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一-原文
统兵精,今疲敝若此,殊不称所望。”
夔曰:“夔兵非不精,所以不敢即见者,恐惊从人耳。”
顷之,班声如雷,江水为沸,旗帜精明,舟中皆战掉失色,玠自若,徐命吏班赏。
夔退,语人曰:“儒者中乃有此人!”
玠欲诛夔,患其握重兵,恐轻动危蜀,谋于亲将杨成。
成曰:“今纵弗诛,养成其势,一举足,西蜀危矣。夔在蜀虽久有威名,孰与吴氏?吴氏当中兴危难之时,能百战以保蜀,传之四世,根本益固;一旦曦为叛逆,诸将诛之,如取孤豚。况夔无吴氏之功而有曦之逆心,纵兵残民,奴视同列,诛之,一夫力耳;待其发而取之,难矣。”
玠意遂决。夜,召夔计事,潜以成代领其众。
夔甫出而新将已单骑入营,将士皆错愕相顾,不知所为。
成以帅指譬晓之,遂相率听命。
夔至,玠斩之,荐成为文州刺史。
二月,癸酉,出封桩库十七界楮币各十万,付京湖、四川、两淮制置司收瘗频年交兵遗骸。
丁酉,寿昌飞虎军统制郑大成追三官,以其出戍涪州,不战以致弃城也。
三月,壬寅,诏以杜范辞免新除,依旧职,提举洞霄宫。
甲寅,经筵进讲《论语》终篇,已未,赐宰执、讲读、侍立官燕于秘书省,仍进讲读、侍立官一秩。
以吏部尚书兼给事中金渊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寻差同提举编修《经武要略》。
夏,四月,壬午,诏:“两浙漕司下属部郡邑,将今年夏税折帛之半,令民间以楮币准钱供输。”
诏:“寿春受围,将士勤劳,各补转三官资,出封桩库十七界楮币百万给犒,俟围解日仍与优赏。又令江东漕司拨寄桩十七界楮币二十万,犒安丰策应将士。
丁亥,以淮东制司言权总管王德等随王鉴抚定山城有劳,诏进德二秩,馀补转、给犒有差。
五月,乙巳,以淮东制臣言副总官兼知海州周岱、左武卫大将军汤孝信直捣山东胶、密之功,并于遥郡上进一秩。
庚戌,诏知泸州曹致大,带行遥郡刺兄,以四川制臣余玠言其包砌神臂山城之功也。
戊午,蒙古兵围寿春,吕文德帅水陆诸军御之。
诏:“江东漕司拨寄桩十七界楮币百万,付淮东、西制置司犒水陆应援立功将士。
癸亥,以邹应龙薨,辍视朝一日。寻赠少保。
蒙古中书令耶律楚材,以朝政日非,忧愤成疾,是月,薨。旋有谮楚材者,言其在相位日久,天下贡赋半入其家。皇后遣人覆视之,唯琴阮十馀,古今书画、金石、遗文数十卷,乃止。楚材博极群书,旁通天文、术数;居官以匡国济民为己任,群臣无与为比。后追封广宁王,谥文正。
六月,庚午朔,以余玠言沔州都统制、权遂宁府云拱,因成都之扰,杀夺民财,袭劫龙石泉郡印;权知潼川府张涓,叙军无纪,杀掠平民;诏并追毁勒停,拱窜琼州,涓昭州。
以吕文德兼淮西招抚使,兼知濠州,节制濠、丰、寿、毫州军。
癸酉,诏王福暂屯扬州,同共措置秋防。
乙亥,赐进士留梦炎以下四百二十四人及第、出身。
诏:“安丰军策应解寿春围将士,补官资有差。”又诏:“寿春受围将士,有全城却敌之功,先立赏格,令淮东、西制司从实保明补转。”又以淮东制司言先来海道立功将士,亦补转有差。
丙戌,知枢密院事范钟乞归田里,诏不许。
蒙古以杨惟中为中书令。惟中有胆略,先为太宗所器,奉使西域二十馀国,宣畅国威,敷布政条,俾籍户口属吏。太宗益欲大用之,及南伐,命于军前行中书省。惟中益嗜学,有济世志,至是以一相领省事。
秋,七月,辛丑,分命刑部尚书、监察御史、卿监、郎官,录临安并属县、三衙两厢系囚。
壬子,诏:“沿淮失业强壮之人,置武胜军五千人。”从淮西安抚副使王鉴请也。
甲子,诏:“项安世正学直节,先朝名儒,可特赠集英殿修撰。”
八月,癸未,诏:“户部申严州县受租苛取之禁,诸路漕臣察其违者劾之。”
九月,癸卯,右丞相史嵩之以父弥忠病,告假。乙巳,弥忠卒。丙午,起复嵩之。
太学生黄恺伯、金九万、孙翼凤等百四十四人上书曰:“臣闻君亲等天地,忠孝无古今。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自古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未有不孝而可以望其忠也。宰我问三年之丧而曰‘期可已矣’,其意欲以期年之近易三年之丧,夫子犹以不仁斥之。未闻有闻父母垂亡之病而不之问,闻父母己亡之讣而不知奔,有人心天理者,固如是乎!是不特无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且无一日之爱于其父母矣!宰予得罪于圣门,而若人者,则又宰予之罪人也。
且起复之说,圣经所无,而权宜变礼,衰世始有之。我朝大臣,若宣弼一身佩社稷安危,进退系天下重轻,所谓国家重臣,不可一日无者也。起复之诏,凡五遣使,弼以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卒不从命,天下至今诵焉。至若郑居中、王黼辈,顽忍无耻,固持禄位,甘心起复,绝灭天理,卒以酿成靖康之祸。往事可覆也。彼嵩之何人哉?心术回邪,踪迹诡秘。曩者开督府,以和议隳将士心,以厚资窃宰相位,罗天下之小人以为私党,夺天下之利权以归私室,蓄谋积累,险不可测,在朝廷一日,则贻一日之祸,在朝廷一岁,则贻一岁之忧,万口一辞,惟恐其去之不亟也。嵩之亡父,以速嵩之之去,中外方以为快,而陛下起复之命已下矣。
陛下姑曰
大臣之去不可不留也。
嵩之不天,闻讣不行,乃徘徊数日,率引奸邪,布置要地,弭缝贵戚,买属貂珰,转移上心,夤缘御笔,必得起复之礼,然后徐徐引去。
大臣佐天子以孝治天下,孝不行于大臣,是率天下而为无父之国矣。
鼎铛尚有耳,嵩之岂不闻富弼不受起复之事,而乃忍为郑居中、王黼辈之所为耶?
且陛下所以起复嵩之者,为其折冲万里之才与?
嵩之本无捍卫封疆之能,徒有劫制朝廷之术。
彼国内乱,骨肉相残,天使之也。
嵩之贪天之功以欺陛下,其意以为三边云扰,非我不足以制彼也。
殊不知敌情叵测,非嵩之之所能制,嵩之徒欲挟制敌之名以制陛下尔。
陛下所以起复嵩之者,谓其有经理财用之才与?
嵩之本无足国裕民之能,徒有私自封殖之计。
且国之利源,盐策为重,今钞法数更,利之归于国者十无一二,而聚之于私帑者已无遗算。
国家之十壤日削,而嵩之之田宅日广;国家之帑藏日虚,而嵩之之囊橐日厚。
陛下眷留嵩之,将以利吾国也,殊不知适以贻吾国无穷之害尔!
嵩之敢于无忌惮而经营起复,为有弥远故智可以效尤。
然弥远所丧者庶母也,嵩之所丧者父也;
弥远奔丧而后起复,嵩之起复之后而始奔丧。
以弥远之贪墨固位,犹有顾籍,丁艰于嘉定元年十一月之戊午,起复于次年五月之丙申,未有如嵩之之匿丧罔上,殄灭天常,如此其惨也!
且嵩之之为计亦奸矣,自入相以来,固知二亲耄矣,旦夕图惟,先为起复张本。
近畿总饷,本不乏人,而知复未卒哭之马光祖;
京口守臣,岂无胜任,而起复未终丧之许堪。
故里巷为十七字之谣曰:‘光祖做总领,许堪为节制,丞相要起复,援例。’
夫以里巷之小民,犹如其奸,陛下独不知之乎?
台谏之敢言,台谏嵩之爪牙也;
给舍不敢言,给舍嵩之腹心也;
侍从不敢言,侍从嵩之肘腑也;
执政不敢言,执政嵩之羽翼也。
嵩之当五内分裂之时,擢奸臣以司喉舌,谓其必无阳城毁麻之事也;
植私党以据要津,谓其必无惠卿反噬之虞也。
自古大臣,席宠怙势至于三世,未有不亡人之国者,汉之王氏、魏之司马是也。
史氏秉钧,今三世矣。
军旅将校惟知有史氏,天下士大夫惟知有史氏,而陛下之左右前后亦惟知有史氏,陛下之势,孤立于上,甚可惧也!
天欲去之而陛下留之,堂堂中国,岂无君子,独言一小人而不悟,是陛下欲艺祖三百年之天下坏于史氏之手而后已。
麻制有曰:‘赵普当乾德开创之初,胜非在绍兴艰难之际,皆从变礼,迄定武功。’
夫儗人必于其伦,曾于奸深之嵩之而可与赵普诸贤同日语耶?
臣愚所谓擢奸臣以司喉舌者其验也。
麻制又有曰:“谋谂愤兵之聚,边传哨骑之驰,况秋高而马肥,近冬寒而地凛。’
方嵩之虎踞相位之时,讳言边事。
通州失守,至逾月而后闻;
寿春有警,至危急而后告。
今图起复,乃密谕词臣,昌言边警,张皇事势以恐陛下,盖欲行其劫制之谋耳。
臣愚所谓擢奸臣以司喉舌者又其验也。
切观嵩之自为宰相,动欲守法,至于身,乃佚荡于礼法之外。
五刑之属三千,其罪莫大于不孝。
若以法绳之,虽加之鈇钺,犹不足谢天下;
况复置诸岩岩具瞻之位,其何以训天下后世耶?
臣等与嵩之本无宿怨私忿,所以争进阙下,为陛下言者,亦欲挈纲常于日月,重名孝于泰山,使天下后世为人臣、人子者,死忠、死孝,以全立身之大节而已。
孟轲有言:‘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
臣等久被教育,此而不言,则人伦扫地矣。
惟陛下裁之。”
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京学生刘时举、王元野、黄道等九十四人,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建昌军学教授卢钺,相继上书切谏,皆不报。
范钟、刘伯正恶京学生言事,谓皆游士鼓倡之,讽临安尹赵与B170逐游士。
诸生闻之,益不平,作《扌卷堂文》,与B170遂尽削游士籍。
己未,将作监徐元杰言:“史嵩之起复,士论纷然,宜许其举执政自代。”
帝曰:“学校虽是正论,但言之太甚。”
元杰云:“正论是国家元气,今正论犹在学校,要当保养一线之脉。”
元杰又乞引去帝曰:“经筵正赖卿规益,以何事而引去?”
乙丑,雷。
冬,十月,辛未,诏曰:“朕德弗类,无以格阴阳之和,乃秋冬之交,雷电交至,天威震动,咎证非虚,甚可畏也!
今朕避正殿,减常膳,方将反观内省,回皇天之怒,可不博览兼听,尽群下之心。
应中外臣僚,各指陈阙失,毋有所隐,朕将亲览,博采忠谠,见之施行,以昭应天之实。”
壬申,以范钟参知政事,刘伯正签书枢密院事。
金渊乞罢,不许。
以强再兴添差成都府路马步军副总管兼知怀安军,节制戍兵。
甲戌,令庆元府守臣赵伦趣史嵩之赴阙。
己丑,出右谏议大夫刘晋之、殿中侍御史王瓚、监察御史龚基先、胡清献;
除刘汉弼为右司谏。
帝欲更新庶政,故有是命。
庚寅,汉弼迁侍御史。
壬辰,诏起杜范、游侣提举万寿观兼侍读。
自此群贤率被录用。
甲午,诏:“台谏耳目之寄,若稽旧章,悉由亲擢。
自今不许大臣荐进。”
殿中侍御史郑寀言:“宰相非百官比,岂容久虚!
