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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二十二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二十二-原文

起著雍执徐正月,尽十二月,凡一年。

◎致和元年

春,正月,甲戌,享太庙。

命绘《蚕麦图》。

乙亥,诏:“百司凡不赴任及擅离职者,夺其官;避差遣者,笞之。”

监察御史邹惟亨言:“时享太庙,三献官旧皆勋戚大臣,而近以户部大臣为亚献,人既疏远,礼难严肃。请仍旧制,以省、台、枢密、宿卫重臣为之。”

丁丑,颁《农桑旧制》十四条于天下,仍厉有司以察勤惰。

帝将畋柳林。己卯,御史王献等以岁饥谏,帝曰:“其禁卫士毋扰民家,命御史二人巡察之。”

占城来贡方物,且言为交趾所侵,诏谕解之。

禁僧道匿商税。

辛巳,静江猺寇灵川、临桂二县,命广西招讨之。

戊子,罢河南铁冶提举司归有司。

大都及河间、大名诸路饥,赈之。

二月,庚申,诏改元致和。

免河南自实钱粮一年,被灾州郡税粮一年,流民复业者差税三年,疑狱系三年不决者咸释之。

癸亥,解州盐池黑龙堤坏,调悉休盐丁修之。

赈陕西诸路饥。

三月,庚午,云南安龙寨土官岑世忠与其弟世兴相攻,籍其民三万二千户来附,岁输布三千匹,请立宣抚司以总之,不允。置州一,以世兴知州事,知县二,听世忠举用,仍谕其兄弟共处。

达实特穆尔、都尔苏,言灾异未弭,由官吏以罪黜罢者怨悱所致,请量才叙用,从之。

辛未,大天源延圣寺显宗神御殿成,置总管府以司财用。

己卯,帝御兴圣殿受无量佛戒于帝师。庚辰,命僧千人修佛事于镇国寺。

甲申,遣户部尚书李嘉努往盐官祀海神,仍集议修海岸。丙戌,帝师命僧修佛事于盐官州,造浮屠二百一十六,以厌海溢。

帝畋于柳林,以疾还宫。时签收枢密院事雅克特穆尔兼总环卫,以帝在位五年,根本未固,而都尔苏狡愎自用,人心不附,遂谋立武宗之子以徼大功,诸王满图、阿穆尔台、太常礼仪使噶海齐、宗正达噜噶齐库库楚等亦与雅克特穆尔谋曰:“主上之疾日臻,今将往上都,如有不讳,吾党扈从者执诸王大臣杀之,居大都者即缚大都省台官,宣言太子已至,正位宸极,传檄守御诸关,则大事济矣。”

戊子,帝如上都,满图、库库楚等扈从,西安王喇特纳实哩居守,雅克特穆尔亦留京师。

赈河南、四川饥。

夏,四月,丙申,钦州猺黄焱等为寇,命湖广行省备之。

己亥,达实特穆尔、都尔苏请凡蒙古、色目人效汉法丁忧者除其名,从之。

己酉,御史杨倬等以民饥,请分僧道储粟济之,不报。

戊午,禁伪造金银器。

是月,崇明州大风,海溢。

五月,甲子,遣官分护流民还乡,仍禁聚至千人者杖一百。

丙寅,广西普宁县僧陈庆安作乱,僭号,改元。

癸酉,籍在京流民废疾者,给粮遣还。

大理怒江甸土官阿哀你寇乐辰诸寨,命云南行省督兵捕之。

庚辰,有流星大如缶,其光烛地。

秋,七月,辛酉朔,宁夏地震。

庚午,帝崩于上都,年三十六。葬起辇谷。

帝在位,灾异数见,然能守祖宗之法,天下号称治平。

己卯,大宁路地震。

乙酉,皇后、皇太子降旨谕安百姓。

雅克特穆尔闻帝崩,谋于西安王喇特纳实哩,阴结勇士。八月,甲午,黎明,百官集兴圣宫,雅克特穆尔率阿喇特穆尔、佛伦齐等一十七人,兵皆露刃,号于众曰:“武宗皇帝有子二人,大统所在,当迎立之,敢有不顺者斩!”乃手缚平章政事乌巴图尔、巴延彻尔,分命勇士执中书左丞托多,参知政事王士熙、参议托克托、吴秉道、侍御史特默格、邱世杰、太子詹事丞王桓等,皆下狱。雅克特穆尔与西安王入守内庭,分处腹心于枢密,自东华门夹道重列军士,使人传命往来其中,以防泄漏。于是籍府库,录符印,召百官入内听命。时周王和实拉方远在沙漠,猝未能至,虑生他变,乃遣前河南行省参政明埒栋阿、前宣政使达里玛实勒,驰驿迎怀王图卜特穆尔于江陵,密以意谕河南行省平章事物事巴延,令简兵以备扈从。

是日,推前湖广行省左丞相拜布哈为中书左丞相,太子詹事塔斯哈雅为中书乎章政事,前湖广行省右丞苏苏为中书左丞,前陕西行省参知政事王布璘济达为枢密副使,与中书右丞赵世延、翰林学士承旨伊勒齐、通政院使达什分典机务。调兵守御关要,以诸卫兵屯京师,出府库犒军士。诸卫军无统属者,又有谒选及罢退军官,皆给之符牌以待调遣,既受命,未知所谢,乃指使南向拜,众皆愕然,始知有定向。

雅克特穆尔直宿禁中,达旦不寐,一夕或再徙,人莫知其处。弟萨敦,子腾吉斯,时留上都,密遣达实特穆尔召之,皆弃其妻子来归。

乙未,调诸卫兵守居庸关及卢儿岭。丙申,遣左卫率使图噜将兵屯白马甸,隆镇卫指挥使鄂图曼将兵屯泰和岭。丁酉,发中卫兵守迁民镇,又遣萨里布哈等往江陵趣怀王早发,且令达实特穆尔矫为使者自南来,言怀王已次近闻,使民无惊疑。

戊戌,征宣靖王迈奴、诸王雅克布哈于山东。

己亥,征兵辽阳。

明埒栋阿等至汴梁,以其谋密告巴延,巴延曰:“此吾君之子也。”即集僚属,告以故。于是会计仓廪府库谷粟金帛之数,乘舆供御牢饩膳羞、徒旅委积士马刍粮供亿之须,以及赏赉犒劳之用,靡不备至;不足,则檄州县募民折输明年

田租及贷商人货资,约倍息以偿;又不足,则邀东南常赋之经河南者止之以给其费。

征发民丁,增置驿马,补城橹,浚濠池,修战守之具,严徼逻斥堠,日披坚执锐,与僚佐属掾筹其便宜。

即遣莽赉扣布哈以其事驰告怀王,又使罗勒报雅克特穆尔曰:“公尽力京师,河南事我当自效。”

巴延别募勇士五千人以迎怀王,而躬勒兵以俟。

参政托克台曰:“今蒙古军马与宿卫之士皆在上都,而令特默谙军守诸隘,吾恐此事之不可成也。我等图保性命,它何计哉!”

巴延不从其言。是夜,托克台怀刃欲杀巴延为变;巴延觉,拔剑杀之,夺其所部军器,收马千二百匹。

怀王命萨哩布哈拜巴延河南行省左丞相。

庚子,发宗仁卫兵增守迁民镇。

辛丑,遣万户彻里特穆尔将兵屯河中。

癸卯,河南行省杀平章济里、右丞济特穆尔。

是日,明埒栋阿等至江陵。

甲辰,怀王发江陵,遣使召镇南王特穆尔布哈、威顺王宽御布哈、湖广行省特穆尔布哈来会。

执湖广行省左丞玛合谟送京师,以集赛代之。

丙午,遣前西台御史赉玛赫巴等谕陕西。

丁未,命萨敦以兵守居庸关,腾吉斯屯古北口。

戊申,复令柰曼台为北使,称周王从诸王兵整驾南来,中外乃安。

己酉,上都诸王们图、阿穆尔台、宗正达噜噶齐库库楚、前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玛噜、集贤侍读学士乌鲁斯布哈、太常礼仪院使噶海齐等十八人,同谋援大都,事觉,都尔苏杀之。

