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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三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三-原文

起上章掩茂正月,尽玄黓困敦十二月,凡三年。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年(蒙古定宗皇后称制二年)

春,正月,辛未,诏:“刑部及大理寺奏报罪案,各守条限,申严诸路宪司,凡狱讼无得淹留,致连年拘系;台谏觉察以闻。”

蒙古以李桢为襄阳军马万户。先是桢言于定宗曰:“襄阳乃吴、蜀之要冲,宋之喉襟,得之则可为它日取宋之基本。”定宗嘉其言,至是有此授,从定宗遗意也。

二月,甲辰,帝谕郑清之曰:“邱迪嘉今早登对,朕以广寇询之,其言皆有始未。峒寇既平,当加优擢。向来寇作之初,或者张皇以甚其事;及其平定,又言多杀以妒其功。若以浮议抑之,它日何以使人!宜以正卿处之。”

乙巳,都省言铜钱泄漏,伪会充斥,奸民无所惩畏。诏:“沿江州县,山奥、海岛,结为保甲,互相纠察,如有犯者及停藏家,许告推赏,不告者连坐。”

言者论赵葵非由科目进,且曰:“宰相须用读书人。”葵因力辞。癸未。诏曰:“赵葵恳辞相位,始终弗渝。使命趣召,亦既屡矣,奏陈确苦,殆逾一期,朕眷倚虽切,而不能强其从也。姑畀内祠,以便咨访。”戊子,赵葵罢右丞相兼枢密使,特授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奉朝请。

庚寅,以贾似道为端明殿学士、两淮制置大使、淮东安抚使、知扬州;余玠为龙图阁学士,职任依旧;李曾伯为徽猷阁学士、京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

是春,创新寺于西湖之积庆山,内司分遣吏卒市木于州县,旁缘为奸,望青采斫,鞭笞追逐,鸡犬为之不宁。三年始落成,后赐为阎贵妃功德院,糜费无算。

夏,四月,辛丑,右司谏陈垓言:“改官班引之人,先令赴都堂或御史台各试书判,合理法者许集注;如不通,且令为丞,再试中,方与人。”从之。

癸卯,朝献景灵宫,次幸龙翔宫。

五月,丙寅朔,以善珊嗣濮王。

诏:“吴渊久历从班,屡更事任,慈领江阃,备竭忠勤,山寨耕屯,俱就规画。除资政殿学士,依旧职任,与执政恩数。”

六月,丁酉,龙翔宫奉安感生帝及从祀圣像,仍备祭器,比附太一宫礼例祈祝。

命辅臣申严百司用例废法。

秋,七月,癸酉,左司谏陈垓言:“祖宗治赃吏之法,具在国史。今州县官吏赃败,或营求脱免。请下诸路制、总、监司遵守,仍许台臣觉察。”从之。

丙子,帝谕辅臣曰:“在法,词诉须经次第官司。其台部受词,所当参酌两造,岂宜遽凭单词部决,致使所属观望,曲直倒置!可令御史台、户、刑部遵。”

庚辰,诏殿试改用八月十五日。

戊子,诏:“两淮极边作邑人,照川、广例,令监司引试书判。”

八月,甲午朔,诏:“户部严革诸路州县增收多量苗米之弊。”

甲寅,帝谕辅臣曰:“和籴本非朝廷之得已,若官司奉行无扰,则人户自乐与官为市。访闻近年所在和籴,未得朝廷抛数,预行多敷;富室大家,临期率以赂免,而中产、下户反被均敷之害,以致散钱则吏胥减克,纳米则斗面取赢,专计诛求,费用尤夥。是致民间所得籴本,每石几耗其半,其何以堪!可申严约束。”

台州大水。

九月,甲子朔,贾似道兼淮西安抚使。

己巳,赐进士方梦魁等五百一十三人及第、出身,改锡梦魁名逢辰。

戊寅,诏:“去岁严州水患,田租其悉蠲之。”

冬,十月,丁酉,诏:“方闻郡邑间有水患,细民流移,恐致所失。可令逐处出义仓米,量轻重多寡赈之,务在实惠均及。”

丙午,诏曰:“国家以儒立国,士习CE3A恶,世道所关。端平初,增诸郡解额,寝漕闱牒试,正欲四方之士,安乡井,修孝悌,以厚风俗,比岁殊失初意。可公逐州于每举待补人数内分额之半,先就郡庠校以课试,取分数及格者,同待补生给据赴上庠补试。其天府一体施行。”

辛酉,诏戒两淮都统司主兵官:“今后行法,不许轻用脊棍以伤人命。”

壬申,诏赵葵以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湖南安抚大使。

诏:“给度牒千道,下临安府易民间两界破会。”

癸酉,诏:“淮酉疆场,延袤八百馀里,近令沿江制司团结耕屯,渐已就绪。但制阃置司江南,相去差远,可令淮西提举李士达就司空山创司,提举本路山寨。”

甲戌,郑清之再乞归里,慰留之。

辛巳,日南至。诏:“余玠任四蜀,安危之寄已著,八年经理之功,敌不近边,岁则大稔。既浸还于旧观,将益懋于远图。畴其忠勤,足以褒勉,可进官二等。”

壬午,雷。

癸未,诏:“避殿,减膳。令诸路漕臣、守臣体访民间疾苦,当议优恤。”

丁亥,参知政事谢方叔、吴潜,签书枢密院事徐清叟,并乞解机政,不许。

先是蒙古太宗爱皇侄莽赉扣,养以为子,命皇后抚育之。一日行幸,天大风,入帐殿,命莽赉扣坐膝下,抚其首曰:“是可以君天下。”它日,用牜字按豹,皇孙实勒们曰:“牜字按豹,则犊将安所养?”太宗以为有仁心,又曰:“是可君天下。”莽赉扣既长,命归籓邸,从征伐,屡立奇功。定宗既殂,久未立君,中外汹汹,皆属意于莽赉扣,而觊觎者众,议未决。至是诸王巴图、穆格、大将乌兰哈达会于阿喇托图喇克之地,穆格首建议推戴。时定宗皇后所遣使者巴喇在

坐,曰:“昔太宗命以皇孙实勒们为嗣,诸王百官皆与闻之。今实勒们故在,而议欲它属,将置之何地耶?”

穆格曰:“太宗有命,谁敢违之!然前议立定宗,由皇后与汝辈为之,是则违太宗之命者汝等也,今尚谁咎耶?”

巴喇语塞。

乌兰哈达曰:“莽赉扣聪明睿智,人所共知,巴图之议良是。”

孟克萨尔曰:“立莽赉扣,亦太宗遗言也。异议者请斩之!”

穆格即申令于众,众悉应之,议遂定。乌兰哈达,苏布特子也。

十二月,壬辰朔,郑清之乞去,诏不许。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一年(蒙古宪宗元年)

春,正月,丁卯,皇侄益国公孟启,改赐名孜,进封建安郡王。

丁亥,诏:“江、浙沿流郡县,刷具流民口数,于朝廷桩管钱米内赈济,仍许于寺观及空闲官舍居止。”

己丑,程元凤上言:“陛下以神圣之资,接帝王之统,思祖宗侍托之重,为社稷久长之图。元正谨始,宸笔涣颁,懋嘉宗英之贤,诞举锡名之典,爰即公社,用进王封,于以隆万世之基,于以系四海之望,溥天率士,雷动欢声,甚盛举也。然资善有堂,讲读有官,所愿博迭端方纯谨之士,增置辅导赞翊之员,下至给使服役之人,皆有重厚笃实之行,使之出入起居,无有不正,动静语默,无有不善,此实千万世无疆之休。”从之。

诏:“经筵进讲《周易》终篇,讲读、修注官各进一秩,馀补转、赏犒有差。”

二月,壬辰,赐李埴谥文肃。

乙未,左丞相郑清之等上光宗、宁宗《宝训》、《皇帝玉牒》、《日录》、《会要》。丁酉,清之等进秩有差。

三月,壬申,诏:“诸道制、总、监司、州郡不得以堂除、部注之阙搀越申辟;纵元系辟阙,若现任有人,亦不许预辟下次,仰常切遵守。”

戊寅,以谢方叔知枢密院、参知政事,吴潜参知政事,徐清叟同知枢密院事。潜言:“国家之不能无弊,犹人之不能无病。今日之病,不但仓、扁望之而惊,庸医亦望而惊矣。愿陛下笃念元老,以为医师,博采众益,以为医工,使臣辈得收牛溲马勃之助。”

夏,四月,壬辰,赐殿前司十七界会子十万贯,绢千匹,步军司五万,绢五百匹,令桩留济给贫乏累重官兵。

己亥,以潭州林符,三世孝行,一门义居,福州陈氏,笄年守志,寿逾九邪,诏旌门闾。

郑清之等上敕令所《淳祐条法事类》。

帝谕辅臣曰:“昨鉴京湖报程璡卢氏县之捷,差强人意。朕以寡昧,服祖宗之令绪,兢业不敢荒宁,适值十六七年应酬不暇。”郑清之曰:“自古事业,专在立志。”谢方叔曰:“今日实有机会。”吴潜曰:“今日事体,汉中为四蜀之首,襄阳为京湖之首,浮光为两淮之首,此当在陛下运量中。”徐清叟曰:“愿陛下益厉自强之志。”帝曰:“内修之事,又当结人心。贪污官吏为民害者,不可不严加惩戢。”

壬寅,帝谕辅臣曰:“边事它无闻否?迁避之民,已复业否?”谢方叔曰;“近来三边幸无它警,淮民之迁避者,皆已归耕,其贫甚者,闻制司亦少资给之矣。”

乙巳,帝谕辅臣曰:“积雨于二麦无害否?”郑清之曰:“目前虽不为过,然得晴则佳。”谢方叔曰:“二麦似无害。蚕事恶寒,恐少减分数。帝曰:“淮上诸城,惟合肥壕堑差浅,可谕许堪令其开浚。”

戊申,帝谕辅臣曰:“近日内引承相,朕因及祖宗家法之懿者数条,如敬天,爱民,克己,节俭,不罪言者,皆汉、唐所不及。朕谓不必远稽前代,只近法祖宗足矣。”

庚戌,枢密都承旨兼权吏部侍郎陈昉言:“尚书省、枢密院应答刂子非降旨者,必先缴进奏请而后施行,可谓尽善。然枢密院之法与尚书省不同,或边或正急,或盗贼急炽,机变倏闻,酬应宜速,小有需俟,关系匪轻。请令枢密院,自今边防及盗贼急务,且奏且行,勿拘常程。”从之。

五月,癸酉,以久雨,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见临赃赏钱。

辛巳,出封桩库十八界会子十万贯给诸军。

壬午,诏决中外系囚,杖以下释之,复蠲赃赏钱。

六月,甲午,诏:“余玠整顿蜀阃,守御饬备,农战修举,蓄力俟时,期于恢拓。兹以便宜自为调度,亲率诸将行边捣垒,捷奏之来,深用嘉叹。勉规隽功,以遂初志,图上全蜀,以归职方,嗣膺殊徽,式副隆倚。立功一行将士,速与具奏推赏。”

乙卯,诏求遗书。

是月,蒙古诸王大臣,共推莽赉扣即位于库腾敖拉之地,追尊其考为帝,庙号睿宗。实勒们及诸弟,心不能平,蒙古主因察诸王有异同者,并羁縻之,取主谋者诛之。遂颁便宜事于国中,罢不急之役,凡诸王大臣滥发牌印,诏旨宣命,尽收之,政始归一。

秋,七月,甲戌,帝谕辅臣曰:“近闻外间多有关节之说,关系风俗不小,若不禁戢,蛊坏世道。令御史台觉察,仍下帅漕两司访缉,究治如律。”

壬午,太白昼见,经天。

癸未,帝谓辅臣曰:“去岁罢京学类申,欲令四方之士,各归乡校,以课试理校定,稍复乡举里选之意。近览土著士人投匦之书,谓犹有未还乡井者。科举在近,可令临安守臣晓谕士子,早还本乡。所有土著人,自依此制行岁校之法;其游士出学年久,不能赴乡举者,与赴浙漕试,令行考校,仍取待补以示优恤。”

