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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六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六-原文

起强围大渊献正月,尽著雍困敦十二月,凡二年。

◎至元二十四年

春,正月,戊辰,浚河西务漕渠。

丙戌,以程鹏飞为中书右丞,阿尔为中书左丞。丁亥,以布颜里哈雅参知政事。

发新附军千人,从阿巴齐讨安南。

复改江浙行省为江淮行省。

辛卯,诏发江淮、江西、湖广三省蒙古、汉券军七万人,船五百艘,云南兵六千人,海外四州黎兵万五千,命海道运粮万户张文虎、费拱辰、陶大明运粮十七万石,分道以进。置征交趾行省,鄂啰齐平章政事,乌纳尔、樊楫参知政事,总之,并受镇南王节制。

二月,甲午,畋于近郊。

乙未,以敏珠尔卜丹为平章政事。

甲辰,以范文虎为中书右丞,商议枢密院事。

壬子,中书省言:“自正旦至二月中旬,费钞五十万锭。臣等兼总财赋,自今侍臣奏请赐赍,请令臣等预议。”帝曰:“此朕所当虑。”仍谕伊实特穆尔、伊彻察喇知之。

戊午,以赵与芮子孟桂袭平原郡公。

宗王纳颜遣使征东道兵,谕栋摩特穆尔毋辄发。初,纳颜镇辽东,北京宣慰使伊列萨哈察其有异志,密请备之。帝素然其言,故有是谕。

闰月,癸亥,敕:“春秋二仲月上丙日,祀帝尧祠。”

西京等处管课官马合谋,自言岁以西京、平阳、太原课存额外羡钱,市马驼千头输官,而实盗官钱市之。按问有迹,伏诛。

乙丑,复立尚书省,以僧格、特穆尔并为平章政事,鄂尔根萨里为右丞,叶李为左丞,马绍参知政事。

是月,帝畋于近郊,召敏珠尔卜丹、特穆尔、杨居厚等,与叶李、程文海、赵孟頫论钞法。敏珠尔卜丹言:“自制国用使司改尚书省,颇有成效,今仍分两省为便。”诏从之。安图谏曰:“臣力不能回天,但乞不用僧格,别选贤者,犹或不至虐民误国。”不听。鄂尔根萨里虽与僧格同事,然数切诤之,以廉正自持。叶李固辞左丞之命,言:“臣资格未宜遽至此。”帝曰:“商起伊尹,周起太公,岂循资格耶?尚书系天下轻重,朕以烦卿,卿其勿辞。”赐大小车各一,许乘小车入禁中,仍给扶升殿。

辛未,以复置尚书省诏天下。除行省与中书议行,馀并听尚书省从便以闻。诏,赵孟頫所草也,帝览之,喜曰:“得朕心之所欲言者矣。”

初,太宗设总教国子之官,逮至元初,以许衡为祭酒,而侍臣子弟就学者才十馀人。衡既去,教益废而学舍未建,师生寓居民舍,司业耶律有尚屡以为言。至是乃立国子监,设监丞、博士、助教,增广弟子员至百二十人,蒙古、汉人各半,官给纸答刂、饮食,遂以有尚为祭酒。

设江南各路儒学提举司。时江南诸县各置教谕二人;又用廷臣请,诸道各置提举司,设提举儒学二人,统诸路、府、州、县学祭祀、钱粮之事。学校已废而复兴,实叶李之言有以导之也。

乙酉,镇南王托欢徙镇南京。

范文虎改尚书右丞,商议枢密院事。

改行中书省为行尚书省,六部为尚书六部。以吏部尚书实都为尚书省参知政事。

庚寅,帝如上都。

达噜哈齐、哈喇哈斯等言:“去岁录囚南京、济南两路,应死者已一百九十人。若总校诸路,为数必多,宜遣入分道行刑。”帝曰:“囚非群羊,岂可遽杀!即宜悉配隶淘金。”

以礼部主事王约为监察御史。约疏请建储及修史,又言前中丞郭佑以奏诛卢世荣为僧格所嫉,诬以他罪,宜白其冤,不报。

三月,甲午,行至元钞。

僧格以交钞及中统元宝行之既久,物重钞轻,建议更造至元钞行之。自一贯至五十文,凡十有一等,每一贯视中统钞五贯,子母相权,要在新者无冗,旧者无废。凡岁赐、周乏、饷军,皆以中统钞为准。诏官百于刑部集议,赵孟頫亦与焉。众欲计至元钞二百贯赃满者死,孟頫曰:“始造钞时,以银为本,虚实相权。今二十馀年间,轻重相去至数十倍,故改中统为至元;又二十年后,至元钞必复如中统。使民计钞抵法,疑于太重。古者以米、绢民生所须,谓之二实,银、钱与二物相权,谓之二虚;四者为直,虽升降有时,终不大相远也。以绢计赃,最为适中。况钞乃宋时所创,施于边郡,金人袭而用之,皆出于不是已,乃欲以此断人死命,似未可也。”或以孟頫年少,初自南方来,讥国法不便,意颇不平,责之曰:“今朝廷行至元钞,故犯法者以是计赃论罪。汝以为非,岂欲沮格至元钞耶?”孟頫曰:“法者,人命所亻系,议有重轻,则人不得其死。孟頫奉诏与议,不敢不言。今中统钞虚,故改至元钞,谓至元钞终无虚时,岂有是理?公不揆于理,欲以势相陵,可乎?”其人有愧色。

丙辰,命都水监开汶、泗水以达京师。

汴梁河水泛溢,役夫七千修完故堤。

夏,四月,宗王纳颜反,诸王诺延等皆应之。帝问侍卫士阿实克布哈:“计将安出?”对曰:“臣愚以为莫若先安抚诸王,乃行天讨,则叛者势自孤矣。”帝曰:“善!卿试为朕行之。”阿实克布哈即北说诺延曰:“大王闻纳颜反耶?”曰:“不知也。”曰:“闻大王等皆欲为纳颜外应,今纳颜既自归矣,是独大王与主上抗,幸主上圣明,亦知非大王意,置之不问,然二三大臣不能无惑。大王何不往见上自陈,为万全计!”诺延悦,许之。于是诸王之谋皆解。

阿实克布哈还报,帝乃议亲征,命征兵辽阳,以

千户帅锡保齐之众从行。

阿实克布哈以大同、兴和两郡,当车驾所经有帷台岭者,数十里无居民,请诏有司作室岭中,徙邑民百户居之,割境内锡保齐牧地,使耕种以自养,帝从之。

阿实克布哈既领锡保齐,帝夏欲尽徒兴和、桃山数十村之民,以其地为锡保齐牧地,阿实克布哈固请存三千户以给鹰食,帝皆听纳,民德之,饮食必祭。

锡保齐,鹰房之执投者也。

五月,乙亥,遣额森谕北京等处宣尉司:“凡隶纳颜所部者,禁其往来,毋令乘马、持弓矢。”

壬寅,诛御史台吏王良弼。

僧格尝奉旨检核中书省事,凡校出亏欠钞四千七百七十锭,昏钞一千三百四十五锭,平章敏珠尔卜丹即自伏。

参政杨居宽微自辨,以为实掌铨选,钱谷非所专,僧格令左右拳其面,因问曰:“既典选事,果无黜陟失当者乎!”寻亦引伏。

参议伯降以下,凡钩考违惰耗失等事,及参议王臣济尝言新钞不便忤旨,各款伏。

帝令丞相安图与僧格共议,且谕:“毋令敏珠尔卜丹等它日得以胁问诬服为辞,此辈故狡狯人也。”

数日,僧格又奏:“鞫中书参政郭佑,多所逋负,尸位不言,以疾为托。臣谓‘中书之务隳惰如此,汝力不能及,何不告之蒙古大臣?’故殴辱之,今已款服。”帝命穷诘之。

良弼尝与人言:“尚书钩校中书不遗馀力,它日我留,得发尚书奸利,其诛籍无难。”僧格闻之,捕良弼,鞫问,款服。谓此曹诽谤,不诛无以惩后,遂诛良弼,籍其家。

又有吴德者,尝为江宁县达噜噶齐,求仕不遂,私与人非议时政,且言:“尚书今日核正中书之弊,他日复为中书所核,汝独不死也耶!”或以告僧格,即捕德按问,杀之,没其妻子入官。

用僧格言,置上海、福州两万户府,以维制锡布鼎、乌纳尔等海运船。户、工两部各增尚书二员。

初立行泉府司,专掌海运,遂罢东平河运粮;寻又于河西务置漕运司,领接运海道粮事。

帝自将征纳颜,发上都,括江南僧、道马匹。

诏范文虎将卫军五百镇平滦,以奇彻为亲军都指挥使,伊苏岱尔、右卫签事王通副之。

同知留守兼少府监事王思廉,谓留守丹津曰:“籓王反侧,地大故也。汉晁错削地之策,实为良图,盍为上言之。”丹津以闻,帝曰:“汝何能出此言也?”丹津以思廉对,帝嘉之。

壬子,行尚书省平章政事、高丽国王王暙请益兵征纳颜,以五百人赴之。

行尚书省左丞相阿珠受命西征,至哈喇霍州,以疾薨。

阿珠继其祖苏布持、欠乌兰哈达为将帅,沈几有智略,临阵勇决,三世皆以功名显。后追封河南王。

六月,庚申朔,百官以职守不得从征纳颜,献马以给卫士。

壬戌,帝至萨尔都噜之地,纳颜率所部六万,逼行在而阵,遣左丞李庭等将汉军,用汉法以战。

既而纳颜之党金嘉努、塔布岱拥众号十万,进逼乘舆,帝亲麾诸军围之,纳颜坚壁不出。

司农卿特尔格曰:“彼众我寡,当以疑退之。”于是帝张曲盖,据胡床坐,特尔格进酒,塔布岱按兵觇之,不敢进。

李庭曰:“彼至夜当遁耳。”乃引壮士十馀人,持火砲夜入其阵,砲发,果自溃散。

帝问:“何以知之?”庭曰:“其兵虽多而无纪律,见车驾驻此而不战,必疑有大军继之,是以知其将遁。”

遂命庭将汉军,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将蒙古军并进。追至实列门林,擒纳颜以献,遂伏诛。

初,潞州靳德进,精于星历之学,所言休咎辄应,时用天象以进规谏,多所裨益,累迁秘书监,掌司天事。

及是从征纳颜,揆度日时,率中机会。诸将欲剿灭其党,德进独陈天道好生,请缓师以待其降,帝嘉纳之。

李庭之讨纳颜也,将校多用国人或其亲昵,立马相向语,辄释仗不战,逡巡退劫,帝患之。

叶李密启曰:“兵贵奇不贵众,临敌当以计取。彼既亲昵,谁肯尽力!徒费陛下粮饷,四方转输甚劳。臣请用汉军列前步战,而联大车断其后以示死斗。彼尝玩我,必不设备;我以大众踣之,无不胜矣。”帝用其谋,果奏捷。

自是益奇李,每召见论事。

寻诏以为御史中丞,商议中书省事。

李辞曰:“臣本羁旅,蒙眷使备顾问,固当竭尽愚衰。御史台总察中外机务,臣愚不足当此任;且臣昔窜瘴乡,素染足疾,比岁尤剧。”

帝笑曰:“卿足艰于行,心岂不可行耶?”李固辞,得许,因叩首谢曰:“臣今虽不居是职,然御史台天子耳目,常行事务,可以呈省。至若监察御史奏疏,西南两台咨禀,事关军国,利及生民,宜令便宜闻奏以广视听,不应一一拘律,遂成文具。请诏台臣言事,各许实封。”

