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四-原文
起玄黓敦牂七月,尽阏逢涒滩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至元十九年(壬午,一二八二年)
秋,七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立行枢密院于扬州、鄂州。
壬戌,高丽国王请自造船一百五十艘,助征日本。
庚午,令蒙古军守江南者更番还家。
壬申,立马湖路总管府。
八月,江南水,民饥者众;真定以南旱,民多流移;和尔果斯请所在官司发廪以赈,从之。
申严以金饰车马服御之禁。
甲寅,圣诞节,是日,还宫。
九月,丁巳朔,赈真定饥民;其流移江南者,给之粮,使还乡里。
辛酉,俱蓝国入贡。海外诸蕃,惧俱蓝尤远,自泉州至其境约十万里。招讨使杨廷璧三住招之,遂遣使贡宝货及黑猿一。
壬戌,敕:“官吏受贿及仓库官侵盗,台察官知而不纠者,验其轻重罪之;中外官吏赃罪,轻者杖决,重者处死;言官缄默,与受赃者一体论罪。仍诏谕天下。”
己巳,定云南赋税,用金为则,以贝予折纳,每金一钱,直贝予二十索。
壬申,敕:“平滦、高丽、耽罗及扬州、隆兴、泉州,其造大小船三千艘。”
亦奚不薛之北蛮峒向世雄兄弟及散毛诸峒叛,命四川行省就遣亦奚不薛军前往招抚之,使与其主偕往。
丁丑,遣使括云南所产金,以博啰为打金洞达噜噶齐。
壬午,诏:“诸路岁贡儒吏各一人。中书省掾史有阙,选枢密院、御史台、六部令史转用之;令史则取诸路岁贡之数。”仍诏:“诸路岁贡儒吏,儒必通吏事,吏必知经史者,各道按察使举廉能者,升等迁叙。”
厘正选法,置墨簿以籍阿哈玛特党人之名。
初,阿哈玛特用事,亻并中书左右司为一,以刘正为左右司员外郎。及治阿哈玛特之党,捕正与参政咱希鲁鼎等偕至。帝前问曰:“汝等皆党于阿哈玛特,能无罪乎?”正曰:“臣未尝阿附,惟法是从耳。”会暮,车驾还内,俱械系于阙东隙地。逾数日,奸党多伏诛,复械系正于拱卫司,和尔果斯曰:“上尝谓刘正衣白衣行炭穴十年,可谓廉洁者。”乃得免归。
冬,十月,辛卯,以平章军国重事耶律铸复为中书左丞相。
壬辰,享于太庙。
罢西京宣慰司。
丙申,初立詹事院,以鄂勒哲为右詹事,萨阳为左詹事。
诏:“由大都至中滦,中滦至瓜州,设南北两漕运司。”
乙巳,罢屯田总管府,以其事隶枢密院,令管军万户兼之。
庚戌,诏:“两广、福建五品以下官,从行省铨注。”
耶律铸言:“有司官吏以采室女,乘时害民,如令大郡岁取三人,小郡二人,择其可者,厚赐其父母,否则遣还为宜。”从之。
十一月,丁卯,袭封衍圣公孔洙入觐,以为国子祭酒兼提举浙东学校。
孔子后,自宋南渡初,其四十八代孙端友子玠寓衢州。帝既灭宋,疑所立,或言孔氏子孙寓衢者,乃其宗子。洙赴阙,逊于居曲阜者,帝曰:“宁违荣而不违亲,真圣人后也。”遂有是命。就给禄与护持林庙。
诏以阿哈玛特罪恶颁告中书,凡民间利病,即与兴除之。
壬申,以势家为商贾者阻遏官民船,立沿河巡禁军,犯者没其家。
十二月,壬辰,中书左丞张文谦为枢密副使。
乙未,杀宋丞相信国公文天祥。
先是闽僧言:“土星犯帝座,疑有变。”未几,中山有狂人,自称宋主,有兵千人,欲取文丞相。又,京师有中山薛保住上匿名书告变,言某日烧蓑城苇、率两翼兵为乱,丞相可无忧者。时盗新杀阿哈玛特,遂撤蓑城苇,疑丞相者天祥也。乃召天祥入,帝谕之曰:“汝移所以事宋者事我,我当以汝为相。”天祥曰;“受宋恩为宰相,安肯事二姓?愿赐之一死足矣。”帝犹未忍,麾使退。左右力赞帝从其请,乃诏有司杀于燕京之柴市。俄使止之,至则天祥死矣。
天祥至柴市,观者万人,临刑,殊从容,问市人曰:“孰南面?”或有指之者,即向南再拜而死。年四十七。其衣带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作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死之日,大风扬沙,帝叹曰:“好男子,不为吾用,杀之诚可惜也!”
天祥妻欧阳氏曰:“我夫不负国,我安能负夫!”遂自刭死,天祥二子俱亡。
庐陵张千载者,天祥友也,天祥贵显时,屡以官辟,不就。临安既破,天祥自广还,过吉州城下,千载来见,曰:“丞相赴北,千载当偕行。”既至燕,寓天祥囚所侧近,日以美馔馈,凡三年,始终如一。且潜制一椟,天祥受刑日,即以藏其首。复访求欧阳氏骸骨,袭以重囊,与先所函椟南归吉州,付其家葬之。适家人亦自惠州奉天祥母曾氏柩同日至,人以为忠孝所感。
中书省言平原郡公赵与芮,瀛国公赵,翰林直学士赵与{票灬},宜并居上都,帝曰:“与芮老矣,当留大都,馀如所言。”继有诏:“瀛国公给衣粮发遣之,与{票灬}勿行。”
与{票灬}数进谠言,朝廷立法,多所谘访。寻转侍讲,疏陈江南科敛急督,宋世丘垄暴露,皆大臣擅易明诏所为,帝不以为忤。
癸卯,御史中丞崔彧言:“台臣于国家政事得失,生民休戚,百官邪正,虽王公宰相亦宜纠察。近惟御史有言,臣以为台官皆当建言,庶于国家有补。至于选用台察官止由中书,宁无偏党之弊!今宜令本台得自选任,
用汉人十六员,蒙古人十六员,相参巡历为宜。”
既而江淮省臣有上议欲以行台隶行省者,诏廷臣杂议。兵部尚书董文用曰:“御史台譬之卧虑,虽未噬人,人犹畏之。今虚名仅存而纲纪不振,更加抑之,则风采苶然,无复可望矣!”从之。
浚济州河。
征容城处士刘因至都,以博果密荐其学行也,擢右赞善大夫。寻以继母老刮归,俸给一无所受。
签枢密院事赵良弼,屡以疾辞,许令居怀孟。良弼别业在温,故有地三千亩,乃折为二,六与怀州,四与孟州,皆永隶庙学以赡生徒,自以出身儒索,不忘本也。或问为治,良弼曰:“必有忍乃其有济。人性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必克己然后可以制怒,必顺理然后可以忘怒。能忍所难忍,容所难容,事斯济矣。”
太平、宣、徽群盗起,行管军万户张珪讨之,数为贼所败。卒有杀民家豕而并伤其主者,珪曰:“此军之所以败也。”斩其卒。悉平诸盗。
◎至元二十年
春,正月,己未,立鸿吉哩氏为皇后。时帝春秋高,后颇预朝政,相臣常不得见帝,辄因后以奏事。
初,鸿吉哩氏之族,从太祖起兵有功,寻立其女为后,遂与约曰:“鸿吉哩氏生女,世以为后,生男,世尚公主。”故元代诸后多其族焉。
癸亥,敕鐸喇哈领军征缅国。
乙丑,和尔果斯言:“自今应诉事者,必须实书其事,赴省台陈告。其以匿名书告事,重者处死,轻者流远方。能发其事者,必须实书其事,赴省台陈告。其以匿名书告事,重者处死,经者流远方;能发其事者,给犯人妻子,仍以钞赏之。又,阿哈玛特专政时,衙门太冗,虚费俸禄,宜依刘秉忠、许衡所定,并省为便。”皆从之。
设务农司。
敕预备征日本军粮,令高丽国备二十万石,以阿塔哈依旧为征东行省丞相。
丙寅,发五卫军二万人征日本。召太常少卿汪忠良择日出师,忠良曰:“僻陋海隅,何足劳天戈!”不听。时帝意甚决,朝臣无敢谏者。淮西行省右丞昂吉尔上疏曰:“臣闻兵以气为主,而上下同欲者胜。比者连事外夷,三军屡衄,不可以言气;海内骚然,一遇调发,上下愁怨,非所谓同欲也。请罢兵息民。”南台御史大夫姜卫亦遣使入奉曰:“倭不奉职贡,可伐而不可怒,可缓而不可急。向者师行期迫,战船不坚,前车已覆,后当改辙。为今之计,预修战舰,训练士卒,耀兵扬武,使彼闻之,深自备御,迟以岁月,俟其疲怠,出其不意,乘风疾往,一举而下,万全之策也。”帝皆不听。
丙寅,御史台言:“燕南、河北、山东,去岁旱灾,按察司已尝阅视,而中书不为奏免税粮,民何以堪!”诏有司权停勿征,仍谕:“自今管民官,凡有灾伤,过时不申,及按察司不即行视者,皆罪之。”
河北流民渡河求食,朝廷遣使者集官属,绝河止之,按察副使程思廉曰:“民急就食,岂得已哉!天下一家,河北、河南,皆吾民也,亟令纵之!”且曰:“虽得罪,死不恨。”章上,不之罪也。
刑部尚书崔彧上疏,言时政十八事:“一曰开言路,多选正人,番直上前,以司喉舌。二曰阿哈玛特擅权,台臣莫敢纠其非,迨事败,然后接踵随声,徒取讥笑;宜别加选用,其旧人除蒙古人取圣断处,馀皆当问罪。三曰枢密院定夺军官,赏罚不当,多听阿哈玛特风旨;宜择有声望者为长贰。四曰翰苑亦颁阿哈玛特功德,宜博访南北耆儒以重此选。五曰郝祯、耿仁等虽正典刑,若是者尚多,罪同罚异,公论未伸,合次第屏除。六曰贵游子弟用即显官,幼不讲学,何以从政!得如左丞许衡教国子,则人才辈出矣。七曰今起居注所书,不过奏事检目而已,宜择蒙古、汉人分番上直,言动必书。八曰宜定律令,为一代之法。九曰省冗官,宜参众议,立定成规。十曰官僚无以养廉,宜有俸者增,无俸者给。十一曰内地百姓流移江南避赋役者,已十五万户,去家就旅,岂人之情!赋重政繁,驱之至此。宜特降诏旨,招集复业,免其后来五年科役,其馀积欠并蠲,事产即日给还;民官满替以户口增耗为黜陟,其徙江南不归,与土著一例当役。十二曰凡丞相安图迁转良臣,为阿哈玛特所摈黜,或居散地,或在远方,并令拔擢。十三曰簿录奸党财物,不可视为横得,遂致滥用,宜以之实帑藏,供岁计。十四曰上都非如大都,止备巡幸,不应立留守司,宜易置总管府。十五曰中书省右丞二而左丞缺,宜改所增右丞置诸左。十六曰在外行省不必置丞相、平章,止设左、右丞以下,庶几内重,不致势均。彼谓非隆其名不足镇压者,奸臣欺罔之论也。十七曰阿尔哈雅掌兵民之权,子侄姻党分列权要,官吏出其门者十之七八,其威权不在啊哈玛特下,宜罢职,理算其党;虽无所污染者,亦当迁转它所,勿使久据湖广。十八曰铨选类奏,贤否莫知,自今三品以上,必引见而后授官。”疏奏,帝即命中书省行其数事。馀命与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议行之。
彧又言:“江南盗贼,相挺而起,凡二百馀所,皆由拘刷水手,兴造海船,民不聊生,激而成变。日本之役,宜姑止之。又,江西四省军需,宜量民力,勿强以土产所无。凡给物价与民者,必以实。召募水手,当从其所欲。俟民气稍苏,我力粗备,三二年后,东征未晚也。”帝以为不切,曰:“尔之所言如射然,挽弓
虽可观,发矢则非是矣。”
彧又言:“昨中书奉旨,差官度量大都州县地亩,本以革权势兼并之弊,欲其明白,不得不于军民诸色人户通行核实。又因取勘畜牧数目,初意本非扰民,而近者浮言胥动,恐失农时。”
