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五-原文
起旃蒙作噩正月,尽柔兆掩茂十二月,凡二年。
◎至元二十二年
春,正月,戊寅,发五卫军及新附军浚蒙村漕渠。
庚辰,诏毁宋郊天台。
僧格言:“嘉木场喇勒智云:‘会稽有泰宁寺,宋毁之以建宁宗攒宫。钱唐有龙华寺,宋毁之以为南郊。皆胜地也。’宜复为寺,为皇上、东宫祈寿。”时宁宗等攒宫已毁,建寺,乃毁郊天台,亦建寺焉。
皇太子尝遣使辟宋工部侍郎倪坚于开元,既至,访以古今成败得失,坚对言:“三代得天下以仁,其失也以不仁。汉、唐之亡也以外戚、阉竖,宋之亡也以奸党、权臣。”太子嘉纳之。
谕德李谦、瓜勒佳之奇言于太子曰:“殿下方遵圣训,参决庶务,如军民之利病,政令之得失,事关朝廷,责在台院,非宫臣所宜言:独有澄源固本,臣等不容缄口者。太子之心,天下之本也,太子心正,则天心有所属,人心有所系矣!唐太宗尝言:‘人主一心,攻之者众,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诈,或以嗜欲,辐凑攻之,各求自售。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殿下,至尊之储贰,人求自售者亦不为少,须常唤醒此心,不使为物欲所挠,则宗社生灵之福。固本澄源,莫此为切。”
壬午,诏立市舶都转运司及诸路常平盐铁坑冶都转运司。
戊子,库库尔端言:“先遣军二千屯田芍陂,试土之肥硗,去秋已取米二万馀石。请增屯田士二千人。”从之。
徒江南乐工八百家于京师。
西川赵和尚,自称宋福王子广王以诳民,民有信者;真定民刘驴儿有三乳,自以为异,谋不轨。事觉,皆磔裂以徇。
辛卯,发诸卫军六千八百人,给护国寺修造。
癸巳,诏括京师荒地,令宿卫士耕种。
枢密院言:“旧制四宿卫各选一人,参决枢密院事,请以图鲁卡为签院。”从之。
乙未,卢世荣奏罢江南行御史台及改诸路按察司为提刑转运司,兼理钱谷。未几,御史台臣言行台不可辄罢,且按察司兼转远,则纠弹之职废。帝以为疑,安图曰:“江南盗贼屡起,恃有行台镇遏,不可罢。但与行省并治杭州,差觉僻远,宜徒江州,据三省之间。”从之。
以董文用为江淮行中书省参知政事。
时行省长官素贵,多傲,同列莫敢仰视,跪起禀白,如小吏事上官。文用至,则坐堂上,侃侃与论,是非可否,无所迁就,虽数忤之,不顾也。时方建佛塔于宋故宫,有司奉行甚急,天大雨雪,入山伐木,死者数百人;又欲并建大寺。文用谓行省曰:“非时役民,民不堪矣,少徐之,如何?”行省曰:“参政奈何格上命?”文用曰:“今之困民力而失民心者,岂上意耶?”行省意沮,乃稍宽其期。
丙申,以阿必齐哈为中书平章政事。
命礼部领会同馆。初,外国使至,常令翰林院主之,至是改正。
诏禁私酒。
壬寅,造大樽于殿。樽以木为质,银内而外镂为云龙,高一丈七尺。
二月,乙巳,增济州漕舟三千艘,役夫万二千人。初,江淮岁漕米百万石于京师,海运十万石,胶莱六十万石,而济之所运三十万石,水浅舟大,恒不能达;更以百石之舟,舟用四人,故夫数增多。
塞浑河堤决,役夫四千人。
诏改江淮、江西元帅招讨司为上、中、下三万户府。蒙古、汉人新附诸军相参,作三十七翼:上万户七翼,中万户八翼,下万户二十二翼。翼设达噜噶齐、万户、副万户各一人,隶所在行枢密院。
以应放还五卫军穿河西务河。
辛亥,广东宣慰使页特密实讨潮、惠二州盗郭逢贵等,四十五寨皆平,降民万馀户,军三千六百馀人,请将所获渠帅入觐,面陈事宜,从之。
丙辰,诏罢胶莱所凿新河,以军万人隶江浙行省习水战,万人载江淮米泛海,由利津达于京师。
壬戌,立规措所。
初,卢世荣言:“天下岁课钞九十三万馀锭,以臣经画之,不取于民,载抑权势所侵,可增三百万锭。事未行而中外已非议,臣请与台院面议上前行之。”帝曰:“不必如此,卿但言之。”世荣因言:“自王文统后,钞法虚弊已久,宜括铜铸钱,并制绫券,与钞参行。”又奏:“于泉、杭二州立市舶都转运司,给民钱,令商贩诸番,官取其息七,民取其三。禁私贩海者,拘其先所蓄宝货,官卖之;匿者许告,没其财,以其半给告者。今各路虽设常平仓,名存实废;宜取权豪所擅铁冶铸器鬻之,以其息储粟平粜,则可均物价而获厚利。民间酒课太轻,宜官给钞,行古榷酤法,仍禁民私酤,米一石取钞十贯,可得二十倍。国家虽设平准,然无晓规运者;宜令各路立平准周急库,轻其月息以贷贫民。如此,则贷者众而本且不失。又随朝官吏增俸,州郡未及;可于各路立市易司,领诸牙侩人,计商人物贷,四十分取一,以十为率,四给牙侩,六给官吏俸。本朝以兵得天下,不籍粮馈,惟资羊马;宜于上都、隆兴诸路以官钱买币帛,易羊马于北方,选蒙古人牧之,岁收其皮毛,筋角、酥酪之用,以十之二与牧者,而马以备军兴,羊以充赐予。”帝皆善而行之。至是请立规措所,用官吏以善贾为之。帝曰:“此何职?”世荣曰:“规画钱谷耳。”从之。
又言:“天下能规运钱谷者,为阿哈玛特所用,今悉以为污滥黜之;臣欲择而用之,惧有言臣私有罪者。”帝曰:“何必计此!第用其可用
者。”于是擢用甚众。群小既用事,每借法以逞其欲,州县乡村,深山穷谷,各分地方以搜索民财,率众入人家,笥箧尽发,谓之打勘。岁每一二次打勘,民不聊生。群凶既饱,世荣辄又设法以取之,时人目为“鸬鹚句当”,以鸬鹚得鱼,既满其颔,即为人抖取也。
世荣尝言于帝曰:“臣之行事多为人所怨,后必有谮臣者,请先言之。”帝曰:“汝言皆是,惟欲人无言者,安有是理!疾足之犬,狐不爱焉,主人岂不爱之!汝之所行,朕自爱也,彼奸伪者则不爱耳。汝之职分既定,其无以一二人从行,亦当谨卫门户。”遂谕丞相安图增其从人。其为帝所倚眷如此。
回买江南民土田。
戊辰,帝如上都。
立真定、济南、太原、甘肃、江西、江淮、湖广等处宣慰司兼都转运使司,以治课程;仍严立条例,禁诸司不得沮挠检察。乃以宣德王好礼为浙西宣慰使,帝曰:“宣德人多言其恶。”世荣言:“彼自陈能岁办钞七千馀万锭,是以用之。”
以昂吉尔岱为中书左丞相。
己巳,复立按察司。
三月,丙子,遣太史监候张公礼、彭质等,往占城测候日晷。
癸未,荆湖、占城行省请益兵。
时陈日烜所逃天长、长安二处兵力复集,兴道王船千馀艘,聚万劫,阮盝在永平,而官兵远行久战,县处其中,索多、蒙古岱之兵又不以时至,故请益兵。帝以水行为危,令遵陆以往。
夏,四月,庚戌,监察御史陈天祥上疏,极论卢世荣奸恶,其略曰:“世荣素无文艺,亦无武功,惟以商贩所获之资,趋附权臣,营求入仕;舆赃辇贿,输送权门,所献不充,又别立欠少文券银一千锭,由白身擢江西榷茶转运使;于其任专务贪饕,所犯赃私,动以万计,已经追纳及未纲见追者,人所共知。今不悔前非,狂悖愈甚,既怀无厌之心,广蓄攘掊之计。而又身当要路,手握重权,虽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实得专之,是犹以盗跖而掌阿衡之任。朝廷信其虚诳之说,俾居相位,名为试验,实授正权。校其所能,败阙如此;考其所行,毫发无称。此皆既往之真迹,已试之明验。若谓必须再试,亦止可叙以它官;宰相之权,岂可轻授!夫宰天下譬犹制锦,初欲验其能否,先当试以布帛,如无能效,所损或轻。今捐相位以验贤愚,犹舍美锦以较量工拙,脱致隳坏,欲悔何追!
“国家之与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国之血气,国乃民之肤体。血气充实,则肤体康强,血气损伤,则肤体羸病,未有耗其血气,能使肤体丰荣者。是故民富则国富,民贫则国贫,民安则国安,民困则国困,其理然也。夫财者,土地所出,民力所集,天地之间,岁有常数,惟其取之有节,故用之不乏。今世荣欲以一岁之期,将致十年之积,危万民之命,易一己之荣,广邀增羡之功,不恤颠连之患,期锱铢之诛取,诱上下以交征,视民如仇,为国敛怨,肆意诛求,何所不得!然其生财之本,既已不存,敛财之方,复何所赖!将见民间由此凋耗,天下由此空虚。”
“计其任事以来,百有馀日,今取其所行与所言不相副者,略举数端:始言能令钞法如旧,钞今愈虚;始言能令百物日贱,物今愈贵;始言课增三百万锭,不取于民而办,今却迫胁诸路官司增数包认。凡今所为,无非败法扰民者。若不早有更张,须其自败,正犹蠹虽除去,木病已深,事至于此,救将何及!臣亦知阿附权要,则荣宠可期,违忤重臣,则祸患难测,止以事在国家,关系不浅,忧深虑切,不得无言。”
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以其状闻,帝始大悟。命安图集诸司官吏、老臣、儒士及知民间事者,同世荣听天祥弹文,仍令世荣、天祥皆赴上都。
壬戌,御史中丞阿喇特穆尔等奏卢世荣所招罪状,诏:“安图与诸老臣议,世荣所行,当罢者罢之,当更者更之,其所用人实无罪者,朕自裁决。”
癸亥,敕以敏珠尔卜丹所行清洁,与安图治省事。
五月,甲戌,以御史中丞郭佑为中书参知政事。
戊寅,以远方历日取给京师,不以时至,荆湖等处四行省所用者,隆兴印之;哈喇章、河西、四川等处所用者,京兆印之。
甲申,立汴梁宣慰司,依安西王故事,汴梁以南至江,以亲王镇之。
丁亥,中书省言六部官甚冗,可以六十八员为额,馀悉汰去;诏择其廉洁有干局者存之。
庚寅,复徒行江南御史台于杭州。
丁酉,徒行枢密院于建康。
戊戌,镇南王托欢兵击陈日烜,败走之,遂入其城而还。日烜遣兵来追,索多、李恒战死。
初,托欢屡移书日烜,欲假道,竟不纳,益修兵船为迎敌计。托欢乘间缚筏为桥,渡富良江北,与日烜大战,破之。日烜遁走,不知所之,其弟益稷率其属来降,然交兵虽败,而势益盛。适盛夏霖潦,军中疾作,死伤者众,而占城竟不可达,乃谋引兵还。交趾兵追袭之,李恒殿,中毒矢,一卒负恒而趋,至思明州,卒。索多军与托欢相去二百馀里,托欢军还,索多犹未之知,亟趋其营,交人邀于乾满江,索多力战而死,后谥襄愍。恒谥武愍。
六月,庚戌,命女真硕达勒达造船二百艘,及造征日本迎风船。
丙辰,遣玛苏呼阿里赍钞千锭,往马巴国求奇宝。
左丞吕师夔,乞假省母江州,帝许之。因谕安图曰:“此事汝蒙古人不知,朕左右复无汉人,可否皆自朕决,恐谬
误。汝当尽心善治百姓,无使重困致乱,以为朕羞。”
安图言:“前召徐世隆为集贤殿学士,未赴。世隆明习前代典故,善决疑狱,虽老尚可用。”
遣使召之,以老疾辞,附奏便宜九事;复遣使征李昶,亦以老疾辞;诏并赐以田。
秋,七月,壬申,造温石浴室及更衣殿。
甲戌,敕秘书监修《地理志》。
甲申,改奇尔济苏等所平大小十溪、峒悉为府、州、县。
修汴梁城。
丁亥,广东宣慰使页特密实入觐,以所降渠帅郭廷贵等至京师,言山寨降者百五十馀所,帝问:“战而后降耶?招之即降耶?”
