻浦:今浙江杭州,南宋时期的重要商业城镇。
蠲:免除,特指免除赋税。
谕:皇帝对臣下的指示或命令。
辅臣:指辅佐皇帝处理政务的大臣。
自立:指独立自主,不受外来势力控制。
砲:古代的一种攻城武器,类似于现代的炮。
鼓钲:古代军队中使用的打击乐器,用于指挥军队行动。
裨将:副将,辅助主将的将领。
掩袭:突然袭击。
卷而内向:指军队收缩防线,集中力量防守。
陷阵:冲入敌阵。
鏖战:激烈的战斗。
纤寨:指小型的营寨。
拔之:攻占,夺取。
委军事于:将军事指挥权交给某人。
环城立砲:在城墙周围设置炮台。
填堑:填平壕沟。
搏战:激烈的战斗。
进一秩:晋升一级官职。
行府:指临时设立的政府机构。
谥:古代对死者生前事迹的总结性评价。
总统:总揽,全面负责。
应援:支援,接应。
科军人草荐:指军队中征收草料。
大理狱:大理寺的监狱,大理寺是古代中央司法机关。
煅炼成狱:指通过严刑拷打制造冤狱。
籍其家:没收家产。
弭灾召和:消除灾祸,招致和平。
修造买木:指修建工程和购买木材。
七朝经武要略:指总结七朝军事经验的书籍。
中兴四朝志传:指记载南宋中兴四朝历史的书籍。
理宗玉牒:指记载宋理宗事迹的官方史书。
日历:指官方的历史记录。
会要:指官方编纂的政书。
醴泉观使:醴泉观的官员,醴泉观是宋代的一个道教宫观。
楮币:宋代的一种纸币。
赈:救济。
三衙诸军:指宋代的三衙禁军。
朝献景灵宫:指皇帝在景灵宫举行祭祀仪式。
飨于太庙:指皇帝在太庙举行祭祀仪式。
大飨于明堂:指皇帝在明堂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
大赦:指皇帝颁布赦令,赦免罪犯。
荻浦寇平:指荻浦地区的盗贼被平定。
宪臣:指监察官员。
直龙图阁:宋代的一种官职。
阁门使:宋代的一种官职。
遥郡:指远离京城的郡县。
端明殿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功绩的官员。
提举秘书省: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管理秘书省。
提纲史事:指负责编纂历史的工作。
起居郎: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
太白昼见:指太白星在白天出现,古代认为是不祥之兆。
宝祐编类吏部七司续降条令:指宋代吏部颁布的法规汇编。
皇子永嘉郡王禥进封忠王:指皇子禥从永嘉郡王晋升为忠王。
司重庆:指负责重庆地区的军政事务。
京湖职事:指京湖地区的军政事务。
斩王惟忠于都市:指在都市公开处决王惟忠。
资政殿学士:宋代的一种高级文官职位。
刑部侍郎: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刑部事务。
冠礼:古代男子成年时举行的仪式。
光化旧治:指光化地区的旧城。
增筑光化:指扩建光化城。
温和守光化:指温和担任光化地区的守将。
鬲奴堡:指光化地区的一个军事要塞。
均州:均州位于今湖北省,是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据点。
首蜀尾吴:指从蜀地到吴地的广大区域。
两淮:指淮河两岸的地区。
荆、蜀:指荆州和蜀地。
淮西制置司:指负责淮西地区军政事务的机构。
荆湖制置司:指负责荆湖地区军政事务的机构。
涟、楚、光、黄、均、房、巴、阆、绵、剑:指宋代的一些重要州郡。
增城:指扩建城池。
增戍:指增加驻军。
廉希宪:蒙古时期的一位重要官员。
京兆宣抚使:指负责京兆地区军政事务的官员。
经史:指儒家经典和历史书籍。
性善、义利、仁暴:指儒家思想中的一些核心概念。
校射:指比赛射箭。
陇、蜀:指陇地和蜀地。
诸王贵籓:指蒙古的贵族和藩王。
戎、羌:指古代的一些少数民族。
摘伏摧奸:指揭露和打击奸邪之人。
境内大安:指境内安定。
殿中侍御史: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监察。
州县财赋:指州县的财政收入。
版籍不明:指户籍和土地登记不清晰。
经界:指土地界限的划分。
中辍:指中途停止。
保甲:宋代的一种基层社会组织。
自实法:指自我申报财产的法令。
两浙、江东、西、湖南州军:指宋代的一些重要地区。
四川宣抚司判官:指负责四川地区军政事务的官员。
户部:指负责财政事务的部门。
雪寒钱:指冬季发放的补助金。
出戍之家:指出征士兵的家庭。
雷:指打雷。
枢密院:宋代负责军事事务的中央机构。
知利州:指担任利州地区的行政长官。
叛臣:指背叛朝廷的臣子。
周德荣:宋代的一位忠臣。
统制:宋代的一种军职。
段元鉴:宋代的一位将领。
隘:指险要的关隘。
解围:指解除包围。
执缚屠割:指被抓住并杀害。
抗声詈骂:指高声辱骂。
特赠七秩:指特别追赠七级官职。
立庙:指为忠臣建立祠堂。
官其子:指授予其子官职。
安西堡:指安西地区的一个军事要塞。
褒赏:指表彰和赏赐。
宣司:指宣抚司。
隆庆守臣:指隆庆地区的守将。
资给战士:指资助士兵。
屈身助守御:指亲自参与防守。
保明推赏:指核实并推荐赏赐。
普犒:指普遍犒赏。
免租赋五年:指免除五年的租税。
均州总管:指均州地区的军事长官。
蜡书:指用蜡封的密信。
降于蒙古:指向蒙古投降。
蒙古主:指蒙古的君主。
慎固封守:指谨慎地巩固边防。
闲于将略:指擅长军事谋略。
擢:指提拔。
史枢:蒙古时期的一位将领。
征行万广:指负责广泛的军事行动。
真定、相、卫、怀、孟:指宋代的一些重要州郡。
驻唐、邓:指驻扎在唐州和邓州。
连岁勤兵:指连年用兵。
亳州:亳州位于今安徽省西北部,是中国古代重要的军事和经济中心之一。
涡水:涡水是淮河的重要支流,流经河南、安徽等地,历史上是重要的交通要道。