庚戌,怀王至汴梁,前翰林学士承旨阿尔哈雅,以父忧家居,闻王来,即易服出迎。

至汴郊,王命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

巴延属橐鞬,擐甲胄,与百官父老导入,咸俯伏称万岁,即叩首劝进。

王解金铠、宝刀及海东白鹘、文豹赐巴延,明日,扈从北行。

阿尔哈雅镇汴,高价籴粟以峙粮储,命近郡分治戎器,阅士卒,括马民间,以备不虞。

辛亥,萨里布哈至自江陵,言怀王已启涂。

是日,拜雅克特穆尔知枢密院事。

壬子,阿苏卫指挥使托克托穆尔,帅其军自上都来归,即命守古北口。

癸丑,上都诸王及用事臣,以兵分道犯京畿,留辽王托克托、诸王博啰特穆尔、太师多岱、左丞相都尔苏、知枢密院事特穆尔图居守。

甲寅,赉玛赫巴等至陕西,皆见杀。

乙卯,托克托穆尔及上都诸王实喇、平章政事柰玛岱、詹事奇彻战于宜兴,斩奇彻于阵,擒柰玛岱,送京师杀之,实喇败走。

丙辰,雅克特穆尔率百官备法驾效迎。

丁巳,怀王至京师,入居大内。

贵赤卫指挥使托克实率其军自上都来归,命守古北口。

戊午,怀王以苏苏为中书平章政事,前御史中丞曹立为中书右丞,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友谅为中书参知政事,河南行省左丞相巴延为御史大夫,中书左丞赵世延为御史中丞。

己未,以河南万户伊苏岱尔同知枢密院事。

上都梁王旺沁、右丞相达实特穆尔、太尉布哈、平章政事玛鲁、御史大夫宁珠等兵次榆林。

隆镇卫指挥使赫善,谋附上都,坐弃市,籍其家。

九月,庚申朔,雅克特穆尔督师居庸关,遣萨敦袭上都兵于榆林,击败之,追至怀来而还。

隆镇卫指挥使鄂多曼,以兵袭上都诸王明里托穆尔、托穆齐于陀罗台;执之,归于京师。

时都尔苏在上都,立皇太子喇实晋巴为皇帝,年方九岁,改元天顺。

命有司括马。

中书左丞相拜布哈言:“回回人哈哈迪,自至治间贷官钞,违制别往番邦,得宝货无算,法当没官,而都尔苏私其种人,不许。今请籍其家。”从之。

雅克特穆尔请释玛哈谟,从之。

陕西兵入河中府,劫行用库钞万八千锭,杀同知会事布伦图。

壬戌,命苏苏宣谕中外曰:“昔在世祖以及列圣临御,咸命中书省纲维百司,总裁庶政,凡钱谷、铨选、刑罚、兴造,罔不司之。自今除枢密院、御史台,其馀诸司及左右近侍,敢有隔越中书奏请政务者,以违制论。监察御史其纠言之。”

以高昌王特穆尔布哈知枢密院事,额森特为宣徽院使。

征五卫屯田兵赴京师,赐上都将士来归昔钞各有差。

枢密院言:“河南行省军列戍淮西,距潼关、河中不远;湖广行省军,唯平阳、保定两万户,号称精锐;请发蕲、黄戍军一万人及两万户军为三万,命湖广参政郑昂霄、万户托克托穆尔将之,并黄河为营,以便征遣。”从之。

召雅克特穆尔赴阙。

上都诸王额森特穆尔、辽东平章图们岱尔,以兵入迁民镇,遣萨敦往拒,至蓟州东流沙河,累战,败之。

丁卯,雅克特穆尔率诸王、大臣,请早正大位以安天下,怀王固辞曰:“大兄在朔漠,予敢紊天序乎!”雅克特穆尔曰:“人心向背之机,间不容发,一或失之,噬脐无及。”怀王曰:“必不得已,当明著吾意以示天下而后可。”

遣元帅阿图尔守居庸关。

上都军攻碑楼口,指挥使伊苏岱尔御之,不克。

戊辰,以大司农明埒栋阿、大都留守库库台并为中书平章政事。

募勇士从军,遣使分行河间、保定、真定及河南等路,括民马,征鄢陵县河西军赴阙。

命襄阳万户杨克忠、邓州万户孙节以兵守武关。

己巳,铸御宝成。

立行枢密院于汴梁,以同知枢密院伊苏岱尔知行枢密院事;将兵行视太行诸关,西击河中、潼关军,以折叠弩分给守关军士。

辛未,常服谒太庙。

是日,额卜德呼勒、特默格弃市。托多、王士熙、巴延彻尔、托欢等各流于远州,并籍其家。

壬申,怀王即皇帝位于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大赦。

诏曰:“我世祖混一海宇,爰立定制,以一统绪,宗亲各受分地,勿敢妄生觊觎。世祖之后,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以公天下之心,以次相传,宗王贵戚,咸遵祖训。至于晋邸,具有盟书,愿守籓服,而与贼臣特克实、额森特穆尔等潜通阴谋,冒干宝位,使英宗不幸罹于大故。联兄弟播越南北,遍历艰险,临御之事,岂复与闻!朕以叔父之故,顺承唯谨,于今六年,灾异迭见。权臣都尔苏、乌拜都喇,专权自用,疏远勋旧,废弃忠良,变乱祖宗法度,空府库以私其党类。大行上宾,利于立幼,显握国柄,用成其奸。宗王、大臣以宗社之重,统绪之正,协谋推戴,属于眇躬。朕以菲德,宜俟大兄,固让再三。宗室、将相,百僚、耆老,以为神器不可以久虚,天下不可以无主,周王辽隔朔漠,民庶皇皇,已及三月,诚恳迫切。朕姑从其请,谨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让之心。已于致和元年九月十三日,即皇帝位于大明殿。其以致和元年为天历元年,可大赦天下。”

癸酉,封雅克特穆尔为太平王,以太平路为食邑,赐平江官地五百顷,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

时辽东图们岱尔兵至蓟州,即日命雅克特穆尔将兵击之。己亥,次三河,而旺沁等军已破居庸关,遂进屯三冢。丙子,雅克特穆尔蓐食倍道而进,丁丑,抵榆河关。帝出齐化门视师,将亲督战,雅克特穆尔单骑请见曰:“陛下出,民必惊。凡剪寇之事,一以责臣,愿陛下亟还宫以安黎庶。”帝乃还。

先是征左右阿苏卫军老幼赴京师,不行者斩,籍其家。阿苏卫指挥呼图布哈、塔哈特穆尔等于是构变。事觉,械送京师,斩以徇。

戊寅,谕中外曰:“近以奸臣都尔苏、额卜德埒勒,潜通阴谋,变易祖宗成宪,既已明正其罪。凡回回种人不预其事者,其安业勿惧;有因而煽惑其人者,罪之。”

命留守司完京城,军十乘城守御。

雅克特穆尔与旺沁前军遇于榆河北,奋击,败之,追至红桥北。旺沁将枢密副使阿喇特穆尔、指挥呼图特穆尔引兵会战。阿喇特穆尔执戈入剌,雅克特穆尔侧身以刀格其戈,就斫之,中其左臂;部将和尚驰击呼图特穆尔,亦中其左臂。二人,骁将也,敌为夺气,遂却,因据红桥。两军阻水而阵,命善射者射之,遂退师于白浮南。命知院伊苏岱尔、巴都尔、伊讷斯等分为三队,张两翼以角之,敌军败走。

庚辰,诏谕御史台:“今后监察御史、廉访司,凡有刺举,并著其罪,无则勿妄以言。廉访司书吏,当以职官、教授、吏员、乡贡进士参用。”

加封汉前将军关羽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遣使祀其庙。

辛巳,雅克特穆尔与上都军大战于白浮之野,雅克特穆尔手毙七人。会日晡,对垒而宿,夜二鼓,遣阿喇特穆尔等将精锐百骑,鼓噪射其营,敌众惊扰,自相击,至旦始悟,人马死伤无数。壬午,天大雾,旺沁等窜身山谷;癸未,集散卒复来战。雅克特穆尔率师驻白浮西,坚壁不动。是夜,又命萨敦前军绕其后,部曲巴都尔压其前。夹营吹铜角以震荡之,敌乱,自相击,已乃西遁。迟明,追及于昌平北,斩首数千级,降者万馀人。

帝遣使赐雅克特穆尔上尊,谕旨曰:“丞相每临阵,躬冒矢石,脱有不虞,奈何?自今第以大将旗鼓凭高督战可也。”雅克特穆尔对曰:“凡战,臣必以身先之。若委之诸将,万一失利,悔将何及!”是日,敌军再战再北,旺沁单骑亡命,萨敦追之不及,还至昌平南。俄报古北口不守,上都军掠石槽,乃遣萨敦为先驱,雅克特穆尔以大军继其后。至石槽,敌军方炊,掩其不备,直捣之。大军并进,追击四十里,至牛头山,擒驸马博啰特穆尔等献阙下,戮之。各卫将士降者不可胜计,馀兵奔窜。夜,遣萨敦袭之,逐出古北口。

清安王库布哈等将陕西兵潜由潼关南水门入,万户博啰弃关走,库布哈等分据陕州诸县,引兵前进,河南告急之使狎至。丁亥,图们岱尔及诸王额森特穆尔军陷通州,将袭京师。雅克特穆尔急引军还,会京城里长,召募丁壮及百工合万人,与兵士为伍,乘城守御。命居庸关及冀宁、保德、灵石、代、崞、岚石、汾、隰、吉州诸关,皆穿堑垒石为固,调丁壮守之。