丙戌,帝谕辅臣曰:“

诸州间多水、旱,皆由人事未尽,如省刑罚,薄税敛,蠲逋负,禁科抑,惩官吏之奸,察民情之枉。可令诸路监司下之郡邑,有关涉六事者,日下遵行。”

攸县富民陈衡老,以家丁粮食资强贼,劫杀平民。湖广提点刑狱高斯得至,有诉其事者,首吏受赇左右之,斯得发其奸,械首吏下狱,于是发其状,黥配之。具白朝省,追毁衡老官资,簿寻其家。会诸邑水灾,衡老愿出米五万石赈济以赎罪。衡老婿吴自性,谋中伤斯得,诬其盗拆官椟。斯得白于朝,且出一箧书,具得自性等交通省部吏胥状。乃置狱,黥配自性及省吏高铸等。初,自性厚赂宦者,言于帝曰:“斯得以缗钱百万进,愿易近地。”帝曰:“高斯得硬汉,安有此?”斯得力求去,郑清之以书留之。

蒙古主既立,察诸弟长而贤者惟呼必赉,命以皇弟总治汉南,凡军民在汉南者皆总之,开府于金莲川。皇弟宴群下,罢酒,将出,遣人止姚枢,问曰:“顷者群臣皆贺,汝独默然,何耶?”枢对曰:“今天下土地之广,人民之殷,财赋之阜,有如汉地者乎?王若尽有之,则天子何为!异时必悔而见夺。不若但持兵权,凡事付之有司,则势顺理安。”皇弟曰:“虑所不及。”乃以闻,蒙古主从之。

蒙古主更新庶政,姚枢、张文廉、僧子聪,每择时务所急者白于皇弟呼必赉,因得入告。

子聪为书以进皇弟,其略曰:“昔武王,兄也;周公,弟也。周公思天下善事,夜以继日,坐以待旦,周八百馀年,周公之力也。君上,兄也;大王,弟也。思周公之故事而行之,千载一时,在乎今日。

“天下之大,非一人之可及;万事之细,非一心之可察。当择开国功臣之子孙,分为京府、州郡监守,督责旧官以遵王法,仍差按察官守,定其升黜。从前官无定次,清洁者无以迁,污滥者无以降。可比附古例,定百官爵禄仪仗,使家足身贵,有犯于民,设科定罪。威福者,君之权;奉命者,臣之职。今百官自行威福,进退生杀,惟意之从,宜从禁治。

“天子以天下为家,兆民为子,国不足,取于民,民不足,取于国,相须如鱼水。有国家者,置府库,设仓廪,亦以助民;民有身家,营产业,辟田野,亦以资国用也。今地广民微,赋敛繁重,加以军马调发,使臣烦扰,官吏乞取,民不能堪,以致逃窜。宜比旧减半或三分去一,就见在之民以定差税。关西、河南,地广土沃,宜设官招抚,不数年,民归土辟,以资军马之用。官民所欠债负,宜依太宗皇帝圣旨,一本一利,官司归还。凡赔偿无名,虚契所负及还过元本者,并行赦免。纳粮宜输近仓,当驿路州城,饮食祗待,宜计所费以准差发。使臣到州郡,宜设馆舍,不得居官衙、民家。仓库加耗甚重,宜令量度,均为一法,使锱铢、圭撮、尺寸皆平,以存信去诈。伊喇中丞拘榷盐铁诸产,商贾、酒醋、货殖诸事,以定宣课,已不为轻;温都尔哈玛尔奏请于旧额加倍榷之,往往科取民间;科榷并行,民无所措手足。宜从旧制办榷,更或减轻,罢繁碎,止科征,无使献利之徒削民害国。今言利者众,非图以利国害民,实欲残民以自利也。

“天下之民,未闻教化,见在囚人,宜从赦免,明施教令,使之知畏,则犯者自少。教令既设,则不宜繁,因我朝旧例,增益民间所宜设者十馀条足矣。教令既施,罪不至死者,皆提察然后决,犯死刑者,覆奏然后听断。笞箠之制,宜会古酌今,均为一法,无得私置牢狱。严禁鞭背之刑,以彰好生之德。

“古者庠序学校未尝废,今郡县即有学,并非官置。宜从旧制,修建三学,设教授,开选择才,以经义为上,词赋、论策次之。兼科举之设,已奉太宗皇帝圣旨,因而言之,易行也。开设学校,宜择开国功臣子孙受教,选达材任用之。孔子为百王师,立万世法,今庙堂虽废,存者尚多,宜令州县祭祀释奠如旧仪。

“近代礼乐器具靡敝,宜令刷会,征太常旧人,教引后学,使器备人存,渐以修之,实太平之基,王道之本。今天下广远,虽太祖皇帝威福之致,亦天地神明阴所祐也。宜访名儒,循旧礼,尊祭上下神祇,和天地之气,顺时序之行,使神享民依,德极于幽明,天下赖一人之庆。

“见行辽历,日月交食颇差。闻司天台改成新历,未见施行。宜因新君即位,颁历改元。令京府、州郡置更漏,使民知时。

“国灭史存,古之常制。宜撰修《金史》,令一代君臣事业不坠于后世。

“明君用人,如大匠用材,随其巨细长短以施规矩绳墨。君子不以言废人,不以人废言,大开言路,所以成天下,安兆民也。当选左右谏臣,使讽谕于未形,忖画于至密。

“君子之心,一于理义;小人之心,一于利欲。君子得位,能容小人;小人得志,必排君子。明君在上,不可不察。孔子曰:‘远佞人’,又曰:‘恶利口之覆邦家者’,此之谓也。”

皇弟纳其言,顾一时不能尽行。

九月,丙寅,诏:“昭慈、永祐、永思、永阜、永崇、水永六陵,并成穆、成恭、慈懿、恭淑四攒宫,遇有修奉告迁神御合行事务,令检察宫陵所关太常寺,请降香表,择日依例排办。”

己巳,朝献景灵宫。庚午,朝飨太庙。辛未,大飨于明堂,大赦。

己卯,观文殿大学士游侣,五疏乞归,不许。郑清之辞扶掖,凡五奏,诏从之。

民输它物,遂为定制。蒙古主欲赐晋亨金虎符,辞曰:“虎符,国之名器,长一道者所佩。臣隶忠济麾下,复佩虎符,非制也,臣不敢受。”蒙古主益喜,改赐玺书金符,恩州管民万户。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二年(蒙古宪宗二年)

春,正月,丙戌朔,帝戒群臣曰:“自今毋养蠹,毋惠奸,毋以姑息市私恩,毋容侥幸废公法。”

诏:“诸路官司违禁罔利害民事,悉罢之。”

甲午,宰执内幄奏事,帝曰:“救楮事不可缓,吴潜可专此责。”

丙申,诏诸路监司、帅守:“事有关人命连逮者,官欠摊涉者,伪会枝蔓者,词人渣系者,咸释之。仍严估平民之禁。”

蒙古断事官伊啰斡齐及珠格尔等总天下财赋于燕,视事一日,杀二十八人。其一人盗马者,已杖而释之,偶有献坏刀者,遂追还所杖者,手试刀杀之。皇弟呼必赉闻而责之曰:“凡死罪,必详谳而后行刑。今一日杀二十八人,必多非辜。既杖复斩,此何刑也?”珠格尔不能对。伊啰斡齐旋持其印请于蒙古主曰:“此先朝赐臣印也。陛下即位,将仍用此印耶,抑易以新者耶?”时赵璧旁侍,折之曰:“用汝与否,取自圣裁,汝乃敢以印为请耶?”夺其印,置蒙古主前。蒙古主默然久之,既而曰:“朕亦不能为此也。”自是伊啰斡齐不复用。

庚子,诏:“二广、福建、江西、湖南,去岁疫疠,州县户绝者,监司、守臣稽其财产,即其族命继给之;远官身殁,家不能归者,官为津遣。”

戊申,帝谕辅臣曰:“淮东边报不一,可于江上整娖万兵以备缓急。江面虽已分定三流,更须择将分兵巡徼。”

蒙古置经略司于汴,分兵屯田。自库端取汉上诸郡,因留军戍境上。继而襄、樊、寿、泗复降,而寿、泗之民尽为军官分有,由是降附路绝。虽岁侵淮、蜀,军将惟利剽杀,城无居民,野皆榛莽。至是皇弟呼必赉从姚枢之言,请于蒙古主,置经略司于汴,以孟克、史天泽、杨淮中、赵璧为使,俾屯田唐、邓等州,授之兵牛,敌至则战,退则耕屯,西起穰、邓,东连清口、桃源,列障守之。

庚戌,诏宰执曰:“近闻北骑之来,往往储糗粮,立寨栅,以为因利乘便之计。守臣边将,欲撄城退守,则有老师费财之患;欲开关接战,又有兵连祸结之忧。今朕欲于两淮、沿江各令立一项游击军,以备不时调遣。设若缓急,随宜应援,使大军偏师捣虚,此正李广纵部曲,逐水草,号‘飞将军’之遗意也。又闻边疆之外,皆平原旷野,北骑奔突,边臣每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患。今朕欲令极边州郡开浚水道,去城百里之间,三里一沟,五里一洫,使北骑不得长驱而入,边民亦可为耕凿之计,此正古者立方田,开沟浍,以限戎马之遗意也。边防二事,久注朕怀,兹与卿等共筹之。”

癸丑,帝谕辅臣:“方田事,且令近城为之。游击军当招水步各半。”谢方叔等曰:“容讲行之。”

蒙古张德辉等见皇弟呼必赉于金莲川,请皇弟为儒教大宗师,皇弟悦而受之。因启累朝有旨蠲儒户兵赋,宜令有司遵行。从之,仍令德辉提调真定学校。

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丙辰,诏增资善堂讲官一员。丁巳,帝谕辅臣:“资善训导之官,正要择人。”谢方叔对曰:“进善不特教以章句,凡事皆当训导,使知孝悌,知世务。”帝曰;“习惯如自然。”

壬戌,诏曰:“朕惟明目张胆,当言即言,其责在台谏;斟酌剂量,可行即行,其权在人主。数年以来,惟知风宪之必行,不俟上章之报可,尝有用之于执政大臣者,有施之于端人正士者。如此,则人主之所欲用者,台谏皆得去之,台谏所欲去者,人主不得而留之,不几于威权浸移,太阿倒持乎?自今后,台谏毋循积弊,有失国体。奏疏必俟得旨付出,方许报行。”

废江湾、梅里、顾迳、魏村、古浦五酒库,以都司言帅司为饷军创五库,官吏并缘渔猎故也。

己巳,诏诸路提刑按部决囚徒。

丙子,置池州游击军。

戊寅,帝谕输臣:“贾似道已有淮甸肃清之报,不知田畴尚及种否?”谢方叔曰:“兵退在芒种前,犹可及也。”

辛巳,监察御史刘元龙,言楮币积轻,宜因各路时直,令州县折纳纯用楮;从之。后公私交病,明年,仍用钱、会中半。

蒙古兵复攻随、郢、安、复,京西马步军副总管马荣率将士连日拒战,却之。

三月,蒙古主命东平万户严忠济立局,制冠冕、法服、钟磬、籞佺仪物肄习。

丁亥,马荣复与蒙古兵战于大脊山。诏:“荣兵不满千,能御大难,赏官两转,进州钤、带行閤门祗候。”

丁未,三汊口守将焚蒙古屯积,断其浮梁。

蒙古城沔州。

夏,四月,蒙古主驻跸和林。以诸王尝欲立实勒们,乃徙太宗皇后于库端所居地之西,分迁诸王于各边,以太宗皇妃家资分赐诸王。定宗皇后及实勒们母,以厌禳并赐死,禁锢实勒们于摩多齐之地。

