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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

作者: 欧阳询(557年—641年),唐代著名书法家、文学家,主持编撰《艺文类聚》。他是初唐文化的重要代表人物。

年代:编撰于唐代初年(7世纪初)。

内容简要:《艺文类聚》是中国古代第一部类书,共100卷,分为46部,727子目。书中按主题分类辑录了先秦至唐代的文献资料,内容涵盖天文、地理、历史、文学、艺术等各个方面。它是研究唐代以前文化的重要工具书,对后世类书的编撰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原文

◇宠幸

《左传》曰:申侯有宠於楚文王,文王将死,与之璧,使行,曰:唯我知汝,汝专利而不厌,我死,汝必速行,无適小国,将不容汝焉,既葬,出奔郑。又宠於厉公。

又曰:公子他有白马四,宋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他怒,使其从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

《韩子》曰:弥子瑕有宠於卫国,卫国法,窃驾君车罪刖,子瑕之母病,其人有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犯刖罪,异日与君游於果园,食桃而甘,以其馀献君,君曰:爱我,忘其口,啖寡人。

《战国策》曰:楚王游云梦,结驷千乘,旌旗蔽日,野火之起若云蜺,兕虎之〈口睪〉若雷霆,有狂兕依轮,而王亲扞弓而射之,一发而殪,王仰天而笑曰:乐矣,今日之游也,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同乐此矣,安陵君缠泣数行而进曰:臣入则侍席,出则陪乘,大王万岁千秋之后,臣原以身拭黄泉,驱蝼蚁。又何得此乐而乐之,大王悦,而封缠为安陵君。

又曰: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龙阳君涕下,王曰:何为泣,曰:为臣之所得鱼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所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大,臣欲弃前所得鱼矣,今以臣之凶恶,而得为王拂枕席,今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於王也,必褰裳趍王,臣亦曩之所得鱼也,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魏王於是布令於四境之内曰:敢言美人者灭族。

《汉书》曰:汉兴,佞幸宠臣,高祖时,则有藉孺,孝惠时闳孺,此两人非有材能,但以婉媚贵幸,与上卧起,公卿皆因门说,故孝惠时,郎侍中皆冠鵕鸃,具带,傅脂粉,皆闳藉之属也。

又曰:邓通为黄头郎,文帝梦上天,不能,有一黄头郎推助之,及顾其衣裳,后穿,寐觉而之渐台,以梦中阴自求推者,见邓通其衣后穿,梦中所见也,召问甚悦,尊异之,通亦愿谨,不好外交,虽赐洗沐,不欲出,於是文帝赏赐通钜万以十数,赐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

又曰:韩嫣,武帝为胶东王时,与上学相爱,及上为太子,愈益亲,嫣善骑射,聪惠,上即位,欲事伐胡,而嫣先习兵,以故益尊贵,赏赐拟邓通,常与上共卧起。

又曰:李延年歌为变声,是时欲造乐,令司马相如等作诗,延年辄承意,弦歌所造诗,为之声曲,由是为协律都尉,佩二千石印绶,而上与之卧起,其爱幸将韩嫣同。

又曰:金日磾子赏建二人,皆爱幸,为武帝弄儿,常在旁,昭帝时,日磾两子俱侍中,与昭帝略同年,共卧起,赏为奉车都尉,建为驸马都尉。

又曰:张放,鸿嘉中,宣[当作成。]帝欲遵武帝故事,与近臣游宴,放以公主子,日数得幸,取皇后弟平恩侯许嘉女,上为放供帐,赐甲第,充以乘舆服饰,号为天子取妇,皇后嫁女,两宫使者,冠盖不绝,赏赐以千万,故与上卧起,宠爱殊绝。

又曰:董贤为郎,传漏正殿下,贤为人美丽,哀帝望见,悦其仪貌,识而问之曰:是舍人董贤耶,因引上与语,拜为黄门郎,由是始幸,贤宠爱日甚,为驸马都尉,侍中,出则参乘,入御左右,旬月间,赏赐累钜万,常与上卧起,常昼寝,偏藉上衣袖,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其受恩至此。