戊子,陕西行台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引兵从大庆关渡河,擒河中府官,杀之。万户萨里特穆尔军溃而遁,官带领皆弃城走,额森特穆尔悉以其党代之。

有司持诏自江浙还,言行省臣意有不服者,诏遣使问不敬状,将悉诛之。中书左司郎中策丹言于雅克特穆尔曰:“上新即位,云南、四川犹未定,乃以使臣一言杀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况江浙豪奢之地,使臣不得厌其所需,则造言以陷之耳。”雅克特穆尔以言于帝,事乃止。

冬,十月,己丑朔,日将昏,雅克特穆尔抵通州。乘图们岱尔等初至,击之,敌军狼狈走,渡潞河。庚寅,夹河而军,敌列植秫秸,衣以氈衣,然火为疑兵夜遁。辛卯,渡河追之。

上都诸王呼喇台等兵入紫荆关,将士皆溃,遣托克托穆尔等将兵四千援之。紫荆关溃卒南走保定,因肆剽掠,同知路事阿里锡及故蔡国

作舟舰以待战。

十九日,与西兵遇于巩县之石渡,转战及暮,两军杀伤与堕涧谷死者相等,而虎牢遂为敌有,兵储巨万,一旦悉亡。

诸军敛兵而退,二十二日,至汴,民大恐。

阿尔哈雅前后遣使告于朝,辄为额森特所留,不得朝廷音问。

阿尔哈雅亲出拊循其民,修城关以备冲突,戒卒伍以严守卫,虽当危急,怡然如平时,众赖以安。

十一月,庚申,以江南行台御史王琚仁言,汰近岁白身入官者。

敕行台:“凡有纠劾,必由御史台陈奏,勿径以封事闻。”

辛酉,额森特兵至武安,额森特穆尔以军降。

河东州县闻之,尽杀其所署官吏。

癸亥,帝宿斋宫;甲子,服兗冕,享于太庙。

是日,西兵逼汴城,将百里而近。

阿尔哈雅召行院、宪司、诸将吏告之曰:“吾荷国厚恩,惟有一死以报上。敌亦乌合之众,何所受命而敢犯我!诚使知圣天子之命,则众沮而散耳。吾今遣使告于朝,请降诏赦其胁众诖误,而整军西向以临之。别遣精骑数千上龙门,绕出其后,使之进无所投,退无所归,必成擒于巩、洛之间矣。”众皆曰:“善!”即日与行院出师。

会使者自大都还,言齐王已克上都,奉宝玺来归,刻日至京,阿尔哈雅乃置酒相贺,发书告属郡及江南三省。

又募士得兰珠者,赍书谕之,朝廷亦遣都护伊噜特穆尔以诏放散西军之在虎牢者。

西军多欲散走,且闻行省院以兵至,朝廷又使参政泻布哈亲谕之,靖安王乃遣使四辈与兰珠来请命,逡巡而去。

阿尔哈雅乃解严,敛馀财以还民,从陕西求民之被俘掠者归其家,凡数千人,陕西官吏被获者亦皆遣还。

朝廷迁阿尔哈雅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以绥定之。

庚午,命总宿卫官分简所募勇士,非旧尝宿卫者皆罢去。

日本舶商至福建博易者,浙江行省选廉吏征其税。

中书省言:“今岁既罢印钞本,来岁拟印至元钞一百一十九万二千锭,中统钞四万锭。”

监察御史言:“户部钞法,岁会其数,易故以新,期于流通,不出其数。迩者都尔苏以上都经费不足,命有司刻板印钞;今事已定,宜急收毁。”从之。

监察御史萨里布哈、索诺木、于饮、张士弘言:“朝廷政务,赏罚为先,功罪既明,天下斯定。近因特们德尔擅权窃位,假刑赏以济其私,纲纪始紊,迨至泰定,爵赏益滥。比以兵兴,用人甚急,然赏罚不可不严,宜命有司,务合舆情,明示黜陟。功罪既明,赏罚攸当,则朝廷肃清,纪纲振举,而天下治矣。”帝嘉纳之。

辛未,特默格兵入襄阳,本路官皆遁。

襄阳县尹谷廷珪、主簿张德独不去,西兵执之使降,不屈,死之。

时佥枢密院事塔海拥兵南阳不救。

壬寅,雅克特穆尔言:“向者上都举兵,诸王实喇、枢密同知阿奇喇等十人,南望宫阙鼓噪,其党拒命逆战,情不可恕。”诏各杖一百七,流远州,籍其家赀。

甲戌,居泰定后雍吉喇氏于东安州。

丙子,苏苏坐受赂,杖之,徙襄阳;以母年老,诏留之京师。

丁丑,以躬祀太庙礼成,御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

荆王伊苏布干遣使传檄至襄阳,特默格引兵走。

己卯,中书省言:“内外流官年及致仕者,并依阶叙授以制敕,今后不须奏闻。”从之。

诸卫汉军及州县丁壮所给甲胄兵仗,皆令还官。

庚寅,遣使奉迎皇兄周王和实拉于漠北。

以中政院使敬俨为中书平章政事。

壬午,第三皇子宝宁更为太平讷,命大司农迈珠保养于其家。

诏行枢密院罢兵还。

癸卯,上都左丞相都尔苏伏诛,磔其尸于市,梁王旺沁亦赐死,玛谟锡、宁珠、萨实密实、额森特穆尔等皆弃市。

时朝议欲尽戮朝臣之在上都者,敬俨杭论,谓是皆循例从行,杀之非罪,众赖以获免。

甲申,命威顺王库春布哈还镇湖广。

先是,帝尝命王征八番,而蜀省囊嘉特拒命未平。

南台御史秦起宗言:“武昌重镇,当备上流之师,亲王不可远去。”力止之。

及王入见,帝谓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几为失计”遂遣王还镇。

朝议以起宗治蜀,幕府忘其名,以其字称之曰秦元卿,尝引笔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

未几,拜中台御史。

起宗,广平深水人也。

御史中丞赵世延以老疾辞职,不许。

用故中丞崔彧故事,加平章政事,居前职。

丙戌,以阿鲁辉特穆尔等六人在上都欲举义,不克而死,并赐赠谥,恤其家。

遣诸卫兵各还镇。

辽王托克托之子巴都聚党出剽掠,敕宣德府官捕之。

四川行省平章囊嘉特自称镇西王,以其省左丞托克托为平章,前云南廉访使杨静为左丞,杀其省平章宽春等,称兵烧绝栈道。

乌蒙路教授杜岩肖,谓“圣明继统,方内大宁,省臣当还兵入朝,庶免一方之害”,囊嘉特杖之一百七,禁锢之。

十二月,庚寅,命通政院整饬蒙古驿,诸关隘尝毁民屋之塞者,赐民钞,俾完之。

丙午,谒武宗神御殿。

御史台言额森特将兵所至,擅杀官吏,俘掠子女贷财;诏刑部鞫之,籍其家,杖之,窜于南宁,命其妻归父母家。

庚子,赦天下。

辛丑,江南行台御史言:“辽王托克托,自其祖父以来,屡为叛逆,盖因所封地大物众。宜削王号,处其子孙远方,而析其元封分地。”诏中外与勋旧议其事。

甲寅,复遣使萨迪等奉迎皇兄于漠北。

丁巳,封西安王喇特纳实哩为豫王。

戊午

诏:“蒙古、色目人愿丁父母忧者,听如旧制。”

是月,加谥颜真卿正烈文忠公,命有司岁时致祭。

陕西自泰定二年至是岁不雨,大饥,民相食。

朔漠诸王皆劝周王南还,王遂发,诸王察阿台、沿边元帅多拉特、万户玛噜等,咸帅师扈行,旧臣博啰、尚嘉努、哈巴尔图皆从。至金山,岭北行省平章政事和尼奉迎,武宁王库库图命知枢密院事特穆尔布哈继至,乃命博啰如京师。两都之民闻王使者至,欢呼曰:“天子实自北来矣!”诸王旧臣争先迎谒,所至成聚。

是岁,两都构兵,漕舟后至直沽者不果输,复漕而南还。行省欲坐罪督运者,海道都漕运万户王克敬曰:“若平时而往返如是,诚为可罪。今蹈万死完所漕而还,岂得已哉!请令其计石数,附次年所漕舟达京师。”从之。

雅克特穆尔议封巴延王爵,众论附之;参议中书省事策丹独不言,雅克特穆尔问故,策丹曰:“巴延已为太保,位列三公,而复加王封,后再有大功,将何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自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遂寝其议。

前集贤直学士邓文原卒。文原内严而外恕,家贫而行廉,自致仕归,召为翰林侍讲学士,复拜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皆以疾不赴。后谥文肃。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二十二-译文

从著雍执徐年的正月开始,到十二月结束,总共一年。

◎致和元年

春天,正月,甲戌日,皇帝在太庙举行祭祀。

命令绘制《蚕麦图》。

乙亥日,皇帝下诏:“所有官员凡是不赴任或擅离职守的,剥夺其官职;逃避差遣的,处以笞刑。”