诏:“襄、郢新复,州郡耕屯为急,以缗钱百万,命京阃措置,给民牛种。”

丙子,置池州游击水军。

五月,甲申朔,祷雨。乙酉,谕辅臣曰:“祷祈未应,可求之人事。”徐清叟言土木之役宜省,帝然之。甲午,以祷雨,出封桩库十八界楮二十万给散诸军有差。乙未,雨。

蒙古主召太常礼乐人赴日月山。

巳,盗起玉山。

庚戌,罢诸郡经界,从台臣萧泰来奏也。初,郑清之奏行经界于六郡,会玉山饥民啸聚,言者归咎焉。

六月,癸酉朔,盗逼衢州境,命孙子秀知衢州。子秀谓捕贼之责虽在有司,亦必习土俗之人,乃能翦其凭依,截其奔突。乃立保伍,选用土豪,疏奏常山县令陈谦亨、寓士周还淳等捍御之劳,人心竞劝。未几,擒贼四十八人,玉山盗平。

癸亥,赈衢、信饥。

戊辰,帝谕辅臣曰:“迩年科举取士,鲜得实学。士风人才,关系气数,何策以救之?”吴潜请于省试额中辍一二十名,令有司公举海内行义文学之士,庶尚存乡举里选微意。曩时硃熹、真德秀亦有此请。

癸酉,帝曰:“近日学校之士,本起于至微,不谓其相激乃尔。若纷纷不已,恐非美证。”先是三学诸生扣阍言临安尹余晦,相率出学,帝令学官勉入斋,故因辅臣奏事复及之。晦为天锡从子,以天锡旧恩见擢用。

丙子,大理正尹桂,请置小学于禁庭:“非特父子之情浃洽,亦所以为事制曲防之虑。”

戊寅,诏赐史弥远墓碑。

己卯,帝谕侍臣曰:“衢、严水灾,江东亦苦雨,此阴盛之应”徐清叟曰:“汉关中大水,翼奉以为后舅之故。今宜稍抑宦官、戚畹,以回天意。”

蒙古皇弟呼必赉人觐,蒙古主命帅师征云南。

秋,七月,甲申,谕辅臣曰:“严州水势可骇,移拨之米,当赈济,不当赈粜。”谢方叔言衢、婺庐舍亦多漂荡,宜一体救恤。戊子,帝问信州水灾,谢方叔曰:“建宁、南剑、括苍亦然,救恤宜急。”

权左司郎中高斯得上言曰:“愿陛下立罢新寺土木,速反迕旨诸臣,遏绝邪说,主张善良,谨重刑辟,爱惜士类,则天意可回,和气可召矣。”

庚寅,以诸路水灾,遣使分郡赈恤诸军,计院师舆往建宁、南剑,国子监簿叶隆礼往严、衢、信,登闻检院胡大昌往婺、处,合告敕凡一百道,分遣有差。

牟子才言:“今日纳私谒,溺近习,劳土木,庇小人,失人心,五者皆蹈宣和之失。苟不恐惧修省,臣恐宣和京城之水将至矣。燮理阴阳,大臣之事,宜谕大臣,息乖争以召和气,除壅蔽以通下情。今遣使访问水灾,德至渥也,愿出内帑赈之。”

辛丑,帝间辅臣三使行日,徐清叟言建宁、南剑水尤甚,师舆所将仅百万,恐赈恤有限,帝曰:“可增五十万。”

乙巳,帝曰:“闻福建水,伤人颇多。”徐清叟曰:“水退之后贫民无以为生,亦有自经沟渎者。闻帅臣陈昉发楮三十万,漕臣饶虎臣发楮五十万、米五千石以赈之,请与除豁。”帝从之。其后蠲九郡苗米凡二十二万石有奇。

右司郎中徐霖疏言谏议大夫叶大有阴柔奸黠,为群憸魁,不宜久长台谏,并追论赵与聚敛,帝不悦。己酉,帝谕辅臣曰:“徐霖以庶官论台谏、京尹,要朕之必行,殊伤事体,已批除职予郡。”吴潜等请更赐优容。

徐霖出知抚州。帝虑给事中赵汝腾廷诤,徙为翰林学士,汝腾即去国。高斯得言:“汝腾一世之望,宗老之重,飘然引去,陛下遂亦弃之,有如弁髦,中外惊怪。将见贤者力争不胜而去,小人踊跃争气而来。陛下改纪仅数月,初意遽变,臣窃惜之!”

八月,癸丑朔,令户部下诸路申严州郡苛取斛面之禁。

己未,诏明年省试仍用二月一日,以四月殿试,先是淳祐九年,台臣陈垓奏省试用三月,殿试八月,远方之士留滞逆旅,至是复旧。

谢方叔、吴潜乞解机政,疏四上,不许。

蒙古学士魏祥卿、徐世隆、郎中姚枢等,以乐工李明昌、许政等五十馀人见蒙古主于行宫。蒙古主问制作礼乐之始,世隆对曰:“尧、舜之世,礼乐兴焉。”时明昌等各执钟、磬、笛、箫、篪、埚、巢笙于御前奏之,曲终,复合奏之,凡三终。

庚申,蒙古主始以冕服拜天于日月山。

癸亥,蒙古主从孔元措言,合祭昊天、后土、始大合乐,作牌位,以太祖,睿宗配。

蒙古方图征云南,皇弟呼必赉问于徐世隆,对曰:“孟子有言:‘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君人不嗜杀人,天下可定,况蕞尔之西南夷乎?”皇弟曰:“诚如卿言,吾事济矣。”

甲子,申严文武官改正叙复之令。

己巳,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四十万赈行在军民。

丁丑,太史奏将新历成,诏赐名《会天历》,行之。

戊寅,再决中外系囚,以阴雨未已,诏行宽恤刑狱。

是月,蒙古皇弟呼必赉次临洮,请城利州以为取蜀之计。

九月,壬午,诏改明年为宝祐元年。

丁亥,诏建西太乙宫于延祥观左。

嗣沂王贵谦薨。

庚戌,帝谕辅臣:“近来早朝,多奏臣下辞免等细事,而事体大者反从缴进,甚非临朝听政之章。自今宜就早朝面奏。”

叶大有疏劾赵汝腾,以其右徐霖也。牟子才上疏辨汝腾之诬及大有之欺;未几,大有罢言职。

蒙古皇弟呼必赉将征云南,军中夜宴。姚枢陈宋太祖遣曹彬下江南,不杀一人,市不易肆。明日,皇弟据鞍呼曰:“汝昨言曹彬不杀人事,吾能为之。”枢马上贺曰:“王能如此,生民之幸,有国之福也。”既而师左次。

冬,十月,壬子朔,诏:“诸路守臣,依旧制,到任半年,条便民五事及四方利病来上。”

癸丑,以徐清叟除参知政事,董槐同知枢密院事。

嗣濮王善珊薨。

甲寅,都省言既复襄、樊,宜措置屯

田,修曲堰。诏守臣高达任责,仍令前德安守臣程大元督役。

壬辰,诏举将材。

蒙古杨惟中、赵璧至河南,加意振饬。总管刘福贪酷,虐害遗民将二十载;惟中召福听约束,福以数十人护卫而至,惟中握大梃击杀之,百姓称快。又有刘万户者,贪淫暴戾,郡中婚嫁,必先赂之,得所请而行。其党董王簿尤虐,强取民女三十馀人;璧至,按其罪,立斩之,尽还民女。刘大惊,时天大雪,诣璧,酌酒贺曰:“下车锄强,雪为瑞应。”璧曰:“如董主簿者尽诛之,瑞应将至矣!”刘归即病卒,时人以为惊死。

蒙古汪德臣将兵掠成都,薄嘉定,四川大震,余玠率诸将俞兴、元用等夜开关力战,乃解去。

监察御史萧泰来劾高斯得、徐霖,俱罢职。霖在抚州,宽租赋,赈饥穷,诛悍将,建营寨,凡一月而政举。及去,士民遮道,几不得行。

十一月,辛巳朔,右司郎中李伯玉劾萧秦来附谢方叔伤残善类,帝令伯玉具都司劾御史故事以闻。伯玉引张商英故事,且历数泰来之过。诏曰:“国家设御史,所以纠正百官,置宰相,所以襄赞机务。御史用天子耳目之臣,而省掾不过一大有司,未闻有以庶僚而纠劾御史者。近者徐霖以都司而按大有,今李伯玉又以都司而按泰来,阴怀朋比之私,蔑视纪纲之地,是非轻台谏,乃所以轻朝廷也。李伯玉乃复援张商英等事以文其过,若都司可以按御史,则御史反将听命于都司,朝纲不几于紊乱乎?伯玉可降两官,放罢。”

牟子才上言:“陛下更化,召用诸贤。今赵汝腾、高斯得、徐霖相继劾去,李伯玉又重获罪,善人尽矣。”

庚寅,吴潜罢,以萧泰来论其奸诈十罪如王安石而又过之也。

丙申夜,临安大火;丁酉夜,乃熄。戊戌,避殿,减膳。

壬寅,诏求直言。

国史实录院校勘汤汉上封事曰:“往者陛下上畏天戒,下恤人言,内则拘制于权臣,外则恐怯于强敌,敬心既不敢尽弛,私意亦未得尽行。比年以来,天戒人言,既已玩熟,而贪浊柄国,黩货无厌,彼既将恣行其私,则不得不纵陛下之所欲为,于是前日之敬畏尽忘,而一念之私始四出而不可御矣。姑以近事迹之:定策之碑,忽从中出,乡未欲亲其文也;贵戚子弟,参错中外,乡不如是之放也;土木之祸,展转流毒,讼牒细故,胥吏贱人,皆得籍群珰之势,彻清都之邃,乡不如是之炽也;御笔之出,上则废朝令,下则侵有司,乡不如是之多也;贿赂之通,书致之操,乡不如是其章也。所以水火之灾,捷出于数月之内,陛下尚可复以常日玩易之心处之乎?”

以隆寒,出封桩库十八界会子二十万赈三衙诸军,其出戍宫兵之家倍之。

戎州帅欲举统制姚世安为代,余玠素欲革军中举代之弊,以三千骑至云顶山下,遣都统金某往代世安,世安闭关不纳。世安素结谢方叔子侄,至是求援于方叔,方叔遂倡言玠失利州士卒之心,又阴嗾世安密求玠之短,陈于帝前,帝惑之。于是世安乃与玠抗,玠郁郁不乐。

十二月,乙卯,以吴潜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兴国宫。

戊午,蒙古大赦。徙诸匠五百户修行宫。

己未,诏:“追录彭大雅创筑渝城功,复元秩,仍官其子。”

癸亥,以海神为大祀。

丁丑,立春,雷。时言路壅塞,太学生杨文仲率同舍生叩阍极言时事,有曰:“天本不怒,人激之使怒;人本无言,雷激之使言。”一时传诵之。

是岁,蒙古籍汉地民户。

金故御史张特立以言事罢归田里,金亡,不仕,以《易》教授诸生。蒙古皇弟呼必赉闻其名,尝遣赵璧传谕,称其养素丘园,易代如一,赐号:“中庸先生”。至是复贻书曰:“白首穷经,诲人不倦,无过不及,学者宗之。昔已赐嘉名,今复谕意。”未几,特立卒。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三-译文

从上章掩茂正月开始,到玄黓困敦十二月结束,共三年。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年(蒙古定宗皇后称制二年)

春天,正月,辛未日,皇帝下诏:“刑部及大理寺奏报罪案,各自遵守规定的期限,严格命令各路宪司,凡是诉讼案件不得拖延,导致连年拘押;台谏官员要监察并上报。”

蒙古任命李桢为襄阳军马万户。之前李桢对定宗说:“襄阳是吴、蜀的要冲,宋朝的咽喉,得到它就可以作为将来攻取宋朝的基础。”定宗赞赏他的话,因此有了这次任命,这是遵循定宗的遗愿。

