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荀子(约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名况,字卿,战国末期儒家代表人物之一。他提倡“性恶论”,强调后天教化和礼法的重要性。
年代:成书于战国末期(公元前3世纪)。
内容简要:《荀子》是荀子及其弟子所著的哲学文集,共32篇。书中系统阐述了荀子的思想,包括“性恶论”“礼法并重”“天人相分”等观点。他强调通过教育和礼法来改造人性,主张“制天命而用之”,对后世儒家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是研究先秦哲学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议兵-原文
临武君与孙卿子议兵于赵孝成王前,王曰:请问兵要?
临武君对曰:上得天时,下得地利,观敌之变动,后之发,先之至,此用兵之要术也。
孙卿子曰:不然!臣所闻古之道,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壹民。弓矢不调,则羿不能以中微;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以致远;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
临武君曰:不然。兵之所贵者埶利也,所行者变诈也。善用兵者,感忽悠闇,莫知其所从出。孙吴用之无敌于天下,岂必待附民哉!
孙卿子曰:不然。臣之所道,仁者之兵,王者之志也。君之所贵,权谋埶利也;所行,攻夺变诈也;诸侯之事也。仁人之兵,不可诈也;彼可诈者,怠慢者也,路亶者也,君臣上下之间,涣然有离德者也。故以桀诈桀,犹巧拙有幸焉。以桀诈尧,譬之:若以卵投石,以指挠沸;若赴水火,入焉焦没耳。故仁人上下,百将一心,三军同力;臣之于君也,下之于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扞头目而覆胸腹也,诈而袭之,与先惊而后击之,一也。且仁人之用十里之国,则将有百里之听;用百里之国,则将有千里之听;用千里之国,则将有四海之听,必将聪明警戒和传而一。故仁人之兵,聚则成卒,散则成列,延则若莫邪之长刃,婴之者断;兑则若莫邪之利锋,当之者溃,圜居而方止,则若盘石然,触之者角摧,案角鹿埵陇种东笼而退耳。且夫暴国之君,将谁与至哉?彼其所与至者,必其民也,而其民之亲我欢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兰,彼反顾其上,则若灼黥,若雠仇;人之情,虽桀跖,岂又肯为其所恶,贼其所好者哉!是犹使人之子孙自贼其父母也,彼必将来告之,夫又何可诈也!故仁人用国日明,诸侯先顺者安,后顺者危,虑敌之者削,反之者亡。诗曰:“武王载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此之谓也。
孝成王、临武君曰:善!请问王者之兵,设何道何行而可?
孙卿子曰:凡在大王,将率末事也。臣请遂道王者诸侯强弱存亡之效,安危之埶:君贤者其国治,君不能者其国乱;隆礼贵义者其国治,简礼贱义者其国乱;治者强,乱者弱,是强弱之本也。上足卬则下可用也,上不卬则下不可用也;下可用则强,下不可用则弱,是强弱之常也。隆礼效功,上也;重禄贵节,次也;上功贱节,下也,是强弱之凡也。好士者强,不好士者弱;爱民者强,不爱民者弱;政令信者强,政令不信者弱;民齐者强,民不齐者弱;赏重者强,赏轻者弱;刑威者强,刑侮者弱;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强,械用兵革窳楛不便利者弱。重用兵者强,轻用兵者弱;权出一者强,权出二者弱,是强弱之常也。
齐人隆技击,其技也,得一首者,则赐赎锱金,无本赏矣。是事小敌毳,则偷可用也,事大敌坚,则涣然离耳。若飞鸟然,倾侧反复无日,是亡国之兵也,兵莫弱是矣。是其去赁市佣而战之几矣。
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是数年而衰,而未可夺也,改造则不易周也,是故地虽大,其税必寡,是危国之兵也。
秦人其生民郏阨,其使民也酷烈,劫之以埶,隐之以阨,忸之以庆赏,酋之以刑罚,使天下之民,所以要利于上者,非斗无由也。阨而用之,得而后功之,功赏相长也,五甲首而隶五家,是最为众强长久,多地以正,故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
故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焉。兼是数国者,皆干赏蹈利之兵也,佣徒鬻卖之道也,未有贵上安制綦节之理也。诸侯有能微妙之以节,则作而兼殆之耳。故招近募选,隆埶诈,尚功利,是渐之也;礼义教化,是齐之也。故以诈遇诈,犹有巧拙焉;以诈遇齐,辟之犹以锥刀堕太山也,非天下之愚人莫敢试。故王者之兵不试。汤武之诛桀纣也,拱挹指麾,而强暴之国莫不趋使,诛桀纣若诛独夫。故泰誓曰:“独夫纣。”此之谓也。故兵大齐则制天下,小齐则治邻敌。若夫招近募选,隆埶诈,尚功利之兵,则胜不胜无常,代翕代张,代存代亡,相为雌雄耳矣。夫是之谓盗兵,君子不由也。
故齐之田单,楚之庄蹻,秦之卫鞅,燕之缪虮,是皆世俗所谓善用兵者也,是其巧拙强弱,则未有以相君也。若其道一也,未及和齐也;掎契司诈,权谋倾覆,未免盗兵也。齐桓、晋文、楚庄、吴阖闾、越勾践是皆和齐之兵也,可谓入其域矣,然而未有本统也,故可以霸而不可以王;是强弱之效也。
孝成王、临武君曰善!请问为将?
