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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七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七-原文

起玄黓掩茂七月,尽阏逢困敦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三年(蒙古中统三年)

秋,七月,丙辰,诏:“州县官廪禄不时给者,御史台觉察;或以它物折支,计赃论罪。”

蒙古命宋子贞参议军事。子贞至济南,观形势,说史天泽曰:“李亶拥众东来,坐守孤城,宜增筑外城,防其奔突。彼粮尽援绝,不攻自破矣。”议与天泽合,遂筑环城围济南,亶自是不得出城。

西南有大涧亘历山,史枢一军独当其险,夹涧而城,竖木栅于涧中。淫雨暴涨,木栅尽坏。枢曰:“贼乘吾隙,俟夜必出。”命作苇炬数百置城上。三鼓,贼果至,飞炬掷之,风怒火烈,弓弩齐发,贼大溃,蹂躏死者不可胜计。”

董文炳知其势蹙,乃抵城下,呼亶爱将田都帅曰:“反者亶耳,馀来即吾人,毋自取死也。”田缒城降,亶犹日夜拒守,分军就食民家,发其盖藏以继,不足,则家赋之盐,令以人为食。

参议官姜彧言于哈必齐曰:“闻王面受诏,勿及无辜。今城旦夕破,宜早谕诸将,分守城门,勿令纵兵;不然,城中无噍类矣。”哈必齐曰:“汝言城破,解阴阳耶?”彧曰:“以人事知之。”哈必齐为下令禁止。

甲戌,亶知城且破,乃手刃妻妾,乘舟入大明湖,自投水中,为蒙古所获,天泽杀之,解其体以徇。引军东行,未至益都,城中人已开门迎降,三齐复为蒙古所有。

事闻,赠亶太师,赐庙额曰精忠。

初,亶兵有沂、涟两军二万馀人,勇而善战,哈必齐以配蒙古诸军,阴使杀之。文炳当杀二千人,驰告哈必齐曰:“彼为亶所胁耳,杀之,恐乖天子仁圣之意。”哈必齐从之,然它杀者已众,皆大悔。时山东尚未靖,蒙古主以文炳为经略使。文炳至益都,从数骑便服而入,至府,不设警卫,召亶故将吏,抚谕于庭下;所部大悦,山东以安。

初,天泽征亶,蒙古主临轩授诏,委以专征,天泽至军,未尝以诏示人。既还,蒙古主慰劳之。时言者谓亶之变,由大籓子弟尽专兵民之权,天泽奏罢之,请自臣家始。于是史氏及张柔、严忠济子弟皆还私第。

蒙古廉希宪治关中,政事修举。宋将家属之在北者,岁给其粮;仕于宋者,子弟得越界省其亲,人皆感之。赵璧素忌希宪勋名,及李亶以叛诛,因言:“王文统之进,由希宪及张易所荐引,遂至大用。且关中形胜之地,希宪得民心,有商挺、赵良弼为之辅,此事宜关圣虑。”蒙古主曰:“希宪自幼事朕,朕知其心。挺、良弼皆正士,何虑焉?”

戊寅,侍御史范纯,言前四川制置使俞兴罢任镌秩罚轻,宜更褫夺以纾众怒,奏可。

蒙古以夔府行省刘整行中书省于成都、潼川。

蒙古阆、蓬等路都元帅汪良臣,以钓鱼山险绝不可攻,请就近地筑城曰武胜,以扼南师往来;从之。

辛巳,诏重修《使部七司法》,从贾似道意也。

蒙古以都督府参议姜彧知滨州。时山东新复,行营军士,多占民田为牧地,纵牛马,坏民田,残桑枣。彧言于行省,遣官分画疆畔,捕其强猾者置之法,乃课民种桑。岁馀,新桑遍野,人名为“太守桑。”

蒙古张文谦荐郭守敬习水利,巧思绝人。蒙古主召见,面陈水利六事:“其一,中都旧漕河,东至通州,引玉泉山水以通舟,岁可省雇车钱六万缗。通州以南,于蔺榆河口径直开引,由蒙村、跳梁务至杨村运河,以避浮鸡氵甸盘浅风浪远转之患。其二,顺德达泉引入城中,分为三渠,灌城东地。”其三,顺德澧河东至古任城,失其故道,没民田千三百馀顷。此水开修成河,其田即可耕种,自小王村径滹沱合入御河,通行舟伐。其四,磁州东北滏、漳二水合流处,引水由滏阳、邯郸、洛州永年下经鸡泽合入澧河,可灌田三千馀顷。其五,怀孟沁河虽可浇灌,犹有漏堰馀水,东与丹河馀水相合,引东流至武涉县北,合入御河,可灌田三千馀顷。其六,黄河自孟州西开引,少分一渠,经由新、旧孟州中间,顺河北岸,下至温县南,复入大河,其间亦可灌田二千馀顷。”每奏一事,蒙古主叹曰:“任事者如此人,不为素餐矣!”授提举诸路河渠。

八月,己丑,守敬请先引玉泉水以通漕运,广济河渠司王允中,亦请开邢、洛等处漳、滏、澧河、达水以溉民田,并从之。

甲午,海州石湫堰成。

丁酉,筑蕲州城。汪立信上新城图,诏奖谕。

戊申,蒙古敕王鹗集廷臣商榷史事,鹗等请以先朝事迹录付史馆。

蒙古河间、平滦、广宁、西京、宣德、北京陨霜害稼。

九月,戊午,蒙古濠州万户张宏略破宿、蕲二州。

壬戌,蒙古改邢州为顺德府。

温州布衣李元老,读书守贫,不事科举,年百有四岁。丁丑,诏授迪功郎、致仕,本郡给俸。

癸酉,蒙古都元帅库库卒于军,以其兄阿珠代之。

闰月,甲申朔,蒙古赈沙、肃二州饥。

丙午,诏:“应知县已罢,虽经赦,毋注紧望。著为令。”

庚戌,蒙古发粟三十万,赈济南饥民。

冬,十月,庚申,蒙古禁诸王、使臣、师旅恃势扰民者,所在执以闻。

蒙古以郝经、刘人杰使宋未还,廪其家。

甲子,以杨栋签书枢密院事,叶梦鼎同签书院事。

庚午,蒙古巩昌总使汪惟正屯田利州。

甲戌,归化州岑从

毅纳土输赋,诏改为来安州,从毅知州事,世袭。

乙亥,蒙古立中书左右部,分总庶务,命回纥人阿哈玛特领之,仍兼诸路都转运使,专理财赋。阿哈玛特欲每事得专奏,不关白中书,张文谦言:“分制财用,古有是理;中书不预,无是理也。若中书不问,则天下孰莅之乎?”蒙古主然之。

十一月,丁大全既安置贵州,与州将游翁明失色杯酒间。翁明诉大全阴招游手,私立将校,造弓矢、舟楫,将通蛮为变,广西经略硃禩孙闻于朝,壬辰,诏改窜大全于新州土牢拘管,日具存亡。贾似道讽禩孙杀之,禩孙遣将官毕迁护送,舟过藤州,挤大全于水而死。

癸巳,马光祖提举洞霄宫。

丙申,资政殿大学士、致仕徐清叟卒,谥忠简。

戊戌,以夏贵知庐州、淮西安抚副使。

乙巳,蒙古主谕史天泽曰:“朕或乘怒欲有所诛杀,卿等宜迟留一二日,覆奏行之。

丁未,皇孙资国公焯卒。

戊申,蒙古升抚州为隆兴府。

十二月,甲寅,蒙古封皇子珍戬为燕王,守中书令。

丙辰,蒙古立河南、山东统军司。东拒亳州,西至钧州,诸万户隶河南;西自宿州,东至宁海州,诸万户隶山东。

丁巳,蒙古立十路宣慰司,以赵瑨等为之。

癸亥,蒙古享于太庙。

戊寅,蒙古诏:“诸路管民官理民事,管军官掌兵戎,各有所司,不相统摄。”

蒙古杨大渊入觐,拜东川都元帅,命与征南都元帅奇彻同署。大渊还东川,于渠江滨筑虎啸城以逼大良城,不逾时而就。

蒙古割北京兴州隶开平府,建行宫于兴隆路。

是岁,蒙古成都经略使刘嶷卒,谥忠惠,以其子元振代为经略使。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四年(蒙古中统四年)

春,正月,乙酉,贾似道遣杨琳赉空名告身及蜡书、金币至大获山,招蒙古杨大渊南归。大渊从子文安,执琳以闻,蒙古主命杀之。

丙戌,蒙古以姚枢为中书左丞。时或言中书政事大坏,蒙古主怒,大臣罪且不测,枢上言:“自中统至今,五六年间,外侮内叛,相继不绝,然能使官离债负,民安赋役,国用粗足,政事更新,皆陛下信用先王之法所致。今创始治道,正宜上答天意,下结民心,睦亲族以固本,定大臣以当国,开经筵以格心,立学校以育才,则可以光先烈、遗子孙。迩者伏闻聪听日烦,朝廷政令,日改月异,远近臣民,不胜战惧,惟恐大本一废,远业虽成,为陛下之后忧耳。”蒙古主怒始释。

蒙古兴元判官费寅有罪,惧诛,诬廉希宪、商挺在京兆因李亶叛修城治兵,潜畜异志,以赵良弼为征。癸卯,召挺、良弼赴阙,既至,蒙古主诘问,良弼泣对曰:“二臣忠良,保无是心,愿剖臣心以明之。”蒙古主已入赵璧之谮,切责良弼,无所不至,至欲断其舌,良弼誓死不少变,乃罢。

蒙古主召商挺问曰:“卿在关中、怀孟,两著治效,而毁言日至,岂同寅有沮卿者邪,抑位高而志怠邪?比年论王文统者甚众,卿独无一言。”挺对曰:“臣素知文统之为人,尝与赵璧言之,想陛下犹能记也。臣在秦三年多过,其或从横以应变者有之,若功或以归己,事败分咎于人,臣必不敢。请就戮。”挺既出,蒙古主顾近臣数挺前后大计凡十有七,因曰:“挺有功如是,犹自言有罪,若此,谁复为联戮力邪?卿等识之!”

蒙古命右丞纳哈代廉希宪为秦蜀行者,覆视费寅所告,无实状,诏希宪还京师,上见,言曰:“方关陕叛乱,川蜀未宁,事急星火,臣随宜行事,不谋佐贰。如寅所言,罪止在臣,臣请逮系有司。”蒙古主抚御床曰:“当时之言,天知之,朕知之,卿果何罪!”慰谕良久,进拜中书平章政事。一日,召入禁中,从容道籓邸时事,因及赵璧所言,希宪曰:“昔攻鄂时,贾似道作木栅环城,一夕而成。陛下顾扈从诸臣曰:‘吾安得如似道者用之?’僧子聪、张易曰:‘山东王文统,才智士也,今为李亶幕僚。’诏问臣,臣对亦闻之,实未识其人也。”蒙古主曰:“朕亦记此。”由是璧之谮不行,寅卒以反诛。

二月,癸丑,诏:“吴潜、丁大全党人,迁谪已久,远者量移,近者还本贯,并不复用。”

贾似道以国计困于造楮,富民困于和籴,思有以变法而未得其说。知临安府刘良贵、浙西转运使吴势卿献买公田之策,似道乃命殿中侍御史陈尧道、右正言曹孝庆、监察御史虞毖、张希颜上疏言:“三边屯列,非食不饱;诸路和籴,非楮不行。既未免于廪兵,则和籴所宜广图;既不免于和籴,则楮币未容缩造。为今日计,欲便国便民而办军食、重楮价者,莫若行祖宗限田之制。以官品计顷,以品级计数,下两浙、江东、西和籴去处,先行归并诡析,后将官户田产逾限之数抽三分之一,回买以充公田。但得一千万亩之田,则每岁可收六七百万石之米,其于军饷沛然有馀,可免和籴,可以饷军,可以杜造楮币,可平物价,可平富室,一事行而五利兴矣。”帝从之。丁巳,诏:“置官田所,以刘良贵提领,通判陈訔为检阅,副之。”

良贵请下都省,严立赏罚,究归并之弊。给事中徐经孙条具其害,似道讽御史舒有开劾罢之。经孙尝举陈茂濂,至是为以公田官,分司嘉兴,闻经孙去国,曰:“我不可以负徐公。”亦谢事,终身不起。

浙西安抚魏克愚言:

取四路民田,立限回买,所以免和籴而益邦储。议者非不自以为公忠,然未见其利而适见其害。徐经孙所奏江西买田之弊甚详,若浙西之弊,则见有甚于彼者。

因历述为害者八事,疏奏,不省。

未几,帝手诏曰:“永免和籴,无如买逾限之田为良法。然东作方兴,权俟秋成,续议施行。”

似道愤然,上疏求去,复讽何梦然、陈尧道、曹孝庆抗章留之,且劝帝下诏慰勉。

帝乃趣似道出视事,且曰:“当始于浙西,诸路视之为则。”

似道具陈其制,帝悉从之,三省奉行惟谨。

似道首以己田在浙西者万亩为公田倡,荣王与芮继之,赵立奎自陈投卖;由是朝野无敢言者。

甲子,蒙古主如开平。

蒙古以王德素充国信使,刘公谅副之,致书于帝,诘稽留郝经之故。

经久羁真州,上表曰:“愿附鲁连之义,排难解分;岂如唐俭之徒,款兵误国!”