页特密实对曰:“其首拒敌者,臣已磔之矣;是皆招降者也。”
因言:“达珠兵后未尝抚治其民,州县复无至者,故盗贼各据土地,互相攻杀,人民渐耗,今宜择良吏往治。”
从之。
庚寅,枢密院言:“镇南王所统征交趾兵,久战力疲,靖发蒙古军千人,汉军新附军四千人,选良将将之,取镇南王节制,以征交趾。”
帝从之。复以蒙古岱为荆湖行省左丞,蒙古岱请放征交趾军还家休息,诏从镇南王处之。
乙未,云南行省言:“今年未暇征缅,请收获秋禾,先伐罗北甸等部。”
从之。
八月,丙辰,帝至自上都。
己未,诏复立泉府司,以达实曼领之。初,和尔果斯以泉府司商贩者,所至官给饭食,遣兵防卫,民实厌苦水便,奏罢之。至是,达实曼复奏立之。
九月,戊辰,罢禁海商。
初,民间酒听自造,米一石,官取钞一贯。卢世荣以官钞五万锭立榷酤法,米一石取钞十贯,增旧十倍。至是罢之,听民自造,增课钞一贯为五贯。
乙亥,中书省以江北诸城课程钱粮,听杭、鄂二行省节制,道途迂远,请改隶中书,从之。
敕:“自今贡物,惟地所产,非所产者毋辄上,听民自实。两淮荒地,免税三年。”
丙子,真腊、占城贡乐工十人及药材、鳄鱼皮诸物。
宗王阿济苏失律,诏巴延代总其军。
先是边兵尝乏食,巴延令军中采蔑忮叶儿及蓿异之根贮之,人四斛,草料称是,盛冬雨雪,人马赖以不饥;又令军士有捕塔喇布欢之善而食者,积其皮至万,人莫知其意,既而遣使辇至京师,帝笑曰:“巴延以边地寒,军士无衣,欲易吾缯帛耳。”遂赐以衣。
冬,十月,癸丑,立征东行省,以阿塔哈为左丞相,刘国杰、陈岩并左丞,洪俊奇右丞,率诸军征日本。
吏部尚书刘宣上言曰:“近议复置征东行省,再兴日本之师,此役不息,安危系焉。索多建伐占城,哈雅言平交趾,三数年间,湖广、江西供给船只、军需、粮运,官民大扰;广东群盗并起,军兵远涉江海瘴毒之地,死伤过半,连兵未解。且交趾与我接壤,蕞尔小邦,遣亲王提兵深入,未见报功;索多为贼所杀,自遗羞辱。况日本海洋万里,疆土阔远,非二国可比。今次出师,动众履险,纵不遇风,可到彼岸,倭国地广,徒众猥多,彼军四集,我师无授,万一不利,欲发救兵,其能飞渡耶!隋伐高丽,三次大举,数见败北,丧师百万;唐太宗以英武自负,亲征高丽,虽取数城,徒增追悔。且高丽平壤诸城,皆居陆地,去中原不远,以二国之众加之,尚不能克,况日本僻在海隅,与中国相悬万里哉!”
帝嘉纳其言。
丙辰,以参议特穆尔为参知政事,位郭佑上,且命之曰:“自今之事,皆责于汝。”
丁卯,敕枢密院计胶、莱诸处漕船,江南、高丽诸处所造海舶,括亻庸江、淮民船,备征日本。仍敕:“习泛海者,募水工至千人者为千户,百人为百户。”
郭佑言:“自平江南,十年之间,凡钱粮事,八经理算,今塔奇呼、阿萨尔等又复钅句考,宜即罢去。”
帝嘉纳之。
十一月,戊寅,遣使告高丽发兵万人,船六百五十艘,助征日本,仍令于近地多造船。
己丑,御史台言:“昔宋以无室家壮士为盐军,数凡五千,今存者一千一百二十二人,性习凶暴,民患苦之,宜给以行粮,使屯田自赡。”
诏议行之。
癸巳,敕:“漕江、淮米百万石,泛海贮于高丽之合浦,仍令东京及高丽各贮米十万石,备征日本。期诸军于明年三月以次而发,会于合浦。”
乙未,以托鲁欢为参知政事。
卢世荣伏诛,刲其肉以食鹰獭。
世荣初以言利进,皇太子意深非之,曰:“财非天降,安能岁取盈乎!”
僧格素主世荣者,闻太子尝有是言,卒不能救。
先是世荣荐王恽为左司郎中,屡趣之,不赴。或问其故,恽曰:“力小任大,剥众利己,未闻能全者。远之尚恐见浼,况可近乎!”
至是人服其识。
卢世荣既诛,帝谓博果密曰:“朕殊愧卿。”即擢吏部尚书。
时方籍没阿哈玛特家,其奴张撤礼尔等罪当死,谬言阿哈玛特家资隐寄者多,如尽得之,可资国用,遂句考捕系,连及无辜,京师骚动。帝颇疑之,命丞相安图集六部长、贰官询问其事,博果密曰:“是奴为阿哈玛特心腹爪牙,死有馀罪。为此言者,盖欲苟延负月,侥幸不死耳!岂可复受其诳,嫁祸善良耶!急诛此徒,则怨谤自息。”
安图以其言入奏,帝悟,命博果密鞫之,具得其实,撤礼尔等伏诛,其捕系者尽释之。
丙申,赦囚徒,黥其面,及招宋时贩私盐军习海道者为水工,以征日本。
时思、播以南、施、黔、鼎、澧、辰、沅之界蛮獠叛服不常,往往劫掠边民,乃诏四川行省讨之。
参政奇
尔济苏、左丞汪惟正一军出黔中,签省巴图一军出思、播,都元帅托察一军出澧州南道,宣慰使李呼哩雅济一军自夔门会合。
是月,诸将凿山开道,绵亘千里,诸蛮设伏险隘,木弩、竹矢,伺间窃发,亡命迎敌者,皆尽杀之,遣谕其酉长,于是率众来降。
独散毛洞谭顺走避岩谷,力屈始降。
张立道籍两江侬士贵、岑从毅、李维屏所部户二十五万有奇,以其籍归有司;迁临安、广西道军民宣抚使,复创庙学于建水路,书清白之训于公廨,以警贪墨。
十二月,丁未,皇太子珍戬薨。
太子初从姚枢、窦默学,仁孝恭俭,尤优礼大臣,一时在师友之列者,非朝廷名德,则布衣节行之士。
在中书日久,明于听断,闻四方科征、挽漕、造作、和市,有亻系民之休戚者,多奏罢之。
江西行省以岁课羡钞四十七万贯来献,太子怒曰:“朝廷但令汝等安百姓,百姓安,钱粮何患不足!百姓不安,钱粮虽多,能自奉乎?”尽劫之。
尝服绫裕,为沈所渍,命侍臣重加染治;侍臣请复制之,太子曰:“吾欲织百端,非难也,顾是物未敝,岂宜弃之!”
东宫香殿成,工请凿石为池,如曲水流觞故事。太子曰:“古有肉林、酒池,尔亦欲吾效之耶?”
每与诸王近臣习射之暇,辄讲论经典,片言之间,苟有允惬,未尝不为之洒然改容。
中庶子巴拜以其子阿巴齐入见,谕之以:毋读蒙古书,须习汉人文字。”
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恽进《承华事略》二十篇,太子览之,至汉成帝不绝驰道,唐肃宗改服绛纱为硃明服,心甚喜,曰“使我行之,亦当如是。”
又至邢峙止齐太子食邪蒿,顾侍臣曰:“一菜之名,遽能邪人耶?詹事张九思曰:“正臣防微,理固当然。”
太子善其说,令诸子传观其书。
时帝春秋高,行台御史上书请内禅,太子闻之惧。
台臣秘其章不发,而阿哈玛特之党塔奇呼、阿萨尔请收百司吏案,钅句考天下钱谷,欲因以发其事,乃悉拘封御史台吏案。
都事尚文拘留秘章不与,塔奇呼闻于帝,命宗正锡彻罕取其事。
文曰:“事急矣!”即白御史大夫曰:“是欲上危太子,下陷大臣,流毒天下之民,其谋至奸也。且塔奇呼乃阿哈玛特馀党,赃罪狼籍,宜先发以夺其谋。”
大夫遂与丞相入言状,帝震怒曰:“汝等无罪耶?”
丞相进曰:“臣等无所逃罪,但此辈名载刑书,而为此举,动摇人心宜选重臣为之长,庶靖纷扰。”
帝怒稍解,可其奏。
太子益忧惧不自安,以是致疾,薨,年四十三。
朝议以太子薨,欲罢詹事院,院丞张九思抗言曰:“皇孙,宗社人心所属,詹事所以辅成道德者也,奈何罢之!”
众以为允。
以哈喇哈斯为大宗正。哈喇哈斯由掌宿卫拜是职,用法平允。
时相欲以江南狱隶宗正,哈喇哈斯曰:“江南新附,教令未孚,且相去数千里,欲遥制其刑狱,得无冤乎!”
事遂止。
是岁,前中书左丞相耶律铸卒,后赠太师,谥文忠。
◎至元二十三年
春,正月,戊辰朔,以皇太子故,罢朝贺。
禁赍金银铜钱越海互市。
甲戌,帝以日本孤远,重困民力,遂罢征日本,召阿巴齐赴阙,仍散所雇民船。
以江南废寺田土为人占据者,悉付总统嘉木扬喇勒智修寺,自是僧徒益横。
己卯,江淮行省右丞吕文焕告老,许之,任其子为宣慰使。
癸未,从僧格请,命嘉木扬喇勒智遣宋宗戚谢仪孙、全允坚、赵沂、赵太一入质。
甲申,呼都噜言:“所部屯田新军二百人,凿河渠于亦集乃之地,役久功大,请以旁近民、西僧馀户助其力。”
从之。亦集乃,即汉张掖之居延县也。
丁亥,禁阴阳伪书、《显明历》。
辛卯,命阿尔哈雅议征安南事宜。
丁酉,设者路推官以审刑狱,上路二员,中路一员。
二月,己亥,敕中外:“凡汉民持铁尺、手挝及杖之藏刃者,悉输于官。”
甲辰,以阿尔哈雅仍安南行中书省左丞相,鄂啰齐平章政事、都元帅,乌讷尔、伊克穆苏、阿尔昝顺、樊楫并参知政事。
遣使谕皇子额森特穆尔,调哈喇章军付阿尔哈雅,从征交趾。
乙巳,罢山北、辽东道、开元等路宣慰司,立东京等处行中书省,以诸王所部杂居其间,宣慰司望轻故也。
复立大司农司,专掌农桑。
丁未,用御史台言,立按察司巡行郡县法,除使二员留司,副使以下,每岁二月分莅按治,十月还司。
丁巳,命湖广行省造征交趾海船三百,期以八月会钦、廉。
戊午,命荆湖、占城行省,将江浙、湖广、江西三行省兵六万人伐交趾。
翰林、集贤学士程文海见帝,首陈兴建国学,请遣使江南,搜访遗逸;御史台、按察司并宜参用南北之人;帝嘉纳之。
封陈益稷为安南国王,陈秀峻为辅义公。命阿尔哈雅以兵纳之。
罢鬻江南学田。时江浙行省理算钱谷甚急,鬻所在学田,输其直于官。
利于监臣彻尔使江南,见之,谓曰:“学有田,以供祭祀,育贤才,安可鬻耶?”