又言:“各路每岁选取室女,宜罢。宋文思院小口斛出入官粮,无所容隐,宜颁行。”皆从之。
丁卯,巴约特等伐船材于烈埚、都山、乾山,凡十四万二千有奇,起诸军贴户年及丁者五千人、民夫三千人运之。
命右丞栋哩特穆尔及万户三十万人,蒙古军习舟师者二千人,特默齐万人,习水战者五百人,征日本。
壬午,改广东提刑按察司为海北广东道,广西按察司为广西海北道,福建按察司为福建闽海道,巩昌按察司为河西陇北道。
二月,辛丑,定军官选法及官吏赃罪法。
癸丑,谕中书省:“大事奏闻,小事便宜行之,毋致稽缓。”
三月,己未,御史台言:“平滦造船,五台山造寺伐木,及南城建新寺,凡役四万人,请罢之。”诏:“伐木、建寺即罢之,造船一事,其与省臣议。前后卫军自愿征日本者,命选留五卫汉军千馀,其新附军令悉行。”
乙丑,命乌努呼鲁岱往扬州录囚,其江北重囚,谪征日本。
立云南按察司,照刷行省文卷。
罢淮安等处淘金官,惟计户取金。
丙寅,帝如上都。
丁卯,增置蒙古监察御史六员。
癸酉,广东新会县林桂方、赵良钤等聚众,伪号罗平国,称延康年号。官军擒之,伏诛,馀党悉平。
壬午,罢福建宣慰司,复立行中书省于漳州。
夏,四月,庚寅,以侍卫亲军二万人助征日本。
壬辰,阿塔哈求军习官舟楫者同征日本,命元帅张林、招讨张宣、总管硃清等行,以高丽王就领行省规画日本事宜。
甲午,禁近侍为人求官,紊乱选法。
申严酒禁,有私造者,财产、女子没官,犯人配役。申私盐之禁,许按察司纠察盐司。
五月,乙未,免五卫军征日本,发万人赴上都,纵平滦造船军归耕,拨大都见管军代役。
占城行省右丞索多,率战船千艘出广州,浮海伐占城。占城迎战,兵号二十万,索多率敢死士击之,斩首并溺死者五万馀人,又败之于大浪湖,斩首六万级,占城降。索多造木为城,辟田以耕,伐乌里、越里诸小夷,皆下之,积谷十五万以给军。
六月,戊子,以征日本,民间骚动,盗贼窃发,呼图特穆尔、蒙古岱乞益兵御寇,诏以兴国、江州军付之。
初定官吏赃罪法:“自五十贯以上,皆决杖,除名不叙,百贯以上者死。”
崔彧言:“今百官月俸不能副赡养,难责以廉勤之操。宜议增庶官月俸,所增虽赋之于民,官吏不贪,民必受惠。其有以贪抵罪,亦复何辞!”从之。己丑,诏增内外官吏俸。
初,思、播以南,施、黔、鼎、澧、辰、沅之界,九溪、十八峒蛮獠,叛服不常,诏四川行省讨之。参政奇尔济苏、宣慰使李呼哩雅济等,凿山开道,分兵并进,诸蛮伏险以拒,然众寡不敌,多就擒戮,其奠长内附赴阙。辛亥,诏分其地立州县,听顺元路宣慰司节制。
秋,七月,丙辰,谕阿塔哈:“所造征日本船,宜少缓之,所拘商船悉给还。”
丙寅,开云南驿路。
丁卯,罢淮南淘金司,以其户还民籍。
八月,癸未,以明尔彻平章军国重事,商议公事。
立怀来淘金司。
丁未,浙西道宣慰使史弼言:“顷以征日本船五百艘科诸民间,民病之。宜取阿巴齐所有船,修理以付阿塔哈,庶宽民力,并给钞于沿海募水手。”从之。
济州新开河成,立都澧运司。
九月,戊午,哈喇岱等招降象山县海贼尤宗祖等九千五百九十二人,海道以宁。
壬戌,调黎兵同征日本。
辛未,以岁登,开诸路酒禁。
戊寅,史弼陈弭盗之策:“为首及同谋者死,馀屯田淮上。”帝然其言,诏以其事付弼。贼党耕种内地,共妻孥送京师,以给鹰坊人等。
冬,十月,壬辰,帝至自上都。
庚子,左丞相耶律铸,坐不纳职印,妄奏东平人聚谋为逆、间谍幕僚及党罪囚阿里苏,罢免,仍没其家赀之半,徒居山后。
建宁路管军总管黄华叛,众几十万,称祥兴五年,犯崇安、浦城等县,围建宁府,命征东行省左丞刘国杰以其兵会江淮参政巴延等讨之。国杰攻破赤岩寨,华投火死,馀众皆溃。福建行省左丞呼喇春将兵来会梧桐州,欲搜贼溃去者尽杀之,国杰曰:“首乱者华也,馀皆胁从。招谕不归,诛之未晚。”未几,众果出降。
十一月,丁巳,命各省印《授时历》。
丁丑,禁云南管课官于常额外多取馀钱。
戊寅,禁云南权势多取债息,仍禁没人口为奴及黥其面者。
十二月,壬辰,以中书参议温特赫图噜哈廉贫,不阿附权势,赐钞百锭。
丙午,罢云南造卖金箔规措所;又罢都元帅府及重设官吏。
定质子令,凡大官子弟,遣赴京师。
枢密副使张文谦卒。文谦为人,刚明简重,凡所陈于上前,莫非尧、舜仁义之道,数忤权幸,而是非得丧,一不以经意;家惟藏书数万卷,尤以引荐人才为己任。
是岁,用王积翁议,令阿巴齐等广开新河以通漕运。然新河候潮以入,船多损坏,民亦苦之。而蒙古岱言海运之舟悉至,于是罢新开河,颇事海运,立万户府二,以硃清为中万户、张宣为千户、蒙古
岱为万户府达噜噶齐。未几,又分新河军士水手及船,于扬州、平滦两处运粮,命三省造船二千艘,于济州河运粮,犹未专于海道也。
有江南人言宋宗室反者,命遣使捕至阙下,东宫宿卫士鄂尔根萨里超入谏曰:“言者必妄,使不可遣。”帝曰:“卿可以言之?”对曰:“若果反,郡县何以不知?言者不以郡县而言之阙庭,必其仇也。且江南初定,民疑未附,一旦以小民浮言辄捕之,恐人人自危,徒中言者之计。”帝悟,立召使者还,俾械系言者,下郡治之,言者立伏,果以尝贷钱不从诬之。帝谓鄂尔根萨里。”非卿言,几误,但恨用卿晚耳。”自是命日侍左右。
湖南、北盗贼乘舟纵横劫掠,行省平章哈喇哈斯患之。右丞图呼噜曰:“树茂鸟集,树伐则散,戮一人足矣。”盗首乔大使者居九江,郡守曳喇玛丹取赂蔽之,遣使擒以来,狱成,杀而令诸市,群盗顿息。
江淮行省宣慰使郄显、李谦,诉平章蒙古岱不法。有诏勿问,仍以显等付蒙古岱鞫之,系于狱,必抵以死。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申屠致远,虑囚浙西,知其冤状,将纵之。蒙古岱胁之以势,致远不为动,亲脱显等械,使从军自赎。
◎至元二十一年
春,正月,乙卯,群臣上尊号曰:“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时议欲大赦,参知政事张雄飞曰:“古人言,无赦之国,其刑必平。故赦者,不平之政也。圣明在上,岂宜数赦!帝嘉纳之,遂止下轻刑之诏。
丁巳,敕:“自今凡奏事者,必先语同列以所奏。既奏,其所奉旨云何,令同列知而后书之簿;不明以告而辄书簿者,杖笔且齐。”
己未,罢云南都元帅府,府所管军民隶行省。
甲子,罢扬州等处理算官,以其事付行省。
丁卯,建都王乌蒙及金齿一十二部俱降。
建都先为缅所制,欲降未能。时诸王桑阿克达尔及行省右丞台布、参知政事伊克德济分道征缅,于阿昔、阿禾两江造船二百艘,顺流攻之,拔江头城,令都元帅袁世安戍之。遣使招谕缅王,不应,遂水陆并进,攻建都所都太公城,拔之。至是皆降。
庚午,立江淮、荆湖、江西、四川行枢密院,治建康,鄂州、抚州、成都。
王积翁久留大都,自诡能宣谕日本。甲戌,遣积翁赍诏奉使,赐锦衣、玉环、鞍辔。帝以日本俗尚佛,命普陀僧如智同往。积翁过温陵,强取任甲所有四舶使行,取道庆元航海,中途鞭任,旋闻任有谇语,乃好语诱以官职。任佯诺,将至日本,醉从者以酒,遂杀积翁,掠其资逃去。
丁丑,云南诸路按察司官陛辞,诏谕之曰:“卿至彼,当宣明朕意,勿求货财。名成则货财随之,徇财则必失其名,而性命亦不可保矣。”
二月,辛巳,以福建宣慰使管如德为泉州行省参知政事,征缅。
浚扬州漕河。
罢高丽造征日本船。
壬辰,邕州、宾州民黄大成等叛,梧州、韶州、衡州民相挺而起,湖南宣慰使萨里曼将兵讨之。
己亥,放檀州淘金五百人还家。
丁未,括江南乐工。
命阿塔哈发兵万五千人,船二百艘,助征占城;船不足,命江西省益之。
戊申,徒江淮行省于杭州,徙浙西宣慰司于平江,省黄州宣慰司入淮西道。
漳州盗起,命江浙行省调兵进讨。
秦州总管刘发有罪,尝欲归黄华,事觉,伏诛。
适故宋宗室及其大臣之仕者于内地。
三月,丁巳,皇子北平王纳珠哈至自北边。王以至元八年建幕庭于和林,北留七年,至是始归。右丞相安图继至。
丙寅,帝如上都。
丁卯,太庙正殿成,奉安神主。
夏,四月,令军民同筑隄堰,以利五卫屯田。
己亥,涿州巨马河决,冲突三十馀里。
壬寅,江淮行省进各翼童男女百人。
戊申,高丽王王暙及公主,以其世子謜来朝。
呼图特穆尔征缅之师,为缅人冲溃,敕发思、播思、杨二家军二千从征缅。
云南行省为破缅国江头城,进童男女八十人。
五月,癸丑,枢密院言:“索多溃军,已令李恒收集;江淮、江西两省溃军,别遣使诏谕,凡至者皆给之粮,舟楫损者修之,以俟阿尔哈雅调用。”从之。
戊午,敕中书省:“奏目文册及宣命札付,并用蒙古书,不许用辉和尔字。”
乙丑,蠲江南今年田赋十分之二,其十八年以前逋欠未征者,尽免之。
阿噜呼努言:“曩于江南民户中拨匠户三十万,其无艺业者多,今已选定诸色工匠,馀十九万九百馀户,宜纵今为民。”从之。
庚午,荆湖、占城行省以兵进据乌马境,地近安南,请益兵。命鄂州达噜噶齐赵翥等奉玺书往谕安南。
河间任丘县民李移住谋叛,事觉,伏诛。
括天下私藏天文、图谶、《太乙》、《雷公式》、《七曜历》、《推背图》、《苗太监历》,有私习及收匿者,罪之。
闰月,丙戌,行御史台自扬州迁于杭州。
丙午,以侍卫亲军万人修大都城。
六月,壬子,遣使分道寻访,测验晷景、日月交食、历法。
增官吏俸,以十分为率,不及一锭者量增五分。
甲寅,封皇子托欢为镇南王,驻鄂州。
庚申,改蒙古都元帅府为蒙古都万户府。
秋,七月,己卯,诏军官勿带相衔。
戊子,诏镇南王托欢征占城。
帝怒占城叛服不常,命托欢与左丞李恒往会索多兵进击之;复以安南通谋占城,令军行假道于其国,且征其
粮饷以给军。
八月,己酉,御史台言:“无籍之军愿从军杀掠者,初假之以张渡江兵威,今各持弓矢,剽劫平民,若不分隶各翼,恐生他变。”诏遣之还家。
辛亥,占城国王遣使奉表,乞回索多军,愿以土产岁修职贡。
庚午,帝至自上都。
九月,甲申,京师地震。
丙申,籍嘉木扬喇勒智发宋陵所收金银、宝器,修天衣寺;其饮器则赐帝师,盖西僧欲得帝王蠲髅以厌胜致富也。
侍卫士鄂尔根萨里擢朝列大夫、左侍仪奉御。因劝帝治天下必用儒术,宜招致山泽道艺之士以备任使,帝嘉纳之,遣使求贤,置集贤馆以待之。是月,命鄂尔根萨里领馆事,辞曰:“陛下初置集贤以待士,宜择重望大臣领之以亲观听。请以司徒萨里曼领其事。”帝从之,仍以鄂尔根萨里为集贤馆学士兼太史院事。
士之应诏者,尽命馆谷之,凡饮食、供帐、车服之盛,皆喜过望。其弗称旨者,亦请加赉而遣之。有官于宣徽者,欲阴败其事,故盛陈所给廪饩于内前,冀帝见之,帝果过而问焉,对曰:“此一士之日给也。”帝怒曰:“汝欲使朕见而损之乎?士倍此以待天下士,犹恐不至,况欲损之,谁肯至者!”
