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六-原文
博,高达宁江军承宣使,刘整知泸州兼潼川安抚副使,夏贵知淮安州兼京东招抚使,孙虎臣和州防御使,范文虎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向士璧、曹世雄各加转有差。
初,似道恶高达尝侮己,言于帝,欲杀之;帝知其有功,不从。故论功以文德为第一,而达居其次。
帝在位久,内侍董宋臣,卢允升为之聚敛以媚之,引荐奔竞之士,交通贿赂,置诸通显。又用外戚子弟为监司、郡守。宋臣虽外出,其党犹盛。似道既相,悉逐宋臣等所荐林光世等,勒外戚不得为监司、郡守,子弟门客敛迹,不敢干朝政。由是权倾中外,先朝旧法,率意纷更矣。
礼部侍郎牟子才上言:“开庆之时,天下岌岌矣,今幸复安。不知天将去疾遂无复忧耶,抑顺适吾意而基异时不可知之祸也?奈何怀宴安之鸩毒,而不明闲暇之政刑乎?”因具道田里疾苦之状,帝颦蹙久之。
权枢密编修官马廷鸾轮对,言:“国于东南者,楚、越霸而有馀,东晋王而不足。请遏恶扬善以顺天,举直错枉以服民。”
蒙古自太祖以来,诸事草创,设官甚简,以断事官为至重之任。位三公上,丞相谓之大必阇赤,掌兵柄则左右万户而已。后稍仿金制,置行省及元帅、宣抚等官。蒙古主既立,遂命僧子聪及许衡定内外官制,总政务者曰中书省,秉兵柄者曰枢密院,司黜陟者曰御史台。其次,内则有监、寺、院、司、卫、府,外则有行省、行台、宣慰、廉访,牧民则有路、府、州、县,官有常职,位有常员,食有常禄。其长则蒙古人为之,而汉人、南人贰焉。于是故老、旧臣、山林遗佚之士,咸见录用,一代之制始备。
蒙古额寽布格闻蒙古主既立,分遣心腹,易置将佐,散金帛,赉士卒,又命刘太平、果拉噶拘收关中钱谷。时珲塔哈自先朝将兵屯六盘,太平等阴相结纳。珲塔哈复分遣人约成都之密喇卜和卓、青居之奇尔台布哈同举事。是月,额寽布格遂自称帝于和林,阿勒达尔及六盘守将珲塔哈举兵应之。
五月,戊辰,朔,参知政事饶虎臣罢。
蒙古主命雅克特穆尔、蒙古岱节度黄河以西诸军。
蒙古刘太平、果拉噶闻廉希宪将至,乘传急入京兆,谋为变。秦人前被阿勒达尔、太平等威虐,闻其来,皆破胆。越二日,希宪亦至,宣示诏旨,遣人驰往六盘宣谕安抚。未几,越门候引一急使至,云来自六盘,希宪询之,尽得太平、果拉噶与珲塔哈等要结状。希宪集僚佐谓曰:“主上命我辈,正为今日。”遂分遣人掩捕太平、果拉噶等,复遣刘嶷诛密喇卜和卓于成都,汪惟正诛奇尔台布哈于青居。又命总帅汪良臣率秦、巩诸军进讨珲塔哈,良臣以未得旨为辞,希宪即解所佩虎符、银印授之曰:“此皆身承密旨,君但办吾事,制符巳飞奏矣。”良臣遂行。又摘蜀卒四千,命巴崇帅之,为良臣声授。会有诏赦至,希宪命杀太平等于狱,尸于通衢,方出迎诏。
庚辰,同知枢密院事戴庆炣卒。
癸未,以右谏议大夫沈炎签书枢密院事。
蒙古以王鹗为翰林学士承旨,制诰典章,皆所裁定。又荐李治、图克坦公履、高鸣等为学士,皆从之。
丙戌,蒙古主建元中统。蒙古有年号自此始。
乙未,荧惑入南斗。
蒙古立十路宣抚司:以赛音谔德齐、李德辉为燕京路宣抚使,徐世隆副之;宋子贞为益都、济南等路宣抚使,王磐副之;河南路经略使史天泽为河南宣抚使;杨果为北京等路宣抚使,赵昺副之;张德辉为平阳、太原路宣抚使,谢宣副之;鄂啰哈雅、刘肃并为真定路宣抚使;姚枢为东平路宣抚使,张肃副之;中书左丞张文谦为大名、彰德等路宣抚使,游显副之;钮祜禄纳哈为西京路宣抚使,崔巨济副之;廉希宪为京兆等路宣抚使。
张文谦在中书省,以安国便民为务。王文统见信于蒙古主,素忌文谦,议论不相下,故文谦求外出。将之大名,语文统曰:“民困日久,况当大旱,不量减税赋,何以慰来苏之望?”文统曰:“上新即位,国家经费正仰税赋,苟复减损,何以供给?”文谦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俟时和年丰,取之未晚也。”于是蠲常赋十之四,商酒税十之一。
六月,庚子,窜丁大全于南康军。
壬寅,立忠王禥为皇太子。帝家教甚严,太子鸡初鸣,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往会议所参决庶事;退,入讲堂讲经史;将晡,复至榻前起居。问今日讲何经,答之,是则赐坐赐茶,否则为之反复剖析,又不通,则继以怒,明日须复讲,率以为常。
商挺言于蒙古主曰:“南师宜还扈乘舆,西师宜军便地。”蒙古主从之,撤江上军,以史天泽为江淮经略使,李亶为江淮大都督。亶侵淮安,主管制置使事李庭芝击败之。
壬子,蒙古以陕西、四川宣抚司巴崇节制诸军。
是月,蒙古召真定刘郁、刑州郝子明、彰德胡子遹、燕京冯渭、王光益、杨恕、李彦通、赵和之、东平韩文献、张昉等乘传赴开平。
秋,七月,壬申,贵妃阎氏薨。赐谥惠昭。
癸酉,蒙古以燕京路宣慰使玛穆行中书省事,燕京路宣慰使赵璧平章政事,张启元参知政事,王鹗翰林学士承旨兼修国史。
戊子,蒙古使者郝经来告即位,且征前日请和之议。先是贾似道还朝,使其客廖莹中辈撰《福华编》,称救鄂功,通国皆不知所谓和也。经至宿州,遣其副使何源、刘人杰请入国
日期,不报。经数遗书于三省、枢密院及两淮制置使李庭芝,似道恐经至谋泄,遂以李亶为辞,命庭芝寓书于经,诬以款兵,拘经于真州忠勇军营。
经答书言:“弭兵息民,通好两国,实出圣衷,众所闻知。今启衅自李亶,一旦律以违诏,将无所逃罪,此何预使人事也?”
帝闻有北使,谓宰执曰:“北朝使来,事体当议。”似道言:“和出彼谋,岂容一切轻徇!倘以交邻国之道来,当令入见。”经遂被留。
庚寅,以贾似道兼太子太师,硃熠、皮龙荣、沈炎并兼宾客。
以冷应徵知德庆府。前守政不立,纵豪吏渔猎,峒獠遂为变,逼城六十里而营。应徵未入境,驰檄谕之曰:“汝等不获已至此,新太守且上,转祸为福一机也。胁从影附,亦宜早计去就,否则不免矣!”獠欲自归,不果,众稍引去。应徵知其势解,即厉士马,出不意一鼓擒之。乃请诸监司,归郡之避难留幕府者,诛豪吏之激祸者。应徵尝曰:“治官事当如家事,惜官物当如己物。方今国计内虚,边声外警,吾等受上厚恩,安得清谈自高以误世!陶士行、卞望之,吾师也。”
是月,蒙古主自将讨额埒布格。
八月,丁未,蒙古命都元帅耨埒所过毋擅垂掠官吏。
己酉,蒙古主立秦蜀行中书省,以京兆等路宣抚使廉希宪为中书右丞,行省事。
癸丑,蒙古李亶乞遣将益兵,渡淮攻宋;蒙古主以方遣使修好,不从。九月,乙亥,李亶复请攻宋,蒙古主谕止之。
壬午,蒙古初置拱卫仪仗。
蒙古珲塔哈知京兆有备,西渡河,趋甘州。会阿勒达尔自和林帅兵至,遂合军而南。诸王哈坦率骑兵与巴崇,汪良臣兵合,分三道以拒之。既陈,大风吹沙,良臣令军士下马,以短兵突其左,绕出陈后,溃其右而出。巴崇直捣其前,哈坦勒精骑邀其归路,大战于甘州东,杀珲塔哈、陈勒达尔。关陇悉平。廉希宪乃遣使自劾停赦行刑,征调诸军,擅以良臣为帅,请罪。蒙古主曰:“委卿方面之寄,正欲从宜;若拘常制,岂不坐失事机!”诏赐希宪金虎符,进平章政事,行省秦蜀如故。以商挺参知政事。
蒙古中书省檄诸路养禁卫之羸马,数以万计,刍秣与其什器,前期戒备。燕京路宣抚副使徐世隆曰:“国马牧于北方,往年无饲于南者。上新临天下,京师根本地,烦扰之事,必不为之,马将不来。”吏曰:“此军需也,其责勿轻。”世降曰:“责当我坐。”遂勿为备,马果不至。
冬,十月,甲辰,诏:“党丁大全、吴潜者,台谏严觉察,举劾以闻。当置于罪,以为同恶相济者戒。”时贾似道专政,台谏何梦然、孙附凤、桂锡孙承顺风旨,凡为似道所恶者,无贤否皆斥。
癸丑,蒙古初行中统宝钞。
先是王文统创造交钞,以丝为本,每银五十两易丝钞一千两,诸物之直,并求丝例。至是又造中统元宝,每一贯同交钞一两,二贯同白银一两,诏行之,立互市于颍州、涟水、光化军。凡宝钞,不限年月,诸路通行,赋税并听收受,仍申严私盐、酒醋、面货等禁。文统又以文绫为中统银货,每两同白银一两;未及行而罢。
蒙古河北宣抚使张文谦奏杜瑛为提举学校官,瑛辞,遗书执政,略曰:“先王之道不明,异端邪说害之也。横流奔放。天理不绝如线。今天子圣神,俊乂辐凑,言纳计用,先王之礼乐教化,兴明修复,维其时矣。若夫簿书期会,文法末节,汉、唐犹不屑也。执事者因陋就简,此焉是务,良可惜哉!夫善始者未必善终,今不能溯流求源,明法正俗,育材兴化,以拯数百年之祸,仆恐后日之弊,将有不可胜言者矣。”时王文统用事,识者忧之。
壬戌,窜吴潜于潮州。
十一月,戊子,蒙古发常平仓赈益都、济南、滨、棣饥民。
十二月,辛丑,诏改建阳为嘉禾县。
蒙古主至自和林,次燕京近郊,始置享太庙祭器、法服。
蒙古主召李昶,访以国事,昶知无不言。时征需烦重,行中书省科征赋税,虽逋户不贷。昶移书时相,其略曰:“百姓困于弊政久矣。圣主龙飞,首颁明诏,天下之人,如获更生,拭目倾耳以俟太平。半年之间,人渐失望,良以渴仰之心太切,兴除之政未孚故也。侧闻欲据丁巳户籍,科征租税,比之见户,或加多十七八。止验见户应输,犹恐不逮,复令包补逃故,必致艰难。苟不以抚字安集为心,惟事供亿,则诸人皆能之,岂圣主擢贤更化之意哉!”于是省府为蠲逋户之赋。
蒙古以僧帕克斯巴为国师。帕克斯巴,吐蕃萨斯嘉人也,敏悟过人,国中号为圣童;年十五,自其国来,见蒙古主于蕃邸,与语,大悦,日见亲礼。至是尊为国师,授以玉印,统释教,时年二十二。
高丽自蒙古宪宗之世,兵日见加,国大困。及王倎还,感见立之恩,遂请附贡,且乞出水就陆。蒙古主许之。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二年(蒙古中统二年)
春,正月,癸亥朔,诏:“监司率半岁具劾去赃吏之数来上,视多寡行赏罚。守臣助监司所不及,一以岁定赏罚。本路州无所劾而台谏论列,则监司、守臣皆罚。有治状廉声者,具实以闻。”
辛未夜,东北赤气照人,大如席。
蒙古内乱既平,李昶上表贺,因进讽谏曰:“患难所以存儆戒,祸乱将以开圣明。伏惟日新其德,虽休勿休,战胜不矜,功成不有,和辑
宗亲,抚绥将士,增修庶政,选用百官,俭以足用,宽以养民,安不忘危,治不忘乱,恒以北征宵旰之勤,为南面逸豫之戒。”蒙古主称善久之。