二月,甲辰日,皇帝对郑清之说:“邱迪嘉今天早上上朝奏对,朕向他询问关于广寇的事情,他的言论都有始有终。峒寇既然已经平定,应当加以优厚的提拔。以往寇乱初起时,有人夸大其词;等到平定后,又有人说多杀以嫉妒其功劳。如果因为浮议而压制他,将来怎么用人!应当以正卿的职位安置他。”

乙巳日,都省上奏说铜钱泄漏,伪币充斥,奸民无所畏惧。皇帝下诏:“沿江州县,山奥、海岛,结成保甲,互相纠察,如果有犯法的人及藏匿的人家,允许告发并给予奖赏,不告发的连坐。”

有人议论赵葵不是通过科举进入仕途,并且说:“宰相必须用读书人。”赵葵因此坚决辞去相位。癸未日,皇帝下诏:“赵葵恳切辞去相位,始终不变。多次召他回朝,他也多次上奏陈述苦衷,已经超过一年了,朕虽然非常倚重他,但不能强迫他服从。暂且给他一个内祠的职位,以便咨询。”戊子日,赵葵被免去右丞相兼枢密使的职务,特授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奉朝请。

庚寅日,任命贾似道为端明殿学士、两淮制置大使、淮东安抚使、知扬州;余玠为龙图阁学士,职务依旧;李曾伯为徽猷阁学士、京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

这个春天,在西湖的积庆山新建了一座寺庙,内司分派吏卒到州县购买木材,趁机作奸犯科,随意砍伐树木,鞭打追逐百姓,鸡犬不宁。三年后才建成,后来赐给阎贵妃作为功德院,花费无数。

夏天,四月,辛丑日,右司谏陈垓上奏:“改官班引的人,先让他们到都堂或御史台各自考试书判,符合法理的允许集注;如果不符合,暂且让他们担任丞,再考试合格后,才给予官职。”皇帝同意了。

癸卯日,皇帝朝献景灵宫,随后到龙翔宫。

五月,丙寅日初一,任命善珊为嗣濮王。

皇帝下诏:“吴渊长期在朝廷任职,多次担任重要职务,慈领江阃,竭尽忠诚,山寨耕屯,都已经规划妥当。任命他为资政殿学士,职务依旧,享受执政的恩典。”

六月,丁酉日,龙翔宫安放感生帝及从祀的圣像,并准备祭器,按照太一宫的礼仪进行祈祝。

命令辅臣严格执行各部门的法规。

秋天,七月,癸酉日,左司谏陈垓上奏:“祖宗治理贪官污吏的法律,都在国史中记载。现在州县官吏贪污腐败,有的设法逃脱惩罚。请下令各路制、总、监司遵守,并允许台臣监察。”皇帝同意了。

丙子日,皇帝对辅臣说:“按照法律,诉讼必须经过各级官府。台部受理诉讼,应当参考双方的意见,怎能单凭一方的言辞就判决,导致下属观望,曲直颠倒!可令御史台、户部、刑部遵守。”

庚辰日,皇帝下诏殿试改为八月十五日。

戊子日,皇帝下诏:“两淮极边的官员,按照川、广的惯例,由监司引试书判。”

八月,甲午日初一,皇帝下诏:“户部严格禁止各路州县增收多量苗米的弊端。”

甲寅日,皇帝对辅臣说:“和籴本不是朝廷的意愿,如果官府执行时不扰民,百姓自然会乐意与官府交易。听说近年来各地的和籴,没有按照朝廷的规定,预先多征收;富户大家,临时贿赂免除,而中产、下户反而被均摊的负担所害,以致散钱时吏胥克扣,纳米时斗面取赢,专门计算诛求,费用尤其多。这导致民间所得的籴本,每石几乎耗去一半,百姓怎么承受得了!可严格约束。”

台州发生大水。

九月,甲子日初一,贾似道兼任淮西安抚使。

己巳日,赐进士方梦魁等五百一十三人及第、出身,改赐方梦魁名为逢辰。

戊寅日,皇帝下诏:“去年严州水患,田租全部免除。”

冬天,十月,丁酉日,皇帝下诏:“听说郡邑间有水患,百姓流离失所,恐怕会导致损失。可命令各地出义仓米,根据轻重多少赈济,务必使实惠均及。”

丙午日,皇帝下诏:“国家以儒学立国,士人的风气好坏,关系到世道。端平初年,增加各郡的解额,停止漕闱牒试,正是希望四方的士人,安居乡里,修习孝悌,以厚风俗,近年来却失去了初衷。可命令各州在每举待补人数内分出一半名额,先在郡庠进行课试,取分数及格者,同待补生一起给予凭证赴上庠补试。天府也一体施行。”

辛酉日,皇帝下诏告诫两淮都统司主兵官:“今后执行法律,不许轻易使用脊棍以伤害人命。”

壬申日,皇帝下诏赵葵以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湖南安抚大使。

皇帝下诏:“给予度牒一千道,下临安府换取民间两界破会。”

癸酉日,皇帝下诏:“淮酉疆场,延绵八百余里,最近命令沿江制司团结耕屯,已经逐渐就绪。但制阃设在江南,相距较远,可命令淮西提举李士达在司空山设立司,提举本路山寨。”

甲戌日,郑清之再次请求回乡,皇帝慰留他。

辛巳日,冬至。皇帝下诏:“余玠担任四蜀的安危重任,八年的治理之功,敌人不敢靠近边境,年年丰收。既然已经恢复了旧观,将更加努力于远图。他的忠诚勤劳,足以褒奖,可晋升官阶二等。”

壬午日,打雷。

癸未日,皇帝下诏:“避殿,减膳。命令各路漕臣、守臣体察民间疾苦,应当商议优恤。”

丁亥日,参知政事谢方叔、吴潜,签书枢密院事徐清叟,都请求解除机要政务,皇帝不允许。

之前蒙古太宗喜爱皇侄莽赉扣,收养为子,命令皇后抚养他。一天出行,天刮大风,进入帐殿,命令莽赉扣坐在膝下,抚摸他的头说:“这个人可以君临天下。”有一天,用牜字按豹,皇孙实勒们说:“牜字按豹,那么小牛将如何养育?”太宗认为他有仁心,又说:“这个人可以君临天下。”莽赉扣长大后,命令他回到藩邸,随从征伐,屡立奇功。定宗去世后,长期没有立君,朝廷内外人心惶惶,都倾向于莽赉扣,但觊觎的人很多,议论未决。这时诸王巴图、穆格、大将乌兰哈达在阿喇托图喇克之地会面,穆格首先建议推戴。当时定宗皇后派出的使者巴喇在

坐下后,说道:“从前太宗命令让皇孙实勒们继承皇位,诸王百官都知晓此事。如今实勒们还在,却有人提议另立他人,这要把他置于何地呢?”

穆格说:“太宗有命令,谁敢违背!然而之前商议立定宗,是由皇后和你们这些人决定的,这实际上是你们违背了太宗的命令,现在还能怪谁呢?”

巴喇无言以对。

乌兰哈达说:“莽赉扣聪明睿智,这是大家公认的,巴图的提议很好。”

孟克萨尔说:“立莽赉扣,也是太宗的遗言。有异议的人请斩首!”

穆格随即向众人宣布命令,大家都表示同意,于是决议确定下来。乌兰哈达是苏布特的儿子。

十二月,壬辰朔日,郑清之请求辞职,皇帝下诏不允许。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一年(蒙古宪宗元年)

春天,正月,丁卯日,皇侄益国公孟启,改名为孜,进封建安郡王。

丁亥日,皇帝下诏:“江、浙沿江的郡县,统计流民的数量,从朝廷储备的钱粮中赈济,并允许他们在寺庙道观和空闲的官舍中居住。”

己丑日,程元凤上奏说:“陛下以神圣的资质,继承了帝王的统绪,思念祖宗的托付之重,为社稷的长远考虑。新年伊始,陛下亲自颁布诏书,表彰宗室贤才,举行赐名的典礼,进封王爵,以此巩固万世的基业,维系四海的期望,天下百姓,欢呼雷动,这是非常盛大的举动。然而,资善堂有讲读的官员,希望陛下能广泛选拔品行端正、纯朴谨慎的士人,增加辅导和协助的官员,甚至到给使和服役的人,都要有厚重笃实的品行,使他们的出入起居,无不端正,动静语默,无不善良,这实在是千万世无疆的福祉。”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皇帝下诏:“经筵进讲《周易》终篇,讲读、修注官各晋升一级,其余官员补转、赏赐各有差别。”

二月,壬辰日,赐李埴谥号为文肃。

乙未日,左丞相郑清之等人进献光宗、宁宗的《宝训》、《皇帝玉牒》、《日录》、《会要》。丁酉日,郑清之等人晋升官阶各有差别。

三月,壬申日,皇帝下诏:“各道的制、总、监司、州郡不得以堂除、部注的职位空缺越级申报;即使原本是辟阙的职位,如果现任有人,也不允许预先申报下次的职位,务必严格遵守。”

戊寅日,任命谢方叔为知枢密院、参知政事,吴潜为参知政事,徐清叟为同知枢密院事。吴潜说:“国家不能没有弊端,就像人不能没有疾病。今天的弊病,不仅仓、扁这样的名医看了会吃惊,庸医看了也会吃惊。希望陛下深切怀念元老,把他们当作医师,广泛采纳众人的建议,当作医工,使我们这些人能得到牛溲马勃这样的帮助。”

夏天,四月,壬辰日,赐给殿前司十七界会子十万贯,绢千匹,步军司五万贯,绢五百匹,命令储备起来救济贫困和负担重的官兵。

己亥日,因为潭州林符,三代孝行,全家和睦,福州陈氏,年轻时守节,寿命超过九十岁,皇帝下诏表彰他们的门第。

郑清之等人进献敕令所的《淳祐条法事类》。

皇帝对辅臣说:“昨天看到京湖报告程璡在卢氏县的胜利,勉强让人满意。朕以寡德,继承祖宗的遗业,兢兢业业不敢懈怠,适逢十六七年应接不暇。”郑清之说:“自古事业,关键在于立志。”谢方叔说:“今天确实有机会。”吴潜说:“今天的事态,汉中是四蜀之首,襄阳是京湖之首,浮光是两淮之首,这些都应在陛下的运筹之中。”徐清叟说:“希望陛下更加坚定自强的志向。”皇帝说:“内修之事,还要结人心。贪污官吏为害百姓的,不可不严加惩处。”

壬寅日,皇帝对辅臣说:“边境的事情没有其他消息吗?迁避的百姓,已经恢复生产了吗?”谢方叔说:“近来三边幸好没有其他警报,淮河一带迁避的百姓,都已经回去耕种,那些特别贫困的,听说制司也给予了一些资助。”

乙巳日,皇帝对辅臣说:“连续下雨对二麦没有影响吗?”郑清之说:“目前虽然不算过分,但天晴会更好。”谢方叔说:“二麦似乎没有影响。蚕事怕冷,恐怕会减少一些产量。”皇帝说:“淮上各城,只有合肥的壕沟较浅,可以命令许堪去开浚。”

戊申日,皇帝对辅臣说:“最近召见丞相,朕提到祖宗家法的几条美德,如敬天、爱民、克己、节俭、不罪言者,都是汉、唐所不及的。朕认为不必远考前代,只要近法祖宗就够了。”

庚戌日,枢密都承旨兼权吏部侍郎陈昉说:“尚书省、枢密院应答的奏章,如果不是降旨的,必须先缴进奏请后才能施行,这可以说是非常完善了。然而枢密院的制度与尚书省不同,有时边防紧急,有时盗贼猖獗,机变瞬息万变,应对必须迅速,稍有耽搁,关系重大。请命令枢密院,从今以后边防和盗贼的紧急事务,一边奏报一边执行,不要拘泥于常规程序。”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五月,癸酉日,因为久雨,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的赃赏钱。

