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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非相

作者: 荀子(约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名况,字卿,战国末期儒家代表人物之一。他提倡“性恶论”,强调后天教化和礼法的重要性。

年代:成书于战国末期(公元前3世纪)。

内容简要:《荀子》是荀子及其弟子所著的哲学文集,共32篇。书中系统阐述了荀子的思想,包括“性恶论”“礼法并重”“天人相分”等观点。他强调通过教育和礼法来改造人性,主张“制天命而用之”,对后世儒家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是研究先秦哲学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非相-原文

相人,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道也。

古者有姑布子卿,今之世,梁有唐举,相人之形状颜色而知其吉凶妖祥,世俗称之。

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道也。

故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形不胜心,心不胜术。

术正而心顺之,则形相虽恶而心术善,无害为君子也;形相虽善而心术恶,无害为小人也。

君子之谓吉,小人之谓凶。

故长短、小大、善恶形相,非吉凶也。

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道也。

盖帝尧长,帝舜短,文王长,周公短,仲尼长,子弓短。

昔者卫灵公有臣曰公孙吕,身长七尺,面长三尺,焉广三寸,鼻目耳具,而名动天下。

楚之孙叔敖,期思之鄙人也,突秃长左,轩较之下,而以楚霸。

叶公子高,微小短瘠,行若将不胜其衣。

然白公之乱也,令尹子西、司马子期皆死焉,叶公子高入据楚,诛白公,定楚国,如反手尔,仁义功名善于后世。

故事不揣长,不揳大,不权轻重,亦将志乎尔。

长短、小大,美恶形相,岂论也哉!

且徐偃王之状,目可瞻马。

仲尼之状,面如蒙倛。

周公之状,身如断菑。

皋陶之状,色如削瓜。

闳夭之状,面无见肤。

傅说之状,身如植鳍。

伊尹之状,面无须麋。

禹跳,汤偏,尧、舜参牟子。

从者将论志意,比类文学邪?直将差长短,辨美恶,而相欺傲邪?

古者桀、纣长巨姣美,天下之杰也;筋力越劲,百人之敌也,然而身死国亡,为天下大僇,后世言恶则必稽焉。

是非容貌之患也,闻见之不众,议论之卑尔。

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子,莫不美丽姚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妇人莫不愿得以为夫,处女莫不愿得以为士,弃其亲家而欲奔之者,比肩并起。

然而中君羞以为臣,中父羞以为子,中兄羞以为弟,中人羞以为友,俄则束乎有司而戮乎大市,莫不呼天啼哭,苦伤其今而后悔其始。

是非容貌之患也,闻见之不众,议论之卑尔。

然则,从者将孰可也?

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长,贱而不肯事贵,不肖而不肯事贤,是人之三不祥也。

人有三必穷:为上则不能爱下,为下则好非其上,是人之一必穷也;乡则不若,偝则谩之,是人之二必穷也;知行浅薄,曲直有以相县矣,然而仁人不能推,知士不能明,是人之三必穷也。

人有此三数行者,以为上则必危,为下则必灭。

《诗》曰:“雨雪瀌瀌,宴然聿消。莫肯下隧,式居屡骄。”此之谓也。

人之所以为人者,何已也?曰:以其有辨也。

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

然则人之所以为人者,非特以二足而无毛也,以其有辨也。

今夫狌狌形笑,亦二足而无毛也,然而君子啜其羹,食其胾。

故人之所以为人者,非特以其二足而无毛也,以其有辨也。

夫禽兽有父子而无父子之亲,有牝牡而无男女之别。

故人道莫不有辨。

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圣王。

圣王有百,吾孰法焉?

故曰:文久而息,节族久而绝,守法数之有司极礼而褫。

故曰:欲观圣王之迹,则于其粲然者矣,后王是也。

彼后王者,天下之君也。

舍后王而道上古,譬之是犹舍己之君而事人之君也。

故曰:欲观千岁则数今日,欲知亿万则审一二,欲知上世则审周道,欲审周道则审其人所贵君子。

故曰:以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此之谓也。

夫妄人曰:“古今异情,其以治乱者异道。”而众人惑焉。

彼众人者,愚而无说,陋而无度者也。

其所见焉,犹可欺也,而况于千世之传也!

妄人者,门庭之间,犹可诬欺也,而况于千世之上乎!