又曰:“宪臣以绳愆纠谬为职,苟不自检,于击搏何有!其有贪婪败度之人,宜付法司增条科罪,以惩欺罔。”帝然之。由是台臣得实封言事。

帝初欲大用赵孟頫,议者难之。

是月,授孟頫兵部郎中。

兵部总天下诸驿,时使客饮食之费,几十倍于前,吏无以供给,强取于民,不胜其扰,遂请于中书,增钞给之。

至元钞法滞涩不能行,诏遣尚书刘宣与孟頫驰驿至江南,问行省慢令之罪,左右司官及诸路官得径笞之。

孟頫还,不笞一人,僧格大以为谴。

时有王虎臣者,言平江路总管赵全不法,即命虎臣往按之,叶李执奏不宜遣虎臣,帝不听。

孟頫进曰:“赵全故当问,然虎臣前守此郡,多强买人田,纵宾客为奸利,全数与争,虎臣怨之,往必将陷全。

事纵得实,人亦不能无疑。”帝悟,乃遣它使。

僧格钟初鸣时,即坐省中,六曹后至者笞之。孟頫偶后至,断事官遽引孟頫受笞,孟頫入诉于右丞叶李白:“古者刑不上大夫,所以养其廉耻,教之节义。且辱士大夫,是辱朝廷也。”僧格亟慰孟頫使出,自是所笞惟曹吏以下。它日,行东御墙外,道隘,孟頫马跌,堕于河;僧格闻之,言于帝,移筑御墙稍西二丈许。

帝闻孟頫素贫,赐钞五十锭。

初,纳颜将叛,阴遣使结额布罕、腾勒噶,奇彻亲军卫指挥使托克托呼执之,尽得其情以闻。诏腾勒噶入朝。将由东道进,托克托呼言于北安王曰:“彼分地在东,脱有不虞,是纵虎入山林也。”乃命从西道。既而有言额布罕叛者,众欲先闻于朝,然后发兵,托克托呼曰:“兵贵神速,若彼果叛,我军出其不意,可即图之,否则与约而还。”即日起行,疾驱七昼夜,渡图呼喇河,战于托集岭,大败之,额布罕仅以身免。

秋,七月,癸巳,纳颜馀党犯咸平,辽东道宣慰使达春,从皇子爱额齐合兵出沈州进讨。

初,帝命达春领军一万,与爱额齐同力备御纳颜。女真、硕达勒达官民与纳颜连结,达春遂弃妻子,与麾下十二骑直抵建州,距咸平千五百里,与纳颜党达萨巴图尔等合战,两中流矢。继知其党特尔格、素尔齐等欲袭皇子,乃以数十人退,战千馀人,扈从皇子渡辽水,纳颜军来袭,达春转斗而前,射其酋特古岱,堕马死,追兵乃退。遂军懿州。州老幼千馀人,焚香罗拜道旁,泣曰:“非宣慰公,吾属无遗种矣。”

达春军至辽西罴山北小龙泊,得叛酋史图凌岱、卢全等纳款书,期而不至,达春即遣将讨擒之,又获其党王萨布。复与库锡尔等战,破之。将士欲俘掠,达春一切禁止,与签院汉瓜、监司托克托岱追纳颜馀党,北至金山,悉平之。

丁酉,弘州匠官以犬、兔毛制如西锦者以献,授匠官知弘州。

戊戌,枢密院奏签征缅行省事哈萨尔哈雅言:“比至缅国,谕其王赴阙,彼言邻番数叛,未易即行,拟遣使奉表赍土贡入觐。”

八月,乙丑,帝至自上都。

以托曼达尔为都元帅,将四川兵五千赴缅省,仍令其省驻缅近地,以俟进止。

己巳,谪从叛诸王,赴江南诸省从军自效。谕镇南王托欢,禁戢从征诸王及省官与鄂啰齐等:“毋纵军士焚掠,毋以交趾小国而易之。”

九月,庚子,禁市毒药者。

丁未,安南国遣使贡方物。

戊申,咸平、懿州、北京,以纳颜叛,民废耕作,又霜雹为灾,告饥;诏以海运粮五万石赈之。

壬子,禁沮挠江南茶课。

冬,十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甲子,僧格言:“中书省旧在大内,前阿哈玛特移置于此,请仍旧为宜。”从之。

丙子,僧格奏参知政事郭佑、杨居宽坐亏负中书钱谷,并弃市,人皆冤之。当僧格之诬杀佑与居宽也,刑部尚书博果密争之不得,僧格深忌之,尝指博果密谓其妻曰:“它日籍我家者,此人也。”因其退食,责以不坐曹理务,欲加之罪,遂以疾免。帝还自上都,其弟额埒璘班侍坐辇中,帝曰:“汝兄必以某日来迎。”博果密果以是日至。帝见其癯甚,问其禄几何,左右对以满病假者例不给,帝念其贫,命尽给之。

僧格威焰方炽,参议尚书省事唐仁祖议论不同,屡忤僧格,人皆危之,仁祖自若也。迁工部尚书,僧格以漕务烦剧,特重困之,仁祖处之甚安。寻出使云中,僧格考工部织课稍缓,怒曰:“误国家岁用。”遣骑追还,命直吏拘往督工,且促其期曰:“违期,必置汝于法。”左右皆为之惧。仁祖退,召诸直长,从容谕之曰:“丞相怒在我,不在尔也。汝等勿惧,宜力加勉。”众皆感激,昼夜倍其功,期未及而办,僧格不能加罪。

乙酉,帝谕翰林诸臣:“以丞相领尚书省,汉、唐有此制否?”咸对曰:“有之。”翌日,左丞叶李以所对奏闻,且言:“前省官不能行者,平章僧格能之,宜为右丞相。”帝然之。

丙戌,范文虎言:“豪、懿、东京等处人心未安,宜立省以抚绥之。”诏立辽阳等处行尚书省。

十一月,壬辰,以僧格为尚书省右丞相兼统制院使,领功德使司事。于是,僧格请以平章特穆尔代其位,阿喇根萨里为平章政事,叶李迁右丞,参政马绍为左丞。绍为参政时,有信州三务提举杜璠者,言至元钞公私未便,僧格怒,欲当以重罪。绍从容言曰:“国家导人使言,可采,用之,不可采,亦不之罪。今重罪之,岂不与诏书违戾乎!”璠得免罪,至是亲王戍边,其士卒有过支廪米者,有司以闻,帝欲究问加罪,绍言:“方边庭用兵,罪之,惧失将士心。所支逾数者,当后年之数可也。”从之。

辛丑,改卫尉院为太仆寺,仍隶宣徽院。

己酉,诏议弭盗。僧格、伊苏特穆尔言:“江南归附十年,盗贼迄今未靖,宜立限招捕,而以安集责州县之吏,其不能者黜之。”叶李言:“臣在漳州十年,详知其事,大抵军官嗜利与贼通者,尤难弭息。宜令各处镇守军官,例以三年转徒,庶革斯弊。”帝皆诏行之。

江淮行尚书省参知政事高兴,讨婺州盗柳分司,擒斩之。会丁母扰,诏起复,讨处州盗詹老鹞、温州盗林雄。兴潜出青田,捣其巢穴,战于叶山,擒老鹞及雄等二百馀人,斩于温州市。又奉省檄平徽州盗汪千十等。

广东盗

起,寇肇庆,其魁邓太獠居前寨,刘太獠居后寨,相依以为固。

湖广行省左丞刘国杰趣捣后寨,破之,遂拔前寨,擒斩邓、刘二人。

捕民结贼者,皆杖杀之。

十二月,丁卯,减扬州省岁额米十五万石,以盐引五十万易粮。

免浙西鱼课三千锭,听民自渔。

癸酉,诸王锡勒图部雨土七昼夜,没死羊畜。

丁丑,以硃清、张宣海漕有劳,遥授宣慰使。

镇南王托欢以诸军征安南,次思明州,留兵二千五百人,命万户贺祉统之,以守辎重。

程鹏飞、鄂啰、哈达尔以汉券兵万人由西道永平,鄂啰齐以万人从镇南王由东道女儿关以进。

阿巴齐以万人为前锋,乌讷尔、攀楫以后由海道经玉山、双门、安邦口,遇交趾船四百馀艘,击之,斩四千馀级,生擒百馀人,夺其船百艘,遂趣交趾。

程鹏飞、鄂啰、哈达尔经老鼠、陷沙、茨竹三关,凡十七战,皆捷。

是月,镇南王次茅罗港,交趾兴道王遁。

攻浮山寨,拔之。

又命鹏飞、阿尔以兵二万人守万劫,且修普赖山及至灵山木栅。

命乌讷尔将水兵,阿巴齐将陆兵,径趣交趾城。

镇南王以诸军渡富良江,次城下,败其守兵。

陈日烜与其子弃城,走敢喃堡,诸军攻下之。

◎至元二十五年

春,正月,陈日烜复走入海。

镇南王以诸军追之,不及,引兵还交趾城。

令乌讷尔将水军迎张文虎等粮船,又发兵攻其诸寨,破之。

己丑,诏江淮省内外并听蒙古岱节制。

辛卿,尚书省言:“初以行省制丞相与内省无别,罢之。今江淮平章政事蒙古岱所统,地广事繁,宜依前置丞相。”从之。

诏以蒙古岱为右丞相。

毁中统钞板。

戊戌,大赦,弛辽阳渔猎之禁,惟毋杀孕兽。

壬寅,贺州贼七百馀人焚掠封州诸郡,循州贼万馀人掠梅州。

癸卯,哈都犯边,敕发兵从诸王珠纳北征。

甲辰,伊苏布哈谋叛,逮捕至京师,诛之。

丙午,畋于近郊。

己酉,发海运米十万石,赈辽阳省军民之饥者。

癸丑,募民能耕江南旷土及公田者,免其差役三年,其输租免三分之一。

江淮行省言:“两淮土旷民寡,兼并之家皆不输税。又,管内七十馀城,止屯田两所,宜增置淮东、西两道劝农营田司,督使耕之。”从之。

僧格以甘肃行省特穆格无心任事,又不与协力,奏以雅岱代之。未几,又以江西行省平章呼图特穆尔不职,奏罢之。

兵部尚书呼图达尔不勤其职,僧格殴罢之而后奏。帝曰:“若此等不罪,汝事何由得行也!”

二月,丁巳,改济州漕运司为都漕运司,祹领济之南、北漕,京畿都漕运司惟治京畿。

戊午,以右丞叶李为平章政事,李固辞,许之;赐以玉带,视秩一品,又赐平江、嘉兴田四顷。

庚申,司徒萨里曼等进读《祖宗实录》。帝曰:“太宗事则然,睿宗少有可易者,定宗固日不暇给;宪宗汝独不能忆之耶?犹当询诸知者。”

壬戌,敕江淮勿捕天鹅,弛鱼泺禁。

丙寅,改南京路为汴梁路,北京路为武平路,西京路为大同路,东京路为辽阳路,中兴路为宁夏府路。

嘉木扬喇勒智言:“以宋宫室为塔一,为寺五,已成。”诏以水陆地百五十顷养之。

征葛洪山隐士刘彦深。

辛巳,以杭州西湖为放生池。

壬午,命皇孙云南王额森特穆尔帅兵领大理府等处。

三月,戊子,帝还宫。

淞江民曹梦炎愿岁以米万石输宫,乞免它徭,且求官职。僧格以为请,乃遥授浙东道宣慰副使。

庚寅,帝如上都。

故事,枢密院官俱从行,岁留一人领院事,汉人不得与。至是以属判官郑制宜,制宜逊辞,帝曰:“汝岂汉人比耶!”竟留之。制宜,鼎之子也。

江淮行省蒙古岱,言宜除军官更调法,死事者赠散官,病故者降一等,帝曰:“父兄虽死事,子弟不胜任者,安可用之!苟贤,则病故者亦不可降也。”