蒙古主尝燕处,望见昶,辄敛容曰:“李秀才至矣!”其见敬礼如此。
丁丑,命皇太子谒拜孔子于太学。太子还奏曰:“硃熹、张栻、吕祖谦,志同道合,切偲讲磨,择精语详,开牖后学,圣道大明。今熹已秩从祀,而栻、祖谦尚未奏明诏,臣窃望焉。”帝从之,旋封栻华阳伯,祖谦开封伯,并从祀。
庚寅,蒙古李亶擅发兵修益都城。
二月,癸卯,诏诸路监司申严伪会赏罚之令。
丙午,蒙古主如开平。诏:“减免民间差发;秦蜀行省借民钱给军,以今年税赋偿之。”
三月,壬戌朔,日有食之。
戊寅,贾似道等上《玉牒》、《日历》、《会要》及孝宗、光宗、宁宗《实录》,进秩有差。
戊子,知枢密院事硃熠罢知建宁府。
是岁,蒙古张文谦入朝,复留居政府。始立左右部,讲行庶务,巨细毕举,文谦之力为多。
夏,四月,乙未,以皮龙荣参知政事,深炎同知枢密院事,右谏议大夫何梦然签书枢密院事。
乙卯,窜吴潜于循州。丙辰,窜丁大全于贵州。
蒙古诏军中所俘儒士,听赎为民。时淮、蜀士遭俘虏者,皆没为奴。翰林学士高智耀言:“以儒为驱役,古无有也。陛下方以古道为治,宜除之以风天下。”蒙古主从之,命循行郡县区别之,得数千人。贵臣或言其诡滥,蒙古主诘之,对曰:“譬则金也。金色有浅深,谓之非金不可;才艺有浅深,谓之非士不可。”蒙古主大悦。
蒙古主命宣抚司官,劝农桑,抑游惰,礼高年,问民疾苦,举文学才识可以从政及茂才异等,列名上闻擢用;其职官污滥及民不孝弟者,量重议罚。
五月,乙丑,蒙古遣使诣淮东制司,访问国信使郝经所在。
癸亥,贾似道请祠禄,不允。
庚辰,蒙古主召窦默至上都,问曰:“朕欲求如唐魏征者,有其人乎?”默对曰:“犯颜谏诤,刚毅不挠,则许衡其人也。深识远虑,有宰相才,则史天泽其人也。”蒙古主纳之。丁亥,以天泽为中书右丞相,诏许衡入见。
默又言于蒙古主曰:“臣事陛下十有馀年,数承顾问,与闻圣训。有以见陛下急于求治,未尝不以利生民、安社稷为心。时先帝在上,奸臣擅权,总天下财赋,操执在手,贡进奇货,炫耀纷华,以娱悦上心,其扇结朋党,离间骨肉者,皆此徒也。此徒当路,陛下所以不能尽其初心。救世一念,涵养有年矣,今天顺人应,诞登大宝,天下生民,莫不欢忻踊跃,引领盛治。然平治天下,必用正人端士;脣吻小人,一时功利之说,必不能定立国家基本,为子孙久远之计。其卖利献勤,乞怜取宠者,使不得行其志斯可矣。若夫钩距揣摩,以利害惊动人主之意者,无它,意在摈斥诸贤,独操政柄耳,此苏、张之流也,惟陛下察之。望别选公明有道之士,授以重任,则天下幸甚。”默之言,为王文统发也。
史天泽秉政,定省中规条,以正庶务。宪宗初年,括户百馀万,至是诸色占役者大半。至是以天泽言,悉罢之。
六月,乙未,诏:“霖雨为沴,避殿,咸膳,彻乐。”
癸卯,蒙古召东平万户严忠济还都,以其弟忠范代之。忠范请以李昶为师,昶遂东归。忠济之在东平也,尝借贷于人,代部民纳逋赋,及谢事,债家执券来征。蒙古主闻之,命发内藏代偿。
乙巳,诏:“近畿水灾,安吉为甚。亟讲行荒政。”
己酉,蒙古以窦默为翰林侍读学士。蒙古主召默及姚枢入侍,论人才,因及王文统,默、枢皆曰:“此人学术不正,则祸天下,不宜处以相位。”蒙古主曰:“然则谁可相者?”默曰:“以臣观之,无如许衡。”蒙古主不悦。
乙卯,蒙古诏:“宣圣庙及管内书院,有司岁时致祭,月朔释奠;禁诸官员、使臣军马无得侵扰亵渎,违者加罪。”
蒙古罢平阳路安邑岁贡蒲萄酒。
庚申,潼川安抚副使刘整以泸州叛,降蒙古。
贾似道既憾高达、曹世雄之轻己,令吕文德捃摭其罪,逼世雄死,达废弃,整惧。会俞兴帅蜀,整素与兴有隙,而似道方会计边费,举遣吏下整,整诉于朝,不得达,遂密送款于蒙古。蒙古成都经略使刘嶷,遣其子元振往受其降,诸将皆曰:“整无故而降,不可信也。”元振曰:“宋权臣当国,赏罚无章,有功者往往以计除之,是以将士离心。且整本非南人而居泸南重地,事势与李全何异!整此举无可异者。”元振至泸,整即出降,元振弃众先下马,示以不疑。明日,请入城,元振释戎服,与整并辔而入,饮燕至醉,整心服焉。蒙古以整为夔路行省兼安抚使。蒙古由是尽得国事虚实,而似道不以为虞。
初,整将叛,命制置司参谋官许彪孙草表,彪孙不屈,仰药死。
蒙古城临洮。
蒙古罢金、银、铜、铁、丹粉、锡、碌坑冶所役民夫及河南舞阳姜户、藤花户,还之州县。出工局绣女,听其婚嫁。
蒙古怀孟广济渠提举王允中、大使杨端仁,凿沁河渠成,溉田四百六十馀所。
高丽国王倎更名植,遣其世子愖奉表入朝于蒙古。
蒙古以布哈为中书右丞相,耶律铸为中书左丞相,张启元为中书右丞。
秋,七月,辛酉朔,蒙古立军储都转运使司。
癸亥,蒙古初设翰林国史院。
王鹗请修辽、金二史。又言:“唐太宗置弘文馆,宋太宗设内外学士院,今宜除拜学士院官,作养人才。请以右丞相史天泽监修国史,左丞相耶律铸、平章政事王文统监修辽、金史,仍采访遗事。”并从之。
甲子,蜀帅俞兴以刘整叛,移檄讨之。蒙古刘元振助整守泸,兴进军围之,昼夜急攻,城几陷。左右劝元振曰:“事势如此,宜思变通。整非吾人,与俱死,无益也。”元振曰:“人以城归我,既受其降,岂可以急而弃之?且泸之得失,关国家利害,吾有死而已。”未几,援兵至,元振与整出城合击,兴大败而还。
诏以兴妒功启戎,罢任,镌职。
乙丑,蒙古遣使持香币祀岳渎。
辛未,制置使蒲择之,坐密通蜡书于叛贼罗显,窜万安军。
戊寅,王惟忠家讼冤,诏夺谢方叔应得恩数,台臣吴燧夺职罢祠,陈大方、胡大昌皆镌官。
壬子,前知枢密院事、奉祠、致仕陈韡卒,年八十三,谥忠肃。
己丑,蒙古主谕将士,举兵攻宋,诏曰:“朕即位之后,深以戢兵为念,故年前遣使于宋以通和好。宋人不务远图,伺我小隙,反启边衅,东剽西掠,曾无宁日。朕今春还宫,诸大臣以举兵南伐为请,朕重以两国生灵之故,犹待信使还归,庶有悛心以成和议,留而不至者,今又半载矣。往来之礼既绝,侵扰之暴不已,彼尝以衣冠礼乐之国自居,理当如是乎?曲直之分,灼然可见。今遣王道贞往谕,卿等当整尔士卒,砺尔戈矛,矫尔弓矢,约会诸将,秋高马肥,水陆分道而进,以为问罪之举。尚赖宗庙社稷之灵,其克有勋。卿等当布宣朕心,明谕将士,各当自勉,毋替朕命。”
八月,丁酉,诏夺向士璧官。
鄂州围解,贾似道忌功,行打算法于诸路,欲以军兴时支取官物为罪。深怨士璧,讽侍御史孙附凤等劾罢之,送漳州安置。又遣官会计边费,于是赵葵、史岩之、杜庶,皆坐侵盗掩匿,罢官征偿。而士璧所费尤多,至是逮至行部责偿。幕属方元善,逢似道意,士璧坐是死,复拘其妻妾征之;潭人闻之垂涕。元善俄得狂疾,常呼士璧而死。
马光祖代赵葵,与葵素有隙,且迎合似道,召吏稽勾簿书,卒不能得其疵,乃以正月望夕张灯宴设钱三万缗为葵放散官物闻于朝。汪立信力争之曰:“方艰难时,赵公莅事勤劳,而公以非理捃拾之。公一旦去此,后来者复效公所为,可乎?”光祖怒曰:“吾不才,不能为度外事,知奉朝命而已。君它日处此,勉为之!”立信曰:“使立信不为则已,果为之,必不效公所为也。”光祖益怒,立信遂投劾去。初,立信通判江陵府,葵制置荆湖,尝以公事劾立信;及在沿江府,亦谋议寡谐;立信与葵,盖未尝有一日之欢也。
信州谢枋得,以赵葵檄给钱粟募民兵守御及会计者至信,枋得曰:“不可以累宣抚。”自偿万缗。馀不能办,乃上书似道,有云:“千金而募徙木,将取信于市人;二卵而弃干城,岂可闻于邻国!”遂得免征。
似道又忌王坚,出知和州。坚郁郁而卒。
戊戌,蒙古以燕京等路宣抚使赛音谔德齐为平章政事。辛丑,以宣抚使钮祜禄纳哈为中书右丞,库库为中书左丞。
乙巳,以吏部尚书江万里同签书枢密院事。
蒙古王文统忌窦默、姚枢持异议,疑许衡与为表里,乃奏以枢为太子太师,默为太子太傅,衡为太子太保,阳为尊用之,实不欲使数侍左右也。默因屡攻文统不中,欲因东宫以避祸,与枢拜命。将入,衡曰:“此不安于义也。且礼,师傅与太子位东西乡,师傅坐,太子乃坐。公等度能复此乎?不能,是师道自我废也。”乃相与怀制立殿下,言太子未立,岂宜虚设官称!五辞乃免。丙午,以衡为国子祭酒。丁未,以枢为大司农,默仍翰林侍读学士。默俄谢病归,衡亦称疾还怀孟。
蒙古燕京诸路总管高天锡,谓左丞张文谦等曰:“农桑者,衣食之本。不务本,则衣食不足,教化不行。古之王政,莫先于此,愿留意焉。”文谦等以闻。诏立劝农事,以天锡为中都、山北道巡行劝农使,陈邃、崔斌、成仲宽、钮祜禄从中为滨、棣、平阳、济南、河间劝农使,李士勉、陈天锡、陈膺武、蒙古岱为邢、洛、河南、东平、涿州劝农使。
己酉,蒙古封顺天万户张柔为安肃公,济南万户张荣为济南公。
是月,蒙古颁斗斛衡量。
九月,庚申朔,蒙古奉迁祖宗神主于圣安寺。
辛酉,诏:“湖、秀二郡水灾,守令其亟劝分监司申严荒政。”
癸亥,蒙古邢州安抚使张耕请老,诏以其子鹏翼代之。
蒙古大司农姚枢上言曰:“在太宗世,诏孔子五十一代孙元措仍袭衍圣公;卒,其子与族人争求袭爵,讼之籓邸,帝时曰:‘第往力学,俟有成德达才,我则官之。’又,曲阜有太常雅乐,宪宗命东平守臣辇其歌工、舞郎与乐色、俎豆至日月山,帝亲临观,饬东平守臣,员阙充补,无辍肄习。且陛下闵圣贤之后《诗》、《书》不通,与凡庶等,既命洛士杨庸选孔、颜、孟三族秀异者教之,请真授庸教官;王镛练习故实,宜令提举礼乐。”从之。
李庭芝言蒙古使郝经久留真州;乙亥,帝趣与锡赉。
癸未,蒙古用王鹗言,立诸路提学校官,以王万庆、敬铉等三十人充之。
是秋,蒙古洪俊奇诉其父福源之冤,蒙古主悯之,谕曰:“汝父方加宠用,误挂刑章,故于已废
关居庸,惶骇人心,为上策;与宋连和,负固持久,数扰北边,使吾罢于奔救,为中策;如出兵济南,待山东诸侯应援,此成擒耳。”蒙古主曰:“今贼将安出?”对曰:“必出下策。”蒙古主然之。