《魏志》曰:孔挂[魏志三注作桂,下同。]性便妍,晓博弈蹋鞠,太祖爱之,每在左右,出入随从,挂察太祖意欢乐,因言吹,[魏志注作次。]曲有所陈,事多见从,数得赏赐。又多馈遗,挂由此侯服玉食,太祖既爱挂,五官将及诸侯亦皆亲之。

又曹毗曹肇传曰:肇纂[按本条不见魏志注,肇纂间疑有脱文。]明帝宠爱之,寝止恒同,常与帝戏,睹衣物,有不获,辄入御帐,服之径出,其见亲宠,类此比也。

《俗说》曰:桓玄宠丁期,朝贤论事,宾客聚集,恒在背后坐,食毕,便回盘与之,期虽被宠,而谨约不敢为非,玄临死之日,期乃以身捍刃。

【诗】魏阮籍诗曰: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华,灼灼有辉光,悦泽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眄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

晋张翰周小史诗曰: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迹,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眄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梁吴筠咏少年诗曰: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原君捧绣被,来就越人宿。

梁刘遵繁华诗曰: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藂,鲜肤胜粉白,〈月曼〉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幸承拂枕选,得奉画堂中,本知伤轻薄,含辞羞自通,翦袖恩虽重,残桃爱不终,蛾眉讵谁嫉,新姬近入宫。

【论】梁沈约宋书恩幸传序论曰:夫人君南面,九重奥绝,陪奉朝夕,义隔卿士,阶闼之任,宜有司存,既而恩以狎生,信由恩得,无可惮之姿,有易亲之色,孝建泰始,主威独运,空置百司,权不外假,而刑政纠杂,理难遍通,耳目所寄,事归近习,赏罚之要,是谓国权,出内王命,由其掌握,於是方涂结轨,辐辏同奔,人主谓其身卑位薄,以为权不得重,曾不见鼠凭社贵,狐藉虎威,外无逼主之嫌,内有专用之功,势

倾天下,未之或悟,挟朋树党,政以贿成,鈇质创痏,构於床笫,服冕乘轩,出乎言笑之下,西京许史,盖不足云,晋朝王石,[宋书九十四恩倖传作庾。]未或能及,太宗晚运,屡经盛衰,权倖之徒,慴惮宗戚,欲使幼主孤立,永窃国权,构造异同,兴树祸隙,帝弟宗王,相继屠剿,民忘宋德,虽非一涂,宝祚夙倾,实由於此,呜呼哀哉。

◇游侠

《列子》曰:虞氏者,梁之富民也,家既充盛,钱金无量,财货无赀,登高楼,临大路,设乐陈酒,击博楼上,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者大笑,鸢飞,適坠其腐鼠而中之,侠客曰:虞氏福乐之日久矣,常有轻易人之志,乃辱我以腐鼠,率徒属而灭其家。

《史记》曰:甯成抵罪得脱,乃诈[原讹许,据冯校本改。]刻传,出关归家,称曰:仕不至二千石,贾不至千万,安可比人乎,乃贳贷,买陂田千馀顷,役使数千家,数年,产至千金,为任侠,其役民重於郡守。

《淮南子》曰:北楚有任侠者,其子孙数止之,不听,县有贼,大搜其庐,事果发觉,夜惊而走,追及之,其所施德者,皆为之战,得免,反谓其子曰:汝数止吾侠,今有难,皆赖而身免,汝谏不可用也。

《战国策》曰:韩劚严遂事於君,二人相害,严遂正议直指,举韩劚之过,拔剑趋之,严遂惧诛,亡去,求人可以报韩劚者,至齐,阴交聂政,以意厚之,政母死,既葬除服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之属,而严仲子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举金为亲寿,是深知政也,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所以不许子者,徒以亲在,今亲已亡,仲子所欲报者为谁,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劚,政遂独行,仗剑至韩,直入刺劚,劚走而抱哀侯,政刺之,兼中哀侯,左右大乱。

《汉书》曰:战国合纵连衡,力政争彊,繇是列国公子,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皆藉王公之势,竞为游侠,鸡鸣狗吠,无不宾礼,而谈者以四豪而称首。