辛卯,造尚书省。

壬寅,礼部言:“会同馆,蕃夷使者时至,宜令有司仿古《职贡图》,及询其风俗、土产、去国里程,籍而录之,实一代之盛事。”从之。

甲寅,循州贼万馀人寇漳浦,泉州贼二千人寇长泰、汀、赣,畲贼千馀人寇龙溪,皆讨平之。

镇南王托欢复遣兵追陈日烜于海,不知所之。乌讷尔不见张文虎船,复还万劫。右丞相阿巴齐曰:“贼弃巢穴远遁,意待吾之敝而乘之。将士皆北人,春夏之交,瘴疠将作,馈饷且尽。今出兵分定其地,招降纳附,勿纵士卒侵掠,急捕日烜,此策之善者也。”时日烜复遣使请隆以款师,诸将信其说,久之不降,拥众据海口。阿巴齐率众攻之,将士多被疫,不能进。诸蛮复叛,所得险隘皆失守,遂谋引还。

日烜复集散兵三十万守御东关,遏托欢归路,诸军且战且行,日数十合。贼据险发毒矢,将士裹疮以战。樊楫、阿巴齐皆死。前军锡都尔奋勇乘之,交人小却。托欢由单已县趣盝州,间道以出,次思明州,命安噜引兵还云南,鄂啰齐以诸军北还。日烜寻遣使来谢,进金人代已罪。帝以托欢无功而还,令出镇扬州,终身不容入觐。

夏,四月,辛酉,僧格言:“自至元丙子置应昌和籴所,其间必多盗诈,宜加钩考。扈从之臣。种地极多,宜依军站例,除四顷之外,验亩征租。”并从之。

癸亥,浑河决,发军筑隄捍之。

癸酉,尚书省言:“近以江淮饥,命行省赈之,吏之富民因缘为奸,多

不及于贫者。今杭、苏、湖、秀四州复大水,民鬻妻女易食,请辍上供米二十万石,审其贫者赈之。”帝是其言。

甲戌,万安寺成,佛像及窗壁皆金饰之,凡费金五百四十两有奇,水银二百四十斤。

增立直沽海运米仓。

命征交趾诸军还家,休息一岁。

敕缅中行省:“比到缅中,一禀云南王节制。”

庚辰,安南国王陈日烜遣其中大夫陈克用来贡方物。

甲申,诏皇孙特穆尔抚诸军,讨叛王和尔果斯、哈坦、图噜罕。

广东民董贤举,循州民钟明亮,各拥众万馀相继起,皆称:“大老”,明亮势尤猖獗。诏遣江浙行省丞相蒙古岱、行枢密使页特密实发四省兵讨之。

湖南盗詹一仔,诱衡、永、宝庆、武冈人啸聚四望山,久不能讨。行省左丞刘国杰帅师击破之,斩首盗,馀众悉降。将校请曰:“此辈久乱,急则降,降而有衅,复反矣,不如尽坑之。”国杰曰:“多杀不可,况杀降也!”乃相要地为三屯,迁其众守之,每屯五百人以备贼,且垦废田榛棘,使贼不得为巢穴,降者有故田宅,尽还之,无者使杂耕屯中。后皆为良民。

五月,戊子,诸王察克子库库岱叛,绰和尔执之以来。

乙未,僧格言:“中统钞行垂三十年,省官皆不知其数。今已更用至元钞,宜差官分道置局,钩考中统本。”从之。

壬寅,铸浑天仪。

乙巳,罢兴州采蜜。

癸丑,迁四川省治重庆,复迁宣慰司于成都。

六月,癸未,处州贼柳世英寇青田、丽水等县,浙东道宣慰使史耀计平之。

秋,七月,丙戌,以南安、瑞、赣三路连岁盗起,民多失业,免逋税万二千六百石有奇。

中书右丞相安图见天下大权尽归尚书,屡求退,不许。八月,丙辰,诏安图以本部集赛蒙古军三百人北征。

癸亥,尚书省成。

庚辰,分万亿库为宝源、贼源、绮源、广源、与万亿共为五库,从僧格请,营之禁中,以贮币帛。

九月,南台御史中丞刘宣自杀。时行省丞相蒙古岱,悍戾纵恣,常虑台臣纠劾其罪,而尤畏宣,日遣人入建康侦伺台中违失,台臣皆惮之,恳求自解。惟宣屹不为动,蒙古岱益忌之,因罗织宣罪,逮系其子孙于狱,又令人妄言宣沮坏钱谷。事闻,遂使置狱行省,鞫治之,宣及御史六人俱就逮。既登舟,行省以军船列兵屯驱迫之,至则分异各处,不使往来,宣不胜愤,遂自刭于舟中。

始,宣将行,以一缄付从子自诚,令勿启视。宣死,视其书云:“触怒大臣,诬构成罪,岂能与经断小人交口辨讼,屈膝为容于怨家之前!身为台臣,义不受辱,当自引决,但不获以身徇国为恨耳!”且言别有公文言蒙古岱罪状,后得其藁,涂注句抹,辞句难辨,前治书侍御史霍肃为叙次其文,读者悲愤。宣既引决,行省白于朝,以为宣罪重自杀,前后构成其事者,郎中张斯立也。宣忠义节操为世所重,闻者莫不嗟悼,其后自诚以宣行实上闻,赠御史中丞,谥忠宪。

壬辰,帝至自上都。

召江淮行省参政董文用为御史中丞。

文用至,曰:“中丞不当理细务,吾当先举贤才。”乃举胡祗遹、王恽、雷膺等十馀人为按察使,又举徐炎、魏初为行台中丞。当时以为极选。

癸卯,置征理司,专治合追财谷,以甘肃行省参政图喇延哈、签省吴诚并为征理使。自立尚书省,凡仓库诸司,无不钩考。先摘委六部官,至是僧格复以为不专,请置征理司,日以理算为事,毫分缕晰,司钱谷者无不破产,及当更代,人皆弃家避之。

庚戌,太医院新编《本草》成。

冬,十月,庚申,遣使钩考诸路钱谷。僧格言:“湖广钱谷,已责平章约苏穆尔自首偿矣。它省欺盗者必多,请以省院台官实都、王巨济、阿萨尔、何荣祖、昭噜呼齐图呼鲁、李佑、吉丁、戎益、崔彧、燕真、安祐、巴延等十二人,理算江淮、江西、福建、四川、甘肃、安西六省,每省各二人,特给与印章,给兵以备使令,且以为卫。”帝皆从之。

僧格尝奏上都留守司钱谷多失实,召留守喇呼尔、贺仁杰廷辩。仁杰曰:“臣汉人,不能禁吏戢奸,致钱谷耗损,臣之罪。”喇呼尔曰:“臣为长,印在臣手,事未有不关白而能行者,臣之罪。”帝曰:“以爵让人者有之,未有争引咎归己者,其置勿问。”

帝追念帝挺,问董文用曰:“商孟卿今年几何?”对曰:“八十。”帝甚惜其老而叹其康强。挺旋卒。后追赠鲁国公,谥文定。

丙寅,赐瀛国公赵钞面锭。

湖文省言:“左右江口谿峒蛮獠置四总管府,统州县峒百六十,而所调官畏惮瘴疠,多不敢赴,请以汉人为达噜噶齐。军官为民职,杂土人用之。”就拟瓜勒佳素赫等七十四人以闻,从之。

大同民李伯祥、苏永福八人,以谋逆伏诛。

庚午,哈都犯边。

丙子,始造铁罗圈甲。

遣瀛国公赵学佛法于土番。

己卯,诏免儒户杂徭。

僧格请令集贤院诸司,分道钩考江南郡学田所入羡馀,贮之集贤院,以给多才艺者。从之。

十一月,壬午,巩昌路荐饥。免田租之半,仍以钞三千锭赈其贫者。

丁亥,以山东按察使何荣祖为中书省参知政事。

修国子监以居胄子。

禁有分地臣私役富室为柴米户及赋外杂徭。

柳州民黄德清叛,潮州民蔡猛等拒杀官军,并伏诛。

己亥,命李思衍为礼部侍郎,充国信使;

以万努为兵部郎中,副之,同使安南,谕陈日烜亲身入朝,否则必再加兵。

时有佞谀者,讽大都民史吉等请为僧格立石颂德,帝曰:“民欲立则立之。”仍以告僧格,使其喜也。于是翰林制文,题曰:“王公辅政之碑。”

僧格恩宠方盛,自近戚、贵人见之,皆屏息逊避,董文用独不附之。僧格令人讽文用颂己功于帝前,文用不答;僧格又自谓文用曰:“百司皆具食丞相府,独御史台未具食耳。”文用亦不答。

辛丑,马八儿国遣使来朝。

初,帝遣荆湖、占城行省参知政事伊赫密实使马八儿国,取佛钵舍利。浮海阻风,行一年乃至,得其良医善药,遂与其国人来贡方物,又以私钱购紫檀木殿材,并献之。尝侍帝于浴室,问:“汝逾海者凡几?”对曰:“臣逾海四矣。”帝悯其劳,遥授江淮行尚书省左丞、行泉府大卿。

甲辰,僧格以总制院统西蕃诸司军民钱谷,事体甚重,宜有以崇之,奏改为宣政院,秩从一品,用三台银印,帝从之。命僧格以本官兼宣政使、领功德司使事。

十二月,丁巳,哈都兵犯边,巴图额森托迎击,死之。

朔方军兴,粮糗粗备,而诛责愈急,董文用谓僧格曰:“民急矣,外难未解而内戕其根本,丞相宜思之!”又持外郡所上盗贼之目,谓之曰:“百姓岂不欲生养安乐哉?急法苛敛,使至此耳。御史台所以救政事之不及者,丞相当助之,不当抑之也。御史台不得行,则民无所赴诉而政日乱,将不止台事不行也。”浸忤僧格意,摭拾台事百端,文用日与辨论,不为屈。于是具奏僧格奸状,帝报之,语秘,人莫闻。僧格日诬谮文用于帝曰:“在朝惟董文用戆傲不听令,沮挠尚书省,请痛治其罪。”帝曰:“彼御中职也,何罪!且文用端谨,朕所素知,汝善视之!”旋迁大司农。时欲夺民田为屯田,文用固执不可,复迁翰林学士承旨。

先是安图将兵临边,为实里吉所执,一军皆没。至是八邻来归,从者凡三百九十人,赐钞万二千五百一十三锭。

辛未,僧格言:“分地之臣,例以贫乏为辞,希觊赐与。财非天坠地出,皆取于民,苟不慎其出入,恐国用不足。”帝曰:“自今不当给者,汝即画之,当给者宜覆奏,朕自处之。”

乙亥,湖头贼张治囝掠泉州,免泉州今岁田租。

丙子,伊苏布哈以实勒们叛,甘肃行省官合兵讨之,皆自缚请罪。独实勒们以其属西走,追获之,以归于京师。

先是宋供奉汪元量从三宫入燕,授瀛国公书。帝闻其能琴,尝召入禁中,令鼓琴,称善。元量乞归,许之。是冬,元量归杭州,具言:“谢太后临殁遗言,欲归葬绍兴。全太后为尼。瀛国公学佛,号木波讲师。”遗老闻之,有泣下者。

是岁,汴梁路阳武、襄邑、太康、通许、杞、考城、陈留等县,陈、颍二州,河决凡二十二所,漂荡麦禾、房舍,委宣慰司督本路差夫修治。

有小吏诬告漕司刘献盗仓粟。僧格方事聚敛,众阿其意,锻炼杆服。刑部尚书列斯哩卫曰:“刑部开下持平,今辇毂之下,漕臣以冤死,何以正四方乎!”即以实闻。以是忤僧格,出为江东道宣慰使。在官务兴学,诸生有俊秀者,拔而用之。为政严明,豪民猾吏缩手不敢犯,然亦无所刑戮而治。

初,皇孙抚军于北,诏以托克托呼从,追纳颜馀党于哈喇温之地,诛叛王乌塔哈,尽降其众。至是诸王额斯尔为叛王和尔哈斯所攻,遣使告急,复从皇孙移师援之,则诸呼噜辉。还至哈喇温山,夜渡贵烈河,败叛王哈坦,尽得辽左诸部,置东路万户府。帝多其功,以额斯尔女弟妻之。