圣人何以不可欺?曰:圣人者,以己度者也。

故以人度人,以情度情,以类度类,以说度功,以道观尽,古今一度。

类不悖,虽久同理,故乡乎邪曲而不迷,观乎杂物而不惑,以此度之。

五帝之外无传人,非无贤人也,久故也。

五帝之中无传政,非无善政也,久故也。

禹、汤有传政而不若周之察也,非无善政也,久故也。

传者久则论略,近则论详,略则举大,详则举小。

愚者闻其略而不知其详,闻其详而不知其大也。

是以文久而灭,节族久而绝。

凡言不合先王,不顺礼义,谓之奸言,虽辩,君子不听。

法先王,顺礼义,党学者,然而不好言,不乐言,则必非诚士也。

故君子之于言也,志好之,行安之,乐言之,故君子必辩。

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为甚。

故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观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听人以言,乐于钟鼓琴瑟。

故君子之于言无厌。

鄙夫反是:好其实,不恤其文,是以终身不免埤污佣俗。

故《易》曰:“括囊,无咎无誉。”腐儒之谓也。

凡说之难,以至高遇至卑,以至治接至乱。

未可直至也,远举则病缪,近世则病佣。

善者于是间也,亦必远举而不缪,近世而不佣,与时迁徙,与世偃仰,缓急嬴绌,府然若渠匽、隐栝之于己也。

曲得所谓焉,然而不折伤。

故君子之度己则以绳,接人则用抴。

度己以绳,故足以为天下法则矣;接人用抴,故能宽容,因众以成天下之大事矣。

故君子贤而能容罢,知而能容愚,博而能容浅,粹而能容杂,夫是之谓兼术。

《诗》曰:“徐方既同,天子之功。”此之谓也。

谈说之术:矜庄以莅之,端诚以处之,坚强以持之,分别以明之,譬称以喻之,欣驩芬芗以送之,宝之珍之,贵之神之,如是则说常无不受。

虽不说人,人莫不贵。

夫是之

谓为能贵其所贵。传曰:“唯君子为能贵其所贵。”此之谓也。

君子必辩。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为甚焉。是以小人辩言险而君子辩言仁也。

言而非仁之中也,则其言不若其默也,其辩不若其吶也;言而仁之中也,则好言者上矣,不好言者下也。

故仁言大矣。起于上所以道于下,正令是也;起于下所以忠于上,谋救是也。

故君子之行仁也无厌。志好之,行安之,乐言之,故言君子必辩。

小辩不如见端,见端不如见本分。小辩而察,见端而明,本分而理,圣人士君子之分具矣。

有小人之辩者,有士君子之辩者,有圣人之辩者:不先虑,不早谋,发之而当,成文而类,居错迁徙,应变不穷,是圣人之辩者也。

先虑之,早谋之,斯须之言而足听,文而致实,博而党正,是士君子之辩者也。

听其言则辞辩而无统,用其身则多诈而无功,上不足以顺明王,下不足以和齐百姓,然而口舌之均,噡唯则节,足以为奇伟偃却之属,夫是之谓奸人之雄。

圣王起,所以先诛也,然后盗贼次之。盗贼得变,此不得变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非相-译文

相面之术,古代的人没有,学者也不谈论。

古代有姑布子卿,现在有梁国的唐举,他们通过观察人的形状和颜色来预测吉凶祸福,世俗之人称赞他们。

古代的人没有,学者也不谈论。

所以相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选择正确的行为方式;外在的形貌不能胜过内心的修养,内心的修养不能胜过正确的行为方式。

如果行为方式正确且内心顺从,那么即使形貌丑陋,内心和行为方式善良,也不会妨碍成为君子;即使形貌美好,内心和行为方式邪恶,也不会妨碍成为小人。

君子被称为吉,小人被称为凶。

所以长短、大小、善恶的形貌,并不是吉凶的标志。

古代的人没有,学者也不谈论。

帝尧高大,帝舜矮小,文王高大,周公矮小,孔子高大,子弓矮小。

从前卫灵公有个臣子叫公孙吕,身高七尺,脸长三尺,额头宽三寸,鼻子、眼睛、耳朵都齐全,名声震动天下。

楚国的孙叔敖,是期思的乡下人,头顶秃了,左手长,站在车下,却使楚国称霸。

叶公子高,身材矮小瘦弱,走路时好像衣服都撑不住。

然而在白公之乱时,令尹子西、司马子期都死了,叶公子高进入楚国,诛杀白公,安定楚国,就像反手一样容易,仁义和功名流传后世。

所以事情不在于长短、大小、轻重,而在于志向。

长短、大小、美丑的形貌,难道值得讨论吗?