又数上书于帝,其略曰:“贵朝自太祖受命,创立规模,一本诸理,校其武功,有不逮汉、唐之初;而革弊政,弭兵凶,弱籓镇,强京国,意虑深远,贻厥孙谋,有盛于汉、唐之后者。夫有天下者,孰不欲九州四海,奄有混一,端委垂衣而有天下,晏然穆清也哉?理有所不能,势有所难必,亦安夫所遇之理而已。贵朝祖宗深见夫此,持勒控约,不肯少易,是以太祖开建大业,太宗丕承基统,仁宗治效浃洽,神宗大有作为,高宗坐弭强敌,皆有其势而弗乘,安于理而不妄者也。今乃或者欲于迁徙战伐之极,三百馀年之后,不为扶持安全之计,欲断生民之馀命,弃祖宗之良法,不以理,以势;不以守,以战?欲收奇功,取幸胜,为诡遇之举,不亦误乎?

“伏惟陛下之与本朝,初欲复前代故事,遣使纳交,越国万里,天地人神,皆知陛下计安生民之意。而气数未合,小人交乱,虽行李往来,迄无成命。非两朝之不幸,生民之不幸也!有继好之使而无止戈之君,有讲信之名而无修睦之实,有报聘之命而无输平之约,是以藉藉纷纷,不足以明信而适足以长乱,至渝、合、交、广之役,而祸乱极矣。主上即位之初,过以相与,惟恐不及,不知贵朝何故接纳其使,拘于边郡,蔽冪蒙覆,不使进退,一室之内,颠连宛转,不睹天日,绵延数年?主上何罪,经等亦何罪,而窘逼至是邪?或者必以为本朝兵乱,有隙可乘。本朝骨肉暌阋,诸候背叛,则或有之;以主上之仁圣,必能享国以致太平,使南北之民,免杀戮之祸而共跻仁寿,不然,则战争方始而贵朝可忧矣。事至今日,贵朝宜汲汲皇皇以应主上美意,讲信修睦,计安元元;而乃置而不问,岂天未厌乱,将由是以缔起兵端耶?抑由是以别有蕴蓄耶?抑其间有主张是者必不使之成耶?皆不可得而知也。

“窍尝思之,本朝用兵四十年,亦休息之时也;天畀仁圣而有主上,亦治平之世也。贵朝受兵三十馀年,亦厌苦之时也;保有天命而有陛下,亦非生事之君也。夫邦交之事,振古以然,至贵朝而后盛。真宗幸澶渊,南北之交始定,好聘往来,甲兵不试。至于宣、政,盟约遂坏,靖康之末,因弃都邑。高宗南幸,隳仇崇好,与金源再定盟誓。海陵凶虐,贯盈自毙,高宗遂与金世宗定盟,好聘往来。又数十年,生事之人妄启边衅,宁宗复与章宗定盟好。由是观之,以和议邦交为国者,贵朝之事也。契丹与贵朝定盟,数世、数十年之后也;金源与贵朝定盟,亦数世、数十年之后也。今主上之世数、年数,亦金源氏之世数、年数地;大定、明昌之盛,将复见于今。即位之初,先遣信使,继好弭兵,而贵朝摈而不问。经反复思惟,必有横议之人,将以弊贵朝、误陛下者。必为此事,于经何有,于本朝何有!妨经何事,害本朝何事!所惜者,贵朝之国体,陛下之盛德也。此事必行,经不过失一身,本朝不过失一臣,太仓耗一粒,沧海扬一波,邓林飘一叶,泰山落一石,于国何损!使贵朝所举皆中,所图皆获,返旧京,奄山东,取河朔,平关中,铲白沟之界,上卢龙之塞,即本朝亦不失故物。若为之而不成,图之而不获,复欲洗兵江水,挂甲淮壖,而遂安然无事,殆恐不能。一有所失,则不既大矣乎?

“经闻有国者不畏夫有乱,畏夫自致其乱;自致其乱则人也,横逆之来则天也。天欲乱人之国,其如彼何哉?尽其在我者而已矣。或者乃徇夫一己之势,狃于一时之利,不忌天之所警,欲于大变之后,抵巇投罅,拘滞使人而别作为,举祖宗三百年之成烈,现为博者之一掷,遂以干戈易玉帛,杀戮易民命,战争易礼义。彼间探造凿之人,大抵皆为弱彼强此之说以取容悦,又恶知夫国家利害、生民休戚哉!”

“经本布衣,教授保塞,主上聘起,问以治道,即以议和止杀为请,是以即位之初,即命经行。入境以来,绵亘四年,凡有蕴蓄,无不倾尽。在经等今日之事,止是告登宝位,布弭兵息民之意,无它蔽匿。贵朝必以为不可,必不能从,何用置经于此?或欲与较量畴昔,必决胜负,一主于战,则通好使人,尤为无用。而乃仍自拘留,陈说不答,告归不许,老天长日,浸以销铄,必自毙馆下,亦非贵朝美事也。”

前后皆不报。

驿吏棘垣钥户,昼夜守逻,欲以动经,经不屈,语其下曰:“向受命不进,我之罪也。一入宋境,死生进退,听其在彼,屈身辱命,我则不能。汝等不幸同在

患难,宜忍以待之。揆之天时人事,宋祚殆不远矣。”

蒙古诏:“诸路置局造军器,私造者罪死;民间所有不输官者,与私造同。”

三月,丁巳,以吕文德为宁武、保康军节度使。

庚子,以何梦然兼权知枢密院事。

蒙古伊克迪尔鼎请修琼华岛,蒙古主不从。

癸卯,蒙古始建太庙。蒙古国俗,祭享之礼,割牲,奠马湩,以巫祝致辞。蒙古主初立,始设位于中书省,用登歌乐,寻命制祭器、法服,至是建太庙于燕京。

是春,蒙古都元帅汪良臣攻重庆,硃禩孙出师拒之。良臣塞其归路,引兵横击,断南师为二;南师败走,其趋城不及者,悉为蒙古所杀。

夏,四月,丙寅,官田所言,知嘉兴县段浚、知宜兴县叶哲佐,买公田不遵原制,诏罢之。

蒙古西京,武州陨霜杀稼。

五月,乙酉,蒙古初立枢密院,以皇子燕王珍戬守中书令兼判枢密院事。

戊了,蒙古升开平府为上都。

辛卯,蒙古立燕京平准库,以均平物价,通利钞法。

丁酉,诏以婺州布衣何基、建宁府学布衣徐几并授本州府教授。

六月,壬子,蒙古河间、益都、燕京、真定、东平诸路蝗。

乙卯,临安火。

戊午,蒙古建帝尧庙于平阳。

庚申,诏:“平江、江阴、安吉、嘉兴、常州、镇江六郡已买公田三百五十馀万亩,今秋成在迩,其荆湖、江西诸道仍旧和籴。”

丙寅,诏:“公田竣事,进刘良贵等官。”

初,买官田,犹取其最多者;继而敷派,除二百亩以下者免,馀各买三分之一;其后虽百亩之家亦不免。立价以租一石偿十八界会子四十,而浙西之田,石租至有直十缗者,亦就此价。价钱稍多,则给银绢各半。又多,则给以度牒、告身准直,登仕郎准三千楮,将仕郎准千楮,许赴漕试;校尉准万楮,承信郎准万五千楮,承节郎准二万楮,安人准四千楮,孺人准二千楮。民失实产而得虚告,吏又恣为操切,浙中大扰,民破产失业者甚众。官吏有奉行不至者,刘良贵辄劾之,追毁出身,永不收叙,由是有司争以多买为功。似道又以陈訔往秀、湖,廖邦杰往常、润催督。其六郡买田有专官,平江则包恢、成公策,嘉兴则潘墀、李补、焦焕炎,安吉则谢奕、越与訔、王唐珪、马元演,常州则洪球、刘子庚,镇江则章坰、郭梦熊,江阴则杨班、黄伸。恢在平江,至用肉刑;邦杰在常州,害民特甚,至有本无田而以归并抑买自经者。朝廷唯以买公田为功,进良贵官两转,馀人进秩有差。

庚午,宰执进《玉牒》、《日历》、《会要》、《经武要略》及《徽宗长编》、《宁宗日录》。

蒙古以乌珍为中书右丞相,塔齐尔为中书左丞相。

刘整言于蒙古主曰:“南人惟恃吕文德耳,然可以利诱也。请遣使以玉带馈之,求置榷场于襄阳城外。”从之。使者至鄂,请于文德,文德许之。使者曰:“南人无信,安丰等处榷场,每为盗所掠,愿筑土墙以护货物。”文德不许。或谓文德曰:“榷场诚我之利,且可因以通好。”文德请于朝。秋,七月,置榷场于樊城外,筑土墙于鹿门山,外通互市,内筑堡壁,蒙古又筑堡于白鹤。由是敌有所守,以遏南北之援,时出兵哨掠襄、樊城外,兵威益炽。文德弟文焕,知为蒙古所卖,以书谏止,文德始悟,然事无及,徒自咎而已。

戊戌,诏以董宋臣为入内内侍省押班,举朝争之不能得。秘书少监汤汉上疏曰:“比年董宋臣声焰薰灼,其力能去台谏,排大臣,结连凶渠,恶德参会,以致兵戈相寻之祸。陛下灼见其故,斥而远之,臣意其影灭而形绝矣,岂料夫阴销而再凝,冰解而骤合,既得自便,即图复用!以其罪戾之馀,一旦复使之出入壸奥之中,给事宗庙之内,此其重干神人之怒,再基祸乱之源,上下皇惑,大小切齿。陛下方为之辨明,大臣方与之和解,臣窃重伤此计过也!自古小人复出,其害必惨,将逞其愤怒,啸其俦伍,颠倒宇宙,陛下之威神,有时而不得自行,甚可畏也!”不听。

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牟子才,疏言董宋臣不可复用。帝出其疏示辅臣曰:“子才有忧君爱国之真,无取誉沽名之巧。”擢权礼部尚书。

蒙古诏弛河南沿边军器之禁。

蒙古燕京、河间、开平、隆兴四路属县,雨雹害稼。

八月,辛亥,蒙古升宣德州为府,隶上都。

壬子,蒙古以旱免彰德路今岁田租之半,洛、磁二州十之七。

丙辰,蒙古以成都路绵州隶潼川,命阿托、商挺行枢密院于成都,凡成都、顺庆、潼川都无帅府,并听节制。

甲子,蒙古敕诸臣:“传旨有疑者,须覆奏。”

壬申,蒙古主至自上都。

蒙古滨、棣二州蝗,真定路旱。

九月,乙酉,蒙古立漕运河渠司。

辛卯,祀明堂,大赦。

甲午,以何梦然知枢密院事,杨栋同知枢密院事,叶梦鼎签书枢密院事。

冬,十月,己未,发缗钱百四十万,命浙西六郡置公田庄。

甲子,命张珏兼知合州。

十一月,甲申,蒙古以东平、大名等旱,量减今年田租。

丙戌,蒙古享于太庙,以哈坦、塔齐尔、张文谦行事。

十二月,丁未朔,诏:“皇太子宫讲官、詹事以下,日轮一员,辰入酉出,专讲读,备咨问,以称辅导之实。”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五年(蒙古至元元年)

春,正月,癸巳,出奉宸库珠、香、象、犀,下务场货易,助收楮币。

己亥,蒙古立诸路平准库。

癸卯,蒙古罢南边互市,申严持军器、贩马、越境私商之禁。

二月,癸亥,蒙古敕选儒士编修国史,译军经书,起馆舍,给俸以赡之。

壬子,蒙古修琼花岛,疏双塔漕渠。

辛未,雨土。

癸酉,蒙古主如上都,诏诸路总管史权等二十三人赴上都大期会。

蒙古弛边城军器之禁。

三月,辛巳,王坚卒,赐谥忠壮。

马光祖复为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

己亥,蒙古命尚书宋子贞陈时事,子贞上便宜十事,大略谓:“官爵,人主之柄,选法宜尽归吏部。律令,国之纪纲,宜早刊定。监司总统一路,用非其才,不厌人望,宜选公廉有才德者为之。今州县官相传以世,非法赋敛,民究无告,宜迁转以革其弊。又请建国学,教胄子,敕州县提学课试诸生,三年一贡举。”蒙古主命中书次第行之。

辛丑,蒙古立漕运司。

贾似道奏:“公田已成,若复以州总之,恐害不除而利不可久。请以江阴、平江公田隶浙西宪司,安吉、嘉兴公田隶两浙运司,常州、镇江公田隶总所,每岁租输之官仓,特与饶减二分,或水旱则别议放数,仍立四分司以主管公田系衔。平江、嘉兴、安吉各一员,镇、常、江阴共一员。每乡置官庄一所,民为官耕者曰官佃,为官督者曰庄官。庄官以富饶者充,应两岁一更。每租一石,明减二斗,不许多收。”时毘陵、澄江,务为迎合,欲买数之多,凡六七斗皆作一石;及收租之时,元额有亏,则取足于田主,遂为无穷之害。或内有硗瘠及租佃顽恶之处,又从田主责换,其祸尤惨。

是春,蒙古太常寺言:“自古帝王,功成作乐,乐各有名,盛德形容,于是乎在。皇上践阼以来,留心至治,声名文物,思复承平之旧,首敕有司,修完登歌、宫县、八佾、乐舞,以备郊庙之用。若稽古典,宜有徽称。”尚书省遂定名曰《大成之乐》。

夏,四月,丙午,诏:“管景模妻孥陷没,效忠愈坚,平时所得俸入,率以抚循将士,遂至空乏,特赐缗钱三十万。”

丁未,以夏贵为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

戊申,蒙古以彰德、洛磁路引漳、滏、洹水灌田,致御河浅涩,盐运不通,乃塞分渠以复水势。

辛亥,诏郡邑行乡饮酒礼。

壬子,蒙古东平、太原、平阳旱,分遣西僧祈雨。

乙丑,何梦然、马天骥以台臣劾罢。

丁卯,蒙古追治李亶党万户张邦直兄弟及姜郁、李在等二十七人罪。

都统张喜攻蟠龙城,为蒙古安抚使杨文安所败。喜潜师宵遁,出得汉城,文安遣兵又袭败之。

五月,乙亥,蒙古遣索托延、郭守敬行视西夏河渠,俾具图来上。

庚辰,以何梦然知建宁府。辛卯,以杨栋参知政事,叶梦鼎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姚希得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提举洞霄宫。

乙未,安南表进方物,诏却之,仍厚赉以奖恭顺。

己亥,蒙古以中书右丞钮祜禄纳哈为平章政事。

六月,甲辰朔,知衢州谢塈,因土寇詹沔焚掠常山县,弃城遁。台臣言詹沔之变,乃谢塈任都吏徐信苛取激之;诏斩信,籍其家,塈削秩,不叙。

乙巳,蒙古主召王鹗、姚枢赴上都。窦默、僧子聪,尝偕枢等入侍,默言:“君有过举,臣当直言,都俞吁咈,古之所尚,今则不然,君曰可,臣亦以为可,君曰否,臣亦以为可,非善政也。”次日,复侍幄殿,猎者失一鹘,蒙古主怒,侍臣或从旁大声谓宜加罪,蒙古主恶其迎合,杖之,释猎者不问。既退,子聪等贺。”默曰:“非公诚结主知,安能感悟如此!”