先是,帝命江西行省蒙古岱召谢枋得,执手相勉劳。枋得曰:“上有尧、舜,下有巢、由。枋得姓名不祥,不敢赴召。”蒙古岱义之,不强也。既而福建行省管如德,将旨如江南求人材,尚书留梦炎以枋得荐,枋得遗书梦炎曰:“江南人材,未有如今日之可耻。《春秋》以下之人物,本不足道,今求一瑕吕饴甥、程婴、杵臼厮养卒,不可得也。纣之亡也,以八百国之精兵,不敢抗二子之正论,武王、太公凛凛无所容,急以灭兴断绝谢天下,殷之后遂与周并立。使三监、淮夷不叛,武庚必不死,殷命必不黜。夫女真之待二帝亦惨矣,而我宋今年遣使祈请,明年遣使问安。王伦一市井无赖狎邪小人,谓梓宫可还,太后可归,终则二事皆符其言。今一王伦且无之,则江南无人材可见也。吾年六十馀矣,所欠一死耳,岂复有他志哉!”终不行。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六-译文

从强围大渊献正月开始,到著雍困敦十二月结束,共两年。

◎至元二十四年

春天,正月,戊辰日,疏浚河西务的漕运渠道。

丙戌日,任命程鹏飞为中书右丞,阿尔为中书左丞。丁亥日,任命布颜里哈雅为参知政事。

派遣新附军一千人,跟随阿巴齐讨伐安南。

再次将江浙行省改为江淮行省。

辛卯日,下诏征发江淮、江西、湖广三省的蒙古、汉券军七万人,船只五百艘,云南兵六千人,海外四州的黎兵一万五千人,命令海道运粮万户张文虎、费拱辰、陶大明运粮十七万石,分路前进。设立征交趾行省,任命鄂啰齐为平章政事,乌纳尔、樊楫为参知政事,总领事务,并受镇南王节制。

二月,甲午日,皇帝在近郊狩猎。

乙未日,任命敏珠尔卜丹为平章政事。

甲辰日,任命范文虎为中书右丞,商议枢密院事务。

壬子日,中书省上奏:“从正月初一到二月中旬,花费了五十万锭钞。臣等兼管财政,今后侍臣奏请赏赐,请让我们预先商议。”皇帝说:“这是朕应当考虑的。”并告知伊实特穆尔、伊彻察喇。

戊午日,任命赵与芮的儿子孟桂继承平原郡公的爵位。

宗王纳颜派遣使者征调东道兵,命令栋摩特穆尔不要轻易发兵。起初,纳颜镇守辽东,北京宣慰使伊列萨哈察觉他有异心,秘密请求防备。皇帝一向认同他的意见,因此有这道命令。

闰月,癸亥日,下诏:“春秋二季的第二个月的上丙日,祭祀帝尧祠。”

西京等地的管课官马合谋,自称每年以西京、平阳、太原的课税存留额外盈余的钱,购买了一千头马驼上缴官府,实际上是盗用官钱购买的。经查问有证据,被处死。

乙丑日,重新设立尚书省,任命僧格、特穆尔为平章政事,鄂尔根萨里为右丞,叶李为左丞,马绍为参知政事。

这个月,皇帝在近郊狩猎,召见敏珠尔卜丹、特穆尔、杨居厚等人,与叶李、程文海、赵孟頫讨论钞法。敏珠尔卜丹说:“自从将国用使司改为尚书省,颇有成效,现在仍然分设两省较为方便。”皇帝下诏同意。安图劝谏说:“臣的力量无法改变天意,但请求不要用僧格,另选贤能之人,或许不至于虐民误国。”皇帝不听。鄂尔根萨里虽然与僧格共事,但多次直言劝谏,以廉洁正直自持。叶李坚决推辞左丞的任命,说:“臣的资历不适合这么快就担任此职。”皇帝说:“商朝起用伊尹,周朝起用太公,难道是按资历吗?尚书省关系天下轻重,朕以此重任托付给你,你不要推辞。”赐给他大小车各一辆,允许他乘小车进入宫中,并给予扶持上殿的待遇。

辛未日,以重新设立尚书省的名义下诏天下。除了行省与中书省商议的事务外,其余事务都听尚书省自行处理并上报。诏书是赵孟頫起草的,皇帝看了后,高兴地说:“这正是朕想说的。”

起初,太宗设立了总教国子的官职,到了至元初年,任命许衡为祭酒,但侍臣子弟来学习的只有十几人。许衡离开后,教育更加荒废,学舍也没有建成,师生寄居在民舍中,司业耶律有尚多次提出建议。这时才设立国子监,设置监丞、博士、助教,增加学生名额至一百二十人,蒙古人和汉人各占一半,官府提供纸笔、饮食,任命耶律有尚为祭酒。

设立江南各路儒学提举司。当时江南各县各设教谕二人;又根据廷臣的建议,各道设立提举司,设提举儒学二人,统管各路、府、州、县学的祭祀、钱粮事务。学校已经荒废而重新振兴,实际上是叶李的建议起了引导作用。

乙酉日,镇南王托欢迁镇南京。

范文虎改任尚书右丞,商议枢密院事务。

将行中书省改为行尚书省,六部改为尚书六部。任命吏部尚书实都为尚书省参知政事。

庚寅日,皇帝前往上都。

达噜哈齐、哈喇哈斯等人上奏:“去年在南京、济南两路审录囚犯,应处死的已有一百九十人。如果统计各路,数量必定更多,应派人分路执行死刑。”皇帝说:“囚犯不是羊群,怎能轻易处死!应立即全部发配去淘金。”

任命礼部主事王约为监察御史。王约上疏请求立储君和修史,又说前中丞郭佑因上奏诛杀卢世荣而被僧格嫉恨,诬陷他其他罪名,应为他昭雪冤屈,但未得到回复。

三月,甲午日,开始发行至元钞。

僧格认为交钞和中统元宝流通已久,物价上涨而钞币贬值,建议重新制造至元钞发行。从一贯到五十文,共分十一个等级,每一贯相当于中统钞五贯,新旧钞币相互平衡,关键在于新钞不冗杂,旧钞不废弃。每年的赏赐、救济、军饷,都以中统钞为准。皇帝下诏让百官在刑部集议,赵孟頫也参与其中。众人提议以至元钞二百贯为赃满处死的标准,赵孟頫说:“最初造钞时,以银为本,虚实相权。如今二十多年间,轻重相差数十倍,因此将中统钞改为至元钞;再过二十年后,至元钞必定又像中统钞一样贬值。让百姓以钞币抵罪,似乎太重。古时以米、绢为民生所需,称为二实,银、钱与这两物相权,称为二虚;四者作为价值标准,虽然有时升降,但终究不会相差太远。以绢计赃,最为适中。况且钞币是宋朝所创,用于边郡,金人沿用,都是出于不得已,现在想以此断人死命,似乎不妥。”有人因赵孟頫年轻,刚从南方来,讥讽国法不便,心中不平,责备他说:“现在朝廷推行至元钞,所以犯法者以此计赃论罪。你认为不对,难道是想阻止至元钞的推行吗?”赵孟頫说:“法律关系人命,讨论有轻重之分,否则人不得其死。赵孟頫奉诏参与讨论,不敢不言。如今中统钞贬值,所以改为至元钞,说至元钞永远不会贬值,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不讲道理,想以势压人,可以吗?”那人面露愧色。

丙辰日,命令都水监开通汶水、泗水以达京师。

汴梁河水泛滥,征发七千名役夫修复旧堤。

夏天,四月,宗王纳颜反叛,诸王诺延等人都响应。皇帝问侍卫士阿实克布哈:“有什么计策?”阿实克布哈回答说:“臣愚见,不如先安抚诸王,再行天讨,这样叛军势力自然孤立。”皇帝说:“好!你试着为朕去做。”阿实克布哈立即北上劝说诺延:“大王听说纳颜反叛了吗?”诺延说:“不知道。”阿实克布哈说:“听说大王等人都想为纳颜做外应,如今纳颜已经自首了,只有大王与主上对抗,幸好主上圣明,也知道这不是大王的本意,所以不予追究,但几位大臣难免有疑虑。大王何不亲自去见主上陈述,以求万全之策!”诺延高兴,答应了。于是诸王的阴谋都瓦解了。

阿实克布哈回报,皇帝于是商议亲征,命令征调辽阳的兵力,以

千户帅锡保齐率领他的部下随行。

阿实克布哈因为大同、兴和两郡,在皇帝车驾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叫帷台岭的地方,几十里内没有居民,请求皇帝下令有关部门在岭中建造房屋,迁移一百户居民到那里居住,割让境内的锡保齐牧地,让他们耕种以自给自足,皇帝同意了。

阿实克布哈已经掌管了锡保齐,皇帝夏天想要将兴和、桃山几十个村的居民全部迁移,将那些地方作为锡保齐的牧地,阿实克布哈坚决请求保留三千户居民以供给鹰食,皇帝都听从了他的建议,百姓感激他,饮食时必定祭祀。

锡保齐,是鹰房中负责投喂的人。

五月,乙亥日,派遣额森去北京等地的宣尉司传达命令:“凡是隶属于纳颜的部下,禁止他们往来,不允许他们骑马、持弓箭。”

壬寅日,处死了御史台的官吏王良弼。

僧格曾经奉旨检查中书省的事务,总共查出亏欠的钞四千七百七十锭,昏钞一千三百四十五锭,平章敏珠尔卜丹立即认罪。

参政杨居宽稍微为自己辩解,认为他实际上掌管的是选拔官员,钱粮不是他的专责,僧格命令左右的人打他的脸,接着问道:“既然你掌管选拔官员的事务,难道没有提拔或降职不当的情况吗?”不久他也认罪了。

参议伯降以下的人,凡是涉及考核懈怠、浪费损失等事情,以及参议王臣济曾经说新钞不便违背了旨意,都认罪了。

皇帝命令丞相安图与僧格一起商议,并且告诫说:“不要让敏珠尔卜丹等人日后以被胁迫认罪为借口,这些人本来就是狡猾的人。”

几天后,僧格又上奏:“审讯中书参政郭佑,发现他有很多拖欠,尸位素餐,以生病为借口推脱。我说‘中书的事务如此懈怠,你力不能及,为什么不告诉蒙古大臣?’所以殴打侮辱了他,现在他已经认罪了。”皇帝命令彻底追究此事。

良弼曾经对人说:“尚书检查中书省的事务不遗余力,将来我留下来,能够揭发尚书的奸利行为,处死他并没收家产并不难。”僧格听说后,逮捕了良弼,审讯后,良弼认罪了。僧格认为这些人诽谤,不处死不足以警示后人,于是处死了良弼,没收了他的家产。

还有一个叫吴德的人,曾经是江宁县的达噜噶齐,求官不成,私下与人非议时政,并且说:“尚书今天核正中书的弊端,将来又被中书核正,你难道不会死吗?”有人告诉了僧格,僧格立即逮捕了吴德,审讯后杀了他,没收了他的妻子和子女入官。

采纳僧格的意见,设置了上海、福州两个万户府,以控制锡布鼎、乌纳尔等人的海运船。户部、工部各增加了两名尚书。

最初设立了行泉府司,专门掌管海运,于是停止了东平河的运粮;不久又在河西务设置了漕运司,负责接运海道的粮食事务。

皇帝亲自率军征讨纳颜,从上都出发,征调江南的僧人和道士的马匹。

诏令范文虎率领五百卫军镇守平滦,任命奇彻为亲军都指挥使,伊苏岱尔、右卫签事王通为副手。

同知留守兼少府监事王思廉对留守丹津说:“藩王反复无常,是因为地盘太大。汉朝晁错的削地之策,实在是良策,何不向皇帝进言。”丹津将此事报告给皇帝,皇帝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丹津说是王思廉说的,皇帝赞赏了他。