遂奏罢之。
甲子,复以平原郡公赵与芮江南田隶东宫。
立甘州行中书省。
丙寅,以编地理书,召曲阜教授陈俨、京兆萧、蜀人虞应龙;惟应龙赴京师。
三月,己巳,诏程文海仍集贤直学士,拜侍御史,行御史台事,往江南博采知名之士。
初,帝欲以文海为中丞,台臣言文海南人,不可用,且年少,帝大怒曰:“汝未用南人,何以
知南人不可用?自今省、部、台、院,必参用南人。”遂拜文海是职,奉诏求贤于江南。诏令旧用蒙古字,及是特命以汉字书之。帝素闻赵孟适、叶李名,密谕文海,必致此二人。文海复荐赵孟頫、余恁、万一鹗、张伯淳、胡梦魁、曾晞颜、孔洙、曾冲子、凌时中、包铸等二十馀人。
帝坐披香殿,召见叶李,劳问:“卿远来良苦?”且曰:“卿向时讼贾似道书,朕尝识之。”更询以治道安出,李历陈古帝王得失成败之由,帝首肯,赐坐,锡宴,命五日一入议事。时各道儒司悉以旷官罢,李因奏曰:“臣钦睹先帝诏书,当创业时,军务繁多,尚招致士类。今陛下混一区字,偃武修文,可不作养人材以弘治道!各道儒学提调学官,课诸生讲明治道,而上其成材者于大学,以备录用。凡儒户徭役,请一切蠲免。”帝可其奏。
孟頫,宋太祖子秦王德芳之后也。才气英迈,神采焕发,初入见,帝顾之喜,使坐叶李上。或言孟頫宋宗室子。不宜使近左右,帝不听。
宋故江西招谕使、知信州谢枋得,遁居闽中,程文海之荐士也,初以枋得为首。枋得方居母丧,遗书文海曰:“大元制世,民物一新,宋室孤臣,只欠一死。枋得所以不死者,以九十三岁之母在堂耳。今先妣考终正寝,枋得自今无意人间事矣!亲丧在浅土,贫不能礼葬,苫塊馀息,心死形存。小儿传到郡县公文,乃知执事荐士凡三十,贱姓名亦玷其中,将降旨督郡县以礼聘召。执事为君谋亦忠矣,岂知枋得有母之丧,衰绖之服,不可入公门乎?稽之古礼,子有父母之丧,君命三年不过其门,所以教天下之孝也!解官持服,在大元制典尤严。自伊尹、傅说之后,三千年间,山林匹夫,辞烟霞而依日月者亦多矣,未闻有冒哀匿服而应币聘者。传曰:‘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为人臣不尽孝于家而能尽忠于国者,未之有也;为人君不教人以孝而能得人之忠者,亦未之有也。枋得亲丧未克葬,持服未三年,若违礼背法,从郡县之令,顺执事之意,其为不孝莫大焉!传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执事能亮吾之心,使幸而免不孝之名,是成我者之恩与生我者等也。”遂坚不赴诏。
甲戌,雄、霸二州及保定诸县水泛滥,冒官民田,发军民筑河堤御之。
乙亥,以敏珠尔卜丹仍中书右丞,与郭佑并领钱谷。
丙子,帝如上都。
夏,四月,庚子,以江南诸路财赋并隶中书省。
云南省平章纳苏喇鼎上便宜数事:“一曰驰道路之禁,通民来往;二曰禁负贩之徒,毋令从征;三曰罢丹当站赋民金为饮食之费;四曰听民伐木贸易;五曰戒使臣勿忧民居,立急递铺以省驿骑。”诏议行之。
甲辰,徒杭州行御史台于建康,以山南、淮东、淮西三道按察司隶内台,增置行台色目御史员数。
庚戌,制谥法。
己未,遣约苏穆尔钅句考荆湖行省钱谷。中书拟约苏穆尔平章政事,托克托呼参知政事,帝曰:“约苏穆尔小人,事朕方五年,授一理算官足矣。托克托呼,人奴之奴,令史、宣使才也。读卿等所进拟,令人耻之。”
以汉民就食江南者多,又从官南方者,秩满多不还,遣使尽徙北还。仍设托克托禾孙于黄河、江、淮诸津渡,凡汉民非赍公文适南者止之,为商者听。
五月,约苏穆尔奏:“荆湖行省阿尔哈雅赃罪,请考核。”阿尔哈雅乃入朝,言:“约苏穆尔在鄂,岂无赃贿之迹!臣亦请钩考之。”遂遣参知政事托鲁罕、枢密院判李道、治书侍御史陈天祥偕行。
天祥既至鄂州,即劾约苏穆尔贪暴不法诸事。时僧格与约苏穆尔连姻,相与为奸,摘天祥疏中语,诬以不道,遣使究问,欲杀之;行台御史申屠致远累章辨其无罪,僧格气沮。天祥系狱几四百日,遇赦,始得释。
阿尔哈雅加湖广行省左丞相,寻卒,谥武定。
朝廷将用兵海东,征敛益急,有司大为奸利。江淮参知政事董文用请入奏事,大略言疲国家可宝之民力,取僻陋无用之小邦,列其条目甚悉。
六月,辛丑,中书省言:“前阿尔哈雅与约苏穆尔互请钅句考,今虽已死,而事之是非,宜令暴白。”帝曰:“此事自约苏穆尔所发,当依其言究行之。”遂籍阿尔哈雅家赀,归之京师。
乙巳,诏以大司农司所定《农桑辑要》书,颁诸路。
戊申,括诸路马。凡色目人有马者三取其二,汉民悉入官,敢匿与互市者罪之。
丁巳,以锡栋罕为中书省平章政事。
辛酉,封杨邦宪妻田氏为永安郡夫人,领播州安抚司事。
是月,湖南宣慰司上言:“连岁征日本及用兵占城,百姓罢于转输,赋役烦重,士卒触瘴疠,多死伤者。群生愁叹,四民废业,贫者弃子以偷生,富者鬻产而应役,倒悬之苦,日其一日。今复有事交趾,动百万之众,虚千金之费,非所以恤士民也。且举动之间,利害非一。兼交趾已尝纳表称籓,若从其请,以苏民力,计之上也。无已,则宜宽百姓之赋,积粮饷,缮甲兵,俟来岁天时稍利,然后大举,亦未为晚。”
湖广行省臣戬格是其议,遣使入奏,且言:“本省镇戍凡七十馀所,连岁征战,士卒精锐者罢于外,所在者皆老弱,每一城邑,多不过二百人,窃恐奸人得以窥伺虚实。往年平章阿尔哈雅出征,输粮三万石,民且告病;今复倍其数,官无储蓄,和籴于民间,百姓将不胜其困。宜如宣慰司
所言,缓师南伐。”
先是,吏部尚书刘宣亦上言:“安南臣事已久,岁贡未尝愆期,往者用兵无功,疮痍未复,今又下令再征,闻者莫不恐惧。且交、广炎瘴之地,毒气害人,甚士兵刃。今以七月会诸道兵于静江,比至安南,病死必众,缓急遇敌,何以应之?又,交趾无粮,水路难通,不免陆远。兼无车牛驮载,一夫担米五斗,往还自食外,官得其半,若十万石用四十万人,止可供一二月军粮,搬载船料军需,通用五六十万众。广西、湖南,调度频数,民多离散,户令供役,亦不能办。况湖广密迩溪峒,寇盗常多,万一奸人伺隙,大兵一出,乘虚生变,虽有留后人马,疲弱衰老,卒难应变。何不与彼中军官深知事体者,论量万全方略!不然,将复蹈前辙矣。”
奏入,会湖广宣慰使章至,帝即日下诏罢征,纵士卒还各营,陈益稷从师还鄂。
华州华阴县大雨,潼谷水涌,平地三丈馀。杭州、平江二路属县,水坏民田万七千馀顷。
秋,七月,己巳,用中书省臣言,以江南隶官之田多为强豪所据,立营田总管府,其所据田仍履亩计之。
罢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复北京、咸平等三道宣慰司。
庚午,江淮行省蒙古岱言:“今置省杭州、两淮、江东诸路,财赋军实皆南输,又复北上,不便。扬州地控江海,宜置省,宿重兵镇之,且转输无往返之劳。行省徒扬州便。”从之。
立淮南洪泽、芍陂两处屯田,益兵至二万,岁得米数十万斛。
壬午,左丞相昂吉尔岱、平章政事阿必实克并罢。总制院使僧格好言利,一日,于帝前论和雇、和买事,帝善其策,遂有大任之意,令具省臣姓名以进。帝曰:“安图、郭佑、杨居宽等并仍前职,昂吉尔岱等其别议,仍选可代者以闻。”遂罢之。自是廷中有所建置,人才进退,僧格咸与闻焉。
癸巳,诏中书省铨定省、院、台、部官属,自中书令、左、右丞相而下,各有定员。仍谕安图曰:“中书省朕当亲择,其馀诸司,并从中书斟酌裁减。”安图曰:“比闻圣意欲倚近侍为耳目,如臣所行非法,从其举奏。今近臣乃伺隙援引非类,曰某居某官,某居某职,以所署奏目付中书施行。铨选之法,自有定制,其尤无事例者,臣尝废格不行,虑其党有短臣者。”帝曰:“卿言良是,后若此者其勿行。”
八月,辛酉,婺州永康县民陈选四等谋反,伏诛。
苏、湖多雨,伤稼,百姓艰食。浙西按察使雷膺请于朝,发廪米二十万石赈之。江淮行省以发米太多,议存三之一。膺曰:“布宣皇泽,惠养困穷,行省职尔,岂可效有司出纳之吝耶!”行省不能夺。
九月,乙丑朔,海外诸番,曰马八儿,曰须门那,曰僧急里,曰南无力,曰马兰丹,曰那旺,曰丁呵儿,曰来来,曰急兰亦纟玄,曰苏木都剌,凡十国,因杨廷璧屡奉诏招之,各遣其子弟上表来觐,仍贡方物。
壬寅,高丽遣使献日本俘。
是月,以工部尚书博果密为刑部尚书。
时河东按察使阿哈玛特以赀财谄媚权贵,贷钱于官,约偿牛马,至期,抑取部民所产以输,事觉,遣使按治,皆不伏。及博果密往,始得其不法百馀事。会大同民饥,博果密以便宜发仓廪赈之。阿哈玛特所善幸臣奏博果密擅发军储,又锻炼阿哈玛特使自诬服,帝曰:“使行,发粟以活吾民,乃其职也,何罪之有!”命移其狱至京师审视,阿哈玛特竟伏诛。
托克托呼求奇彻之为人奴者,增益其军,而多取编民,中书签省王遇验其籍,改正之。托克托呼遂奏遇有不臣语,帝怒,欲斩之,博果密谏曰:“遇始令以奇彻之人奴为兵,未闻以编民也。万一他卫皆仿此,户口耗矣。若诛遇,后人岂肯为陛下尽职乎!”遇得不死。
冬,十月,甲午朔,徙浙四按察使治杭州,罢诸道按察使判官及行台监察御史。
己亥,帝至自上都。
辛亥,河决开封、祥符、陈留、杞、太康、通许、鄢陵、扶沟、洧川、尉氏、阳武、延津、中牟、原武、睢州十五处,调民夫二十馀万,分筑堤防。
甲寅,敕招讨使张万等造战船,将兵六千人以征缅,俾图门特为都元帅总之。
壬戌,高丽复遣使来献日本俘。
十一月,乙丑,中书省言:“张宣、硃清海道运粮,以四岁计之,总百一万石,斗斛耗折,愿如数以偿,风浪覆舟,请免其征。”从之。以宣、清并为海道运粮万户。
敕:“禽兽字孕时无畋猎。”
丙子,涿、易二州,良乡、宝砥县饥,免今年租,赈粮三月。