鄂尔根萨里又言于帝曰:“国学,人材之本,立国子监,置博士弟子员,宜优其廪饩,使学者日盛。”从之。
冬,十月,丁未,享于太庙。
丁卯,以招讨使张万为征缅招讨使。
戊辰,立常平仓,以五十万石价钞给之。
十一月,戊子,命北京宣慰司修滦河道。
庚子,以范之虎为中书左丞,商量枢密院事。
辛丑,和尔果斯、敏珠尔卜丹、张雄飞、温特赫并罢,安图复为中书右丞相。以前江西榷茶运使卢世荣为右丞,前御史中丞史枢为左丞,布鲁密实哈雅、萨题勒密实并参知政事,前户部尚书拜降参议中书省事。
世荣,大名人,阿哈玛特专政,世荣以贿进,为江西榷茶运使,后以罪废。阿哈玛特死,朝臣讳言利,无可副上意者。总制院使僧格荐世荣有才术,谓能救钞法,增课额,上可裕国,下不损民。帝召见,奏对称旨,令与中书廷辨所欲行。和尔果斯等守正不挠,为强词所胜,皆罢去,故复起安图而世荣擢右丞,史枢等皆世荣所荐也。
初,安图与北平王被哈都拘之,十年始得还,有谮其尝受哈都官爵者,帝怒。断事官石天麟亦自哈都部中还,奏曰:“哈都实宗亲,偶有违言,非仇敌比,安图不拒绝之,所以释其疑心,导其臣顺也。”帝怒方解。
雄飞刚直廉慎,始终一节,尝召见便殿,语之曰:“闻卿贫甚,今特赐卿白金二千五百两,钞二千五百贯。”既出,又加赐黄金五十两,雄飞拜受,封识藏于家。及其罢政,阿哈玛特之党矫诏追夺之。或有劝雄飞自辨者,雄飞曰:“上以老臣廉,故赐臣。然臣未尝敢轻用而封识以俟者,正虑今日耳,又可自辨乎!”寻起为燕南、河北道宣慰使,卒。
安图之再入相也,力辞不允,往决于祁志诚,志诚曰:“昔与子同列者何人?今同列者何人?”安图悟,入见,辞曰:“臣昔为宰相,年尚少,幸不失陛下事者,丞佐皆臣所师友。今事臣者皆进与臣俱,则臣之为政,能有加于前乎?”帝曰:“谁为卿言是?”对曰:“祁真人。”帝叹异者久之。志诚,丘处机之四传弟子也,居云州金阁山,道誉甚著。安图初为相,常过而问之,志诚告以修身治世之要,故其为相也,以清静忠厚为主。及罢还第,退然若无与于世者,人以为有得于志诚之言云。
卢世荣既入中书,即日奉诏理钞法之弊,自谓生财有法,用其法当赋倍增而民不扰。诏下会议,人无敢言者。翰林学士董文用谓曰:“此钱取于右丞家耶,将取之于民耶?取于右丞之家,则吾不知;若取于民,则有说矣。牧羊者岁常两剪其毛,今牧人日剪以献,主者固悦其得毛之多,然羊无以避寒热,即死且尽,毛又可得乎?民财有限,右丞将尽取之,得无有日剪其毛之患乎?”世荣不能对。议者出,皆谢文用曰:“君似一言折聚敛之臣而厚邦本,真仁人之言哉!”
至元初,丞相史天泽,学士承旨王鹗等屡请以科举取士,诏中书议定程式,未及施行。至是,和尔果斯与留梦淡等复言天下习儒者少而由刀笔吏得官者多,帝曰:“将若之何?”对曰:“惟贡举取士为便。凡蒙古之士及儒吏、阴阳、医、巫,皆令试举,则用心为学矣。”方下中书省议,而和尔果斯罢,事遂寝。
十二月,甲辰朔,中书省言:“江南官田,为权豪、寺观欺隐者多,宜免其积年收入,限以日期,听人首实,逾限为人所告者征,以其半给告得。”从之。
乙巳,御史中丞崔彧,言卢世荣不可为相,帝大怒,下彧吏,欲致之法,寻罢之。
卢世荣欲以均输法益国赋,虑按察司挠其事,请令与转运使亻并为一职,诏集议。左赞善大夫瓜勒佳之奇言:“按察司者,控制诸路,摘发奸伏,责任匪轻。若使理财则事冗,将弥缝自救之不暇,安能绳纠它人哉!并之勿便。”事遂寝。之奇,滕州人也。
以丁壮万人开神山河,立万户府以总之。
癸亥,卢世荣言:“京师富户酿酒,价高而味薄,以致课不时输。宜一切禁罢,官自酤卖,向之岁课,一月可办。”从之。
癸酉,命翰林承旨萨里曼,翰林、集贤大学士许国祯,集诸路医学教授增修《本草》。
是月,镇
南王托欢军至安南,杀其守兵,分六道以进。
安南兴道王以兵拒于万劫,进击,败之。
万户倪闰战死于刘邨。
安图言于帝曰:“阿哈玛特专政十年,亲故迎合者,往往骤进据显位,独刘宣、张孔孙二人,恬守故常,终始如一。”
乃除宣吏部尚书,孔孙礼部侍郎。
是岁,诏燕南、河北道按察使博果密参议中书省事。
时卢世荣阿附僧格,言能用己,则国赋可以十倍于旧。
帝以问博果密,对曰:“自昔聚敛之臣,如桑弘羊、宇文融之徒,操利术以惑时君,始者莫不谓之忠,及其罪稔恶著,国与民俱困,虽悔何及!臣愿陛下无纳其说:“帝不听。
博果密遂辞参议不拜。
湖广平章政事约苏穆尔,贪纵淫虐,诛求无厌。
或妄言:“初归附时,州县长吏及吏胥富人,比屋敛银,将输之官,银已具而事中止。”
约苏穆尔即下令责民自实,使者旁午,随地置狱,株连蔓引,备极惨酷,民以拷掠瘐死者载道,所获不资,约苏穆尔尽掩有之。
有使至永州,判官乌克逊泽,戒吏美供帐,丰酒食,务顺适其意。
使者感愧,无所发其毒,因间以利害晓之,一郡由是获安。
盗起宝庆、武冈,皆永旁郡也。
行省遣泽讨平之,俘获五百馀人,简出其诖误者百有五十人,上书言状。
诛其首恶者三十一人,馀得减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四-译文
从玄黓敦牂年七月开始,到阏逢涒滩年十二月结束,共计两年多。
○元世祖至元十九年(壬午年,1282年)
秋季,七月,戊午日初一,发生日食。
在扬州和鄂州设立行枢密院。
壬戌日,高丽国王请求自行建造一百五十艘船,协助征讨日本。
庚午日,命令驻守江南的蒙古军轮流回家。
壬申日,设立马湖路总管府。
八月,江南发生水灾,百姓饥荒严重;真定以南地区干旱,百姓大多流离失所;和尔果斯请求各地官府开仓赈灾,皇帝同意了。
重申禁止用黄金装饰车马和服饰的命令。
甲寅日,圣诞节,当天皇帝回宫。
九月,丁巳日初一,赈济真定的饥民;那些流亡到江南的百姓,给予粮食,让他们返回家乡。
辛酉日,俱蓝国前来进贡。海外各国,因为俱蓝国尤其遥远,从泉州到其境内大约有十万里。招讨使杨廷璧三次前往招抚,最终派遣使者进贡宝物和一只黑猿。
壬戌日,皇帝下诏:“官吏受贿及仓库官员侵吞盗窃,监察官员知情而不纠举的,根据情节轻重定罪;中外官吏贪赃,轻者杖责,重者处死;言官沉默不语的,与受贿者同罪。并诏告天下。”
己巳日,确定云南的赋税,以黄金为标准,用贝币折算缴纳,每钱黄金值二十索贝币。
壬申日,皇帝下诏:“平滦、高丽、耽罗及扬州、隆兴、泉州,建造大小船只三千艘。”
亦奚不薛以北的蛮峒向世雄兄弟及散毛诸峒叛乱,命令四川行省派遣亦奚不薛军前往招抚,让他们与首领一同前往。
丁丑日,派遣使者征收云南所产的黄金,任命博啰为打金洞达噜噶齐。
壬午日,皇帝下诏:“各路每年推荐儒吏各一人。中书省掾史有空缺时,从枢密院、御史台、六部令史中选拔任用;令史则从各路每年推荐的儒吏中选拔。”并下诏:“各路每年推荐的儒吏,儒生必须通晓吏事,吏员必须熟悉经史,各道按察使推荐廉洁能干的人,升等任用。”
修订选官制度,设立墨簿记录阿哈玛特党人的名字。
起初,阿哈玛特掌权,将中书左右司合并为一,任命刘正为左右司员外郎。等到处理阿哈玛特的党羽时,逮捕了刘正和参政咱希鲁鼎等人。皇帝问他们:“你们都是阿哈玛特的党羽,能无罪吗?”刘正说:“臣从未阿附,只是依法行事。”到了傍晚,皇帝回宫,将他们全部关押在阙东的空地。几天后,奸党大多被处死,又将刘正关押在拱卫司,和尔果斯说:“皇上曾说刘正穿着白衣在炭穴中行走十年,可谓廉洁。”于是刘正得以免罪回家。
冬季,十月,辛卯日,任命平章军国重事耶律铸为中书左丞相。
壬辰日,皇帝在太庙祭祀。
撤销西京宣慰司。
丙申日,初次设立詹事院,任命鄂勒哲为右詹事,萨阳为左詹事。
皇帝下诏:“从大都到中滦,中滦到瓜州,设立南北两漕运司。”
乙巳日,撤销屯田总管府,将其事务划归枢密院,命令管军万户兼任。
庚戌日,皇帝下诏:“两广、福建五品以下官员,由行省选拔任用。”
耶律铸说:“有司官吏以选采室女为名,趁机害民,如果命令大郡每年选三人,小郡选二人,选择合适的人,厚赐其父母,否则遣返为宜。”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丁卯日,袭封衍圣公孔洙入朝觐见,任命为国子祭酒兼提举浙东学校。
孔子的后代,自宋南渡初年,其四十八代孙端友的儿子玠寓居衢州。皇帝灭宋后,怀疑所立的衍圣公,有人说寓居衢州的孔氏子孙是宗子。孔洙赴京,谦让给居住在曲阜的族人,皇帝说:“宁愿违背荣耀也不违背亲情,真是圣人的后代。”于是有了这个任命。并给予俸禄和保护林庙。
皇帝下诏,将阿哈玛特的罪恶公布于中书省,凡是民间有利害关系的事,立即予以兴利除弊。
壬申日,因为权势之家从事商业阻碍官民船只,设立沿河巡禁军,违者没收其家产。
十二月,壬辰日,中书左丞张文谦任枢密副使。
乙未日,处死宋丞相信国公文天祥。
此前,福建僧人曾说:“土星侵犯帝座,疑有变故。”不久,中山有狂人自称宋主,有兵千人,想要捉拿文丞相。此外,京师有中山薛保住上匿名书告变,说某日烧蓑城苇、率两翼兵作乱,丞相不必担忧。当时盗贼刚杀了阿哈玛特,于是撤去蓑城苇,怀疑丞相是文天祥。于是召文天祥入宫,皇帝对他说:“你将以事宋之心事我,我将任命你为相。”文天祥说:“受宋恩为宰相,怎能事二姓?愿赐一死足矣。”皇帝仍不忍心,挥手让他退下。左右力劝皇帝同意他的请求,于是下诏有司在燕京柴市处死他。不久又派人阻止,但到时文天祥已经死了。
文天祥到柴市,围观者万人,临刑时非常从容,问市人:“哪边是南面?”有人指给他,他便向南再拜而死,时年四十七岁。他的衣带上写着:“孔子说成仁,孟子说取义,只有义尽,才能仁至。读圣贤书,所作何事!从今以后,庶几无愧!”死的那天,大风扬沙,皇帝叹息道:“好男子,不为我所用,杀之诚可惜!”