壬子日,行尚书省平章政事、高丽国王王暙请求增兵征讨纳颜,皇帝派了五百人前往。

行尚书省左丞相阿珠受命西征,到达哈喇霍州时,因病去世。

阿珠继承了他的祖父苏布持、欠乌兰哈达的将帅之位,深谋远虑,临阵勇敢果断,三代都以功名显赫。后来追封为河南王。

六月,庚申日初一,百官因为职责所在不能随皇帝征讨纳颜,献马给卫士。

壬戌日,皇帝到达萨尔都噜的地方,纳颜率领他的六万部下,逼近皇帝的行营列阵,派遣左丞李庭等人率领汉军,用汉法作战。

不久,纳颜的党羽金嘉努、塔布岱率领号称十万的军队,逼近皇帝的车驾,皇帝亲自指挥各军包围他们,纳颜坚守不出。

司农卿特尔格说:“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应该用疑兵之计让他们退却。”于是皇帝张开曲盖,坐在胡床上,特尔格进酒,塔布岱按兵不动,不敢前进。

李庭说:“他们到了晚上一定会逃跑。”于是带领十几名壮士,手持火砲夜袭他们的阵营,火砲一响,果然他们自己溃散了。

皇帝问:“你怎么知道的?”李庭说:“他们的兵虽然多但没有纪律,看到皇帝的车驾停在这里却不进攻,一定怀疑有大军在后面,所以知道他们要逃跑。”

于是命令李庭率领汉军,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率领蒙古军一起前进。追到实列门林,擒获了纳颜献上,最终被处死。

当初,潞州的靳德进,精通星历之学,他所说的吉凶祸福往往应验,时常用天象来进谏,对朝廷有很多帮助,多次升迁至秘书监,掌管司天事务。

这次随皇帝征讨纳颜,推算时日,往往能抓住机会。诸将想要剿灭纳颜的党羽,靳德进独自陈述天道好生,请求缓兵等待他们投降,皇帝赞赏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李庭讨伐纳颜时,将校大多任用本国人或他们的亲信,马上相对说话,就放下武器不战,犹豫不决地退却,皇帝对此感到忧虑。

叶李秘密上奏说:“兵贵奇不贵众,临敌时应当用计谋取胜。他们既然是亲信,谁肯尽力!只是浪费陛下的粮饷,四方转运非常辛苦。我请求用汉军列阵在前步战,而用大车连接在后面以示死战。他们曾经轻视我们,一定不会防备;我们用大军压上,没有不胜利的。”皇帝采纳了他的计谋,果然取得了胜利。

从此皇帝更加器重叶李,经常召见他讨论事情。

不久,皇帝下诏任命他为御史中丞,商议中书省的事务。

叶李推辞说:“我本是寄居之人,蒙陛下眷顾让我担任顾问,本应竭尽愚忠。御史台总管中外机要事务,我愚钝不足以胜任此职;而且我过去流放瘴乡,素来染有足疾,近年来更加严重。”

皇帝笑着说:“你的脚虽然行走不便,心难道不能行走吗?”叶李坚决推辞,得到了允许,于是叩首谢恩说:“我现在虽然不担任这个职位,但御史台是天子的耳目,日常事务可以呈报给中书省。至于监察御史的奏疏,西南两台的咨禀,事关军国大事,利及百姓,应该让他们方便上奏以广视听,不应该一一拘泥于律法,最终成为形式。请下诏让台臣言事,各自允许密封上奏。”

他又说:“宪臣以纠正过失为职责,如果不自我检点,怎么能够打击别人!那些贪婪败坏法度的人,应该交给法司增加条款定罪,以惩戒欺骗。”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从此台臣可以密封上奏言事。

皇帝最初想要重用赵孟頫,但有人反对。

这个月,任命赵孟頫为兵部郎中。

兵部总管全国的驿站,当时使客的饮食费用,比以前增加了十倍,官吏无法供给,强行向百姓索取,百姓不堪其扰,于是向中书省请求,增加钞币供给。

至元钞法滞涩不能流通,皇帝下诏派遣尚书刘宣与赵孟頫驰驿到江南,追究行省怠慢命令的罪责,左右司官及各路官员可以直接鞭打他们。

赵孟頫回来后,没有鞭打一个人,僧格大为不满。

当时有个叫王虎臣的人,说平江路总管赵全有不法行为,皇帝立即命令王虎臣前往调查,叶李上奏说不应该派王虎臣去,皇帝不听。

赵孟頫进言说:“赵全确实应该调查,但王虎臣以前在这个郡任职时,多次强买百姓的田地,纵容宾客谋取私利,赵全多次与他争执,王虎臣怨恨他,去了一定会陷害赵全。”

即使事情确实如此,人们也难免会有疑虑。”皇帝醒悟,于是派遣其他使者。

僧格在钟声初响时,便坐在省中,六曹官员迟到者会被鞭打。孟頫偶然迟到,断事官立即拉孟頫受鞭打,孟頫向右丞叶李申诉:“古时候刑罚不施加于大夫,是为了培养他们的廉耻心,教导他们节义。而且侮辱士大夫,就是侮辱朝廷。”僧格急忙安慰孟頫并让他离开,从此只鞭打曹吏以下的官员。有一天,孟頫在东御墙外行走,道路狭窄,孟頫的马跌倒,掉入河中;僧格听说后,向皇帝报告,将御墙向西移动了约两丈。

皇帝听说孟頫一向贫穷,赐给他五十锭钞。

起初,纳颜准备叛乱,暗中派遣使者联络额布罕、腾勒噶,奇彻亲军卫指挥使托克托呼抓住他们,完全掌握了他们的计划并上报。皇帝下诏让腾勒噶入朝。腾勒噶准备从东道进京,托克托呼对北安王说:“他的分地在东边,如果有意外,就是放虎归山。”于是命令他从西道进京。不久有人报告额布罕叛乱,众人想先向朝廷报告,然后发兵,托克托呼说:“兵贵神速,如果对方真的叛乱,我军出其不意,可以立即解决,否则就与他们约定后返回。”当天出发,疾驰七昼夜,渡过图呼喇河,在托集岭作战,大败敌军,额布罕仅以身免。

秋天,七月,癸巳日,纳颜的余党侵犯咸平,辽东道宣慰使达春,与皇子爱额齐合兵从沈州出发讨伐。

起初,皇帝命令达春率领一万军队,与爱额齐共同防备纳颜。女真、硕达勒达的官员和百姓与纳颜勾结,达春于是抛弃妻子,与麾下十二名骑兵直抵建州,距离咸平一千五百里,与纳颜的党羽达萨巴图尔等交战,两次中箭。后来得知他的党羽特尔格、素尔齐等想袭击皇子,于是带领数十人撤退,与千余人交战,护送皇子渡过辽水,纳颜的军队来袭,达春转战前进,射中其首领特古岱,特古岱坠马而死,追兵于是撤退。达春的军队驻扎在懿州。懿州的老幼千余人,在路边焚香跪拜,哭泣说:“如果不是宣慰公,我们这些人就没有活路了。”

达春的军队到达辽西罴山北的小龙泊,得到叛军首领史图凌岱、卢全等的投降书,但他们没有按时到达,达春立即派遣将领讨伐并擒获他们,又抓获了他们的党羽王萨布。再次与库锡尔等交战,击败了他们。将士们想掠夺战利品,达春一概禁止,与签院汉瓜、监司托克托岱追击纳颜的余党,北至金山,全部平定。

丁酉日,弘州的匠官用狗毛、兔毛制作像西锦一样的织物进献,被任命为弘州的知州。

戊戌日,枢密院上奏签征缅行省事哈萨尔哈雅的话:“到了缅国,劝告其国王来朝,他说邻国多次叛乱,不容易立即前来,准备派遣使者带着贡品入朝觐见。”

八月,乙丑日,皇帝从上都返回。

任命托曼达尔为都元帅,率领四川五千士兵前往缅省,并命令该省驻扎在缅国附近,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己巳日,将参与叛乱的诸王贬谪,让他们到江南各省从军效力。告诫镇南王托欢,禁止从征的诸王及省官与鄂啰齐等:“不要放纵士兵焚烧掠夺,不要因为交趾是小国而轻视它。”

九月,庚子日,禁止买卖毒药。

丁未日,安南国派遣使者进贡特产。

戊申日,咸平、懿州、北京,因为纳颜叛乱,百姓荒废耕作,又遭遇霜雹灾害,报告饥荒;皇帝下诏用海运的五万石粮食赈济。

壬子日,禁止阻挠江南的茶税征收。

冬天,十月,戊午日初一,发生日食。

甲子日,僧格说:“中书省原来在大内,前阿哈玛特将其移到这里,请恢复原状为宜。”皇帝同意。

丙子日,僧格上奏参知政事郭佑、杨居宽因亏欠中书省的钱粮,被处死,人们都为他们感到冤枉。当僧格诬陷杀害郭佑和杨居宽时,刑部尚书博果密争辩未果,僧格非常忌恨他,曾指着博果密对他的妻子说:“将来抄我家的人,就是这个人。”因为博果密退职后不参与政务,僧格想加罪于他,于是博果密因病免职。皇帝从上都返回,他的弟弟额埒璘班陪坐在车中,皇帝说:“你哥哥一定会在某日来迎接。”博果密果然在那天到达。皇帝见他非常消瘦,问他的俸禄有多少,左右回答说病假期间不给俸禄,皇帝念他贫穷,命令全部发放。

僧格的威势正盛,参议尚书省事唐仁祖与他意见不同,多次触怒僧格,人们都为他担心,但唐仁祖泰然自若。后来升任工部尚书,僧格因为漕运事务繁重,特意加重他的负担,唐仁祖处理得很妥当。不久出使云中,僧格考核工部的织造任务稍有延迟,愤怒地说:“耽误了国家的年度用度。”派遣骑兵追回,命令直吏拘押他去监督工作,并催促他说:“如果逾期,一定会依法处置你。”左右的人都为他感到害怕。唐仁祖回来后,召集各位直长,从容地对他们说:“丞相的怒气在我,不在你们。你们不要害怕,应该更加努力。”大家都感激,昼夜加倍工作,提前完成任务,僧格无法加罪。

乙酉日,皇帝对翰林院的各位大臣说:“以丞相兼任尚书省,汉、唐有这样的制度吗?”大家都回答说:“有。”第二天,左丞叶李将大家的回答上奏,并说:“以前的省官做不到的事情,平章僧格能做到,应该任命他为右丞相。”皇帝同意。

丙戌日,范文虎说:“豪、懿、东京等地人心不安,应该设立行省来安抚他们。”皇帝下诏设立辽阳等处行尚书省。

十一月,壬辰日,任命僧格为尚书省右丞相兼统制院使,兼任功德使司事。于是,僧格请求让平章特穆尔接替他的职位,阿喇根萨里为平章政事,叶李升任右丞,参政马绍为左丞。马绍在担任参政时,有信州三务提举杜璠说至元钞对公私都不方便,僧格大怒,想对他处以重罪。马绍从容地说:“国家鼓励人们提意见,可以采纳的就采用,不能采纳的也不加罪。现在对他处以重罪,岂不是与诏书相违背吗!”杜璠得以免罪,此时亲王戍边,其士兵有超额领取粮饷的,有关部门报告,皇帝想追究并加罪,马绍说:“现在边境正在用兵,如果加罪,恐怕会失去将士的心。超额领取的,可以从后年的粮饷中扣除。”皇帝同意。

辛丑日,将卫尉院改为太仆寺,仍然隶属于宣徽院。

己酉日,皇帝下诏讨论如何消除盗贼。僧格、伊苏特穆尔说:“江南归附十年,盗贼至今没有平息,应该设立期限招捕,并将安抚的责任交给州县官员,不能完成任务的要罢免。”叶李说:“我在漳州十年,详细了解了情况,大致是军官贪图利益与盗贼勾结,尤其难以消除。应该命令各地镇守军官,每三年轮换一次,或许可以革除这种弊端。”皇帝都下诏执行。