监察御史邹惟亨说:“在太庙举行祭祀时,三献官过去都是由勋戚大臣担任,而最近却以户部大臣为亚献,这些人既疏远,礼仪难以严肃。请恢复旧制,以省、台、枢密、宿卫重臣担任。”

丁丑日,颁布《农桑旧制》十四条于天下,并严厉督促有关部门检查勤惰。

皇帝准备去柳林打猎。己卯日,御史王献等人因年景饥荒而劝谏,皇帝说:“禁止卫士骚扰百姓家,命令两名御史巡察。”

占城国来进贡特产,并且说被交趾国侵犯,皇帝下诏劝解。

禁止僧人和道士隐匿商税。

辛巳日,静江的猺人侵犯灵川、临桂两县,命令广西招讨。

戊子日,撤销河南铁冶提举司,归有关部门管理。

大都及河间、大名等路发生饥荒,进行赈济。

二月,庚申日,皇帝下诏改元为致和。

免除河南自实钱粮一年,受灾州郡税粮一年,流民复业的免除差税三年,疑狱系三年未决的全部释放。

癸亥日,解州盐池的黑龙堤损坏,调集所有休假的盐丁修复。

赈济陕西各路的饥荒。

三月,庚午日,云南安龙寨的土官岑世忠与其弟岑世兴互相攻击,登记其民三万二千户来归附,每年交纳布三千匹,请求设立宣抚司来管理,未获批准。设立一个州,以岑世兴为知州,设立两个县,听任岑世忠举用,并劝谕其兄弟共处。

达实特穆尔、都尔苏说灾异未消除,是由于官吏因罪被罢免而怨恨所致,请求量才叙用,皇帝同意。

辛未日,大天源延圣寺的显宗神御殿建成,设立总管府来管理财务。

己卯日,皇帝在兴圣殿接受帝师的无量佛戒。庚辰日,命令一千名僧人在镇国寺修佛事。

甲申日,派遣户部尚书李嘉努前往盐官祭祀海神,并召集会议商议修海岸。丙戌日,帝师命令僧人在盐官州修佛事,建造二百一十六座佛塔,以镇压海溢。

皇帝在柳林打猎,因病回宫。当时签收枢密院事雅克特穆尔兼任环卫总管,认为皇帝在位五年,根基未固,而都尔苏狡诈自用,人心不附,于是谋划立武宗之子以谋求大功,诸王满图、阿穆尔台、太常礼仪使噶海齐、宗正达噜噶齐库库楚等也与雅克特穆尔谋划说:“主上的病情日益加重,现在将去上都,如有不测,我们这些随从的人将抓住诸王大臣杀掉,留在大都的人立即绑住大都省台官,宣布太子已到,正位宸极,传檄守御各关,大事就成功了。”

戊子日,皇帝前往上都,满图、库库楚等随从,西安王喇特纳实哩留守,雅克特穆尔也留在京师。

赈济河南、四川的饥荒。

夏天,四月,丙申日,钦州的猺人黄焱等作乱,命令湖广行省防备。

己亥日,达实特穆尔、都尔苏请求凡是蒙古、色目人效仿汉法丁忧的除去其名,皇帝同意。

己酉日,御史杨倬等人因百姓饥荒,请求分僧道储粟救济,未获答复。

戊午日,禁止伪造金银器。

这个月,崇明州刮大风,海水泛滥。

五月,甲子日,派遣官员分头护送流民回乡,并禁止聚集至千人者杖一百。

丙寅日,广西普宁县的僧人陈庆安作乱,僭号,改元。

癸酉日,登记在京流民中的废疾者,给予粮食遣返。

大理怒江甸的土官阿哀你侵犯乐辰各寨,命令云南行省督兵抓捕。

庚辰日,有流星大如缶,其光照亮地面。

秋天,七月,辛酉日,宁夏发生地震。

庚午日,皇帝在上都去世,享年三十六岁。葬于起辇谷。

皇帝在位期间,灾异屡见,但能守祖宗之法,天下号称治平。

己卯日,大宁路发生地震。

乙酉日,皇后、皇太子降旨安抚百姓。

雅克特穆尔听说皇帝去世,与西安王喇特纳实哩谋划,暗中结集勇士。八月,甲午日,黎明时分,百官聚集在兴圣宫,雅克特穆尔率领阿喇特穆尔、佛伦齐等十七人,兵士都露出刀刃,向众人喊道:“武宗皇帝有两个儿子,大统所在,应当迎立他们,敢有不顺从的斩!”于是亲手绑住平章政事乌巴图尔、巴延彻尔,分派勇士抓住中书左丞托多,参知政事王士熙、参议托克托、吴秉道、侍御史特默格、邱世杰、太子詹事丞王桓等,都关入监狱。雅克特穆尔与西安王进入内庭守卫,分派心腹在枢密,自东华门夹道重列军士,使人传命往来其中,以防泄漏。于是登记府库,记录符印,召集百官入内听命。当时周王和实拉远在沙漠,突然未能到达,担心发生其他变故,于是派遣前河南行省参政明埒栋阿、前宣政使达里玛实勒,驰驿前往江陵迎接怀王图卜特穆尔,并密令河南行省平章事物事巴延,简兵以备随从。

这一天,推举前湖广行省左丞相拜布哈为中书左丞相,太子詹事塔斯哈雅为中书乎章政事,前湖广行省右丞苏苏为中书左丞,前陕西行省参知政事王布璘济达为枢密副使,与中书右丞赵世延、翰林学士承旨伊勒齐、通政院使达什分掌机务。调兵守御关要,以诸卫兵屯京师,出府库犒赏军士。诸卫军无统属者,又有谒选及罢退军官,都给予符牌以待调遣,既受命,不知该向谁谢恩,于是指使南向拜,众人都愕然,才知道有定向。

雅克特穆尔在禁中值宿,通宵不眠,一夜或再迁,人不知其所在。弟弟萨敦,儿子腾吉斯,当时留在上都,密遣达实特穆尔召之,都抛弃妻子来归。

乙未日,调诸卫兵守居庸关及卢儿岭。丙申日,派遣左卫率使图噜率兵屯白马甸,隆镇卫指挥使鄂图曼率兵屯泰和岭。丁酉日,发中卫兵守迁民镇,又派遣萨里布哈等前往江陵催促怀王早发,并令达实特穆尔假扮使者自南来,说怀王已接近,使民无惊疑。

戊戌日,征召宣靖王迈奴、诸王雅克布哈于山东。

己亥日,征兵辽阳。

明埒栋阿等到达汴梁,将其谋划密告巴延,巴延说:“这是我君之子。”立即召集僚属,告知此事。于是计算仓廪府库谷粟金帛之数,乘舆供御牢饩膳羞、徒旅委积士马刍粮供亿之须,以及赏赉犒劳之用,无不备至;不足,则檄州县募民折输明年。

田租和向商人借贷的货物资金,约定以双倍利息偿还;如果还不够,就拦截东南地区经过河南的常规赋税来补充费用。

征发民夫,增加驿马,修补城墙和瞭望塔,疏通护城河,修缮战斗和防守的器具,严格巡逻和警戒,每天穿着铠甲,手持武器,与下属官员商讨合适的策略。

随即派遣莽赉扣布哈迅速向怀王报告此事,又让罗勒告诉雅克特穆尔说:“您在京城尽力,河南的事情我来负责。”

巴延另外招募了五千名勇士来迎接怀王,并亲自率领军队等待。

参政托克台说:“现在蒙古的军马和宿卫的士兵都在上都,而让特默谙的军队守卫各个关隘,我担心这件事无法成功。我们只求保命,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巴延没有听从他的话。当晚,托克台怀揣匕首想要刺杀巴延发动叛乱;巴延察觉后,拔剑杀了他,夺取了他的军队装备,收缴了一千二百匹马。

怀王任命萨哩布哈为河南行省左丞相。

庚子日,派遣宗仁卫的士兵增援迁民镇的防守。

辛丑日,派遣万户彻里特穆尔率军驻扎在河中。

癸卯日,河南行省处死了平章济里和右丞济特穆尔。

当天,明埒栋阿等人到达江陵。

甲辰日,怀王从江陵出发,派遣使者召见镇南王特穆尔布哈、威顺王宽御布哈、湖广行省特穆尔布哈前来会合。

逮捕湖广行省左丞玛合谟并送往京城,由集赛接替他的职位。

丙午日,派遣前西台御史赉玛赫巴等人前往陕西传达命令。

丁未日,命令萨敦率军守卫居庸关,腾吉斯驻扎在古北口。

戊申日,再次任命柰曼台为北使,声称周王率领诸王的军队整顿车驾南下,朝廷内外才安定下来。

己酉日,上都的诸王们图、阿穆尔台、宗正达噜噶齐库库楚、前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玛噜、集贤侍读学士乌鲁斯布哈、太常礼仪院使噶海齐等十八人,密谋支援大都,事情败露,都尔苏将他们处死。