乙丑,命董宋臣兼主管御前马院、御前酒库。帝眷宋臣不衰,未几,宋臣死。

夏贵攻虎啸山。蒙古宣抚使张庭瑞新筑城,当砲皆裂,立栅守之;栅坏,乃依大树,张牛马皮以御砲。贵以城中饮于涧外,绝其水道。庭瑞煮溲泻土中以泄臭,人日饮数合,脣皆疮裂,坚守逾月不懈。帅府参议焦德裕援之,夜薄贵营,令卒各持三炬;贵惊走,德裕追之,败贵于鹅谿。

秋,七月,甲戌,彗星出柳,光烛天,长数十丈,自四更见东方,日高始灭。丁丑,避殿,减膳,诏中外直言。

考功郎宫兼崇政殿说书赵景纬上封事曰:“今日求所以解天意者,不过悦人心而已。百姓之心,即天心也。锢私藏而专天下之同欲,则人不悦;保私人而违天下之公议,则人不悦;闾阎之糟糠不厌而燕私之供奉自如,则人不悦;百姓之膏血日朘而符移之星火愈急,则人不悦;不公于己而欲绝天下之私,则人不悦;不澄其源而欲止天下之贪;则人不悦。夫必有是数者,斯足以召怨而致灾。愿陛下损内帑以绝壅利之谤,出嫔嫱以节用度之奢,弄权之貂寺素为天下之所共恶者,屏之绝之,毒民之恩泽侯尝为百姓之所愤者,黜之弃之。择忠鲠敢言之士,置之台谏以通关隔之壅;选慈惠忠信之人,使为守宰以保元气之残;又必稽乾、淳以来,凡利源窠名之在百司庶府者,悉还其旧,以济经用之急;公田派买不均之弊,听民自陈,随宜通变,以安田里之生;则人心悦而天意解矣。人之常情,惧心每发于灾异初见之时,不能不潜移于谄谀交至之后。万一过听左右宽譬之言,曲为它说以自解,毛举细故以塞责,而弛恐惧之初心,则

下拂人心,上违天意,国之安危,或未可知也。”

牟子才疏请罢公田,更七法。时台谏、士庶上书者,皆以为公田不便,民间愁怨所致。于是贾似道上书力辩,乞避位。帝曰:“言事易,任事难,自古然也。使公田之说不可,则卿建议之始,朕已沮之矣。惟其公私兼济,所以决意行之。今业已成矣,一岁之军饷,仰给于此,若遽因人言罢之,虽可快一时之异议,如国计何?卿既任事,亦当任怨,礼义不愆,何恤人言!卿宜安心,毋孤朕倚畀之意。”知临安府刘良贵以人言籍籍,自陈括田之劳,乞从罢免,不允。由是公论顿沮。

临安府学生叶李、萧规应诏上书,诋贾似道专权,误国害民,以致上干天谴。似道大怒,令刘良贵捃摭其罪,坐以僭用金饰斋扁下狱。牟子才请宥之,又遗书似道,似道复书,词甚忿。径断遣,黥配李于漳州,规于汀州。

丙戌,临安大火。

乙未,马天骥以台臣劾其贪赃,夺职,罢祠。

丁酉,蒙古龙门禹庙成。

己亥,蒙古定用御宝制:凡宣命,一品、二品用玉,三品至五品用金,其文曰:“皇帝行宝”者,即位时所铸,惟用之诏诰;别铸宣命金宝行之。

蒙古额寽布格,自实默图之败,不复能军,至是与诸王玉龙达实、阿弥达及其谋臣布拉哈、呼察图们等自归于上都。诏诸王皆太祖之裔,并释不问;其谋臣布拉哈等伏诛。

时额寽布格党千馀人,蒙古主将尽置于法,以语宿卫安图,安图曰:“人各为其主。陛下甫定大难,遽以私憾杀人,将何以怀服未附?”蒙古主惊曰:“卿年少,何从得老成语?此言正与朕意合。”由是所全者众。

安图,穆呼哩四世孙,巴图鲁子也,中统初,追录元勋,令入宿卫,年方十三,位在百僚上。母鸿吉哩氏,昭睿皇后之姊,通籍禁中,蒙古主一日见之,问及安图,对曰:“安图虽幼,公辅器也。”蒙古主曰:“何以知之?”对曰:“每退朝,必与老成人语,未尝狎一年少。”蒙古主至是益深重之。尝命安图举汉人识治体者一人,安图举马邑崔斌。斌入见,敷陈时政得失。时蒙古主锐意图治,斌危言谠论,面斥是非,无有所讳。

台臣言参知政事杨栋,以彗星为蚩尤旗,欺天罔君,请治其面。丙申,诏栋罢职,予郡;寻命知建康府。

八月,乙巳,蒙古立诸路行中书省,以中书省丞相耶律铸、参知政事张惠等行省事。

蒙古行新立条格,并州县,定官吏员数,分品从官职,给俸禄,颂公田,计日月以考殿最,均赋税,招流移。禁擅用官物,勿以官物进献,勿借易官钱,勿擅科差役。凡军马不得停泊村坊,词讼不得隔越陈诉。恤鳏寡,劝农桑,验雨泽,平物价。其盗贼囚徒起,数月申省部。又颂陕西、四川、西夏、中兴、北京行中书省条格。

癸丑,蒙古翰林承旨王鹗言:“僧子聪参密谋,定大计,积有忠勤,然犹仍其野服散号;宜正其衣冠,崇以显秩。”蒙古主命子聪复姓刘,赐名秉忠,拜太保,参预中书省事,以窦默女妻之,赐第奉先坊。秉忠既受命,以天下为己任,知无不言。凡燕闲顾问,辄推荐人物可备器使者;其所甄拔,后皆为名臣。

蒙古刘秉忠请定都于燕,蒙古主从之,诏营城池及宫室。乙卯,改燕京为中都,大兴府仍旧。

丁巳,蒙古诏改中统五年为至元元年,大赦。

蒙古主召翰林待制孟攀鳞入见,攀鳞条陈政务,如郊祀天地,祠太庙,制礼乐,建学校,行科举,择守令以字民,储米以赡军,省无名之赋,罢不急之务,百姓庶官统于六部,纪纲制庶悉由中书,是为长久之计。蒙古主咨问者良久。复与论王鹗、许衡优劣,攀鳞曰:“百一文华之士,可置翰苑;仲平明经传道,可为后学矜式。”蒙古主深然之。百一,鹗之字;仲平,衡之字。蒙古主数呼诸臣之字,故攀鳞亦以字对。

戊午,彗灭;甲子,复见于参。赵景纬复上言曰:“损玉食,不若损内帑、却贡奉之为实;避正朝,不若塞幸门、广忠谏之为实;肆大眚,固所以广仁恩,不若择循良、黜贪暴之为实。盖天意方回而未豫,人心乍悦而旋疑,此正阴阳胜复之会,眷命隆替之机也。”除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辞,不许。

秘书郎王应麟疏论行公田之害,又言:“应天变莫先回人心,回人心莫先受直言。钳天下之口,沮直臣之心,如应天何!”时直言者多忤贾似道意,故应麟及之。

高斯得自罢归,杜门不出,至是应诏上封事曰:“陛下专任一相,虚心委之,果得其人,宜天心克享,灾害不生。而己未、庚申之岁,大水为灾,浙西之民,死者数千万;连年旱,田野萧条,物价翔踊,民命如线。今妖星突出,其变不小,若非大夫人心,何以致天怒如此之暴!”贾似道匿其疏不以闻。

辛未,彗化为霞气而散,自见至灭,凡四十馀日。

九月,壬申朔,蒙古立翰林国史院。

辛巳,蒙古主至自上都。

建宁府学教授谢枋得考试宣城及建康,摘贾似道政事为问,极言权奸擅国,天心怒,地气变,民心离,人才坏,国有亡证。漕使陆景思上其稿于似道,于是左司谏舒有开劾枋得校文发策,怨望腾谤,大不敬,乙未,谪居兴国军。

贾似道请行经界推排法于诸路,由是江南之地,尽寸皆有税,而民力益竭。似道又以物贵由于楮贱,楮贱由于楮多,乃更造银关,每

一准十八界会之三,出奉宸库珍货,收敝会于官,废十七界会不用。其制,上一黑印如“西”字,中三红印相连如“目”字,下两旁各一小长黑印,宛然一“贾”字也。自银关行,物益贵而楮益贱。

冬,十月,壬寅朔,高丽国王王禃入朝于蒙古。

乙丑,帝有疾。丁卯,帝崩。

帝多嗜欲,怠于政事,经筵性命之讲,徒资虚谈。权移奸臣,史弥远、丁大全、贾似道,窃弄威福,与相终始。兵连祸结,疆士日蹙,拘留聘使,自速灭亡。崩年六十一。

皇太子禥即位,尊皇后谢氏曰皇太后。时有议太后垂帘听政者,权参知政事叶梦鼎曰:“母后垂帘,岂是美事!”乃止。

以太后生日为寿崇节。

总统祁昌由间道运粮入得汉城,并欲迁其郡守向良及官吏亲属于内地,蒙古都元帅杨大渊遣从子文安邀击之。昌立栅椒原以守,大渊合兵攻之,连战三日,获祁昌,并得其所获官吏亲属。

十一月,丙戌,帝初听政,御后殿。进叶梦鼎参知政事,命马廷鸾、留梦炎兼侍读,李伯玉、陈宗礼、范东叟兼侍讲,何基、徐几兼崇政殿说书。诏求直言。又诏先朝旧臣赵葵、谢方叔、程元凤、马光祖、李鲁伯各上言以匡不逮,召江万里、王龠、洪天锡、汤汉等赴阙。梦鼎力辞新命,贾似道奏:“参政去则江万里、王龠必不至。”帝亦慰留之。

诏躬行三年丧。复济王竑元赠少师、节度使,有司讨论坟制,增修之。

赵葵疏陈边事曰:“老臣出入兵间,备谙此事,愿朝廷谨之重之。”贾似道见而作色曰:“此三京败事者之言也。”

御史劾宦官李忠辅、何舜卿等赃罪,并窜远方。

壬辰,蒙古罢领中书左右部,并入中书省。初,中书左右部,阿哈玛特、阿哩领之。阿哈玛特以河南钧、徐诸州俱有铁治,请兴鼓铸之利,乃括户三千兴煽之,岁输铁一百三万七千斤。又以太原民煮小盐,越境贩卖,民贪其价廉,竞买食之,解盐以故不售,岁入课银止七千五百两,请岁增五千两,无问诸色兵民,均出其赋。至是罢左右部,以阿哈玛特为平章政事,阿哩为中书右丞。

蒙古廉希宪建言:“自开国以来,纳土及始命之臣,咸令世守,至今将六十年,子孙皆奴视部下,都邑长吏皆其皁隶僮使,前古所无。宜更张之,使考课黜陟。”蒙古主从之,庚午,诏罢诸侯世守,立迁转法。

蒙古以张惠行省山东。惠至官,以银赎俘囚二百馀家为民,其不能归者使为僧,建寺居之。山东民因李亶之乱,被军士掳掠者甚众,惠大括军中,悉纵之;又奏选良吏,去冗官,民瘼以苏。

十二月,辛丑朔,诏改明年为咸淳元年。

壬寅,戒赃吏,绝贡羡馀。

甲辰,诏以生日为乾会节。

是岁,蒙古真定、顺天、河间、顺德、大名、济南、东平、泰安、高唐、洛、磁、曹、濮、济、博、德、滨、棣等府、州大水。

蒙古张文谦以中书左丞行省西夏、中兴等路,董文用为行省郎中,以河渠副使郭守敬从。

中兴自珲搭哈之乱,民间相恐动,窜匿山谷。文用为书置通衢谕之,民乃安。羌俗素鄙野,事无统纪,文谦得蜀士陷于俘虏者五六人,理而出之,使习吏事,旬月间,簿书有品式,子弟亦知读书,俗为一变。先是古渠在中兴者,一名唐来,其长四百里,一名汉延,长二百五十里,它州正渠十,皆长二百里,支渠大小六十八,灌田九万馀顷;兵乱以来,废坏淤浅。守敬更立闸堰,皆复其旧,遂垦中兴、西凉、甘、肃、瓜、沙等州之土为水田,民之归者四五万,悉授田。