甬路:甬路是古代的一种道路形式,通常用于军事运输,具有较高的工程要求。
理宗:南宋皇帝赵昀,庙号理宗。他在位期间面临蒙古帝国的强大压力,试图通过改革和整顿吏治来挽救南宋的颓势。
董宋臣:南宋时期的内侍,因贪腐和滥用权力而臭名昭著,被称为“董阎罗”。
龙山:龙山是均州附近的一座山,地势险要,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
危昭德:南宋时期的秘书官员,以关心民生和批评腐败著称。
许衡:元代著名儒学家,致力于推广程朱理学,对元代的文化和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
洪天锡:南宋时期的监察御史,以直言敢谏著称,多次批评朝廷的腐败现象。
丁大全:南宋末年权臣,以谄媚皇帝、结党营私著称。他通过排挤忠良、操纵朝政,逐渐掌握了南宋朝廷的大权。
察罕:蒙古马步军都元帅兼领尚书省事,卒后追封河南王,谥武宣。察罕是蒙古帝国时期的重要军事将领,参与了多次重要战役,对蒙古帝国的扩张和稳定起到了重要作用。
李冶:字仁卿,金朝末年著名学者,以学识渊博、品德高尚著称。蒙古皇弟呼必赉曾亲自招揽他,询问他对金朝官员和治理国家的看法。
完颜仲德:金朝末年重要官员,以忠诚和才能著称。李冶认为他是金朝南迁后最贤能的官员之一。
魏征:唐朝著名谏臣,以直言敢谏著称,被誉为“贞观之治”的重要功臣之一。李冶将他视为历史上最杰出的谏臣之一。
曹彬:北宋初年著名将领,以军纪严明、不滥杀无辜著称。李冶将他比作古代的方叔、召虎,认为他是难得的贤将。
吴渊:南宋京湖制置大使兼夔路策应使,负责防御蒙古军队的进攻。他在军事上表现出色,曾多次击退蒙古军队的进攻。
乞骸骨:古代官员请求退休的委婉说法,意指请求归还自己的骸骨,即退休归乡。
及第:科举考试中通过殿试并被授予进士称号。
出身:指通过科举考试获得功名,成为官员的资格。
太府寺簿:太府寺是古代管理国家财政的机构,簿是其中的低级官员。
泸州:今四川省泸州市,古代为重要的军事和行政中心。
潼川路:古代行政区划,大致在今四川省东部。
大理寺:古代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观文殿大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和功绩的官员。
洞霄宫:宋代临安府的道教宫观,常作为官员退休后的闲职。
台谏:指御史台和谏院,负责监察和谏言的机构。
枢密使:宋代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国家军事事务。
参知政事:宋代副宰相职位,参与国家政务决策。
签书枢密院事:宋代枢密院的高级官员,负责军事文书和机要事务。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四-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宋理宗宝祐元年(蒙古宪宗三年)的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经济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宋理宗封建安郡王孜为皇子,并赐予《资善堂记》,这反映了宋代皇族教育的重视,资善堂作为皇子学习的场所,象征着皇权的延续和文化的传承。
在军事方面,文中记载了蒙古军队的动向和宋军的防御措施。蒙古军队屯兵汉江,侵扰万州,宋军则调兵遣将,进行抵抗。这些记载反映了当时宋蒙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宋军在边境地区的防御策略。
经济方面,文中提到宋理宗减免两浙漕司和临安府的竹木税,这表明宋代政府对民生的关注,通过减轻赋税来缓解民众的经济压力。此外,文中还提到蒙古诸王巴图请求购买珠银,蒙古主则以节约为由,限制其开支,这反映了蒙古帝国在财政管理上的谨慎态度。
在政治方面,文中记载了宋理宗对官员的任免和赏罚。例如,宋理宗任命赵希塈为平江府知州,因其清廉能干;同时,对贪赃不法的官员陈垓进行贬谪,以示惩戒。这些举措体现了宋代政府对官员廉洁奉公的要求,以及对贪腐行为的严厉打击。
此外,文中还提到余玠在蜀地的治理,他通过修学养士、轻徭薄赋等措施,使蜀地经济繁荣,边境安宁。然而,余玠因长期掌握大权,未能及时退隐,最终招致谗言,导致其突然去世。这一事件反映了宋代官场中的权力斗争和政治风险。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详细的历史记载,展现了宋代政治、军事、经济等多方面的复杂局面。它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文化、经济状况和军事策略,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变迁。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军队在西南地区的军事冲突,以及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决策。文本通过详细的时间线和事件描述,展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应对策略和内部矛盾。