十二月,丙午,置燕南、河东、山东三道宣慰司。
乙卯,以阿尔哈雅所芘逃民无主者千人屯田,遣中书省断事官图布申,复钩考湖广行省钱谷。
大都饥,发官米,减价粜于贫民。
戊午,翰林承旨萨里曼言:“国史院纂修太祖累朝实录,请以辉和尔字翻译,俟奉读然后纂定。”从之。
诸路分置六道劝农司。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五-译文
从旃蒙作噩年正月开始,到柔兆掩茂年十二月结束,共两年。
◎至元二十二年
春天,正月,戊寅日,派遣五卫军和新附军去疏通蒙村的漕渠。
庚辰日,皇帝下诏毁掉宋朝的郊天台。
僧格说:“嘉木场喇勒智说:‘会稽有泰宁寺,宋朝毁掉它来建宁宗的攒宫。钱塘有龙华寺,宋朝毁掉它来建南郊。这些都是名胜之地。’应该恢复为寺庙,为皇上和东宫祈求长寿。”当时宁宗等人的攒宫已经被毁,建寺庙,于是也毁掉郊天台,建寺庙。
皇太子曾经派遣使者去开元召见宋朝的工部侍郎倪坚,倪坚到了之后,皇太子问他古今成败得失,倪坚回答说:“三代得天下是因为仁,失天下是因为不仁。汉、唐的灭亡是因为外戚和宦官,宋朝的灭亡是因为奸党和权臣。”皇太子赞赏并采纳了他的意见。
谕德李谦和瓜勒佳之奇对皇太子说:“殿下正在遵循圣训,参与决策各种事务,如军民的利弊,政令的得失,这些事情关系到朝廷,责任在台院,不是宫臣应该说的:只有澄源固本,我们不容许沉默。太子的心,是天下之本,太子心正,则天心有所属,人心有所系!唐太宗曾经说:‘人主一心,攻之者众,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诈,或以嗜欲,辐凑攻之,各求自售。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殿下,是至尊的储君,求自售的人也不少,必须常常唤醒此心,不使为物欲所挠,则是宗社生灵的福。固本澄源,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壬午日,皇帝下诏设立市舶都转运司和各路的常平盐铁坑冶都转运司。
戊子日,库库尔端说:“先前派遣两千军队在芍陂屯田,试验土地的肥瘠,去年秋天已经收获了两万多石米。请增加屯田士兵两千人。”皇帝同意了。
将江南的八百家乐工迁到京师。
西川的赵和尚,自称是宋福王的儿子广王来欺骗百姓,有百姓相信他;真定的百姓刘驴儿有三个乳房,自以为与众不同,图谋不轨。事情败露后,都被处以磔刑示众。
辛卯日,派遣六千八百名卫军,去修建护国寺。
癸巳日,皇帝下诏清查京师的荒地,让宿卫士去耕种。
枢密院说:“旧制是四宿卫各选一人,参与决策枢密院事务,请任命图鲁卡为签院。”皇帝同意了。
乙未日,卢世荣上奏罢免江南行御史台,并将各路的按察司改为提刑转运司,兼管钱粮。不久,御史台的大臣说行台不能轻易罢免,而且按察司兼管转运,纠弹的职责就废了。皇帝对此感到疑惑,安图说:“江南盗贼屡次兴起,依靠行台镇遏,不能罢免。但与行省一起治理杭州,感觉有些偏僻,应该迁到江州,位于三省之间。”皇帝同意了。
任命董文用为江淮行中书省参知政事。
当时行省的长官一向尊贵,大多傲慢,同僚不敢仰视,跪着起来禀报,像小吏对待上官一样。董文用到任后,坐在堂上,侃侃而谈,是非可否,毫不迁就,虽然多次冒犯他们,也不顾。当时正在宋故宫建佛塔,有关部门执行得很急,天上下着大雪,进山伐木,死了几百人;又打算同时建大寺。董文用对行省说:“不合时宜地役使百姓,百姓受不了了,稍微缓一缓,怎么样?”行省说:“参政怎么能违背皇上的命令?”董文用说:“现在困民力而失民心的,难道是皇上的意思吗?”行省感到沮丧,于是稍微放宽了期限。
丙申日,任命阿必齐哈为中书平章政事。
命令礼部管理会同馆。起初,外国使者到来,常常由翰林院负责,现在改正了。
皇帝下诏禁止私酒。
壬寅日,在殿中造大樽。樽以木为质,内银外镂云龙,高一丈七尺。
二月,乙巳日,增加济州的漕船三千艘,役夫一万二千人。起初,江淮每年漕运一百万石米到京师,海运十万石,胶莱六十万石,而济州运三十万石,水浅船大,常常不能到达;改用百石的船,每船用四人,所以役夫数量增加。
堵塞浑河堤决口,役夫四千人。
皇帝下诏将江淮、江西元帅招讨司改为上、中、下三万户府。蒙古、汉人新附诸军混合,组成三十七翼:上万户七翼,中万户八翼,下万户二十二翼。每翼设达噜噶齐、万户、副万户各一人,隶属于所在的行枢密院。
将应放还的五卫军派去穿河西务河。
辛亥日,广东宣慰使页特密实讨伐潮、惠二州的盗贼郭逢贵等,四十五寨都被平定,降服百姓一万多户,军队三千六百多人,请求将所获的贼首入朝觐见,当面陈述事宜,皇帝同意了。
丙辰日,皇帝下诏停止胶莱所凿的新河,将一万军队隶属江浙行省练习水战,一万人载江淮米泛海,由利津到达京师。
壬戌日,设立规措所。
起初,卢世荣说:“天下每年的税收是九十三万多锭,经过我的规划,不向百姓征收,抑制权势的侵占,可以增加三百万锭。事情还没有实行,朝廷内外已经非议,我请求与台院当面商议后实行。”皇帝说:“不必如此,你只管说。”卢世荣于是说:“自从王文统之后,钞法虚弊已久,应该收集铜铸钱,并制作绫券,与钞并行。”又上奏:“在泉州、杭州设立市舶都转运司,给百姓钱,让他们去贩卖到各国,官府收取七分利息,百姓收取三分。禁止私自贩卖海货,没收他们之前所藏的宝货,官府卖掉;隐匿的允许告发,没收其财产,将一半给告发者。现在各路虽然设有常平仓,但名存实废;应该夺取权豪所擅长的铁冶铸器,卖掉,用其利息储存粮食平价出售,则可以均物价而获得厚利。民间的酒税太轻,应该由官府给钞,实行古代的榷酤法,仍然禁止百姓私自酿酒,一石米收取十贯钞,可以得到二十倍的利润。国家虽然设有平准,但没有懂得规运的人;应该命令各路设立平准周急库,减轻月息来借贷给贫民。这样,借贷的人多而本金不会损失。又随朝官吏增加俸禄,州郡还没有;可以在各路设立市易司,管理各牙侩人,计算商人的货物,四十分取一,以十为率,四分给牙侩,六分给官吏俸禄。本朝以兵得天下,不依赖粮饷,只依赖羊马;应该在上都、隆兴各路用官钱买币帛,到北方交换羊马,选蒙古人放牧,每年收取皮毛、筋角、酥酪等,将十分之二给放牧者,而马以备军兴,羊以充赐予。”皇帝都赞同并实行了。到现在请求设立规措所,用善于经商的官吏来管理。皇帝说:“这是什么职位?”卢世荣说:“规划钱谷的。”皇帝同意了。
又说:“天下能规划钱谷的人,都被阿哈玛特所用,现在都因为贪污滥权被罢免;我想选择使用他们,但怕有人说我私自有罪。”皇帝说:“何必计较这些!只管用那些可用的。”
于是提拔任用了很多人。那些小人一旦掌权,常常借助法律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州县乡村,深山穷谷,各自划分区域去搜刮民财,带领众人闯入百姓家中,把箱子柜子都打开,称之为“打勘”。每年进行一两次打勘,百姓生活困苦不堪。那些恶人一旦吃饱了,世荣就又设法去搜刮,当时的人称他为“鸬鹚句当”,意思是像鸬鹚捕鱼一样,鱼满了它的喉咙,就被人抖出来。
世荣曾经对皇帝说:“臣的所作所为常常被人怨恨,以后一定会有人诬陷臣,请陛下先听臣说。”皇帝说:“你说得对,但想要别人不议论,哪有这样的道理!跑得快的狗,狐狸不喜欢,主人难道不喜欢吗!你所做的,朕自己很喜欢,那些奸诈虚伪的人则不喜欢。你的职责既然已经确定,不要只带一两个人随行,也要小心保护自己的门户。”于是命令丞相安图增加他的随从。世荣被皇帝如此信任。
回买江南百姓的土地。
戊辰日,皇帝前往上都。
设立真定、济南、太原、甘肃、江西、江淮、湖广等地的宣慰司兼都转运使司,负责管理税收;并严格制定条例,禁止各司阻挠检查。于是任命宣德王好礼为浙西宣慰使,皇帝说:“宣德人大多说他不好。”世荣说:“他自己说每年能办到七千多万锭的钞,所以用他。”
任命昂吉尔岱为中书左丞相。
己巳日,重新设立按察司。
三月,丙子日,派遣太史监候张公礼、彭质等人,前往占城测量日影。
癸未日,荆湖、占城行省请求增派兵力。
当时陈日烜逃到天长、长安两地的兵力重新集结,兴道王有千余艘船,聚集在万劫,阮盝在永平,而官兵远行久战,县处于其中,索多、蒙古岱的兵力又没有及时到达,所以请求增兵。皇帝认为水路危险,命令他们走陆路前往。
夏,四月,庚戌日,监察御史陈天祥上疏,极力弹劾卢世荣的奸恶,大致内容如下:“世荣一向没有文才,也没有武功,只是凭借经商所得的财富,依附权臣,谋求官职;运送赃物贿赂,输送到权贵之门,所献的财物不够,又另外立下欠款文券一千锭,由平民提拔为江西榷茶转运使;在任上专门贪图财物,所犯的贪污罪行,动辄以万计,已经追缴和尚未追缴的,人所共知。现在他不悔改以前的错误,反而更加狂妄,既怀有无尽的贪心,又广泛策划掠夺的计谋。而且他身居要职,手握重权,虽然职位在丞相之下,但朝政大事,实际上由他专断,这就像让盗跖掌管阿衡的职位。朝廷相信他的虚假谎言,让他担任相位,名义上是试验,实际上是授予实权。考察他的能力,败绩如此;考察他的行为,毫无可取之处。这些都是过去的真实情况,已经试验过的明证。如果说必须再试,也只能任命他为其他官职;宰相的权力,岂能轻易授予!治理天下就像制作锦缎,想要检验他的能力,应该先用布帛来试验,如果没有效果,损失或许较轻。现在舍弃相位来检验贤愚,就像舍弃美锦来比较工拙,一旦导致毁坏,后悔也来不及了!