切恐中书之地,预设猜防,搢绅之徒,各怀向背。”
帝曰:“所奏虽切情事,进退大臣,岂容轻易?”
侍御史刘汉弼,言
金渊尸位妨贤,罢政;马光祖贪荣忘亲,罢江西运判新命,勒令追服。又言台谏弹击论列,乞非时入奏。从之。
十一月,辛丑,诏趣游侣、杜范赴阙。
壬寅,召王伯大、赵以夫、徐鹿卿。
癸卯,诏夺前礼部侍郎刘晋之一官,罢祠,以监察御史孙起予言其怀利失志也。
乙巳,以刘汉弼言,罢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王德明,以王福代之。
丙午,以程公许为起居郎兼直学士院。
丁未,再趣游侣、杜范供职。
戊申,雷。
庚戌,召陈韡、李心传。丁巳,以陈韦华为兵部尚书,李心传权刑、礼部尚书兼给事中,王伯大权吏部尚书兼中书舍人,赵以夫权刑部侍郎。
戊午,以祷雪,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临安细民,犒三衙诸军亦如之。
庚申,诏释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并两浙路州、县杖以下系囚。
辛酉,以雪寒,给诸军钱,出戍者倍之。
刘汉弼密奏曰:“自古未有一日无宰相之朝,今虚相位巳三月,愿奋发英断,拔去阴邪,庶可转危为安。否则是非不两立,邪正不并进,陛下虽欲收召善类,不可得矣。臣闻富弼之起复,止于五请;蒋芾之起复,止于三请。今史嵩之已六请矣,愿听其终丧,亟选贤臣,早定相位。”十二月,庚午,听史嵩之终丧。
以范钟为左丞相,杜范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游侣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刘伯正参知政事、签书枢密院事。
杜范首上五事:“曰正治本,政事当常出于中书,毋使旁蹊得窃威柄。曰肃宫闱,当严内外之限,使宫府一体。曰择人才,当随其所长用之而久于其职,毋徒守迁转之常格。曰惜名器,如文臣贴职,武臣閤卫,不当为徇私市恩之地。曰节财用,当自人主一身始,自宫掖始,自贵近始,考封桩出入之数而补窒其罅漏,求盐策楮币变更之目而斟酌其利害。”仍请早定国本以安人心。
壬申,以赵葵同知枢密院事。葵言:“今天下之事,其大者有几?天下之才,其可用者有几?从其大者而讲明之,疏其可用者而任使之。有勇略者治兵,有心计者治财,宽厚者任牧养,刚正者持风宪。为官择人,不为人择官。用之既当,任之既久,然后可以责其成效。”又,“请亟与宰臣讲求规画,凡有关于宗社安危治乱之大计者,条具以闻,审其所先后缓急以图筹策,则治功可成,外患不足虑。”
以四川安抚使孟珙兼知江陵府。
珙谓其佐曰:“政府未之思耳。彼若以兵缀我,上下流有急,将若之何?珙往则彼捣吾虚,不往则谁实捍患!”识者是之。珙至江陵,癸城,叹曰:“江陵所恃三海,不知沮洳有变为桑田者,敌一鸣鞭,即至城外。自城以东,古岭、先锋,直至三汊,无有限隔。”乃修复内隘十有一,别作十隘于外,有距城数十里者。沮、漳之水,旧自城西入江,乃障而东之,俾绕城北入于汉,而三海遂通为一。随其高下,为柜蓄泄,三百里间,渺然巨浸。土木之功,百七十万,民不知役。绘图上之。
癸酉,诏曰:“朕望道未见,闵时多艰,与予共治之臣,锢于谋身之习。有官守者,以谋身而失其守,有言责者,以谋身而失其言,各怀患得患失之私,安有立政立事之志!致天工之多旷,宣国步之未夷。今朕躬揽权纲,首严训迪,凡联事而合治,各涤虑以洗心。毋怀私恩,毋萌私念,毋植私计,毋缔私交。三事大夫,以朝廷未尊为己愆,士气未振为己耻,守令以民俗未裕为己责,将帅以边疆未谧为己忧。主尔忘身,国尔忘家,以共图内安外宁之效,则予汝嘉;其或不恭,邦有常宪。”帝一新吏治,故有是诏。
蒙古诸王呼必赉,图垒第四子也,思大有为于天下,访求贤才,虚己咨询。先是怀仁赵璧侍籓邸,为呼必赉所信任,呼以秀才而不名。董文用,俊之子也,主文书,讲说帐中,因命驰驿四方,骋名士。
时肥乡窦默,以经术教授于乡,遣文用召之。默变姓名以自晦,文用俾其友人往见,而微服踵其后。默不得已,乃拜命。既至,问以治道,默首以三纲、五常为对,呼必赉曰:“人道之端,孰大于此!失此则无以立于世矣。”默又言:“帝王之道,在正心、诚意。心既正,则朝廷远近莫敢不一于正。”呼心赉深契其言,敬待加礼,不令暂去左右。
默荐姚枢,呼必赉遣赵璧召之,闻其至,大喜,待以客礼。枢为《治道书》数千言,首陈二帝、三王之道,以治国、天平下之大经,汇为八目,曰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次列救时之弊,为条三十,各疏其弛张之方于下,本末兼该。呼必赉奇其才,动必召问。
金之亡也,左右司郎中王鹗,将就戮,蒙古万户张柔见而异之,释其缚,辇归,馆于保州。呼必赉遣使聘之;乃至,使者数辈迎劳。召对,请讲《孝经》、《书》、《易》及齐家、治国之道,古今事物之变,每夜分乃罢。呼必赉曰:“我虽未能即行汝言,安知异日不能行之耶!”鹗旋乞还,赐之马,仍命近侍库库、柴桢等五人从之学。
邢台刘侃,少为令史,居常郁郁不乐,一日,投笔叹曰;“丈夫不遇于世,当隐居以求其志,安能汩没为刀笔吏乎!”即弃去,隐武安山中,旋为僧,名子聪,游云中,居南唐寺。时僧海云赴呼必赉之召,过云中,闻其博学多才艺,邀与俱行。既入见,应对契意,屡有询问。子聪于书无所不读,
尤邃于《易》,旁通天文、律、算、三式之属,论天下事如指诸掌,呼必赉大爱之。海云归,子聪遂留籓邸。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五年(蒙古太宗皇后称制四年)
春,正月,丁酉朔,诏曰:“国家以仁立国,其待士大夫尤过于厚。台谏乃因得言而释私憾,摭细微而遗巨奸,迁谪降黜,或出非辜。其令三省将见在谪籍人斟酌放令自便,追夺停罢,亦与酌情牵复。其贪酷害民,公议弗容者,不拘此旨。”
又诏:“边将兴师,河南之境,锋镝所接,宁免疮痍。中原遗民,皆祖宗赤了,朕甚痛之。自今边臣各谨守封疆,毋先事首戎;益务缓怀,大布恩信,以副朕兼爱南北之意。”
己酉,雷。庚戌,避正殿,减膳。诏中外指陈阙失。
乙卯,刘伯正罢,以监察御史孙起予言其隐默充位也。诏以礼部尚书兼给事中李性传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
召提举鸿庆宫李韶权礼部尚书。入见,疏曰:“陛下改畀政权,并进时望,天下孰不延颈以觊大治!臣窃窥之,恐犹前日也。君子、小人,伦类不同。惟不计近功,不隐小利,然后君子有以自见;不恶闻过,不讳直言,然后小人无以自托。不然,治乱安危,反覆手尔。今土地日蹙,人民丧败,兵财止有此数,旦旦而理之,不过椎剥州县,朘削里闾,就使韩、白复生,桑、孔继出,能为陛下强兵理财,何补治乱安危之数!况议论纷然,贤者不肯苟容而去,不肖者反因是以媒其身。此君子、小人进退机括所系,何不思之甚也!闻之道路,德音每下,昆虫、草木,咸被润泽,恩独不及一朽胔;威断一出,公卿大夫,莫敢后先,令独不行于一老媪;大小之臣,积劳受爵,皆得以延于世,而国储君副,社稷所赖以灵长,独不早计而预定。何耶?又疏乞归,不许,擢翰林学士。
二月,戊辰,诏:“昨罢科籴,但令依时输纳,量革吏奸,使民乐输。此后仰常切遵守,永无科籴,犯者以违制论。”
甲戌,吕文德败蒙古兵于五河,复其城;诏进二秩。
壬辰,太白昼见,经天。
三月,庚子,以殿中侍御史郑寀言,命有司举行温大雅、程以升、吴淇、徐敏子纳贿之罪。仍降诏曰:“时方多事,念未能蠲租减赋,而吏之不良,乃肆贪虐!或有前期预借,或抑配重摧,或斛面取赢,或厚价抑纳,朘毒害民,朕深悯焉。可令监司常切党察,务苏疾苦而消愁叹。倘隐而不闻,公论所指,必罚无赦。”
甲辰,右曹郎中吴中良进对,言盐楮事。帝曰:“盐楮诚今日急务。”中良曰:“旧行官贩,商贾坐废。近日罢官贩,还客贩,然尚恐贴纳太多,商贾未便。愿与大臣熟议。”
出十七界楮币百万,下淮东犒水陆战守诸军。
壬子,禁淫祀。
癸丑,殿中侍御史郑寀,请括淳祐初所创籴本盐,可以资粜,又省托楮;从之。
丁巳,刑部侍郎赵以夫入见,言本国。帝曰:“此事实不可缓。”以夫曰:“臣编类仁宗、高宗《两朝定储本末》,具载谏疏及举行次第,庶几成宪昭然,可以早定大计。”
己未,驾部郎官江万里言端平更新,因及元祐更役法事。帝曰:“只因太骤耳。”万里对曰:“君子只知有是非,不知有利害。”帝曰:“元祐君子亦自相攻。”万里曰:“此小人所以得乘间而入。今收召未多,恐元气不壮,元以胜邪气,全在陛下把握耳。前者端平之初,把握不定,故改更不守如绍圣耳。今第二番把握不定,更无复新之日矣。”帝首肯。万里又言二相退逊太过,中外皆无精采,帝复肯之。
辛酉,诏:“陈畏、叶武子,年高德粹,请退可嘉,其以畏为集英殿修撰,武子秘阁修撰。”
以刘伯正为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
权吏部侍郎王伯大入对,言史嵩之独相对,郑起潜、濮斗南专失人心。帝曰:“数人作尔许刻薄事!”伯大又言国本,帝曰:“朕置小学,正为此。”
夏,四月,癸未,以吕文德为枢密副使,依旧淮西招抚使、知濠州。
丙戌,诏刘虎、萧均、赵邦求、夏皋各进一秩,赏清河、涟、泗、招信捍御之劳也。命吕文德依旧节制濠、丰、寿、宿、毫等郡军马。
杜范以观文殿学士致仕。丁亥,范薨。范清修苦节,室庐仅蔽风雨。身若不胜衣,至临大节,则贲、育不能夺。寻赠少傅,谥清献。
戊子,诏:“李曾伯、余玠、董槐、孟珙,王鉴,职事修举,加曾伯奎章阁直学士,槐进秩,珙、鉴进二秩,并因其任。”
五月,丁未,赵葵言:“诸处江防,极为疏陋,请下沿江制司及副司、江南、江西帅司、湖广总所、两浙漕司、许浦水军司,共造轻捷战船,创置游击军强壮三万人,分布新船以备缓急。”从之。
诏:“太常少卿王万,立朝謇谔,古之遗直;为郡廉平,古之遗清;家贫母老,朕甚念之。特赠集英殿修撰,仍拨赐官田五百亩,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五千贯,以赡其家。”
六月,丙寅,以旱,决中外系囚。
甲申,左司谏谢方叔请早定国本,仍录进司马光、范镇建议始末,帝嘉纳。
丙戌,兵部侍郎徐元杰暴卒。
史嵩之既去,元老旧德,次第收召。及杜范入朝,复延元杰议政,多所裨益。会元杰将入对,先一日,谒范钟,归,热大作,夜四鼓,指爪忽裂以死。三学诸生相继伏阙上言:“昔小人倾君子者
其死者,清之造阙,号泣请于帝。帝命复士昌官职,与内祠,且许侍养行在。起居郎程公许缴奏:“士昌罪重,京都浩穰,奸究杂糅,恐其积习沈痼,重为清之累,莫若且与甄复,少慰清之,内祠侍养之命,宜与收寝。”帝密遣中贵人以公许疏示清之,乃止。
诏:“兵、财系乎国命,强兵之事,赵葵主之,财用之计,陈韡理之。二相则总大纲而中持其衡,以共济国事。”从江万里之言也。
嗣沂王贵谦、嗣荣王与芮,并加少保。
癸未,李性传除职予郡。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六年(蒙古定宗元年)
春,正月,辛卯朔,日有食之。
以陈韡言,置国用所,命赵与B170为提领官。