辛巳日,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会子十万贯给各军。

壬午日,皇帝下诏释放中外关押的囚犯,杖刑以下的释放,并免除赃赏钱。

六月,甲午日,皇帝下诏:“余玠整顿蜀地,守御严密,农战并举,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期望恢复失地。他可以根据情况自行调度,亲自率领诸将巡视边境,攻破敌垒,捷报传来,深表赞赏。希望他继续努力,完成初志,收复全蜀,归入职方,将来再受殊荣,以副朕的厚望。立功的将士,尽快上报推赏。”

乙卯日,皇帝下诏征集遗失的书籍。

这个月,蒙古诸王大臣共同推举莽赉扣在库腾敖拉即位,追尊他的父亲为帝,庙号睿宗。实勒们和他的弟弟们心中不平,蒙古主因此察看了诸王中有异议的人,并将他们控制起来,处决了主谋者。随后在国内颁布了便利的政策,停止了不必要的劳役,凡是诸王大臣滥发的牌印、诏旨宣命,全部收回,政事开始统一。

秋天,七月,甲戌日,皇帝对辅臣说:“最近听说外面有很多关于关节的说法,这对风俗影响不小,如果不加以禁止,会败坏世道。命令御史台严查,并下帅漕两司访查缉拿,依法究治。”

壬午日,太白星白天出现,横贯天空。

癸未日,皇帝对辅臣说:“去年取消了京学的类申,希望四方的士人各自回到乡校,通过考试评定,稍微恢复乡举里选的意思。最近看到本地士人投递的书信,说还有一些人没有回到家乡。科举考试临近,可以命令临安守臣晓谕士子,早日回到本乡。所有本地人,按照这个制度实行岁校之法;那些游学多年,不能回乡参加科举的,可以参加浙漕的考试,进行考校,并取待补以示优待。”

丙戌日,皇帝对辅臣说:“

各州之间多有水灾和旱灾,都是由于人事未尽,如减轻刑罚,减少税收,免除拖欠的债务,禁止苛捐杂税,惩罚官吏的奸诈,审查民情的冤屈。可以命令各路的监司下达到郡县,有关涉及这六件事的,立即遵行。

攸县的富人陈衡老,用家丁和粮食资助强盗,抢劫杀害平民。湖广提点刑狱高斯得到达后,有人控诉这件事,首吏受贿偏袒,高斯得揭发了他的奸诈,将首吏戴上枷锁关进监狱,于是揭发了他的罪行,处以黥刑并发配。详细报告朝廷,追回陈衡老的官职和财产,搜查他的家。正值各县发生水灾,陈衡老愿意出五万石米赈济以赎罪。陈衡老的女婿吴自性,企图中伤高斯得,诬告他盗拆官椟。高斯得向朝廷报告,并拿出一箱书信,详细记录了吴自性等人与省部吏胥勾结的情况。于是设立监狱,对吴自性及省吏高铸等人处以黥刑并发配。起初,吴自性用重金贿赂宦官,对皇帝说:“高斯得用百万缗钱进献,希望调任近地。”皇帝说:“高斯得是硬汉,怎么会有这种事?”高斯得极力请求离职,郑清之写信挽留他。

蒙古君主即位后,考察诸弟中年纪较长且有才能的只有呼必赉,任命他为皇弟总治汉南,凡是汉南的军民都由他统领,在金莲川设立府邸。皇弟宴请群臣,酒宴结束后,准备离开,派人拦住姚枢,问道:“刚才群臣都祝贺,你独自默然,为什么?”姚枢回答说:“如今天下土地广阔,人民众多,财赋丰富,有像汉地这样的吗?王如果全部拥有,那么天子怎么办!将来必定后悔而被夺权。不如只掌握兵权,凡事交给有司处理,这样形势顺利,道理安稳。”皇弟说:“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于是报告蒙古君主,蒙古君主听从了他的建议。

蒙古君主更新各种政务,姚枢、张文廉、僧子聪,每次选择时务中紧急的事情报告给皇弟呼必赉,因此得以入告。

子聪写信给皇弟,大致说:“从前武王是兄长;周公是弟弟。周公思考天下的善事,夜以继日,坐以待旦,周朝延续八百多年,是周公的功劳。君上是兄长;大王是弟弟。思考周公的故事并实行,千载一时,就在今天。

“天下之大,不是一个人可以完全掌握的;万事之细,不是一心可以完全察知的。应当选择开国功臣的子孙,分别担任京府、州郡的监守,督促旧官遵守王法,仍然派遣按察官监督,确定他们的升降。从前官员没有固定的次序,清廉者无法升迁,污浊者无法降职。可以比照古例,确定百官的爵禄仪仗,使家庭富足,身份尊贵,有侵犯百姓的行为,设立法律定罪。威福是君主的权力;奉命是臣子的职责。如今百官自行威福,进退生杀,只凭自己的意愿,应当加以禁止。

“天子以天下为家,万民为子,国家不足,取之于民,民不足,取之于国,相互依存如鱼水。有国家的人,设立府库,设置仓廪,也是为了帮助百姓;百姓有身家,经营产业,开垦田野,也是为了资助国家。如今土地广阔,人民稀少,赋税繁重,加上军马调发,使臣烦扰,官吏索取,百姓无法承受,以致逃窜。应当比照旧制减半或三分去一,根据现有百姓确定差税。关西、河南,土地广阔肥沃,应当设立官员招抚,不几年,百姓回归,土地开垦,以资助军马之用。官民所欠债务,应当依照太宗皇帝的圣旨,一本一利,由官府归还。凡是赔偿无名,虚契所负及还过本金的,一并赦免。纳粮应当输送到近仓,在驿路州城,饮食供应,应当计算费用以确定差发。使臣到州郡,应当设立馆舍,不得居住在官衙、民家。仓库加耗非常严重,应当命令量度,统一标准,使锱铢、圭撮、尺寸都公平,以存信去诈。伊喇中丞拘榷盐铁等产业,商贾、酒醋、货殖等事务,以确定宣课,已经不算轻;温都尔哈玛尔奏请在旧额上加倍榷取,往往向民间科取;科榷并行,百姓无所适从。应当依照旧制办理榷取,或者减轻,废除繁琐,停止科征,不要让献利之徒剥削百姓,危害国家。如今言利的人很多,不是图利国家,而是想残害百姓以自利。

“天下的百姓,未曾受到教化,现有的囚犯,应当赦免,明确施教令,使他们知道畏惧,那么犯罪的人自然会减少。教令既已设立,就不宜繁琐,依照我朝旧例,增加民间所宜设立的十余条就足够了。教令既已施行,罪不至死的,都提察然后判决,犯死刑的,覆奏然后听断。笞箠的制度,应当参考古今,统一标准,不得私设牢狱。严禁鞭背的刑罚,以彰显好生之德。

“古代庠序学校未曾废除,如今郡县虽有学校,但并非官置。应当依照旧制,修建三学,设立教授,开选择才,以经义为上,词赋、论策次之。兼科举的设立,已经奉太宗皇帝的圣旨,因此而言,容易实行。开设学校,应当选择开国功臣的子孙受教,选拔有才能的人任用。孔子为百王师,立万世法,如今庙堂虽废,存者尚多,应当命令州县祭祀释奠如旧仪。

“近代礼乐器具破败,应当命令刷会,征召太常旧人,教导后学,使器具备齐,人才存在,逐渐修复,实为太平之基,王道之本。如今天下广远,虽是太祖皇帝威福所致,也是天地神明暗中保佑。应当访求名儒,遵循旧礼,尊祭上下神祇,和天地之气,顺时序之行,使神享民依,德极于幽明,天下赖一人之庆。

“现行的辽历,日月交食颇有误差。听说司天台改成新历,未见施行。应当趁新君即位,颁布新历,改元。命令京府、州郡设置更漏,使百姓知道时间。

“国家灭亡,历史留存,是古代的常制。应当撰修《金史》,使一代君臣的事业不坠于后世。

“明君用人,如同大匠用材,根据其大小长短施以规矩绳墨。君子不以言废人,不以人废言,大开言路,以成就天下,安定万民。应当选拔左右谏臣,使他们在未形成之前讽谕,在至密之处忖画。

“君子之心,专注于理义;小人之心,专注于利欲。君子得位,能容纳小人;小人得志,必定排斥君子。明君在上,不可不察。孔子说:‘远离佞人’,又说:‘厌恶利口覆邦家者’,就是这个意思。”

皇弟采纳了他的建议,但一时不能全部实行。

九月,丙寅,诏令:“昭慈、永祐、永思、永阜、永崇、水永六陵,以及成穆、成恭、慈懿、恭淑四攒宫,遇有修奉告迁神御合行事务,命令检察宫陵所关太常寺,请降香表,择日依例排办。”

己巳,朝献景灵宫。庚午,朝飨太庙。辛未,大飨于明堂,大赦。

己卯,观文殿大学士游侣,五次上疏请求归乡,不许。郑清之辞去扶掖,共五次上奏,诏令同意。

百姓缴纳其他物品,于是成为定制。蒙古君主想赐给晋亨金虎符,晋亨推辞说:“虎符是国家的名器,只有统领一方的人才能佩戴。我隶属于忠济的麾下,再佩戴虎符,不符合制度,我不敢接受。”蒙古君主更加高兴,改赐玺书金符,任命他为恩州管民万户。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二年(蒙古宪宗二年)

春季,正月,丙戌朔日,皇帝告诫群臣说:“从今以后不要养蛀虫,不要施惠于奸邪之人,不要用姑息来换取私恩,不要容忍侥幸而废弃公法。”

下诏:“各路官府违反禁令、损害百姓利益的事情,全部废除。”

甲午日,宰执在内殿奏事,皇帝说:“救楮的事情不能拖延,吴潜可以专门负责此事。”

丙申日,下诏给各路监司、帅守:“凡是涉及人命、牵连的案件,官府欠款摊派的事情,伪造会票、枝蔓的案件,词人被牵连的案件,全部释放。同时严格执行估平民的禁令。”

蒙古断事官伊啰斡齐和珠格尔等在燕地总管天下财赋,上任一天,杀了二十八人。其中一人是盗马的,已经被杖责后释放,偶然有人献上一把坏刀,于是追回被杖责的人,亲手用刀杀了他。皇弟呼必赉听说后责备他说:“凡是死罪,必须详细审理后才能执行刑罚。现在一天杀二十八人,必定有很多无辜的人。既然已经杖责又斩首,这是什么刑罚?”珠格尔无法回答。伊啰斡齐随即拿着他的印信向蒙古君主请示说:“这是先朝赐给我的印信。陛下即位后,是继续用这个印信,还是换一个新的?”当时赵璧在旁边侍立,反驳他说:“用不用你,由圣上决定,你竟敢以印信为借口请示?”夺过他的印信,放在蒙古君主面前。蒙古君主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也不能做这件事。”从此伊啰斡齐不再被任用。

庚子日,下诏:“二广、福建、江西、湖南,去年发生瘟疫,州县户绝的,监司、守臣要核查他们的财产,由他们的族人继承;远官身死,家人无法归乡的,官府负责遣送。”

戊申日,皇帝对辅臣说:“淮东的边报不一致,可以在江上整顿一万兵力以备不时之需。江面虽然已经分定三流,但还需要选择将领分兵巡逻。”

蒙古在汴设立经略司,分兵屯田。自从库端攻取汉上诸郡后,便留军驻守边境。接着襄、樊、寿、泗又投降,而寿、泗的百姓全部被军官分占,因此投降的路被断绝。虽然每年侵扰淮、蜀,军将只顾剽杀,城中没有居民,野外都是荆棘。这时皇弟呼必赉听从姚枢的建议,向蒙古君主请示,在汴设立经略司,任命孟克、史天泽、杨淮中、赵璧为使,让他们在唐、邓等州屯田,授予他们兵牛,敌人来了就战斗,敌人退了就耕种屯田,西起穰、邓,东连清口、桃源,列阵防守。