“国家与百姓,上下如同一体,百姓是国家的血气,国家是百姓的躯体。血气充实,则躯体健康强壮,血气损伤,则躯体虚弱生病,没有消耗血气而能使躯体丰盈的。所以百姓富裕则国家富裕,百姓贫穷则国家贫穷,百姓安定则国家安定,百姓困苦则国家困苦,这是理所当然的。财富是土地所出,百姓的力量所集,天地之间,每年有一定的数量,只有取之有度,才能用之不尽。现在世荣想用一年的时间,积累十年的财富,危害万民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荣耀,广泛追求增加财富的功劳,不顾百姓的困苦,追求微小的利益,诱使上下互相征敛,视百姓如仇敌,为国家招致怨恨,肆意索取,还有什么得不到的!然而他生财的根本已经不存在,敛财的方法又依赖什么!将会看到民间因此凋敝,天下因此空虚。”
“计算他任职以来,已经有一百多天,现在列举他所做的与所说的不相符的几件事:起初他说能让钞法恢复如旧,现在钞法更加虚浮;起初他说能让物价日益下降,现在物价更加昂贵;起初他说能增加税收三百万锭,不向百姓征收就能办到,现在却逼迫各路官府增加数额包办。现在他所做的,无非是破坏法律、扰乱百姓。如果不早点改变,等到他自己失败,就像蛀虫虽然被除去,但树木已经病入膏肓,事情到了这一步,挽救还来得及吗!臣也知道依附权贵,荣华富贵可期,违逆重臣,祸患难测,只是因为事情关系到国家,影响深远,忧心忡忡,不得不直言。”
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将他的奏状报告给皇帝,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命令安图召集各司官吏、老臣、儒士以及了解民间情况的人,与世荣一起听天祥的弹劾文,并命令世荣、天祥都前往上都。
壬戌日,御史中丞阿喇特穆尔等人奏报卢世荣所招认的罪状,皇帝下诏:“安图与各位老臣商议,世荣所做的,该罢免的罢免,该改变的改变,他所用的人确实无罪的,朕亲自裁决。”
癸亥日,皇帝下令因为敏珠尔卜丹的行为清廉,与安图一起处理省事。
五月,甲戌日,任命御史中丞郭佑为中书参知政事。
戊寅日,因为远方的历书从京师取用,不能及时到达,荆湖等地的四行省所用的历书,由隆兴印制;哈喇章、河西、四川等地所用的历书,由京兆印制。
甲申日,设立汴梁宣慰司,依照安西王的旧例,汴梁以南至江,由亲王镇守。
丁亥日,中书省报告六部官员过多,可以以六十八人为定额,其余的全都裁撤;皇帝下诏选择其中廉洁有才干的人留下。
庚寅日,再次将江南御史台迁到杭州。
丁酉日,将枢密院迁到建康。
戊戌日,镇南王托欢的军队攻打陈日烜,将其击败,随后进入他的城池并返回。日烜派兵追击,索多、李恒战死。
起初,托欢多次写信给日烜,想借道,但日烜始终不答应,反而加紧修造兵船准备迎战。托欢趁机绑扎木筏作为桥梁,渡过富良江,与日烜大战,击败了他。日烜逃走,不知所踪,他的弟弟益稷率领部下投降,然而交趾的兵力虽然败退,但势力却更加壮大。正值盛夏,大雨连绵,军中疾病流行,死伤众多,而占城最终无法到达,于是计划撤军。交趾兵追击,李恒殿后,中了毒箭,一名士兵背着李恒逃跑,到了思明州,李恒去世。索多的军队与托欢相距二百余里,托欢的军队返回,索多还不知道,急忙赶往他的营地,交趾兵在乾满江拦截,索多力战而死,后来谥号为襄愍。李恒谥号为武愍。
六月,庚戌日,命令女真硕达勒达建造二百艘船,以及建造征日本的迎风船。
丙辰日,派遣玛苏呼阿里携带一千锭钞,前往马巴国寻求奇珍异宝。
左丞吕师夔,请求请假回江州探望母亲,皇帝同意了。于是对安图说:“这件事你们蒙古人不知道,朕身边也没有汉人,对错都由朕自己决定,恐怕会有错误。”
错误。你应当尽心治理百姓,不要让他们陷入困境而导致混乱,以免让我蒙羞。”
安图说:“之前召徐世隆为集贤殿学士,但他没有赴任。徐世隆熟悉前代的典故,善于处理疑难案件,虽然年老但仍然可用。”
派遣使者召他,他以年老多病为由推辞,并附上九条建议;再次派遣使者征召李昶,他也以年老多病为由推辞;皇帝下诏赐给他们田地。
秋季,七月,壬申日,建造温石浴室和更衣殿。
甲戌日,命令秘书监编修《地理志》。
甲申日,将奇尔济苏等人平定的十溪、峒等地全部改为府、州、县。
修建汴梁城。
丁亥日,广东宣慰使页特密实入朝觐见,带着投降的渠帅郭廷贵等人到京师,说山寨投降的有150多处,皇帝问:“是经过战斗后投降的,还是招降的?”
页特密实回答说:“那些抵抗的首领,我已经处决了;这些都是招降的。”
接着说:“达珠的军队之后没有安抚治理百姓,州县也没有官员到任,所以盗贼各自占据土地,互相攻杀,百姓逐渐减少,现在应该选择好的官吏去治理。”
皇帝同意了。
庚寅日,枢密院说:“镇南王所统领的征讨交趾的军队,长期作战,疲惫不堪,建议调发蒙古军一千人,汉军新附军四千人,选拔良将统领,归镇南王节制,继续征讨交趾。”
皇帝同意了。又任命蒙古岱为荆湖行省左丞,蒙古岱请求让征讨交趾的军队回家休息,皇帝下诏让镇南王处理。
乙未日,云南行省说:“今年没有时间征讨缅甸,请求先收割秋粮,再讨伐罗北甸等部。”
皇帝同意了。
八月,丙辰日,皇帝从上都返回。
己未日,下诏重新设立泉府司,由达实曼掌管。当初,和尔果斯因为泉府司的商贩所到之处,官府提供饭食,派遣士兵保护,百姓实际上感到不便,上奏撤销了泉府司。现在,达实曼再次上奏设立。
九月,戊辰日,解除对海商的禁令。
起初,民间允许自己酿酒,一石米,官府收取一贯钞。卢世荣用五万锭官钞设立榷酤法,一石米收取十贯钞,比原来增加了十倍。现在废除这一规定,允许民间自己酿酒,增加税收,一贯钞变为五贯。
乙亥日,中书省因为江北各城的税收钱粮由杭、鄂两行省节制,路途遥远,请求改由中书省管理,皇帝同意了。
下诏:“从今以后,贡物只进贡当地所产的物品,不是当地所产的不要进贡,允许百姓自行申报。两淮的荒地,免税三年。”
丙子日,真腊、占城进贡乐工十人及药材、鳄鱼皮等物品。
宗王阿济苏失律,皇帝下诏让巴延代替他统领军队。
之前边境的军队曾经缺乏粮食,巴延命令军队采集蔑忮叶和蓿异根储存起来,每人四斛,草料也按比例储存,寒冬雨雪时,人马靠这些食物不至于挨饿;又命令军士捕捉塔喇布欢的动物食用,积攒的皮达到一万张,人们不知道他的用意,后来他派人将这些皮运到京师,皇帝笑着说:“巴延因为边地寒冷,军士没有衣服,想用这些皮换取我的丝绸。”于是赐给他们衣服。
冬季,十月,癸丑日,设立征东行省,任命阿塔哈为左丞相,刘国杰、陈岩为左丞,洪俊奇为右丞,率领各军征讨日本。
吏部尚书刘宣上奏说:“最近提议重新设立征东行省,再次发动对日本的战争,这场战争如果不停止,国家的安危就悬于一线。索多建议讨伐占城,哈雅建议平定交趾,三四年间,湖广、江西供应船只、军需、粮草,官民大受困扰;广东群盗并起,军队远涉江海瘴毒之地,死伤过半,战争仍未结束。而且交趾与我国接壤,是个小国,派遣亲王率军深入,未见成效;索多被贼人杀死,自取其辱。何况日本远在万里之外,疆土辽阔,不是交趾和占城可比。这次出兵,动众履险,即使不遇到风浪,能够到达彼岸,倭国地广人多,敌军四集,我军没有后援,万一不利,想要发救兵,难道能飞渡吗?隋朝征讨高丽,三次大举进攻,屡次失败,损失百万军队;唐太宗以英武自负,亲征高丽,虽然攻占了几座城池,但徒增后悔。而且高丽的平壤等城都在陆地上,离中原不远,以两国的兵力相加,尚且不能攻克,何况日本远在海隅,与中国相隔万里呢!”
皇帝赞赏并采纳了他的意见。
丙辰日,任命参议特穆尔为参知政事,地位在郭佑之上,并且命令他说:“从今以后的事情,都由你负责。”
丁卯日,命令枢密院统计胶、莱等地的漕船,江南、高丽等地所造的海船,征用江、淮的民船,准备征讨日本。还命令:“熟悉航海的人,招募水工达到千人的为千户,百人的为百户。”
郭佑说:“自从平定江南以来,十年之间,凡是钱粮事务,已经经过八次核算,现在塔奇呼、阿萨尔等人又再次进行核查,应该立即停止。”
皇帝赞赏并采纳了他的意见。
十一月,戊寅日,派遣使者告诉高丽发兵一万人,船六百五十艘,协助征讨日本,还命令在近地多造船。
己丑日,御史台说:“以前宋朝用没有家室的壮士组成盐军,人数共五千,现在剩下的一千一百二十二人,性格凶暴,百姓深受其害,应该给他们发放行粮,让他们屯田自给。”
皇帝下诏讨论执行。
癸巳日,下诏:“漕运江、淮的米一百万石,通过海路运到高丽的合浦储存,还命令东京和高丽各自储存米十万石,准备征讨日本。命令各军在明年三月依次出发,在合浦会合。”
乙未日,任命托鲁欢为参知政事。
卢世荣被处死,割下他的肉喂鹰獭。
卢世荣最初因为善于理财而得到重用,皇太子对此非常不满,说:“财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可能每年都增加呢!”
僧格一向支持卢世荣,听说皇太子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最终没能救他。
之前卢世荣推荐王恽为左司郎中,多次催促他赴任,王恽没有去。有人问他原因,王恽说:“能力小却担任大任,剥削众人利益自己,没听说有能保全的。远离他还怕被牵连,何况接近他呢!”
到这时,人们都佩服他的见识。
卢世荣被处死后,皇帝对博果密说:“我对你感到非常惭愧。”随即提拔他为吏部尚书。
当时正在抄没阿哈玛特的家产,他的奴仆张撤礼尔等人罪该处死,谎称阿哈玛特的家产有很多被隐藏起来,如果全部查出来,可以补充国用,于是进行追查逮捕,牵连到无辜的人,京师骚动。皇帝对此感到怀疑,命令丞相安图召集六部的长官和副官询问此事,博果密说:“这些奴仆是阿哈玛特的心腹爪牙,死有余辜。他们这样说,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侥幸不死罢了!怎么能再受他们的欺骗,嫁祸给善良的人呢!赶紧处死这些人,怨言自然平息。”
安图将他的话上奏,皇帝醒悟,命令博果密审理此案,查明了真相,张撤礼尔等人被处死,那些被逮捕的人全部释放。
丙申日,赦免囚徒,在他们脸上刺字,并招募宋朝时贩卖私盐、熟悉海道的军人作为水工,准备征讨日本。
当时思、播以南、施、黔、鼎、澧、辰、沅等地的蛮獠叛乱不定,经常劫掠边境的百姓,于是下诏让四川行省讨伐他们。
参政奇
尔济苏和左丞汪惟正率领一支军队从黔中出发,签省巴图率领一支军队从思州、播州出发,都元帅托察率领一支军队从澧州南道出发,宣慰使李呼哩雅济率领一支军队从夔门会合。
这个月,将领们开凿山路,绵延千里,蛮族在险要的地方设下埋伏,使用木弩和竹箭,趁机偷袭,那些亡命之徒迎战的人都被杀光,派遣使者劝告他们的首领,于是他们率领众人来投降。
只有散毛洞的谭顺逃到山谷中躲避,力量耗尽后才投降。
张立道登记了两江侬士贵、岑从毅、李维屏所管辖的二十五万多户人家,将他们的户籍交给官府;调任临安、广西道军民宣抚使,又在建水路重建庙学,在官署写下清白的训诫,以警示贪官。
十二月,丁未日,皇太子珍戬去世。
太子最初跟随姚枢、窦默学习,仁孝恭俭,尤其优待礼遇大臣,当时在他师友之列的人,不是朝廷中有德望的人,就是有节操的平民。
在中书省任职时间久了,善于听断,听说四方有科征、挽漕、造作、和市等事务,凡是关系到百姓休戚的,大多上奏罢免。
江西行省将岁课盈余的四十七万贯钱献给朝廷,太子生气地说:“朝廷只是让你们安抚百姓,百姓安定了,钱粮怎么会不够!百姓不安定,钱粮再多,能自己享用吗?”全部没收。
曾经穿着绫裕衣服,被水渍弄脏,命令侍臣重新染色;侍臣请求重新制作,太子说:“我想织一百匹,也不难,只是这件衣服还没破,怎么能丢弃呢!”