徐偃王的样子,眼睛可以看到马。

孔子的样子,脸像蒙着面具。

周公的样子,身体像断了的木头。

皋陶的样子,脸色像削过的瓜。

闳夭的样子,脸上没有皮肤。

傅说的样子,身体像竖起的鱼鳍。

伊尹的样子,脸上没有胡须。

禹走路时跳跃,汤走路时偏斜,尧、舜的眼睛有三个瞳孔。

跟随者是要讨论志向和心意,还是要比较文学?还是要比较长短、辨别美丑,互相欺骗和傲慢呢?

古代的桀、纣高大俊美,是天下杰出的人物;筋力强劲,能敌百人,然而他们身死国亡,成为天下的大耻辱,后世谈论恶人时必定提到他们。

这不是容貌的问题,而是见识不广,议论卑劣。

现在世俗的乱君,乡下的轻浮子弟,无不美丽妖艳,穿着奇装异服,打扮得像女子;妇人们无不希望他们做丈夫,处女们无不希望他们做丈夫,抛弃自己的家庭想要私奔的人,比比皆是。

然而中等的君主羞于让他们做臣子,中等的父亲羞于让他们做儿子,中等的兄长羞于让他们做弟弟,中等的朋友羞于让他们做朋友,不久他们就会被官府逮捕并在市场上处死,无不呼天抢地,痛苦地后悔当初的选择。

这不是容貌的问题,而是见识不广,议论卑劣。

那么,跟随者应该选择谁呢?

人有三种不祥:年幼而不肯侍奉长辈,地位低贱而不肯侍奉尊贵,不贤而不肯侍奉贤人,这是人的三种不祥。

人有三种必然的困境:作为上级却不能爱护下级,作为下级却喜欢非议上级,这是人的第一种必然困境;在乡里不如别人,背地里却谩骂别人,这是人的第二种必然困境;知识和行为浅薄,是非曲直有差别,然而仁人不能推广,智者不能明察,这是人的第三种必然困境。

人有这三种行为,作为上级必然危险,作为下级必然灭亡。

《诗经》说:“雨雪纷纷,宴会消散。没有人肯下台阶,总是骄傲自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有辨别能力。

饿了想吃,冷了想暖,累了想休息,喜欢利益而厌恶祸害,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是不需要学习就有的,禹和桀都是如此。

那么人之所以为人,不仅仅是因为有两条腿而没有毛,而是因为有辨别能力。

现在狌狌的样子,也是两条腿而没有毛,然而君子喝它的汤,吃它的肉。

所以人之所以为人,不仅仅是因为有两条腿而没有毛,而是因为有辨别能力。

禽兽有父子但没有父子之亲,有雌雄但没有男女之别。

所以人道没有不辨别的。

辨别没有比分别更大的,分别没有比礼更大的,礼没有比圣王更大的。

圣王有百种,我们效法谁呢?

所以说:文化久了就会消失,节族久了就会断绝,守法的官员极尽礼仪却会被剥夺。

所以说:想要观察圣王的遗迹,就要看那些显赫的,后王就是。

那些后王,是天下的君主。

舍弃后王而去谈论上古,就像舍弃自己的君主而去侍奉别人的君主。

所以说:想要观察千年就要看今天,想要知道亿万就要看一二,想要知道上古就要看周道,想要了解周道就要看那些被君子所尊贵的人。

所以说:以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就是这个道理。

那些妄人说:“古今情况不同,治理乱世的方法也不同。”而众人被迷惑了。

那些众人,愚昧而没有主张,浅陋而没有准则。

他们所见的,尚且可以欺骗,何况是千世的传说呢!

那些妄人,在门庭之间尚且可以欺骗,何况是千世之上呢!