权兵部尚书李曾伯应诏上疏,备陈先朝因天变以谨边备,图将材,请早易阃寄;又请浚泗州西城。
秘书省正字徐霖疏曰:“日,阳类,天理也,君子也。吾心之天理不能胜人欲,朝廷之君子不能胜小人,宫闱之私昵未屏,琐闼之奸邪未辨,台臣之讨贼不决,精祲感浃,日为之食。”又数言建立太子。迁秘书郎。
通判潭州潘牜方上封事曰:“熙宁初元日食,诏郡县掩骼,著为令。今故济王一抔浅土,其为暴骸亦大矣!请以王礼葬。”不报。
秘书郎高斯得上言:“大奸嗜权,巧营夺服;陛下奋独断而罢退之,是矣。谏宪之臣,交疏其恶,或请投之荒裔,或请勒之休致;陛下苟行其言,亦足以昭示意向,涣释群疑。乃一切寝而不宣,阅时既久,人言不置,然后黾勉传谕,委曲诲奸,俾于袭捴之时,妄致挂冠之请,因降祠命,苟塞人言,又有奸人阴为之地。是以讹言并兴,善类解体,谓圣意之难测,而大奸之必还,莽、卓、操、懿之祸,将有不忍言者!”又言:“大臣贵乎以道事君,今乃献替之义少而容悦之意多,知耻之念轻而患失之心重。内降当执奏,则不待下殿而已行;滥恩当裁抑,则不从中覆而遽命。嫉正庇邪,喜同恶异,任术而诡道,乐偷而惮劳。陛下虚心委寄,所责者何事,而其应乃尔!”又言:“便嬖侧媚之人,尤足为清明之累。腐夫巧谗,妖监帝通,阴奸伏蛊,互煽交攻,陛下之心,至是其存者几希矣。陛下之心,大化之本也。洗濯磨淬,思所以更之;乃徒立虚言无实之名而谓之更化,此天心之所以未当,大异之所以示儆也!”帝嘉纳。
二月,壬戌,金部郎官王佖,言人主论相,当取其格心,不可取其阿意,帝然之。
戊辰,范钟再乞归田;除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
时游侣与钟不协,故力求去,寻以高斯得之言罢之。时钟方坐相府,台吏以牒呼而出之。辛未,命提举洞霄宫,任便居住,从所乞也。
壬申,雪。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并属县点检赡军酒库所赃赏钱。以雪寒,出封桩库十界楮币十万缗,犒三衙诸军。
乙酉,宗正少卿张磻言治兵、理财当为一事。磻又言先朝苏颂、傅尧俞皆不受宣谕事,帝悚听然之。
诏三衙诸军月支银并倍给。
夏,四月,辛酉,太白昼见。
戊寅,殿中侍御史谢方叔,左司谏汤中,请旌异硃熹门人胡安定、吕焘、蔡模,以劝后学,并诏补迪功郎,添差本州教授,仍令所属给札录其著述,并访以所欲言。
甲申,诏曰:“朕临朝愿治。每念乏才,有意作成,既亲扁题,分赐诸学,并赐诸生束帛,以示激励。其令三学官于前廊长谕及斋生中,公举经明、行修、气节之士,别议旌赏。京学如之。”
闰月,乙未,资政殿大学士徐荣叟薨,辍视朝一日。
戊戌,吕文德言今春北兵攻两淮,统制汪怀忠,所至逆战,将士阵亡者众,诏给缗钱恤其家。
癸卯,余玠言北兵分四道入蜀,壮士捍御有功者,辄以便宜推赏,具立功等第稍转官资以闻;从之。
己酉,秘书丞王璞言杜衍封还内降事,帝曰:“朕尝谕大臣,听其执奏矣。”
庚戌,刑部侍郎兼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魏峻,言人主震服天下,曰断而已。帝曰:“谋之欲同,断之欲独。若以大公至正行之,则断在其中矣!”
五月,庚申,诏贾似道任责措置淮西山寨城筑。
丙寅,吏部员外郎李昴英言内小学事,帝曰:“朕于小学之教甚留心。”昴英又言汉末宦官之祸,帝曰:“固当防微杜渐。”
庚午,诏:“学校明伦之地,诸生讲明,不负教育,朕用嘉之。爰命有司,举其高弟;而合词控免,陈义凛然。朕重违本心,姑徇所请,以成其美;所有束帛,不必控辞。”
甲申,诏权知高邮军兼淮西提刑萧逢辰进一秩,旌其买马、修城,留意战守也。
诏决系囚。
六月,戊子朔,诏从事郎傅实之,迪功郎林公遇,并特改京秩,仍给札询所欲言;以都省言其杜门乐道,搢绅高之也。
戊戌,著作佐郎兼权礼部郎官高斯得,言学校以小过触霆威,帝曰:“本是小事,但不当率众出见宰执。”斯得曰:“学校固不为过,但恐奸人因此动摇局面,关系不细。”帝然之。斯得又言:“群臣庞杂,宫禁奇邪,黩货外交,岂可坐视而不之问!顾乃并包兼容之意多,别邪辨正之虑浅,忧谗避讥之心重,直前迈往之忠微,遂使众臣争衡,大权旁落,养成积轻之势,以开窥凯之渐。设有不幸,变故乘之,使宗社有沦亡之忧,衣冠遭鱼肉之祸,生民罹涂炭之厄。当是时也,欲洁其身以去,
其能逃万民之清议乎!
于是朝署恶之者众,旋出知严州。
斯得祈词,不许。
丙午,以祷雨,诏中外决系囚,杖以下释之。
臣僚言:“旱势可虑,请分命臣傣遍祷群望,仍令有司疏决淹狱,及下诸路劝谕富家接济细民,以弭盗贼。”
从之。
壬子,以陈韡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
乙卯,台臣言李鸣复、刘伯正进则害善类,退则蠹州里,诏削秩罢祠。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一-译文
统率的军队本来精锐,如今却如此疲惫,实在不符合期望。”
夔说:“我的军队并非不精锐,之所以不敢立即见您,是怕惊动随从的人。”
不久,军队的号令声如雷震,江水为之沸腾,旗帜鲜明,船中的人都吓得脸色大变,只有玠镇定自若,慢慢命令官吏分发赏赐。
夔退下后,对人说:“儒者中竟有这样的人!”
玠想诛杀夔,担心他手握重兵,轻举妄动会危及蜀地,于是与亲信将领杨成商议。
杨成说:“现在如果不诛杀他,养虎为患,一旦他有所动作,西蜀就危险了。夔在蜀地虽然久有威名,但与吴氏相比如何?吴氏在国家危难之时,能百战保蜀,传了四代,根基更加稳固;一旦曦叛逆,诸将诛杀他,如同抓一只小猪。何况夔没有吴氏的功劳却有曦的叛逆之心,纵兵残害百姓,轻视同僚,诛杀他,只需一人之力;等到他发动叛乱再对付他,就难了。”
玠于是下定决心。夜里,召见夔商议事情,暗中让杨成代替他统领军队。
夔刚离开,新将已经单骑进入军营,将士们都惊愕相视,不知所措。
杨成用帅令晓谕他们,于是大家都听从命令。
夔到达后,玠将他斩首,推荐杨成为文州刺史。
二月,癸酉日,从封桩库中取出十七界楮币各十万,交给京湖、四川、两淮制置司,用于掩埋历年战乱中的遗骸。
丁酉日,寿昌飞虎军统制郑大成被追夺三官,因为他出戍涪州时,不战而弃城。
三月,壬寅日,诏令杜范辞去新任命,依旧担任原职,提举洞霄宫。
甲寅日,经筵进讲《论语》终篇,已未日,赐宴宰执、讲读、侍立官于秘书省,并晋升讲读、侍立官一级。
任命吏部尚书兼给事中金渊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不久又任命他为同提举编修《经武要略》。
夏季,四月,壬午日,诏令:“两浙漕司下属的郡邑,将今年夏税折帛的一半,令民间用楮币代替钱币缴纳。”
诏令:“寿春受围,将士们勤劳,各补转三官资,从封桩库中取出十七界楮币百万作为犒赏,等到解围之日再给予优厚赏赐。又令江东漕司拨寄桩十七界楮币二十万,犒赏安丰策应的将士。
丁亥日,因淮东制司报告权总管王德等随王鉴抚定山城有功,诏令晋升王德二级,其余人补转、犒赏不等。
五月,乙巳日,因淮东制臣报告副总官兼知海州周岱、左武卫大将军汤孝信直捣山东胶、密有功,诏令他们在遥郡上各晋升一级。
庚戌日,诏令知泸州曹致大,带行遥郡刺兄,因四川制臣余玠报告他包砌神臂山城有功。
戊午日,蒙古兵围困寿春,吕文德率领水陆各军抵御。
诏令:“江东漕司拨寄桩十七界楮币百万,交给淮东、西制置司,犒赏水陆应援立功的将士。
癸亥日,因邹应龙去世,停止朝会一日。不久追赠他为少保。
蒙古中书令耶律楚材,因朝政日益败坏,忧愤成疾,本月去世。不久有人诬陷楚材,说他在相位日久,天下贡赋一半进入他家。皇后派人查看,只发现十余把琴阮,数十卷古今书画、金石、遗文,于是作罢。楚材博览群书,精通天文、术数;居官以匡国济民为己任,群臣无人能比。后来追封他为广宁王,谥号文正。
六月,庚午朔日,因余玠报告沔州都统制、权遂宁府云拱,因成都之乱,抢夺民财,袭劫龙石泉郡印;权知潼川府张涓,军队无纪律,杀掠平民;诏令一并追毁勒停,云拱流放琼州,张涓流放昭州。
任命吕文德兼淮西招抚使,兼知濠州,节制濠、丰、寿、毫州军。
癸酉日,诏令王福暂驻扬州,共同安排秋防。
乙亥日,赐进士留梦炎以下四百二十四人及第、出身。
诏令:“安丰军策应解寿春围的将士,补官资不等。”又诏令:“寿春受围的将士,有全城却敌之功,先立赏格,令淮东、西制司从实保明补转。”又因淮东制司报告先前海道立功的将士,亦补转不等。
丙戌日,知枢密院事范钟请求归田,诏令不许。
蒙古任命杨惟中为中书令。杨惟中有胆略,先为太宗所器重,奉使西域二十余国,宣扬国威,颁布政令,登记户口属吏。太宗更加想重用他,及至南伐,命他在军前行中书省。杨惟中更加嗜学,有济世之志,至此以一相领省事。
秋季,七月,辛丑日,分别命令刑部尚书、监察御史、卿监、郎官,录临安及属县、三衙两厢的囚犯。
壬子日,诏令:“沿淮失业的强壮之人,设立武胜军五千人。”这是听从淮西安抚副使王鉴的请求。
甲子日,诏令:“项安世正学直节,先朝名儒,可特赠集英殿修撰。”
八月,癸未日,诏令:“户部申严州县受租苛取的禁令,诸路漕臣察其违者劾之。”
九月,癸卯日,右丞相史嵩之因父亲弥忠病重,告假。乙巳日,弥忠去世。丙午日,起复史嵩之。
太学生黄恺伯、金九万、孙翼凤等一百四十四人上书说:“臣听说君亲如天地,忠孝无古今。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自古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未有不孝而可以望其忠也。宰我问三年之丧而说‘一年就可以了’,他的意思是想用一年的近丧代替三年的丧期,夫子还以不仁斥责他。未闻有闻父母垂亡之病而不问,闻父母已亡之讣而不知奔丧,有人心天理者,固如是乎!这不只是没有三年的爱于其父母,且无一日之爱于其父母矣!宰予得罪于圣门,而若人者,则又宰予之罪人也。
且起复之说,圣经所无,而权宜变礼,衰世始有之。我朝大臣,若宣弼一身佩社稷安危,进退系天下重轻,所谓国家重臣,不可一日无者也。起复之诏,凡五遣使,弼以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卒不从命,天下至今诵焉。至若郑居中、王黼辈,顽忍无耻,固持禄位,甘心起复,绝灭天理,卒以酿成靖康之祸。往事可覆也。彼嵩之何人哉?心术回邪,踪迹诡秘。曩者开督府,以和议隳将士心,以厚资窃宰相位,罗天下之小人以为私党,夺天下之利权以归私室,蓄谋积累,险不可测,在朝廷一日,则贻一日之祸,在朝廷一岁,则贻一岁之忧,万口一辞,惟恐其去之不亟也。嵩之亡父,以速嵩之之去,中外方以为快,而陛下起复之命已下矣。
陛下姑曰
大臣的离去不能不挽留。
史嵩之不敬天意,听到丧讯却不立即行动,反而徘徊数日,带领奸邪之人,布置重要职位,讨好皇亲国戚,贿赂宦官,转移皇帝的心意,利用皇帝的御笔,一定要得到起复的礼遇,然后才慢慢离去。
大臣辅佐天子以孝道治理天下,如果大臣不孝,那就是带领天下成为无父之国了。
鼎铛尚且还有耳朵,史嵩之难道没听说过富弼不接受起复的事情吗?竟然忍心做郑居中、王黼那样的事情?