东宫香殿建成,工匠请求凿石为池,像曲水流觞的故事一样。太子说:“古代有肉林、酒池,你们也想让我效仿吗?”
每次与诸王近臣练习射箭的闲暇时间,就讲论经典,片言之间,如果有令人满意的,总是为之动容。
中庶子巴拜带着他的儿子阿巴齐来见太子,太子告诫他:“不要读蒙古书,必须学习汉人文字。”
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恽进献《承华事略》二十篇,太子阅读时,看到汉成帝不停止驰道,唐肃宗改穿绛纱为硃明服,心里很高兴,说:“如果让我做,也会这样。”
又看到邢峙阻止齐太子吃邪蒿,回头对侍臣说:“一种菜的名字,就能让人变邪吗?詹事张九思说:“正直的臣子防微杜渐,道理本来就是这样。”
太子赞同他的说法,命令诸子传阅这本书。
当时皇帝年事已高,行台御史上书请求内禅,太子听说后感到害怕。
台臣秘密地不发布奏章,而阿哈玛特的党羽塔奇呼、阿萨尔请求收缴百司的吏案,审查天下的钱粮,想借此揭发这件事,于是全部拘捕封存御史台的吏案。
都事尚文扣留了秘密奏章不给,塔奇呼报告给皇帝,命令宗正锡彻罕处理这件事。
尚文说:“事情紧急了!”立即告诉御史大夫说:“这是想上危太子,下陷大臣,毒害天下百姓,他们的阴谋非常奸诈。而且塔奇呼是阿哈玛特的余党,赃罪累累,应该先发制人以破坏他们的阴谋。”
御史大夫于是与丞相一起向皇帝报告情况,皇帝震怒说:“你们没有罪吗?”
丞相进言说:“我们无法逃避罪责,但这些人名字在刑书上,却做出这种事,动摇人心,应该选重臣担任他们的长官,以平息纷扰。”
皇帝的怒气稍微平息,同意了他们的奏请。
太子更加忧惧不安,因此生病去世,享年四十三岁。
朝中议论因为太子去世,想罢免詹事院,院丞张九思反对说:“皇孙是宗社人心所系,詹事院是辅佐道德的地方,怎么能罢免呢!”
大家都认为他说得对。
任命哈喇哈斯为大宗正。哈喇哈斯由掌管宿卫升任此职,用法公正。
当时宰相想把江南的狱案交给宗正处理,哈喇哈斯说:“江南刚刚归附,教令尚未深入人心,而且相距数千里,想远程控制他们的刑狱,能不冤枉吗!”
事情于是停止。
这一年,前中书左丞相耶律铸去世,后来追赠太师,谥号文忠。
◎至元二十三年
春天,正月,戊辰日,因为皇太子的缘故,停止朝贺。
禁止携带金银铜钱越海进行贸易。
甲戌日,皇帝因为日本遥远,严重消耗民力,于是停止征讨日本,召阿巴齐回朝,并解散所雇的民船。
将江南废弃的寺庙田地被占据的,全部交给总统嘉木扬喇勒智修寺,从此僧徒更加横行。
己卯日,江淮行省右丞吕文焕告老还乡,皇帝同意,任命他的儿子为宣慰使。
癸未日,听从僧格的请求,命令嘉木扬喇勒智派遣宋朝宗戚谢仪孙、全允坚、赵沂、赵太一作为人质。
甲申日,呼都噜说:“所部屯田新军二百人,在亦集乃之地开凿河渠,工程长久,功劳巨大,请求让附近的百姓和西僧的余户协助他们。”
皇帝同意了。亦集乃,就是汉朝张掖的居延县。
丁亥日,禁止阴阳伪书和《显明历》。
辛卯日,命令阿尔哈雅商议征讨安南的事宜。
丁酉日,设立者路推官以审理刑狱,上路设二员,中路设一员。
二月,己亥日,皇帝敕令中外:“凡是汉民持有铁尺、手挝及杖中藏有刀刃的,全部上交给官府。”
甲辰日,任命阿尔哈雅仍为安南行中书省左丞相,鄂啰齐为平章政事、都元帅,乌讷尔、伊克穆苏、阿尔昝顺、樊楫为参知政事。
派遣使者告诉皇子额森特穆尔,调哈喇章军交给阿尔哈雅,随同征讨交趾。
乙巳日,罢免山北、辽东道、开元等路宣慰司,设立东京等处行中书省,因为诸王的部众杂居其间,宣慰司的威望不够。
重新设立大司农司,专门掌管农桑事务。
丁未日,采纳御史台的建议,设立按察司巡行郡县法,除使二员留司,副使以下,每年二月分赴各地按治,十月回司。
丁巳日,命令湖广行省建造征讨交趾的海船三百艘,约定八月在钦州、廉州会合。
戊午日,命令荆湖、占城行省,率领江浙、湖广、江西三行省的六万军队征讨交趾。
翰林、集贤学士程文海觐见皇帝,首先提出兴建国学,请求派遣使者到江南,搜访遗逸;御史台、按察司应该同时任用南北之人;皇帝赞许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封陈益稷为安南国王,陈秀峻为辅义公。命令阿尔哈雅率兵护送他们。
停止出售江南的学田。当时江浙行省理算钱谷非常紧急,出售所在地的学田,将所得交给官府。
监臣彻尔出使江南,看到这种情况,说:“学田是用来供祭祀、培养贤才的,怎么能出售呢?”
于是上奏停止出售。
甲子日,再次将平原郡公赵与芮的江南田地划归东宫。
设立甘州行中书省。
丙寅日,为了编写地理书,召曲阜教授陈俨、京兆萧、蜀人虞应龙;只有虞应龙来到京师。
三月,己巳日,皇帝诏令程文海仍为集贤直学士,任命为侍御史,行御史台事,前往江南广泛搜访知名之士。
起初,皇帝想任命程文海为中丞,台臣说程文海是南人,不可任用,而且年轻,皇帝大怒说:“你们没有任用南人,怎么知道
知道南方人不可用吗?从今以后,省、部、台、院,必须参用南方人。”于是任命文海为这一职务,奉诏在江南求贤。诏令原本使用蒙古字,现在特别命令用汉字书写。皇帝一向听闻赵孟适、叶李的名声,秘密告诉文海,一定要招来这两人。文海又推荐了赵孟頫、余恁、万一鹗、张伯淳、胡梦魁、曾晞颜、孔洙、曾冲子、凌时中、包铸等二十余人。
皇帝坐在披香殿,召见叶李,慰问说:“你远道而来,辛苦了。”并且说:“你以前弹劾贾似道的奏书,我曾经看过。”又询问治国之道,叶李详细陈述古代帝王的得失成败原因,皇帝点头同意,赐座,赐宴,命令他每五天入宫议事一次。当时各道的儒学官员都因旷职被罢免,叶李因此上奏说:“臣恭敬地看到先帝的诏书,在创业时,军务繁多,尚且招揽士人。如今陛下统一天下,停止战争,修明文教,怎能不培养人才以弘扬治国之道!各道的儒学提调学官,教导学生讲明治道,并将成才者推荐到大学,以备录用。凡是儒户的徭役,请一律免除。”皇帝同意了他的奏请。
赵孟頫是宋太祖之子秦王德芳的后代。他才气英迈,神采焕发,初次入宫觐见,皇帝看到他非常高兴,让他坐在叶李之上。有人说赵孟頫是宋宗室的后代,不宜让他接近皇帝左右,皇帝不听。
宋朝的江西招谕使、知信州谢枋得,隐居在福建,程文海推荐士人时,最初以谢枋得为首。谢枋得当时正在为母亲服丧,写信给文海说:“大元统治天下,万物一新,宋室的孤臣,只欠一死。我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九十三岁的母亲还在世。如今母亲已去世,我从此无意于人间之事了!母亲的丧事还未完成,贫穷无法按礼安葬,我心中悲痛,形同枯槁。小儿传来郡县的公文,才知道您推荐了三十名士人,我的名字也在其中,朝廷将下旨让郡县以礼聘召。您为君主谋划也很忠诚,但您可知道我正在为母亲服丧,穿着丧服,不能进入公门吗?根据古礼,子女有父母之丧,君命三年不过其门,这是教导天下人孝顺的道理!解官服丧,在大元的制度中尤其严格。自伊尹、傅说之后,三千年间,山林中的普通人,离开隐居生活而依附朝廷的也很多,但从未听说有冒着丧服之哀而应朝廷聘召的。古语说:‘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作为人臣,不尽孝于家而能尽忠于国的,从未有过;作为君主,不教人以孝而能得人忠心的,也从未有过。我母亲的丧事未完成,服丧未满三年,如果违背礼法,顺从郡县的命令,听从您的意思,那就是极大的不孝!古语说:‘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您若能理解我的心意,使我幸免于不孝之名,那您对我的恩情与生我者相等。”于是他坚决不接受诏命。
甲戌日,雄州、霸州及保定各县发生水灾,淹没官民田地,朝廷派遣军民修筑河堤抵御洪水。
乙亥日,任命敏珠尔卜丹仍为中书右丞,与郭佑一同掌管钱粮事务。
丙子日,皇帝前往上都。
夏季,四月,庚子日,将江南各路的财赋事务划归中书省管理。
云南省平章纳苏喇鼎上奏几件便利之事:“一是解除道路禁令,允许百姓自由来往;二是禁止小商贩随军出征;三是取消丹当站向百姓征收的饮食费用;四是允许百姓伐木贸易;五是告诫使臣不要骚扰民居,设立急递铺以减少驿骑的使用。”皇帝下诏商议执行。
甲辰日,将杭州行御史台迁至建康,将山南、淮东、淮西三道的按察司划归内台,增加行台色目御史的员额。
庚戌日,制定谥法。
己未日,派遣约苏穆尔钅句考察荆湖行省的钱粮事务。中书省拟任命约苏穆尔为平章政事,托克托呼为参知政事,皇帝说:“约苏穆尔是小人,侍奉朕才五年,授予一个理算官就足够了。托克托呼是奴仆的奴仆,只能担任令史、宣使之类的职务。看到你们所拟的任命,令人感到羞耻。”
由于许多汉民到江南谋生,又有许多官员在南方任职,任期结束后大多不返回北方,朝廷派遣使者将他们全部迁回北方。并在黄河、江、淮等渡口设立托克托禾孙,凡是汉民没有公文前往南方的,一律禁止,商人则允许通行。
五月,约苏穆尔上奏:“荆湖行省的阿尔哈雅有贪赃罪行,请予以审查。”阿尔哈雅于是入朝,说:“约苏穆尔在鄂州,难道没有贪赃受贿的痕迹!臣也请求审查他。”于是派遣参知政事托鲁罕、枢密院判李道、治书侍御史陈天祥一同前往。
陈天祥到达鄂州后,立即弹劾约苏穆尔贪暴不法的种种行为。当时僧格与约苏穆尔有姻亲关系,互相勾结,摘取陈天祥奏疏中的语句,诬告他大逆不道,派遣使者追究,想要杀他;行台御史申屠致远多次上奏为他辩护,僧格的气势才被压制。陈天祥被关押近四百天,遇到大赦,才得以释放。
阿尔哈雅被任命为湖广行省左丞相,不久去世,谥号为武定。
朝廷准备对海东用兵,征税更加急迫,官员们趁机大肆贪污。江淮参知政事董文用请求入朝奏事,大致内容是消耗国家宝贵的民力,去夺取偏僻无用的小国,列举了详细的条目。
六月,辛丑日,中书省上奏:“之前阿尔哈雅与约苏穆尔互相请求审查,如今虽然阿尔哈雅已死,但事情的是非曲直,应当公开。”皇帝说:“此事是约苏穆尔发起的,应当依照他的请求继续审查。”于是没收阿尔哈雅的家产,归入京师。
乙巳日,皇帝下诏将大司农司所编的《农桑辑要》一书,颁布到各路。
戊申日,征调各路的马匹。凡是色目人有马的,取其三匹中的两匹,汉民的马匹全部充公,敢有隐藏或私下交易的,一律治罪。
丁巳日,任命锡栋罕为中书省平章政事。
辛酉日,封杨邦宪的妻子田氏为永安郡夫人,掌管播州安抚司事务。
这个月,湖南宣慰司上奏:“连年征讨日本和用兵占城,百姓疲于运输,赋役繁重,士兵因瘴疠而多死伤。百姓愁苦叹息,四民废业,贫穷者弃子求生,富裕者卖产应役,倒悬之苦,日益加重。如今又要对交趾用兵,动用百万之众,耗费千金之费,这不是体恤百姓的做法。而且行动之间,利害不一。况且交趾已经上表称臣,如果接受他们的请求,以减轻民力,这是上策。如果不行,则应当减轻百姓的赋税,积累粮饷,修缮甲兵,等到来年天时稍好,再大举进攻,也不算晚。”
湖广行省的大臣戬格赞同这一建议,派遣使者入朝上奏,并且说:“本省有七十多处镇戍,连年征战,精锐士兵都调往外地,留守的都是老弱之人,每一城邑,最多不过二百人,恐怕奸人得以窥探虚实。往年平章阿尔哈雅出征,运送了三万石粮食,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如今又要加倍,官府没有储蓄,只能向民间征购,百姓将更加困苦。应当像宣慰司
所说的,是延缓军队南征。”
在此之前,吏部尚书刘宣也上书说:“安南作为臣属已经很久了,每年的贡品从未延误,过去用兵没有成功,创伤还未恢复,现在又下令再次征讨,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恐惧。而且交州、广州是炎热瘴气之地,毒气害人,甚至比士兵的刀剑还要厉害。现在在七月召集各道军队在静江会合,等到到达安南,病死的人一定很多,紧急情况下遇到敌人,如何应对?再者,交趾没有粮食,水路难以通行,不得不走陆路。而且没有车牛驮载,一个壮丁只能担五斗米,往返自己吃的除外,官府只能得到一半,如果十万石粮食用四十万人,只能供应一两个月的军粮,搬运船料和军需,总共需要五六十万人。广西、湖南,频繁调度,百姓多离散,按户征役,也难以完成。况且湖广靠近溪峒,盗贼常多,万一有奸人乘机作乱,大军一出,乘虚生变,即使有留守人马,也是疲弱衰老,难以应变。为什么不与那些深知事理的军官商议,制定万全之策!否则,将会重蹈覆辙。”
奏章呈上后,正好湖广宣慰使章至,皇帝当天就下诏停止征讨,放士兵回各营,陈益稷随军回到鄂州。
华州华阴县下大雨,潼谷水涌出,平地水深三丈多。杭州、平江二路的属县,水灾毁坏民田一万七千多顷。
秋季,七月,己巳日,采纳中书省大臣的建议,因为江南属于官府的田地多被豪强占据,设立营田总管府,所占据的田地仍按亩计算。
撤销辽阳等处的行中书省。恢复北京、咸平等三道宣慰司。
庚午日,江淮行省蒙古岱说:“现在在杭州、两淮、江东诸路设立行省,财赋和军需都南运,又再北上,不方便。扬州地处江海要冲,应该设立行省,驻扎重兵镇守,而且转运没有往返的劳苦。行省迁到扬州更方便。”皇帝同意了。