庚戌日,怀王到达汴梁,前翰林学士承旨阿尔哈雅因父亲去世在家守丧,听说怀王到来,立即换上衣服出城迎接。

到了汴梁郊外,怀王任命他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

巴延背着弓箭,穿着铠甲,与百官和父老乡亲一起迎接怀王,大家都俯伏在地高呼万岁,随即叩首劝怀王登基。

怀王解下金甲、宝刀以及海东白鹘、文豹赐给巴延,第二天,巴延随从怀王北上。

阿尔哈雅镇守汴梁,高价购买粮食储备,命令附近郡县分别制造武器,检阅士兵,从民间征用马匹,以防不测。

辛亥日,萨里布哈从江陵回来,报告说怀王已经启程。

当天,任命雅克特穆尔为知枢密院事。

壬子日,阿苏卫指挥使托克托穆尔率领他的军队从上都前来归顺,随即命令他守卫古北口。

癸丑日,上都的诸王和掌权大臣分兵几路进犯京城周边地区,留下辽王托克托、诸王博啰特穆尔、太师多岱、左丞相都尔苏、知枢密院事特穆尔图留守上都。

甲寅日,赉玛赫巴等人到达陕西,全部被杀。

乙卯日,托克托穆尔与上都的诸王实喇、平章政事柰玛岱、詹事奇彻在宜兴交战,斩杀了奇彻,俘虏了柰玛岱,送往京城处死,实喇战败逃走。

丙辰日,雅克特穆尔率领百官准备法驾迎接怀王。

丁巳日,怀王到达京城,进入皇宫居住。

贵赤卫指挥使托克实率领他的军队从上都前来归顺,命令他守卫古北口。

戊午日,怀王任命苏苏为中书平章政事,前御史中丞曹立为中书右丞,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友谅为中书参知政事,河南行省左丞相巴延为御史大夫,中书左丞赵世延为御史中丞。

己未日,任命河南万户伊苏岱尔为同知枢密院事。

上都的梁王旺沁、右丞相达实特穆尔、太尉布哈、平章政事玛鲁、御史大夫宁珠等率军驻扎在榆林。

隆镇卫指挥使赫善密谋投靠上都,被判处弃市,抄没家产。

九月初一,雅克特穆尔率军驻守居庸关,派遣萨敦袭击上都的军队于榆林,击败了他们,追到怀来后返回。

隆镇卫指挥使鄂多曼率军袭击上都的诸王明里托穆尔、托穆齐于陀罗台,俘虏了他们,带回京城。

当时都尔苏在上都,立皇太子喇实晋巴为皇帝,年仅九岁,改年号为天顺。

命令有关部门征用马匹。

中书左丞相拜布哈说:“回回人哈哈迪,自从至治年间借了官方的钱,违反规定前往外国,获得了无数珍宝,按法律应当没收,但都尔苏偏袒他的同族,不允许。现在请求抄没他的家产。”怀王同意了。

雅克特穆尔请求释放玛哈谟,怀王同意了。

陕西的军队进入河中府,抢劫了行用库的一万八千锭钱,杀死了同知会事布伦图。

壬戌日,命令苏苏向朝廷内外宣布:“从前世祖以及历代皇帝在位时,都命令中书省管理百官,总揽政务,凡是钱粮、选拔官员、刑罚、工程建设,都由中书省负责。从今以后,除了枢密院、御史台,其他各部门以及左右近侍,如果有人越过中书省直接奏请政务,以违反制度论处。监察御史要负责纠察和弹劾。”

任命高昌王特穆尔布哈为知枢密院事,额森特为宣徽院使。

征召五卫的屯田兵前往京城,赏赐从上都归顺的将士不同数量的钱。

枢密院说:“河南行省的军队驻扎在淮西,距离潼关、河中不远;湖广行省的军队,只有平阳、保定两万户,号称精锐;请求调发蕲州、黄州的戍军一万人以及两万户的军队共三万人,命令湖广参政郑昂霄、万户托克托穆尔率领,驻扎在黄河边,以便随时调遣。”怀王同意了。

召雅克特穆尔回京。

上都的诸王额森特穆尔、辽东平章图们岱尔率军进入迁民镇,派遣萨敦前去阻击,到达蓟州东的流沙河,多次交战,击败了他们。

丁卯日,雅克特穆尔率领诸王和大臣,请求怀王早日登基以安定天下,怀王坚决推辞说:“我的兄长在北方,我怎么敢扰乱天子的次序呢!”雅克特穆尔说:“人心的向背,时机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后悔莫及。”怀王说:“如果实在不得已,应当明确表达我的意愿给天下人看,然后才能登基。”

派遣元帅阿图尔守卫居庸关。

上都的军队进攻碑楼口,指挥使伊苏岱尔抵御,未能成功。

戊辰日,任命大司农明埒栋阿、大都留守库库台为中书平章政事。

招募勇士参军,派遣使者分别前往河间、保定、真定以及河南等地,征用民间的马匹,征召鄢陵县河西的军队前往京城。

命令襄阳万户杨克忠、邓州万户孙节率军守卫武关。

己巳日,皇帝的玉玺铸造完成。

在汴梁设立行枢密院,任命同知枢密院伊苏岱尔为行枢密院事;率军巡视太行山的各个关隘,向西进攻河中、潼关的军队,将折叠弩分发给守关的士兵。

辛未日,怀王穿着常服拜谒太庙。

这一天,额卜德呼勒和特默格被处决。托多、王士熙、巴延彻尔、托欢等人被流放到遥远的州郡,并没收了他们的家产。

壬申日,怀王在大明殿即位为皇帝,接受诸王和百官的朝贺,并宣布大赦天下。

皇帝下诏说:“我的先祖统一了天下,建立了制度,以维护国家的统一,宗亲各自分封土地,不敢有非分之想。先祖之后,成宗、武宗、仁宗、英宗都以公心治理天下,依次相传,宗王和贵戚都遵守祖训。至于晋邸,曾有盟书,愿意守藩服,但却与贼臣特克实、额森特穆尔等人暗中勾结,企图篡夺皇位,导致英宗不幸遇难。我们兄弟流离南北,历经艰险,对于朝政之事,岂能再参与!朕因叔父的缘故,顺承皇位,至今已六年,灾异频发。权臣都尔苏、乌拜都喇专权自用,疏远功臣,废弃忠良,变乱祖宗法度,耗尽国库以私其党羽。先帝去世后,他们为了立幼主以掌握国柄,阴谋得逞。宗王和大臣们为了宗社的重任,正统的传承,共同推举朕即位。朕自认为德行浅薄,应等待大兄即位,再三推让。但宗室、将相、百官和耆老们认为神器不可久虚,天下不可无主,周王远在朔漠,百姓惶惶不安,已经三个月了,恳切请求朕即位。朕姑且听从他们的请求,等待大兄的到来,以实现朕的推让之心。已于致和元年九月十三日在大明殿即位。将致和元年改为天历元年,并宣布大赦天下。”

癸酉日,封雅克特穆尔为太平王,以太平路为食邑,赐予平江官地五百顷,加封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

当时辽东的图们岱尔率兵到达蓟州,皇帝立即命令雅克特穆尔率兵迎击。己亥日,军队到达三河,而旺沁等人的军队已经攻破居庸关,于是进驻三冢。丙子日,雅克特穆尔快速行军,丁丑日到达榆河关。皇帝出齐化门视察军队,准备亲自督战,雅克特穆尔单骑请见说:“陛下出宫,百姓必定惊慌。剪除敌寇之事,全权交给臣,愿陛下尽快回宫以安抚百姓。”皇帝于是回宫。

此前征召左右阿苏卫军的老幼前往京师,不服从者斩首,并没收家产。阿苏卫指挥呼图布哈、塔哈特穆尔等人因此发动叛乱。事情败露后,被押送京师,斩首示众。

戊寅日,皇帝下诏谕告中外:“近来奸臣都尔苏、额卜德埒勒暗中勾结,企图变乱祖宗成法,已经明正其罪。凡是不参与此事的回回人,可以安心从业,不必害怕;如果有人借此煽动他们,将予以治罪。”

命令留守司修缮京城,派十乘军队守城防御。

雅克特穆尔与旺沁的前军在榆河北相遇,奋力攻击,击败敌军,追至红桥北。旺沁的将领枢密副使阿喇特穆尔、指挥呼图特穆尔率兵会战。阿喇特穆尔持戈刺向雅克特穆尔,雅克特穆尔侧身用刀挡开戈,随即砍中阿喇特穆尔的左臂;部将和尚迅速攻击呼图特穆尔,也砍中其左臂。这两人都是骁将,敌军因此士气大挫,退守红桥。两军隔水对峙,命令善射者射箭,敌军退至白浮南。命令知院伊苏岱尔、巴都尔、伊讷斯等分为三队,张开两翼夹击敌军,敌军败退。