蒙古平章政事王文统,遣其子尧与李亶通谋,事觉,蒙古主召文统,诘之曰:“汝教亶为叛,积有岁年,举世皆知之。今问汝所策云何?其悉以对。”文统曰:“臣亦忘之,容臣悉书以上。”书毕,蒙古主命读之,其间有曰:“蝼蚁之命,苟能存全,保为陛下取江南。”蒙古主曰:“汝今日犹欲支词旁说耶?”会亶遣人持文统三书自洛水至,以书示之,文统始错愕骇汗。书中有“期甲子”语,蒙古主曰:“甲子之期云何?”文统曰:“李亶久蓄反心,以臣居中,不敢即发。臣欲告陛下缚亶久矣,第缘陛下加兵北方,犹未靖也,比至甲子,犹可数年。臣为是言,姑迟其反期耳。”蒙古主曰:“无多言!朕拔汝布衣,授之政柄,遇汝不薄,何负而为此?”命左右斥使就狱。召姚枢、王鹗、僧子聪及张柔等至,示以前书,曰:“汝等谓文统当得何罪?”枢等皆言:“人臣无将,将而必诛。”柔独疾声大言曰:“宜剐!”蒙古主曰:“汝等同辞言之。”皆曰:“当死。”文统乃伏诛,子尧并就戮。蒙古主追忆窦默之言,谓廷臣曰:“曩言王文统不可用,惟窦汉卿一人。向使更有一二人言之,朕宁不之思耶?”命召默还京师。汉卿,默之字也。
文统虽以反诛,而立国之规模法度,犹多出于文统云。
三月,乙丑,以右谏议大夫孙附凤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蒙古命史枢、阿珠各将兵赴济南。李亶帅众出掠辎重,将及城北,蒙古兵邀击,大破之,斩首四千。亶退保济南。
戊寅,蒙古万户韩世安大破李亶兵于高苑。
乙酉,蒙古谕诸路管民官:“毋令军马、使臣入州城、材居、镇市,拓及良民。”
夏,四月,辛卯,蒙古修河中禹庙,赐名建极宫。
甲辰,蒙古命行中书省、宣慰司、诸路达鲁噶齐、管民官,劝诱百姓,开垦田士,种植桑枣,不得擅兴不急之务,妨夺农时。
五月,戊午,夏贵复蕲县,杀蒙古权万户李义、千户张好古。
丙寅,雨雹。
辛未,同知枢密院事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马光祖以病请祠,诏知福州兼福建安抚使。
丁丑,赐礼部进士方山京以下六百三十七人及策、出身。
蒙古主命诸王哈必齐总诸道兵击李亶,复命丞相史天泽往,诸将皆受节制。天泽至济,谓哈必齐曰:“亶多谲而兵精,不宜力角,当以岁月毙之。”乃深沟高垒,遏其侵轶。
初,行军总管张弘范临发,父柔谓曰:“汝围城勿避险地,险则己无懈心,兵必致死。主者虑其险,有犯必救,可因以立功。”至是弘范营城西,亶出兵突诸将营,独不向弘范。弘范曰:“我营险地,亶乃示弱于我,必以奇兵来袭。”遂筑长垒,内伏甲士,外为壕,闭东门以待。夜,浚壕加深广。明日,亶果拥飞桥来攻,未及岸,军陷壕中;得升壕者突入垒门,遇伏皆死。
蒙古真定、顺天、邢州蝗。
故丞相、特进、许国公、致仕董槐薨。疾革时,衣冠为诸生讲《兑》、《谦》二卦,问夜如何,诸生以中夜对,遂逝。旋赠少师,谥文清。
六月,戊子,朝廷闻李亶受围,给银五万两,下益都府犒军,遣青阳梦炎帅师援之。梦炎至山东,不敢进而还。
庚寅,礼部尚书杨栋同签书枢密院事。
壬辰,故丞相吴潜暴卒于循州。
贾似道以黄州之事,必欲杀潜,乃使武人刘宗申守循以毒潜,潜凿井卧榻下,毒无从入。一日,宗申开宴,以私忌辞;再开宴,又辞;不数日,移庖,不得辞,遂得疾,曰:“吾其死矣,夜必风雷大作。”已而果然。潜撰遗表,作诗颂,端坐而逝,循人悲之。潜既没,似道贬宗申以塞外议。
癸丑,诏:“应谪臣僚死于贬所者,许归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六-译文
博,高达被任命为宁江军承宣使,刘整被任命为泸州知州兼潼川安抚副使,夏贵被任命为淮安州知州兼京东招抚使,孙虎臣被任命为和州防御使,范文虎被任命为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向士璧、曹世雄各自被加封官职。
起初,贾似道因为高达曾经侮辱过他,向皇帝进言,想要杀掉高达;但皇帝知道高达有功,没有听从。因此论功行赏时,文德被列为第一,而高达位居其次。
皇帝在位时间久了,内侍董宋臣、卢允升为了讨好他,大肆敛财,引荐那些急于升官的人,进行贿赂,使他们得到显赫的职位。他们还任用外戚子弟担任监司、郡守等职。董宋臣虽然被外放,但他的党羽仍然很强大。贾似道成为宰相后,将董宋臣等人推荐的林光世等人全部驱逐,勒令外戚不得担任监司、郡守等职,外戚子弟和门客们都不敢再干预朝政。从此,贾似道的权力遍及朝廷内外,先朝旧法被他随意更改。
礼部侍郎牟子才上奏说:“开庆年间,天下岌岌可危,如今幸好恢复了安定。不知道是天意要消除灾祸,还是顺应我们的心意而埋下了未来不可知的祸患?为什么我们还要沉迷于安逸的毒药,而不去明确闲暇时的政令和刑罚呢?”他详细陈述了民间疾苦的情况,皇帝听后皱眉沉思了很久。
权枢密编修官马廷鸾在轮对时说:“在东南立国的,楚国、越国称霸有余,而东晋称王不足。请陛下遏制邪恶,弘扬善行以顺应天意,举荐正直的人,罢免奸佞之人以服民心。”
蒙古自太祖以来,各项事务都处于初创阶段,设官非常简略,以断事官为最重要的职位,地位在三公之上,丞相被称为大必阇赤,掌管兵权的只有左右万户。后来逐渐仿照金朝的制度,设置了行省及元帅、宣抚等官职。蒙古君主即位后,命令僧子聪和许衡制定内外官制,总揽政务的称为中书省,掌管兵权的称为枢密院,负责官员升降的称为御史台。其次,内廷有监、寺、院、司、卫、府等机构,外廷有行省、行台、宣慰、廉访等机构,管理百姓的有路、府、州、县等机构,官职有固定的职责,职位有固定的员额,俸禄有固定的标准。这些机构的长官由蒙古人担任,汉人和南人担任副职。于是,那些故老、旧臣、隐居山林的人都被录用,一代的制度开始完备。
蒙古的额寽布格听说蒙古君主即位后,分派心腹,更换将领,分发金银布帛,赏赐士兵,又命令刘太平、果拉噶收缴关中的钱粮。当时珲塔哈在先朝时带兵驻扎在六盘山,刘太平等人暗中与他勾结。珲塔哈又派人联络成都的密喇卜和卓、青居的奇尔台布哈,共同起事。这个月,额寽布格在和林自称皇帝,阿勒达尔和六盘守将珲塔哈起兵响应。
五月,戊辰日,初一,参知政事饶虎臣被罢免。
蒙古君主命令雅克特穆尔、蒙古岱节度黄河以西的诸军。
蒙古的刘太平、果拉噶听说廉希宪即将到来,急忙乘传车进入京兆,密谋发动叛乱。秦地的人之前曾受到阿勒达尔、刘太平等人的残暴虐待,听说他们来了,都吓得胆战心惊。两天后,廉希宪也到了,宣布诏书,派人快马前往六盘山宣谕安抚。不久,越门候带来一个急使,说是从六盘山来的,廉希宪询问后,得知了刘太平、果拉噶与珲塔哈等人勾结的情况。廉希宪召集僚属说:“皇上命令我们,正是为了今天。”于是分派人马抓捕刘太平、果拉噶等人,又派刘嶷去成都诛杀密喇卜和卓,派汪惟正去青居诛杀奇尔台布哈。又命令总帅汪良臣率领秦、巩等地的军队讨伐珲塔哈,汪良臣以没有得到旨意为由推辞,廉希宪当即解下自己佩戴的虎符、银印交给他说:“这些都是我亲自接受的密旨,你只管办我的事,制符已经飞奏上去了。”汪良臣于是出发。又抽调了四千蜀兵,命令巴崇率领,作为汪良臣的声援。正好有赦免的诏书到达,廉希宪命令将刘太平等人杀死在狱中,尸体陈列在通衢大道上,然后才出去迎接诏书。
庚辰日,同知枢密院事戴庆炣去世。
癸未日,任命右谏议大夫沈炎为签书枢密院事。
蒙古任命王鹗为翰林学士承旨,制诰典章都由他裁定。他又推荐李治、图克坦公履、高鸣等人为学士,蒙古君主都同意了。
丙戌日,蒙古君主建立年号“中统”。蒙古从此开始有年号。
乙未日,火星进入南斗星座。
蒙古设立了十路宣抚司:任命赛音谔德齐、李德辉为燕京路宣抚使,徐世隆为副使;宋子贞为益都、济南等路宣抚使,王磐为副使;河南路经略使史天泽为河南宣抚使;杨果为北京等路宣抚使,赵昺为副使;张德辉为平阳、太原路宣抚使,谢宣为副使;鄂啰哈雅、刘肃同为真定路宣抚使;姚枢为东平路宣抚使,张肃为副使;中书左丞张文谦为大名、彰德等路宣抚使,游显为副使;钮祜禄纳哈为西京路宣抚使,崔巨济为副使;廉希宪为京兆等路宣抚使。
张文谦在中书省任职,以安国便民为宗旨。王文统受到蒙古君主的信任,一向忌惮张文谦,两人意见不合,因此张文谦请求外调。他即将前往大名时,对王文统说:“百姓困苦已久,何况现在大旱,如果不适当减免税赋,怎么能安抚百姓的期望?”王文统说:“皇上刚刚即位,国家经费正依赖税赋,如果再减免,怎么供给?”张文谦说:“百姓富足了,君主怎么会不足?等到时局稳定、年成丰收时,再征税也不晚。”于是减免了常赋的十分之四,商酒税的十分之一。
六月,庚子日,丁大全被流放到南康军。
壬寅日,立忠王禥为皇太子。皇帝家教非常严格,太子在鸡初鸣时向皇帝问安;鸡再鸣时,回宫;鸡三鸣时,前往会议所参与决策政务;退朝后,进入讲堂讲经史;傍晚时分,再次到皇帝榻前问候起居。皇帝问今天讲了什么经书,太子回答后,如果答对了,皇帝就赐坐赐茶,如果答错了,皇帝就反复讲解,如果还不明白,皇帝就会发怒,第二天必须重新讲解,这种情况已经成为常态。
商挺对蒙古君主说:“南方的军队应该回来护卫皇帝,西方的军队应该驻扎在方便的地方。”蒙古君主听从了他的建议,撤回了江上的军队,任命史天泽为江淮经略使,李亶为江淮大都督。李亶进攻淮安,主管制置使事李庭芝击败了他。
壬子日,蒙古任命陕西、四川宣抚司的巴崇节制诸军。
这个月,蒙古召真定的刘郁、刑州的郝子明、彰德的胡子遹、燕京的冯渭、王光益、杨恕、李彦通、赵和之、东平的韩文献、张昉等人乘传车前往开平。
秋天,七月,壬申日,贵妃阎氏去世。赐谥号为惠昭。
癸酉日,蒙古任命燕京路宣慰使玛穆为行中书省事,燕京路宣慰使赵璧为平章政事,张启元为参知政事,王鹗为翰林学士承旨兼修国史。
戊子日,蒙古使者郝经前来告知蒙古君主即位,并且要求重新讨论之前请和的提议。此前贾似道回朝后,让他的门客廖莹中等人撰写《福华编》,称颂他在鄂州的功绩,全国上下都不知道所谓的和议。郝经到达宿州后,派他的副使何源、刘人杰请求进入国都。
日期没有上报。经多次写信给三省、枢密院及两淮制置使李庭芝,贾似道担心经的计谋泄露,于是以李亶为借口,命令李庭芝写信给经,诬陷他勾结敌军,将经拘禁在真州忠勇军营。
经回信说:“停止战争,让百姓休养生息,与两国通好,这确实是皇上的心意,大家都知道。现在挑起事端的是李亶,一旦按违抗诏令的罪名来追究,他将无法逃脱罪责,这与使者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听说有北方的使者到来,对宰相说:“北朝使者来了,事情应当商议。”贾似道说:“和谈是他们的计谋,怎能轻易顺从!如果以邻国交往的礼节来,应当让他们进见。”经于是被扣留。