在淮南洪泽、芍陂两处设立屯田,增兵至二万,每年可得米数十万斛。
壬午日,左丞相昂吉尔岱、平章政事阿必实克都被罢免。总制院使僧格喜欢谈论利益,一天,在皇帝面前讨论和雇、和买的事情,皇帝赞赏他的策略,于是有重用他的意思,命令他列出省臣的姓名呈上。皇帝说:“安图、郭佑、杨居宽等人都继续担任原职,昂吉尔岱等人另行商议,再选可以替代的人上报。”于是罢免了他们。从此朝廷中有所建置,人才的进退,僧格都参与其中。
癸巳日,诏令中书省铨定省、院、台、部的官属,从中书令、左、右丞相以下,各有定员。又告诉安图说:“中书省朕会亲自选择,其余各司,都由中书省斟酌裁减。”安图说:“近来听说圣上想依靠近侍作为耳目,如果臣有不法行为,就让他们举报。现在近臣却乘机援引不适当的人,说某人担任某官,某人担任某职,把所署的奏章交给中书省施行。铨选之法,自有定制,那些特别没有先例的,臣曾经搁置不行,担心他们的同党会诋毁臣。”皇帝说:“你说得对,以后有这种情况就不要执行。”
八月,辛酉日,婺州永康县民陈选四等人谋反,被处死。
苏州、湖州多雨,庄稼受损,百姓粮食困难。浙西按察使雷膺向朝廷请求,发放仓米二十万石赈济。江淮行省认为发放的米太多,建议保留三分之一。雷膺说:“布施皇恩,惠养困穷,是行省的职责,怎么能效仿有司的吝啬呢!”行省无法反驳。
九月,乙丑日初一,海外诸番,有马八儿、须门那、僧急里、南无力、马兰丹、那旺、丁呵儿、来来、急兰亦纟玄、苏木都剌,共十国,因为杨廷璧多次奉诏招抚,各自派遣子弟上表来朝见,并进贡特产。
壬寅日,高丽派遣使者献上日本俘虏。
这个月,任命工部尚书博果密为刑部尚书。
当时河东按察使阿哈玛特用财物谄媚权贵,向官府借钱,约定用牛马偿还,到期时,强迫部民交出所产的东西来抵偿,事情败露后,派遣使者调查,都不服。等到博果密前往,才查出一百多件不法之事。正好大同百姓饥荒,博果密便自行决定发放仓粮赈济。阿哈玛特所亲近的幸臣上奏博果密擅自发放军储,又逼迫阿哈玛特自诬服罪,皇帝说:“让他去,发放粮食救活我的百姓,是他的职责,有什么罪!”命令将案件移到京师审查,阿哈玛特最终被处死。
托克托呼请求将奇彻的奴隶编入军队,并多征召编民,中书签省王遇查验户籍,予以改正。托克托呼于是上奏王遇有不臣之言,皇帝大怒,想处死他,博果密劝谏说:“王遇最初命令以奇彻的奴隶为兵,没有听说以编民为兵。万一其他卫所都仿效,户口就会减少。如果处死王遇,后人怎么肯为陛下尽职呢!”王遇得以免死。
冬季,十月,甲午日初一,将浙四按察使治所迁到杭州,撤销各道按察使判官及行台监察御史。
己亥日,皇帝从上都返回。
辛亥日,黄河在开封、祥符、陈留、杞、太康、通许、鄢陵、扶沟、洧川、尉氏、阳武、延津、中牟、原武、睢州十五处决口,调集民夫二十多万,分别修筑堤防。
甲寅日,敕令招讨使张万等人建造战船,率领六千士兵征讨缅甸,任命图门特为都元帅统领。
壬戌日,高丽再次派遣使者来献日本俘虏。
十一月,乙丑日,中书省说:“张宣、硃清通过海道运粮,以四年计算,总共一百零一万石,斗斛损耗,愿意如数赔偿,风浪翻船,请求免除他们的征粮。”皇帝同意了。任命张宣、硃清为海道运粮万户。
敕令:“禽兽怀孕时不要打猎。”
丙子日,涿州、易州,良乡、宝砥县饥荒,免除今年的租税,发放三个月的赈粮。
十二月,丙午日,设立燕南、河东、山东三道宣慰司。
乙卯日,将阿尔哈雅所庇护的无主逃民一千人安置屯田,派遣中书省断事官图布申,再次核查湖广行省的钱粮。
大都饥荒,发放官米,减价卖给贫民。
戊午日,翰林承旨萨里曼说:“国史院编纂太祖历朝实录,请用辉和尔字翻译,等奉读后再定稿。”皇帝同意了。
在各路分设六道劝农司。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五-注解
旃蒙作噩: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旃蒙是干支纪年中的一种,作噩指年份。
柔兆掩茂: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柔兆是干支纪年中的一种,掩茂指年份。
至元二十二年:元朝年号,至元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二十二年指公元1285年。
浚蒙村漕渠:浚指疏通,蒙村是地名,漕渠是运输粮食的水道。
宋郊天台:宋朝的祭祀天地的场所。
嘉木场喇勒智:元朝时期的僧人。
泰宁寺:宋朝时期的寺庙。
宁宗攒宫:宋朝宁宗的陵墓。
龙华寺:宋朝时期的寺庙。
南郊: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的场所。
倪坚:宋朝工部侍郎。
李谦:元朝官员,曾任谕德。
瓜勒佳之奇:元朝官员。
市舶都转运司:元朝管理海上贸易和运输的机构。
常平盐铁坑冶都转运司:元朝管理盐铁矿产和运输的机构。
芍陂:地名,今安徽寿县一带。
磔裂:古代的一种酷刑,指将人四肢分开撕裂。
护国寺:元朝时期的寺庙。
枢密院:古代中央军事机构,负责军事指挥和调度。
图鲁卡:元朝官员。
卢世荣:元朝官员。
董文用: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江淮参知政事。
阿必齐哈:元朝官员,曾任中书平章政事。
会同馆:元朝接待外国使节的机构。
胶莱:地名,今山东胶州一带。
浑河:河流名,今河北境内。
江淮、江西元帅招讨司:元朝管理江淮、江西地区的军事机构。
达噜噶齐:元朝官职,相当于万户。
河西务河:河流名,今河北境内。
页特密实:元朝官员,曾任广东宣慰使。
潮、惠二州:地名,今广东潮州和惠州。
郭逢贵:元朝时期的盗贼首领。
利津:地名,今山东利津县。
规措所:元朝管理财政的机构。
王文统:元朝官员,曾任中书平章政事。
阿哈玛特:元代官员,曾担任重要职务,后因贪污被查处。
打勘:指元代官府对民间进行的一种强制性财产搜查行为,通常以征税或追赃为名,实际上是对民财的掠夺。
鸬鹚句当:比喻官员像鸬鹚捕鱼一样,先为自己捞取利益,然后再被上级或他人夺取。鸬鹚是一种捕鱼的水鸟,捕到鱼后会被渔夫从嘴里取出。
宣慰司:元代设立的地方行政机构,主要负责安抚、治理边疆地区,兼有军事和行政职能。
都转运使司:元代负责财政税收和物资转运的机构,主要管理地方税收和物资调配。
按察司:元代的地方监察机构,负责审理刑狱。
占城:古代对越南南部地区的称呼。
钞法:元代实行的货币制度,主要使用纸币(钞)作为流通货币。
阿衡:古代官职名,泛指宰相或辅政大臣。
蠹:指蛀虫,比喻危害国家或社会的蛀虫。
汴梁:今河南省开封市,元代时为重要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交趾:古代对越南的称呼,元朝时期曾多次对交趾用兵。
富良江:今越南的红河,元代时是交趾地区的重要河流。
集贤殿学士:古代官名,主要负责编纂书籍、整理文献等文化事务。
地理志:记载地理信息的书籍,通常包括山川、河流、城市等地理要素的描述。
渠帅:古代对少数民族首领的称呼。
征东行省:元朝时期设立的行政区域,主要负责对日本等东方地区的军事行动。
榷酤法:古代对酒类专卖的法律,通常由政府控制酒的生产和销售。
泉府司:古代负责货币铸造和流通的机构。
盐军:古代专门负责盐业生产和管理的军队。
漕船:古代用于运输粮食和其他物资的船只。
水工:古代对熟练水手的称呼,通常用于航海或水上作战。
黔中:古代地名,大致位于今天的贵州省中部地区。
思、播:思州和播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贵州省境内。
澧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湖南省澧县一带。
夔门: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重庆市奉节县,是长江三峡的入口。
散毛洞: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湖南省境内,具体位置不详。
两江:指广西的左右江流域,古代行政区划。
临安: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浙江省杭州市,南宋时期的都城。
建水路: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云南省建水县一带。
江西行省:元代行政区划,大致位于今天的江西省。
东宫:古代指太子的居所,也代指太子本人。
中庶子:古代官职,负责辅佐太子。
行台:元代的地方行政机构,负责监察地方事务。
宗正:古代官职,负责管理皇族事务。
江南:古代泛指长江以南的地区,包括今天的江苏、浙江、安徽等地。
安南:古代对越南的称呼,历史上曾长期作为中国的藩属国。
钦、廉: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广西壮族自治区境内。
江浙:古代泛指江苏和浙江两省。
湖广:古代行政区划,包括今湖北、湖南两省。
江西:古代行政区划,大致位于今天的江西省。
甘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甘肃省张掖市一带。
曲阜: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山东省曲阜市,孔子的故乡。
京兆: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陕西省西安市一带。
省、部、台、院:指元朝时期的中央政府机构,包括中书省、六部、御史台和枢密院等。
蒙古字:元朝时期使用的蒙古文,是元朝官方文字之一。
汉字:中国的传统文字,元朝时期虽然蒙古文为官方文字,但汉字仍广泛使用。
赵孟适、叶李:元朝时期的著名文人,赵孟适是宋太祖的后裔,叶李则是元朝的重要官员。
贾似道:南宋末年的权臣,因其腐败和专权而闻名。
治道:指治理国家的方法和原则。
儒司:元朝时期负责教育和文化事务的机构。
儒户徭役:指儒生及其家庭应承担的劳役和赋税。
宋太祖子秦王德芳:宋太祖赵匡胤的儿子赵德芳,被封为秦王。
谢枋得:南宋末年的官员和文人,以忠诚和孝道著称。
大元制世:指元朝的统治和制度。
衰绖之服:古代丧服,表示服丧期间的哀悼。
伊尹、傅说:古代著名的贤臣,伊尹是商朝的开国功臣,傅说是商朝的名相。
雄、霸二州:元朝时期的两个州,位于今天的河北省。
敏珠尔卜丹: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中书右丞。
上都:元朝的夏都,位于今天的内蒙古自治区。
纳苏喇鼎: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云南省平章。
急递铺:元朝时期的邮驿系统,用于快速传递公文和信息。
谥法:古代对已故皇帝、贵族、官员等追封的称号。
约苏穆尔: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荆湖行省的理算官。
阿尔哈雅: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湖广行省左丞相。
僧格:元朝时期的官员,与约苏穆尔有姻亲关系。
农桑辑要:元朝时期编纂的农业技术书籍,指导农业生产。
锡栋罕: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中书省平章政事。
杨邦宪妻田氏:元朝时期的女性,被封为永安郡夫人。
湖南宣慰司:元朝时期的地方行政机构,负责湖南地区的行政事务。
交、广:交趾和广州的简称,交趾即今越南北部,广州为今广东省广州市。
静江:今广西桂林市,古代为军事重镇。
溪峒:指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区,常指广西、湖南等地的少数民族地区。
营田总管府:元代设立的机构,负责管理官田和屯田事务。
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元代在东北地区设立的行省,辽阳为今辽宁省辽阳市。
北京、咸平等三道宣慰司:元代在北方设立的行政机构,北京为今北京市,咸平为今辽宁省开原市。
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古代为重要的经济和文化中心。
洪泽、芍陂:洪泽为今江苏省洪泽湖,芍陂为今安徽省寿县的古代水利工程。
中书省:元代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全国政务。