庚辰日,皇帝下诏谕告御史台:“今后监察御史、廉访司,凡有检举,必须明确其罪行,没有罪行的不要妄言。廉访司的书吏,应当由职官、教授、吏员、乡贡进士共同担任。”

加封汉前将军关羽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并派遣使者祭祀其庙。

辛巳日,雅克特穆尔与上都军在白浮之野大战,雅克特穆尔亲手击毙七人。到了傍晚,双方对峙宿营,夜里二更时分,派遣阿喇特穆尔等率领精锐百骑,鼓噪射箭攻击敌营,敌军惊扰,自相攻击,直到天亮才醒悟,人马死伤无数。壬午日,天大雾,旺沁等人逃入山谷;癸未日,集结散兵再次来战。雅克特穆尔率军驻扎在白浮西,坚守不动。当夜,又命令萨敦的前军绕到敌军后方,部曲巴都尔压住敌军前方。夹营吹铜角以震慑敌军,敌军混乱,自相攻击,最终向西逃窜。天亮时,追至昌平北,斩首数千级,投降者万余人。

皇帝派遣使者赐予雅克特穆尔上尊,谕旨说:“丞相每次临阵,亲自冒矢石,若有意外,怎么办?从今以后只需以大将旗鼓在高处督战即可。”雅克特穆尔回答说:“凡战事,臣必以身先士卒。若将责任交给诸将,万一失利,后悔何及!”当天,敌军再战再败,旺沁单骑逃亡,萨敦追击不及,返回昌平南。不久报告古北口失守,上都军掠夺石槽,于是派遣萨敦为先锋,雅克特穆尔率大军随后。到达石槽时,敌军正在做饭,趁其不备,直捣敌营。大军并进,追击四十里,至牛头山,擒获驸马博啰特穆尔等人献于朝廷,处决。各卫将士投降者不计其数,余兵奔逃。夜里,派遣萨敦袭击敌军,将其逐出古北口。

清安王库布哈等率领陕西兵从潼关南水门潜入,万户博啰弃关逃走,库布哈等人分据陕州各县,引兵前进,河南告急的使者接连而至。丁亥日,图们岱尔及诸王额森特穆尔的军队攻陷通州,准备袭击京师。雅克特穆尔急忙率军返回,与京城里长会合,招募丁壮及百工共万人,与兵士一起守城防御。命令居庸关及冀宁、保德、灵石、代、崞、岚石、汾、隰、吉州诸关,都挖掘壕沟、垒石加固,调派丁壮守关。

戊子日,陕西行台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率兵从大庆关渡河,擒获河中府官员,将其处死。万户萨里特穆尔的军队溃败逃走,官员们纷纷弃城逃跑,额森特穆尔全部以其党羽代替。

有司持诏书从江浙返回,报告说行省大臣中有不服者,皇帝下诏派遣使者询问不敬之状,准备全部诛杀。中书左司郎中策丹对雅克特穆尔说:“皇上刚即位,云南、四川尚未平定,若因使臣一言而杀行省大臣,恐怕不是盛德之事。况且江浙是豪奢之地,使臣若不能满足其需求,便会造谣陷害。”雅克特穆尔将此话告诉皇帝,事情才得以停止。

冬,十月,己丑日,日将黄昏,雅克特穆尔抵达通州。趁图们岱尔等人刚到,发动攻击,敌军狼狈逃走,渡过潞河。庚寅日,夹河布阵,敌军排列秫秸,穿上氈衣,点燃火把作为疑兵,夜里逃走。辛卯日,渡河追击。

上都诸王呼喇台等率兵进入紫荆关,将士们纷纷溃败,派遣托克托穆尔等率兵四千增援。紫荆关的溃兵南逃至保定,沿途大肆抢掠,同知路事阿里锡及故蔡国

建造战船准备战斗。

十九日,与西兵在巩县的石渡相遇,战斗持续到傍晚,双方伤亡和坠入山谷的死者数量相当,虎牢关最终被敌军占领,大量军需物资一夜之间全部丧失。

各军收兵撤退,二十二日到达汴城,百姓非常恐慌。

阿尔哈雅多次派遣使者向朝廷报告,但都被额森特扣留,无法得到朝廷的消息。

阿尔哈雅亲自出城安抚百姓,修筑城防以应对冲突,命令士兵严加守卫,即使在危急时刻,依然镇定自若,百姓因此得以安定。

十一月庚申日,根据江南行台御史王琚仁的建议,裁减近年来未经正式选拔而进入官场的人员。

朝廷下令行台:“凡有弹劾之事,必须通过御史台上报,不得直接以密奏形式上报。”

辛酉日,额森特的军队到达武安,额森特穆尔率军投降。

河东州县得知此事后,杀死了所有被额森特任命的官吏。

癸亥日,皇帝在斋宫住宿;甲子日,穿上礼服,前往太庙祭祀。

当天,西兵逼近汴城,距离不到百里。

阿尔哈雅召集行院、宪司和各将领,对他们说:“我深受国家厚恩,只有以死报效皇上。敌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凭什么敢侵犯我们!如果他们知道圣天子的命令,必定会士气低落而溃散。我现在派遣使者向朝廷报告,请求下诏赦免那些被胁迫的士兵,并整顿军队向西进军。同时派遣数千精锐骑兵从龙门绕到敌军后方,使他们进退无路,必定能在巩、洛之间将他们擒获。”众人都说:“好!”当天便与行院出兵。

恰逢使者从大都返回,报告说齐王已经攻克上都,带着玉玺归来,很快就能到达京城,阿尔哈雅于是设酒庆祝,并写信通知所属郡县和江南三省。

又招募到一名叫兰珠的士兵,带着书信去劝降,朝廷也派遣都护伊噜特穆尔带着诏书去解散虎牢关的西军。

西军大多想逃跑,又听说行省院派兵前来,朝廷还派遣参政泻布哈亲自劝降,靖安王于是派遣四名使者与兰珠一同前来请求投降,随后撤退。

阿尔哈雅于是解除戒备,将剩余的财物归还给百姓,并从陕西找回被俘虏的百姓,让他们回家,共有数千人,陕西被俘的官吏也被遣返。

朝廷任命阿尔哈雅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以安抚平定当地。

庚午日,命令总宿卫官筛选所招募的勇士,凡是没有宿卫经历的都被罢免。

日本商船到福建进行贸易,浙江行省选派廉洁的官吏征收税款。

中书省上奏:“今年已经停止印制钞本,明年计划印制至元钞一百一十九万二千锭,中统钞四万锭。”

监察御史上奏:“户部的钞法,每年统计数量,以新换旧,目的是让货币流通,不超出规定的数量。最近都尔苏因为上都经费不足,命令有关部门刻板印钞;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应该尽快收回销毁。”皇帝采纳了这一建议。

监察御史萨里布哈、索诺木、于饮、张士弘上奏:“朝廷政务,赏罚为先,功过分明,天下才能安定。近来因为特们德尔擅权窃位,利用刑赏来谋取私利,纲纪开始混乱,到了泰定年间,爵位和赏赐更加泛滥。如今因为战事兴起,用人非常急迫,但赏罚不可不严,应该命令有关部门,务必符合民意,明确升降。功过分明,赏罚得当,朝廷才能肃清,纲纪才能振兴,天下才能治理。”皇帝赞赏并采纳了这一建议。

辛未日,特默格的军队进入襄阳,当地官员全部逃跑。

襄阳县尹谷廷珪、主簿张德坚持不离开,西兵抓住他们要求投降,他们宁死不屈,最终被杀。

当时佥枢密院事塔海在南阳拥兵不救。

壬寅日,雅克特穆尔上奏:“之前上都起兵,诸王实喇、枢密同知阿奇喇等十人,向南望宫阙鼓噪,他们的党羽抗拒命令,逆战不降,情节不可饶恕。”皇帝下令各杖责一百零七下,流放远州,并没收家产。