圣人为什么不可欺骗?因为圣人是以自己为标准。

所以以人度人,以情度情,以类度类,以说度功,以道观尽,古今是一样的。

类别不违背,即使时间久了道理也相同,所以面对邪曲而不迷失,观察杂物而不迷惑,以此为标准。

五帝之外没有传人,不是没有贤人,而是时间久了。

五帝之中没有传政,不是没有善政,而是时间久了。

禹、汤有传政但不如周的详细,不是没有善政,而是时间久了。

传说久了就会简略,近了就会详细,简略就会举大,详细就会举小。

愚者听到简略而不知道详细,听到详细而不知道大。

所以文化久了就会消失,节族久了就会断绝。

凡是言论不符合先王,不顺从礼义,叫做奸言,即使辩论,君子也不听。

效法先王,顺从礼义,亲近学者,然而不喜欢言论,不乐于言论,那么必定不是真正的士人。

所以君子对于言论,志向喜欢,行为安定,乐于言论,所以君子必定辩论。

凡是人没有不喜欢说自己所擅长的,而君子更是如此。

所以赠人以言,比金石珠玉更重;观人以言,比黼黻、文章更美;听人以言,比钟鼓琴瑟更乐。

所以君子对于言论没有厌倦。

鄙夫则相反:喜欢实际,不顾及文采,所以终身不免于卑污庸俗。

所以《易经》说:“括囊,无咎无誉。”说的就是腐儒。

凡是说服的困难,在于以最高遇到最低,以最治遇到最乱。

不能直接达到,远举则会有错误,近世则会有庸俗。

善于说服的人在这之间,必定远举而不错误,近世而不庸俗,与时迁移,与世俯仰,缓急盈缩,像渠匽、隐栝一样自然。

曲折地达到目的,然而不折伤。

所以君子衡量自己用绳,接人用抴。

衡量自己用绳,所以足以成为天下的法则;接人用抴,所以能宽容,因众以成天下的大事。

所以君子贤能而能容纳无能,智慧而能容纳愚昧,博学而能容纳浅薄,纯粹而能容纳杂乱,这就是兼术。

《诗经》说:“徐方既同,天子之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谈说的技巧:庄重地对待,端正诚实地处理,坚强地坚持,分别地明辨,比喻地说明,欣喜欢乐地送别,珍视它,贵重它,神化它,这样说服常常没有不被接受的。

即使不说服人,人也没有不贵重的。

这就是

所谓能够珍视自己所珍视的。古书上说:“只有君子能够珍视自己所珍视的。”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君子一定要辩论。普通人没有不喜欢谈论自己所擅长的,而君子更是如此。因此小人辩论时言辞险恶,而君子辩论时言辞仁爱。

如果言辞不符合仁爱之道,那么他的言辞不如沉默,他的辩论不如结巴;如果言辞符合仁爱之道,那么喜欢言辞的人为上,不喜欢言辞的人为下。

所以仁爱的言辞非常重要。从上而下用来引导下级的,是正令;从下而上用来忠于上级的,是谋救。

因此君子在行仁爱之道时永不厌倦。心中喜欢它,行动上安于它,乐于谈论它,所以说君子一定要辩论。

小辩论不如看到问题的端倪,看到问题的端倪不如看到本分。小辩论而能明察,看到问题的端倪而能明白,本分而能理顺,这就是圣人和士君子的区别。

有小人的辩论,有士君子的辩论,有圣人的辩论:不预先考虑,不早做谋划,发言得当,成文有条理,居处错落有致,应变无穷,这是圣人的辩论。

预先考虑,早做谋划,片刻的言辞足以让人倾听,文辞充实,广博而正直,这是士君子的辩论。

听其言辞则辩辞华丽而无条理,用其身体则多诈而无功,上不足以顺从明君,下不足以和谐百姓,然而口舌之辩,言辞节制,足以成为奇伟偃却之类,这就是奸人之雄。

圣王兴起,所以先诛杀他们,然后才是盗贼。盗贼可以改变,这些人却无法改变。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非相-注解

相人:古代的一种占卜术,通过观察人的外貌、颜色等来预测吉凶祸福。

姑布子卿:古代著名的相士,擅长通过观察人的外貌来预测命运。

唐举:战国时期的相士,以相术闻名。

吉凶妖祥:指吉凶祸福的预兆。

择术:选择正确的方法或策略。

心术:指人的内心和道德品质。

君子: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君子是指有道德修养、品行高尚的人,常与小人相对。君子注重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规范,是儒家思想中的理想人格。