庚寅日,任命贾似道兼任太子太师,硃熠、皮龙荣、沈炎兼任宾客。
任命冷应徵为德庆府知府。前任知府政绩不佳,纵容豪强官吏掠夺百姓,峒獠因此发动叛乱,逼近城池六十里扎营。冷应徵还未到任,就迅速发布檄文劝告他们说:“你们不得已来到这里,新太守即将上任,这是转祸为福的好机会。胁从和依附的人,也应早做打算,否则难免灾祸!”峒獠想自行归顺,但未能成功,众人逐渐散去。冷应徵知道他们的势力已经瓦解,立即整顿兵马,出其不意一举擒获了他们。然后请求各监司,将避难留在幕府的郡民送回,处死激化祸端的豪强官吏。冷应徵曾说:“处理公务应当像处理家事一样,珍惜公物应当像珍惜自己的东西一样。现在国家财政空虚,边境警报频传,我们深受皇上的厚恩,怎能清谈自高而误国!陶士行、卞望之,是我的榜样。”
这个月,蒙古君主亲自率军讨伐额埒布格。
八月,丁未日,蒙古命令都元帅耨埒所过之处不得擅自掠夺官吏。
己酉日,蒙古君主设立秦蜀行中书省,任命京兆等路宣抚使廉希宪为中书右丞,主持行省事务。
癸丑日,蒙古的李亶请求派遣将领增兵,渡过淮河攻打宋朝;蒙古君主因为刚刚派遣使者修好,没有同意。九月,乙亥日,李亶再次请求攻打宋朝,蒙古君主下令制止。
壬午日,蒙古首次设置拱卫仪仗。
蒙古的珲塔哈知道京兆有防备,便西渡黄河,向甘州进发。恰逢阿勒达尔从和林率军到来,于是两军会合向南进军。诸王哈坦率领骑兵与巴崇、汪良臣的军队会合,分三路抵抗。布阵后,大风吹起沙尘,汪良臣命令士兵下马,用短兵器突击敌军左翼,绕到敌阵后方,击溃敌军右翼后突围。巴崇直捣敌军前方,哈坦率领精锐骑兵截断敌军退路,在甘州东大战,杀死珲塔哈、陈勒达尔。关陇地区全部平定。廉希宪于是派遣使者自请停止赦免、执行刑罚,征调各军,擅自任命汪良臣为统帅,请求治罪。蒙古君主说:“委任你为一方之寄,正是希望你随机应变;如果拘泥于常规,岂不错失良机!”下诏赐予廉希宪金虎符,晋升为平章政事,继续主持秦蜀行省事务。任命商挺为参知政事。
蒙古中书省下令各路饲养禁卫军的瘦弱马匹,数量以万计,准备草料和器具,提前戒备。燕京路宣抚副使徐世隆说:“国家的马匹在北方放牧,往年没有在南方饲养的。皇上刚刚登基,京师是根本之地,烦扰百姓的事情,一定不会做,马匹不会来。”官吏说:“这是军需,责任重大。”徐世隆说:“责任由我承担。”于是没有准备,马匹果然没有来。
冬,十月,甲辰日,下诏:“凡是与丁大全、吴潜结党的人,台谏要严加监察,举报弹劾并上报。应当治罪,以警告同恶相济的人。”当时贾似道专权,台谏何梦然、孙附凤、桂锡孙顺从贾似道的旨意,凡是贾似道厌恶的人,无论贤愚都被排斥。
癸丑日,蒙古首次发行中统宝钞。
此前王文统创造了交钞,以丝为本,每五十两银子兑换一千两丝钞,各种物品的价格,都按丝钞计算。现在又造中统元宝,每一贯等同交钞一两,二贯等同白银一两,下诏推行,在颍州、涟水、光化军设立互市。凡是宝钞,不限年月,各路通行,赋税也接受宝钞,并重申严禁私盐、酒醋、面货等禁令。王文统又以文绫为中统银货,每两等同白银一两;但未及推行就被废止。
蒙古河北宣抚使张文谦推荐杜瑛为提举学校官,杜瑛推辞,写信给执政,大意是:“先王之道不明,异端邪说害之也。横流奔放。天理不绝如线。今天子圣神,俊乂辐凑,言纳计用,先王之礼乐教化,兴明修复,维其时矣。若夫簿书期会,文法末节,汉、唐犹不屑也。执事者因陋就简,此焉是务,良可惜哉!夫善始者未必善终,今不能溯流求源,明法正俗,育材兴化,以拯数百年之祸,仆恐后日之弊,将有不可胜言者矣。”当时王文统掌权,有识之士对此感到忧虑。
壬戌日,将吴潜流放到潮州。
十一月,戊子日,蒙古发放常平仓粮食赈济益都、济南、滨、棣的饥民。
十二月,辛丑日,下诏将建阳改为嘉禾县。
蒙古君主从和林返回,驻扎在燕京近郊,首次设置享太庙的祭器和法服。
蒙古君主召见李昶,询问国事,李昶知无不言。当时征调繁重,行中书省征收赋税,即使拖欠的户也不宽免。李昶写信给当时的宰相,大意是:“百姓长期受困于弊政。圣主登基,首先颁布明诏,天下之人,如获新生,拭目倾耳等待太平。半年之间,人们逐渐失望,主要是因为期望太切,而兴除之政未能兑现。听说要按丁巳年的户籍征收租税,比现有户数多出十七八倍。即使按现有户数征收,恐怕也难以完成,还要包补逃亡户的赋税,必然导致百姓更加艰难。如果不以安抚百姓为心,只追求供亿,那么任何人都能做到,这岂是圣主选拔贤才、改革政治的初衷!”于是省府免除了拖欠户的赋税。
蒙古任命僧人帕克斯巴为国师。帕克斯巴是吐蕃萨斯嘉人,聪明过人,国内称为圣童;十五岁时,从本国来到蒙古,在蒙古君主的藩邸见到他,与他交谈,蒙古君主非常高兴,日渐亲近礼遇。至此尊为国师,授予玉印,统领佛教,时年二十二岁。
高丽自蒙古宪宗时代起,兵力日渐增加,国家陷入困境。等到王倎回国,感念被立的恩情,于是请求附贡,并请求从水军转为陆军。蒙古君主同意了。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二年(蒙古中统二年)
春,正月,癸亥日,下诏:“监司每半年上报弹劾贪官污吏的数量,根据多少进行赏罚。守臣协助监司未能完成的任务,按年度进行赏罚。本路州没有弹劾而台谏弹劾的,监司、守臣都要受罚。有政绩和廉洁名声的,如实上报。”
辛未夜,东北方向出现赤气,照得人睁不开眼,大小如席。
蒙古内乱平定后,李昶上表祝贺,并进谏说:“患难是为了保持警惕,祸乱是为了开启圣明。希望皇上每日更新德行,即使有成就也不自满,战胜不骄傲,功成不居功,和辑
宗亲们安抚将士,增修政务,选用百官,节俭以充足用度,宽厚以养育百姓,安定时不忘危险,治世时不忘乱世,常以北征的辛勤为南面安逸的警戒。”蒙古主称赞了很久。
蒙古主曾在宴会上,看到昶,便收敛笑容说:“李秀才来了!”他受到如此尊敬。
丁丑日,命令皇太子在太学拜谒孔子。太子回来后上奏说:“朱熹、张栻、吕祖谦,志同道合,互相切磋,选择精要语言详细讲解,启发后学,圣道大明。现在朱熹已经位列从祀,而张栻、吕祖谦尚未得到明诏,臣私下希望如此。”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随即封张栻为华阳伯,吕祖谦为开封伯,并一同从祀。
庚寅日,蒙古的李亶擅自发兵修建益都城。
二月,癸卯日,诏令各路监司严格执行伪会赏罚的命令。
丙午日,蒙古主前往开平。诏令:“减免民间的差役;秦蜀行省借民钱给军队,以今年的税赋偿还。”
三月,壬戌日初一,发生日食。
戊寅日,贾似道等人上呈《玉牒》、《日历》、《会要》及孝宗、光宗、宁宗的《实录》,晋升职位不等。
戊子日,知枢密院事硃熠被罢免,出任建宁府知府。
这一年,蒙古的张文谦入朝,再次留在政府。开始设立左右部,处理各种政务,大小事务都得到处理,张文谦的功劳很大。
夏季,四月,乙未日,任命皮龙荣为参知政事,深炎为同知枢密院事,右谏议大夫何梦然为签书枢密院事。
乙卯日,将吴潜流放到循州。丙辰日,将丁大全流放到贵州。
蒙古诏令军中所俘的儒士,允许赎身为民。当时淮、蜀的士人遭到俘虏,都被沦为奴隶。翰林学士高智耀说:“以儒士为奴役,古来未有。陛下正以古道治国,应废除这种做法以教化天下。”蒙古主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巡视郡县进行区分,得到数千人。贵臣中有人说这种做法过于泛滥,蒙古主责问他,他回答说:“就像金子一样。金子的颜色有深浅,但不能说它不是金子;才艺有深浅,但不能说他们不是士人。”蒙古主非常高兴。
蒙古主命令宣抚司官员,劝勉农桑,抑制游惰,尊敬年长者,询问百姓疾苦,举荐有文学才识可以从政及有特殊才能的人,列名上报并提拔使用;对那些职官贪污滥权及百姓不孝不悌的人,根据情节轻重进行处罚。
五月,乙丑日,蒙古派遣使者到淮东制司,询问国信使郝经的下落。
癸亥日,贾似道请求祠禄,未被允许。
庚辰日,蒙古主召窦默到上都,问道:“我想找像唐朝魏征那样的人,有这样的人吗?”窦默回答说:“敢于直言谏诤,刚毅不屈,许衡就是这样的人。深谋远虑,有宰相才能,史天泽就是这样的人。”蒙古主采纳了他的建议。丁亥日,任命史天泽为中书右丞相,诏令许衡入见。
窦默又对蒙古主说:“臣侍奉陛下十多年,多次接受顾问,聆听圣训。可以看出陛下急于求治,从未不以利生民、安社稷为心。当时先帝在位,奸臣擅权,总揽天下财赋,掌握在手中,进贡奇货,炫耀繁华,以取悦上心,他们结党营私,离间骨肉,都是这些人。这些人当权,陛下所以不能尽展初心。救世一念,涵养多年,如今顺应天意,登上大宝,天下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期待盛治。然而平治天下,必须用正直之士;那些口舌小人,一时功利之说,必不能奠定国家基础,为子孙长远之计。那些卖利献勤,乞怜取宠的人,使他们不能得逞即可。至于那些钩距揣摩,以利害惊动人主之意的人,无非是想排斥贤臣,独揽政柄,这是苏秦、张仪之流,希望陛下明察。希望另选公正明达有道之士,授予重任,则天下幸甚。”窦默的话,是针对王文统而发的。
史天泽执政,制定省中规条,以正庶务。宪宗初年,括户百余万,到这时各种占役者占了大半。到这时根据史天泽的建议,全部废除。
六月,乙未日,诏令:“霖雨成灾,避殿,减膳,撤乐。”
癸卯日,蒙古召东平万户严忠济回都,以其弟严忠范代之。严忠范请求以李昶为师,李昶于是东归。严忠济在东平时,曾向人借贷,代部民缴纳拖欠的赋税,及至谢事,债主拿着债券来讨债。蒙古主听说后,命令从内库中拨款代为偿还。
乙巳日,诏令:“近畿水灾,安吉最为严重。立即施行荒政。”
己酉日,蒙古任命窦默为翰林侍读学士。蒙古主召窦默及姚枢入侍,讨论人才,谈到王文统,窦默、姚枢都说:“此人学术不正,则祸害天下,不宜担任相位。”蒙古主说:“那么谁可以担任相位?”窦默说:“以臣看来,没有人比得上许衡。”蒙古主不悦。
乙卯日,蒙古诏令:“宣圣庙及管内书院,有司每年按时致祭,每月初一释奠;禁止官员、使臣军马侵扰亵渎,违者加罪。”
蒙古废除平阳路安邑每年进贡葡萄酒。
庚申日,潼川安抚副使刘整以泸州叛变,投降蒙古。