孙卿子曰:知莫大乎弃疑,行莫大乎无过,事莫大乎无悔,事至无悔而止矣,成不可必也。故制号政令欲严以威,庆赏刑罚欲必以信,处舍收藏欲周以固,徙举进退欲安以重,欲疾以速;窥敌观变欲潜以深,欲伍以参;遇敌决战必道吾所明,无道吾所疑:夫是之谓六术。无欲将而恶废,无急胜而忘败,无威内而轻外,无见利而不顾其害,凡虑事欲孰而用财欲泰:夫是之谓五权。所以不受命于主有三:可杀而不可使处不完,可杀而不可使击不胜,可杀而不可
使欺百姓:夫是之谓三至。
凡受命于主而行三军,三军既定,百官得序,群物皆正,则主不能喜,敌不能怒:夫是之谓至臣。
虑必先事,而申之以敬,慎终如始,终始如一:夫是之谓大吉。
凡百事之成也,必在敬之;其败也,必在慢之。
故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计胜欲则从,欲胜计则凶。
战如守,行如战,有功如幸,敬谋无圹,敬事无圹,敬吏无圹,敬众无圹,敬敌无圹:夫是之谓五无圹。
谨行此六术、五权、三至,而处之以恭敬无圹,夫是之谓天下之将,则通于神明矣。
临武君曰:善!请问王者之军制?
孙卿子曰:将死鼓,御死辔,百吏死职,士大夫死行列。
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顺命为上,有功次之;令不进而进,犹令不退而退也,其罪惟均。
不杀老弱,不猎禾稼,服者不禽,格者不舍,奔命者不获。
凡诛,非诛其百姓也,诛其乱百姓者也;百姓有扞其贼,则是亦贼也。
以故顺刃者生,苏刃者死,奔命者贡。
微子开封于宋,曹触龙断于军,殷之服民,所以养生之者也,无异周人。
故近者歌讴而乐之,远者竭蹙而趋之,无幽闲辟陋之国,莫不趋使而安乐之,四海之内若一家,通达之属莫不从服,夫是之谓人师。
诗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
王者有诛而无战,城守不攻,兵格不击,上下相喜则庆之,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师不越时。
故乱者乐其政,不安其上,欲其至也。
临武君曰:善!
陈嚣问孙卿子曰:先生议兵,常以仁义为本;仁者爱人,义者循理,然则又何以兵为?凡所为有兵者,为争夺也。
孙卿子曰:非汝所知也!彼仁者爱人,爱人故恶人之害之也;义者循理,循理故恶人之乱之也。
彼兵者所以禁暴除害也,非争夺也。
故仁者之兵,所存者神,所过者化,若时雨之降,莫不说喜。
是以尧伐驩兜,舜伐有苗,禹伐共工,汤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纣,此四帝两王,皆以仁义之兵,行于天下也。
故近者亲其善,远方慕其德,兵不血刃,远迩来服,德盛于此,施及四极。
诗曰:“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此之谓也。
李斯问孙卿子曰:秦四世有胜,兵强海内,威行诸侯,非以仁义为之也,以便从事而已。
孙卿子曰:非汝所知也!汝所谓便者,不便之便也;吾所谓仁义者,大便之便也。
彼仁义者,所以修政者也;政修则民亲其上,乐其君,而轻为之死。
故曰:凡在于军,将率末事也。
秦四世有胜,諰諰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轧己也,此所谓末世之兵,未有本统也。
故汤之放桀也,非其逐之鸣条之时也;武王之诛纣也,非以甲子之朝而后胜之也,皆前行素修也,所谓仁义之兵也。
今女不求之于本,而索之于末,此世之所以乱也。
礼者、治辨之极也,强固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总也,王公由之所以得天下也,不由所以陨社稷也。
故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
由其道则行,不由其道则废。
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鞈坚如金石;宛钜铁矛,惨如蜂虿,轻利僄遫,卒如飘风;然而兵殆于垂沙,唐蔑死。
庄蹻起,楚分而为三四,是岂无坚甲利兵也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
汝颍以为险,江汉以为池,限之以邓林,缘之以方城;然而秦师至,而鄢郢举,若振槁然,是岂无固塞隘阻也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
纣刳比干,囚箕子,为炮烙刑,杀戮无时,臣下懔然莫必其命,然而周师至,而令不行乎下,不能用其民,是岂令不严,刑不繁也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
古之兵,戈矛弓矢而已矣,然而敌国不待试而诎;城郭不辨,沟池不抇,固塞不树,机变不张;然而国晏然不畏外而固者,无它故焉,明道而钧分之,时使而诚爱之,下之和上也如影向,有不由令者,然后俟之以刑。
故刑一人而天下服,罪人不邮其上,知罪之在己也。
是故刑罚省而威流,无它故焉,由其道故也。
古者帝尧之治天下也,盖杀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
传曰:“威厉而不试,刑错而不用。”此之谓也。
凡人之动也,为赏庆为之,则见害伤焉止矣。
故赏庆、刑罚、埶诈,不足以尽人之力,致人之死。
为人主上者也,其所以接下之百姓者,无礼义忠信,焉虑率用赏庆、刑罚、埶诈,除阨其下,获其功用而已矣。
大寇则至,使之持危城则必畔,遇敌处战则必北,劳苦烦辱则必奔,霍焉离耳,下反制其上。
故赏庆、刑罚、埶诈之为道者,佣徒鬻卖之道也,不足以合大众,美国家,故古之人羞而不道也。
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礼义以道之,致忠信以爱之,尚贤使能以次之,爵服庆赏以申之,时其事,轻其任,以调齐之,长养之,如保赤子。
政令以定,风俗以一,有离俗不顺其上,则百姓莫不敦恶,莫不毒孽,若祓不祥;然后刑于是起矣。
是大刑之所加也,辱孰大焉!