庚戌日,皇帝对宰执说:“最近听说北方的骑兵来犯,常常储备粮草,设立寨栅,以为可以趁机得利。守臣边将,如果想退守城池,则有老师费财的隐患;如果想开关接战,又有兵连祸结的忧虑。现在我打算在两淮、沿江各设立一支游击军,以备不时调遣。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随时应援,使大军偏师捣虚,这正是李广纵部曲,逐水草,号称‘飞将军’的遗意。又听说边疆之外,都是平原旷野,北方的骑兵奔突,边臣常常有迅雷不及掩耳的隐患。现在我打算让极边的州郡开浚水道,离城百里之间,三里一沟,五里一洫,使北方的骑兵不能长驱直入,边民也可以进行耕种,这正是古代设立方田,开沟浍,以限制戎马的遗意。边防这两件事,我心中一直挂念,现在与你们一起商议。”

癸丑日,皇帝对辅臣说:“方田的事情,暂且让近城的地方去做。游击军应当招募水步各半。”谢方叔等人说:“容我们商议执行。”

蒙古的张德辉等人在金莲川见到皇弟呼必赉,请求皇弟担任儒教大宗师,皇弟高兴地接受了。于是启奏累朝有旨免除儒户的兵赋,应当命令有关部门遵行。皇帝同意了,并命令德辉提调真定学校。

二月,乙卯朔日,发生日食。

丙辰日,下诏增加资善堂讲官一员。丁巳日,皇帝对辅臣说:“资善训导的官员,一定要选择合适的人。”谢方叔回答说:“进善不仅仅是教他们章句,凡事都应当训导,使他们懂得孝悌,懂得世务。”皇帝说:“习惯成自然。”

壬戌日,下诏说:“我认为应当明目张胆,该说就说,这是台谏的责任;斟酌剂量,该做就做,这是人主的权力。这几年来,只知道风宪必须执行,不等上章报可,曾经有用于执政大臣的,有用于端人正士的。这样一来,人主想用的人,台谏都可以去掉,台谏想去掉的人,人主却不能留下,这不几乎等于威权逐渐转移,太阿倒持吗?从今以后,台谏不要遵循积弊,有失国体。奏疏必须等到得旨付出,才能报行。”

废除江湾、梅里、顾迳、魏村、古浦五酒库,因为都司说帅司为了饷军创立了五库,官吏趁机渔猎。

己巳日,下诏各路提刑按部决囚徒。

丙子日,设立池州游击军。

戊寅日,皇帝对输臣说:“贾似道已经有淮甸肃清的报告,不知道田地还能不能耕种?”谢方叔说:“兵退在芒种前,还来得及。”

辛巳日,监察御史刘元龙说楮币积轻,应当根据各路的时价,命令州县折纳纯用楮币;皇帝同意了。后来公私交困,第二年,仍然用钱、会中半。

蒙古兵再次进攻随、郢、安、复,京西马步军副总管马荣率将士连日拒战,击退了他们。

三月,蒙古君主命令东平万户严忠济设立局,制作冠冕、法服、钟磬、籞佺等仪物进行练习。

丁亥日,马荣再次与蒙古兵在大脊山交战。下诏:“马荣的兵力不满千人,能够抵御大难,赏官两转,进州钤、带行閤门祗候。”

丁未日,三汊口守将焚烧了蒙古的屯积,切断了他们的浮桥。

蒙古在沔州筑城。

夏季,四月,蒙古君主驻跸和林。因为诸王曾经想立实勒们,于是将太宗皇后迁到库端所居地的西边,分迁诸王到各边,将太宗皇妃的家资分赐给诸王。定宗皇后及实勒们的母亲,因为厌禳被赐死,将实勒们禁锢在摩多齐之地。

下诏:“襄、郢新近收复,州郡的耕屯是当务之急,用缗钱百万,命令京阃措置,给百姓牛种。”

丙子日,设立池州游击水军。

五月,甲申朔日,祈祷降雨。乙酉日,皇帝对辅臣说:“祈祷没有应验,可以从人事上寻求。”徐清叟说土木之役应当节省,皇帝同意。甲午日,因为祈祷降雨,从封桩库中取出十八界楮二十万,分发给诸军。乙未日,下雨。

蒙古君主召太常礼乐人到日月山。

巳日,盗贼在玉山起事。

庚戌日,撤销各郡的经界制度,这是听从台臣萧泰来的奏请。起初,郑清之奏请在六郡推行经界制度,恰逢玉山饥民聚集作乱,有人归咎于经界制度。

六月,癸酉日初一,盗贼逼近衢州边境,皇帝任命孙子秀为衢州知州。孙子秀认为捕贼的责任虽然在官府,但也必须熟悉当地风俗的人,才能剪除他们的依靠,截断他们的奔逃。于是设立保伍制度,选用土豪,上疏奏请常山县令陈谦亨、寓士周还淳等人的防御功劳,人心竞相劝勉。不久,擒获四十八名盗贼,玉山的盗贼被平定。

癸亥日,赈济衢州、信州的饥民。

戊辰日,皇帝对辅臣说:“近年来科举取士,很少得到真正有学问的人。士风与人才,关系到国家的命运,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吴潜请求在省试名额中减少一二十名,让有关部门公开举荐国内有德行和文学才能的人,或许还能保留乡举里选的微意。从前朱熹、真德秀也有这样的请求。

癸酉日,皇帝说:“近来学校的学生,本来出身卑微,没想到他们互相激荡到这种地步。如果这样纷纷不已,恐怕不是好兆头。”此前,三学的学生们到宫门控诉临安尹余晦,相继离开学校,皇帝命令学官劝他们回校,因此辅臣奏事时又提到此事。余晦是天锡的侄子,因天锡的旧恩被提拔任用。

丙子日,大理正尹桂请求在宫廷内设立小学:“不仅是为了父子之间的感情融洽,也是为了防备意外事件的考虑。”

戊寅日,皇帝下诏赐予史弥远墓碑。

己卯日,皇帝对侍臣说:“衢州、严州发生水灾,江东也苦于雨水过多,这是阴气过盛的征兆。”徐清叟说:“汉朝关中大水,翼奉认为是后舅的缘故。现在应该稍微抑制宦官和外戚,以挽回天意。”

蒙古皇弟呼必赉入朝觐见,蒙古主命令他率军征讨云南。

秋季,七月,甲申日,皇帝对辅臣说:“严州的水势令人震惊,调拨的米粮,应当用于赈济,不应当用于赈粜。”谢方叔说衢州、婺州的房屋也大多被冲毁,应当一并救济。戊子日,皇帝询问信州的水灾情况,谢方叔说:“建宁、南剑、括苍也是如此,救济应当紧急进行。”

权左司郎中高斯得上奏说:“希望陛下立即停止新寺的土木工程,迅速召回违背旨意的大臣,遏止邪说,主张善良,谨慎使用刑罚,爱惜士人,这样天意可以挽回,和气可以召来。”

庚寅日,因各路水灾,派遣使者分赴各郡赈济军队,计院师舆前往建宁、南剑,国子监簿叶隆礼前往严州、衢州、信州,登闻检院胡大昌前往婺州、处州,共下发一百道告敕,分别派遣使者。

牟子才说:“现在接纳私人的请托,溺爱近臣,劳民伤财,庇护小人,失去人心,这五件事都重蹈了宣和年间的过失。如果不恐惧反省,臣恐怕宣和年间的京城大水将再次发生。调和阴阳,是大臣的责任,应当告诫大臣,平息纷争以召来和气,消除壅蔽以通晓下情。现在派遣使者访问水灾,恩德非常深厚,希望从内帑中拨款赈济。”

辛丑日,皇帝询问辅臣三位使者出发的日期,徐清叟说建宁、南剑的水灾尤其严重,师舆所带的仅有百万,恐怕赈济有限,皇帝说:“可以增加五十万。”

乙巳日,皇帝说:“听说福建水灾,伤者很多。”徐清叟说:“水退之后,贫民无以为生,也有自杀的。听说帅臣陈昉发放了三十万楮币,漕臣饶虎臣发放了五十万楮币、五千石米来赈济,请求予以免除。”皇帝同意了。后来免除九郡的苗米共二十二万多石。

右司郎中徐霖上疏弹劾谏议大夫叶大有阴柔奸诈,是群小之首,不宜长期担任台谏,并追论赵与的聚敛行为,皇帝不高兴。己酉日,皇帝对辅臣说:“徐霖以普通官员的身份议论台谏、京尹,要求朕必须执行,严重损害了事体,已经批示将他调职到郡。”吴潜等人请求再赐予宽容。

徐霖出任抚州知州。皇帝担心给事中赵汝腾会在朝廷上争辩,将他调为翰林学士,赵汝腾随即离开朝廷。高斯得说:“赵汝腾是一代人的期望,宗老的重量,飘然离去,陛下也就这样抛弃了他,如同弃置无用的东西,朝廷内外都感到惊怪。将会看到贤者力争不胜而离去,小人踊跃争气而来。陛下改革才几个月,初衷就突然改变,臣私下感到惋惜!”

八月,癸丑日初一,命令户部下诏各路严格执行禁止州郡苛取斛面的命令。

己未日,下诏明年省试仍用二月一日,殿试在四月,此前淳祐九年,台臣陈垓奏请省试用三月,殿试用八月,远方的士人滞留在旅店,至此恢复旧制。

谢方叔、吴潜请求解除机要政务,上疏四次,皇帝不允许。

蒙古学士魏祥卿、徐世隆、郎中姚枢等,带领乐工李明昌、许政等五十余人到蒙古主的行宫觐见。蒙古主询问制作礼乐的起源,世隆回答说:“尧、舜时代,礼乐兴起。”当时明昌等人各自拿着钟、磬、笛、箫、篪、埚、巢笙在御前演奏,曲终后,又合奏,共演奏了三遍。

庚申日,蒙古主首次穿着冕服在日月山拜天。

癸亥日,蒙古主听从孔元措的建议,合祭昊天、后土,开始大合乐,制作牌位,以太祖、睿宗配享。

蒙古正计划征讨云南,皇弟呼必赉询问徐世隆,徐世隆回答说:“孟子说过:‘不嗜杀人的君主能统一天下。’君主不嗜杀人,天下可以平定,何况是小小的西南夷呢?”皇弟说:“正如你所说,我的事情就成功了。”

甲子日,重申严格执行文武官员改正叙复的命令。

己巳日,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楮币四十万赈济行在的军民。

丁丑日,太史奏报新历法完成,下诏赐名为《会天历》,并推行使用。

戊寅日,再次判决中外在押囚犯,因阴雨连绵未停,下诏实行宽恤刑狱。

这个月,蒙古皇弟呼必赉驻扎在临洮,请求在利州筑城作为攻取蜀地的计划。

九月,壬午日,下诏改明年为宝祐元年。

丁亥日,下诏在延祥观左侧建造西太乙宫。

嗣沂王贵谦去世。

庚戌日,皇帝对辅臣说:“近来早朝,大多奏报臣下辞免等琐事,而大事反而从缴进,这很不符合临朝听政的章法。从今以后应当早朝面奏。”

叶大有上疏弹劾赵汝腾,因为赵汝腾支持徐霖。牟子才上疏为赵汝腾辩诬并揭露叶大有的欺骗行为;不久,叶大有被罢免言职。

蒙古皇弟呼必赉即将征讨云南,军中举行夜宴。姚枢讲述宋太祖派遣曹彬攻下江南,不杀一人,市场不混乱。第二天,皇弟在马上喊道:“你昨天说的曹彬不杀人的事,我也能做到。”姚枢马上祝贺说:“王能如此,是百姓的幸运,国家的福气。”随后军队驻扎在左次。

冬季,十月,壬子日初一,下诏:“各路守臣,依照旧制,到任半年后,条陈便民五事及四方利病上奏。”