贾似道既怨恨高达、曹世雄轻视自己,命令吕文德搜集他们的罪状,逼曹世雄自杀,高达被废黜,刘整感到恐惧。恰逢俞兴统帅蜀地,刘整素来与俞兴有矛盾,而贾似道正在核算边防费用,派遣官吏到刘整处,刘整向朝廷申诉,未能上达,于是秘密向蒙古投降。蒙古成都经略使刘嶷,派遣其子刘元振前往接受投降,诸将都说:“刘整无故投降,不可信。”刘元振说:“宋朝权臣当国,赏罚无章,有功者往往被设计除掉,因此将士离心。况且刘整本非南人而居泸南重地,事势与李全何异!刘整此举无可异者。”刘元振到泸州,刘整即出降,刘元振弃众先下马,以示不疑。第二天,请入城,刘元振脱下戎服,与刘整并辔而入,饮宴至醉,刘整心服。蒙古任命刘整为夔路行省兼安抚使。蒙古由此尽得宋朝国事虚实,而贾似道不以为忧。
当初,刘整将要叛变,命令制置司参谋官许彪孙起草表文,许彪孙不屈,服毒自杀。
蒙古修建临洮城。
蒙古废除金、银、铜、铁、丹粉、锡、碌坑冶所役使的民夫及河南舞阳的姜户、藤花户,将他们归还州县。释放工局绣女,允许她们婚嫁。
蒙古怀孟广济渠提举王允中、大使杨端仁,凿通沁河渠,灌溉田地四百六十余处。
高丽国王倎改名为植,派遣其世子愖奉表入朝于蒙古。
蒙古任命布哈为中书右丞相,耶律铸为中书左丞相,张启元为中书右丞。
秋季,七月,辛酉日初一,蒙古设立军储都转运使司。
癸亥日,蒙古初设翰林国史院。
王鹗请求编修辽、金两朝的历史。他还说:“唐太宗设立了弘文馆,宋太宗设立了内外学士院,现在应该任命学士院的官员,培养人才。请让右丞相史天泽监修国史,左丞相耶律铸、平章政事王文统监修辽、金史,并且继续搜集遗留下来的历史资料。”皇帝都同意了。
甲子日,蜀地统帅俞兴因为刘整叛变,发布檄文讨伐他。蒙古的刘元振帮助刘整守卫泸州,俞兴率军包围泸州,日夜猛烈进攻,城池几乎陷落。左右的人劝刘元振说:“形势如此,应该考虑变通。刘整不是我们的人,和他一起死,没有意义。”刘元振说:“别人把城池交给我,既然接受了他的投降,怎么能在危急时刻抛弃他?况且泸州的得失关系到国家的利益,我只有一死而已。”不久,援兵赶到,刘元振和刘整出城合击,俞兴大败而回。
皇帝下诏,认为俞兴嫉妒功劳,挑起战争,罢免了他的职务,降职处理。
乙丑日,蒙古派遣使者带着香币祭祀山川。
辛未日,制置使蒲择之因为秘密与叛贼罗显通信,被流放到万安军。
戊寅日,王惟忠的家人为他申冤,皇帝下诏剥夺谢方叔应得的恩典,台臣吴燧被免职并取消祭祀资格,陈大方、胡大昌都被降职。
壬子日,前知枢密院事、奉祠、退休的陈韡去世,享年八十三岁,谥号忠肃。
己丑日,蒙古皇帝命令将士们,准备攻打宋朝,诏书说:“我即位以来,一直以停止战争为念,所以去年派遣使者去宋朝,希望达成和好。宋朝人不考虑长远,抓住我们的小过失,反而挑起边境冲突,东抢西掠,没有一天安宁。我今年春天回宫,大臣们请求南征,我考虑到两国百姓的安危,仍然等待使者回来,希望他们能悔改,达成和议,但使者迟迟未归,现在已经半年了。往来的礼节已经断绝,侵扰的行为却不断,他们自诩为衣冠礼乐之国,难道应该这样吗?是非曲直,一目了然。现在我派遣王道贞去传达旨意,你们应该整顿士兵,磨砺武器,调整弓箭,与各位将领约定,秋高马肥时,水陆并进,进行问罪之举。希望依靠宗庙社稷的神灵,能够成功。你们应该传达我的心意,明确告诉将士们,各自努力,不要违背我的命令。”
八月,丁酉日,皇帝下诏剥夺向士璧的官职。
鄂州解围后,贾似道嫉妒功劳,在各路推行打算法,想以军队兴起时支取官物为罪名。他非常怨恨向士璧,暗示侍御史孙附凤等人弹劾他,将他流放到漳州安置。又派遣官员核算边境费用,于是赵葵、史岩之、杜庶都因为侵吞、隐瞒而被罢官并追讨赔偿。而向士璧花费的尤其多,最终被逮捕到行部追讨赔偿。幕僚方元善迎合贾似道的意思,向士璧因此而死,他的妻妾也被拘禁追讨赔偿;潭州人听说后都流泪。方元善不久得了疯病,常常呼喊向士璧的名字而死。
马光祖接替赵葵,他与赵葵一向不和,并且迎合贾似道,召集官吏核查账簿,最终没有找到赵葵的过错,于是以正月十五晚上张灯设宴花费三万缗钱为赵葵放散官物的事上报朝廷。汪立信极力争辩说:“在艰难的时候,赵公勤勉工作,而你却无理地挑剔他。你一旦离开这个位置,后来的人效仿你的做法,可以吗?”马光祖愤怒地说:“我没有才能,不能做超出职责的事,只知道奉行朝廷的命令。你以后在这个位置上,努力去做吧!”汪立信说:“如果我不做就算了,如果真的做了,一定不会效仿你的做法。”马光祖更加愤怒,汪立信于是辞职离去。当初,汪立信担任江陵府通判,赵葵担任荆湖制置使,曾经因为公事弹劾汪立信;后来在沿江府,两人的意见也不合;汪立信与赵葵,从来没有一天和睦过。
信州的谢枋得,因为赵葵的檄文发放钱粮招募民兵守御,会计官到了信州,谢枋得说:“不能连累宣抚使。”自己偿还了一万缗钱。剩下的无法偿还,于是上书贾似道,说:“用千金招募人搬木头,是为了取信于市人;因为两个鸡蛋而抛弃干城之将,怎么能让邻国知道!”于是得以免除追讨。
贾似道又嫉妒王坚,将他调任和州知州。王坚郁郁而终。
戊戌日,蒙古任命燕京等路宣抚使赛音谔德齐为平章政事。辛丑日,任命宣抚使钮祜禄纳哈为中书右丞,库库为中书左丞。
乙巳日,任命吏部尚书江万里为同签书枢密院事。
蒙古的王文统忌惮窦默、姚枢持不同意见,怀疑许衡与他们勾结,于是上奏任命姚枢为太子太师,窦默为太子太傅,许衡为太子太保,表面上尊崇他们,实际上不想让他们经常在皇帝身边。窦默因为多次攻击王文统没有成功,想通过东宫避祸,与姚枢接受了任命。将要入宫时,许衡说:“这不符合道义。而且按照礼仪,师傅与太子的位置是东西相对,师傅坐下后,太子才坐下。你们能做到吗?如果不能,那就是我们自己废除了师道。”于是他们一起拿着诏书站在殿下,说太子还没有立,怎么能虚设官衔!五次推辞才得以免除。丙午日,任命许衡为国子祭酒。丁未日,任命姚枢为大司农,窦默仍然担任翰林侍读学士。窦默不久因病辞职回家,许衡也称病回到怀孟。
蒙古燕京诸路总管高天锡对左丞张文谦等人说:“农业和桑蚕是衣食的根本。不重视根本,衣食就会不足,教化就无法推行。古代的王政,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希望你们留意。”张文谦等人上报了皇帝。皇帝下诏设立劝农事务,任命高天锡为中都、山北道巡行劝农使,陈邃、崔斌、成仲宽、钮祜禄从中为滨、棣、平阳、济南、河间劝农使,李士勉、陈天锡、陈膺武、蒙古岱为邢、洛、河南、东平、涿州劝农使。
己酉日,蒙古封顺天万户张柔为安肃公,济南万户张荣为济南公。
这个月,蒙古颁布了斗斛衡量的标准。
九月,庚申日,蒙古将祖宗的神主迁到圣安寺。
辛酉日,皇帝下诏:“湖州、秀州两郡发生水灾,地方官员要立即劝分监司严格执行荒政。”
癸亥日,蒙古邢州安抚使张耕请求退休,皇帝下诏让他的儿子张鹏翼接替他的职位。
蒙古大司农姚枢上奏说:“在太宗时期,皇帝下诏让孔子五十一代孙元措继续袭封衍圣公;元措去世后,他的儿子和族人争相请求袭爵,官司打到藩邸,皇帝当时说:‘你们先去努力学习,等到有德有才的时候,我会任命你们。’另外,曲阜有太常雅乐,宪宗命令东平守臣将歌工、舞郎、乐器和祭器运到日月山,皇帝亲自观看,命令东平守臣,缺员补充,不要停止练习。而且陛下怜悯圣贤的后代《诗》、《书》不通,与普通人一样,已经命令洛士杨庸选拔孔、颜、孟三族的优秀子弟进行教育,请正式任命杨庸为教官;王镛熟悉礼乐,应该让他提举礼乐。”皇帝同意了。
李庭芝说蒙古使者郝经长期留在真州;乙亥日,皇帝催促给予赏赐。
癸未日,蒙古采纳王鹗的建议,设立各路提学校官,任命王万庆、敬铉等三十人担任。
这年秋天,蒙古的洪俊奇为他父亲洪福源申冤,蒙古皇帝怜悯他,说:“你父亲正受到重用,却误触刑律,所以被废黜。”
关居庸关,使人心惶惶,这是上策;与宋朝联合,坚守持久,多次骚扰北方边境,使我们疲于奔命救援,这是中策;如果出兵济南,等待山东诸侯的援军,这就会被擒获。”蒙古主说:“现在贼军会采取什么策略?”回答说:“必定采取下策。”蒙古主同意这个看法。
蒙古平章政事王文统,派他的儿子王尧与李亶密谋,事情败露,蒙古主召见文统,责问他说:“你教唆亶叛乱,已经多年,天下人都知道。现在问你有什么策略?全部说出来。”文统说:“臣也忘记了,请允许臣全部写下来。”写完后,蒙古主命令读出来,其中有句话说:“蝼蚁的性命,如果能保全,保证为陛下夺取江南。”蒙古主说:“你今天还想用花言巧语来搪塞吗?”正好亶派人带着文统的三封信从洛水来,把信给文统看,文统这才惊慌失措。信中有“甲子之期”的话,蒙古主说:“甲子之期是什么意思?”文统说:“李亶早有反心,因为臣在朝中,不敢立即发动。臣想告诉陛下抓住亶已经很久了,只是因为陛下在北方用兵,还未平定,等到甲子年,还有几年时间。臣说这话,只是想拖延他的反叛时间。”蒙古主说:“不要多说了!朕把你从平民提拔起来,授予你政柄,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命令左右将他押入监狱。召见姚枢、王鹗、僧子聪及张柔等人,给他们看之前的信,说:“你们认为文统该当何罪?”姚枢等人都说:“臣子没有谋反的,谋反的必须诛杀。”张柔大声说:“应该剐刑!”蒙古主说:“你们一起说。”大家都说:“应该处死。”文统于是被处死,他的儿子王尧也被处决。蒙古主回忆起窦默的话,对廷臣说:“以前说王文统不可用,只有窦汉卿一人。如果还有一两个人这么说,朕难道不会考虑吗?”命令召窦默回京师。汉卿是窦默的字。
文统虽然因为谋反被处死,但立国的规模和法度,大多还是出自文统。
三月,乙丑日,任命右谏议大夫孙附凤为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日,蒙古命令史枢、阿珠各自率兵前往济南。李亶率领部众出城掠夺辎重,快到城北时,蒙古兵截击,大败李亶,斩首四千人。亶退守济南。
戊寅日,蒙古万户韩世安在高苑大败李亶的军队。
乙酉日,蒙古命令各路管民官:“不要让军马、使臣进入州城、材居、镇市,侵扰良民。”
夏季,四月,辛卯日,蒙古修建河中禹庙,赐名建极宫。