甲戌日,将泰定后雍吉喇氏安置在东安州。

丙子日,苏苏因受贿被杖责,流放襄阳;因母亲年老,皇帝下令将他留在京城。

丁丑日,因亲自祭祀太庙的仪式完成,皇帝在大明殿接受诸王、百官的朝贺。

荆王伊苏布干派遣使者传檄文到襄阳,特默格率军撤退。

己卯日,中书省上奏:“内外流官年满退休的,按照官阶授予制敕,今后不必再上奏。”皇帝采纳了这一建议。

各卫汉军及州县壮丁所配发的甲胄兵器,全部归还官府。

庚寅日,派遣使者前往漠北迎接皇兄周王和实拉。

任命中政院使敬俨为中书平章政事。

壬午日,第三皇子宝宁改名为太平讷,命令大司农迈珠在家中抚养他。

皇帝下诏,命令行枢密院撤军返回。

癸卯日,上都左丞相都尔苏被处死,尸体被肢解示众,梁王旺沁也被赐死,玛谟锡、宁珠、萨实密实、额森特穆尔等人全部被处死。

当时朝中有人提议将上都被俘的朝臣全部处死,敬俨上奏反对,认为这些人只是按照惯例随行,不应被定罪,众人因此得以免死。

甲申日,命令威顺王库春布哈返回湖广镇守。

此前,皇帝曾命令库春布哈征讨八番,但蜀省的囊嘉特抗拒命令,尚未平定。

南台御史秦起宗上奏:“武昌是重镇,应当防备上游的敌军,亲王不可远离。”极力劝阻。

等到库春布哈入朝觐见,皇帝对他说:“八番之行,如果不是秦元卿(秦起宗),差点就失策了。”于是派遣库春布哈返回镇守。

朝中商议让秦起宗治理蜀地,幕府忘记了他的名字,用他的字“元卿”称呼他,皇帝曾提笔改为“起宗”,可见对他的重视。

不久,秦起宗被任命为中台御史。

秦起宗是广平深水人。

御史中丞赵世延因年老多病请求辞职,皇帝不允许。

按照前中丞崔彧的惯例,加封赵世延为平章政事,继续担任原职。

丙戌日,因阿鲁辉特穆尔等六人在上都试图起义,失败而死,朝廷赐予他们谥号,并抚恤其家属。

派遣各卫兵返回各自的镇守地。

辽王托克托的儿子巴都聚集党羽进行劫掠,皇帝下令宣德府官员抓捕他。

四川行省平章囊嘉特自称镇西王,任命其省左丞托克托为平章,前云南廉访使杨静为左丞,杀死其省平章宽春等人,起兵烧毁栈道。

乌蒙路教授杜岩肖上奏:“圣明继位,天下太平,省臣应当撤兵入朝,以免祸害一方。”囊嘉特将他杖责一百零七下,并关押起来。

十二月庚寅日,命令通政院整顿蒙古驿站,凡是关隘曾毁坏民房堵塞道路的,赐给百姓钱钞,让他们修复。

丙午日,皇帝拜谒武宗的神御殿。

御史台上奏,额森特率军所到之处,擅自杀害官吏,掠夺子女财物;皇帝下令刑部审讯,没收其家产,杖责后流放南宁,命令其妻子回娘家。

庚子日,大赦天下。

辛丑日,江南行台御史上奏:“辽王托克托,自其祖父以来,屡次叛逆,大概是因为封地广大、物产丰富。应当削去他的王号,将其子孙安置在远方,并分割其原有的封地。”皇帝下令朝廷内外与勋旧商议此事。

甲寅日,再次派遣使者萨迪等人前往漠北迎接皇兄。

丁巳日,封西安王喇特纳实哩为豫王。

戊午日

皇帝下诏说:“蒙古和色目人愿意为父母服丧的,允许按照旧制度进行。”

这个月,追加颜真卿谥号为“正烈文忠公”,并命令有关部门每年按时进行祭祀。

陕西从泰定二年到今年一直没有下雨,发生了严重的饥荒,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北方沙漠地区的各位王爷都劝周王返回南方,周王于是出发,王爷察阿台、边境元帅多拉特、万户玛噜等人都率领军队护送,旧臣博啰、尚嘉努、哈巴尔图也都随行。到了金山,岭北行省的平章政事和尼前来迎接,武宁王库库图命令知枢密院事特穆尔布哈随后到达,于是命令博啰前往京师。两都的百姓听说周王的使者到来,欢呼道:“天子真的从北方来了!”各位王爷和旧臣争先恐后地迎接,所到之处都聚集了很多人。

这一年,两都之间发生了战争,漕运的船只后来到达直沽的没有成功运送,只好再次漕运返回南方。行省想要追究督运者的责任,海道都漕运万户王克敬说:“如果平时这样往返,确实应该治罪。但现在冒着万死完成漕运任务后返回,实在是不得已啊!请让他们计算石数,附在次年漕运的船只上运到京师。”行省听从了他的建议。

雅克特穆尔提议封巴延为王爵,大家都赞同;参议中书省事策丹却一言不发,雅克特穆尔问他原因,策丹说:“巴延已经是太保,位列三公,如果再封王爵,以后再有大的功劳,该如何处理?而且丞相封王,是出自皇上的意思。现在想要加封太保为王爵,丞相应该向皇上请示,王爵不是中书省的选法。”于是这个提议被搁置了。

前集贤直学士邓文原去世。邓文原对内严格,对外宽恕,家境贫寒但行为廉洁,自从退休回家后,被召为翰林侍讲学士,又被任命为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但因为生病都没有赴任。后来被追谥为“文肃”。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二十二-注解

田租:古代农民向地主或国家缴纳的土地税。

贷商人货资:向商人借贷货物或资金。

倍息:利息加倍。

东南常赋:指东南地区的常规赋税。

河南:古代中国的一个省份,位于黄河以南。

征发民丁:征召平民壮丁服劳役或兵役。

驿马:古代驿站使用的马匹,用于传递公文和官员出行。

城橹:城墙上的瞭望塔或防御工事。

濠池:城墙外的护城河。

战守之具:用于战争和防守的武器和装备。

徼逻斥堠:巡逻和警戒的士兵。

披坚执锐:穿着坚固的盔甲,手持锋利的武器。

僚佐属掾:官员的助手和下属。

怀王:元朝皇帝,即元英宗。

雅克特穆尔:元朝官员,具体事迹不详。

巴延:元朝官员,曾任太保,位列三公。

托克台: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萨哩布哈: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迁民镇: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河北省。

彻里特穆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济里: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济特穆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江陵: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湖北省。

镇南王:古代中国的一个王爵,此处指具体的历史人物。

威顺王:古代中国的一个王爵,此处指具体的历史人物。

湖广行省:古代中国的一个省份,包括今湖南和湖北。

玛合谟: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集赛: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西台御史:古代中国的监察官员。

赉玛赫巴: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萨敦: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居庸关:元代重要关隘,今属北京市。

腾吉斯: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古北口:元代重要关隘,今属北京市。

柰曼台: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周王:元朝宗室成员,具体指哪位周王需根据上下文进一步考证。

汴梁: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河南省开封市。

阿尔哈雅:元代将领,曾参与多次战役,以忠诚和勇敢著称。

海东白鹘:一种珍贵的猎鹰,产自海东地区。

文豹:一种珍贵的豹子,皮毛有花纹。

阿苏卫:元代军队名称。

托克托穆尔:元朝将领,与额森特合作击退敌军。

宜兴: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江苏省。

奇彻: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贵赤卫:古代蒙古的一个军事单位。

托克实: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苏苏: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曹立:古代中国的一个官员。

张友谅:古代中国的一个官员。

赵世延:古代中国的一个官员。

伊苏岱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梁王:古代中国的一个王爵,此处指具体的历史人物。

旺沁: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达实特穆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布哈: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宁珠: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榆林: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陕西省。

隆镇卫:古代蒙古的一个军事单位。

赫善: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鄂多曼: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明里托穆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托穆齐: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陀罗台: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

喇实晋巴: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天顺:古代中国的一个年号。

哈哈迪: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玛哈谟: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河中府: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山西省。

布伦图: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高昌王:古代中国的一个王爵,此处指具体的历史人物。

特穆尔布哈: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额森特:元代将领,与阿尔哈雅对立,曾多次阻碍阿尔哈雅与朝廷的联系。

蕲: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湖北省。

黄: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湖北省。

郑昂霄:古代中国的一个官员。

额森特穆尔: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处死。

图们岱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蓟州:元代地名,今属天津市。

阿图尔: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碑楼口: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

明埒栋阿: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库库台:古代蒙古贵族或将领的名字。

河间: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河北省。

保定: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真定: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河北省。

鄢陵县: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河南省。

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古代军事重镇。

杨克忠:古代中国的一个官员。

邓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河南省。

孙节:古代中国的一个官员。

武关:古代中国的一个重要关隘,位于今陕西省。

御宝:皇帝的印章。

行枢密院:古代中国的一个军事机构。

太行:古代中国的一个山脉,位于今山西省和河北省之间。

潼关:元代重要关隘,今属陕西省。

折叠弩:一种可以折叠的弩箭,便于携带和使用。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庙宇,是国家祭祀的重要场所。

额卜德呼勒: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处死。

特默格: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处死。

托多: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流放。

王士熙: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流放。

巴延彻尔: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流放。

托欢: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流放。

大明殿:元朝皇宫中的主要大殿,用于举行重要仪式。

大赦:皇帝即位或重大庆典时,赦免罪犯的仪式。

世祖:元世祖忽必烈,元朝的开国皇帝。

成宗:元成宗铁穆耳,元朝的第二位皇帝。

武宗:元武宗海山,元朝的第三位皇帝。

仁宗: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元朝的第四位皇帝。

英宗:元英宗硕德八剌,元朝的第五位皇帝。

晋邸:指晋王,元朝宗室成员。

特克实:元代官员,因参与阴谋被处死。

都尔苏:元朝官员,奉皇帝宝出降。

乌拜都喇:元代权臣,因专权被处死。

太平路:元代行政区划,雅克特穆尔的封地。

开府仪同三司:元代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上柱国:元代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录军国重事:元代高级官职,负责军事和国政。