江淮行尚书省参知政事高兴,讨伐婺州的盗贼柳分司,擒获并斩首。恰逢母亲去世,皇帝下诏让他复职,讨伐处州的盗贼詹老鹞、温州的盗贼林雄。高兴秘密出青田,捣毁他们的巢穴,在叶山作战,擒获詹老鹞和林雄等二百余人,在温州市斩首。又奉省檄平定徽州的盗贼汪千十等。

广东的盗贼

起初,寇贼在肇庆作乱,他们的首领邓太獠驻扎在前寨,刘太獠驻扎在后寨,互相依靠以巩固势力。

湖广行省左丞刘国杰迅速攻破后寨,随后攻下前寨,擒获并斩杀了邓太獠和刘太獠二人。

抓捕那些与贼寇勾结的百姓,全部杖杀。

十二月,丁卯日,减少扬州省每年的米粮定额十五万石,用五十万盐引换取粮食。

免除浙西地区的鱼税三千锭,允许百姓自由捕鱼。

癸酉日,诸王锡勒图的部落在七昼夜内遭遇了沙尘暴,导致羊畜大量死亡。

丁丑日,因硃清、张宣在海运方面有功,遥授他们为宣慰使。

镇南王托欢率领军队征讨安南,驻扎在思明州,留下二千五百名士兵,命万户贺祉统领,以保护辎重。

程鹏飞、鄂啰、哈达尔率领一万名汉券兵从西道永平出发,鄂啰齐率领一万名士兵随镇南王从东道女儿关进军。

阿巴齐率领一万名士兵作为前锋,乌讷尔、攀楫随后从海路经过玉山、双门、安邦口,遇到四百多艘交趾船只,发动攻击,斩杀四千多人,生擒一百多人,夺取了一百艘船只,随后迅速向交趾进军。

程鹏飞、鄂啰、哈达尔经过老鼠、陷沙、茨竹三关,共进行了十七次战斗,全部获胜。

这个月,镇南王驻扎在茅罗港,交趾的兴道王逃走。

攻下浮山寨。

又命令鹏飞、阿尔率领二万名士兵驻守万劫,并修建普赖山和至灵山的木栅。

命令乌讷尔率领水军,阿巴齐率领陆军,直接向交趾城进军。

镇南王率领军队渡过富良江,驻扎在城下,击败了守城的敌军。

陈日烜和他的儿子弃城逃走,逃到敢喃堡,各路军队攻下了该堡。

◎至元二十五年

春天,正月,陈日烜再次逃入海中。

镇南王率领军队追击,未能追上,于是率军返回交趾城。

命令乌讷尔率领水军迎接张文虎等人的粮船,又派兵攻破敌军的各个寨子。

己丑日,诏令江淮省内外事务均由蒙古岱节制。

辛卿日,尚书省上奏:“起初因为行省制丞相与内省没有区别,所以取消了。现在江淮平章政事蒙古岱所管辖的地区广阔,事务繁重,应该恢复设置丞相。”皇帝同意了。

诏令任命蒙古岱为右丞相。

销毁中统钞的印版。

戊戌日,大赦天下,放宽辽阳地区的渔猎禁令,但禁止捕杀怀孕的野兽。

壬寅日,贺州的七百多名贼寇焚烧掠夺封州各郡,循州的一万多名贼寇掠夺梅州。

癸卯日,哈都侵犯边境,皇帝下令派兵随诸王珠纳北征。

甲辰日,伊苏布哈谋反,被逮捕到京师处死。

丙午日,皇帝在近郊狩猎。

己酉日,发放海运米十万石,赈济辽阳省的饥民。

癸丑日,招募能够耕种江南荒地和公田的百姓,免除他们三年的差役,并减免他们三分之一的租税。

江淮行省上奏:“两淮地区土地广阔,人口稀少,兼并土地的家庭都不纳税。此外,辖区内七十多座城市,只有两处屯田,应该增设淮东、西两道的劝农营田司,督促百姓耕种。”皇帝同意了。

僧格因甘肃行省特穆格不认真履行职责,也不与他合作,上奏请求用雅岱代替他。不久,又因江西行省平章呼图特穆尔不称职,上奏罢免了他。

兵部尚书呼图达尔不勤于职守,僧格殴打他并罢免了他的职务,然后才上奏。皇帝说:“如果这样的人不惩罚,你的事情怎么能顺利进行呢!”

二月,丁巳日,将济州漕运司改为都漕运司,负责济州南北的漕运,京畿都漕运司只负责京畿地区的漕运。

戊午日,任命右丞叶李为平章政事,叶李坚决推辞,皇帝同意了;赐给他玉带,享受一品待遇,又赐给他平江、嘉兴的四顷田地。

庚申日,司徒萨里曼等人进读《祖宗实录》。皇帝说:“太宗的事迹确实如此,睿宗的事迹少有可以更改的,定宗的事务繁忙;宪宗的事迹你难道不记得了吗?还是应该询问那些知情的人。”

壬戌日,敕令江淮地区禁止捕捉天鹅,放宽鱼泺的禁令。

丙寅日,将南京路改为汴梁路,北京路改为武平路,西京路改为大同路,东京路改为辽阳路,中兴路改为宁夏府路。

嘉木扬喇勒智上奏:“用宋宫室建造了一座塔和五座寺庙,已经完成。”皇帝下令赐予水陆田地一百五十顷供养这些寺庙。

征召葛洪山的隐士刘彦深。

辛巳日,将杭州西湖设为放生池。

壬午日,命令皇孙云南王额森特穆尔率领军队管理大理府等地。

三月,戊子日,皇帝返回宫中。

淞江百姓曹梦炎愿意每年向宫中输送一万石米,请求免除其他徭役,并请求官职。僧格为此上奏,于是遥授他为浙东道宣慰副使。

庚寅日,皇帝前往上都。

按照惯例,枢密院的官员都应随行,每年留下一人负责院务,汉人不得参与。这次皇帝任命判官郑制宜负责,郑制宜推辞,皇帝说:“你怎能与汉人相比!”最终留下了他。郑制宜是郑鼎的儿子。

江淮行省的蒙古岱上奏,建议废除军官更调法,战死的官员应追赠散官,病故的官员应降一级。皇帝说:“父兄虽然战死,但子弟如果不能胜任,怎么能用他们!如果贤能,即使是病故的官员也不应降级。”

辛卯日,建造尚书省。

壬寅日,礼部上奏:“会同馆经常接待蕃夷使者,应该命令有关部门仿照古代的《职贡图》,并询问他们的风俗、土产、距离本国的里程,记录下来,这确实是一代盛事。”皇帝同意了。

甲寅日,循州的一万多名贼寇侵犯漳浦,泉州的两千多名贼寇侵犯长泰、汀州、赣州,畲族的一千多名贼寇侵犯龙溪,都被讨平。

镇南王托欢再次派兵追击陈日烜到海上,但不知他的去向。乌讷尔没有见到张文虎的船只,于是返回万劫。右丞相阿巴齐说:“贼寇放弃巢穴远逃,意图等待我们疲惫时乘机反攻。将士们都是北方人,春夏之交时瘴疠即将发作,粮草也将耗尽。现在应该出兵分头平定各地,招降纳附,不要放纵士兵掠夺,迅速抓捕陈日烜,这是最好的策略。”当时陈日烜再次派使者请求和谈,诸将相信了他的话,但陈日烜迟迟不投降,反而聚集兵力占据海口。阿巴齐率军进攻,将士们大多染上疫病,无法前进。各蛮族再次叛乱,所占领的险要关隘都失守,于是计划撤退。

陈日烜再次集结三十万散兵防守东关,阻挡托欢的归路,诸军边战边退,每天交战数十次。贼寇占据险要地形发射毒箭,将士们裹着伤口继续战斗。樊楫、阿巴齐都战死。前军锡都尔奋勇进攻,交趾人稍稍后退。托欢从单已县前往盝州,从小路撤退,驻扎在思明州,命令安噜率军返回云南,鄂啰齐率军北返。陈日烜不久派使者前来谢罪,进献金人以代替自己的罪责。皇帝因托欢无功而返,命令他出镇扬州,终身不得入朝觐见。

夏天,四月,辛酉日,僧格上奏:“自从至元丙子年设置应昌和籴所以来,其间必定有许多欺诈行为,应该加以审查。随从的官员种地极多,应该按照军站的惯例,除四顷之外,按亩征收租税。”皇帝同意了。

癸亥日,浑河决堤,派军队修筑堤坝防御。

癸酉日,尚书省上奏:“近来因为江淮地区饥荒,命令行省赈济,但官吏中的富户趁机作奸犯科,多有

没有顾及到贫困的人。现在杭州、苏州、湖州、秀州四州又发生了大水灾,百姓卖妻女换食物,请求停止上供的二十万石米,审查贫困的人给予赈济。”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

甲戌日,万安寺建成,佛像和窗壁都用金装饰,总共花费了五百四十多两黄金,二百四十斤水银。

增设直沽的海运米仓。

命令征讨交趾的军队回家,休息一年。

敕令缅中行省:“到了缅中,一切听从云南王的指挥。”

庚辰日,安南国王陈日烜派遣中大夫陈克用来进贡地方特产。

甲申日,诏令皇孙特穆尔安抚各军,讨伐叛王和尔果斯、哈坦、图噜罕。

广东百姓董贤举,循州百姓钟明亮,各自聚集了一万多人相继起事,都自称“大老”,钟明亮的势力尤其猖獗。诏令派遣江浙行省丞相蒙古岱、行枢密使页特密实调动四省兵力讨伐他们。

湖南盗贼詹一仔,引诱衡州、永州、宝庆、武冈的人聚集在四望山,长期无法讨伐。行省左丞刘国杰率领军队击败了他们,斩杀了盗贼首领,其余的人都投降了。将领们请求说:“这些人长期作乱,形势紧急就投降,投降后一旦有机会,又会反叛,不如全部坑杀。”刘国杰说:“多杀不可,何况是杀降!”于是选择要地设立三个屯,迁移这些人去守卫,每个屯五百人以防备盗贼,并且开垦废弃的田地,清除荆棘,使盗贼无法建立巢穴,投降的人有原来的田宅,全部归还,没有的让他们在屯中杂耕。后来他们都成为了良民。

五月,戊子日,诸王察克的儿子库库岱叛乱,绰和尔将他捉拿回来。

乙未日,僧格说:“中统钞流通将近三十年,省官都不知道它的数量。现在已经改用至元钞,应该派遣官员分道设立局,核查中统钞的本金。”皇帝同意了。

壬寅日,铸造浑天仪。

乙巳日,停止兴州的采蜜。

癸丑日,将四川省治迁到重庆,又将宣慰司迁回成都。

六月,癸未日,处州盗贼柳世英侵犯青田、丽水等县,浙东道宣慰使史耀设计平定了他们。

秋,七月,丙戌日,因为南安、瑞、赣三路连年盗贼兴起,百姓大多失业,免除拖欠的税款一万二千六百多石。

中书右丞相安图看到天下大权都归于尚书,多次请求退休,皇帝不允许。八月,丙辰日,诏令安图率领本部集赛蒙古军三百人北征。

癸亥日,尚书省成立。

庚辰日,将万亿库分为宝源、贼源、绮源、广源,与万亿库共为五库,按照僧格的请求,设在禁中,用来储存币帛。

九月,南台御史中丞刘宣自杀。当时行省丞相蒙古岱,凶暴放纵,常常担心台臣弹劾他的罪行,尤其害怕刘宣,每天派人到建康侦察台中的过失,台臣都害怕他,恳求自我解脱。只有刘宣屹立不动,蒙古岱更加忌恨他,于是罗织刘宣的罪名,逮捕他的子孙入狱,又让人诬告刘宣破坏钱谷。事情传到朝廷,于是命令在行省设立监狱,审讯他,刘宣和六名御史都被逮捕。上船后,行省用军船列兵驱赶逼迫他们,到了之后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不让他们往来,刘宣不胜愤怒,于是在船中自刎。