小人:指品行低劣、道德败坏的人。

帝尧:传说中的古代圣王,以仁德著称。

帝舜:传说中的古代圣王,以孝道闻名。

文王:周文王,周朝的奠基者,以仁德治国。

周公:周武王的弟弟,辅佐武王建立周朝,制定礼乐制度。

仲尼:孔子的字,儒家学派的创始人。

子弓:孔子的弟子之一。

公孙吕:卫灵公的大臣,以身材高大、相貌奇特闻名。

孙叔敖:楚国的贤臣,辅佐楚庄王成就霸业。

叶公子高:楚国的大臣,以身材矮小但智勇双全闻名。

徐偃王:传说中的古代君主,以相貌奇特著称。

皋陶:传说中的古代贤臣,以公正执法闻名。

闳夭:传说中的古代贤臣,以相貌奇特著称。

傅说:商朝的贤臣,辅佐商王武丁成就霸业。

伊尹:商朝的贤臣,辅佐商汤建立商朝。

禹:传说中的古代圣王,以治水闻名。

汤:商朝的开国君主,以仁德治国。

桀:夏朝的末代君主,以暴虐著称。

纣:商朝的末代君主,以荒淫无道闻名。

三不祥:指三种不吉利的行为:幼而不肯事长,贱而不肯事贵,不肖而不肯事贤。

三必穷:指三种必然导致失败的行为:为上则不能爱下,为下则好非其上;乡则不若,偝则谩之;知行浅薄,曲直有以相县矣,然而仁人不能推,知士不能明。

礼:古代社会的行为规范和道德准则,是维系社会秩序的基础。

圣王:指古代以仁德治国的贤明君主。

奸言:指不符合先王之道、不顺礼义的言论。

兼术:指君子能够包容各种不同的人和事,具有宽广的胸怀和智慧。

辩:在这里指辩论、讨论,特指通过言辞来表达和坚持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仁:儒家核心思想之一,指爱人、关怀他人,是君子行为的重要准则。

小人之辩:指那些没有道德修养的人进行的辩论,往往言辞险恶,缺乏仁义。

士君子之辩:指有道德修养的人进行的辩论,言辞中充满仁义,注重事实和道理。

圣人之辩:指圣人进行的辩论,不事先谋划,但言辞得当,能够应对各种变化,是辩论的最高境界。

奸人之雄:指那些言辞华丽但缺乏实质内容,行为多诈而无功的人,是奸诈之人的代表。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非相-评注

本文通过对古代相术的批判,强调了人的内在品质和道德修养的重要性。作者认为,外貌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吉凶祸福,真正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是其心术和行为。文章列举了古代圣贤和暴君的例子,说明外貌与品德并无必然联系,进一步论证了‘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的观点。

文章还探讨了人的本质,认为人之所以为人,不仅仅是因为其外在形态,而是因为其具有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作者通过对比人与禽兽的区别,强调了‘辨’的重要性,认为‘辨’是人与禽兽的根本区别,而‘礼’则是人类社会秩序的基础。

在论述‘礼’和‘圣王’时,作者指出,礼是维系社会秩序的根本,而圣王则是礼的制定者和维护者。通过对古代圣王的推崇,作者表达了对礼治社会的向往,并批评了那些不遵循礼义、违背先王之道的言论和行为。

文章最后,作者提出了‘兼术’的概念,认为君子应当具备包容各种不同人和事的能力,能够宽容、理解他人,从而达到‘兼术’的境界。这种思想体现了儒家‘仁’的理念,强调了君子应当具备的宽广胸怀和智慧。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相术的批判和对礼治社会的推崇,表达了作者对内在品德、道德修养和社会秩序的重视。文章不仅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还通过丰富的例证和对比,展现了作者高超的论辩技巧和文学才华。

这段文字出自《荀子·非十二子》,主要讨论了君子与小人在辩论中的不同表现和态度。荀子通过对比君子与小人的辩论方式,强调了君子在言辞中应体现仁义,而小人则往往言辞险恶,缺乏道德修养。

首先,荀子指出君子在辩论中注重仁义,言辞中充满关怀和爱护,这是君子行为的重要准则。君子不仅言辞得当,而且行为也符合道德规范,能够通过言辞和行为来影响和引导他人。相比之下,小人的辩论则往往言辞险恶,缺乏仁义,只是为了争辩而争辩,缺乏实质内容。

其次,荀子进一步区分了不同层次的辩论。圣人之辩是最高境界,圣人不需要事先谋划,但言辞得当,能够应对各种变化,是辩论的最高境界。士君子之辩则是有道德修养的人进行的辩论,言辞中充满仁义,注重事实和道理。而小人之辩则是那些没有道德修养的人进行的辩论,言辞险恶,缺乏仁义。

最后,荀子指出奸人之雄是那些言辞华丽但缺乏实质内容,行为多诈而无功的人,是奸诈之人的代表。这种人虽然言辞华丽,但缺乏道德修养,行为多诈,无法真正影响和引导他人。因此,圣王在治理国家时,会首先诛杀这种奸诈之人,然后再处理盗贼。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比君子与小人的辩论方式,强调了君子在言辞中应体现仁义,而小人则往往言辞险恶,缺乏道德修养。荀子通过这种对比,进一步强调了仁义在君子行为中的重要性,以及君子在辩论中应如何体现仁义。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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