首先,文本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军事上的被动局面。蒙古军队通过大渡河、金沙江等天险,迅速推进至大理,显示出其强大的军事能力和战略眼光。南宋朝廷虽然采取了赈灾、奖励守臣等措施,但整体上仍处于守势,难以有效抵御蒙古的进攻。
其次,文本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腐败。贾似道等权臣通过献马、增秩等手段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地方官员如余晦等人则在军事上屡屡失败,导致边事日亟。这种内部的不稳定进一步削弱了南宋的抵抗能力。
此外,文本还展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危机时的决策过程。董槐等人提出抗疏,建议加强蜀地的防御,但朝廷的反应迟缓,显示出南宋朝廷在应对危机时的犹豫和无力。
最后,文本通过记录蒙古军队的军事行动和南宋朝廷的反应,反映了当时中国南北方政治、军事力量的对比。蒙古军队的迅速推进和南宋朝廷的被动应对,预示了南宋政权的最终覆灭。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军队的军事冲突,还通过详细的事件描述,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腐败,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外复杂的局势。首先,文中提到皇帝免除四川近边州郡的税赋,显示出朝廷对边疆地区的重视,试图通过减轻赋税来稳定民心,巩固边防。接着,蒙古军队对云南的进攻,以及南宋朝廷对此的反应,揭示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紧张关系。南宋朝廷虽然对蒙古的威胁有所警觉,但内部的政治斗争和腐败问题削弱了其应对能力。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军事行动,如蒙古乌兰哈达攻乌蛮、南宋将领田应寅和杨文的晋升等,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军队在边疆地区的防御和反击。然而,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也在文中有所体现,如王惟忠被诬陷下狱、余晦的失职等,这些内部问题严重削弱了南宋的军事实力和政治稳定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文化方面的内容,如谢方叔等人上呈的《七朝经武要略》、《中兴四朝志传》等书籍,这些书籍的编纂和呈递,反映了南宋朝廷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和对未来的规划。然而,这些努力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似乎难以扭转南宋的颓势。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南宋末年内外交困的局面。朝廷虽然在边疆防御和文化建设上有所努力,但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严重削弱了其应对危机的能力。这段历史不仅是对南宋末年的真实写照,也为后世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理宗宝祐三年(1255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内外交困的局面。文中涉及多个历史人物和事件,展现了南宋末期政治腐败、军事压力和社会动荡的复杂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亳州的军事防御问题,反映了南宋在面对蒙古威胁时的军事困境。亳州作为重要的军事据点,其防御工事的修建和粮草运输的困难,凸显了南宋在军事上的薄弱。蒙古的崛起使得南宋不得不加强边境防御,但由于内部腐败和财政困难,军事行动往往难以有效展开。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内侍董宋臣的贪腐行为,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现象。董宋臣作为内侍,利用职权豪夺民田、招权纳贿,甚至被称为“董阎罗”,反映了南宋末期宦官专权、政治腐败的严重问题。监察御史洪天锡的直言批评,虽然得到皇帝的回应,但并未能从根本上改变朝廷的腐败局面。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在处理流民问题上的努力。流民问题是南宋末期社会动荡的一个重要表现,朝廷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安抚流民,但由于财政困难和官僚腐败,流民问题始终未能得到有效解决。洪天锡的上书指出,贵戚和宦官独享富贵,而百姓却陷入贫困和怨愤之中,反映了南宋社会矛盾的尖锐化。