将以为利邪?则大刑加焉,身苟不狂惑戆陋,谁睹是而不改也哉!
然后百姓晓然皆知循上之法,像上之志,而安乐之。
于是有能化善、修身、正行、积礼义、尊道德,百姓莫不贵敬,莫不亲誉;然后赏于是起矣。
是高爵丰禄之所加也,荣孰大焉!
将以为害邪?则高爵丰禄以持养之;生民之属,孰不愿也!
雕雕焉县贵爵重赏于其前,县明刑大辱于其后,虽欲无化,能乎哉!
故民归之如流水,所存者神,所为者化。
之属为之化而顺,暴悍勇力之属为之化而愿,旁辟曲私之属为之化而公,矜纠收缭之属为之化而调,夫是之谓大化至一。
诗曰:“王犹允塞,徐方既来。”此之谓也。
凡兼人者有三术:有以德兼人者,有以力兼人者,有以富兼人者。
彼贵我名声,美我德行,欲为我民,故辟门除涂,以迎吾入。
因其民,袭其处,而百姓皆安。
立法施令,莫不顺比。
是故得地而权弥重,兼人而兵俞强:是以德兼人者也。
非贵我名声也,非美我德行也,彼畏我威,劫我埶,故民虽有离心,不敢有畔虑,若是则戎甲俞众,奉养必费。
是故得地而权弥轻,兼人而兵俞弱:是以力兼人者也。
非贵我名声也,非美我德行也,用贫求富,用饥求饱,虚腹张口,来归我食。
若是,则必发夫掌窌之粟以食之,委之财货以富之,立良有司以接之,已期三年,然后民可信也。
是故得地而权弥轻,兼人而国俞贫:是以富兼人者也。
故曰:以德兼人者王,以力兼人者弱,以富兼人者贫,古今一也。
兼幷易能也,唯坚凝之难焉。
齐能幷宋,而不能凝也,故魏夺之。
燕能幷齐,而不能凝也,故田单夺之。
韩之上地,方数百里,完全富足而趋赵,赵不能凝也,故秦夺之。
故能幷之,而不能凝,则必夺;不能幷之,又不能凝其有,则必亡。
能凝之,则必能幷之矣。
得之则凝,兼幷无强。
古者汤以薄,武王以滈,皆百里之地也,天下为一,诸侯为臣,无他故焉,能凝之也。
故凝士以礼,凝民以政;礼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士服民安,夫是之谓大凝。
以守则固,以征则强,令行禁止,王者之事毕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议兵-译文
临武君和孙卿子在赵孝成王面前讨论兵法,孝成王问:请问用兵的关键是什么?
临武君回答说:上得天时,下得地利,观察敌人的变动,后发先至,这是用兵的关键策略。
孙卿子说:不对!我所听说的古代用兵之道,凡是攻战的根本,在于统一民心。弓箭不调,即使羿也不能射中微小的目标;六马不和谐,即使造父也不能远行;士民不亲附,即使汤武也不能必胜。所以善于使民众亲附的人,才是善于用兵的人。因此用兵的关键在于善于使民众亲附。
临武君说:不对。用兵所重视的是形势和利益,所实行的是变化和诡计。善于用兵的人,感化敌人于无形之中,敌人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孙吴用这种方法无敌于天下,难道一定要等待民众亲附吗!