文天祥的妻子欧阳氏说:“我丈夫不负国,我怎能负夫!”于是自刎而死,文天祥的两个儿子也都去世了。
庐陵的张千载是文天祥的朋友,文天祥显贵时,多次征召他做官,他都不就。临安被攻破后,文天祥从广州返回,经过吉州城下,张千载来见他,说:“丞相北上,千载当同行。”到了燕京,住在文天祥囚所附近,每天送美食给他,持续了三年,始终如一。他还暗中制作了一个木匣,文天祥受刑那天,便将他的首级藏在里面。又寻找欧阳氏的骸骨,用重囊包裹,与先前装首级的木匣一同南归吉州,交给其家人安葬。恰好家人也从惠州奉文天祥母亲曾氏的灵柩同日到达,人们认为是忠孝所感。
中书省上奏说平原郡公赵与芮,瀛国公赵,翰林直学士赵与{票灬},应一同居住在上都,皇帝说:“赵与芮老了,应当留在大都,其余按你们说的办。”随后下诏:“瀛国公给予衣粮遣送,赵与{票灬}不必同行。”
赵与{票灬}多次进谏,朝廷立法时,多次咨询他。不久转任侍讲,上疏陈述江南赋税征收过急,宋代的陵墓暴露,都是大臣擅自更改明诏所致,皇帝并不生气。
癸卯日,御史中丞崔彧说:“御史对国家政事的得失,百姓的安危,百官的邪正,即使是王公宰相也应纠察。近来只有御史进言,臣以为台官都应建言,才能对国家有益。至于选用台察官只由中书省决定,难免有偏袒之弊!现在应让本台自行选任,
使用十六名汉人和十六名蒙古人,相互参杂巡视是合适的。
后来江淮省的官员有人提议将行台隶属于行省,皇帝召集朝廷大臣进行讨论。兵部尚书董文用说:“御史台就像一只卧虎,虽然不咬人,但人们仍然害怕它。现在御史台只剩下虚名,纲纪不振,如果再加以压制,那么它的风采就会消失,再也无法指望了!”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
疏浚济州河。
征召容城的隐士刘因到京城,因为博果密推荐他的学问和品行,被提拔为右赞善大夫。不久因为继母年老而辞职回家,俸禄一概不接受。
签枢密院事赵良弼多次因病辞职,皇帝允许他居住在怀孟。赵良弼的别业在温,拥有三千亩土地,他将土地分成两份,六份给怀州,四份给孟州,都永久归属于庙学以供养学生,他认为自己出身儒家,不忘本。有人问他如何治理国家,赵良弼说:“必须有忍耐才能成功。人性容易发作而难以控制,尤其是愤怒,必须克制自己才能控制愤怒,必须顺理才能忘记愤怒。能够忍受难以忍受的事情,容忍难以容忍的事情,事情才能成功。”
太平、宣、徽等地盗贼兴起,行管军万户张珪讨伐他们,多次被贼兵打败。有士兵杀了百姓家的猪并伤害了主人,张珪说:“这就是军队失败的原因。”斩杀了那个士兵。最终平定了所有盗贼。
◎至元二十年
春天,正月,己未日,立鸿吉哩氏为皇后。当时皇帝年事已高,皇后经常参与朝政,宰相大臣常常无法见到皇帝,只能通过皇后奏事。
起初,鸿吉哩氏的家族跟随太祖起兵有功,不久立其女儿为皇后,并与皇帝约定:“鸿吉哩氏生女儿,世代为皇后,生儿子,世代娶公主。”所以元代的皇后大多出自这个家族。
癸亥日,皇帝命令鐸喇哈领军征讨缅国。
乙丑日,和尔果斯说:“从今以后,凡是申诉事情的人,必须如实书写事情,到省台陈告。用匿名书告发事情的,重者处死,轻者流放远方。能够揭发事情的,必须如实书写事情,到省台陈告。用匿名书告发事情的,重者处死,轻者流放远方;能够揭发事情的,给犯人的妻子,并用钱赏赐他们。另外,阿哈玛特专政时,衙门过于冗杂,虚费俸禄,应该按照刘秉忠、许衡所定的方案,合并省台为便。”皇帝都听从了。
设立务农司。
皇帝命令预备征讨日本的军粮,命令高丽国准备二十万石,任命阿塔哈依旧为征东行省丞相。
丙寅日,派遣五卫军二万人征讨日本。召太常少卿汪忠良选择出师的日子,汪忠良说:“偏僻的海边,哪里值得动用天子的军队!”皇帝不听。当时皇帝心意已决,朝臣没有人敢进谏。淮西行省右丞昂吉尔上疏说:“我听说军队以士气为主,上下同心才能胜利。最近连续对外用兵,三军屡次失败,不能说是士气;国内骚动,一旦调发军队,上下愁怨,不能说是同心。请停止用兵,让百姓休养生息。”南台御史大夫姜卫也派遣使者进言说:“倭国不奉职贡,可以讨伐但不能激怒,可以缓但不能急。之前出兵时间紧迫,战船不坚固,前车已覆,后车应当改道。现在的计策是,预先修造战舰,训练士兵,耀武扬威,让他们听到消息,自己加强防备,拖延时间,等他们疲惫懈怠时,出其不意,乘风疾进,一举而下,这是万全之策。”皇帝都不听。
丙寅日,御史台说:“燕南、河北、山东,去年发生旱灾,按察司已经视察过,但中书省没有奏请免税粮,百姓怎么承受得了!”皇帝命令有关部门暂时停止征税,并下令:“从今以后,管民官凡是有灾伤,不及时上报,以及按察司不立即视察的,都要治罪。”
河北的流民渡过黄河寻求食物,朝廷派遣使者召集官员,阻止他们渡河,按察副使程思廉说:“百姓急于求食,难道是他们愿意的吗!天下一家,河北、河南,都是我们的百姓,赶快让他们过去!”并且说:“即使因此获罪,死也不后悔。”奏章上呈后,皇帝没有治他的罪。
刑部尚书崔彧上疏,陈述时政十八件事:“一是广开言路,多选正直的人,轮流上前,负责进谏。二是阿哈玛特擅权,台臣不敢纠察他的过错,等到事情败露,才接踵随声附和,徒然被人讥笑;应该另外选用人才,旧人除了蒙古人由皇帝亲自处理外,其余都应该问罪。三是枢密院决定军官的赏罚不当,多听从阿哈玛特的旨意;应该选择有声望的人担任长官。四是翰林院也颂扬阿哈玛特的功德,应该广泛征求南北的老儒生以重视这一职位。五是郝祯、耿仁等人虽然已经正法,但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罪同罚异,公论未伸,应该依次清除。六是贵族子弟一上任就是显官,从小不学习,怎么能从政!如果能像左丞许衡那样教导国子,那么人才就会辈出。七是现在的起居注所记录的,不过是奏事的目录而已,应该选择蒙古、汉人轮流值班,言行必录。八是应该制定律令,作为一代的法律。九是减少冗官,应该参考众议,制定成规。十是官僚没有养廉的途径,应该增加有俸禄的人的俸禄,给没有俸禄的人发放俸禄。十一是内地百姓流亡到江南逃避赋役的,已经有十五万户,离开家乡去旅行,难道是人的本意!赋税繁重,政事繁杂,驱使他们到了这个地步。应该特别下诏,招集他们复业,免除他们未来五年的赋役,其余的积欠一并免除,财产立即归还;民官任期届满以户口的增减作为升降的标准,那些迁徙到江南不归的人,与土著一样服役。十二是凡是丞相安图迁转的良臣,被阿哈玛特排斥的,或者闲居,或者在远方,都应该提拔。十三是没收奸党的财物,不能视为横财,导致滥用,应该充实国库,供国家使用。十四是上都不同于大都,只是备巡幸之用,不应该设立留守司,应该改为总管府。十五是中书省右丞有两人而左丞空缺,应该将增加的右丞改为左丞。十六是在外行省不必设置丞相、平章,只设左、右丞以下,这样内部权重,不至于势均力敌。那些说如果不提高名位不足以镇压的人,是奸臣欺罔的言论。十七是阿尔哈雅掌握兵民之权,子侄姻党分列权要,官吏出自他门下的十之七八,他的威权不在阿哈玛特之下,应该罢免他的职务,清算他的党羽;即使没有污染的人,也应该调任其他地方,不要让他们长期占据湖广。十八是铨选类奏,贤否不明,从今以后三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引见后才能授官。”奏疏上呈后,皇帝立即命令中书省执行其中的几件事。其余的命令与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商议执行。
崔彧又说:“江南的盗贼,相继而起,共有二百多处,都是因为拘捕水手,建造海船,民不聊生,激起了变乱。日本的战役,应该暂时停止。另外,江西四省的军需,应该量民力而行,不要强迫百姓提供他们土地所没有的东西。凡是给百姓的物价,必须如实。招募水手,应该顺从他们的意愿。等到民气稍微恢复,我们的力量初步具备,三二年后,东征也不晚。”皇帝认为他的建议不切实际,说:“你所说的就像射箭一样,拉弓
虽然可以观赏,但射箭却不是这样。”
崔彧又说:“昨天中书省奉旨,派遣官员去丈量大都州县的土地,本来是为了革除权势兼并的弊端,想要让事情清楚明白,不得不对军民各色人户进行核实。又因为要查核畜牧的数量,初衷并不是扰民,但近来谣言四起,恐怕会耽误农时。”
他又说:“各地每年选取宫女的做法,应该停止。宋文思院的小口斛用于出入官粮,没有隐瞒的余地,应该颁布施行。”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