文用造舟黄河中,受诸部落及溃叛之来降者。时诸王逊克特穆尔镇西方,其下纵横需索无厌,行省不能支。文用坐幕府,辄面折以法。其徒积忿,谮文用于王,王怒,召文用,使左右杂问之,意叵测。文用曰:“我天子命吏,非汝等所当问。愿得与天子所遣为王傅者辨之。”王即遣其傅讯文用。傅故中朝旧臣,不肯顺王意,文用曰:“我汉人,生死不足计。所恨仁慈宽厚如王,以重威镇远方,其下毒虐百姓,凌暴官府,伤王威名,于事体不便。”因历指其不法者数十事。其傅掠起白王,王即召文用谢之,曰:“非郎中,我殆不知。郎中持此心事朝廷,宜勿怠。”由是谮不行,而省府事始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七-译文

从玄黓年七月开始,到阏逢年十二月结束,共两年多。

理宗皇帝景定三年(蒙古中统三年)

秋天,七月,丙辰日,皇帝下诏:“州县官员的俸禄不及时发放的,御史台要监察;或者用其他物品代替俸禄的,按贪污论罪。”

蒙古任命宋子贞为参议军事。宋子贞到济南,观察形势,对史天泽说:“李亶带领军队东来,坐守孤城,应该增筑外城,防止他们突围。他们粮尽援绝,不攻自破。”史天泽同意他的建议,于是修筑环城围困济南,李亶从此无法出城。

西南有一条大涧横亘历山,史枢的军队独自承担险要,夹涧筑城,在涧中竖立木栅。大雨导致洪水暴涨,木栅全部被冲毁。史枢说:“敌人会乘机进攻,等到夜晚一定会出来。”命令制作数百个苇炬放在城上。三更时分,敌人果然来了,投掷苇炬,风助火势,弓弩齐发,敌人溃败,死伤无数。

董文炳知道李亶的形势危急,于是到城下,喊李亶的爱将田都帅说:“反叛的是李亶,你们投降就是自己人,不要自取灭亡。”田都帅从城上缒下投降,李亶仍然日夜坚守,分兵到百姓家中就食,打开他们的储藏来维持,不够的话,就向百姓征收盐税,甚至让人吃人。

参议官姜彧对哈必齐说:“听说大王亲自接受诏令,不要伤害无辜。现在城即将被攻破,应该早点告诉将领们,分守城门,不要放纵士兵;否则,城中将无人生还。”哈必齐说:“你说城要破了,是懂阴阳之术吗?”姜彧说:“我是根据人事推断的。”哈必齐于是下令禁止士兵滥杀。

甲戌日,李亶知道城即将被攻破,于是亲手杀死妻妾,乘船进入大明湖,投水自尽,被蒙古人抓获,史天泽杀了他,肢解他的尸体示众。蒙古军队东行,还未到益都,城中的人已经开门投降,三齐地区再次被蒙古占领。

事情传到朝廷,追赠李亶为太师,赐庙号为“精忠”。

当初,李亶的军队有沂、涟两军两万多人,勇猛善战,哈必齐将他们分配到蒙古各军中,暗中命令杀掉他们。董文炳正要杀两千人,急忙告诉哈必齐说:“他们是被李亶胁迫的,杀了他们,恐怕违背了天子的仁圣之意。”哈必齐听从了他的建议,但其他人已经被杀,大家都非常后悔。当时山东尚未安定,蒙古主任命董文炳为经略使。董文炳到益都,带着几个骑兵便服进城,到府衙后,不设警卫,召集李亶的旧将吏,在庭下安抚他们;部下非常高兴,山东因此安定。

当初,史天泽征讨李亶,蒙古主亲自授诏,委以专征之权,史天泽到军中后,从未将诏书示人。回来后,蒙古主慰劳他。当时有人说李亶的叛乱,是因为大藩子弟专掌兵民之权,史天泽上奏罢免他们,请求从自己家开始。于是史氏及张柔、严忠济的子弟都回到私宅。

蒙古的廉希宪治理关中,政事修明。宋朝将领的家属在北方的,每年供给粮食;在宋朝做官的,子弟可以越界探望亲人,人们都感激他。赵璧一向忌惮廉希宪的功名,等到李亶因叛乱被杀,便说:“王文统的晋升,是由廉希宪和张易推荐的,因此得到重用。而且关中是形胜之地,廉希宪深得民心,有商挺、赵良弼辅佐,此事应该引起圣上的注意。”蒙古主说:“廉希宪从小侍奉我,我知道他的心意。商挺、赵良弼都是正直之士,有什么可担心的?”

戊寅日,侍御史范纯上奏说,前四川制置使俞兴被罢免后,处罚太轻,应该进一步剥夺他的官职以平息众怒,奏章被批准。

蒙古任命夔府行省刘整为成都、潼川行中书省。

蒙古的阆、蓬等路都元帅汪良臣,认为钓鱼山险峻不可攻,请求在附近筑城,名为武胜,以阻挡南方的军队往来;蒙古主同意。

辛巳日,皇帝下诏重修《使部七司法》,这是听从贾似道的建议。

蒙古任命都督府参议姜彧为滨州知州。当时山东刚刚收复,行营的军士大多占据民田作为牧地,放牛马,毁坏民田,破坏桑枣。姜彧向行省建议,派遣官员划分疆界,抓捕强横狡猾的人依法处置,并鼓励百姓种桑。一年多后,新桑遍布田野,人们称之为“太守桑”。

蒙古的张文谦推荐郭守敬精通水利,巧思过人。蒙古主召见他,郭守敬当面陈述了六项水利工程:“第一,中都旧漕河,东至通州,引玉泉山水通航,每年可节省雇车费用六万缗。通州以南,在蔺榆河口直接开渠,由蒙村、跳梁务至杨村运河,以避开浮鸡氵甸的浅滩和风浪的困扰。第二,顺德达泉引入城中,分为三渠,灌溉城东的土地。第三,顺德澧河东至古任城,失去了故道,淹没民田一千三百多顷。如果开修成河,这些田地就可以耕种,从小王村经滹沱河汇入御河,通行船只。第四,磁州东北滏、漳二水合流处,引水由滏阳、邯郸、洛州永年下经鸡泽汇入澧河,可灌溉田地三千多顷。第五,怀孟沁河虽然可以灌溉,但仍有漏堰的余水,东与丹河的余水相合,引东流至武涉县北,汇入御河,可灌溉田地三千多顷。第六,黄河自孟州西开渠,分出一小渠,经由新、旧孟州中间,顺河北岸,下至温县南,再汇入大河,其间也可灌溉田地两千多顷。”每陈述一项,蒙古主都感叹说:“做事的人如果都像他这样,就不会白吃饭了!”于是任命他为提举诸路河渠。

八月,己丑日,郭守敬请求先引玉泉水以通漕运,广济河渠司王允中也请求开凿邢、洛等处的漳、滏、澧河、达水以灌溉民田,蒙古主都同意了。

甲午日,海州石湫堰建成。

丁酉日,修筑蕲州城。汪立信上呈新城图,皇帝下诏嘉奖。

戊申日,蒙古主命令王鹗召集廷臣商议史事,王鹗等人请求将先朝的事迹记录交付史馆。

蒙古的河间、平滦、广宁、西京、宣德、北京等地出现霜冻,损害庄稼。

九月,戊午日,蒙古的濠州万户张宏略攻破宿州、蕲州。

壬戌日,蒙古将邢州改为顺德府。

温州的平民李元老,读书守贫,不参加科举,活到一百零四岁。丁丑日,皇帝下诏授予他迪功郎的官职,并让他退休,本郡给予俸禄。

癸酉日,蒙古的都元帅库库在军中去世,由他的哥哥阿珠接任。

闰月,甲申日,蒙古赈济沙州、肃州的饥荒。

丙午日,皇帝下诏:“已经罢免的知县,即使经过赦免,也不得再任命为重要职位。此令永久有效。”

庚戌日,蒙古发放三十万石粮食,赈济济南的饥民。

冬天,十月,庚申日,蒙古禁止诸王、使臣、军队仗势扰民,各地抓到后要上报。

蒙古因为郝经、刘人杰出使宋朝未归,给予他们的家属俸禄。

甲子日,任命杨栋为签书枢密院事,叶梦鼎为同签书院事。

庚午日,蒙古的巩昌总使汪惟正在利州屯田。

甲戌日,归化州的岑从

毅纳土输赋,朝廷下诏将其改为来安州,任命毅为知州,并允许世袭。

乙亥日,蒙古设立中书左右部,分别管理各项事务,任命回纥人阿哈玛特为负责人,并兼任诸路都转运使,专门管理财政。阿哈玛特希望每件事都能直接上奏,不经过中书省,张文谦说:“分权管理财政,古已有之;中书省不参与,没有这样的道理。如果中书省不过问,那么天下谁来管理呢?”蒙古君主同意了他的意见。

十一月,丁大全被安置在贵州,与州将游翁明在饮酒时发生争执。翁明控告丁大全暗中招募游手好闲之人,私自设立将校,制造弓箭、船只,企图勾结蛮族发动叛乱。广西经略硃禩孙将此事上报朝廷,壬辰日,朝廷下诏将丁大全改迁到新州土牢拘管,每日报告其生死情况。贾似道暗示硃禩孙杀掉丁大全,硃禩孙派将官毕迁护送,船经过藤州时,将丁大全推入水中淹死。

癸巳日,马光祖被任命为洞霄宫提举。

丙申日,资政殿大学士、退休的徐清叟去世,谥号为忠简。

戊戌日,任命夏贵为庐州知州、淮西安抚副使。

乙巳日,蒙古君主对史天泽说:“朕有时因愤怒想要杀人,你们应该延迟一两天,再上奏执行。”

丁未日,皇孙资国公焯去世。

戊申日,蒙古将抚州升为隆兴府。

十二月,甲寅日,蒙古封皇子珍戬为燕王,担任中书令。

丙辰日,蒙古设立河南、山东统军司。东至亳州,西至钧州,各万户隶属于河南;西自宿州,东至宁海州,各万户隶属于山东。

丁巳日,蒙古设立十路宣慰司,任命赵瑨等人为宣慰使。

癸亥日,蒙古在太庙举行祭祀。

戊寅日,蒙古下诏:“各路管民官管理民事,管军官掌管军事,各有职责,互不统属。”

蒙古的杨大渊入朝觐见,被任命为东川都元帅,命令他与征南都元帅奇彻共同署理事务。杨大渊回到东川,在渠江边修筑虎啸城以逼近大良城,不久便完工。

蒙古将北京兴州划归开平府,在兴隆路修建行宫。

这一年,蒙古成都经略使刘嶷去世,谥号为忠惠,由其子元振接任经略使。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四年(蒙古中统四年)

春,正月,乙酉日,贾似道派遣杨琳携带空名告身及蜡书、金币到大获山,招降蒙古的杨大渊南归。杨大渊的侄子文安抓住杨琳并上报,蒙古君主下令杀掉杨琳。

丙戌日,蒙古任命姚枢为中书左丞。当时有人称中书省的政事败坏,蒙古君主大怒,大臣们可能面临不测之罪,姚枢上奏说:“自中统年至今,五六年间,外有侵略,内有叛乱,接连不断,然而能使官员摆脱债务,百姓安居乐业,国家财政基本充足,政事更新,都是陛下信任先王之法所致。如今开创治国之道,正应上答天意,下结民心,和睦亲族以巩固根本,稳定大臣以治理国家,开设经筵以正心,建立学校以培养人才,这样才能光耀先烈、遗泽子孙。近来听闻陛下日理万机,朝廷政令,日新月异,远近臣民,无不战战兢兢,唯恐根本一旦动摇,即使远方事业有成,也将成为陛下的后顾之忧。”蒙古君主的怒气这才平息。

蒙古兴元判官费寅有罪,害怕被诛杀,诬告廉希宪、商挺在京兆因李亶叛乱而修城练兵,暗中怀有异心,以赵良弼为证人。癸卯日,召商挺、赵良弼入朝,到达后,蒙古君主质问,赵良弼哭着回答说:“两位大臣忠心耿耿,绝无此心,臣愿剖心以明志。”蒙古君主已听信赵璧的谗言,严厉责备赵良弼,无所不至,甚至想割掉他的舌头,赵良弼誓死不改变态度,这才作罢。

蒙古君主召见商挺问道:“你在关中、怀孟两地,政绩显著,但诽谤之言不断,难道是同僚中有阻挠你的人,还是因为位高而志气懈怠?近年来议论王文统的人很多,你却一言不发。”商挺回答说:“臣一向知道王文统的为人,曾与赵璧谈论过,想必陛下还记得。臣在秦地三年多有过错,有时随机应变,若将功劳归于自己,事败则推诿于人,臣绝不敢做。请陛下治罪。”商挺退出后,蒙古君主对近臣列举商挺前后的大计共十七条,说:“商挺有如此功劳,还自称有罪,像这样,谁还愿意为朕效力呢?你们要记住!”