孙卿子说:不对。我所讲的是仁者的军队,是王者的志向。你所重视的是权谋和利益;所实行的是攻夺和诡计;这是诸侯的事情。仁者的军队,不可用诡计对付;那些可以用诡计对付的,是怠慢的人,是路亶的人,是君臣上下之间离心离德的人。所以用桀的诡计对付桀,还有巧拙之分。用桀的诡计对付尧,就像用鸡蛋碰石头,用手指搅沸水;就像跳入水火之中,进去就会被烧焦淹没。所以仁者上下,百将一心,三军同力;臣子对君主,下级对上级,就像儿子侍奉父亲,弟弟侍奉兄长,就像手臂保护头和眼睛,覆盖胸腹一样,用诡计袭击他们,和先惊动后攻击他们,是一样的。而且仁者用十里之国,就会有百里之内的听闻;用百里之国,就会有千里之内的听闻;用千里之国,就会有四海之内的听闻,一定会聪明警戒,和谐统一。所以仁者的军队,聚集时成为士兵,分散时成为行列,延伸时就像莫邪的长刃,碰到的人会被斩断;收缩时就像莫邪的利锋,碰到的人会被击溃,圆居方止时就像磐石一样,碰到的人会被摧毁,像鹿角一样退却。而且暴国的君主,谁会和他一起来呢?他所带来的人,一定是他的民众,而他的民众亲近我就像父母一样,喜欢我就像喜欢椒兰一样,他们回头看他们的君主,就像看到灼黥,像看到仇敌;人的本性,即使是桀跖,又怎么会为他们所厌恶的人,去伤害他们所喜欢的人呢!这就像让人的子孙自己去伤害他们的父母一样,他们一定会来告发,又怎么可以用诡计对付呢!所以仁者用国日益光明,诸侯先顺从的安定,后顺从的危险,考虑敌人的削弱,反之则灭亡。诗经说:“武王载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就是这个意思。
孝成王和临武君说:好!请问王者的军队,应该采取什么方法和行动?
孙卿子说:凡是在大王,将领是次要的。我请求讲一下王者和诸侯强弱存亡的效果,安危的形势:君主贤明国家就治理得好,君主无能国家就混乱;重视礼仪和道义的国家治理得好,轻视礼仪和道义的国家混乱;治理得好就强大,混乱就弱小,这是强弱的根本。上面充足下面就可以用,上面不足下面就不可以用;下面可以用就强大,下面不可以用就弱小,这是强弱的常态。重视礼仪和功绩,是上等的;重视俸禄和节操,是次等的;重视功绩轻视节操,是下等的,这是强弱的分类。喜欢士人就强大,不喜欢士人就弱小;爱民就强大,不爱民就弱小;政令有信就强大,政令无信就弱小;民众齐心就强大,民众不齐心就弱小;赏赐重就强大,赏赐轻就弱小;刑罚威严就强大,刑罚轻侮就弱小;武器装备完善便利就强大,武器装备粗劣不便利就弱小。重用兵就强大,轻用兵就弱小;权力集中就强大,权力分散就弱小,这是强弱的常态。
齐国人重视技击,他们的技击,得到一个人头,就赐予赎金,没有本赏。这样对付小敌和弱敌,还可以偷用,对付大敌和强敌,就会涣散离析。像飞鸟一样,倾侧反复没有定日,这是亡国的军队,军队没有比这更弱的了。这就像去市场雇佣人来战斗一样。
魏氏的武卒,按照标准选拔,穿三层甲,操十二石的弩,背负五十支箭,放置戈在上面,戴头盔带剑,携带三天的粮食,中午时跑百里,中试就免除他们的赋税,赐予田宅,这样几年后就会衰弱,但不可剥夺,改造则不易周全,所以地虽大,税收必少,这是危国的军队。
秦国人生活艰难,他们使民残酷,用形势逼迫,用艰难隐藏,用庆赏引诱,用刑罚威慑,使天下的民众,要想得到利益,只有战斗。艰难时使用他们,得到利益后奖励他们,功赏相长,五甲首就隶属五家,这是最强大长久的,多地以正,所以四世有胜,不是侥幸,是必然。
所以齐国的技击,不能对付魏氏的武卒;魏氏的武卒,不能对付秦国的锐士;秦国的锐士,不能抵挡桓文的节制;桓文的节制,不能抵挡汤武的仁义;有遇到他们的,就像用焦熬投石一样。这些国家,都是追求赏赐和利益的军队,是雇佣和买卖的道路,没有重视上级和安定制度的道理。诸侯有能微妙地节制,就会兴起并兼并他们。所以招近募选,重视形势和诡计,崇尚功利,是逐渐的;礼仪教化,是统一的。所以用诡计对付诡计,还有巧拙之分;用诡计对付统一,就像用锥刀堕太山一样,不是天下的愚人不敢尝试。所以王者的军队不尝试。汤武诛桀纣,拱挹指麾,强暴的国家无不趋使,诛桀纣就像诛独夫。所以泰誓说:“独夫纣。”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军队大统一就制天下,小统一就治邻敌。如果招近募选,重视形势和诡计,崇尚功利的军队,胜败无常,代翕代张,代存代亡,相为雌雄。这就是所谓的盗兵,君子不用。
所以齐国的田单,楚国的庄蹻,秦国的卫鞅,燕国的缪虮,这些都是世俗所说的善于用兵的人,他们的巧拙强弱,没有可以相比的。如果他们的道一致,还没有达到和谐统一;掎契司诈,权谋倾覆,未免是盗兵。齐桓、晋文、楚庄、吴阖闾、越勾践这些都是和谐统一的军队,可以说是进入了他们的领域,然而没有根本的统御,所以可以称霸而不可以称王;这是强弱的效果。
孝成王和临武君说:好!请问为将之道?