丁卯日,巴约特等人在烈埚、都山、乾山砍伐造船的木材,共计十四万二千多根,征召各军贴户中成年男子五千人、民夫三千人运输这些木材。
命令右丞栋哩特穆尔及万户三十万人,蒙古军中熟悉水师的二千人,特默齐一万人,熟悉水战的五百人,征讨日本。
壬午日,将广东提刑按察司改为海北广东道,广西按察司改为广西海北道,福建按察司改为福建闽海道,巩昌按察司改为河西陇北道。
二月,辛丑日,制定了军官选拔法和官吏贪赃罪法。
癸丑日,谕令中书省:“大事要上奏,小事可以自行处理,不要拖延。”
三月,己未日,御史台说:“平滦造船,五台山造寺伐木,以及南城建新寺,共动用了四万人,请求停止这些工程。”皇帝下诏:“伐木、建寺立即停止,造船一事,与省臣商议。前后卫军自愿征讨日本的,命令选留五卫汉军一千多人,新附军则全部派遣。”
乙丑日,命令乌努呼鲁岱前往扬州审录囚犯,江北的重犯,流放去征讨日本。
设立云南按察司,审查行省的文书。
撤销淮安等地的淘金官,只按户收取黄金。
丙寅日,皇帝前往上都。
丁卯日,增设蒙古监察御史六人。
癸酉日,广东新会县的林桂方、赵良钤等人聚众造反,伪称罗平国,使用延康年号。官军擒获了他们,处死,其余党羽全部平定。
壬午日,撤销福建宣慰司,重新在漳州设立行中书省。
夏季,四月,庚寅日,派遣侍卫亲军二万人协助征讨日本。
壬辰日,阿塔哈请求派遣熟悉官船的水军一同征讨日本,命令元帅张林、招讨张宣、总管硃清等人前往,由高丽王负责行省规划日本事宜。
甲午日,禁止近侍为他人求官,扰乱选拔制度。
重申严禁私自酿酒,有私自酿造的,没收财产和女子,犯人发配服役。重申严禁私盐,允许按察司纠察盐司。
五月,乙未日,免除五卫军征讨日本的任务,派遣一万人前往上都,放平滦造船的军队回家耕种,调拨大都现有的军队代替服役。
占城行省右丞索多,率领一千艘战船从广州出发,渡海征讨占城。占城迎战,号称有二十万兵力,索多率领敢死队攻击,斩首并淹死五万多人,又在大浪湖击败他们,斩首六万级,占城投降。索多用木头建造城池,开垦田地耕种,征讨乌里、越里等小部落,全部征服,积攒了十五万石粮食供给军队。
六月,戊子日,因为征讨日本,民间骚动,盗贼趁机作乱,呼图特穆尔、蒙古岱请求增兵抵御盗贼,皇帝下诏将兴国、江州的军队交给他们。
初次制定官吏贪赃罪法:“贪赃五十贯以上的,全部杖责,除名永不录用,贪赃一百贯以上的处死。”
崔彧说:“现在百官的月俸不足以维持生活,难以要求他们保持廉洁勤勉的操守。应该商议增加普通官员的月俸,虽然增加的俸禄要从百姓那里征收,但官吏不贪,百姓必定受益。如果有人因为贪赃而获罪,也无话可说!”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己丑日,下诏增加内外官吏的俸禄。
起初,思州、播州以南,施州、黔州、鼎州、澧州、辰州、沅州的边界,九溪、十八峒的蛮獠,时而叛乱时而归顺,皇帝下诏四川行省讨伐他们。参政奇尔济苏、宣慰使李呼哩雅济等人,凿山开道,分兵并进,蛮獠凭借险要地形抵抗,但寡不敌众,大多被擒杀,他们的首领归附朝廷。辛亥日,皇帝下诏将他们的土地划分为州县,归顺元路宣慰司管辖。
秋季,七月,丙辰日,谕令阿塔哈:“建造征讨日本的船只,应该稍微放缓,所扣押的商船全部归还。”
丙寅日,开通云南的驿路。
丁卯日,撤销淮南淘金司,将淘金户归还民籍。
八月,癸未日,任命明尔彻为平章军国重事,商议公事。
设立怀来淘金司。
丁未日,浙西道宣慰使史弼说:“近来因为征讨日本,征用民间五百艘船,百姓苦不堪言。应该取阿巴齐所有的船,修理后交给阿塔哈,以减轻百姓的负担,并在沿海招募水手。”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济州新开河竣工,设立都澧运司。
九月,戊午日,哈喇岱等人招降象山县的海贼尤宗祖等九千五百九十二人,海道得以安宁。
壬戌日,调遣黎兵一同征讨日本。
辛未日,因为丰收,解除各地的酒禁。
戊寅日,史弼提出平定盗贼的策略:“首犯及同谋者处死,其余的人屯田于淮上。”皇帝同意他的建议,下诏将此事交给史弼处理。贼党的家属耕种内地,他们的妻儿被送到京师,供给鹰坊等人。
冬季,十月,壬辰日,皇帝从上都返回。
庚子日,左丞相耶律铸因为不交还官印,妄奏东平人聚谋造反、间谍幕僚及党羽罪囚阿里苏,被罢免,没收其家产的一半,流放到山后。
建宁路管军总管黄华叛乱,号称有几十万人,使用祥兴五年年号,侵犯崇安、浦城等县,包围建宁府,命令征东行省左丞刘国杰率领军队与江淮参政巴延等人讨伐他。刘国杰攻破赤岩寨,黄华投火自尽,其余叛军溃散。福建行省左丞呼喇春率军前来会合梧桐州,想要搜捕溃逃的叛军全部处死,刘国杰说:“首犯是黄华,其余的人都是被胁迫的。招降他们,如果不归顺,再处死也不迟。”不久,叛军果然投降。
十一月,丁巳日,命令各省印刷《授时历》。
丁丑日,禁止云南的管课官在常额之外多收取余钱。
戊寅日,禁止云南的权势者多收取债息,并禁止将人口没为奴隶及在脸上刺字。
十二月,壬辰日,因为中书参议温特赫图噜哈廉洁贫困,不阿附权势,赐予他一百锭钞。
丙午日,撤销云南造卖金箔的规措所;又撤销都元帅府及重设的官吏。
制定质子令,凡是大官的子弟,都要被派往京师。
枢密副使张文谦去世。张文谦为人刚正明达,简朴稳重,凡是向皇帝进言的,都是尧、舜的仁义之道,多次触犯权贵,但对得失并不在意;家中只有数万卷藏书,尤其以引荐人才为己任。
这一年,采纳王积翁的建议,命令阿巴齐等人广泛开凿新河以通漕运。然而新河需要等待潮水才能通行,船只多有损坏,百姓也深受其苦。蒙古岱说海运的船只已经全部到达,于是停止开凿新河,转而大力发展海运,设立两个万户府,任命硃清为中万户、张宣为千户、蒙古
岱担任万户府的达噜噶齐。不久,又分配新河的军士、水手和船只,在扬州、平滦两地运粮,命令三省建造两千艘船,在济州河运粮,但还未专门用于海道。
有江南人报告说宋朝宗室有人谋反,皇帝命令派使者将其逮捕到朝廷,东宫宿卫士鄂尔根萨里超进谏说:“报告的人一定是胡说,使者不能派。”皇帝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回答说:“如果真的谋反,郡县怎么会不知道?报告的人不通过郡县而直接报告到朝廷,一定是他的仇人。而且江南刚刚平定,百姓还在怀疑和观望,一旦因为小民的谣言就逮捕人,恐怕人人自危,正好中了报告者的计谋。”皇帝醒悟,立即召回使者,命令将报告者逮捕并交给郡县处理,报告者立刻认罪,果然是因为曾经借钱未遂而诬告。皇帝对鄂尔根萨里说:“如果不是你的话,差点误事,只是遗憾用你晚了。”从此命令他每天侍奉在左右。
湖南、湖北的盗贼乘船四处劫掠,行省平章哈喇哈斯对此感到担忧。右丞图呼噜说:“树茂盛时鸟会聚集,树被砍伐后鸟就会散去,杀一个人就够了。”盗贼首领乔大使住在九江,郡守曳喇玛丹受贿包庇他,派使者将其逮捕,案件成立后,将其处决并示众,群盗立刻平息。
江淮行省宣慰使郄显、李谦,控告平章蒙古岱违法。皇帝下诏不予追究,并将郄显等人交给蒙古岱审讯,关押在狱中,必定判处死刑。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申屠致远,在浙西审问囚犯时,知道他们的冤情,打算释放他们。蒙古岱以权势威胁,申屠致远不为所动,亲自解开郄显等人的枷锁,让他们从军赎罪。
◎至元二十一年
春,正月,乙卯,群臣给皇帝上尊号为“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当时有人提议大赦,参知政事张雄飞说:“古人说,没有赦免的国家,刑罚必定公平。所以赦免是不公平的政策。圣明的皇帝在上,怎么能频繁赦免!”皇帝赞许并采纳了他的意见,于是只下诏减轻刑罚。
丁巳,皇帝下令:“从今以后,凡是奏事的人,必须先告诉同僚所奏的内容。奏完后,皇帝的命令是什么,也要让同僚知道后再记录在案;如果不先告诉同僚就擅自记录的,杖责并没收笔。”
己未,撤销云南都元帅府,府所管辖的军民归行省管理。
甲子,撤销扬州等地的处理算官,将其事务交给行省处理。
丁卯,建都王乌蒙及金齿十二部都投降了。
建都王原本被缅甸控制,想投降却未能成功。当时诸王桑阿克达尔及行省右丞台布、参知政事伊克德济分路征讨缅甸,在阿昔、阿禾两江建造了二百艘船,顺流而下进攻,攻下了江头城,命令都元帅袁世安驻守。派使者招降缅王,缅王不回应,于是水陆并进,攻下了建都王所在的太公城。至此,建都王等人全部投降。
庚午,设立江淮、荆湖、江西、四川行枢密院,治所设在建康、鄂州、抚州、成都。