总制院使:元代官职,负责监察和弹劾官员。
和雇、和买:元代的一种经济政策,和雇指政府雇佣劳动力,和买指政府购买物资。
铨选:古代选拔官员的制度。
按察使:元代地方监察官员,负责监察地方行政和司法。
海道运粮万户:元代负责海上粮食运输的官职。
太祖累朝实录:指元太祖成吉思汗及其后几位皇帝的实录,记录其生平事迹。
辉和尔字:指回鹘文,古代维吾尔族使用的文字。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五-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朝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宗教和经济活动,反映了元朝在这一时期的治理策略和社会状况。
首先,文中提到元朝政府疏通漕渠、毁坏宋朝的祭祀场所并改建寺庙,显示了元朝在巩固政权的同时,也在进行文化和宗教上的整合。特别是僧格建议将宋朝的祭祀场所改建为寺庙,为皇帝和太子祈福,体现了元朝统治者对佛教的重视,以及通过宗教手段来巩固统治的意图。
其次,文中记载了元朝政府对地方行政和军事机构的调整,如设立市舶都转运司、常平盐铁坑冶都转运司等,反映了元朝在经济和军事上的集中管理。特别是卢世荣提出的财政改革方案,包括括铜铸钱、制绫券、设立市舶都转运司等,显示了元朝在经济上的创新和尝试。
此外,文中还提到元朝政府对地方叛乱的处理,如广东宣慰使页特密实讨伐潮、惠二州的盗贼,显示了元朝在维护地方秩序上的强硬手段。同时,文中也提到元朝政府对民生的关注,如董文用建议减轻民役,反映了元朝在治理中对民意的重视。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朝至元二十二年的具体事件,还反映了元朝在政治、经济、军事、宗教等方面的治理策略,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朝在这一时期的社会状况和统治者的治国理念。
这段文本主要反映了元代中期的政治腐败和社会动荡。卢世荣作为一个典型的贪官,通过贿赂和依附权臣进入仕途,随后利用职权大肆敛财,甚至通过‘打勘’等手段掠夺民财,导致民不聊生。他的行为不仅破坏了社会的经济基础,还加剧了官民之间的矛盾。
文本中提到的‘鸬鹚句当’形象地揭示了元代官场的腐败现象。官员们像鸬鹚一样,先为自己捞取利益,然后再被上级或他人夺取。这种比喻生动地反映了当时官场的贪婪和无序。
陈天祥的上疏则是对卢世荣罪行的深刻揭露。他不仅指出了卢世荣的贪腐行为,还从国家与百姓的关系出发,强调了‘民富则国富,民贫则国贫’的道理。这种思想体现了儒家‘民本’理念,反映了当时有识之士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忧虑。
文本中还提到了元代的地方行政和军事制度,如宣慰司、都转运使司、按察司等机构的设立和运作。这些机构的设立本是为了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但由于官员的腐败和制度的缺陷,反而加剧了地方的社会矛盾。
最后,文本还涉及了元代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如与占城、交趾的战争。这些战争不仅消耗了大量的国力,还导致了大量士兵的伤亡,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动荡。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通过对卢世荣等贪官行为的揭露,反映了元代中期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的历史现实。同时,文本也体现了当时有识之士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忧虑和对‘民本’思想的坚持,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思想意义。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的政治、军事和文化活动,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统治者的治国策略。文中提到的集贤殿学士、地理志编纂、征东行省的设立等,都体现了元朝对文化和军事的重视。
在军事方面,文中详细描述了元朝对交趾、日本等地的征讨计划,以及相关的军事调度和后勤准备。这些内容不仅展示了元朝的军事力量,也反映了当时对外扩张的野心和策略。
在文化方面,文中提到的集贤殿学士和地理志的编纂,显示了元朝对文化传承和地理知识的重视。这些活动不仅有助于保存和传播文化,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此外,文中还涉及了元朝的经济政策,如榷酤法的实施和泉府司的设立,这些政策反映了元朝对经济的控制和管理。通过这些政策,元朝试图加强对经济的控制,以维持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朝的政治、军事和文化活动,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统治者的治国策略。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元朝的历史和文化。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元代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活动,涉及军事、政治、文化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了几位将领率军出征,经过艰苦的战斗,最终使当地的少数民族首领投降。这一部分反映了元代对边疆地区的控制和治理策略,同时也展现了当时的军事行动和民族关系。
接着,文中提到了张立道在处理两江地区的事务时,采取了较为温和的政策,将当地的户口登记并归入官府管理,同时还在建水路创建庙学,提倡廉洁自律。这一举措不仅体现了元代对地方治理的重视,也反映了当时对教育和廉政的倡导。
文中还详细描述了皇太子珍戬的生平事迹。太子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仁孝恭俭,尤其尊重大臣,注重听取民间的疾苦,多次奏请减轻百姓的负担。他的言行举止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仁政理念,同时也反映了元代皇室对儒家文化的推崇。
然而,太子的早逝给朝廷带来了巨大的震动。文中提到太子因忧虑朝政而患病去世,年仅四十三岁。这一事件不仅对皇室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引发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阿哈玛特的党羽试图借此机会打击太子和大臣,但最终被揭露并受到惩处。这一部分揭示了元代朝廷内部的复杂政治斗争和权力博弈。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行政和军事上的调整,如设立按察司、征讨安南等。这些举措反映了元代对地方治理和边疆安全的重视,同时也展现了当时朝廷在处理内外事务时的策略和手段。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代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还通过具体的人物和事件,展现了元代的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特点。通过对这些内容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元朝时期的一些政治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元朝政府在治理国家、选拔人才、处理内外事务等方面的政策和措施。
首先,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在南人(南方汉人)的使用上有所调整,决定在省、部、台、院等中央机构中参用南人,这表明元朝在统治初期对南方汉人的态度有所转变,试图通过吸纳南方人才来巩固统治。
其次,文中提到元朝皇帝对赵孟适、叶李等南方文人的重视,尤其是叶李在治道方面的建议,反映了元朝政府在治理国家时对儒家思想的重视。叶李提出的‘作养人材以弘治道’的建议,体现了儒家‘治国必先治人’的理念。
此外,文中还提到谢枋得的忠孝事迹,谢枋得因母亲去世而拒绝接受元朝的官职,体现了儒家‘孝道’思想在元朝社会中的深远影响。谢枋得的行为不仅是对个人道德的坚守,也是对元朝政府的一种无声抗议,反映了当时南方汉人对元朝统治的复杂态度。
文中还提到元朝政府在水利、财政、军事等方面的措施,如修筑河堤、调整财政管理、用兵海东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元朝政府在治理国家时的务实态度和对民生问题的关注。
最后,文中提到元朝政府在农业方面的政策,如颁布《农桑辑要》等农业技术书籍,体现了元朝政府对农业生产的重视,试图通过推广农业技术来提高国家的经济实力。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元朝时期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元朝政府在治理国家时的政策取向和文化态度,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
这段文本主要反映了元代中期的政治、军事和经济状况,展现了当时朝廷在处理边疆问题、自然灾害、官员任免等方面的决策过程。文本中提到的安南问题,反映了元朝对南方边疆的控制与治理。刘宣的上奏表明,元朝在对安南用兵时,面临着地理环境恶劣、后勤补给困难等问题,最终朝廷决定罢征,体现了元朝在处理边疆问题时的谨慎态度。
文本中还提到了元朝在江南地区的土地政策,尤其是对官田的管理。元朝设立营田总管府,旨在加强对官田的控制,防止强豪侵占。这一政策反映了元朝对土地资源的重视,同时也揭示了当时土地兼并问题的严重性。
在经济方面,文本提到了江淮行省的建议,主张将行省迁至扬州,以便更好地控制江海交通和军事重镇。这一建议反映了元朝对江南地区经济资源的依赖,以及对军事战略的重视。此外,文本还提到了元朝在淮南地区的屯田政策,通过增加兵力和粮食产量,进一步巩固了对江南地区的控制。
在官员任免方面,文本详细描述了元朝中央政府对官员的选拔和监察制度。总制院使僧格的崛起,反映了元朝中期政治权力的集中化趋势。僧格通过提出和雇、和买等经济政策,赢得了皇帝的信任,逐渐掌握了朝廷的人事任免权。这一过程揭示了元朝中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以及皇帝对近臣的依赖。
文本还提到了元朝在处理自然灾害时的应对措施。如华州、杭州、平江等地的大雨和水灾,朝廷通过减免赋税、发放赈粮等方式,缓解了灾民的困境。这些措施反映了元朝政府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应急能力,同时也揭示了当时社会经济的脆弱性。
最后,文本还涉及了元朝与海外诸国的外交关系。通过杨廷璧的招抚,元朝成功与多个海外国家建立了朝贡关系,进一步扩展了其国际影响力。这一外交成果反映了元朝在海上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地位,以及其对海外贸易的重视。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元代中期的政治、军事和经济事件,还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代中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