孙卿子说:智慧莫过于放弃疑虑,行动莫过于无过,事情莫过于无悔,事情到了无悔就停止了,成功不可必得。所以制号政令要严以威,庆赏刑罚要必以信,处舍收藏要周以固,徙举进退要安以重,要疾以速;窥敌观变要潜以深,要伍以参;遇敌决战必道吾所明,无道吾所疑:这就是所谓的六术。无欲将而恶废,无急胜而忘败,无威内而轻外,无见利而不顾其害,凡虑事欲孰而用财欲泰:这就是所谓的五权。所以不受命于主有三:可杀而不可使处不完,可杀而不可使击不胜,可杀而不可
欺骗百姓:这就是所谓的‘三至’。
凡是受命于君主而指挥三军,三军已经安定,百官各得其所,万物都归于正道,那么君主不能使他高兴,敌人不能使他愤怒:这就是所谓的‘至臣’。
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考虑周全,并且以恭敬的态度去执行,始终如一,始终如一:这就是所谓的‘大吉’。
所有事情的成败,关键在于是否恭敬;失败的原因,必定是因为怠慢。
所以,恭敬胜过怠慢就会吉祥,怠慢胜过恭敬就会灭亡;计划胜过欲望就会顺利,欲望胜过计划就会凶险。
作战时要像防守一样谨慎,行军时要像作战一样警惕,有功时要像侥幸一样谦逊,恭敬地谋划,恭敬地做事,恭敬地对待官吏,恭敬地对待民众,恭敬地对待敌人:这就是所谓的‘五无圹’。
谨慎地执行这六种方法、五种权衡、三种至理,并且以恭敬无圹的态度去处理,这就是所谓的‘天下之将’,就能通达于神明。
临武君说:好!请问王者的军制是怎样的?
孙卿子说:将军战死时鼓声不停,御者战死时缰绳不松,百官战死时职责不废,士大夫战死时行列不乱。
听到鼓声就前进,听到金声就撤退,服从命令是最重要的,立功是次要的;命令不前进却前进,就像命令不撤退却撤退一样,罪过是相同的。
不杀害老弱,不破坏庄稼,投降的人不抓,抵抗的人不放过,逃命的人不追捕。
凡是诛杀,不是诛杀百姓,而是诛杀那些扰乱百姓的人;百姓中有保护贼人的,那么他们也是贼人。
因此,顺从刀剑的人得以生存,反抗刀剑的人被处死,逃命的人被献上贡品。
微子在宋国被封,曹触龙在军中受刑,殷朝的百姓,是用来养育生命的,与周人没有区别。
所以,近处的人歌颂并乐于接受,远处的人竭尽全力来归附,没有偏僻荒凉的国家,无不趋附并安乐,四海之内如同一家,通达的地方无不服从,这就是所谓的‘人师’。
《诗经》说:‘从西到东,从南到北,没有不服从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王者有诛杀而无战争,城池守而不攻,敌军格而不击,上下相喜则庆贺,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军队不越时。
所以,乱民喜欢他的政策,不安于他的统治,希望他到来。
临武君说:好!