甲辰日,蒙古命令行中书省、宣慰司、各路达鲁噶齐、管民官,劝诱百姓开垦田地,种植桑枣,不得擅自兴办不急的事务,妨碍农时。
五月,戊午日,夏贵收复蕲县,杀死蒙古权万户李义、千户张好古。
丙寅日,下冰雹。
辛未日,同知枢密院事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马光祖因病请求退休,诏令知福州兼福建安抚使。
丁丑日,赐礼部进士方山京以下六百三十七人及策、出身。
蒙古主命令诸王哈必齐统领各路军队攻打李亶,又命令丞相史天泽前往,诸将都受他节制。天泽到济南后,对哈必齐说:“亶诡计多端且兵精,不宜硬拼,应当用时间拖垮他。”于是深挖壕沟,高筑壁垒,阻止他的侵扰。
当初,行军总管张弘范临行前,他的父亲张柔对他说:“你围城时不要避开险地,险地会使自己不敢松懈,士兵必定拼死作战。主将担心险地,有敌人来犯必定救援,可以借此立功。”这时弘范在城西扎营,亶出兵突袭诸将的营地,唯独不攻弘范。弘范说:“我营在险地,亶却对我示弱,必定会用奇兵来袭击。”于是修筑长垒,内设伏兵,外挖壕沟,关闭东门等待。夜里,加深加宽壕沟。第二天,亶果然带着飞桥来攻,还未到岸边,军队就陷入壕沟;能爬上壕沟的突入垒门,遇到伏兵全部被杀。
蒙古真定、顺天、邢州发生蝗灾。
前丞相、特进、许国公、退休的董槐去世。病危时,他穿戴整齐为学生们讲解《兑》、《谦》两卦,问现在是什么时辰,学生们回答是半夜,于是去世。随后追赠少师,谥号文清。
六月,戊子日,朝廷听说李亶被围困,拨银五万两,下发给益都府犒赏军队,派青阳梦炎率军救援。梦炎到山东后,不敢前进而返回。
庚寅日,礼部尚书杨栋兼任签书枢密院事。
壬辰日,前丞相吴潜在循州暴死。
贾似道因为黄州的事情,一定要杀吴潜,于是派武人刘宗申守循州,用毒药害吴潜,吴潜在床下凿井,毒药无法进入。一天,宗申设宴,吴潜以私事推辞;再设宴,又推辞;没过几天,宗申移厨,吴潜无法推辞,于是得病,说:“我要死了,夜里必定风雷大作。”果然如此。吴潜写下遗表,作诗颂,端坐而逝,循州人悲痛。吴潜死后,贾似道贬刘宗申以平息外界的议论。
癸丑日,诏令:“被贬的臣僚死在贬所的,允许归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六-注解
上章涒滩: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一年,对应现代公历的某一年。
玄黓掩茂: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一年,对应现代公历的某一年。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南宋理宗的尊号,反映了当时对其治国理念和成就的赞誉。
景定元年:南宋理宗的一个年号,标志着特定的历史时期。
蒙古中统元年:元朝忽必烈的一个年号,标志着元朝的开始。
贾似道:南宋末年的权臣,曾掌握朝政大权。
潼川仙侣山:地名,位于今天的四川省,历史上是军事要地。
呼必赉:元朝皇帝忽必烈的别名。
张文谦:蒙古时期的官员,曾担任重要职务。
商挺:元朝初年的政治人物,曾参与多项政治决策。
额埒布格: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
张杰、阎旺:元朝时期的将领。
乌兰哈达:元朝时期的将领。
刘整:南宋时期的将领,后投降蒙古。
夏贵:南宋末年的将领。
白鹿矶:地名,位于长江边,历史上是军事要地。
高达:南宋末年的将领。
鄂:指今天的湖北省鄂州市,历史上是军事要地。
黄州:地名,位于今天的湖北省黄冈市。
张世杰:南宋末年的将领。
范阳: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北省涿州市。
分宁、武宁:地名,分别位于今天的江西省和湖北省。
丁大全:南宋末年的权臣。
董宋臣: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马廷鸾:南宋末年的学者和政治人物。
吴潜:南宋末年的丞相,被贾似道陷害致死。
安吉州:地名,位于今天的浙江省安吉县。
开平:古代地名,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
廉希宪:蒙古时期的重要官员,曾任秦蜀行中书省右丞。
赵良弼:元朝初年的政治人物。
色辰皇帝:元朝皇帝忽必烈的尊号。
子聪:元朝时期的僧人,对忽必烈的治国理念有影响。
史天泽:元朝初年的政治人物。
高丽:指朝鲜半岛上的高丽王朝,曾与蒙古有密切的外交关系。
郭侃:元朝初年的将领。
王文统:蒙古平章政事,元朝初期的政治家,后因谋反被诛。
郝经: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出使蒙古。
李亶:元朝初期的将领,曾参与反叛蒙古的活动。
扬州:地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扬州市。
忠王禥:南宋末年的皇族成员。
沈炎: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章汝钧:南宋末年的学者。
刘应龙: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硃熠: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饶虎臣: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戴庆炣: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皮龙荣:南宋末年的政治人物。
吕文德:南宋末年的将领。
承宣使:宋代官职名,主要负责地方军政事务,属于高级武官。
安抚副使:宋代官职名,主要负责地方的安抚和军事指挥,副使为辅助正使的职位。
招抚使:宋代官职名,主要负责招降纳叛,安抚地方。
防御使:宋代官职名,主要负责地方的防御和军事指挥。
都统制:宋代官职名,负责统领军队,指挥作战。
内侍:宫廷内的侍从官员,主要负责皇帝的日常生活和宫廷事务。
监司:宋代官职名,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的行为和政绩。
郡守:宋代官职名,负责管理一郡的行政事务。
礼部侍郎:宋代官职名,礼部的副职,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
枢密编修官:宋代官职名,负责编修枢密院的文书和档案。
行省:元代地方行政机构,相当于省级行政单位。
宣抚使:古代中国的地方行政长官,负责安抚和管理边疆地区。
廉访使:元代官职名,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的行为和政绩。
翰林学士承旨:元代官职名,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书和文书。
宣慰使:元代官职名,负责地方的安抚和军事指挥。
平章政事:元代官职名,相当于宰相,负责国家的政务。
参知政事:元代官职名,辅助平章政事处理国家政务。
皇太子:皇帝的儿子中被立为继承人的皇子。
贵妃:皇帝妃嫔中的高级别称号,地位仅次于皇后。
谥:古代对已故皇帝、皇后、贵族等给予的称号,用以总结其一生的事迹和品德。
李庭芝:南宋末年将领,曾任两淮制置使,负责防御蒙古的进攻。
真州:今江苏省仪征市,古代为军事重镇。
忠勇军:南宋时期的一支军队,主要负责边防任务。
弭兵息民:停止战争,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北使:指蒙古派来的使者。
太子太师:古代官职,负责教导太子。
德庆府:今广东省德庆县,南宋时期为州府。
峒獠: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称呼,此处指当地的少数民族。
中统宝钞:蒙古时期发行的纸币,以丝为本位。
杜瑛:蒙古时期的学者,曾任提举学校官。
常平仓:古代用于平抑粮价、赈济灾民的粮仓。
帕克斯巴:蒙古时期的吐蕃僧人,被尊为国师。
宗亲:指皇族成员,这里指皇帝对皇族成员的关怀和安抚。
抚绥将士:安抚和慰劳军队中的将士,以稳定军心。
庶政:指国家的各种政务。
俭以足用:通过节俭来满足国家的用度。
宽以养民:通过宽松的政策来养育百姓。
安不忘危:在安定的时刻不忘危险的存在。
治不忘乱:在治理国家时不忘可能出现的混乱。
北征宵旰之勤:指皇帝为了国家的安全,日夜操劳,勤于政务。
南面逸豫之戒:指皇帝在享受安逸时,也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蒙古主:指当时的蒙古大汗,即元朝的皇帝。
李秀才:指李昶,因其学识渊博,被蒙古主尊称为秀才。
太学:古代中国的最高学府,主要教授儒家经典。
硃熹、张栻、吕祖谦:均为南宋时期的著名理学家,对儒家思想有重要贡献。
从祀:指在祭祀孔子时,将某些重要人物一同祭祀。
益都城:古代城市名,位于今山东省益都县。
伪会:指伪造的货币。
差发:指古代官府向百姓征收的赋税。
日有食之:指日食现象。
玉牒、日历、会要:均为古代重要的历史文献。
孝宗、光宗、宁宗:均为南宋时期的皇帝。
实录:指记录皇帝言行的官方史书。
枢密院:中国古代的军事机构,负责军事决策和指挥,相当于现代的国防部。
左右部:指蒙古政府中的两个重要部门。
皮龙荣、深炎、何梦然:均为南宋时期的官员。
吴潜、丁大全:均为南宋时期的官员,因政治斗争被流放。
儒士:指儒家学者。
高智耀:蒙古时期的官员,主张尊重儒士。
宣抚司:古代中国的行政机构,负责地方治理。
窦默:元朝初期的官员,曾反对王文统的任用。