况且陛下之所以起复史嵩之,是因为他有折冲万里的才能吗?
史嵩之本来就没有捍卫边疆的能力,只有劫持朝廷的手段。
他们国家内乱,骨肉相残,这是天意。
史嵩之贪天之功来欺骗陛下,他的意思是三边动荡,非他不足以制衡。
殊不知敌情难以预测,不是史嵩之所能控制的,史嵩之只是想借制敌之名来控制陛下罢了。
陛下之所以起复史嵩之,是因为他有管理财政的才能吗?
史嵩之本来就没有富国裕民的能力,只有私自敛财的计谋。
况且国家的财源,盐税最为重要,如今钞法多次变更,国家所得的利益十无一二,而私人的财富已经无法计算。
国家的土地日益减少,而史嵩之的田宅日益扩大;国家的国库日益空虚,而史嵩之的财富日益丰厚。
陛下眷恋史嵩之,以为他会对国家有利,殊不知这恰恰给国家带来了无穷的祸害!
史嵩之敢于肆无忌惮地经营起复,是因为有弥远的先例可以效仿。
然而弥远所丧的是庶母,史嵩之所丧的是父亲;
弥远奔丧之后才起复,史嵩之起复之后才开始奔丧。
以弥远的贪墨固位,尚且有所顾忌,丁艰于嘉定元年十一月的戊午,起复于次年五月的丙申,没有像史嵩之这样隐匿丧事欺骗皇帝,灭绝天常,如此惨烈!
况且史嵩之的计谋也很奸诈,自从入相以来,就知道双亲年迈,早晚图谋,先为起复做准备。
近畿总饷,本来不缺人,却起复未卒哭的马光祖;
京口守臣,难道没有胜任的人,却起复未终丧的许堪。
所以里巷有十七字的谣谚说:‘光祖做总领,许堪为节制,丞相要起复,援例。’
就连里巷的小民,都知道他的奸诈,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台谏敢言的,是史嵩之的爪牙;
给舍不敢言的,是史嵩之的腹心;
侍从不敢言的,是史嵩之的肘腑;
执政不敢言的,是史嵩之的羽翼。
史嵩之在五内分裂之时,提拔奸臣来掌控喉舌,认为他们一定不会像阳城那样毁掉麻制;
培植私党占据要职,认为他们一定不会像惠卿那样反噬。
自古以来,大臣凭借宠信和权势延续到三世,没有不亡国的,汉朝的王氏、魏朝的司马氏就是例子。
史氏掌权,如今已经三世了。
军旅将校只知道有史氏,天下士大夫只知道有史氏,而陛下左右前后也只知道有史氏,陛下的地位,孤立于上,非常可怕!
天意要除去他而陛下却留着他,堂堂中国,难道没有君子,偏偏只相信一个小人而不醒悟,这是陛下想让艺祖三百年的天下毁在史氏手中才罢休。
麻制上说:‘赵普在乾德开创之初,胜非在绍兴艰难之际,都遵从变礼,最终定下武功。’
比拟人一定要看他的同类,怎么能把奸诈深重的史嵩之与赵普等贤臣相提并论呢?
臣愚昧所说的提拔奸臣来掌控喉舌,这就是验证。
麻制上又说:‘谋谂愤兵之聚,边传哨骑之驰,况秋高而马肥,近冬寒而地凛。’
当史嵩之虎踞相位之时,忌讳谈论边事。
通州失守,过了一个月才上报;
寿春有警,到了危急时刻才报告。
如今图谋起复,却密谕词臣,大肆宣扬边警,夸大形势来恐吓陛下,这是想实行他的劫制之谋罢了。
臣愚昧所说的提拔奸臣来掌控喉舌,这又是验证。
仔细观察史嵩之自从担任宰相以来,表面上想要守法,实际上却放纵于礼法之外。
五刑的条目有三千,其中最大的罪莫过于不孝。
如果依法处置,即使处以鈇钺之刑,也不足以谢天下;
更何况还把他放在高位,这怎么能训诫天下后世呢?
臣等与史嵩之本无宿怨私忿,之所以争相进谏,为陛下进言,也是想维护纲常于日月,重振孝道于泰山,使天下后世为人臣、人子者,死忠、死孝,以全立身之大节而已。
孟子有言:‘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
臣等久受教育,如果对此不言,那么人伦就扫地了。
希望陛下明察。”
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京学生刘时举、王元野、黄道等九十四人,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建昌军学教授卢钺,相继上书切谏,都没有得到回复。
范钟、刘伯正厌恶京学生言事,认为是游士鼓动的,暗示临安尹赵与B170驱逐游士。
诸生听说后,更加不满,写了《扌卷堂文》,与B170于是全部削除了游士的籍贯。
己未,将作监徐元杰说:“史嵩之起复,士论纷然,应该允许他举荐执政自代。”
皇帝说:“学校虽然是正论,但说得太过分了。”
元杰说:“正论是国家的元气,如今正论还在学校,应该保养这一线之脉。”
元杰又请求引退,皇帝说:“经筵正需要你的规劝,为什么要引退?”
乙丑,打雷。
冬,十月,辛未,诏书说:“朕德行不够,无法调和阴阳,在秋冬之交,雷电交加,天威震动,咎证不虚,非常可怕!
如今朕避居正殿,减少膳食,正要反省内心,平息上天的愤怒,怎能不博览兼听,尽群臣之心。
所有中外臣僚,各自指出朕的过失,不要有所隐瞒,朕将亲自阅览,广泛采纳忠言,付诸实施,以昭示应天的诚意。”
壬申,任命范钟为参知政事,刘伯正为签书枢密院事。
金渊请求罢免,不被允许。
任命强再兴为成都府路马步军副总管兼知怀安军,节制戍兵。
甲戌,命令庆元府守臣赵伦催促史嵩之赴京。
己丑,罢免右谏议大夫刘晋之、殿中侍御史王瓚、监察御史龚基先、胡清献;
任命刘汉弼为右司谏。
皇帝想要更新庶政,所以有此任命。
庚寅,刘汉弼升任侍御史。
壬辰,诏令起用杜范、游侣提举万寿观兼侍读。
从此群贤大多被录用。
甲午,诏书说:“台谏是朕的耳目,依照旧章,都由朕亲自选拔。
从今以后不许大臣推荐。”
殿中侍御史郑寀说:“宰相不同于百官,岂能长久空缺!
恐怕中书之地,预设猜防,搢绅之徒,各怀向背。”
皇帝说:“所奏虽然切合情事,但进退大臣,岂能轻易?”