王积翁长期留在大都,自称能够宣谕日本。甲戌,皇帝派王积翁带着诏书出使日本,赐给他锦衣、玉环、鞍辔。皇帝因为日本崇尚佛教,命令普陀僧如智一同前往。王积翁经过温陵时,强行夺取任甲的四艘船,取道庆元航海,途中鞭打任甲,后来听说任甲有怨言,便用官职引诱他。任甲假装答应,快到日本时,用酒灌醉了随从,杀死了王积翁,抢走了他的财物逃走。
丁丑,云南各路按察司官员辞别皇帝,皇帝下诏说:“你们到那里后,应当宣明我的旨意,不要贪求财物。名声成就了,财物自然会随之而来;如果贪求财物,必定会失去名声,甚至连性命也保不住。”
二月,辛巳,任命福建宣慰使管如德为泉州行省参知政事,征讨缅甸。
疏浚扬州的漕河。
停止高丽建造征讨日本的船只。
壬辰,邕州、宾州的百姓黄大成等人叛乱,梧州、韶州、衡州的百姓也相继起事,湖南宣慰使萨里曼率兵讨伐。
己亥,释放檀州淘金的五百人回家。
丁未,征召江南的乐工。
命令阿塔哈发兵一万五千人,船二百艘,协助征讨占城;船只不足,命令江西省补充。
戊申,将江淮行省迁到杭州,将浙西宣慰司迁到平江,撤销黄州宣慰司并入淮西道。
漳州盗贼起事,命令江浙行省调兵讨伐。
秦州总管刘发有罪,曾经想投靠黄华,事情败露后被处死。
将原宋朝宗室及其大臣中任职的人迁到内地。
三月,丁巳,皇子北平王纳珠哈从北边回来。北平王在至元八年在和林建立幕府,留在北方七年,现在才回来。右丞相安图随后也到了。
丙寅,皇帝前往上都。
丁卯,太庙正殿建成,安放神主。
夏,四月,命令军民一起修筑堤堰,以便于五卫的屯田。
己亥,涿州的巨马河决堤,冲毁了三十多里。
壬寅,江淮行省进献各翼的童男女一百人。
戊申,高丽王王暙及公主,带着他们的世子謜来朝见。
呼图特穆尔征讨缅甸的军队被缅军击溃,皇帝下令征发思、播思、杨二家军二千人随同征讨缅甸。
云南行省因为攻破了缅甸的江头城,进献童男女八十人。
五月,癸丑,枢密院报告:“索多的溃军,已经命令李恒收编;江淮、江西两省的溃军,另派使者招抚,凡是来归附的都给予粮食,船只损坏的修理好,等待阿尔哈雅调用。”皇帝同意了。
戊午,皇帝命令中书省:“奏章文册及宣命札付,一律用蒙古文书写,不许用辉和尔文。”
乙丑,免除江南今年田赋的十分之二,十八年以前拖欠未征的田赋全部免除。
阿噜呼努说:“以前从江南民户中拨出三十万匠户,其中没有技艺的人很多,现在已经选定了各种工匠,剩下的十九万九百多户,应该让他们恢复为民户。”皇帝同意了。
庚午,荆湖、占城行省的军队进驻乌马境,靠近安南,请求增兵。皇帝命令鄂州达噜噶齐赵翥等人带着玺书前往安南宣谕。
河间任丘县的百姓李移住谋反,事情败露后被处死。
搜捕天下私藏的天文、图谶、《太乙》、《雷公式》、《七曜历》、《推背图》、《苗太监历》,凡是私自学习或收藏的,一律治罪。
闰月,丙戌,行御史台从扬州迁到杭州。
丙午,命令侍卫亲军一万人修建大都城。
六月,壬子,派使者分路寻访,测量日影、日月交食、历法。
增加官吏的俸禄,以十分为标准,不足一锭的量增加五分。
甲寅,封皇子托欢为镇南王,驻守鄂州。
庚申,将蒙古都元帅府改为蒙古都万户府。
秋,七月,己卯,皇帝下诏军官不得兼任相衔。
戊子,皇帝下诏镇南王托欢征讨占城。
皇帝对占城反复无常感到愤怒,命令托欢与左丞李恒一起前往与索多的军队会合,进攻占城;又因为安南与占城勾结,命令军队假道安南,并征讨其国。
粮饷用来供给军队。
八月,己酉日,御史台报告说:“那些没有户籍的军队愿意从军杀敌掠夺的,最初是借他们来壮大渡江的军威,现在他们各自拿着弓箭,抢劫平民,如果不把他们分配到各个部队,恐怕会发生其他变故。”皇帝下令让他们回家。
辛亥日,占城国王派遣使者奉上表章,请求撤回索多军,愿意用当地的土产每年进贡。
庚午日,皇帝从上都回来。
九月,甲申日,京师发生地震。
丙申日,登记嘉木扬喇勒智从宋陵所收的金银、宝器,用来修建天衣寺;那些饮器则赐给帝师,因为西僧想要得到帝王的头骨来驱邪致富。
侍卫士鄂尔根萨里被提升为朝列大夫、左侍仪奉御。他劝皇帝治理天下必须用儒术,应该招揽山野中的有道艺之士以备任用,皇帝赞赏并采纳了他的建议,派遣使者去求贤,设立集贤馆来接待他们。这个月,皇帝命令鄂尔根萨里负责集贤馆的事务,他推辞说:“陛下刚设立集贤馆来接待士人,应该选择有威望的大臣来负责,以便亲自观察和听取意见。请让司徒萨里曼来负责这件事。”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仍然任命鄂尔根萨里为集贤馆学士兼太史院事。
那些应诏而来的士人,全部安排在集贤馆中,饮食、供帐、车服等都非常丰盛,他们都感到非常高兴。那些不符合皇帝心意的,也请求给予赏赐后遣送回去。有一个在宣徽院任职的官员,想要暗中破坏这件事,故意在内前大肆展示所给的廪饩,希望皇帝看到,皇帝果然经过并询问,他回答说:“这是一个士人一天的供给。”皇帝愤怒地说:“你是想让朕看到后减少供给吗?士人加倍供给来接待天下的士人,还怕他们不来,何况想要减少供给,谁还会来呢!”
鄂尔根萨里又对皇帝说:“国学是培养人才的根本,设立国子监,设置博士弟子员,应该增加他们的廪饩,使学者日益增多。”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冬,十月,丁未日,皇帝在太庙祭祀。
丁卯日,任命招讨使张万为征缅招讨使。
戊辰日,设立常平仓,用五十万石价钞来供给。
十一月,戊子日,命令北京宣慰司修滦河道。
庚子日,任命范之虎为中书左丞,商量枢密院事。
辛丑日,和尔果斯、敏珠尔卜丹、张雄飞、温特赫都被罢免,安图再次担任中书右丞相。任命前江西榷茶运使卢世荣为右丞,前御史中丞史枢为左丞,布鲁密实哈雅、萨题勒密实都担任参知政事,前户部尚书拜降担任参议中书省事。
卢世荣是大名人,阿哈玛特专政时,卢世荣通过贿赂得到官职,担任江西榷茶运使,后来因罪被废黜。阿哈玛特死后,朝臣忌讳谈论利益,没有人能符合皇帝的心意。总制院使僧格推荐卢世荣有才能,说他能挽救钞法,增加税收,上可以富国,下不损害百姓。皇帝召见他,他的奏对符合皇帝的心意,命令他与中书廷辩论他想要实行的政策。和尔果斯等人坚持正义不屈,被卢世荣的强词所压倒,都被罢免,所以重新起用安图而卢世荣被提升为右丞,史枢等人都是卢世荣推荐的。
当初,安图和北平王被哈都拘禁,十年后才得以回来,有人诬告他曾经接受哈都的官爵,皇帝非常愤怒。断事官石天麟也从哈都的部落中回来,上奏说:“哈都确实是宗亲,偶尔有违言,不是仇敌可比,安图没有拒绝他,是为了消除他的疑心,引导他臣服。”皇帝的怒气才得以平息。
张雄飞刚直廉洁谨慎,始终如一,皇帝曾经在便殿召见他,对他说:“听说你非常贫穷,现在特别赐给你白金二千五百两,钞二千五百贯。”他出来后,又加赐黄金五十两,张雄飞拜谢接受,封存后藏在家中。等到他被罢免政事,阿哈玛特的党羽假传诏书追夺这些赏赐。有人劝张雄飞自己辩解,张雄飞说:“皇上因为老臣廉洁,所以赐给臣。然而臣从未敢轻易使用而封存以待,正是担心今天这种情况,又何必自己辩解呢!”不久他被起用为燕南、河北道宣慰使,去世。
安图再次担任宰相时,极力推辞不被允许,他去向祁志诚请教,祁志诚说:“过去和你同列的人是谁?现在和你同列的人是谁?”安图醒悟,入见皇帝,推辞说:“臣过去担任宰相时,年纪还轻,幸好没有辜负陛下的事情,丞佐都是臣的师友。现在侍奉臣的人都是和臣一起晋升的,那么臣的为政,能比过去更好吗?”皇帝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他回答说:“是祁真人。”皇帝感叹了很久。祁志诚是丘处机的四传弟子,居住在云州金阁山,道誉非常显著。安图初次担任宰相时,经常去拜访他,祁志诚告诉他修身治世的要点,所以他担任宰相时,以清静忠厚为主。等到他被罢免回家,退隐后好像与世无争,人们认为他得到了祁志诚的真传。
卢世荣进入中书省后,当天就奉诏处理钞法的弊端,自称有生财的方法,用他的方法可以使税收倍增而百姓不受干扰。皇帝下诏让群臣讨论,没有人敢说话。翰林学士董文用对他说:“这些钱是从右丞家里取来的,还是从百姓那里取来的?如果是从右丞家里取来的,那我就不清楚了;如果是从百姓那里取来的,那就有话可说了。牧羊的人每年剪两次羊毛,现在牧人每天剪羊毛来献上,主人当然高兴得到更多的羊毛,但是羊无法避寒避热,很快就会死去,羊毛还能得到吗?百姓的财富是有限的,右丞想要全部取走,难道不会有每天剪羊毛的祸患吗?”卢世荣无法回答。讨论的人出来后,都感谢董文用说:“你一句话就折服了聚敛之臣而巩固了国家的根本,真是仁人之言啊!”