陈嚣问孙卿子说:先生讨论军事,常以仁义为根本;仁者爱人,义者遵循道理,那么为什么还要用兵呢?凡是用兵,都是为了争夺。
孙卿子说:这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仁者爱人,爱人所以厌恶别人伤害他们;义者遵循道理,遵循道理所以厌恶别人扰乱他们。
用兵是为了禁止暴行、消除祸害,不是为了争夺。
所以,仁者的军队,所到之处神灵保佑,所过之处百姓感化,像及时雨一样降临,没有人不欢喜。
因此,尧讨伐驩兜,舜讨伐有苗,禹讨伐共工,汤讨伐有夏,文王讨伐崇,武王讨伐纣,这四位帝王和两位王者,都是用仁义的军队,行于天下。
所以,近处的人亲近他们的善行,远方的人仰慕他们的德行,兵不血刃,远近归服,德行如此盛大,施及四方。
《诗经》说:‘善良的君子,他们的仪态没有差错,他们的仪态没有差错,正是四国的榜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斯问孙卿子说:秦国四代都有胜利,军队强大,威震诸侯,不是用仁义做到的,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已。
孙卿子说:这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你所说的方便,是不方便的方便;我所说的仁义,是真正的方便。
仁义是用来修政的;政修则百姓亲近他们的君主,乐于为君主而死。
所以说:在军队中,将领是次要的。
秦国四代都有胜利,却总是担心天下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这就是所谓的末世之兵,没有根本的统御。
所以,汤放逐桀,不是在他逃亡鸣条的时候;武王诛杀纣,不是在甲子日早晨才胜利的,都是因为之前已经修好了仁义,这就是所谓的仁义之兵。
现在你不求根本,而求末节,这就是世道混乱的原因。
礼是治理的最高准则,是强国的根本,是威行的道路,是功名的总汇,王公因此而得天下,不因此则亡国。
所以,坚甲利兵不足以取胜,高城深池不足以固守,严令繁刑不足以立威。
遵循正道则行,不遵循正道则废。
楚人用鲛革犀兕做铠甲,坚硬如金石;用宛地的铁做矛,锋利如蜂虿,轻便快捷,行动如风;然而军队在垂沙战败,唐蔑战死。
庄蹻起兵,楚国分裂为三四部分,这难道是没有坚甲利兵吗?是因为统御的方法不对。
汝颍作为险要,江汉作为护城河,以邓林为界限,以方城为依托;然而秦军一到,鄢郢就被攻下,像摇落枯叶一样,这难道是没有坚固的关塞吗?是因为统御的方法不对。
纣王剖开比干的心,囚禁箕子,施行炮烙之刑,杀戮无时,臣下恐惧不安,然而周军一到,命令不能执行,百姓不能用,这难道是法令不严,刑罚不繁吗?是因为统御的方法不对。
古代的兵器,不过是戈矛弓矢而已,然而敌国不敢轻易挑衅;城郭不修,沟池不挖,关塞不设,机变不用;然而国家安然不惧外敌,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明道而均分,适时使用而诚心爱护,百姓与君主和谐如影随形,有不服从命令的,才用刑罚。
所以,惩罚一个人而天下服从,罪人不怨恨君主,知道罪在自己。
因此,刑罚少而威行,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遵循正道。
古代帝尧治理天下,只杀一人,刑二人,而天下大治。
传说:‘威严而不轻易使用,刑罚设置而不轻易施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凡是人的行动,为了赏赐而做,遇到危险就会停止。
所以,赏赐、刑罚、权谋,不足以尽人之力,致人之死。
作为君主,对待百姓,没有礼义忠信,只考虑用赏赐、刑罚、权谋,压迫百姓,获取他们的功用而已。
大敌当前,让他们守危城则必叛,遇敌作战则必败,劳苦烦辱则必逃,百姓离散,下反制上。
所以,赏赐、刑罚、权谋作为治国之道,是雇佣买卖之道,不足以团结大众,美化国家,所以古人羞于谈论。
所以,以厚德为先,以明礼义为道,以致忠信为爱,以尚贤使能为次,以爵服赏赐为申,适时行事,轻其责任,以调和齐整,长养百姓,如保护婴儿。
政令确定,风俗统一,有违背风俗不服从君主的,百姓无不憎恶,无不痛恨,像驱除不祥一样;然后刑罚才起作用。
这是大刑所加,耻辱之大!
如果以为有利,那么大刑加身,如果不是疯狂愚昧,谁会看到这个而不改呢!
然后百姓明白都要遵循君主的法令,效仿君主的意志,而安乐生活。
于是有能化善、修身、正行、积礼义、尊道德的人,百姓无不尊敬,无不亲近赞誉;然后赏赐才起作用。
这是高爵厚禄所加,荣耀之大!
如果以为有害,那么高爵厚禄以持养之;百姓之中,谁不愿意呢!
高高悬挂贵爵重赏在前,明刑大辱在后,即使不想改变,能行吗!