侍御史刘汉弼,说
金渊因为占据职位妨碍贤能,被罢免了官职;马光祖因为贪图荣华而忘记了亲人,被罢免了江西运判的新任命,并勒令他追服丧期。又有人建议台谏官员弹劾和讨论时,可以随时入宫奏报。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辛丑日,皇帝下诏催促游侣和杜范前往朝廷。
壬寅日,召见王伯大、赵以夫和徐鹿卿。
癸卯日,皇帝下诏剥夺前礼部侍郎刘晋之的官职,罢免他的祠禄,因为监察御史孙起予说他心怀私利而失去了志向。
乙巳日,因为刘汉弼的建议,罢免了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的王德明,由王福接替他的职位。
丙午日,任命程公许为起居郎兼直学士院。
丁未日,再次催促游侣和杜范履行职责。
戊申日,打雷。
庚戌日,召见陈韡和李心传。丁巳日,任命陈韦华为兵部尚书,李心传为权刑、礼部尚书兼给事中,王伯大为权吏部尚书兼中书舍人,赵以夫为权刑部侍郎。
戊午日,因为祈祷下雪,从封桩库中取出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济临安的贫民,犒赏三衙的军队也是如此。
庚申日,皇帝下诏释放大理寺、三衙、临安府以及两浙路州、县中被杖责以下的囚犯。
辛酉日,因为雪寒,给各军发放钱款,出戍的士兵加倍发放。
刘汉弼秘密上奏说:“自古以来没有一天没有宰相的朝廷,现在宰相职位空缺已经三个月了,希望陛下能够奋发英断,除去阴邪之人,或许可以转危为安。否则是非不能两立,邪正不能并进,陛下即使想召回贤能之人,也不可能了。我听说富弼的起复只用了五次请求;蒋芾的起复只用了三次请求。现在史嵩之已经请求了六次,希望陛下允许他完成丧期,尽快选拔贤臣,早日确定宰相职位。”十二月,庚午日,皇帝同意史嵩之完成丧期。
任命范钟为左丞相,杜范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游侣为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刘伯正为参知政事、签书枢密院事。
杜范首先提出了五件事:“一是正治本,政事应当经常由中书省处理,不要让旁门左道窃取权力。二是肃宫闱,应当严格内外界限,使宫府一体。三是择人才,应当根据他们的长处任用并让他们长期任职,不要只是遵循迁转的常规。四是惜名器,如文臣的贴职,武臣的閤卫,不应当成为徇私市恩的地方。五是节财用,应当从皇帝自身开始,从宫廷开始,从贵近开始,考察封桩库的收支情况并弥补漏洞,研究盐策和楮币变更的条目并斟酌其利害。”他还请求早日确定国本以安定人心。
壬申日,任命赵葵为同知枢密院事。赵葵说:“现在天下的大事有几件?天下的人才有多少可用?从大事中讲明,从可用的人才中选拔任用。有勇略的人治理军队,有心计的人治理财政,宽厚的人担任牧养,刚正的人持掌风宪。为官择人,不为人择官。任用得当,任职长久,然后可以要求他们取得成效。”又说,“请尽快与宰臣商议规划,凡是有关于宗社安危治乱的大计,条陈上奏,审察其先后缓急以图筹策,那么治功可成,外患不足为虑。”
任命四川安抚使孟珙兼知江陵府。
孟珙对他的助手说:“政府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果他们用兵牵制我们,上下流有紧急情况,我们该怎么办?我去则他们攻击我们的空虚,不去则谁来真正抵御外患!”有识之士都赞同他的看法。孟珙到了江陵,癸城,感叹道:“江陵所依赖的三海,不知道沮洳有变为桑田的地方,敌人一鸣鞭,就到了城外。自城以东,古岭、先锋,直到三汊,没有限隔。”于是修复了内隘十一处,另外在外修筑了十处隘口,有的距离城数十里。沮、漳的水,原本从城西流入长江,现在被阻挡向东流,使其绕城北流入汉水,三海于是连成一体。根据其高低,设置柜蓄泄,三百里间,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水域。土木工程耗费了一百七十万,百姓却没有感到劳役之苦。绘制了地图上奏。
癸酉日,皇帝下诏说:“我望道未见,怜悯时局多艰,与我共同治理的臣子,被谋身的习惯所束缚。有官守的人,因为谋身而失去了职守,有言责的人,因为谋身而失去了言论,各自怀着患得患失的私心,哪有立政立事的志向!导致天工多旷,国步未平。现在我亲自掌握权纲,首先严格训导,凡是一起工作共同治理的人,各自涤虑洗心。不要怀有私恩,不要萌生私念,不要植立私计,不要缔结私交。三事大夫,以朝廷未尊为己愆,士气未振为己耻,守令以民俗未裕为己责,将帅以边疆未谧为己忧。主尔忘身,国尔忘家,以共同谋求内安外宁的效果,那么我会嘉奖你们;如果不恭敬,国家有常法。”皇帝一新吏治,所以有了这个诏书。
蒙古的诸王呼必赉,是图垒的第四个儿子,想要在天下大有作为,访求贤才,虚心咨询。之前怀仁的赵璧在籓邸侍奉,被呼必赉所信任,呼他为秀才而不叫他的名字。董文用,是俊的儿子,主管文书,在帐中讲说,因此命令他驰驿四方,招揽名士。
当时肥乡的窦默,以经术在乡里教授,派遣董文用召见他。窦默改变姓名以自晦,董文用让他的友人去见他,而自己微服跟随其后。窦默不得已,才接受了任命。到了之后,呼必赉问他治道,窦默首先以三纲、五常为回答,呼必赉说:“人道的开端,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失去了这些就无法立于世了。”窦默又说:“帝王之道,在于正心、诚意。心正了,那么朝廷远近的人都不敢不正。”呼必赉深契其言,敬待加礼,不让他暂时离开左右。
窦默推荐了姚枢,呼必赉派遣赵璧召见他,听说他到了,非常高兴,以客礼相待。姚枢写了《治道书》数千言,首先陈述了二帝、三王之道,以治国、平天下的大经,汇为八目,分别是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其次列出了救时之弊,共三十条,各疏其弛张之方于下,本末兼该。呼必赉对他的才能感到惊奇,每次行动必定召他询问。
金朝灭亡时,左右司郎中王鹗,将要被处决,蒙古的万户张柔见到他感到惊奇,解开了他的束缚,用车载他回去,安置在保州。呼必赉派遣使者聘请他;到了之后,使者数辈迎接慰劳。召对时,请求讲《孝经》、《书》、《易》及齐家、治国之道,古今事物之变,每夜分才结束。呼必赉说:“我虽然不能立即实行你的话,怎么知道将来不能实行呢!”王鹗不久请求回去,赐给他马匹,还命令近侍库库、柴桢等五人跟随他学习。
邢台的刘侃,年轻时担任令史,常常郁郁不乐,一天,投笔叹息说;“大丈夫不遇于世,应当隐居以求其志,怎么能沉沦为刀笔吏呢!”于是弃官而去,隐居在武安山中,不久成为僧人,名子聪,游历云中,住在南唐寺。当时僧人海云应呼必赉的召见,经过云中,听说他博学多才艺,邀请他一起前往。入见后,应对契合呼必赉的心意,屡次被询问。子聪无所不读,
尤其精通《易经》,并且广泛涉猎天文、律法、算术、三式等学问,谈论天下大事如同指掌,呼必赉非常喜爱他。海云归来后,子聪便留在了藩邸。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五年(蒙古太宗皇后称制四年)
春天,正月初一,皇帝下诏说:“国家以仁爱立国,对待士大夫尤其优厚。台谏官员却因为能够进言而释放私怨,抓住细微之事而遗漏大奸大恶,导致官员被贬谪、降职,甚至无辜受罚。现在命令三省将目前在谪籍的官员酌情释放,让他们自由行动,追夺的职位和停职的官员,也酌情恢复。那些贪婪残害百姓、公众舆论不容的人,不在此诏令之内。”
又下诏说:“边将兴兵,河南地区,战火所及,难免疮痍。中原的遗民,都是祖宗的赤子,朕非常痛心。从今以后,边臣各自谨守封疆,不要先挑起战事;更要努力缓和局势,广泛施恩信,以符合朕兼爱南北的心意。”
己酉日,打雷。庚戌日,皇帝避开正殿,减少膳食。下诏让朝廷内外指出朝廷的过失。
乙卯日,刘伯正被罢免,因为监察御史孙起予说他隐默充位。皇帝下诏任命礼部尚书兼给事中李性传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
召提举鸿庆宫李韶权礼部尚书。李韶入见时,上疏说:“陛下改换政权,提拔时望,天下谁不伸长脖子期待大治!臣私下观察,恐怕还是和以前一样。君子和小人,类别不同。只有不计较近功,不隐藏小利,君子才能有所表现;不厌恶听到过错,不忌讳直言,小人才能无所依托。不然,治乱安危,反手之间而已。如今土地日益减少,人民丧败,兵力和财力只有这么多,天天治理,不过是剥削州县,压榨乡里,即使韩信、白起复生,桑弘羊、孔仅再世,能为陛下强兵理财,又怎能弥补治乱安危的大局!况且议论纷纷,贤者不肯苟且容身而离去,不肖者反而借此谋取私利。这是君子、小人进退的关键,为何不深思呢!听说朝廷的恩德每次下达,昆虫、草木都受到润泽,唯独恩泽不及一个朽骨;威严一旦发出,公卿大夫都不敢落后,唯独命令不能行于一个老妇人;大小臣子,积劳受爵,都能延及后世,而国家的储君副手,社稷所赖以长久,却独不早作打算。为什么呢?”李韶又上疏请求归乡,皇帝不许,提拔他为翰林学士。
二月,戊辰日,皇帝下诏:“昨日罢免了科籴,只令按时交纳,量革吏奸,使百姓乐于交纳。此后要严格遵守,永远不再科籴,违者以违制论处。”
甲戌日,吕文德在五河击败蒙古兵,收复了城池;皇帝下诏晋升他两级。
壬辰日,太白星白天出现,横贯天空。
三月,庚子日,因为殿中侍御史郑寀的建议,命令有关部门追究温大雅、程以升、吴淇、徐敏子受贿的罪行。皇帝还下诏说:“时局多事,朕未能减免租赋,而官吏不良,竟然肆意贪虐!有的提前预借,有的强行摊派,有的在斛面上取利,有的高价强收,剥削百姓,朕深感痛心。可令监司经常严格监察,务必减轻百姓疾苦,消除愁叹。如果隐瞒不报,公众舆论所指,必罚无赦。”
甲辰日,右曹郎中吴中良进见,谈论盐楮之事。皇帝说:“盐楮确实是当今的急务。”吴中良说:“以前实行官贩,商贾因此废业。最近罢免官贩,恢复客贩,但还担心贴纳太多,商贾不便。希望与大臣们详细商议。”
发行十七界楮币百万,下发给淮东犒赏水陆战守各军。
壬子日,禁止淫祀。
癸丑日,殿中侍御史郑寀,请求清查淳祐初年所创的籴本盐,可以用来资助粜粮,又节省托楮;皇帝同意了。
丁巳日,刑部侍郎赵以夫进见,谈论本国之事。皇帝说:“此事确实不能拖延。”赵以夫说:“臣编撰了仁宗、高宗《两朝定储本末》,详细记载了谏疏及实施的步骤,希望成宪昭然,可以早日定下大计。”
己未日,驾部郎官江万里谈论端平更新,顺便提到元祐更役法之事。皇帝说:“只是因为太仓促了。”江万里回答说:“君子只知道有是非,不知道有利害。”皇帝说:“元祐君子也自相攻击。”江万里说:“这就是小人得以乘虚而入的原因。如今收召的人不多,恐怕元气不壮,无法战胜邪气,全在陛下把握。以前端平之初,把握不定,所以改更不守如绍圣。如今第二次把握不定,更无复新之日了。”皇帝点头同意。江万里又说二相退让太过,朝廷内外都没有精神,皇帝再次表示同意。
辛酉日,皇帝下诏:“陈畏、叶武子,年高德粹,请求退休值得嘉奖,任命陈畏为集英殿修撰,叶武子为秘阁修撰。”
任命刘伯正为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
权吏部侍郎王伯大进见,谈论史嵩之独相对,郑起潜、濮斗南专失人心。皇帝说:“这几人做了这么多刻薄的事!”王伯大又谈论国本,皇帝说:“朕设立小学,正是为此。”
夏天,四月,癸未日,任命吕文德为枢密副使,依旧担任淮西招抚使、知濠州。
丙戌日,皇帝下诏刘虎、萧均、赵邦求、夏皋各晋升一级,赏赐他们在清河、涟、泗、招信等地抵御敌人的功劳。命令吕文德依旧节制濠、丰、寿、宿、毫等郡的军马。
杜范以观文殿学士的身份退休。丁亥日,杜范去世。杜范清修苦节,住所仅能遮蔽风雨。身体瘦弱,但在大节面前,即使是贲、育也不能动摇他。不久追赠少傅,谥号清献。
戊子日,皇帝下诏:“李曾伯、余玠、董槐、孟珙,王鉴,职事修举,加封李曾伯为奎章阁直学士,董槐晋升一级,孟珙、王鉴晋升两级,并继续担任原职。”
五月,丁未日,赵葵上奏:“各处江防,极为疏陋,请下令沿江制司及副司、江南、江西帅司、湖广总所、两浙漕司、许浦水军司,共同建造轻捷战船,创建游击军强壮三万人,分布新船以备缓急。”皇帝同意了。
皇帝下诏:“太常少卿王万,立朝正直,古之遗直;为郡廉洁,古之遗清;家贫母老,朕非常关心。特赠集英殿修撰,并拨赐官田五百亩,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五千贯,以赡养其家。”
六月,丙寅日,因为旱灾,释放朝廷内外的囚犯。
甲申日,左司谏谢方叔请求早日定下国本,并录进司马光、范镇的建议始末,皇帝嘉许并采纳。
丙戌日,兵部侍郎徐元杰突然去世。
史嵩之离开后,元老旧德,陆续被召回。等到杜范入朝,又邀请徐元杰议政,多有裨益。徐元杰即将进见皇帝的前一天,拜访范钟,回家后,突然发热,夜里四更,指爪突然裂开而死。三学诸生相继伏阙上言:“昔小人倾君子者
那些死去的人,清之到朝廷哭诉,请求皇帝。皇帝下令恢复士昌的官职,并允许他在内祠任职,还允许他在行在侍养。起居郎程公许上奏说:“士昌的罪行严重,京都人口众多,奸邪混杂,恐怕他积习难改,再次成为清之的负担,不如暂且恢复他的官职,稍微安慰清之,内祠侍养的命令,应该收回。”皇帝秘密派中贵人将程公许的奏疏给清之看,于是停止了这一命令。