最后,文中提到蒙古皇弟呼必赉征召许衡为京兆提学,反映了蒙古在征服中原后对汉文化的吸收和利用。许衡作为元代著名的儒学家,致力于推广程朱理学,推动了儒学在蒙古统治区的传播。这一事件也表明,尽管南宋在军事上节节败退,但汉文化仍然在蒙古统治下得以延续和发展。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理宗时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展现了南宋末期内外交困的局面。朝廷内部的腐败、军事上的无力以及社会矛盾的激化,最终导致了南宋的灭亡。同时,文中也反映了蒙古对汉文化的吸收和利用,为元代的文化融合奠定了基础。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蒙古帝国与南宋末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交流,尤其是蒙古皇弟呼必赉与金朝遗臣李冶的对话,反映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人物思想。
首先,文本通过李冶与呼必赉的对话,展现了金朝灭亡后,蒙古帝国如何招揽前朝遗臣,并试图通过他们的智慧来治理国家。李冶对金朝官员的评价,尤其是对完颜仲德、魏征、曹彬等人的推崇,反映了他对忠诚、才能和廉洁的高度重视。这种评价不仅是对历史人物的肯定,也是对当时政治风气的批评。李冶指出,南宋朝廷中“侧媚成风”,缺乏像魏征那样的直言敢谏之臣,暗示了南宋政治的腐败和人才的匮乏。
其次,李冶对治理天下的看法,体现了他对法度和纪纲的重视。他认为,治国的关键在于“立纪纲、立法度”,强调上下相维持、赏罚分明的重要性。这种思想与儒家传统的治国理念一脉相承,强调通过制度建设和道德教化来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李冶的言论不仅是对蒙古皇弟的劝诫,也是对南宋朝廷的警示,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政治腐败和制度松弛的普遍不满。
再次,文本中提到的南宋理宗时期的政治举措,如整顿吏治、减免赋税、举荐廉吏等,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蒙古帝国强大压力下的自救努力。然而,这些举措并未能从根本上扭转南宋的颓势,尤其是权臣丁大全的崛起,进一步加剧了朝廷内部的腐败和分裂。董槐与丁大全的矛盾,象征了南宋末年忠良与奸佞之间的斗争,最终以忠良被排挤、奸佞得势而告终。
最后,文本通过对蒙古帝国与南宋政治、军事互动的记载,揭示了两国在历史进程中的复杂关系。蒙古帝国通过招揽前朝遗臣、整顿内政,逐渐巩固了其在中原的统治地位;而南宋则在内外交困中逐渐走向灭亡。这种历史对比,不仅反映了蒙古帝国的崛起和南宋的衰落,也揭示了政治腐败、人才匮乏对国家命运的深远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历史事件的记载和人物的对话,展现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帝国之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交流,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复杂面貌和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李冶的言论和南宋理宗的政治举措,反映了儒家传统治国理念与当时政治现实的冲突,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思想意义。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官员的忠诚与奸佞、以及对外战争的紧张局势。文中提到的丁大全、董槐、文天祥等人物,都是南宋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他们的行为和命运深刻影响了南宋的政治走向。
文天祥的忠诚和才华在这段文字中得到了体现,他的卷子被考官王应麟称赞为‘古谊若龟鉴,忠肝如铁石’,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赞誉,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忠诚和才华的高度重视。文天祥后来成为南宋抗元英雄,其忠诚和牺牲精神被后世传颂。
丁大全的行为则展示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腐败现象。他通过不正当手段逼迫董槐下台,反映了当时政治环境的复杂和险恶。丁大全的行为不仅损害了朝廷的威信,也加剧了社会的动荡。
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蒙古入侵时的应对措施,如吴渊请求增兵防御泸、溆、思、播等地,以及程元凤提出的军事策略。这些措施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军事上的紧张和对外敌的警惕。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具体历史事件,还深刻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政治、军事和文化状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以及这些因素如何影响了南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