所以,百姓归附如流水,所到之处神灵保佑,所行之处百姓感化。
那些属于顺从的人会变得顺从,那些属于暴戾勇猛的人会变得愿意顺从,那些属于偏私的人会变得公正,那些属于矜持纠葛的人会变得调和,这就是所谓的大化至一。
《诗经》上说:“王者的德行确实能够感化四方,徐方的人已经来归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凡是兼并他人的人有三种方法:有用德行兼并的,有用武力兼并的,有用财富兼并的。
他们看重我的名声,赞美我的德行,愿意成为我的子民,所以打开城门,清除道路,迎接我进入。
依靠他们的民众,继承他们的地方,百姓都感到安定。
制定法律,发布命令,没有人不服从。
因此,得到土地后权力更加重大,兼并他人后兵力更加强大:这就是用德行兼并他人的人。
他们不看重我的名声,也不赞美我的德行,他们害怕我的威势,被我的势力所胁迫,所以民众虽然有离心,但不敢有反叛的念头,这样军队就会越来越多,供养必然耗费巨大。
因此,得到土地后权力反而减轻,兼并他人后兵力反而减弱:这就是用武力兼并他人的人。
他们不看重我的名声,也不赞美我的德行,他们因为贫穷而追求财富,因为饥饿而追求饱食,空着肚子张着嘴,来投靠我求食。
如果是这样,就必须发放仓库里的粮食来养活他们,给予他们财物来使他们富裕,设立好的官员来接待他们,经过三年之后,民众才能信任。
因此,得到土地后权力反而减轻,兼并他人后国家反而贫穷:这就是用财富兼并他人的人。
所以说:用德行兼并他人的人会成为王者,用武力兼并他人的人会变得弱小,用财富兼并他人的人会变得贫穷,古今都是如此。
兼并他人是容易做到的,但巩固统治却很难。
齐国能够兼并宋国,但不能巩固统治,所以魏国夺走了它。
燕国能够兼并齐国,但不能巩固统治,所以田单夺走了它。
韩国的上地,方圆数百里,完全富足,却投靠赵国,赵国不能巩固统治,所以秦国夺走了它。
所以,能够兼并他人但不能巩固统治,就必然会被夺走;不能兼并他人,又不能巩固自己已有的,就必然会灭亡。
能够巩固统治,就必然能够兼并他人。
得到土地后能够巩固统治,兼并他人就没有强大的对手。
古时候,商汤以薄地起家,周武王以滈地起家,都是只有百里之地,却统一了天下,诸侯都成为他们的臣子,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能够巩固统治。
所以,用礼来巩固士人,用政来巩固民众;礼制完善了,士人就会服从;政治公平了,民众就会安定;士人服从,民众安定,这就是所谓的大凝。
用来防守则坚固,用来征伐则强大,命令能够执行,禁令能够生效,王者的事业就完成了。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议兵-注解
临武君:战国时期赵国的将领,以军事才能著称。
孙卿子:即荀子,战国时期著名的儒家学者,主张礼治和仁政。
赵孝成王:战国时期赵国的君主,名丹,在位期间赵国国力强盛。
兵要:用兵的关键和要领。
壹民:统一民心,使民众团结一致。
羿:古代传说中的神射手,以射箭技艺高超闻名。
造父:古代传说中的驾车高手,以驾驭马车技艺高超闻名。
汤武:商汤和周武王,古代著名的贤君,以仁政和军事才能著称。
孙吴:孙武和吴起,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以兵法闻名。
桀:夏朝末代暴君,以残暴著称。
尧:传说中的上古贤君,以仁德著称。
莫邪:古代传说中的宝剑,锋利无比。
武王:周武王,西周的开国君主,以仁政和军事才能著称。
齐桓、晋文、楚庄、吴阖闾、越勾践:春秋时期的五位霸主,以军事和政治才能著称。
田单:战国时期齐国的将领,以智谋和军事才能闻名。
庄蹻:战国时期楚国的将领,以军事才能著称。
卫鞅:即商鞅,战国时期秦国的改革家,以变法著称。
缪虮:战国时期燕国的将领,以军事才能闻名。
三至:指在军事行动中达到的三个最高境界,即主不能喜、敌不能怒、至臣。
至臣:指在军事行动中,将领能够使三军稳定,百官有序,万物皆正,使君主不能因个人情感而影响决策,敌人不能因愤怒而影响判断。
大吉:指在军事行动中,将领能够事先考虑周全,始终如一地保持谨慎和敬重,从而获得最大的成功。
五无圹:指在军事行动中,将领在谋划、执行、管理、对待士兵和敌人时都要保持敬重和谨慎,不留任何疏漏。
六术、五权、三至:指在军事行动中,将领需要掌握的六种战术、五种权力和三种最高境界。
天下之将:指能够掌握六术、五权、三至,并以恭敬无圹的态度处事的将领,能够通达神明。
王者之军制:指王者所制定的军队制度,强调将领、御者、百官、士大夫在战争中的职责和行为规范。
仁义之兵:指以仁义为基础的军事行动,强调通过仁义来禁暴除害,而非争夺。
礼者、治辨之极也:指礼是治理国家的最高准则,是强固国家的基础,是威行天下的道路,是功名的总汇。
古之兵:指古代的军事行动,强调通过明道和诚爱来治理国家,使敌人不战而屈。
大化至一:指通过教化使各种不同的性格和行为趋向于和谐统一,达到最高的社会和谐状态。
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出自《诗经》,意指君王的德行如同大地般广阔,能够感化远方的人前来归附。
兼人:指通过不同的方式(德、力、富)来统一或征服他人。
凝:指通过政治、文化等手段使被征服的地区或人民稳定下来,形成持久的统一。
汤以薄,武王以滈:汤和武王分别以薄和滈为根据地,通过德政和军事力量统一了天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荀子-议兵-评注