皇帝下诏说:“兵力和财力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强兵的事务由赵葵负责,财用的计划由陈韡处理。两位宰相则总揽大局,保持平衡,共同处理国家事务。”这是听从了江万里的建议。
嗣沂王贵谦和嗣荣王与芮都被加封为少保。
癸未日,李性传被任命为郡职。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六年(蒙古定宗元年)
春天,正月,辛卯朔日,发生了日食。
根据陈韡的建议,设立了国用所,任命赵与B170为提领官。
权兵部尚书李曾伯应诏上疏,详细陈述了先朝因天象变化而加强边防、选拔将才的情况,请求尽早更换阃寄;还请求疏浚泗州西城。
秘书省正字徐霖上疏说:“太阳,属于阳类,代表天理,也代表君子。我们心中的天理不能战胜人欲,朝廷中的君子不能战胜小人,宫闱中的私昵未能清除,琐闼中的奸邪未能辨别,台臣讨伐贼寇的决心不坚定,精祲感浃,导致日食发生。”他还多次提到建立太子的事。后来他被提升为秘书郎。
通判潭州潘牜方上封事说:“熙宁初年发生日食时,皇帝下诏让郡县掩埋尸骨,并成为法令。如今故济王的坟墓只是一抔浅土,他的尸骨暴露在外,这是极大的不敬!请以王礼安葬他。”皇帝没有回复。
秘书郎高斯得上言:“大奸之人贪恋权力,巧取豪夺;陛下果断罢免他们,这是对的。谏宪之臣纷纷上疏揭露他们的恶行,有的请求将他们流放到荒远之地,有的请求勒令他们退休;陛下如果采纳这些建议,也足以表明态度,消除众人的疑虑。然而一切都被搁置不宣,时间久了,人们议论纷纷,然后才勉强传谕,委婉地教导奸人,让他们在袭捴之时,妄自提出挂冠的请求,于是降下祠命,敷衍塞责,还有奸人在暗中为他们开脱。因此谣言四起,善良的人心灰意冷,认为圣意难测,大奸之人必定会回来,莽、卓、操、懿之祸,将有不忍言之事发生!”他又说:“大臣贵在以道事君,如今他们进谏的义气少了,阿谀奉承的意味多了,知耻的念头轻了,患得患失的心重了。内降的旨意应当执奏,却不等下殿就已经执行;滥恩应当裁抑,却不经中覆就匆忙下令。嫉恨正直,庇护邪恶,喜欢同流合污,厌恶异己,玩弄权术,诡诈行事,乐于偷懒,害怕劳苦。陛下虚心委任,所期望的是什么,而他们的回应却是这样!”他还说:“那些谄媚的小人,尤其足以成为清明的障碍。腐夫巧言谗言,妖监帝通,阴险奸诈,互相煽动攻击,陛下的心,到这时几乎已经不存在了。陛下的心,是天下大化的根本。应当洗濯磨淬,思考如何改变;然而只是立下虚言无实的名目,称之为更化,这是天心之所以未当,大异之所以示儆的原因!”皇帝嘉许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二月,壬戌日,金部郎官王佖说,君主选择宰相,应当取其格心,不可取其阿意,皇帝同意他的观点。
戊辰日,范钟再次请求归田;被任命为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
当时游侣与范钟不和,因此范钟极力请求离职,不久因高斯得的建议被罢免。当时范钟正坐在相府,台吏用公文将他叫出。辛未日,皇帝命他提举洞霄宫,任便居住,这是听从了他的请求。
壬申日,下雪。免除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及属县点检赡军酒库所的赃赏钱。因雪寒,从封桩库中取出十界楮币十万缗,犒赏三衙诸军。
乙酉日,宗正少卿张磻说治兵和理财应当合为一事。张磻还提到先朝苏颂、傅尧俞都不接受宣谕的事,皇帝悚然听之并同意。
皇帝下诏,三衙诸军每月的银饷加倍发放。
夏天,四月,辛酉日,太白星在白天出现。
戊寅日,殿中侍御史谢方叔和左司谏汤中,请求表彰朱熹的门人胡安定、吕焘、蔡模,以鼓励后学,并下诏补授他们为迪功郎,添差本州教授,还命令所属部门记录他们的著述,并询问他们的意见。
甲申日,皇帝下诏说:“朕临朝愿治。每每感到缺乏人才,有意培养,亲自题写匾额,分赐给各学,并赐给诸生束帛,以示激励。命令三学官在前廊长谕及斋生中,公开推举经明、行修、气节之士,另行议定表彰奖励。京学也照此办理。”
闰月,乙未日,资政殿大学士徐荣叟去世,皇帝停止上朝一天。
戊戌日,吕文德说今年春天北兵进攻两淮,统制汪怀忠所到之处都迎战,将士阵亡者众多,皇帝下诏给予缗钱抚恤他们的家属。
癸卯日,余玠说北兵分四路进入蜀地,壮士们抵御有功的,都根据情况给予奖赏,详细列出立功等级并稍加提升官资上报;皇帝同意了。
己酉日,秘书丞王璞提到杜衍封还内降的事,皇帝说:“朕曾谕令大臣,允许他们执奏。”
庚戌日,刑部侍郎兼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魏峻说,君主震服天下,关键在于决断。皇帝说:“谋事要共同商议,决断要独自决定。如果以大公至正的态度行事,决断自然在其中。”
五月,庚申日,皇帝下诏,贾似道负责淮西山寨的城筑事务。
丙寅日,吏部员外郎李昴英提到内小学的事,皇帝说:“朕对小学的教育非常重视。”李昴英又提到汉末宦官的祸患,皇帝说:“确实应当防微杜渐。”
庚午日,皇帝下诏:“学校是明伦之地,诸生讲明道理,不负教育,朕对此感到欣慰。因此命令有关部门,推举他们的高弟;然而他们合词请求免去,陈义凛然。朕不愿违背他们的本心,姑且顺从他们的请求,以成全他们的美德;所有的束帛,不必推辞。”
甲申日,皇帝下诏,权知高邮军兼淮西提刑萧逢辰晋升一级,表彰他买马、修城,留意战守的功绩。
皇帝下诏,决断系囚。
六月,戊子朔日,皇帝下诏,从事郎傅实之和迪功郎林公遇,特别改任京秩,并给予札子询问他们的意见;因为都省说他们闭门乐道,搢绅们对他们评价很高。
戊戌日,著作佐郎兼权礼部郎官高斯得说,学校因小过触怒了皇帝的威严,皇帝说:“这本是小事,但不应当率众出见宰执。”高斯得说:“学校固然没有过错,但恐怕奸人因此动摇局面,关系不小。”皇帝同意他的看法。高斯得又说:“群臣庞杂,宫禁奇邪,贪财外交,岂能坐视不问!然而包容兼容的意味多,辨别邪正的考虑少,忧谗避讥的心重,直前迈往的忠微,导致众臣争权,大权旁落,养成积轻之势,开启了窥伺的端倪。假如不幸,变故乘机而来,使宗社有沦亡之忧,衣冠遭鱼肉之祸,百姓陷入涂炭之厄。到那时,想要洁身自保,
他怎能逃脱万民的公正评议呢!
因此朝廷中厌恶他的人很多,不久他就被调出京城,担任严州知州。
斯得请求的言辞,没有得到允许。
丙午日,因为祈雨,皇帝下诏命令朝廷内外判决关押的囚犯,杖刑以下的犯人予以释放。
大臣们说:“旱情令人担忧,请分别命令大臣们广泛祈祷于各神祇,同时命令有关部门清理积压的案件,并下令各路官员劝导富户接济贫民,以消除盗贼。”
皇帝同意了这些建议。
壬子日,任命陈韡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
乙卯日,御史台官员上奏说李鸣复、刘伯正进入朝廷则危害善良之人,退出朝廷则危害地方,皇帝下诏削去他们的官职,罢免他们的祠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一-注解
昭阳单阏:昭阳单阏是中国古代天文学中的一种纪年法,昭阳是十干中的第九干,单阏是十二支中的第十一支。这里指的是特定的年份。
柔兆敦牂:柔兆敦牂同样是中国古代天文学中的纪年法,柔兆是十干中的第六干,敦牂是十二支中的第十二支。这里指的是特定的年份。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这是对宋理宗的尊称,体现了他的治国理念和成就。
淳祐三年:南宋理宗赵昀的年号,公元1243年。
蒙古太宗皇后称制二年:指的是蒙古帝国太宗窝阔台的皇后在太宗去世后摄政的第二年。
安丰、庐、濠:南宋时期的三个州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境内。
寿春: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寿县,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塞。
孟珙:孟珙指人名,曾任四川安抚使兼知江陵府。
李曾伯:南宋官员,曾任兵部尚书,主张加强边防。
察罕:蒙古将领。
张柔:蒙古将领。
杞:古代地名,今河南省杞县。
陈康熹:南宋官员,曾任婺州知州。
韩祥:南宋官员,曾任将作少监。
王定:南宋官员,曾任直宝文阁。
叶武子:南宋官员,曾任直显谟阁。
余玠:南宋将领,负责防御北兵入侵蜀地。
冉璡及弟璞:南宋时期的隐士,有文武才能。
钓鱼山:位于今重庆市合川区,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塞。
吕文德:南宋将领,负责防御北兵入侵。
史嵩之:宋代官员,曾任宰相,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李鸣复:南宋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杜范: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宰相。
刘伯正:刘伯正指人名,曾任参知政事、签书枢密院事。
夔:夔是古代中国的一个部落名称,也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在这里,夔指的是一个名叫夔的将领。
玠:玠在这里指的是余玠,南宋时期的著名将领,以军事才能和治理蜀地著称。
杨成:杨成是余玠的亲信将领,参与了余玠的军事行动和政治决策。
吴氏:吴氏指的是南宋时期的吴氏家族,他们在蜀地有着深厚的根基和影响力。
曦:曦在这里指的是吴曦,吴氏家族的一员,曾因叛逆行为被诛杀。
楮币:古代纸币。
封桩库:古代储存财物的仓库。
经筵:经筵是古代中国皇帝与大臣们讨论经学和政治的场所,也是皇帝学习经典的地方。
端明殿学士:古代官名,皇帝的顾问。
枢密院:枢密院是古代中国的军事和政治决策机构,负责国家的军事和外交事务。
遥郡:遥郡是南宋时期的一种行政区划,位于边疆地区,具有重要的军事和战略意义。
蒙古:蒙古指的是蒙古帝国,当时正在对南宋进行侵略和扩张。
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是蒙古帝国的重要政治家和学者,曾任中书令,对蒙古的政治和文化有重要影响。
太学生:古代在太学学习的学生,太学是古代的最高学府。
嵩之:指南宋时期的权臣贾似道。
起复:古代官员因父母去世而离职守丧,丧期结束后重新被任命为官。
富弼:富弼指人名,北宋时期的著名宰相。
郑居中、王黼:南宋时期的权臣,以贪腐和权谋著称。
弥远:史弥远,史嵩之的亲戚,也是一位权臣。
赵普:北宋开国功臣,曾任宰相。
胜非:南宋时期的将领,以在绍兴年间的抗金战争中表现出色而闻名。
麻制:古代的一种官方文书,通常用于发布重要的政令或诏书。
台谏:古代官名,负责监察和进谏的官员。
给舍:古代负责起草和发布诏书的官员。
侍从:古代皇帝的近臣,负责皇帝的日常事务。
执政:古代的高级官员,负责国家的行政事务。
五刑:古代的五种主要刑罚,包括墨、劓、刖、宫、大辟。
鈇钺:古代的一种刑具,象征极刑。
孟轲:即孟子,战国时期著名的儒家思想家。
范钟、刘伯正:南宋时期的官员,以反对史嵩之的起复而闻名。
徐元杰:南宋时期的官员,以直言进谏著称。
金渊:南宋时期的官员,曾请求辞职但未被允许。
强再兴:南宋时期的将领,被任命为成都府路马步军副总管。
赵伦:南宋时期的官员,负责催促史嵩之赴京。
刘晋之、王瓚、龚基先、胡清献:南宋时期的谏官,因直言进谏而被罢免。
刘汉弼:刘汉弼指人名,曾任官员。
杜范、游侣:南宋时期的官员,被任命为提举万寿观兼侍读。
郑寀:南宋时期的官员。
金渊尸位妨贤:金渊指人名,尸位指占据职位而不做事,妨贤指阻碍贤能之人。这里指金渊占据职位却不作为,阻碍了贤能之士的晋升。
马光祖贪荣忘亲:马光祖指人名,贪荣指贪图荣华富贵,忘亲指忘记亲人。这里指马光祖贪图荣华富贵而忘记了亲人。
台谏弹击论列:台谏指御史台和谏议大夫,弹击指弹劾,论列指列举罪状。这里指御史台和谏议大夫弹劾官员并列举其罪状。
游侣、杜范:游侣、杜范指人名,均为当时的官员。
王伯大、赵以夫、徐鹿卿:王伯大、赵以夫、徐鹿卿指人名,均为当时的官员。
刘晋之:刘晋之指人名,曾任礼部侍郎。
孙起予:孙起予指人名,曾任监察御史。
王德明:王德明指人名,曾任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
王福:王福指人名,曾任官员。
程公许:南宋官员,曾任起居郎,以直言敢谏著称。
陈韡、李心传:陈韡、李心传指人名,均为当时的官员。
陈韦华:陈韦华指人名,曾任兵部尚书。
王伯大:王伯大指人名,曾任权吏部尚书兼中书舍人。
赵以夫:赵以夫指人名,曾任权刑部侍郎。
三衙:古代指三个主要的军事机构。
大理寺:古代的最高司法机构。
临安府:南宋时期的都城,今杭州。
两浙路:两浙路指宋代的行政区划,包括今浙江和江苏南部。
杖以下系囚:杖以下系囚指被判处杖刑以下的囚犯。
蒋芾:蒋芾指人名,北宋时期的官员。
范钟:南宋官员,曾任宰相,后因与同僚不和而辞职。
游侣:南宋官员,与范钟不和,导致范钟辞职。
赵葵:南宋名将,曾任宰相,主持军事。
呼必赉:呼必赉指人名,蒙古诸王,图垒的第四子。