至元初年,丞相史天泽,学士承旨王鹗等人多次请求通过科举选拔人才,皇帝下诏让中书省讨论制定程式,但还没有来得及施行。这时,和尔果斯与留梦淡等人再次提出天下学习儒学的人少而通过刀笔吏得到官职的人多,皇帝说:“该怎么办?”他们回答说:“只有通过贡举选拔人才最为方便。凡是蒙古的士人及儒吏、阴阳、医、巫,都让他们参加考试,那么他们就会用心学习了。”皇帝正要下诏让中书省讨论,但和尔果斯被罢免,事情就搁置了。
十二月,甲辰日,中书省报告说:“江南的官田,被权贵、寺观欺瞒的很多,应该免除他们多年的收入,限定日期,允许人们自首,超过期限被人告发的,征收一半给告发者。”皇帝同意了。
乙巳日,御史中丞崔彧说卢世荣不能担任宰相,皇帝大怒,把崔彧交给官吏,想要治他的罪,不久又罢免了他。
卢世荣想要用均输法增加国家税收,担心按察司会阻挠这件事,请求让按察司与转运使合并为一个职位,皇帝下诏让群臣讨论。左赞善大夫瓜勒佳之奇说:“按察司是控制各路,揭发奸邪,责任非常重大。如果让他们理财,事务繁多,他们将忙于自保,哪有时间去纠察他人呢!合并不合适。”事情就搁置了。瓜勒佳之奇是滕州人。
用一万名壮丁开凿神山河,设立万户府来管理。
癸亥日,卢世荣说:“京师的富户酿酒,价格高而味道淡,导致税收不能按时缴纳。应该全部禁止,由官府自己卖酒,以前的税收,一个月就可以完成。”皇帝同意了。
癸酉日,命令翰林承旨萨里曼,翰林、集贤大学士许国祯,召集各路医学教授增修《本草》。
这个月,镇
南王托欢的军队到达安南,杀死了那里的守军,分成六路进攻。
安南的兴道王率兵在万劫抵抗,进攻并击败了他们。
万户倪闰在刘邨战死。
安图对皇帝说:“阿哈玛特专权十年,那些迎合他的亲戚朋友,往往突然升到显要的位置,只有刘宣、张孔孙两人,安于守旧,始终如一。”
于是任命刘宣为吏部尚书,张孔孙为礼部侍郎。
这一年,皇帝下诏让燕南、河北道的按察使博果密参与中书省的事务。
当时卢世荣依附僧格,说如果任用他,国家的税收可以比原来增加十倍。
皇帝问博果密的意见,博果密回答说:“自古以来,那些聚敛财富的臣子,如桑弘羊、宇文融等人,用利益之术迷惑当时的君主,开始时没有人不说他们忠诚,等到他们的罪行暴露,国家和人民都陷入困境,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希望陛下不要采纳他的建议。”皇帝没有听从。
博果密于是辞去了参议的职位,不接受任命。
湖广的平章政事约苏穆尔,贪婪放纵,淫乱暴虐,索取无度。
有人胡说:“当初归附时,州县的官员和富有的吏胥,挨家挨户收银子,准备交给官府,银子已经准备好了,但事情中途停止了。”
约苏穆尔立即下令要求百姓自己坦白,使者四处奔走,到处设立监狱,牵连蔓延,极其残酷,百姓因拷打而死的尸体遍布道路,所获的财物不计其数,约苏穆尔全部据为己有。
有使者到永州,判官乌克逊泽告诫吏员要好好招待,准备丰盛的酒食,务必顺从他的心意。
使者感到惭愧,没有机会发泄他的恶毒,乌克逊泽趁机用利害关系开导他,整个郡因此得以安宁。
盗贼在宝庆、武冈兴起,这两个地方都是永州的邻近郡县。
行省派乌克逊泽去讨伐平定,俘虏了五百多人,挑选出其中被牵连的一百五十人,上书说明情况。
处决了其中的三十一名首恶,其余的人得以免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四-注解
玄黓敦牂: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用于表示年份。玄黓指黑色,敦牂指羊,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阏逢涒滩: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用于表示年份。阏逢指阻塞,涒滩指水滩,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行枢密院:元代设立的军事机构,负责军事指挥和管理。
高丽国王:指高丽王朝的君主,高丽是朝鲜半岛上的一个古代国家。
蒙古军:指元朝的军队,主要由蒙古族人组成。
马湖路总管府:元代设立的地方行政机构,负责管理马湖路地区的行政事务。
真定:古代地名,今河北省正定县。
和尔果斯:元代官员,曾任平章政事等职。
俱蓝国:古代东南亚的一个国家,具体位置不详。
杨廷璧:元代官员,曾任招讨使等职。
台察官:元代设立的监察官员,负责监察各级官员的行为。
云南赋税:指元代在云南地区征收的赋税。
平滦: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河北地区。
耽罗:古代地名,今山东省烟台市。
隆兴:古代地名,今江西省南昌市。
亦奚不薛:元代官员,曾任四川行省官员。
博啰:元代官员,曾任打金洞达噜噶齐等职。
阿哈玛特:元朝时期的一位权臣,具体事迹不详。
耶律铸:元朝官员,曾任左丞相。
詹事院:元代设立的机构,负责皇太子的事务。
漕运司:元代设立的机构,负责漕运事务。
屯田总管府:元代设立的机构,负责屯田事务。
衍圣公:指孔子的后代,被封为衍圣公,负责祭祀孔子。
孔洙:孔子的后代,元代被封为衍圣公。
文天祥:南宋末年的抗元名将,后被元朝俘虏并处死。
柴市:元代燕京(今北京)的一个地名,文天祥在此被处死。
张千载:文天祥的朋友,曾陪伴文天祥至燕京。
赵与芮:南宋末年的官员,元朝时被封为平原郡公。
赵:南宋末年的官员,元朝时被封为瀛国公。
赵与{票灬}:南宋末年的官员,元朝时曾任翰林直学士。
崔彧:元朝官员,曾任中书省官员,参与多项政治决策。
鸿吉哩氏:元代皇后家族,因其祖先随太祖成吉思汗起兵有功,家族女性多被立为皇后,男性则多娶公主,成为元代重要的外戚家族。
刘秉忠、许衡:元代著名学者和政治家,刘秉忠以儒学见长,许衡则是元代重要的理学家,两人在元代政治和文化上有重要影响。
阿尔哈雅:元代权臣,掌握兵民大权,其子侄姻党分列权要,威权极大,后因崔彧的建议被罢职。
彧:指崔彧,元朝官员,曾任中书省官员,参与多项政治决策。
中书:元朝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国家政务的决策和执行。
大都:元朝的首都,今北京。
州县地亩:指元朝时期对地方土地的管理和测量。
权势兼并:指权贵和豪强对土地的非法占有和兼并。
军民诸色人户:指元朝时期的各种户籍,包括军户、民户等。
畜牧数目:指元朝时期对畜牧业的管理和统计。
浮言胥动:指流言蜚语在社会上广泛传播。
农时:指农业生产的关键时期。
室女:指未婚女子。
宋文思院:宋朝的官署,负责管理度量衡。
小口斛:一种量器,用于测量粮食。
巴约特:元朝官员,负责伐木和造船。
烈埚、都山、乾山:元朝时期的山名,位于今中国东北地区。
贴户:指元朝时期的军户,负责提供兵员和物资。
栋哩特穆尔:元朝官员,曾任右丞,参与征讨日本。
万户:元朝时期的军事单位,统领一万户军户。
特默齐:元朝时期的军事单位,统领一万户军户。
广东提刑按察司:元朝时期的司法机构,负责广东地区的司法事务。
海北广东道: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广东和广西部分地区。
广西按察司:元朝时期的司法机构,负责广西地区的司法事务。
广西海北道: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广西和广东部分地区。
福建按察司:元朝时期的司法机构,负责福建地区的司法事务。
福建闽海道: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福建和台湾部分地区。
巩昌按察司:元朝时期的司法机构,负责甘肃地区的司法事务。
河西陇北道: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甘肃和陕西部分地区。
军官选法:元朝时期的军事法规,规定军官的选拔和任命。
官吏赃罪法:元朝时期的刑法,规定官吏贪污受贿的处罚。
御史台:中国古代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行为。
五台山:中国佛教名山,位于今山西地区。
南城: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河北地区。
乌努呼鲁岱:元朝官员,负责司法事务。
云南按察司:元朝时期的司法机构,负责云南地区的司法事务。
淮安: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江苏地区。
淘金官:元朝时期的官员,负责管理金矿开采。
上都:元朝的陪都,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正蓝旗境内。
蒙古监察御史:元朝时期的监察官员,负责监察蒙古地区的官员。
新会县: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广东地区。
林桂方、赵良钤:元朝时期的叛乱首领。
罗平国:元朝时期的叛乱政权。
延康年号:元朝时期的叛乱政权使用的年号。
福建宣慰司:元朝时期的行政机构,负责福建地区的行政事务。
漳州: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福建地区。
侍卫亲军:元朝时期的禁卫军,负责保卫皇帝和皇宫。
阿塔哈:元代将领,曾率兵助征占城。
元帅张林、招讨张宣、总管硃清:元朝时期的军事将领。
高丽王:元朝时期的朝鲜国王。
近侍:指皇帝身边的侍从官员。
酒禁:元朝时期的禁酒令。
私盐:指未经官方许可的盐业生产和销售。
五卫军:元朝时期的禁卫军,负责保卫皇帝和皇宫。
占城:元朝时期的藩属国,位于今越南地区。
索多:元朝官员,负责征讨占城。
乌里、越里:元朝时期的少数民族部落。
呼图特穆尔、蒙古岱:元朝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兴国、江州: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江西地区。
赃罪法:元朝时期的刑法,规定贪污受贿的处罚。
思、播: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贵州地区。
施、黔、鼎、澧、辰、沅: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湖南地区。
九溪、十八峒:元朝时期的少数民族地区。
奇尔济苏、李呼哩雅济:元朝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顺元路: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贵州地区。
明尔彻:元朝官员,曾任平章军国重事。
怀来: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河北地区。
史弼:元朝官员,曾任浙西道宣慰使。
阿巴齐:元朝官员,负责造船和征讨日本。
济州: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山东地区。
都澧运司:元朝时期的行政机构,负责漕运事务。
哈喇岱:元朝官员,负责招降海贼。
象山县: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浙江地区。
尤宗祖:元朝时期的海贼首领。
黎兵:元朝时期的少数民族军队。
东平: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山东地区。
阿里苏:元朝时期的叛乱首领。
建宁路: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福建地区。
黄华:元朝时期的叛乱首领。
祥兴五年:元朝时期的叛乱政权使用的年号。
崇安、浦城: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福建地区。
刘国杰:元朝官员,曾任征东行省左丞。
巴延:元朝官员,曾任江淮参政。
赤岩寨:元朝时期的军事要塞。
呼喇春:元朝官员,曾任福建行省左丞。
梧桐州: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位于今福建地区。
授时历:元朝时期的历法。
温特赫图噜哈:元朝官员,曾任中书参议。
王积翁:元代官员,曾自荐宣谕日本,但在途中被杀害。
蒙古岱:元代江淮行省平章,因不法行为被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申屠致远揭露。
硃清:元朝官员,曾任中万户。
张宣:元朝官员,曾任千户。
达噜噶齐:元代官职名,主要负责地方行政和军事事务,相当于地方行政长官。
鄂尔根萨里:元代东宫宿卫士,以忠诚和直言著称,曾多次进谏皇帝。
哈喇哈斯:元代行省平章,负责地方行政事务,曾处理湖南、北盗贼问题。
图呼噜:元代右丞,曾提出“树茂鸟集,树伐则散”的策略,成功平息盗贼。
申屠致远:元代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以公正和廉洁著称,曾解救被冤屈的官员。
张雄飞:元代参知政事,曾反对大赦,主张刑罚应公平。
托欢:元代皇子,被封为镇南王,驻鄂州,曾奉命征占城。
占城国王:占城(今越南中部)的国王,历史上与中国有频繁的交往。
天衣寺:元朝时期的一座著名佛教寺庙。
帝师:元朝时期对佛教高僧的尊称,通常指皇帝的宗教顾问。
集贤馆:元朝时期设立的学术机构,负责招揽和培养人才。
太史院:元朝时期负责天文历法、历史编纂等事务的机构。
国学:古代中国的国家教育机构,负责培养国家所需的人才。
国子监:中国古代的最高学府,负责培养官僚阶层的人才。
常平仓:古代中国的粮食储备制度,用于平抑粮价、赈济灾民。
中书省:元朝时期的最高行政机构,负责国家政务。
按察司:元朝时期的监察机构,负责地方行政和司法监察。
均输法:古代中国的一种经济政策,旨在通过调节物资流通来平衡物价。
本草:指《本草纲目》,中国古代著名的药物学著作。
安南:古代对越南的称呼,历史上曾为中国的一部分或藩属国。
兴道王:安南的一位王公,具体指代不明,可能是安南地方的一位领袖。
万劫:地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位于今越南境内。
万户倪闰:元朝时期的军事将领,万户是元朝的一种军事官职。
刘邨:地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位于今中国境内。
刘宣、张孔孙:元朝时期的官员,以廉洁自守著称。
博果密: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燕南、河北道按察使。
卢世荣: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依附于僧格。