蒙古任命右丞纳哈代替廉希宪为秦蜀行者,复查费寅的控告,发现没有实据,下诏让廉希宪回京,廉希宪上朝时说:“当时关陕叛乱,川蜀未平,事态紧急,臣随机应变,没有与副手商议。如费寅所言,罪责只在臣一人,臣请求被逮捕治罪。”蒙古君主抚摸着御床说:“当时的话,天知道,朕知道,你何罪之有!”安慰良久,晋升他为中书平章政事。一天,召他入宫,从容谈论藩邸旧事,提到赵璧的话,廉希宪说:“当年攻打鄂州时,贾似道一夜之间建起木栅围城。陛下对随从大臣说:‘我怎样才能得到像贾似道这样的人?’僧子聪、张易说:‘山东王文统,才智出众,现为李亶的幕僚。’陛下问臣,臣回答说听说过,但并未见过此人。”蒙古君主说:“朕也记得此事。”因此赵璧的谗言未能得逞,费寅最终因谋反被诛杀。

二月,癸丑日,下诏:“吴潜、丁大全的党羽,被贬已久,远的酌情迁移,近的返回原籍,一律不再任用。”

贾似道因国家财政困于纸币发行,富民困于和籴,想要变法但未找到合适的方法。临安府知府刘良贵、浙西转运使吴势卿献上买公田的策略,贾似道于是命令殿中侍御史陈尧道、右正言曹孝庆、监察御史虞毖、张希颜上疏说:“三边驻军,没有粮食无法吃饱;各路和籴,没有纸币无法进行。既然无法避免养兵,那么和籴应当广泛推行;既然无法避免和籴,那么纸币的发行不应缩减。为今之计,要想既利国利民又能解决军粮问题、稳定纸币价值,莫过于实行祖宗的限田制度。按官品计算田亩,按品级计算数量,在两浙、江东、西和籴的地方,先进行归并和清理,然后将官户田产超过限额的部分抽取三分之一,回购充作公田。只要得到一千万亩田,每年就能收获六七百万石米,军饷充足,可以免除和籴,可以供应军队,可以杜绝滥发纸币,可以平抑物价,可以平衡富户,一举五得。”皇帝采纳了这一建议。丁巳日,下诏:“设立官田所,由刘良贵提领,通判陈訔为检阅,协助管理。”

刘良贵请求下发都省,严格制定赏罚,追究归并中的弊端。给事中徐经孙列举其危害,贾似道暗示御史舒有开弹劾罢免了他。徐经孙曾举荐陈茂濂,此时陈茂濂担任公田官,分司嘉兴,听说徐经孙被罢官,说:“我不能辜负徐公。”于是辞官,终身不再出仕。

浙西安抚魏克愚说:

从四路的民田中,设立限额回购,以此来免除和籴(强制征购粮食)并增加国家储备。议论的人并非不自认为公正忠诚,然而并未见到其利益,反而见到了其害处。徐经孙所奏的江西买田的弊端非常详细,而浙西的弊端,则比江西更为严重。

因此列举了八项危害,上奏疏,但未被采纳。

不久,皇帝亲自下诏说:“永久免除和籴,没有比购买超限的田地更好的办法了。然而春耕刚刚开始,暂时等到秋收后再继续商议施行。”

贾似道愤然上疏请求辞职,又暗中指使何梦然、陈尧道、曹孝庆等人上书挽留他,并且劝皇帝下诏慰勉。

皇帝于是催促贾似道出来处理政务,并且说:“应当从浙西开始,其他各路以此为准则。”

贾似道详细陈述了他的制度,皇帝全部采纳,三省(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都严格遵守执行。

贾似道首先将自己位于浙西的万亩田地作为公田的倡导,荣王与芮紧随其后,赵立奎也主动表示愿意出售田地;从此朝野上下没有人敢再议论此事。

甲子日,蒙古君主前往开平。

蒙古任命王德素为国信使,刘公谅为副使,致信给宋朝皇帝,质问为何扣留郝经。

郝经长期被羁押在真州,上表说:“愿意效仿鲁连的义举,排解困难;岂能像唐俭那样,用虚假的和平来误国!”

他又多次上书给皇帝,大意是:“贵朝自太祖受命以来,创立了规模,一切以理为本,比较其武功,虽不及汉、唐初年;但革除弊政,平息兵祸,削弱藩镇,加强中央,思虑深远,为子孙谋划,有胜于汉、唐之后的地方。拥有天下的人,谁不想统一九州四海,端坐垂衣而治天下,安然太平呢?但理有所不能,势有所难必,也只能安于所遇之理而已。贵朝祖宗深知此理,坚持控制约束,不肯轻易改变,因此太祖开创大业,太宗继承基业,仁宗治理效果显著,神宗大有作为,高宗坐镇平息强敌,都是有其势而不乘,安于理而不妄为。如今却有人想在战乱迁徙的极端情况下,三百多年之后,不为扶持安全之计,反而想要断送百姓的性命,抛弃祖宗的良法,不以理,以势;不以守,以战?想要取得奇功,侥幸取胜,做出诡诈之举,岂不是误国吗?

“陛下与本朝,最初想要恢复前代的旧事,派遣使者结交,跨越万里,天地人神,都知道陛下是为了安定百姓。然而气数未合,小人作乱,虽然使者往来,却始终没有达成协议。这不是两朝的不幸,而是百姓的不幸!有继续友好的使者却没有停止战争的君主,有讲信的名义却没有修睦的实际,有报聘的命令却没有和平的约定,因此纷乱不堪,不足以明信反而助长了混乱,直到渝、合、交、广的战役,祸乱达到了极点。主上即位之初,过于急于结交,唯恐不及,不知贵朝为何接纳其使者,却将其拘禁在边郡,遮蔽蒙覆,不让其进退,一室之内,颠沛流离,不见天日,绵延数年?主上何罪,经等又何罪,竟被逼迫至此?或者必定认为本朝兵乱,有隙可乘。本朝骨肉相争,诸侯背叛,或许有之;但以主上的仁圣,必定能够享国以致太平,使南北之民,免于杀戮之祸而共同跻身仁寿,否则,战争刚刚开始,贵朝就可忧了。事到如今,贵朝应当急切应对主上的美意,讲信修睦,安定百姓;却置之不理,难道天未厌乱,将因此挑起兵端吗?还是另有隐情?或者其中有主张此事的人必不让其成功?皆不得而知。

“我曾思考,本朝用兵四十年,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天赐仁圣而有主上,也是治平之世。贵朝受兵三十余年,也是厌苦的时候了;保有天命而有陛下,也不是生事之君。邦交之事,自古以来就有,至贵朝而兴盛。真宗幸澶渊,南北之交始定,友好往来,甲兵不试。到了宣、政年间,盟约遂坏,靖康之末,因弃都邑。高宗南幸,消除仇恨,与金源再定盟誓。海陵凶虐,自取灭亡,高宗遂与金世宗定盟,友好往来。又数十年,生事之人妄启边衅,宁宗复与章宗定盟好。由此看来,以和议邦交为国的,是贵朝之事。契丹与贵朝定盟,数世、数十年之后也;金源与贵朝定盟,亦数世、数十年之后也。今主上之世数、年数,亦金源氏之世数、年数地;大定、明昌之盛,将复见于今。即位之初,先遣信使,继好弭兵,而贵朝摈而不问。经反复思惟,必有横议之人,将以弊贵朝、误陛下者。必为此事,于经何有,于本朝何有!妨经何事,害本朝何事!所惜者,贵朝之国体,陛下之盛德也。此事必行,经不过失一身,本朝不过失一臣,太仓耗一粒,沧海扬一波,邓林飘一叶,泰山落一石,于国何损!使贵朝所举皆中,所图皆获,返旧京,奄山东,取河朔,平关中,铲白沟之界,上卢龙之塞,即本朝亦不失故物。若为之而不成,图之而不获,复欲洗兵江水,挂甲淮壖,而遂安然无事,殆恐不能。一有所失,则不既大矣乎?

“经闻有国者不畏夫有乱,畏夫自致其乱;自致其乱则人也,横逆之来则天也。天欲乱人之国,其如彼何哉?尽其在我者而已矣。或者乃徇夫一己之势,狃于一时之利,不忌天之所警,欲于大变之后,抵巇投罅,拘滞使人而别作为,举祖宗三百年之成烈,现为博者之一掷,遂以干戈易玉帛,杀戮易民命,战争易礼义。彼间探造凿之人,大抵皆为弱彼强此之说以取容悦,又恶知夫国家利害、生民休戚哉!”

“经本是一介布衣,教授保塞,主上聘起,问以治道,即以议和止杀为请,因此即位之初,即命经行。入境以来,绵亘四年,凡有蕴蓄,无不倾尽。在经等今日之事,止是告登宝位,布弭兵息民之意,无它蔽匿。贵朝必以为不可,必不能从,何用置经于此?或欲与较量畴昔,必决胜负,一主于战,则通好使人,尤为无用。而乃仍自拘留,陈说不答,告归不许,老天长日,浸以销铄,必自毙馆下,亦非贵朝美事也。”

前后皆未得到回复。

驿吏用荆棘围墙,锁上门户,昼夜巡逻,想要以此动摇郝经,郝经不屈,对他的部下说:“当初受命不进,是我的罪过。一旦进入宋境,生死进退,听凭他们,但屈身辱命,我则不能。你们不幸与我同在。”

在患难中,应该忍耐等待。根据天时和人事来看,宋朝的命运恐怕不会长久了。

蒙古下令:“各地设立局制造军器,私自制造者将被处死;民间所有不交给官府的军器,与私自制造同罪。”

三月,丁巳日,任命吕文德为宁武、保康军节度使。

庚子日,任命何梦然兼任权知枢密院事。

蒙古的伊克迪尔鼎请求修建琼华岛,蒙古君主不同意。

癸卯日,蒙古开始建造太庙。蒙古的习俗,祭祀时割牲,奠马湩,由巫祝致辞。蒙古君主刚即位时,开始在中书省设立祭位,使用登歌乐,随后命令制作祭器、法服,现在在燕京建造太庙。

这个春天,蒙古的都元帅汪良臣攻打重庆,硃禩孙出兵抵抗。汪良臣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引兵横击,将南军分为两部分;南军败走,那些来不及逃回城中的,都被蒙古军杀死。

夏天,四月,丙寅日,官田所报告,知嘉兴县段浚、知宜兴县叶哲佐,购买公田不遵守原定制度,下令罢免他们。

蒙古的西京,武州下霜冻死了庄稼。

五月,乙酉日,蒙古初次设立枢密院,任命皇子燕王珍戬为中书令兼判枢密院事。

戊了日,蒙古将开平府升为上都。

辛卯日,蒙古在燕京设立平准库,以平衡物价,便利钞法。

丁酉日,下令任命婺州的平民何基、建宁府学的平民徐几为本州府的教授。

六月,壬子日,蒙古的河间、益都、燕京、真定、东平等地发生蝗灾。

乙卯日,临安发生火灾。

戊午日,蒙古在平阳建造帝尧庙。

庚申日,下令:“平江、江阴、安吉、嘉兴、常州、镇江六郡已经购买了三百五十多万亩公田,今年秋天即将收获,荆湖、江西等地仍旧进行和籴。”

丙寅日,下令:“公田事务完成,晋升刘良贵等人的官职。”

起初,购买官田,只取那些拥有最多田地的人;接着进行摊派,除二百亩以下的免于购买,其余各买三分之一;后来即使是百亩之家也不免。定价以每石租偿还十八界会子四十,而浙西的田地,每石租甚至值十缗,也按此价。价钱稍多,则给银绢各半。再多,则给以度牒、告身准直,登仕郎准三千楮,将仕郎准千楮,允许参加漕试;校尉准万楮,承信郎准万五千楮,承节郎准二万楮,安人准四千楮,孺人准二千楮。百姓失去了实际财产而得到虚名,官吏又肆意操切,浙中大乱,百姓破产失业的很多。官吏有执行不力的,刘良贵就弹劾他们,追毁出身,永不录用,因此有司争相以多买为功。似道又派陈訔前往秀、湖,廖邦杰往常、润催督。这六郡买田有专官,平江是包恢、成公策,嘉兴是潘墀、李补、焦焕炎,安吉是谢奕、越与訔、王唐珪、马元演,常州是洪球、刘子庚,镇江是章坰、郭梦熊,江阴是杨班、黄伸。包恢在平江,甚至使用肉刑;廖邦杰在常州,害民特别严重,甚至有人本无田地而被强迫购买而自杀。朝廷只以买公田为功,晋升刘良贵官职两转,其他人晋升官职有差。

庚午日,宰执进献《玉牒》、《日历》、《会要》、《经武要略》及《徽宗长编》、《宁宗日录》。

蒙古任命乌珍为中书右丞相,塔齐尔为中书左丞相。

刘整对蒙古君主说:“南方人只依靠吕文德,但可以用利益引诱他。请派使者送玉带给他,请求在襄阳城外设立榷场。”蒙古君主同意了。使者到鄂州,向吕文德请求,吕文德同意了。使者说:“南方人无信,安丰等地的榷场,经常被强盗掠夺,希望筑土墙保护货物。”吕文德不同意。有人对吕文德说:“榷场确实对我们有利,而且可以借此通好。”吕文德向朝廷请示。秋天,七月,在樊城外设立榷场,在鹿门山筑土墙,外通互市,内筑堡壁,蒙古又在白鹤筑堡。从此敌人有了防守,以遏制南北的援军,时常出兵哨掠襄、樊城外,兵威更加炽烈。吕文德的弟弟吕文焕,知道被蒙古出卖,写信劝止,吕文德才醒悟,但事情已经来不及,只能自责。

戊戌日,下令任命董宋臣为入内内侍省押班,举朝争辩不能阻止。秘书少监汤汉上疏说:“近年来董宋臣声焰薰灼,他的力量能够除去台谏,排挤大臣,结连凶渠,恶德参会,以致兵戈相寻之祸。陛下明察其故,斥而远之,臣以为他的影子已经消失,形体已经断绝,岂料他阴销而再凝,冰解而骤合,既得自便,即图复用!以其罪戾之馀,一旦复使之出入壸奥之中,给事宗庙之内,这重干神人之怒,再基祸乱之源,上下皇惑,大小切齿。陛下正在为他辨明,大臣正在与他和解,臣私下深感此计过也!自古小人复出,其害必惨,将逞其愤怒,啸其俦伍,颠倒宇宙,陛下的威神,有时而不得自行,甚可畏也!”不听。

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牟子才,上疏说董宋臣不可复用。皇帝把他的奏疏给辅臣看,说:“子才有忧君爱国之真,无取誉沽名之巧。”提拔他为权礼部尚书。