赵璧:赵璧指人名,曾任怀仁赵璧侍籓邸。
董文用:董文用指人名,俊之子,曾任主文书。
窦默:窦默指人名,以经术教授于乡。
姚枢:姚枢指人名,曾任官员。
王鹗:王鹗指人名,曾任左右司郎中。
刘侃:刘侃指人名,曾任令史,后隐居为僧。
海云:海云指人名,僧人,曾赴呼必赉之召。
易:《易经》,又称《周易》,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占卜书籍,也是儒家经典之一,对中国哲学、文化、宗教等领域有深远影响。
天文:古代中国对天体运行、星象变化的研究,与占卜、历法制定等密切相关。
律:指音律,古代中国音乐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与礼仪、文化密切相关。
算:古代数学,包括算术、几何等,与天文、历法、建筑等领域有密切联系。
三式:可能指古代占卜的三种方法,如龟卜、筮卜等,具体内容不详。
籓邸:指古代诸侯或贵族的府邸,此处指子聪留在贵族的府邸中。
谪籍:指被贬谪的官员名册。
牵复:指恢复原职或原状。
签书枢密院事:宋代官名,枢密院的高级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参知政事:古代中国的一种高级官职,相当于副宰相。
鸿庆宫:宋代宫殿名,可能用于祭祀或重要仪式。
翰林学士:宋代官名,负责起草诏书、编纂史书等文学事务。
科籴:指官府强制征收粮食的行为。
淫祀:指不合礼制的祭祀活动。
籴本盐:指官府通过购买盐来控制盐价的行为。
端平更新:指宋理宗时期的政治改革,试图恢复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元祐更役法:指宋哲宗时期的役法改革,试图减轻百姓的负担。
集英殿修撰:宋代官名,负责编纂史书等文学事务。
洞霄宫:宋代宫殿名,可能用于祭祀或重要仪式。
观文殿学士:宋代官名,负责文学、礼仪等事务的高级官员。
少傅:古代官名,太子的老师之一。
清献:杜范的谥号,意为清廉、忠诚。
奎章阁直学士:宋代官名,负责文学、礼仪等事务的高级官员。
许浦水军司:宋代官名,负责水军事务的机构。
游击军:宋代的一种军事组织,负责机动防御和作战。
謇谔:形容人正直、敢于直言。
遗直:指古代正直的官员,此处形容王万的品德。
遗清:指古代清廉的官员,此处形容王万的廉洁。
三学:指宋代的三所最高学府:国子监、太学、四门学。
伏阙:指官员或士人到皇宫前请愿或进谏。
蛮烟瘴雨:指南方湿热的气候,常用来形容环境恶劣、疾病易发的地区。
鞫治:审讯处理。
肿疾:古代对某些疾病的泛称,可能包括水肿等病症。
叩阍:古代指向皇帝上书或请愿。
璟卿:贾似道的侄子,曾上书劝谏贾似道。
苞苴:古代指贿赂。
督府:古代指军事指挥机构。
鄂渚:古代地名,今湖北鄂州。
荆襄:古代地名,今湖北荆州和襄阳一带。
沅、湘:古代地名,今湖南沅江和湘江一带。
鼎、澧:古代地名,今湖南常德和澧县一带。
江陵:古代地名,今湖北荆州。
武昌:古代地名,今湖北武汉。
金瓯:比喻国家疆土完整。
九重:指皇帝。
宵旰:指皇帝勤于政事,早晚不辍。
双亲:指父母。
菽水之养:指简朴的生活。
蔡京:北宋末年的权臣,被认为是误国乱臣。
薰莸同器:比喻好坏混杂。
驽骥同枥:比喻贤愚混杂。
骎骎:形容迅速。
鸣阳之凤:比喻贤才。
触邪之豸:比喻正直的官员。
官田:古代属于国家的田地。
新楮:新发行的纸币。
淮西:古代地名,今安徽西部。
扬州:古代地名,今江苏扬州。
河南诸郡:古代地名,今河南一带。
战守宣劳:指在战争中守卫和宣传功劳。
进一秩:晋升一级官职。
添差:古代指临时增加的官职。
天文、历学:古代的天文学和历法学。
预借重摧取赢抑配:古代指提前征收赋税或强制摊派。
监司:古代指监察机构。
濮斗南:南宋时期的官员。
文虎:南宋时期的官员。
叶贲:南宋时期的官员。
项容孙:南宋时期的官员。
景灵宫:南宋时期的皇家祭祀场所。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明堂:古代皇帝举行大典的场所。
太祖、太宗、宁宗:南宋的几位皇帝。
大赦:古代指皇帝颁布的赦免令。
洪范五事箴:古代的一种箴言,内容涉及治国理政的五件事。
敬字:指恭敬的态度。
思箴:指关于思考的箴言。
郑清之:南宋时期的官员。
林光谦:南宋时期的官员。
袁立孺:南宋时期的官员。
宣璧:南宋时期的官员。
王至:南宋时期的官员。
刘棫:南宋时期的官员。
施逢辰:南宋时期的官员。
刘附:南宋时期的官员。
江万里:南宋官员,曾任宰相,主张加强军事和财政管理。
陈韡:南宋官员,负责财政事务。
同签书枢密院事:古代官名,枢密院的副职。
祈雪:古代祈求下雪的仪式。
两浙州军:古代地名,今浙江一带。
建康府:古代地名,今江苏南京。
系囚:指被关押的囚犯。
杖以下:指轻罪。
太史:古代掌管天文历法的官员。
元旦:指农历正月初一。
日有食之:指日食现象,古代认为日食是不祥之兆。
避正殿:指皇帝避开正殿,以示敬畏。
减常膳:指皇帝减少日常饮食,以示节俭。
直言:指直言进谏。
阙政:指政治上的缺失。
宽民力:指减轻百姓的负担。
恤民旅:指关心百姓的生活。
缓刑狱:指减轻刑罚。
问疾苦:指关心百姓的疾苦。
辑流民:指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
销灾变:指消除灾祸。
程元凤:南宋时期的官员。
格心之学:指关于修身养性的学问。
格士大夫之风俗:指改变士大夫的风气。
格士大夫之心术:指改变士大夫的思想。
右丞相:古代官名,宰相的副职。
枢密使:古代官名,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
李性传:南宋官员,曾任地方官职。
同知枢密院事:古代中国的一种高级军事官职,负责军事机要。
少师:古代官名,太子的老师之一。
醴泉观使:古代官名,掌管祭祀的官员。
侍读:古代官名,皇帝的读书顾问。
奉朝请:古代指官员参加朝会。
赐第:指皇帝赐予的宅第。
行在:指皇帝的行宫。
士昌:郑清之的儿子。
诏狱:指皇帝下令关押的监狱。
诈言:指虚假的言论。
清之:指宋理宗时期的宰相史弥远,字清之,是南宋末年重要的政治人物。
帝:指宋理宗赵昀,南宋第五位皇帝。
内祠:指在皇宫内设立的祭祀场所,通常用于供奉皇室祖先或重要人物。
起居郎:宋代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日常言行。
中贵人:指皇帝身边的亲信宦官或近臣。
嗣沂王贵谦、嗣荣王与芮:南宋宗室成员,被封为王爵。
淳祐六年:南宋理宗年号,对应公元1246年。
蒙古定宗元年:蒙古帝国定宗贵由的元年,对应公元1246年。
国用所:南宋设立的财政机构,负责国家财政管理。
徐霖:南宋官员,曾任秘书省正字,以直言敢谏著称。
潘牜方:南宋官员,曾任通判潭州,主张以王礼葬济王。
高斯得:南宋官员,曾任秘书郎,以直言敢谏著称。
王佖:南宋官员,曾任金部郎官,主张君主应选择正直的宰相。
张磻:南宋官员,曾任宗正少卿,主张治兵与理财应结合。
谢方叔:南宋官员,曾任殿中侍御史,主张表彰朱熹门人。
汤中:南宋官员,曾任左司谏,主张表彰朱熹门人。
徐荣叟:南宋官员,曾任资政殿大学士,去世后朝廷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王璞:南宋官员,曾任秘书丞,主张大臣应敢于封还皇帝的不当命令。
魏峻:南宋官员,曾任刑部侍郎,主张君主应果断决策。
贾似道:南宋末年权臣,曾任宰相,负责淮西山寨的城防建设。
李昴英:南宋官员,曾任吏部员外郎,主张加强小学教育。
萧逢辰:南宋官员,曾任高邮军兼淮西提刑,因买马修城有功而晋升。
傅实之、林公遇:南宋官员,因杜门乐道而被提拔。
清议:指公众的舆论或评价,特指对官员行为的道德评判。
知严州:指被任命为严州的地方官员,严州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
祈词:指祈祷或请求的言辞,通常用于宗教或官方仪式中。
决系囚:指决定释放被关押的囚犯,通常是在特殊情况下如自然灾害时。
杖以下释之:指对犯有轻微罪行(如杖刑以下)的囚犯进行释放。
臣僚:指朝廷中的官员或大臣。
群望:指各种神灵或宗教崇拜的对象。
疏决淹狱:指清理和解决积压的案件。
诸路:指各地的行政区域。
接济细民:指帮助或救济普通百姓。
弭盗贼:指减少或消除盗贼的活动。
台臣:指御史台的官员,负责监察和弹劾。
削秩罢祠:指剥夺官职和取消祭祀资格,是一种严厉的惩罚。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一-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理宗淳祐三年至四年间的重要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经济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末期的社会状况和统治者的治国策略。
首先,文中提到赵希瀞关于安丰、庐、濠三州的防御建议,反映了南宋在面对蒙古威胁时的军事布局。安丰、庐、濠三州是南宋的重要防线,其安危直接关系到淮甸地区的安全。赵希瀞的建议得到了理宗的认可,体现了南宋朝廷对边疆防御的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孟珙请求免除高邮军及其属部州县的牛租,反映了南宋政府在财政困难的情况下,仍试图减轻百姓负担,以维护社会稳定。这一举措体现了南宋政府在民生问题上的关注。
再次,文中提到蒙古将领张柔在杞地的军事行动,反映了蒙古帝国在南宋边境的扩张态势。张柔通过筑城、结浮梁等手段,巩固了蒙古在杞地的统治,显示了蒙古军队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
此外,文中还提到余玠在四川的改革举措。余玠通过筑城、招贤纳士、改革弊政等手段,试图振兴四川的经济和军事力量。他的举措得到了理宗的支持,体现了南宋朝廷对四川地区的重视。余玠的改革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四川的局势,为南宋的防御提供了有力支持。
最后,文中提到理宗颁布的《训廉》、《谨刑》二铭,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吏治和司法方面的整顿。理宗通过这些举措,试图整顿吏治,严明法纪,以维护朝廷的权威和社会的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南宋理宗时期重要历史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南宋末期的政治、军事、经济状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期的社会矛盾和统治者的治国策略。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复杂性。文中提到的余玠和夔的冲突,展现了南宋时期将领之间的权力斗争和军事策略的运用。余玠通过智谋和果断的行动,成功地削弱了夔的势力,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时期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如楮币的使用和封桩库的运作,反映了当时经济管理的复杂性和财政压力。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南宋的经济困境,但也暴露了财政管理的不足和腐败问题。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南宋与蒙古的冲突,以及蒙古内部的政治斗争。耶律楚材的去世和蒙古中书令的更替,反映了蒙古帝国的政治动荡和权力斗争。这些事件对南宋的局势产生了重要影响,加剧了南宋的危机。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时期的文学和教育,如经筵的进讲和太学生的上书。这些内容反映了南宋时期的文化繁荣和知识分子对政治的参与。太学生的上书,特别是对史嵩之的批评,展现了当时知识分子对政治腐败和社会不公的关注和抗议。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生动地描绘了南宋时期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复杂面貌,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动态,以及这些因素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