这段对话发生在赵孝成王面前,临武君和孙卿子(荀子)就‘兵要’(用兵的关键)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临武君主张用兵的关键在于‘得天时、得地利、观敌之变动’,强调军事策略和战术的重要性。而孙卿子则反驳说,用兵的根本在于‘壹民’,即统一民心,使民众团结一致。他认为,只有民众亲附,才能保证战争的胜利。
孙卿子的观点体现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即仁政和礼治。他认为,仁者之兵是不可被欺诈的,因为仁人上下团结一致,如同父子兄弟般亲密无间。这种团结不仅体现在军事上,也体现在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孙卿子进一步指出,仁人之兵不仅在战场上强大,而且在政治上也具有强大的影响力,能够使诸侯顺服,敌国畏惧。
临武君则代表了法家和兵家的思想,强调权谋和变诈在战争中的重要性。他认为,善用兵者应当善于利用敌人的弱点,通过变诈和权谋取得胜利。这种观点在战国时期的军事实践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尤其是在孙武和吴起的兵法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孙卿子进一步指出,仁人之兵不仅在战场上强大,而且在政治上也具有强大的影响力,能够使诸侯顺服,敌国畏惧。他引用《诗经》中的诗句‘武王载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来说明仁者之兵的强大和不可阻挡。
最后,孙卿子总结了王者之兵的特点,强调将领应当‘弃疑、无过、无悔’,并且在军事行动中应当‘严以威、必以信、周以固、安以重、疾以速’。这些原则不仅适用于军事,也适用于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这段对话不仅反映了战国时期不同学派的思想交锋,也展示了儒家和法家在军事思想上的根本分歧。孙卿子的观点强调仁政和民心的重要性,而临武君则强调权谋和战术的重要性。这两种思想在战国时期的政治和军事实践中都得到了广泛应用,对中国古代的政治和军事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段古文出自《荀子·议兵》,主要讨论了军事行动中的道德准则和治理原则。荀子通过对话的形式,阐述了仁义在军事行动中的重要性,强调了礼治和道德的力量。
首先,荀子提出了‘三至’、‘至臣’、‘大吉’等概念,强调了将领在军事行动中的责任和态度。他认为,将领不仅要具备战术和权力的掌握,还要以恭敬和谨慎的态度处事,才能达到最高的境界。
其次,荀子通过‘五无圹’的概念,进一步强调了将领在谋划、执行、管理、对待士兵和敌人时的敬重和谨慎。他认为,只有不留任何疏漏,才能确保军事行动的成功。
接着,荀子讨论了‘王者之军制’,强调了将领、御者、百官、士大夫在战争中的职责和行为规范。他认为,王者制定的军队制度应以仁义为基础,通过禁暴除害来实现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荀子还通过‘仁义之兵’的概念,进一步阐述了仁义在军事行动中的重要性。他认为,仁义不仅是治理国家的基础,也是军事行动的核心。通过仁义,可以实现兵不血刃,远迩来服的效果。
最后,荀子通过‘礼者、治辨之极也’的概念,强调了礼治在治理国家中的重要性。他认为,礼是治理国家的最高准则,是强固国家的基础,是威行天下的道路。只有通过礼治,才能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话的形式,深入探讨了军事行动中的道德准则和治理原则,强调了仁义和礼治的重要性。荀子认为,只有通过仁义和礼治,才能实现国家的稳定和繁荣,达到兵不血刃,远迩来服的效果。
这段古文出自《荀子》,主要讨论了通过不同的方式(德、力、富)来统一或征服他人,并强调了‘凝’的重要性。首先,文中提出了‘大化至一’的概念,即通过教化使各种不同的性格和行为趋向于和谐统一,这是社会和谐的最高境界。这一思想体现了儒家对于道德教化的重视,认为通过德行和礼制可以达到社会的和谐与统一。
其次,文中详细分析了三种‘兼人’的方式:以德兼人、以力兼人、以富兼人。以德兼人者,因其德行和名声,能够自然地吸引人民归附,这种方式不仅能够增强国家的权力,还能使军队更加强大。以力兼人者,虽然能够通过武力征服他人,但由于缺乏德行的支持,人民虽有离心,不敢反抗,但这种方式会导致权力的削弱和军队的衰弱。以富兼人者,通过财富吸引他人归附,但由于缺乏德行的支持,这种方式会导致国家的贫困。
最后,文中强调了‘凝’的重要性,即通过政治、文化等手段使被征服的地区或人民稳定下来,形成持久的统一。文中列举了历史上的一些例子,如齐、燕、韩等国虽然能够征服他国,但由于缺乏‘凝’的能力,最终被其他国家夺走。相反,汤和武王通过德政和军事力量,不仅征服了天下,还能够通过‘凝’使天下稳定下来,形成了持久的统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体现了儒家对于道德教化的重视,还通过历史实例强调了‘凝’的重要性,为后世提供了治国理政的重要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