蒙古下令解除河南沿边军器的禁令。

蒙古的燕京、河间、开平、隆兴四路的属县,下冰雹损害了庄稼。

八月,辛亥日,蒙古将宣德州升为府,隶属于上都。

壬子日,蒙古因旱灾免除彰德路今年田租的一半,洛、磁二州免除七成。

丙辰日,蒙古将成都路的绵州隶属于潼川,命令阿托、商挺在成都行枢密院,凡成都、顺庆、潼川都无帅府,并听节制。

甲子日,蒙古下令诸臣:“传旨有疑者,须覆奏。”

壬申日,蒙古君主从上都返回。

蒙古的滨、棣二州发生蝗灾,真定路旱灾。

九月,乙酉日,蒙古设立漕运河渠司。

辛卯日,祭祀明堂,大赦天下。

甲午日,任命何梦然为知枢密院事,杨栋为同知枢密院事,叶梦鼎为签书枢密院事。

冬天,十月,己未日,发放一百四十万缗钱,命令浙西六郡设立公田庄。

甲子日,任命张珏兼任知合州。

十一月,甲申日,蒙古因东平、大名等地旱灾,酌情减少今年田租。

丙戌日,蒙古在太庙祭祀,由哈坦、塔齐尔、张文谦主持。

十二月,丁未朔日,下令:“皇太子宫的讲官、詹事以下,每天轮流一人,辰时入酉时出,专门讲读,备咨问,以称辅导之实。”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景定五年(蒙古至元元年)

春天,正月,癸巳日,朝廷从奉宸库中取出珍珠、香料、象牙、犀角等物品,放到市场上进行交易,以帮助回收纸币。

己亥日,蒙古在各路设立了平准库。

癸卯日,蒙古停止了南边的互市,并重申严禁携带武器、贩卖马匹、越境走私的禁令。

二月,癸亥日,蒙古下令选拔儒士编修国史,翻译军事经典,修建馆舍,并给予俸禄以供养他们。

壬子日,蒙古修缮了琼花岛,疏通了双塔漕渠。

辛未日,天上下起了土雨。

癸酉日,蒙古皇帝前往上都,下令各路总管史权等二十三人前往上都参加大会。

蒙古放松了边城对军器的禁令。

三月,辛巳日,王坚去世,被赐予谥号“忠壮”。

马光祖再次被任命为沿江制置使,兼任建康府知府。

己亥日,蒙古命令尚书宋子贞陈述时政,宋子贞提出了十条建议,大致内容是:“官职爵位是君主的权力,选拔官员的权力应完全归于吏部。法律是国家的纲纪,应尽早制定。监司负责一路的治理,如果所用之人没有才能,不能服众,应选拔公正廉洁、有才德的人担任。现在州县官员世袭,非法征收赋税,百姓无处申诉,应通过调任来革除这一弊端。他还建议建立国学,教育贵族子弟,命令州县提学官定期考试学生,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蒙古皇帝命令中书省逐步实施这些建议。

辛丑日,蒙古设立了漕运司。

贾似道上奏:“公田制度已经建立,如果再由州府管理,恐怕弊病无法消除,利益也无法长久。建议将江阴、平江的公田划归浙西宪司,安吉、嘉兴的公田划归两浙运司,常州、镇江的公田划归总所,每年将田租输送到官仓,特别减免两成,如果遇到水旱灾害,则另行商议减免数额,并设立四分司来管理公田事务。平江、嘉兴、安吉各设一名官员,镇江、常州、江阴共设一名官员。每乡设立一个官庄,百姓为官府耕种的称为官佃,为官府监督的称为庄官。庄官由富裕的人担任,每两年轮换一次。每石田租明确减少两斗,不得多收。”当时毘陵、澄江等地为了迎合上级,虚报田租数量,将六七斗算作一石;到了收租时,如果实际收入不足,就从田主那里补足,导致田主遭受无穷的祸害。如果田地贫瘠或租户顽劣,田主还要被迫更换田地,祸害更加严重。

这个春天,蒙古太常寺上奏:“自古以来,帝王功成之后都会制作音乐,音乐各有名称,用以歌颂盛德。皇上即位以来,致力于治理国家,希望恢复太平盛世的景象,首先命令有关部门完善登歌、宫县、八佾、乐舞等礼仪,以备郊庙祭祀之用。根据古代经典,应当为这些音乐定一个美名。”尚书省最终将其定名为《大成之乐》。

夏天,四月,丙午日,皇帝下诏:“管景模的妻子和子女陷于敌手,但他效忠朝廷的决心更加坚定,平时所得的俸禄都用来抚慰将士,导致自己生活困顿,特此赐予他三十万缗钱。”

丁未日,任命夏贵为四川安抚制置使,兼任重庆府知府。

戊申日,蒙古因为彰德、洛磁路引漳、滏、洹水灌溉田地,导致御河水位下降,盐运不通,于是堵塞了分渠以恢复水势。

辛亥日,皇帝下令各郡县举行乡饮酒礼。

壬子日,蒙古东平、太原、平阳等地发生旱灾,朝廷派遣西僧前往祈雨。

乙丑日,何梦然、马天骥因被御史弹劾而被罢免。

丁卯日,蒙古追查李亶党羽万户张邦直兄弟及姜郁、李在等二十七人的罪行。

都统张喜攻打蟠龙城,被蒙古安抚使杨文安击败。张喜趁夜悄悄撤退,逃出得汉城,杨文安派兵再次袭击并击败了他。

五月,乙亥日,蒙古派遣索托延、郭守敬巡视西夏的河渠,命令他们绘制地图并上报。

庚辰日,任命何梦然为建宁府知府。辛卯日,任命杨栋为参知政事,叶梦鼎为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姚希得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为提举洞霄宫。

乙未日,安南进献方物,皇帝下诏拒绝接受,但仍厚加赏赐以表彰其恭顺。

己亥日,蒙古任命中书右丞钮祜禄纳哈为平章政事。

六月,甲辰日,衢州知州谢塈因土寇詹沔焚掠常山县而弃城逃跑。御史弹劾说詹沔的叛乱是由于谢塈任用的都吏徐信苛取激起的;皇帝下诏处斩徐信,没收其家产,谢塈被削去官职,永不叙用。

乙巳日,蒙古皇帝召见王鹗、姚枢前往上都。窦默、僧子聪曾与姚枢等人一同入宫侍奉,窦默说:“君主有过错,臣子应当直言进谏,古代崇尚直言,现在却不是这样,君主说可以,臣子也说可以,君主说不可以,臣子也说可以,这不是好的政治。”第二天,他们再次入宫侍奉,猎者丢失了一只鹘,蒙古皇帝大怒,侍臣中有人大声说应当治罪,蒙古皇帝厌恶他的迎合,杖责了他,释放了猎者不予追究。退朝后,子聪等人祝贺窦默。窦默说:“如果不是你真诚地赢得了皇帝的信任,怎么能让皇帝如此感悟呢!”

乙丑日,皇帝命令董宋臣兼任主管御前马院、御前酒库。皇帝对董宋臣的宠信不减,不久后,董宋臣去世。

夏贵攻打虎啸山。蒙古宣抚使张庭瑞新筑的城墙被炮击裂,他立起栅栏防守;栅栏被毁后,他依靠大树,张挂牛马皮以抵御炮火。夏贵切断了城中的水源,张庭瑞煮溲泻土以泄臭,士兵每天只能喝几口水,嘴唇都裂开了,但他们坚守了一个多月没有松懈。帅府参议焦德裕前来支援,夜里逼近夏贵的营地,命令士兵每人手持三支火把;夏贵惊慌逃走,焦德裕追击,在鹅谿击败了夏贵。

秋天,七月,甲戌日,彗星出现在柳宿,光芒照亮天空,长达数十丈,从四更时分出现在东方,直到太阳升高才消失。丁丑日,皇帝避居偏殿,减少膳食,下诏要求朝廷内外直言进谏。

考功郎兼崇政殿说书赵景纬上奏说:“今天要想解除天意,不过是让百姓满意而已。百姓的心意就是天意。如果垄断私藏而独占天下的共同欲望,百姓不会满意;如果保护私人利益而违背天下的公议,百姓不会满意;如果百姓连糟糠都吃不饱,而宫廷的供奉却依然奢侈,百姓不会满意;如果百姓的血汗被日益榨取,而官府的命令却越来越急迫,百姓不会满意;如果自己不公正却想杜绝天下的私心,百姓不会满意;如果不从源头上澄清却想制止天下的贪婪,百姓不会满意。这些情况足以招致怨恨和灾祸。希望陛下减少内帑的开支以杜绝敛财的指责,遣散嫔妃以节省奢侈的用度,罢免那些弄权的宦官,他们是天下人所痛恨的;罢免那些毒害百姓的恩泽侯,他们是百姓所愤恨的。选拔忠诚敢言的士人,任命他们为台谏官以疏通朝廷内外的隔阂;选拔慈惠忠信的人,任命他们为地方官以保护百姓的元气;还要查考乾道、淳熙以来的旧制,将所有利源和税收名目归还给各部门,以缓解财政的紧张;公田派买不均的弊端,允许百姓自行申诉,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以安定百姓的生活;这样百姓满意了,天意也就解除了。人的常情是,恐惧之心往往在灾异初现时产生,但在谄媚之言不断到来后,恐惧之心会逐渐消失。万一陛下听信左右宽慰的话,曲解灾异的原因,找些细小的借口来搪塞责任,从而放松了最初的恐惧之心,那么

下拂人心,上违天意,国家的安危,或许还不可知。”

牟子才上书请求废除公田制度,更改七法。当时台谏官员、士人和百姓上书的人,都认为公田制度不便,是民间愁怨的根源。于是贾似道上书极力辩解,请求辞去职位。皇帝说:“议论事情容易,处理事情难,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如果公田制度不可行,那么你当初建议时,我就已经阻止了。正因为公私兼顾,所以才决定实行。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年的军饷都依赖于此,如果因为别人的言论就废除,虽然可以暂时平息异议,但国家的财政怎么办?你既然负责这件事,也应当承担怨言,礼义没有过错,何必在意别人的言论!你应该安心,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临安府知府刘良贵因为众人的议论纷纷,自己陈述了括田的功劳,请求罢免,皇帝没有同意。因此公众的议论顿时平息了。

临安府的学生叶李、萧规应诏上书,指责贾似道专权,误国害民,以至于触怒了上天。贾似道大怒,命令刘良贵搜集他们的罪证,以僭用金饰斋扁的罪名将他们下狱。牟子才请求宽恕他们,又写信给贾似道,贾似道回信,言辞非常愤怒。直接判决,将叶李刺配到漳州,萧规刺配到汀州。

丙戌日,临安发生大火。

乙未日,马天骥因为台臣弹劾他贪赃,被剥夺职位,罢免祠禄。

丁酉日,蒙古的龙门禹庙建成。

己亥日,蒙古制定了使用御宝的制度:凡是宣命,一品、二品用玉,三品至五品用金,其文为“皇帝行宝”的,是即位时所铸,只用于诏诰;另外铸造宣命金宝来使用。

蒙古的额寽布格,自从实默图失败后,不再能指挥军队,这时与诸王玉龙达实、阿弥达及其谋臣布拉哈、呼察图们等一起归顺上都。皇帝下诏说诸王都是太祖的后裔,全部释放不问罪;其谋臣布拉哈等被处死。

当时额寽布格的党羽有一千多人,蒙古主打算全部依法处置,对宿卫安图说了这件事,安图说:“人各为其主。陛下刚刚平定大难,就因私怨杀人,怎么能够使未归附的人心服?”蒙古主惊讶地说:“你年纪轻轻,从哪里学来这样的老成之言?这话正合我意。”因此保全了许多人。

安图是穆呼哩的四世孙,巴图鲁的儿子,中统初年,追录元勋,命令他进入宿卫,年仅十三岁,地位在百官之上。他的母亲鸿吉哩氏,是昭睿皇后的姐姐,通籍禁中,蒙古主有一天见到她,问起安图,她回答说:“安图虽然年幼,但有大器之才。”蒙古主说:“你怎么知道?”她回答说:“每次退朝,他必定与老成人交谈,从不与年轻人亲近。”蒙古主从此更加器重他。曾经命令安图推荐一个懂得治国之道的汉人,安图推荐了马邑的崔斌。崔斌入见,详细陈述时政的得失。当时蒙古主锐意图治,崔斌直言不讳,当面指出是非,毫不避讳。

台臣弹劾参知政事杨栋,认为他将彗星视为蚩尤旗,欺天罔君,请求治他的罪。丙申日,皇帝下诏罢免杨栋的职位,给予郡职;不久任命他为建康府知府。

八月,乙巳日,蒙古设立诸路行中书省,任命中书省丞相耶律铸、参知政事张惠等行省事。

蒙古实行新立的条格,合并州县,确定官吏员数,分品级官职,给予俸禄,颂扬公田,按日月考核政绩,均摊赋税,招抚流民。禁止擅自使用官物,不要用官物进献,不要借易官钱,不要擅自科差役。凡是军马不得停泊在村坊,词讼不得越级陈诉。抚恤鳏寡,劝农桑,验雨泽,平物价。盗贼囚徒起事,数月内要上报省部。又颂扬陕西、四川、西夏、中兴、北京行中书省的条格。

癸丑日,蒙古翰林承旨王鹗说:“僧子聪参与密谋,定大计,积有忠勤,但仍然穿着野服散号;应该正其衣冠,给予显赫的职位。”蒙古主命令子聪恢复姓刘,赐名秉忠,拜为太保,参预中书省事,将窦默的女儿嫁给他,赐第奉先坊。秉忠受命后,以天下为己任,知无不言。凡是闲暇时顾问,就推荐可以任用的人才;他所选拔的人,后来都成为名臣。