这段文本是南宋时期关于史嵩之起复的争议记录,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激烈和复杂。史嵩之作为一位权臣,其起复引发了朝野的广泛争议,尤其是以武学生、京学生、宗学生为代表的士人群体,纷纷上书切谏,表达了对史嵩之起复的不满和反对。
文本中提到的‘起复’是古代官员因父母去世而离职守丧,丧期结束后重新被任命为官的制度。然而,史嵩之的起复被许多人认为是不合礼法的,尤其是他在丧期未满时就急于复职,甚至通过各种手段操纵朝廷,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对孝道的严重违背。
文本中还提到了富弼、郑居中、王黼等历史人物,这些人物的对比进一步凸显了史嵩之的权谋和贪腐。富弼以清廉和正直闻名,而郑居中、王黼则以贪腐和权谋著称,史嵩之的行为显然更接近后者。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史弥远和赵普等历史人物,这些人物的事迹被用来对比史嵩之的行为,进一步揭示了史嵩之的权谋和贪腐。史弥远虽然也是一位权臣,但他在丧期结束后才起复,而史嵩之则在丧期未满时就急于复职,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对孝道的严重违背。
文本中还提到了台谏、给舍、侍从、执政等官员,这些官员在史嵩之的起复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台谏作为负责监察和谏言的官员,本应直言进谏,但在史嵩之的操纵下,台谏成为了他的爪牙,给舍、侍从、执政等官员也成为了他的腹心和羽翼,这种现象反映了当时政治的腐败和黑暗。
最后,文本中还提到了孟轲的名言‘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这句话强调了人伦道德的重要性,而史嵩之的行为显然违背了这一原则。因此,士人们纷纷上书切谏,表达了对史嵩之起复的不满和反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维护人伦道德和政治清明。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详细描述史嵩之起复的争议,揭示了南宋时期政治的腐败和黑暗,反映了当时士人对人伦道德和政治清明的追求。文本中提到的历史人物和事件,进一步丰富了这段历史的内涵,使其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和官员任免情况,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局势的复杂性。文中提到的官员如金渊、马光祖、刘晋之等人,或因尸位素餐、或因贪图荣华而被罢免,显示了朝廷对官员品行和能力的严格要求。同时,文中也提到了多位官员的升迁和任命,如程公许、陈韡、李心传等,反映了朝廷在选拔人才方面的努力。
文中还提到了朝廷对民生问题的关注,如出封桩库楮币赈济临安细民、犒赏三衙诸军、释放杖以下系囚等,显示了朝廷在应对自然灾害和社会问题时的积极态度。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刘汉弼的密奏,强调了宰相职位的重要性,呼吁朝廷尽快选定贤臣以稳定政局。
在官员的建言中,杜范提出了五条治国建议,包括正治本、肃宫闱、择人才、惜名器、节财用,这些建议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治国理念,强调了政治清明、人才选拔、节俭治国的重要性。赵葵的建言则进一步强调了官员的职责和选拔标准,提出了‘为官择人,不为人择官’的原则,强调了官员的能力和责任心。
文中还提到了蒙古诸王呼必赉的治国理念,他访求贤才、虚心咨询,体现了蒙古统治者在吸收汉文化、借鉴汉族治国经验方面的努力。窦默、姚枢等人的建言,强调了儒家思想中的三纲五常、正心诚意等理念,反映了当时蒙古统治者对汉族文化的重视和借鉴。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政治事件和官员任免情况,还反映了当时朝廷在治国理政、选拔人才、应对民生问题等方面的努力和思考。同时,文中也体现了儒家思想在当时的深远影响,以及蒙古统治者在吸收汉族文化方面的积极态度。这些内容为我们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文化和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宋理宗淳祐五年(1245年)的政治事件和官员的任免情况,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政治动态和社会状况。文中提到的诏书内容,体现了宋理宗对士大夫的优待和对国家治理的重视。特别是对谪籍官员的宽大处理,显示出朝廷试图通过缓和内部矛盾来稳定政局。
文中还提到了对边将的告诫,要求他们谨慎行事,避免引发战争,同时强调对中原遗民的关怀,体现了宋理宗对南北统一的期望。这种政策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在面临蒙古威胁时的外交策略,即通过和平手段来维护国家的稳定。
此外,文中多次提到官员的任免和升迁,如李性传、李韶、刘伯正等人的职务变动,反映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博弈。特别是对李韶的提拔,显示出宋理宗对贤能的重视,试图通过任用有才能的官员来改善国家的治理。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政策,如罢科籴、禁淫祀等,这些政策反映了朝廷对民生问题的关注,试图通过减轻百姓负担来稳定社会。特别是对盐楮问题的讨论,显示出朝廷对经济问题的重视,试图通过改革来改善国家的财政状况。
最后,文中提到了一些官员的清廉和正直,如杜范、王万等人,他们的品德和行为成为当时社会的典范。特别是杜范的去世,朝廷给予了他高度的评价和追赠,显示出对清廉官员的尊重和怀念。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宋理宗时期政治事件的记载,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政治动态、社会状况和官员的品德行为,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状况,以及朝廷在面对内外压力时的应对策略。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南宋时期政治腐败、官员内斗以及社会动荡的局面。通过对贾似道及其侄子璟卿的描写,揭示了权臣专权、贿赂公行、政出多门的现象,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混乱和腐败。璟卿的上书劝谏,虽然言辞恳切,但最终未能改变贾似道的专权局面,反而导致璟卿的暴卒,暗示了权臣的残暴和朝廷的黑暗。
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蒙古入侵时的无力应对,尤其是川蜀失守、荆湖告急等事件,进一步揭示了南宋政权的脆弱和军事上的失败。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作者表达了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朝廷腐败的批判。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官员的暴亡和中毒的传闻,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阴谋诡计。太学生的上书和官员的谏言,虽然表达了忠臣的忧虑,但在权臣的压制下,这些声音往往被忽视或压制,进一步加剧了朝廷的腐败和社会的动荡。
从艺术特色上看,这段文字通过对比和讽刺的手法,揭示了南宋朝廷的腐败和无能。通过对贾似道、璟卿等人物形象的刻画,展现了权臣的专横和忠臣的无助。同时,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述,反映了南宋政权的内外交困和社会的动荡不安。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反映了南宋晚期的政治和社会状况,还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揭示了权臣专权、贿赂公行、政出多门等现象对国家和社会的危害。通过对这些现象的批判,作者表达了对国家命运的忧虑和对忠臣的同情,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历史警示作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理宗淳祐六年(1246年)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反映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和官员们的政治主张。首先,文中提到史弥远(清之)为死者请求恢复官职,并得到皇帝的批准,但起居郎程公许对此表示反对,认为史弥远的罪行严重,不应轻易恢复其职位。这一事件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官员之间的分歧。
其次,文中提到皇帝任命赵葵和陈韡分别负责军事和财政,体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外敌威胁时,试图通过加强军事和财政管理来应对危机。江万里的建议被采纳,表明朝廷内部有识之士认识到国家存亡的关键在于军事和财政的强盛。
此外,文中还提到多位官员的上疏,如李曾伯主张加强边防,徐霖批评朝廷内部小人当道,潘牜方建议以王礼葬济王,高斯得直言朝廷内部的腐败和奸邪。这些上疏反映了南宋末年官员们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朝廷腐败的不满。
文中还提到皇帝对一些建议的采纳,如王佖主张君主应选择正直的宰相,魏峻主张君主应果断决策,贾似道负责淮西山寨的城防建设等。这些举措表明皇帝在面对国家危机时,试图通过改革和加强管理来挽救局势。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事件和官员的上疏,揭示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和官员们的政治主张。文中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外敌威胁和内部腐败时的无力感,以及官员们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朝廷改革的呼吁。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了解南宋末年的政治局势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反映了古代中国政治和社会的一些特点。首先,它展示了古代中国官员的任免和惩罚机制。例如,文中提到的官员因受到公众的负面评价而被调任或罢免,这体现了古代中国对官员道德和行为的高度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的祈雨和释放囚犯的行为,反映了古代中国对自然灾害的应对策略。在旱灾等自然灾害发生时,政府会采取一系列措施,包括宗教仪式和法律上的宽大处理,以缓解灾害带来的社会压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官员的职责和行为规范。例如,臣僚提出的建议,如分命臣傣遍祷群望、疏决淹狱、劝谕富家接济细民等,都体现了古代中国官员在社会治理中的积极作用。
最后,文中提到的陈韡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以及李鸣复、刘伯正被削秩罢祠,都反映了古代中国政治中的权力斗争和官员的升降机制。这些内容不仅展示了古代中国政治的复杂性,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标准。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生动地展示了古代中国政治、社会和文化的多个方面,具有很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