许衡、史天泽:均为蒙古时期的官员,曾担任重要职务。
霖雨为沴:指大雨成灾。
严忠济、严忠范:均为蒙古时期的官员。
李昶:南宋时期的官员,曾担任重要职务。
荒政:指应对灾荒的政策。
姚枢:蒙古时期的官员,曾向蒙古主推荐人才。
宣圣庙:指孔庙,祭祀孔子的地方。
书院:古代中国的教育机构,主要教授儒家经典。
许彪孙:南宋时期的官员,因拒绝投降蒙古而自杀。
临洮: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
怀孟广济渠:古代水利工程,位于今河南省。
高丽国王倎:高丽国的国王,曾向蒙古朝贡。
布哈、耶律铸、张启元:均为蒙古时期的官员,曾担任重要职务。
军储都转运使司:蒙古时期的军事管理机构。
翰林国史院:蒙古时期的学术机构,负责编纂历史。
弘文馆:唐代设立的学术机构,主要负责编纂史书、教授学生等,是唐代文化教育的重要场所。
学士院:宋代设立的学术机构,主要负责编纂史书、教授学生等,是宋代文化教育的重要场所。
右丞相史天泽:元代官员,曾任右丞相,监修国史。
左丞相耶律铸:元代官员,曾任左丞相,监修辽、金史。
平章政事王文统:元代官员,曾任平章政事,监修辽、金史。
泸:今四川省泸州市,古代为军事重镇。
岳渎:指五岳四渎,是中国古代对山川的尊称,岳指五岳,渎指四渎(长江、黄河、淮河、济水)。
蜡书:古代用蜡封的密信,常用于秘密通信。
万安军:古代地名,今海南省万宁市。
奉祠:古代官员退休后的一种荣誉职位,主要负责祭祀等事务。
致仕:古代官员退休的称谓。
谥忠肃:古代对去世官员的追封,忠肃是对其忠诚和严肃的褒奖。
戢兵:停止战争,和平相处。
衣冠礼乐之国:指文明礼仪之邦,强调国家的文化和礼仪。
宗庙社稷:宗庙指皇帝的祖庙,社稷指国家的土地和谷物,合称代表国家和皇权。
鄂州:今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古代为军事重镇。
打算法:古代对官员财务进行核查的制度。
漳州:今福建省漳州市,古代为流放之地。
信州:今江西省上饶市,古代为军事重镇。
和州:今安徽省和县,古代为军事重镇。
燕京:今北京的古称,元代时成为蒙古帝国的首都。
劝农使:古代负责农业推广和管理的官员。
衍圣公:孔子后裔的封号,负责祭祀孔子。
曲阜:今山东省曲阜市,孔子的故乡。
虎符:古代用于调兵遣将的凭证,通常分为两半,一半由君主保管,另一半由将领持有,两半合符才能调动军队。
皇太子择配:指皇太子选择配偶,通常由皇帝或皇后主持,选择的对象多为贵族或功臣之女。
资政殿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主要负责为皇帝提供政策建议和咨询。
资治通鉴:北宋司马光主编的一部编年体史书,涵盖了从战国到五代的历史。
谥忠靖:谥号,古代对已故官员的尊称,忠靖表示忠诚和安定。
户部:古代中国的财政机构,负责国家的财政收支和赋税管理。
中书省:古代中国的中央政府机构,负责起草和执行皇帝的诏令。
孔子庙:供奉孔子的庙宇,通常用于祭祀和纪念孔子及其学说。
五霸:春秋时期的五位霸主,包括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和越王勾践。
三王:指夏禹、商汤和周文王,被视为古代中国的圣王。
春秋:中国古代的一部史书,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事件。
丝竹乱耳,红紫眩目:形容声色之娱对人的影响,丝竹指音乐,红紫指华丽的服饰。
祈天永命:祈求上天保佑国家长治久安。
诒谋燕翼:指为子孙后代谋划和准备。
关居庸:指居庸关,位于今北京市昌平区,是长城的重要关隘之一,历史上为军事要地。
宋连和:指与宋朝联合,共同对抗蒙古。
姚枢、王鹗、僧子聪、张柔:元朝初期的官员和将领,参与政治和军事事务。
史枢、阿珠:元朝将领,参与平定李亶的叛乱。
韩世安:元朝万户,参与平定李亶的叛乱。
董槐:元朝丞相,死后谥文清。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六-评注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南宋理宗景定元年(元朝中统元年)的重要历史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与元朝之间的复杂政治和军事关系。文中提到的贾似道、张文谦、商挺等人物,都是当时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他们的决策和行动对南宋末期的历史走向产生了深远影响。
文中提到的潼川仙侣山、白鹿矶、鄂州等地,都是当时的军事要地,反映了南宋与元朝在长江流域的激烈争夺。贾似道的军事策略和政治手腕,以及他对南宋朝廷的控制,是这段历史的核心内容之一。
文中还提到了元朝忽必烈的政治决策和军事行动,如派遣张文谦与商挺计事、立中书省、派遣郝经出使南宋等,反映了元朝初年的政治体制和对外政策。忽必烈的治国理念,如采纳子聪和史天泽的建议,体现了元朝初年对儒家文化和汉人政治经验的重视。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如丁大全、董宋臣、吴潜等人的政治命运,反映了南宋末期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贾似道对吴潜的打压,以及南宋皇帝对贾似道的依赖,揭示了南宋末期政治的腐败和无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通过这些人物的行动和决策,反映了南宋末期与元朝初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背景,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和人物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演变和复杂局势。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南宋末年和元朝初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文中涉及的人物和事件反映了当时复杂的政治斗争和社会动荡。
首先,文中提到的高达、刘整、夏贵、孙虎臣、范文虎等人都是南宋末年的重要将领,他们在抵御蒙古入侵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由于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高达等人并未得到应有的封赏,反而因为与权臣贾似道的矛盾而受到打压。这反映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
其次,文中提到的董宋臣、卢允升等人是南宋末年的内侍官员,他们通过聚敛财富、引荐奔竞之士、交通贿赂等手段,掌握了朝廷的实权。这种现象反映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贾似道上台后,虽然驱逐了董宋臣等人,但他自己也成为了新的权臣,导致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更加激烈。
再次,文中提到的牟子才、马廷鸾等人是南宋末年的文官,他们通过上言、轮对等方式,向皇帝提出了改革政治、减轻百姓负担的建议。然而,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这些建议并未得到有效的实施。这反映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
最后,文中提到的蒙古主、僧子聪、许衡等人是元朝初年的重要人物,他们通过制定官制、设立行省、宣抚使等方式,建立了元朝的行政体系。这反映了元朝初年政治制度的建立和完善。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描述南宋末年和元朝初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朝廷内部的腐败。同时,文中也提到了一些文官和将领的努力,试图通过改革政治、减轻百姓负担来挽救国家的危亡。然而,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这些努力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这段古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为我们了解南宋末年和元朝初年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与蒙古之间的复杂政治和军事关系,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以及对外政策的摇摆不定。贾似道作为权臣,掌握朝政大权,但其专权误国的行为导致了南宋的衰落。李庭芝、李亶等将领在抵御蒙古进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他们的行动受到朝廷内部斗争的牵制。
文中提到的‘弭兵息民’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和平的渴望,但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这一愿望难以实现。蒙古的崛起对南宋构成了巨大威胁,而南宋朝廷在应对这一威胁时显得力不从心。