蒙古的刘秉忠请求定都于燕,蒙古主同意,下诏营建城池及宫室。乙卯日,改燕京为中都,大兴府仍旧。

丁巳日,蒙古下诏改中统五年为至元元年,大赦天下。

蒙古主召见翰林待制孟攀鳞,孟攀鳞条陈政务,如郊祀天地,祠太庙,制礼乐,建学校,行科举,择守令以治理百姓,储米以赡养军队,省去无名的赋税,罢去不急的事务,百姓庶官统于六部,纪纲制度悉由中书,这是长久之计。蒙古主咨询了很久。又与孟攀鳞讨论王鹗、许衡的优劣,孟攀鳞说:“百一是文华之士,可以安置在翰苑;仲平明经传道,可以作为后学的榜样。”蒙古主深以为然。百一是王鹗的字;仲平是许衡的字。蒙古主经常称呼诸臣的字,所以孟攀鳞也用字回答。

戊午日,彗星消失;甲子日,再次出现在参宿。赵景纬再次上书说:“减少玉食,不如减少内帑、拒绝贡奉来得实际;避开正朝,不如堵塞幸门、广开忠谏来得实际;大赦天下,固然可以广施仁恩,不如选择循良、罢黜贪暴来得实际。因为天意刚刚回转而未定,人心刚刚喜悦而又怀疑,这正是阴阳胜复的关键,天命隆替的时机。”任命他为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他推辞,皇帝不允许。

秘书郎王应麟上书论述行公田的害处,又说:“应对天变最重要的是挽回人心,挽回人心最重要的是接受直言。钳制天下的口舌,挫伤直臣的心志,如何应对天变!”当时直言的人大多触怒贾似道,所以王应麟提到这一点。

高斯得自从被罢免回家后,闭门不出,这时应诏上封事说:“陛下专任一位宰相,虚心委任,如果得到合适的人,应该天心满意,灾害不生。然而己未、庚申年,大水成灾,浙西的百姓,死者数千万;连年干旱,田野萧条,物价飞涨,民命如线。现在妖星突出,其变不小,如果不是大夫人心,何以致天怒如此之暴!”贾似道隐瞒了他的奏疏,没有上报。

辛未日,彗星化为霞气而散,从出现到消失,共四十多天。

九月,壬申朔日,蒙古设立翰林国史院。

辛巳日,蒙古主从上都回来。

建宁府学教授谢枋得在宣城和建康考试时,摘取贾似道的政事为考题,极力指责权奸擅国,天心愤怒,地气变化,民心离散,人才败坏,国家有灭亡的征兆。漕使陆景思将他的稿子呈给贾似道,于是左司谏舒有开弹劾谢枋得校文发策,怨望腾谤,大不敬,乙未日,被贬谪到兴国军。

贾似道请求在各路实行经界推排法,从此江南的土地,每一寸都有税,而民力更加枯竭。贾似道又认为物价贵是因为纸币贬值,纸币贬值是因为纸币发行过多,于是重新制造银关,每

按照十八界会的规定,从奉宸库中取出珍贵货物,将旧会收归官府,废除十七界会不再使用。其样式是,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印章像“西”字,中间有三个红色的印章相连像“目”字,下面两旁各有一个小长黑印,整体看起来像一个“贾”字。自从银关流通后,物价越来越贵,而纸币越来越不值钱。

冬季,十月,壬寅朔日,高丽国王王禃前往蒙古朝见。

乙丑日,皇帝生病。丁卯日,皇帝驾崩。

皇帝有很多欲望,对政事懈怠,经筵上关于性命的讨论,只是空谈。权力被奸臣掌握,史弥远、丁大全、贾似道等人,滥用权力,与皇帝相伴始终。战争不断,国土日益缩小,拘留外国使节,加速了灭亡。皇帝去世时六十一岁。

皇太子禥即位,尊皇后谢氏为皇太后。当时有人提议让太后垂帘听政,权参知政事叶梦鼎说:“母后垂帘听政,难道是什么好事吗!”于是作罢。

将太后的生日定为寿崇节。

总统祁昌从小路运粮进入得汉城,并打算将郡守向良及官吏的亲属迁往内地,蒙古都元帅杨大渊派侄子文安拦截。祁昌在椒原设立栅栏防守,杨大渊联合军队进攻,连续战斗三天,俘获了祁昌,并得到了他所俘获的官吏亲属。

十一月,丙戌日,皇帝开始听政,在后殿办公。晋升叶梦鼎为参知政事,任命马廷鸾、留梦炎兼任侍读,李伯玉、陈宗礼、范东叟兼任侍讲,何基、徐几兼任崇政殿说书。下诏征求直言。又下诏让先朝旧臣赵葵、谢方叔、程元凤、马光祖、李鲁伯各自上书以弥补不足,召江万里、王龠、洪天锡、汤汉等人入朝。叶梦鼎极力辞去新任命,贾似道上奏说:“如果参政辞职,江万里、王龠一定不会来。”皇帝也安慰挽留他。

下诏要求皇帝亲自服丧三年。恢复济王竑的元赠少师、节度使的称号,有关部门讨论坟墓的规格,进行增修。

赵葵上书陈述边境事务说:“老臣多次出入战场,非常熟悉这些事情,希望朝廷谨慎对待。”贾似道看到后生气地说:“这是三京败事者的话。”

御史弹劾宦官李忠辅、何舜卿等人的贪污罪,并将他们流放到远方。

壬辰日,蒙古撤销中书左右部,并入中书省。起初,中书左右部由阿哈玛特、阿哩掌管。阿哈玛特因为河南钧州、徐州等地都有铁矿,请求发展鼓铸业,于是征召三千户人家进行冶炼,每年输送铁一百零三万七千斤。又因为太原百姓煮小盐,越境贩卖,百姓贪图其价格低廉,竞相购买食用,解盐因此卖不出去,每年税收只有七千五百两,请求每年增加五千两,不论兵民,都要缴纳赋税。至此撤销左右部,任命阿哈玛特为平章政事,阿哩为中书右丞。

蒙古廉希宪建议说:“自开国以来,纳土归顺及最初任命的臣子,都让他们世袭职位,至今已近六十年,子孙都视部下为奴仆,都邑的长官都是他们的仆从,这是前所未有的。应该改变这种情况,实行考核升降制度。”蒙古君主采纳了他的建议,庚午日,下诏废除诸侯世袭制度,建立迁转法。

蒙古任命张惠为山东行省长官。张惠到任后,用银两赎回了二百多家被俘的囚犯,让他们成为平民,那些无法回家的让他们出家为僧,建造寺庙安置他们。山东百姓因李亶之乱,被军士掳掠的很多,张惠大规模搜查军中,全部释放了他们;又上奏选拔良吏,裁减冗官,百姓的困苦得以缓解。

十二月,辛丑朔日,下诏将明年改为咸淳元年。

壬寅日,告诫贪官污吏,杜绝进贡多余财物。

甲辰日,下诏将皇帝的生日定为乾会节。

这一年,蒙古的真定、顺天、河间、顺德、大名、济南、东平、泰安、高唐、洛、磁、曹、濮、济、博、德、滨、棣等府、州发生大水灾。

蒙古任命张文谦为中书左丞,行省西夏、中兴等路,董文用为行省郎中,河渠副使郭守敬随行。

中兴自从珲搭哈之乱后,民间互相恐吓,逃窜隐匿于山谷。董文用写信张贴在通衢大道上安抚百姓,百姓才安定下来。羌族风俗一向粗野,事务没有条理,张文谦找到五六名蜀地士人陷于俘虏中,将他们救出,让他们学习吏事,一个月内,文书有了规范,子弟也开始读书,风俗为之一变。之前中兴的古渠,一条叫唐来,长四百里,一条叫汉延,长二百五十里,其他州的正渠十条,每条长二百里,支渠大小六十八条,灌溉田地九万多顷;战乱以来,渠道废坏淤浅。郭守敬重新建立闸堰,恢复了旧貌,于是开垦中兴、西凉、甘、肃、瓜、沙等州的土地为水田,归来的百姓四五万人,全部授予田地。

董文用在黄河中造船,接纳各部落及溃散的叛军来投降的人。当时诸王逊克特穆尔镇守西方,他的部下横行霸道,索求无度,行省无法应付。董文用坐在幕府中,依法当面斥责他们。他的部下积怨,向诸王诬告董文用,诸王发怒,召见董文用,让左右杂问,意图难测。董文用说:“我是天子任命的官员,不是你们应该审问的。希望能与天子派来的王傅对质。”诸王随即派他的傅讯问董文用。傅是朝廷旧臣,不肯顺从诸王的意愿,董文用说:“我是汉人,生死不足惜。所恨的是像诸王这样仁慈宽厚的人,以重威镇守远方,他的部下却残害百姓,欺凌官府,损害诸王的威名,对大局不利。”于是列举了数十件不法之事。傅将这些事报告给诸王,诸王随即召见董文用道歉,说:“如果不是郎中,我几乎不知道这些。郎中持此心为朝廷效力,应该不懈怠。”从此谗言不再起作用,行省的事务才开始确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七-注解

玄黓: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官名,属于二十八宿之一,代表北方玄武七宿中的一宿。

阏逢: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官名,属于二十八宿之一,代表东方青龙七宿中的一宿。

理宗:南宋皇帝赵昀的庙号,其在位期间为1224年至1264年。

蒙古中统:元朝忽必烈的年号,中统三年即1262年。

御史台:古代中国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

济南:中国山东省的省会,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和文化中心。

大明湖:位于山东省济南市,是著名的风景名胜区。

益都:古代地名,今山东省青州市。

三齐:古代地名,指今山东省的东部地区。

太师: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是最高荣誉的官职之一。

精忠:庙号,用于表彰忠臣的庙宇名称。

经略使:古代官职,负责一方的军政事务。

关中:古代地名,指今陕西省中部地区。

钓鱼山:位于今重庆市合川区,是南宋时期的军事要塞。

武胜:古代地名,今重庆市武胜县。

使部七司法:古代法律文献,具体内容不详。

滨州:古代地名,今山东省滨州市。

顺德府:古代地名,今河北省邢台市。

迪功郎:古代官职,属于低级文官。

沙、肃二州:古代地名,沙州今甘肃省敦煌市,肃州今甘肃省酒泉市。

归化州:古代地名,今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

来安州:来安州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滁州市来安县。

中书左右部:中书左右部是元朝时期的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

阿哈玛特:阿哈玛特是元朝时期的一位回纥官员,担任中书左右部的领导职务,并兼任诸路都转运使,负责财政事务。

张文谦:元代官员,曾任中书左丞。

丁大全:丁大全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因涉嫌谋反被流放并最终被杀。

贾似道:南宋末年权臣,曾任宰相,以专权和腐败著称,被认为是南宋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马光祖:马光祖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提举洞霄宫。

徐清叟:徐清叟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资政殿大学士,谥号忠简。

夏贵:夏贵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庐州知州和淮西安抚副使。

史天泽:史天泽是元朝时期的一位官员,曾向元朝皇帝提出建议。

杨大渊:杨大渊是元朝时期的一位将领,曾任东川都元帅。

姚枢:姚枢是元朝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中书左丞,对元朝的政治有重要影响。

廉希宪:元代官员,以清廉著称。

商挺:商挺是元朝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关中、怀孟等地的官员,后因被诬告而召回京师。

吴潜:吴潜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因与丁大全同党而被迁谪。

刘良贵:南宋临安府知府,因公田制度引发民怨,自请罢免未果。

吴势卿:吴势卿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官员,曾任浙西转运使,提出了买公田的政策。

和籴:古代政府以和平方式向民间购买粮食的制度,旨在调节粮食市场,保障国家储备。

徐经孙: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上奏揭露江西买田制度的弊端。

浙西:指中国浙江省西部地区,历史上是重要的农业区。

三省:指中国古代的中央行政机构,包括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

荣王与芮:南宋时期的皇族成员,支持贾似道的政策。

赵立奎:南宋时期的官员,支持贾似道的政策。

郝经:南宋时期的官员,被蒙古拘留,多次上书南宋皇帝表达忠诚。

鲁连:战国时期的著名辩士,以排难解纷著称。

唐俭:唐朝初年的官员,曾因误国而被贬。

真州:古代地名,今江苏省仪征市一带。

澶渊:古代地名,今河南省濮阳市一带,因澶渊之盟而著名。

靖康:北宋末年的年号,因靖康之变而著名。

海陵:金朝皇帝完颜亮的年号,以其凶虐著称。

金世宗:金朝的皇帝,以仁政著称。

宁宗:南宋的皇帝,与金朝章宗定盟。

章宗:金朝的皇帝,与南宋宁宗定盟。

契丹:古代东北亚的一个民族,曾建立辽朝。

金源:指金朝的起源地,今黑龙江省一带。

大定、明昌:金朝的年号,代表金朝的盛世。

白沟:古代地名,今河北省一带,曾是宋辽边界。

卢龙:古代地名,今河北省一带,曾是重要的军事要塞。

患难:指困难和危险的处境,强调在逆境中应保持忍耐和坚韧。

宋祚:指宋朝的国运,祚意为国运、福运。

蒙古诏:蒙古统治者发布的命令或法令。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庙,象征皇权的神圣与传承。

琼华岛:位于今北京北海公园内,元代曾为皇家园林的一部分。

枢密院:古代中央军事机构,负责军事决策和指挥。

平准库:元代设立的机构,负责调节物价,稳定市场。

榷场:古代边境贸易市场,由政府控制和管理。

董宋臣:南宋末年的宦官,权倾朝野,引发朝臣争议。

明堂: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祖先的场所,象征皇权的神圣性。

奉宸库:宋代皇宫内的库房,专门存放珍贵物品。

楮币:宋代纸币,因用楮树皮纸制成而得名。

互市:边境贸易,指不同国家或地区之间的商品交换。

儒士:指精通儒家经典的学者。

琼花岛:元代皇家园林中的一处景点。

双塔漕渠:元代修建的水利工程,用于灌溉和运输。

雨土:指沙尘暴或尘土飞扬的天气现象。

上都:元代的首都之一,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

忠壮:王坚的谥号,表彰其忠诚和勇敢。

沿江制置使:宋代官职,负责长江沿岸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建康府:今南京,宋代的重要行政中心。