桑弘羊、宇文融:历史上的聚敛之臣,以善于理财著称,但往往导致民不聊生。
约苏穆尔:元朝时期的湖广平章政事,以贪纵淫虐著称。
永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湖南省境内。
乌克逊泽:元朝时期的永州判官,以廉洁自守著称。
宝庆、武冈:古代地名,位于今湖南省境内。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四-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至元十九年(1282年)的一系列重要事件,涉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立行枢密院于扬州、鄂州,这反映了元代对军事指挥的高度重视,行枢密院的设立有助于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和军事调度。
其次,高丽国王请求自造船一百五十艘助征日本,这一事件显示了元代与高丽之间的密切关系,同时也反映了元代对日本的军事意图。高丽作为元朝的藩属国,其参与征日行动不仅是对元朝的忠诚表现,也是其自身利益的考量。
文中还提到江南水灾和真定以南的旱灾,导致大量民众流离失所。和尔果斯请求发廪赈灾,这一举措体现了元代政府对民生的关注,尽管元朝以军事征服著称,但在自然灾害面前,政府仍然采取了积极的救济措施。
此外,文中还提到申严以金饰车马服御之禁,这一禁令反映了元代对奢侈品的严格控制,旨在防止官员和贵族过度奢侈,维护社会的稳定和秩序。
在文化方面,文中提到孔子后裔孔洙被封为衍圣公,并担任国子祭酒兼提举浙东学校。这一任命不仅体现了元代对儒家文化的尊重,也反映了元代政府对教育的重视。孔洙的任命有助于巩固儒家思想在元朝的地位,同时也为元朝的文化教育注入了新的活力。
最后,文中详细记载了文天祥的殉国事迹。文天祥作为南宋末年的抗元名将,其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忠诚于宋朝的信念,成为了后世忠臣义士的楷模。文天祥在柴市从容就义,其衣带上的赞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更是成为了千古传颂的名句。文天祥的殉国不仅是对宋朝的忠诚,也是对儒家仁义思想的践行。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元代至元十九年一系列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元代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的复杂面貌。文中既有对元代政府政策的描述,也有对历史人物事迹的记载,为我们了解元代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反映了元代中后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首先,文本中提到鸿吉哩氏家族的显赫地位,揭示了元代外戚政治的典型特征。鸿吉哩氏家族因随太祖成吉思汗起兵有功,家族女性多被立为皇后,男性则多娶公主,成为元代重要的外戚家族。这种外戚政治的盛行,反映了元代皇权与外戚之间的复杂关系,也揭示了元代政治结构中的权力分配问题。
其次,文本中提到的阿哈玛特专政和崔彧的上疏,反映了元代中后期官僚体系的腐败和政治改革的呼声。阿哈玛特专政时期,衙门冗杂,虚费俸禄,导致朝廷效率低下,财政负担加重。崔彧的上疏则提出了多项改革建议,包括开言路、选正人、罢冗官、增俸禄等,反映了当时官僚体系的腐败和社会矛盾的激化。崔彧的建议虽然未能完全实施,但其提出的问题和对策,为后世研究元代政治改革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元代的军事行动,如征缅国、征日本等,反映了元代对外扩张的军事政策。然而,这些军事行动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反而导致了国内的经济负担和社会动荡。崔彧在疏中提到江南盗贼相挺而起,皆因拘刷水手、兴造海船等军事行动导致民不聊生,激而成变。这一现象揭示了元代军事扩张政策对国内社会的负面影响,也反映了元代中后期社会矛盾的激化。
最后,文本中提到的刘秉忠、许衡等学者,反映了元代儒学的发展和影响。刘秉忠和许衡作为元代著名的学者和政治家,他们的思想和政策建议对元代的政治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许衡,作为元代重要的理学家,他的思想对后世的儒学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揭示了元代中后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和人物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代的政治结构、社会矛盾和文化发展,为研究元代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元朝政府在土地管理、军事征讨、司法改革、官员选拔等方面的政策和措施。
首先,文中提到崔彧建议改革土地管理制度,以革除权势兼并的弊端。这表明元朝政府意识到土地兼并问题的严重性,并试图通过行政手段来解决这一问题。然而,由于涉及多方利益,改革过程中难免遇到阻力,如浮言胥动、恐失农时等现象,反映了改革的复杂性和艰巨性。
其次,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征讨日本的军事行动。这一行动不仅涉及大规模的造船和征兵,还引发了民间的骚动和盗贼的窃发。这表明元朝政府在对外扩张的同时,也面临着内部的社会动荡和治理难题。征讨日本的行动虽然取得了一定的军事成果,但也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负担和不安定因素。
再次,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在司法和官员选拔方面的改革。如定军官选法及官吏赃罪法、增置蒙古监察御史等措施,反映了元朝政府试图通过法律和监察手段来整顿吏治、提高行政效率。然而,由于官员俸禄不足、贪污腐败等问题依然存在,这些改革的效果可能并不显著。
此外,文中还提到元朝政府在少数民族地区的治理和叛乱平定。如四川行省讨伐九溪、十八峒蛮獠、福建行省平定黄华叛乱等事件,反映了元朝政府在边疆地区的军事行动和行政管理。这些行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巩固了元朝的统治,但也暴露了边疆地区的社会矛盾和民族问题。
最后,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在漕运和海运方面的改革。如开新河以通漕运、罢新开河、颇事海运等措施,反映了元朝政府在交通运输方面的探索和调整。这些改革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物资运输的效率,但也给民间带来了负担和困扰。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元朝政府在政治、军事、司法、经济等方面的政策和措施,反映了元朝社会的复杂性和多元性。这些政策和措施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元朝的发展,但也暴露了元朝政府在治理过程中面临的诸多问题和挑战。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元代中期的政治运作、军事行动和社会治理。
首先,文中提到岱被任命为万户府达噜噶齐,负责地方行政和军事事务。这一任命体现了元代对地方行政的高度重视,达噜噶齐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承担着维护地方秩序和治理的重任。
其次,文中记载了江南人举报宋宗室反叛的事件,东宫宿卫士鄂尔根萨里超入谏,指出举报者可能是出于私仇,建议皇帝不要轻易相信。这一事件反映了元代初期对江南地区的治理难题,江南地区刚刚平定,民心未附,皇帝在处理此类事件时需要谨慎,以免引发更大的社会动荡。鄂尔根萨里的谏言体现了他的忠诚和智慧,最终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避免了可能的误判。
再次,文中提到湖南、北盗贼横行,行省平章哈喇哈斯对此感到忧虑。右丞图呼噜提出“树茂鸟集,树伐则散”的策略,认为只要除掉盗贼首领,群盗自然会散去。这一策略最终成功平息了盗贼,反映了元代官员在处理地方治安问题时的智慧和果断。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江淮行省宣慰使郄显、李谦诉平章蒙古岱不法的事件。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申屠致远得知此事后,坚持正义,亲自解救被冤屈的官员。这一事件反映了元代监察制度的运作,监察御史作为皇帝的耳目,负责监督地方官员的行为,确保朝廷政令的贯彻执行。申屠致远的行动体现了他的廉洁和公正,为元代官场树立了榜样。
最后,文中提到至元二十一年春,群臣上尊号给皇帝,称其为“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这一尊号反映了元代皇帝在政治、文化、军事等方面的全面统治,体现了元代皇帝的神圣地位和权威。同时,文中还提到参知政事张雄飞反对大赦,主张刑罚应公平,这一观点反映了元代法律思想的进步,强调法律的公正性和严肃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元代中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反映了元代官员在处理政务时的智慧和决断,以及元代法律思想和监察制度的运作。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后人研究元代政治和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反映了元朝时期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的复杂情况。首先,文中提到御史台对无籍之军的担忧,反映了元朝初期军队管理的混乱和军纪的松弛。御史台建议将这些无籍之军分隶各翼,以防止他们剽劫平民,这体现了元朝政府对军队纪律的重视和对社会秩序的维护。
占城国王遣使奉表,乞回索多军,并愿意以土产岁修职贡,这表明元朝与周边国家的外交关系较为紧密,周边国家通过朝贡体系与元朝保持联系,同时也反映了元朝在东亚地区的强大影响力。
文中提到元朝皇帝对儒术的重视,尤其是鄂尔根萨里劝帝治天下必用儒术,并建议招致山泽道艺之士以备任使。这反映了元朝在统治初期对儒家思想的依赖,儒家思想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被元朝统治者视为治国安邦的重要工具。元朝通过设立集贤馆、国子监等机构,积极招揽和培养儒生,以巩固其统治基础。
在经济方面,文中提到卢世荣提出的均输法和禁罢富户酿酒的政策,反映了元朝政府对经济管理的重视。均输法旨在通过调节物资流通来平衡物价,而禁罢富户酿酒则是为了增加国家税收。这些政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国家财政收入,但也可能对民生造成负面影响,尤其是对普通百姓的生活造成压力。
文中还提到元朝政府对文化教育的重视,尤其是对医学和药物学的关注。元朝命翰林承旨萨里曼等人增修《本草》,这表明元朝在医学和药物学方面有着较高的成就,并且政府积极推动相关学术研究的发展。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展现了元朝初期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领域的复杂局面。元朝统治者通过一系列政策和措施,试图巩固其统治基础,维护社会秩序,推动经济和文化的发展。然而,这些政策和措施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和问题,尤其是如何在维护国家利益的同时兼顾民生,成为元朝政府需要不断平衡的重要课题。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事迹,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政治风气。首先,文中提到南王托欢军至安南,杀其守兵,分六道以进,安南兴道王以兵拒于万劫,进击,败之。这一段描述了元朝对安南的军事行动,反映了元朝对外扩张的野心和军事力量。
接着,文中提到安图言于帝曰:“阿哈玛特专政十年,亲故迎合者,往往骤进据显位,独刘宣、张孔孙二人,恬守故常,终始如一。”这一段反映了元朝官场的腐败现象,阿哈玛特专政十年,亲故迎合者往往骤进据显位,而刘宣、张孔孙二人则以廉洁自守著称,终始如一。这种对比揭示了元朝官场的腐败和廉洁自守的官员的稀缺。
文中还提到博果密参议中书省事,卢世荣阿附僧格,言能用己,则国赋可以十倍于旧。帝以问博果密,对曰:“自昔聚敛之臣,如桑弘羊、宇文融之徒,操利术以惑时君,始者莫不谓之忠,及其罪稔恶著,国与民俱困,虽悔何及!臣愿陛下无纳其说:“帝不听。博果密遂辞参议不拜。这一段反映了元朝时期官员对聚敛之臣的警惕,博果密以历史上的聚敛之臣桑弘羊、宇文融为例,警告皇帝不要采纳卢世荣的建议,但皇帝不听,博果密遂辞参议不拜。这一段揭示了元朝官员对聚敛之臣的警惕和对国家财政的担忧。
最后,文中提到湖广平章政事约苏穆尔,贪纵淫虐,诛求无厌。或妄言:“初归附时,州县长吏及吏胥富人,比屋敛银,将输之官,银已具而事中止。”约苏穆尔即下令责民自实,使者旁午,随地置狱,株连蔓引,备极惨酷,民以拷掠瘐死者载道,所获不资,约苏穆尔尽掩有之。这一段描述了约苏穆尔的贪纵淫虐,反映了元朝地方官员的腐败和对百姓的残酷剥削。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元朝时期的一些政治事件和人物事迹,揭示了元朝官场的腐败、官员的廉洁自守、对聚敛之臣的警惕以及对百姓的残酷剥削,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