癸丑日,任命徐清叟为参知政事,董槐为同知枢密院事。

嗣濮王善珊去世。

甲寅日,都省上奏说既然已经收复襄、樊,应当安排屯田。

田地,修建弯曲的堤坝。皇帝命令守臣高达负责此事,并让前德安守臣程大元监督工程。

壬辰日,皇帝下令选拔将才。

蒙古的杨惟中和赵璧到达河南,特别注重整顿。总管刘福贪婪残酷,虐待百姓近二十年;杨惟中召见刘福要求他遵守规矩,刘福带着几十个护卫前来,杨惟中手持大棒将其击杀,百姓拍手称快。还有一个叫刘万户的人,贪婪淫乱,暴虐无道,郡中有人婚嫁,必须先贿赂他,得到他的允许才能进行。他的党羽董王簿尤其残暴,强行夺取了三十多名民女;赵璧到达后,按照他的罪行,立即将其斩首,并将民女全部归还。刘万户大惊,当时天降大雪,他去见赵璧,斟酒祝贺说:“您下车就铲除了强暴,雪是祥瑞的象征。”赵璧说:“如果像董主簿这样的人都被诛杀,祥瑞就会到来!”刘万户回去后不久就病死了,当时人们认为他是被吓死的。

蒙古的汪德臣率军掠夺成都,逼近嘉定,四川大为震动,余玠率领诸将俞兴、元用等人在夜间开关力战,最终击退了敌军。

监察御史萧泰来弹劾高斯得和徐霖,两人都被罢免了职务。徐霖在抚州时,减轻租赋,赈济饥民,诛杀凶悍的将领,建立营寨,仅仅一个月就取得了显著的政绩。当他离开时,百姓拦路挽留,几乎无法前行。

十一月,辛巳日,右司郎中李伯玉弹劾萧泰来依附谢方叔,残害善良的人,皇帝命令李伯玉详细陈述都司弹劾御史的旧例。李伯玉引用了张商英的旧例,并列举了萧泰来的过错。皇帝下诏说:“国家设立御史,是为了纠正百官的行为,设立宰相,是为了协助处理国家大事。御史是天子的耳目之臣,而省掾不过是一个大官员,从未听说过有普通官员弹劾御史的。最近徐霖以都司的身份弹劾大有,现在李伯玉又以都司的身份弹劾萧泰来,暗中怀有结党营私的意图,蔑视朝廷的纲纪,这不是轻视台谏,而是轻视朝廷。李伯玉还引用张商英等人的旧事来掩饰自己的过错,如果都司可以弹劾御史,那么御史反而要听命于都司,朝廷的纲纪岂不是要混乱了吗?李伯玉应降两级官职,罢免职务。”

牟子才上书说:“陛下改革,召用了许多贤臣。如今赵汝腾、高斯得、徐霖相继被弹劾去职,李伯玉又再次获罪,善良的人都被排挤了。”

庚寅日,吴潜被罢免,因为萧泰来弹劾他有十项奸诈的罪行,甚至超过了王安石。

丙申夜,临安发生大火;丁酉夜,火势才被扑灭。戊戌日,皇帝避居偏殿,减少膳食。

壬寅日,皇帝下诏征求直言。

国史实录院校勘汤汉上封事说:“过去陛下上畏天戒,下恤人言,内则受制于权臣,外则畏惧强敌,敬畏之心不敢完全放松,私意也不能完全施行。近年来,天戒和人言已经被忽视,贪官污吏掌权,贪得无厌,他们既然可以肆意行私,那么陛下也就不得不放纵自己的欲望,于是以前的敬畏之心完全消失,私欲开始四处蔓延而无法控制。姑且以最近的事情为例:定策之碑突然从宫中传出,陛下本不想亲自过问;贵戚子弟遍布朝廷内外,陛下以前从未如此放纵;土木之祸蔓延,诉讼案件和琐碎小事,胥吏和贱民都得以借助宦官之势,深入朝廷的深处,陛下以前从未如此放纵;御笔的批示,上则废除朝廷的命令,下则侵夺有司的权力,陛下以前从未如此频繁;贿赂通行,书信往来,陛下以前从未如此明目张胆。因此,水火之灾在数月之内接连发生,陛下还能以平常的轻慢之心对待吗?”

因为天气严寒,皇帝下令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会子二十万赈济三衙诸军,出戍宫兵的家庭加倍发放。

戎州帅想举荐统制姚世安为继任者,余玠一直想革除军中举荐继任者的弊端,于是率领三千骑兵到云顶山下,派都统金某去接替姚世安,姚世安关闭城门不接纳。姚世安一向与谢方叔的子侄结交,于是向谢方叔求援,谢方叔便散布谣言说余玠失去了利州士兵的信任,又暗中唆使姚世安秘密搜集余玠的短处,向皇帝报告,皇帝被迷惑了。于是姚世安与余玠对抗,余玠郁郁不乐。

十二月,乙卯日,任命吴潜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兴国宫。

戊午日,蒙古大赦天下。迁移五百户工匠修建行宫。

己未日,皇帝下诏:“追录彭大雅创建渝城的功绩,恢复他的原职,并任命他的儿子为官。”

癸亥日,将海神列为大祀。

丁丑日,立春,打雷。当时言路堵塞,太学生杨文仲率领同舍生叩阍极力陈述时事,他说:“天本来不怒,是人激怒了它;人本来无言,是雷激发了他们的言论。”一时之间广为传诵。

这一年,蒙古登记汉地的民户。

金朝的故御史张特立因言事被罢免回乡,金朝灭亡后,他不做官,以《易经》教授学生。蒙古皇弟呼必赉听说他的名声,曾派赵璧传谕,称赞他在田园中修养,朝代更替而志向不变,赐号“中庸先生”。此时又写信给他:“您白首穷经,诲人不倦,无过不及,学者都尊崇您。以前已经赐予您美名,现在再次表达我的敬意。”不久,张特立去世。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三-注解

上章掩茂:古代天干地支纪年法中的一种,’上章’是天干的第七位,’掩茂’是地支的第十一位,合起来指特定的年份。

玄黓困敦:同样为天干地支纪年法中的一种,’玄黓’是天干的第十位,’困敦’是地支的第十二位,指特定的年份。

大理寺:古代中国的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宪司:指监察机构,负责监督官员的行为和法律的执行。

台谏:宋代对御史台和谏院的统称,负责监察和谏言。

万户:古代军事官职,统领一万户的军队。

峒寇:指山区的盗贼或叛乱者。

保甲:古代中国的基层治安组织,负责维护地方秩序。

观文殿大学士:官职名,高级文官。

端明殿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的官员。

龙图阁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的官员。

徽猷阁学士:宋代的高级文官职位,通常授予有学问的官员。

景灵宫:宋代皇家祭祀的场所。

龙翔宫:宋代皇家祭祀的场所。

感生帝:指道教中的神灵,常被皇家祭祀。

太一宫:道教的重要宫观,常被皇家祭祀。

和籴:古代政府以和平方式购买粮食的政策。

义仓:古代为应对灾荒而设立的粮食储备仓库,用于赈济灾民。

度牒:古代政府发放的僧侣身份证明,也可用于兑换货币。

脊棍:古代的一种刑具,用于鞭打犯人。

太宗:指宋太宗赵光义,宋朝第二位皇帝,以文治武功著称,对宋朝的政治、文化有深远影响。

实勒们:太宗时期的皇孙,曾被立为嗣,后因政治变动被废。

穆格:文中提到的官员,主张遵循太宗的遗命,反对废立实勒们。

巴喇:文中提到的官员,曾支持废立实勒们,后在穆格的质问下无言以对。

乌兰哈达:文中提到的官员,支持立莽赉扣为帝,认为其聪明睿智。

莽赉扣:文中提到的蒙古贵族,后被推举为蒙古皇帝,庙号睿宗。

郑清之: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尚书令,参与国家重要决策。

理宗:南宋皇帝赵昀的庙号,其在位期间为1224年至1264年。

程元凤:南宋官员,曾上书进言,主张加强皇权,整顿吏治。

谢方叔:人名,南宋官员。

吴潜:人名,南宋官员。

徐清叟:南宋官员,曾任同知枢密院事,主张加强内政,整顿吏治。

余玠:人名,南宋将领。

蒙古宪宗:蒙古帝国的皇帝,庙号宪宗,即位后整顿内政,加强中央集权。

蠲逋负:免除拖欠的赋税。蠲,免除;逋负,拖欠的赋税。

黥配:古代的一种刑罚,即在脸上刺字并流放。黥,刺字;配,流放。

按察官:古代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的官职,主要职责是监督地方官员的行为,确保其遵守法律。

笞箠:古代的一种刑罚,即用竹板或鞭子抽打。笞,用竹板打;箠,用鞭子打。

庠序:古代的地方学校,庠为乡学,序为州学。

释奠:古代祭祀先师孔子的仪式。

更漏:古代计时工具,通过漏水的速度来测量时间。

攒宫:古代帝王陵墓的附属建筑,用于存放祭祀用品或进行祭祀活动。

察罕:蒙古都元帅,蒙古帝国的重要军事将领,曾参与多次重要战役。

尚书省:古代中国中央行政机构之一,主要负责国家政务的处理。

硃熹:南宋著名理学家,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对后世影响深远。

程公许: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婺州知州,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京学:南宋时期设在京城的最高学府,培养士人的重要机构。

类申:南宋时期的一种选拔士人的制度,通过考试选拔人才。

李曾伯:南宋时期的军事将领,曾任京湖制置使,负责边疆防务。

封桩库:国库,存放财物的仓库。

史弥远:南宋时期的权臣,曾擅权废立皇帝,影响朝政。

牟子才:人名,南宋官员。

呼必赉:人名,蒙古皇弟。

赵璧:人名,蒙古官员。

纳摩:蒙古帝国时期的国师,西域僧人,负责宗教事务。

高智耀:西夏人,南宋时期的儒学家,主张儒家思想治国。

严忠济:蒙古东平行省的官员,曾参与蒙古帝国的政治事务。

张晋亨:南宋时期的官员,曾参与蒙古帝国的政治事务。

虎符:古代用于调兵遣将的凭证,通常分为两半,一半由君主持有,另一半由将领持有,合符方可调兵。

玺书:古代皇帝颁发的诏书,盖有皇帝的玺印,具有法律效力。

金符:一种金属制成的符节,用于表示身份或传达命令。

恩州管民万户:恩州地区的行政长官,负责管理万户(约一万户)的民政事务。

淳祐十二年:南宋理宗赵昀的年号,对应公元1252年。

蒙古宪宗二年:蒙古帝国宪宗蒙哥的统治时期,对应公元1252年。

宰执:宋代对宰相和执政官的统称,负责国家政务。

楮币:宋代的一种纸币,因用楮树皮制成而得名。

游击军:一种机动灵活的军队,负责游击作战,打击敌人。

经略司:宋代设立的军事机构,负责边疆地区的军事和民政事务。

屯田:古代军队在边疆地区开垦土地,自给自足的一种军事经济制度。

资善堂:宋代设立的教育机构,负责皇子和贵族子弟的教育。

提刑按部:宋代设立的司法机构,负责审理刑事案件。

太常礼乐人:负责宫廷礼仪和音乐的官员。

经界:古代中国的一种土地管理制度,旨在明确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防止土地纠纷。经界制度在宋代尤为重视,是政府管理土地、征收赋税的重要手段。

保伍:宋代的一种地方治安管理制度,通过组织居民互相监督、共同维护地方安全。保伍制度有助于加强地方治安,防止盗贼活动。

科举取士:中国古代选拔官员的制度,始于隋唐,盛行于宋明清。科举考试通过诗赋、策论等方式选拔人才,是古代社会阶层流动的重要途径。

乡举里选:古代中国的一种选拔人才的制度,通过地方推荐的方式选拔有德行和才能的人士。乡举里选制度在宋代逐渐被科举制度取代,但仍有一定影响。

宣和:宋徽宗的年号(1119-1125年),宣和年间因政治腐败、社会动荡而闻名,尤其是宣和末年的金兵入侵,导致北宋灭亡。

冕服:古代中国皇帝和贵族在重大仪式上穿戴的礼服,象征权力和尊严。冕服制度在宋代得到进一步完善,成为礼仪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会天历:宋代的一种历法,由太史局编制,用于指导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会天历的制定反映了宋代天文学和历法学的成就。