起初,刘宣将要出发时,将一封信交给侄子自诚,让他不要打开看。刘宣死后,自诚打开信,信中写道:“触怒大臣,被诬陷定罪,怎么能与那些经断小人争辩,屈膝在仇人面前!身为台臣,义不受辱,应当自我了断,只是遗憾不能以身殉国!”并且说另有公文陈述蒙古岱的罪状,后来找到了草稿,涂改得难以辨认,前治书侍御史霍肃整理了文字,读者无不悲愤。刘宣自杀后,行省向朝廷报告,认为刘宣罪重自杀,前后构成此事的是郎中张斯立。刘宣的忠义节操为世人所敬重,听到的人无不叹息哀悼,后来自诚将刘宣的事迹上报,追赠他为御史中丞,谥号忠宪。

壬辰日,皇帝从上都回来。

召江淮行省参政董文用为御史中丞。

董文用到任后说:“中丞不应该处理琐碎事务,我应当先举荐贤才。”于是举荐了胡祗遹、王恽、雷膺等十多人担任按察使,又举荐徐炎、魏初为行台中丞。当时被认为是极好的选择。

癸卯日,设立征理司,专门负责追讨财谷,任命甘肃行省参政图喇延哈、签省吴诚为征理使。自从设立尚书省后,所有仓库和各部门,无不进行核查。起初委派六部官员,现在僧格认为不够专一,请求设立征理司,每天以理算为事,毫分缕析,管理钱谷的人无不破产,等到更替时,人们都弃家逃避。

庚戌日,太医院新编的《本草》完成。

冬,十月,庚申日,派遣使者核查各路的钱谷。僧格说:“湖广的钱谷,已经责令平章约苏穆尔自首偿还了。其他省的欺盗行为一定很多,请派省院台官实都、王巨济、阿萨尔、何荣祖、昭噜呼齐图呼鲁、李佑、吉丁、戎益、崔彧、燕真、安祐、巴延等十二人,理算江淮、江西、福建、四川、甘肃、安西六省,每省各两人,特别给予印章,派兵以备使令,并且作为护卫。”皇帝都同意了。

僧格曾经上奏说上都留守司的钱谷多有失实,召留守喇呼尔、贺仁杰到朝廷辩论。贺仁杰说:“臣是汉人,不能禁止官吏作奸,导致钱谷耗损,是臣的罪过。”喇呼尔说:“臣是长官,印章在臣手中,事情没有不经过臣的同意而能进行的,是臣的罪过。”皇帝说:“有让爵位的人,没有争着把罪过归到自己身上的,这件事就不要再问了。”

皇帝追念帝挺,问董文用说:“商孟卿今年多大了?”董文用回答说:“八十岁。”皇帝非常惋惜他的年老,感叹他的健康强壮。帝挺不久去世。后来追赠他为鲁国公,谥号文定。

丙寅日,赐给瀛国公赵钞面锭。

湖文省说:“左右江口的谿峒蛮獠设立了四个总管府,统辖州县峒一百六十个,而调派的官员害怕瘴疠,大多不敢去,请求用汉人担任达噜噶齐。军官为民职,杂用土人。”于是拟定了瓜勒佳素赫等七十四人上报,皇帝同意了。

大同百姓李伯祥、苏永福等八人,因谋反被处死。

庚午日,哈都侵犯边境。

丙子日,开始制造铁罗圈甲。

派遣瀛国公赵到土番学习佛法。

己卯日,诏令免除儒户的杂徭。

僧格请求让集贤院各部门,分道核查江南郡学田的收入盈余,储存在集贤院,用来资助多才艺的人。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壬午日,巩昌路发生饥荒。免除一半的田租,并用三千锭钞赈济贫困的人。

丁亥日,任命山东按察使何荣祖为中书省参知政事。

修建国子监以安置贵族子弟。

禁止有分地的臣子私自役使富户为柴米户及征收额外的杂徭。

柳州百姓黄德清叛乱,潮州百姓蔡猛等抗拒杀害官军,都被处死。

己亥日,任命李思衍为礼部侍郎,充任国信使;

任命万努为兵部郎中,作为副使,一同出使安南,要求陈日烜亲自入朝觐见,否则将再次出兵。

当时有谄媚的人,怂恿大都的百姓史吉等人请求为僧格立碑颂德,皇帝说:“百姓想立就立吧。”并告知僧格,让他高兴。于是翰林院撰写了碑文,题为《王公辅政之碑》。

僧格的恩宠正盛,皇亲国戚和权贵见到他,都屏住呼吸、退避三舍,唯独董文用不依附他。僧格派人暗示董文用在皇帝面前颂扬自己的功绩,董文用不予回应;僧格又对董文用说:“百官都在丞相府用餐,只有御史台没有安排。”董文用依然不回应。

辛丑日,马八儿国派遣使者来朝觐。

当初,皇帝派遣荆湖、占城行省参知政事伊赫密实出使马八儿国,取回佛钵舍利。渡海时遇到逆风,航行了一年才到达,得到了良医和好药,于是与马八儿国的人一同进贡特产,还用私钱购买了紫檀木作为宫殿材料,一并献上。伊赫密实曾在浴室侍奉皇帝,皇帝问他:“你渡海几次了?”他回答:“臣渡海四次了。”皇帝怜悯他的辛劳,遥授他为江淮行尚书省左丞、行泉府大卿。

甲辰日,僧格因为总制院统管西蕃各司的军民钱粮,事务重大,应当有所尊崇,奏请将其改为宣政院,官秩为从一品,使用三台银印,皇帝同意了。任命僧格以本官兼任宣政使、领功德司使事。

十二月丁巳日,哈都的军队侵犯边境,巴图额森托迎击,战死。

北方战事兴起,粮草勉强够用,但征讨和责罚越来越急迫,董文用对僧格说:“百姓已经很艰难了,外患未解却内耗根本,丞相应当深思!”他还拿着外郡上报的盗贼名单,对僧格说:“百姓难道不想安居乐业吗?严苛的法律和繁重的赋税,才导致他们如此。御史台是为了补救政事的不足,丞相应当支持,而不是压制。如果御史台无法行使职权,百姓将无处申诉,政事将日益混乱,问题将不止于御史台无法运作。”董文用逐渐触怒了僧格,僧格抓住御史台的种种事务,董文用每天与他辩论,毫不屈服。于是董文用上奏揭露僧格的奸恶行径,皇帝回复了他,但内容保密,外人无从得知。僧格每天在皇帝面前诬陷董文用,说:“朝中只有董文用固执傲慢,不听命令,阻挠尚书省的工作,请严惩他的罪行。”皇帝说:“他是御史台的职责所在,何罪之有!况且董文用一向端正谨慎,朕深知,你要善待他!”不久,董文用被调任大司农。当时有人想夺取民田作为屯田,董文用坚决反对,于是又被调任翰林学士承旨。

此前,安图率军到边境,被实里吉俘虏,全军覆没。这时八邻前来归顺,随从共有三百九十人,皇帝赐给他们一万二千五百一十三锭钞。

辛未日,僧格上奏说:“分封土地的臣子,常常以贫困为由,希望得到赏赐。财富不是从天而降或从地里长出来的,都取自于民,如果不谨慎管理收支,恐怕国家财政会不足。”皇帝说:“从今以后,不该给的,你就直接拒绝;该给的,应当再上奏,朕亲自处理。”

乙亥日,湖头贼张治囝劫掠泉州,免除泉州今年的田租。

丙子日,伊苏布哈因实勒们叛乱,甘肃行省官员联合军队讨伐,叛军都自缚请罪。只有实勒们带着部下向西逃走,被追捕后押回京师。

此前,宋朝的供奉汪元量随三宫入燕,教授瀛国公书法。皇帝听说他擅长弹琴,曾召他入宫,让他弹琴,称赞不已。汪元量请求回乡,皇帝同意了。这年冬天,汪元量回到杭州,详细讲述了:“谢太后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归葬绍兴。全太后出家为尼。瀛国公学佛,法号木波讲师。”遗老们听到这些,有人流下了眼泪。

这一年,汴梁路的阳武、襄邑、太康、通许、杞、考城、陈留等县,以及陈州、颍州,黄河决口共二十二处,冲毁了麦田、房屋,朝廷命令宣慰司督促当地差役修治。

有个小吏诬告漕司刘献偷盗仓库粮食。僧格正忙于聚敛财富,众人迎合他的意思,严刑逼供。刑部尚书列斯哩卫说:“刑部应当秉持公正,如今在京师脚下,漕臣因冤而死,如何正四方之人心!”于是如实上奏。因此触怒了僧格,被调任江东道宣慰使。他在任上致力于兴办学校,选拔优秀的学生任用。他为政严明,豪强和奸吏都不敢犯法,但他也从不滥施刑罚,治理得井井有条。

当初,皇孙在北方抚军,皇帝下诏让托克托呼随行,追击纳颜的余党到哈喇温地区,诛杀了叛王乌塔哈,收降了他的部众。这时诸王额斯尔被叛王和尔哈斯攻击,派遣使者告急,皇孙再次率军支援,击败了呼噜辉。回师到哈喇温山,夜渡贵烈河,击败了叛王哈坦,完全控制了辽左各部,设立了东路万户府。皇帝赞赏他的功劳,将额斯尔的妹妹嫁给了他。

此前,皇帝命令江西行省的蒙古岱召见谢枋得,握手勉励。谢枋得说:“上有尧、舜,下有巢父、许由。我的名字不祥,不敢应召。”蒙古岱认为他有气节,不强求。后来福建行省的管如德奉旨到江南寻找人才,尚书留梦炎推荐了谢枋得,谢枋得写信给留梦炎说:“江南的人才,没有比今天更可耻的了。《春秋》以下的人物,本不足道,如今想找一个像吕饴甥、程婴、杵臼那样的忠义之士,都找不到。纣王灭亡时,八百国的精兵不敢对抗二子的正义言论,武王、太公凛然无所容,急于灭商兴周以谢天下,殷商的后裔最终与周朝并立。如果三监、淮夷不叛乱,武庚一定不会死,殷商的命运也不会被废除。女真对待二帝也很残酷,而我宋朝今年派使者请求,明年派使者问安。王伦不过是个市井无赖、奸邪小人,却说梓宫可以归还,太后可以回归,最终这两件事都如他所言。如今连一个王伦都没有,可见江南无人材。我已经六十多岁了,只欠一死,哪里还有别的志向!”最终没有应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六-注解

至元二十四年: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至元二十四年即公元1287年。

浚河西务漕渠:疏浚河西务的漕运渠道,河西务位于今天的天津市武清区,是元代重要的漕运枢纽。

中书右丞:元代中书省的高级官员,负责协助中书令处理政务。

中书左丞:元代中书省的高级官员,地位略低于中书右丞。

参知政事:元代中书省的官员,参与政事的决策。

新附军:元代对新归附的军队的称呼。

安南:古代对越南的称呼,位于中国南部,历史上曾多次与中国有政治、军事往来。

江浙行省:元代设立的行省之一,辖今江苏、浙江等地。

江淮行省:元代设立的行省之一,辖今江苏、安徽等地。

蒙古、汉券军:元代由蒙古人和汉人组成的军队。

海道运粮万户:元代负责海上运粮的官员,万户为官职名。

征交趾行省:元代为征讨交趾(今越南)而设立的行省。

平章政事:元代官职,相当于宰相,负责协助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镇南王:元代的封号,镇南王是元朝宗室的重要成员。