国学:古代国家的最高学府,培养贵族子弟。

胄子:贵族子弟,特指皇族或高官的后代。

漕运司:元代负责水运的机构。

公田:指国家所有的土地,通常由政府管理并用于军事、行政等公共用途。在南宋时期,公田制度曾引发广泛争议,因其对民间经济造成压力。

浙西宪司:元代在浙江西部设立的监察机构。

两浙运司:元代在两浙地区设立的运输管理机构。

总所:元代的总管机构,负责某一地区的行政事务。

四分司:元代设立的四个分支机构,负责管理公田。

大成之乐:元代宫廷音乐的名称,象征国家的繁荣和和谐。

乡饮酒礼:古代乡村中的一种礼仪,用于增进邻里关系。

西僧:来自西域的僧人,通常指佛教僧侣。

台臣:指御史台的官员,负责监察和弹劾。

万户:元代的高级军官,统领一万户的军队。

安抚使:元代的地方官员,负责安抚和管理某一地区。

西夏河渠:指西夏地区的水利工程。

安南:今越南,古代中国的藩属国。

平章政事:元代官职,相当于宰相。

衢州:今浙江衢州,宋代的重要城市。

土寇:指地方上的盗贼或叛乱者。

都吏:地方上的低级官员。

削秩:降低官职或剥夺官职。

台谏:指御史台的官员,负责监察和弹劾。

守宰:地方行政官员,负责管理某一地区。

乾、淳:指宋代的乾道和淳熙年号,代表宋代的鼎盛时期。

公田派买:指国家强制购买私人土地的行为。

彗星:古代中国认为彗星是灾异的象征,常与政治动荡或天谴联系在一起。

避殿:皇帝因灾异而暂时离开正殿,以示谦卑和反省。

减膳:皇帝因灾异而减少饮食,以示节俭和反省。

内帑:皇帝的私人库房,存放金银财宝。

嫔嫱:指皇帝的妃嫔。

貂寺:指宦官,古代宫廷中的太监。

恩泽侯:指因皇帝的恩宠而获得爵位的人。

牟子才:南宋官员,曾上书反对公田制度,主张改革。

叶李、萧规:临安府学生,因上书批评贾似道专权而被捕入狱。

蒙古龙门禹庙:蒙古帝国时期修建的禹庙,禹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治水英雄,禹庙的修建反映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文化的吸收和融合。

御宝制:蒙古帝国时期的官印制度,不同品级的官员使用不同材质的官印,如玉、金等,体现了等级制度。

刘秉忠:蒙古帝国时期的汉人官员,原名子聪,后被赐名秉忠,曾参与蒙古帝国的政治改革,主张定都燕京(今北京)。

经界推排法:贾似道推行的土地测量和税收制度,旨在增加国家税收,但因加重了百姓负担而引发民怨。

十八界会:宋代的一种货币制度,指十八种不同的货币。

银关:指银钱流通的关卡,此处指银钱的流通。

楮:指纸币,宋代称为“楮币”。

经筵:古代皇帝与大臣讨论经史的会议。

垂帘听政:指皇后或太后在皇帝年幼或无法理政时,代为处理朝政。

寿崇节:为庆祝太后生日而设立的节日。

得汉城:指蒙古军队占领的汉人城池。

椒原: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崇政殿说书:宋代官职,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史。

三年丧:古代礼制,父母去世后,子女需守丧三年。

济王竑:宋代宗室,被封为济王。

三京:指北宋的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

中书省:元代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

迁转法:元代官员轮换制度,防止地方势力坐大。

张惠:元代官员,曾任山东行省长官。

咸淳元年:南宋度宗赵禥的年号,公元1265年。

乾会节:为庆祝皇帝生日而设立的节日。

郭守敬:元代著名天文学家、水利专家。

唐来渠:古代灌溉渠,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

汉延渠:古代灌溉渠,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七-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理宗景定三年(蒙古中统三年)的历史事件,主要涉及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军事冲突、政治决策以及地方治理等方面。

首先,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对州县官员的俸禄发放问题进行了严格规定,要求御史台进行监督,并对以其他物品折支俸禄的行为进行严惩。这反映了南宋朝廷对官员廉洁自律的重视,以及对地方治理的严格管控。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蒙古军队在济南的军事行动。蒙古将领宋子贞和史天泽通过增筑外城、围困济南等策略,成功迫使李亶的军队陷入困境。这一部分不仅展示了蒙古军队的军事智慧,也反映了当时南宋与蒙古之间的激烈对抗。

文中还提到蒙古将领董文炳在处理李亶的降将田都帅时的仁慈态度,以及参议官姜彧对蒙古将领哈必齐的劝谏,体现了蒙古军队在战争中对无辜百姓的保护意识。这种对平民的保护措施在当时战争中并不常见,显示了蒙古军队在军事行动中的人文关怀。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蒙古在山东地区的治理措施,如姜彧在滨州的治理,通过分画疆畔、捕治强猾者、鼓励种桑等措施,使得当地经济得以恢复,百姓生活得以改善。这些措施反映了蒙古在占领区内的有效治理能力。

最后,文中提到蒙古对水利工程的重视,如郭守敬提出的六项水利工程建议,得到了蒙古主的赞赏和采纳。这些水利工程不仅有助于改善农业生产,也显示了蒙古在科技和工程方面的进步。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军事冲突,还展示了蒙古在占领区内的治理策略和科技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详细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末年和元朝初年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活动,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财政等方面的复杂情况。

首先,文本提到了南宋末年权臣贾似道的政治活动。贾似道在南宋末年掌握朝政大权,对南宋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产生了深远影响。他通过一系列政策,如买公田等,试图解决南宋的财政困境,但这些政策也引发了社会矛盾,加剧了南宋的衰落。

其次,文本还提到了元朝初年的一些重要官员和他们的政治活动。如阿哈玛特、张文谦、姚枢、廉希宪、商挺等人,他们在元朝的政治、财政、军事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姚枢和廉希宪,他们在元朝的政治改革中起到了关键作用,推动了元朝的中央集权和财政改革。

此外,文本还反映了元朝初年的政治斗争和权力斗争。如廉希宪和商挺因被诬告而召回京师,最终通过自己的忠诚和智慧化解了危机。这些事件反映了元朝初年政治的复杂性和官员之间的权力斗争。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对南宋末年和元朝初年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记载,展现了当时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复杂情况,为我们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古文主要反映了南宋时期政治、经济和社会的一些复杂情况。首先,文中提到的“和籴”制度是南宋政府为了调节粮食市场和保障国家储备而采取的一种政策。然而,这一政策在实际执行中却引发了诸多问题,如徐经孙所揭露的江西买田之弊。这些弊端不仅损害了农民的利益,也削弱了国家的经济基础。

其次,文中提到的贾似道是南宋末年的一位重要政治人物。他提出的“永免和籴”政策虽然在表面上看似有利于农民,但实际上却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矛盾。贾似道通过强制购买逾限之田,试图以此来解决国家的财政问题,但这一做法却遭到了朝野的广泛反对。贾似道的政策不仅未能解决根本问题,反而加剧了社会的不稳定。

再次,文中提到的郝经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忠诚官员。他被蒙古拘留后,多次上书南宋皇帝,表达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和平的渴望。郝经的上书不仅反映了他个人的忠诚,也揭示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复杂关系。郝经的言辞中充满了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和平的渴望,他的忠诚和智慧在文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南宋与金朝、蒙古之间的外交关系。南宋在与金朝、蒙古的交往中,始终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南宋政府在外交政策上的摇摆不定,不仅未能有效维护国家的利益,反而加剧了内外矛盾。郝经的上书正是对这一复杂局势的深刻反思,他呼吁南宋政府应以和平为重,避免战争,维护国家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宁。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反映了南宋时期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复杂情况,也揭示了当时人们在面对内外压力时的无奈和挣扎。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矛盾,从而为今天的社会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末年与蒙古政权之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动态,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权力斗争。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中的应对策略,以及蒙古政权在扩张过程中对中原文化的吸收与改造。

从文化内涵来看,文本体现了中国古代‘天命观’和‘礼制’思想。例如,蒙古建立太庙、祭祀祖先的行为,表明其在征服中原后试图通过吸收汉文化来巩固统治。同时,南宋朝廷在困境中仍坚持礼制,如祭祀明堂、设立讲官等,反映了儒家文化对政治生活的深远影响。

在艺术特色上,文本以简洁的叙事风格记录了多个历史事件,语言凝练而富有节奏感。例如,‘患难,宜忍以待之’一句,既是对时局的总结,也蕴含了深刻的哲理,体现了古代史书的劝诫功能。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本为研究宋末元初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提供了重要史料。特别是关于蒙古政权对中原地区的治理策略,如设立平准库、榷场等,反映了其在经济和文化上的融合意图。同时,南宋朝廷在内外压力下的应对措施,如买公田、任命官员等,揭示了其统治危机的深层次原因。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通过细节展现了宋末元初的社会变迁和文化交融,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和文学欣赏价值。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初期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历史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首先,文中提到了元代政府通过出库珍宝、设立平准库、罢免互市等措施来调节经济和稳定社会秩序,显示了元代政府在治理国家方面的努力和智慧。

其次,文中提到了元代政府重视文化和教育,敕选儒士编修国史、翻译军经书、修建国学等,体现了元代政府对文化传承和人才培养的重视。这些举措不仅有助于提升国家的文化软实力,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历史文献。

再次,文中还提到了元代政府在水利工程和农业方面的努力,如修琼花岛、疏双塔漕渠、引漳滏洹水灌田等,显示了元代政府在改善民生和促进农业发展方面的积极作为。这些水利工程不仅提高了农业生产力,也为后世的水利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元代政府在军事和外交方面的举措,如弛边城军器之禁、追治李亶党、安南表进方物等,反映了元代政府在维护国家安全和拓展外交关系方面的努力。这些举措不仅巩固了元代的统治地位,也为后世的外交政策提供了借鉴。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元代政府在应对自然灾害和社会问题方面的举措,如分遣西僧祈雨、诏郡邑行乡饮酒礼、命董宋臣兼主管御前马院等,显示了元代政府在应对突发事件和解决社会问题方面的灵活性和应变能力。这些举措不仅有助于缓解社会矛盾,也为后世的社会治理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代初期的历史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代政府的治理理念和政策措施,也可以为后世的社会治理提供有益的借鉴。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政治、经济和社会的一系列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民间的不满情绪以及蒙古帝国的崛起。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末年政治的腐败和社会的动荡。

首先,公田制度的争议是文本的核心内容之一。公田制度原本是为了增加国家收入,但由于执行不当,导致民间怨声载道。牟子才、叶李、萧规等人的上书,反映了当时知识分子对朝廷政策的批评和对民生的关注。然而,贾似道的专权和打压异见,使得这些批评未能得到有效回应,反而加剧了社会矛盾。

其次,文本中提到的蒙古帝国的政治改革和文化融合,展现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文化的吸收和利用。刘秉忠的崛起和蒙古帝国的定都燕京,标志着蒙古帝国在政治和文化上逐渐汉化,为其后来的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础。

此外,彗星的出现和贾似道的专权,反映了古代中国对天象与政治关系的重视。彗星被视为天谴的象征,而贾似道的专权和腐败则被认为是导致天怒人怨的原因。高斯得、王应麟等人的上书,进一步揭示了当时社会对朝廷政策的不满和对天灾人祸的担忧。

最后,贾似道推行的经界推排法,虽然旨在增加国家税收,但由于加重了百姓负担,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矛盾。这一政策的失败,反映了南宋末年政府在应对经济危机时的无能和短视。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末年政治的腐败、社会的动荡以及蒙古帝国的崛起。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反映了古代中国政治文化中的天象观念、等级制度和知识分子对政治的参与与批评。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南宋末年至元初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的重大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与变革。首先,文中提到南宋朝廷在货币制度上的混乱,银钱的流通导致物价飞涨,纸币贬值,反映了南宋末年经济的崩溃。其次,南宋皇帝赵禥的去世和皇太子赵禥的即位,标志着南宋政权的进一步衰落。权臣贾似道等人的专权,导致朝政腐败,国家陷入内忧外患。

文中还提到蒙古对南宋的军事进攻,尤其是蒙古军队在得汉城的行动,显示了蒙古势力的强大和南宋的节节败退。与此同时,蒙古内部也在进行一系列的政治改革,如废除诸侯世守制度,推行迁转法,以防止地方势力坐大。这些改革反映了蒙古统治者对中央集权的重视。

在经济方面,蒙古统治者通过兴修水利、恢复农业生产等措施,试图稳定社会秩序。郭守敬在中兴地区的水利工程,不仅恢复了古代的灌溉系统,还吸引了大量流民回归,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这一举措显示了蒙古统治者在治理汉地时的务实态度。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官员的清廉事迹,如张惠在山东的善政,以及张文谦在中兴地区的治理,反映了元代初期一些官员的勤政爱民。然而,蒙古贵族对地方的横征暴敛,也暴露了元代统治中的弊端。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末年至元初的历史变迁,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南宋的灭亡与蒙古的崛起,不仅是政权的更迭,更是两种不同文化与制度的碰撞与融合。元代初期的政治改革与经济恢复,为后来的元朝统治奠定了基础,但也埋下了诸多隐患。这段历史为我们理解宋元之际的社会变革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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