中书右丞相:元代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监修国史:元代高级官职,负责编修国史。

辽东图们岱尔:元代将领,参与叛乱。

三河: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三冢: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榆河关: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齐化门:元代北京城门之一。

呼图布哈:元代将领,因参与叛乱被处死。

塔哈特穆尔:元代将领,因参与叛乱被处死。

红桥: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白浮: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昌平:元代地名,今属北京市。

石槽: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牛头山: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博啰特穆尔:元代将领,因参与叛乱被处死。

陕州:元代地名,今属河南省。

通州:元代地名,今属北京市。

潞河:元代地名,今属河北省。

紫荆关:元代重要关隘,今属河北省。

蔡国:元代地名,今属河南省。

张珪:元朝官员,曾任武昌万户,参与抵抗外敌的战斗。

忽喇台:元朝将领,参与紫荆关的战斗。

齐王伊噜特穆尔:元朝宗室,参与上都的围城战。

湘宁王巴喇实里:元朝宗室,引兵入冀宁,杀掠吏民。

行台:元代地方行政机构,负责地方政务和军事。

御史台:古代监察机构,负责纠劾官员、监察政务。

虎牢:古代重要关隘,位于今河南省,战略地位重要。

汴城:即汴京,今河南省开封市,元代重要城市之一。

上都:元代都城之一,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是元代的政治中心之一。

八番:元代对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称呼,今贵州一带。

辽王托克托:元代宗室,曾多次参与叛乱,后被削去王号。

蒙古、色目人:蒙古人指元朝统治阶层,色目人则指西域各族,包括回回、畏兀儿等,他们在元朝社会中地位较高。

丁父母忧:古代中国的一种丧礼制度,指父母去世后,子女需守丧三年,期间不得参与政治活动或享受娱乐。

颜真卿:唐代著名书法家、政治家,以忠烈著称,其书法被誉为“颜体”,影响深远。

正烈文忠公:颜真卿的谥号,表彰其忠诚和正直。

泰定二年:元朝泰定帝的年号,泰定二年即1325年。

朔漠诸王:指元朝时期北方边疆的蒙古贵族。

金山:古代地名,具体位置需进一步考证,可能指今天的阿尔泰山或天山一带。

岭北行省:元朝行政区划,大致包括今天的内蒙古、东北地区及蒙古国部分地区。

武宁王库库图:元朝宗室成员,具体事迹不详。

两都:指元朝的上都(今内蒙古正蓝旗)和大都(今北京)。

漕舟:古代用于运输粮食的船只,通常通过运河或海路运输。

直沽:今天津一带,古代是重要的漕运枢纽。

海道都漕运万户:元朝官职,负责海路漕运事务。

太保: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地位显赫。

中书省:元朝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国家政务。

集贤直学士:元朝官职,负责文学、教育等事务。

邓文原:元朝官员,曾任集贤直学士,以廉洁著称。

文肃:邓文原的谥号,表彰其文才和廉洁。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二十二-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末年的一段历史,主要描述了怀王(即后来的元顺帝)在河南地区的军事行动和政治活动。文中涉及了大量的历史人物和地名,反映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军事斗争。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元代蒙古贵族与汉族官员之间的复杂关系。蒙古贵族如巴延、雅克特穆尔等在军事和政治上占据主导地位,而汉族官员如曹立、张友谅等则在行政事务中发挥作用。这种多元文化的交融是元代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

在艺术特色方面,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通过一系列的动作和事件,展现了当时紧张的政治局势和激烈的军事冲突。作者通过细节描写,如“披坚执锐”、“擐甲胄”等,生动地刻画了人物的形象和场景的氛围。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元代末年的政治和军事提供了宝贵的资料。文中提到的许多人物和事件,如怀王的即位、上都与大都的对抗等,都是元代历史上的重要节点。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代末年的政治动荡和社会变迁。

此外,文中还反映了元代社会的经济状况和军事制度。例如,“田租及贷商人货资”反映了当时的经济活动,“征发民丁”、“增置驿马”等则体现了元代的军事动员和后勤保障体系。这些细节为我们研究元代的社会结构和经济制度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述和丰富的细节,展现了元代末年复杂的社会面貌和多元文化的交融。通过对这段文字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特征。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朝英宗即位前后的政治动荡和军事冲突,反映了元朝中期的政治局势和权力斗争。英宗即位时,面临着权臣专权、宗室叛乱等复杂局面,通过大赦天下、封赏功臣等手段稳定政权。

文中提到的雅克特穆尔是英宗的重要支持者,他在平定叛乱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忠诚。雅克特穆尔的战功不仅巩固了英宗的统治,也体现了元朝军事将领的英勇和智慧。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元朝的政治制度和宗室关系。英宗在即位诏书中强调了世祖忽必烈的定制和祖训,表明元朝统治者对传统制度的重视。同时,英宗对权臣的处置和对宗室的安抚,反映了元朝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体现了元朝的政治文化和军事文化。元朝作为一个多民族帝国,其政治制度和军事制度具有鲜明的特色。文中提到的官职、封赏、军事行动等,都是元朝政治和军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研究元朝中期的政治史和军事史提供了重要资料。通过对这段古文的解读,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朝的政治局势、权力斗争和军事行动,为研究元朝历史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展现了元朝政治和军事文化的丰富内涵。通过对这段古文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元朝的历史和文化,为研究元朝历史提供重要的参考。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元朝时期的一系列军事冲突和政治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政权的更迭。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元朝末年政治腐败、军事混乱的现状,以及各方势力为了权力和利益而进行的激烈斗争。

文中提到的张珪、额森特、雅克特穆尔等人物,都是元朝的重要军事将领,他们在不同的战役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这些将领的英勇和智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战争的走向和历史的进程。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元朝内部的权力斗争,如齐王伊噜特穆尔围攻上都,都尔苏奉皇帝宝出降等事件,这些都显示了元朝末年皇权的衰落和宗室之间的争斗。

阿尔哈雅的策略和行动,展示了元朝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应对措施。他的军事部署和资源调配,体现了元朝在军事上的组织能力和应对危机的能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也反映了元朝末年的社会状况和政治局势,为我们研究元朝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朝灭亡的原因和历史教训。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代末年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阿尔哈雅作为忠诚的将领,面对敌军的进攻,表现出极大的勇气和智慧。他不仅亲自安抚民众,修城备战,还提出了巧妙的战略计划,试图通过外交手段和军事行动来化解危机。然而,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阿尔哈雅的努力并未能完全奏效。

文中提到的额森特和阿尔哈雅的对立,反映了元代末年朝廷内部的派系斗争。额森特多次阻碍阿尔哈雅与朝廷的联系,显示出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已经严重影响了国家的稳定。阿尔哈雅虽然忠诚勇敢,但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他的努力往往被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所抵消。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如上都的陷落、襄阳的失守等,这些事件不仅反映了元代末年社会的动荡,也揭示了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无能。特别是襄阳的失守,显示了地方官员在面对敌军时的无力和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下降。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的政治改革和措施,如汰除近岁白身入官者、整顿钞法等。这些措施反映了朝廷试图通过改革来挽救日益衰落的国势,但由于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这些改革往往难以真正实施。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代末年的一系列重要历史事件,还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朝廷内部的腐败。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代末年的政治和社会状况,以及这些状况对国家命运的影响。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的一些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政治动态。首先,诏令允许蒙古、色目人丁父母忧,体现了元朝对少数民族文化的尊重和包容。其次,加谥颜真卿为正烈文忠公,并命有司岁时致祭,显示了元朝对忠臣的尊崇和对儒家文化的继承。

陕西自泰定二年至是岁不雨,大饥,民相食,反映了元朝时期自然灾害对社会的严重影响,揭示了当时社会的脆弱性和民众的苦难。朔漠诸王劝周王南还,以及两都之民对周王使者的欢呼,展现了元朝宗室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民众对中央政权的期待。

漕舟后至直沽者不果输,复漕而南还,以及海道都漕运万户王克敬的建议,反映了元朝漕运系统的复杂性和官员在处理突发事件时的智慧。雅克特穆尔议封巴延王爵,策丹的反对意见则揭示了元朝官场中的权力博弈和政治智慧。

最后,前集贤直学士邓文原的去世及其谥号文肃,体现了元朝对廉洁官员的表彰和对儒家道德的推崇。整体来看,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通过细节展现了元朝社会的复杂性和多元文化交融的特点,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元纪-元纪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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