畋于近郊:在近郊进行狩猎活动。

枢密院:元朝负责军事的最高机构。

平原郡公:元代的封号,郡公为爵位名。

宗王纳颜:元代的宗室成员,纳颜为其名。

辽东:今中国东北地区,元代为重要的军事重镇。

北京宣慰使:元代在北京地区设立的宣慰使,负责地方行政和军事事务。

帝尧祠:祭祀古代帝王尧的祠庙。

尚书省:元代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处理政务。

国子监:元代最高学府,负责培养官员。

祭酒:国子监的最高长官。

江南各路儒学提举司:元代在江南地区设立的儒学管理机构。

上都:元代的上都,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正蓝旗。

录囚:审查囚犯的罪行。

淘金:将囚犯发配到金矿从事淘金劳动。

监察御史:元代负责监察官员的职位。

至元钞:元代中期发行的纸币,取代了中统钞,反映了元代货币政策的调整。

中统元宝:元代早期发行的纸币。

都水监:元代负责水利事务的机构。

汶、泗水:今山东省的汶河和泗河。

汴梁河:今河南省开封市附近的河流。

宗王纳颜反:宗王纳颜发动叛乱。

诸王诺延:元代的宗室成员,诺延为其名。

天讨:指皇帝亲自征讨叛乱。

锡保齐:鹰房之执投者,即负责管理鹰房的人员。鹰房是古代帝王用于饲养猎鹰的场所,执投者则是负责具体事务的管理者。

帷台岭:地名,位于大同、兴和两郡之间,数十里无居民,地理位置较为偏远。

纳颜:元代叛将,曾发动叛乱,后被平定。

僧格:元代官员,深受皇帝宠信,权倾一时。

中书省:元代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相当于后来的内阁。

御史台:古代中国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

达噜噶齐:元代官职,主要负责地方行政和军事事务,通常由蒙古人或色目人担任。

行泉府司:元代设立的专门机构,负责管理海运事务。

河西务:地名,元代在此设立漕运司,负责接运海道粮食。

奇彻:元代将领,曾任亲军都指挥使,负责皇帝的安全保卫。

叶李:元朝官员,曾任平章政事。

赵孟頫:元代著名书画家、官员,曾任兵部郎中,后因反对权臣僧格而被贬。

孟頫:赵孟頫,元代著名书画家、文学家,曾任翰林学士承旨等职。

达春:元代将领,辽东道宣慰使,曾参与平定纳颜叛乱。

托克托呼:元代将领,奇彻亲军卫指挥使,曾参与平定纳颜叛乱。

博果密:元代官员,曾任刑部尚书,因与僧格意见不合而被排挤。

范文虎:元代官员,曾任辽阳等处行尚书省平章政事,主张安抚地方。

僧格威焰:指僧格在朝廷中的权势和影响力。

唐仁祖:元代官员,曾任工部尚书,因与僧格意见不合而被排挤。

高兴:元代官员,曾任江淮行尚书省参知政事,参与平定盗贼。

寇肇庆:指在肇庆地区发生的叛乱或盗贼活动。

邓太獠、刘太獠:叛乱的领袖,’獠’是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称呼,这里可能指其出身或行为野蛮。

湖广行省: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今天的湖南、湖北等地。

刘国杰:元朝将领,负责平定叛乱。

盐引:古代政府发放的盐专卖凭证,可以用来交换粮食等物资。

浙西鱼课:指在浙江西部地区征收的渔业税。

硃清、张宣:元朝官员,因在海上运输粮食有功而被授予官职。

镇南王托欢:元朝宗室,负责征讨安南(今越南)。

富良江:今越南的红河,是元朝与安南的重要战场。

陈日烜:安南的君主,此处指其被要求亲自入朝,否则将面临军事行动。

蒙古岱:元朝官员,负责江淮地区的行政和军事。

中统钞板:元朝初期发行的纸币,’毁中统钞板’意味着停止使用这种货币。

济州漕运司:负责济州地区粮食运输的机构。

祖宗实录:记录皇帝祖先事迹的官方史书。

嘉木扬喇勒智:元朝官员,负责宗教事务。

葛洪山隐士刘彦深:隐居于葛洪山的学者,被元朝征召。

杭州西湖:中国著名的风景名胜区,元朝时期被用作放生池。

皇孙云南王额森特穆尔:元朝宗室,负责云南地区的军事。

淞江民曹梦炎:淞江地区的平民,因贡献粮食而获得官职。

会同馆:元朝接待外国使节的机构。

循州贼:指在循州地区活动的叛乱或盗贼。

乌讷尔:元朝将领,负责水军。

阿巴齐:元朝将领,负责陆军。

樊楫:元朝将领,参与征讨安南。

应昌和籴所:元朝设立的粮食收购机构。

浑河:今河北省的永定河,元朝时期曾发生决堤。

上供米:指地方向中央政府进贡的粮食,是古代中国的一种财政制度。

万安寺:元代著名的佛教寺庙,位于大都(今北京),其建筑和装饰极为豪华。

浑天仪:古代中国用于观测天象的仪器,代表了中国古代天文学的高度成就。

中统钞:元代初期发行的纸币,是中国历史上较早的纸币之一。

征理司:元代设立的专门机构,负责追查和处理财政、税收等问题。

本草:指《本草纲目》等中医药学著作,是中国古代药物学的集大成之作。

铁罗圈甲:古代的一种铁制铠甲,用于保护士兵在战斗中的安全。

儒户:元代对读书人的一种户籍分类,享有一定的免税和免役特权。

马八儿国:古代东南亚的一个国家,具体位置不详,可能与今天的马来西亚或印度尼西亚有关。

佛钵舍利:佛教圣物,佛钵和舍利子,具有极高的宗教和文化价值。

宣政院:元代设立的机构,负责管理宗教事务,特别是佛教。

哈都:蒙古贵族,此处指其军队侵犯边境。

董文用:元代官员,以正直著称,不畏权贵。

谢枋得:宋代文人,以忠贞不渝著称,拒绝元朝的征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六-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世祖忽必烈至元二十四年的重要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元代中央集权制度的运作和地方治理的复杂性。

首先,文中提到浚河西务漕渠,这表明元代对漕运的重视。漕运是元代经济命脉之一,通过疏浚河道,确保粮食和其他物资的顺利运输,维持国家的稳定。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中书省、尚书省等中央机构的官员任命和调整,反映了元代中央集权制度的高度发达。中书省和尚书省是元代最重要的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官员的任命和调动直接影响到国家的治理效率。

再次,文中提到征讨安南和宗王纳颜的叛乱,反映了元代对外扩张和对内平叛的双重任务。元代通过军事手段维护边疆稳定,同时通过安抚和征讨相结合的方式处理内部叛乱,体现了元代统治者的政治智慧。

此外,文中还提到国子监的设立和江南各路儒学提举司的设置,反映了元代对文化教育的重视。国子监是元代最高学府,负责培养官员,而儒学提举司则负责地方儒学教育的管理,推动了儒学在元代的传播和发展。

最后,文中提到至元钞的发行和赵孟頫对钞法的讨论,反映了元代货币政策的调整和经济管理的复杂性。赵孟頫作为元代著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其参与钞法的讨论,不仅体现了他在政治上的影响力,也反映了元代知识分子对国家事务的积极参与。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元代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元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为我们研究元代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中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地方治理以及对外征战的复杂局面。文中涉及的人物众多,事件错综复杂,展现了元代政治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首先,文中提到的锡保齐和帷台岭的迁徙事件,反映了元代统治者对边疆地区的重视。通过迁徙居民、割让牧地等措施,朝廷试图加强对边疆的控制,确保皇帝巡幸时的安全。这一举措不仅体现了元代对边疆地区的治理策略,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经济的变迁。

其次,文中提到的纳颜叛乱事件,展现了元代朝廷对地方叛乱的应对策略。纳颜部作为元代的一个重要部落,其叛乱对朝廷构成了严重威胁。皇帝亲自率军征讨,最终通过智谋和军事手段平定了叛乱。这一事件不仅体现了元代皇帝的军事才能,也反映了元代对边疆部落的控制力度。

再次,文中提到的僧格检核中书省事务的事件,揭示了元代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僧格作为皇帝的亲信,奉命检核中书省事务,揭露了大量亏空和腐败现象。这一事件不仅暴露了元代官僚体系的腐败问题,也反映了皇帝对权臣的依赖和信任。

此外,文中提到的叶李和赵孟頫的故事,展现了元代官员的智谋和忠诚。叶李通过巧妙的策略帮助皇帝平定叛乱,赵孟頫则因反对权臣僧格而被贬,体现了元代官员在复杂政治环境中的生存智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代中期的一系列重要事件,还通过具体的人物和事件,展现了元代政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代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以及当时官员在复杂环境中的应对策略。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元代朝廷中的一些重要事件和人物,反映了当时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首先,文中提到了僧格的严厉作风,他对迟到官员的惩罚以及对孟頫的尊重,体现了元代官场中的等级观念和礼仪制度。孟頫的抗议也反映了士大夫阶层对自身尊严的维护,以及对朝廷尊严的重视。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纳颜叛乱的平定过程,展现了元代军队的作战能力和将领的智谋。托克托呼的迅速行动和达春的英勇作战,体现了元代将领的果断和勇敢。达春在战斗中的表现,尤其是他为了保护皇子而奋不顾身的行为,赢得了民众的尊敬和感激。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元代朝廷对地方叛乱的应对措施,如派遣将领、设立行省等,反映了元代政府对地方控制的重视。范文虎的建议和高兴的平叛行动,体现了元代官员对地方稳定的关注和努力。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僧格在朝廷中的权势和影响力,以及他与叶李、博果密等官员的矛盾。这些内容反映了元代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官员之间的复杂关系。僧格的严厉作风和对异己的排挤,也揭示了元代官场中的一些弊端。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具体事件和人物的描述,生动地展现了元代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结构。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朝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动荡和政府的应对措施。首先,文中提到湖广行省左丞刘国杰平定肇庆地区的叛乱,显示了元朝政府对地方叛乱的严厉镇压。其次,文中提到减免扬州省的岁额米和浙西鱼课,以及允许民众自渔,体现了元朝政府在财政困难时期的灵活政策。

文中还详细描述了元朝对安南的征讨,特别是镇南王托欢的军事行动。这些记载不仅展示了元朝的军事力量,还反映了元朝与周边国家的复杂关系。陈日烜的逃亡和元军的追击,揭示了元朝在对外战争中的策略和挑战。

此外,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对内政的改革,如毁中统钞板、设立济州漕运司、任命叶李为平章政事等,显示了元朝在财政、运输和人事管理方面的调整。这些措施旨在加强中央集权,提高行政效率。

文中还提到元朝政府对宗教和文化的重视,如嘉木扬喇勒智修建寺庙、征召隐士刘彦深等。这些举措反映了元朝在文化领域的政策,旨在通过宗教和文化来巩固统治。

最后,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对自然灾害的应对,如浑河决堤后的筑堤工程,显示了元朝在灾害管理方面的努力。这些措施旨在保障民众的生活和生产,维护社会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朝时期的重要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政府的政策。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元朝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以及其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一系列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元性。首先,文中提到的自然灾害和政府的赈灾措施,揭示了元代政府对民生的关注和对社会稳定的重视。其次,万安寺的建成和浑天仪的铸造,体现了元代在宗教和科技方面的成就,同时也展示了当时社会的繁荣和文化的多样性。

文中还提到了元代货币政策的调整,如中统钞和至元钞的更替,以及征理司的设立,这些都反映了元代政府在财政管理上的努力和挑战。此外,文中对儒户的特权和对国子监的修建,显示了元代对教育和文化的重视,以及对知识分子的尊重。

最后,文中提到的军事行动和地方叛乱,如广东民董贤举和循州民钟明亮的起义,以及湖南盗詹一仔的活动,揭示了元代社会的动荡和不安定因素。这些事件不仅影响了当时的政治局势,也对后世的历史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代的一系列重要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多元性和复杂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以及这些事件对后世的影响。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的政治、军事和宗教活动,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权力斗争。文中提到的安南、马八儿国等地的交往,展示了元代对外关系的广泛性和复杂性。同时,僧格的权势和董文用的正直形成了鲜明对比,揭示了官场中的权力斗争和道德选择。

文中还涉及了宗教事务,如佛钵舍利的取回和宣政院的设立,显示了元代对宗教的重视和利用。此外,谢枋得的故事则体现了文人的气节和对故国的忠诚,是宋代遗民情感的典型代表。

整体来看,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通过人物的言行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思想情感,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和人物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代的政治文化和社会结构。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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