廉希宪、王文统等蒙古官员的改革措施,如发行中统宝钞,显示了蒙古在治理国家方面的尝试和创新。然而,这些改革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如货币贬值和财政困难。
杜瑛的言论反映了当时学者对政治腐败和社会动荡的忧虑,他呼吁恢复先王之道,强调礼乐教化的重要性。这种思想在当时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由于政治环境的复杂性,难以得到实施。
帕克斯巴被尊为国师,反映了蒙古对宗教的重视,尤其是对藏传佛教的推崇。这一举措不仅加强了蒙古与吐蕃的联系,也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展现了南宋末年与蒙古之间的复杂关系,揭示了朝廷内部的腐败与权力斗争,以及社会对和平与稳定的渴望。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交流,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多元的文化交融。首先,文中提到蒙古主对李昶的尊敬,体现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族文化的尊重和吸纳。李昶作为南宋的官员,因其学识渊博,被蒙古主尊称为“李秀才”,这种称呼不仅是对其个人学识的认可,也反映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族文化的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蒙古主命皇太子谒拜孔子于太学,并封硃熹、张栻、吕祖谦为从祀,这一举措表明蒙古统治者试图通过尊崇儒家文化来巩固其统治。儒家思想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具有深远的影响力,蒙古统治者通过尊崇儒家文化,不仅能够赢得汉族士人的支持,还能够借助儒家思想来治理国家。
此外,文中还提到蒙古主对儒士的尊重和保护。翰林学士高智耀提出“以儒为驱役,古无有也”的观点,主张尊重儒士,蒙古主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下令释放被俘虏的儒士。这一举措不仅体现了蒙古统治者对儒家文化的尊重,也反映了他们对汉族士人的重视。通过尊重儒士,蒙古统治者能够更好地治理国家,巩固其统治。
在军事方面,文中提到蒙古李亶擅发兵修益都城,以及南宋将领刘整投降蒙古的事件。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军事对抗和权力斗争。刘整的投降不仅削弱了南宋的军事力量,还使蒙古获得了南宋的军事机密,进一步加剧了南宋的危机。
最后,文中还提到蒙古统治者对农业和民生的重视。蒙古主下令减免民间差发,并命宣抚司官劝农桑、抑游惰,这些举措表明蒙古统治者试图通过改善民生来巩固其统治。农业作为古代社会的经济基础,直接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和繁荣,蒙古统治者通过重视农业,能够更好地治理国家,赢得民心。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交流,还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多元的文化交融。通过这段文字,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关系,以及蒙古统治者如何通过吸纳汉族文化来巩固其统治。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代初期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活动,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的复杂情况。首先,王鹗请求修撰辽、金二史,并建议设立学士院以培养人才,这体现了元代对历史编纂和文化教育的重视。同时,文中提到的史天泽、耶律铸、王文统等官员的任命,也反映了元代政府对历史研究的支持。
其次,文中记载了蜀帅俞兴与刘整的军事冲突,以及蒙古刘元振的坚守和反击,展现了当时边疆地区的紧张局势和军事斗争的激烈。刘元振的忠诚和坚守,不仅体现了个人品质,也反映了元代军队的纪律和战斗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蒙古派遣使者祭祀岳渎,以及蒲择之因密通蜡书被流放等事件,这些细节反映了元代政府对宗教礼仪的重视,以及对叛乱的严厉惩处。同时,陈韡的去世和谥号的追封,也体现了元代对忠臣的褒奖和纪念。
最后,文中记载了蒙古主谕将士攻宋的诏书,以及贾似道对功臣的忌惮和打压,这些内容揭示了元代与南宋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内部政治的复杂斗争。贾似道的忌功和打压,不仅导致了向士璧等人的悲剧,也反映了元代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活动,生动地展现了元代初期的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的复杂情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理宗景定三年(蒙古中统三年)的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文化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皇太子择配,反映了古代皇室婚姻的政治性,婚姻不仅是个人事务,更是国家大事,关系到皇权的延续和国家的稳定。全昭孙之女的回答‘臣妾父固可念,淮,湖百姓尤可念’体现了她的政治智慧和责任感,赢得了皇帝的赞赏。
文中还提到蒙古修燕京旧城,反映了蒙古帝国在征服中原后对汉文化的吸收和融合。燕京作为蒙古的首都,其修建不仅是军事防御的需要,也是政治和文化中心的象征。蒙古主对贾居贞的赏识和提拔,体现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文化的尊重和对汉族士人的重用。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如何梦然、沈炎等人的任免,反映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和权力斗争的激烈。马光祖在临安饥荒中的表现,展现了他的政治智慧和为民请命的精神,但也暴露了南宋朝廷在应对自然灾害和社会危机时的无力。
最后,文中提到蒙古初立宫殿府,专职营缮,反映了蒙古帝国在征服中原后对汉文化的吸收和融合。蒙古主对贾居贞的赏识和提拔,体现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文化的尊重和对汉族士人的重用。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末年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的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年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变迁。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元朝初期的一些政治和军事事件,特别是围绕王文统和李亶的叛乱展开的。通过这些事件,可以看出元朝初期的政治局势复杂,内部权力斗争激烈。
首先,文中提到王文统的叛乱及其被诛的过程,反映了元朝初期政权的不稳定。王文统作为平章政事,本应忠诚于蒙古主,但他却暗中与李亶通谋,企图反叛。这一事件揭示了元朝初期官员之间的权力斗争和背叛行为,也反映了蒙古主对内部叛乱的严厉镇压。
其次,文中提到李亶的叛乱及其被平定的过程,展示了元朝初期的军事行动。李亶作为将领,曾多次骚扰北方边境,最终被蒙古军队击败。这一事件不仅显示了元朝军队的战斗力,也反映了元朝初期对边疆地区的控制力度。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官员的死亡和朝廷的反应,如董槐的去世和吴潜的被毒害。这些事件反映了元朝初期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阴谋。特别是吴潜的被毒害,揭示了贾似道等权臣的残忍手段和对政敌的无情打压。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描述元朝初期的政治和军事事件,揭示了当时政权的复杂性和不稳定性。同时,也反映了元朝初期官员之间的权力斗争和政治阴谋,以及朝廷对内部叛乱的严厉镇压。这些事件不仅对元朝初期的政治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也为后世提供了重要的历史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