曲堰:弯曲的堤坝,用于水利工程,调节水流。

诏:皇帝的命令或指示。

守臣:地方官员,负责地方行政和军事。

高达:人名,具体身份不详,可能是当时的官员。

程大元:人名,前德安守臣,负责监督工程。

将材:有才能的将领。

蒙古:指蒙古帝国或蒙古人。

杨惟中:人名,蒙古官员。

河南:中国的一个省份,位于中原地区。

总管:地方行政长官。

刘福:人名,河南总管,以贪酷著称。

遗民:指战乱后幸存的百姓。

大梃:大棒,古代的一种武器。

刘万户:人名,地方官员,以贪淫暴戾著称。

董王簿:人名,刘万户的党羽,以虐民著称。

汪德臣:人名,蒙古将领。

成都:中国四川省的省会。

嘉定:地名,今四川乐山一带。

俞兴:人名,南宋将领。

元用:人名,南宋将领。

监察御史:负责监察官员的御史。

萧泰来:人名,监察御史。

高斯得:人名,被萧泰来弹劾的官员。

徐霖:人名,被萧泰来弹劾的官员。

抚州:地名,今江西抚州一带。

右司郎中:官职名,负责文书事务。

李伯玉:人名,右司郎中。

赵汝腾:人名,南宋官员。

王安石:北宋政治家、文学家。

临安:南宋的都城,今浙江杭州。

会子:南宋时期的纸币。

三衙:指南宋的三大军事机构。

戎州:地名,今四川宜宾一带。

姚世安:人名,戎州统制。

云顶山:地名,今四川境内。

谢方叔子侄:谢方叔的亲属。

兴国宫:宫殿名,南宋时期的建筑。

彭大雅:人名,南宋官员。

渝城:今重庆。

海神:古代祭祀的海神。

大祀:重要的祭祀活动。

太学生:国子监的学生。

杨文仲:人名,太学生。

叩阍:向皇帝上书或进言。

张特立:人名,金朝御史。

中庸先生:张特立的赐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三-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理宗淳祐十年(蒙古定宗皇后称制二年)的重要事件,涉及政治、军事、法律、宗教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理宗皇帝对刑部和大理寺的严格要求,体现了当时对司法公正和效率的重视。其次,蒙古对襄阳的战略部署,反映了当时宋蒙之间的紧张关系和军事对抗。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官员的任命和辞退,如赵葵的辞相位和贾似道的任命,这些人事变动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平衡。此外,文中提到的创新寺的建设和阎贵妃功德院的设立,展示了当时宗教与政治的紧密联系,以及皇家对宗教的支持。

在经济方面,文中提到的和籴政策和义仓的使用,反映了政府对粮食供应和灾民救济的重视。同时,文中对铜钱泄漏和伪会充斥的描述,揭示了当时货币流通中的问题和经济秩序的混乱。

在文化教育方面,文中提到的科举考试和士习的整顿,体现了政府对人才培养和社会风气的关注。此外,文中对蒙古皇位继承的描述,展示了蒙古内部的政治斗争和权力继承的复杂性。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当时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南宋末期的政治、军事、经济、宗教和文化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献意义。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期的社会变迁和历史背景。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理宗时期的一些重要政治事件和官员的进言,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如何通过政治决策和官员的进言来应对危机。

首先,文本提到了太宗时期的皇孙实勒们被废立的事件,反映了当时皇位继承问题的复杂性。穆格和巴喇的争论,体现了官员们对太宗遗命的不同态度,穆格主张遵循太宗的遗命,而巴喇则支持废立实勒们。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皇位继承的争议,也揭示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

其次,文本中提到了郑清之、程元凤、谢方叔、吴潜、徐清叟等官员的进言,这些进言主要集中在整顿内政、加强边防、整顿吏治等方面。郑清之主张内修政治、外御强敌,程元凤则强调加强皇权,整顿吏治。谢方叔和吴潜则主张加强边防,整顿内政。这些进言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蒙古威胁时,如何通过政治手段来应对危机。

此外,文本还提到了余玠整顿蜀阃边防的事迹,余玠作为南宋将领,整顿边防,抵御蒙古入侵,体现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努力。余玠的事迹不仅反映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应对策略,也揭示了南宋将领在抵御外敌时的决心和勇气。

最后,文本还提到了蒙古宪宗即位后整顿内政,加强中央集权的事迹。蒙古宪宗即位后,罢免了不急之役,整顿了诸王大臣的权力,加强了中央集权。这一事件反映了蒙古帝国在扩张过程中,如何通过政治手段来巩固统治。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记载南宋理宗时期的一些重要政治事件和官员的进言,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如何通过政治决策和官员的进言来应对危机。这些事件和进言不仅揭示了南宋朝廷的政治运作,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官员们的政治智慧。

这段文本反映了宋末元初的社会政治状况,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动荡与治理的困境。文本中提到的水旱灾害、官吏腐败、民情冤屈等问题,都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通过高斯得惩处陈衡老和吴自性的事件,展现了当时司法系统的腐败与正义力量的抗争。高斯得的硬汉形象,体现了当时一些官员的清廉与刚正不阿。

蒙古主呼必赉的统治策略,尤其是姚枢的建议,反映了蒙古统治者对汉地治理的谨慎态度。姚枢提出的‘持兵权,凡事付之有司’的建议,体现了对中央集权的维护,以及对地方权力的限制。这种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蒙古统治者与汉地民众之间的矛盾,但也暴露了蒙古统治者在治理汉地时的经验不足。

子聪的上书,提出了多项改革建议,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他提出的‘择开国功臣之子孙,分为京府、州郡监守’的建议,旨在通过任用功臣后代来巩固统治。此外,他还提出了减轻赋税、整顿吏治、恢复学校、修订历法等一系列措施,体现了对当时社会问题的深刻认识和对治理的全面思考。这些建议虽然未能全部实施,但对后世的政治改革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文本中还提到了对历史文化的重视,如撰修《金史》、恢复学校、祭祀孔子等,反映了当时对文化传承的重视。子聪提出的‘国灭史存’的观点,强调了历史记载的重要性,体现了对历史文化的尊重与保护。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宋末元初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矛盾与治理的艰难。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当时的社会状况,以及统治者与民众之间的互动与博弈。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首先,蒙古都元帅察罕的入见和谢方叔的乞解机政,显示了南宋朝廷在内外压力下的应对策略。察罕的入见可能意味着蒙古对南宋的军事压力,而谢方叔的乞解则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

其次,文中提到硃熹的功绩和马天骥的书堂建设,体现了南宋时期对儒家思想的重视和教育的发展。硃熹作为南宋理学的代表人物,其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而马天骥的书堂建设则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教育的重视。

再次,程公许的奏疏和郑清之的反应,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官僚体系的复杂性。程公许的奏疏反映了对京学制度的关注,而郑清之的反应则显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

此外,文中还提到蒙古皇弟呼必赉的入见和赵璧的对话,反映了蒙古帝国对南宋的政治态度和南宋官员的应对策略。呼必赉的入见可能意味着蒙古对南宋的政治压力,而赵璧的对话则显示了南宋官员的智慧和胆识。

最后,文中提到高智耀的言论和蒙古主的态度,反映了儒家思想在蒙古帝国的影响和蒙古统治者对儒家思想的认可。高智耀的言论体现了儒家思想的重要性,而蒙古主的态度则显示了蒙古统治者对儒家思想的认可和尊重。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的记载,反映了南宋时期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同时也展示了儒家思想在当时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和影响。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理宗淳祐十二年(1252年)和蒙古宪宗二年(1252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南宋朝廷在内政和外交上的应对策略。

首先,文中提到蒙古主欲赐晋亨金虎符,但晋亨以‘虎符,国之名器’为由拒绝接受,这表明南宋官员对蒙古的赏赐持谨慎态度,反映了南宋朝廷对蒙古的戒备心理。同时,蒙古主改赐玺书金符,显示出蒙古对南宋官员的拉拢意图。

其次,理宗在诏书中强调‘毋养蠹,毋惠奸,毋以姑息市私恩,毋容侥幸废公法’,这表明南宋朝廷在内部治理上力求清明,反对腐败和徇私枉法。这种政治理念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具有重要意义,反映了南宋朝廷试图通过整顿吏治来增强国力。

再次,文中提到蒙古断事官伊啰斡齐及珠格尔等总天下财赋于燕,视事一日,杀二十八人,这一事件揭示了蒙古统治者的残暴和专断。皇弟呼必赉对此表示不满,认为‘凡死罪,必详谳而后行刑’,这表明蒙古内部也存在对法治和人权的关注,尽管这种关注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显得微不足道。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在边疆地区设立游击军和开浚水道,以应对蒙古的军事威胁。这些措施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军事防御上的积极态度,试图通过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和地理优势来抵御蒙古的进攻。

最后,文中提到蒙古张德辉等见皇弟呼必赉于金莲川,请皇弟为儒教大宗师,这表明蒙古统治者对汉文化的尊重和吸纳。这种文化上的融合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具有重要意义,反映了蒙古统治者试图通过文化认同来巩固其统治。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南宋和蒙古的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试图通过整顿吏治、加强军事防御和文化认同来应对蒙古的威胁,而蒙古则在军事征服的同时,逐渐吸纳汉文化,试图通过文化融合来巩固其统治。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现实,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文中提到的玉山盗起、衢州水灾、科举取士等问题,揭示了南宋政府在应对内忧外患时的困境和挑战。

从文化内涵来看,文中多次提到科举取士和乡举里选,反映了宋代社会对人才选拔的重视。科举制度虽然在宋代得到了进一步发展,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如士风不正、实学不足等。吴潜提出的在省试中辍一二十名,公举行义文学之士的建议,体现了对传统乡举里选制度的怀念和对科举制度改革的思考。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以简洁明了的语言记录了复杂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史书的纪实风格。文中通过对话的形式,生动地刻画了皇帝与大臣之间的互动,如帝谕辅臣、徐清叟对答等,增强了文本的戏剧性和可读性。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具体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状况。文中提到的玉山盗起、衢州水灾等事件,揭示了南宋政府在应对自然灾害和社会动荡时的无力感。同时,文中对科举制度的讨论,也为研究宋代教育制度和人才选拔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此外,文中还涉及到蒙古的军事行动,如蒙古皇弟呼必赉征云南等,反映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紧张关系。这些记载为研究宋蒙关系史提供了重要线索。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录南宋时期的一系列事件,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地方官员的腐败以及蒙古对南宋的军事压力。

首先,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对水利工程的重视,如修曲堰,并任命守臣高达和程大元负责监督,体现了南宋政府对农业和水利的重视,这是维持国家经济稳定的重要措施。

其次,文中描述了蒙古官员杨惟中和赵璧在河南的治理,特别是对贪官刘福和刘万户的严惩,反映了蒙古统治者在占领区内的整顿吏治、安抚民心的策略。杨惟中和赵璧的行为赢得了百姓的称快,显示了蒙古统治者在初期对地方治理的严厉态度。

文中还提到南宋将领余玠在四川的军事行动,成功抵御了蒙古的进攻,显示了南宋军队在局部地区的战斗力。然而,余玠与姚世安的矛盾以及谢方叔的干预,暴露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派系斗争和将领之间的不信任,这对南宋的军事防御产生了负面影响。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南宋朝廷内部的弹劾事件,如萧泰来弹劾高斯得和徐霖,李伯玉弹劾萧泰来等,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官员之间的相互倾轧。这些斗争不仅削弱了朝廷的凝聚力,也影响了国家的治理效率。

最后,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在面对天灾(如临安大火)时的应对措施,如避殿、减膳、赈灾等,显示了南宋朝廷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礼仪性和象征性措施。然而,这些措施并未从根本上解决社会问题,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治理上的局限性。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政治、军事和社会的复杂局面,揭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地方官员的腐败以及外部军事压力对国家治理的深远影响。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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