又曰:季布为任侠,有名,项籍使将兵,数窘汉王,项籍灭,高祖购求布千金,敢匿罪三族,布匿濮阳周氏,乃髡钳布衣褐,置广柳车中,并与其家僮数十人,之鲁朱家所卖之,朱家心知其季布也,买置田舍,乃之洛阳,见汝阴侯滕公说曰:季布何罪,臣各为其主用职耳,项氏臣岂可尽诛也,今上始得天下,而以私怨求一人,何示不广也,且以季布之贤,汉求之急,如此,此不北走胡,南走越耳,大忌壮士以资敌国,此伍子胥所以鞭荆王之墓也,君何不从容为上言之,滕公心知朱家大侠,意布匿其所,乃许诺,侍间,果言如朱家指,上乃赦布。

又曰:季布弟季心,气盖关中遇人谨恭,为任侠,方数千里,士争为死,尝杀人亡吴,从爰丝匿,长事爰丝,弟畜灌夫籍福之属,少年多待之,籍其名以行,当是时,季布以信闻关中。

又,郑当时为任侠自喜,孝景时,为太子舍人,每五日洗沐,常置驿马长安诸郊,请谢宾客,夜以继日,至明旦,常恐不遍,其知友皆天下有名之士也。

又曰:丞相公孙贺子敬声,以皇后姊子骄奢,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发觉下狱,是时诏捕阳陵朱安世,不能得,上求之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罪,上许之,后果获安世,安世者,京师大侠也,闻贺欲以赎子,笑曰:丞相祸及宗矣,南山之竹,不足受我辞,斜谷之木,不足为我械,安世从狱中告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及使巫祭祠,当道埋偶人,祝诅有恶言,下有司案验,贺父子死狱中。

又曰:灌夫,为人刚直使酒,不好面谀权贵,势在己右者,必陵之,在左者,愈贫贱,尤益礼敬,稠人广众,荐宠下辈,士以此多归之。

又曰:剧孟,以侠显,吴楚反时,条侯为太尉,乘传东,将至河南,得剧孟,喜曰:吴楚举大事,而不求剧孟,吾知其无能为已,天下骚动,大将得之,若一敌国,剧孟行大类朱家,及孟母死,自远方送丧,盖千乘,及孟死,家无十金之财。

又曰:郭解,河内轵人,任[《太平御览》四百七十三任上有解父以三字,此脱。]侠,孝文时诛死,解为人静悍,不饮酒,所杀甚众,以躯借友报仇,自喜为侠,解姊子见杀,解使人微知贼处,贼窘自归,具以实告,解曰:公杀之当,吾儿不直,遂放其贼,诸公闻之,皆多解之义,益附焉,解出入,人皆避,有一人独箕踞视之,解问其姓名,客欲杀之,解曰:居邑屋不见敬,是吾德不脩也,彼何罪。

又曰:万章与中书令石显相善,显坐专权擅势,免官故[汉书九十二游侠传故上有徙归二字,此脱。]郡,留其床席器物,直数百万,欲以与章,章不受,宾客或问其故,章叹曰:章以布衣见哀於石君,石君家破,不能有以安也,受其财物,此为石氏之祸,万氏反福耶,诸公以是称之。

又曰:娄护,字君卿,是时王氏方盛,宾客盈门,五侯兄弟,争名其客,各有所厚,唯护尽入其门,咸得其懽心,结士大夫,无所不倾,其交长者,尤见亲敬,众以是服之,与谷永俱为五侯上客,长安号曰:谷子云之笔札,娄君卿之唇舌,母死,送葬者致车二三千两,闾里歌之曰:五侯治丧娄君卿,时成都侯商为大司马卫将军,欲候护,其主簿谏曰:将军至尊,不宜入闾巷,商不听,遂往至护家,久住移时。

《魏志》曰:杨阿若,后名丰,字伯阳,少游侠,常以报仇解怨为事,故时人为之

号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

【诗】晋张华侠曲曰:侠客乐险幽,筑室穷山阴,栖迟熊罴穴,容与虎豹林,雄儿任气候,声盖少年场,偕友行报怨,杀人駔市傍,吴刀鸣手中,利剑严秋霜,腾起如电激,回旋如流光,生从命子游,死闻侠骨香,没身心不惩,勇气如四方。

又游侠篇曰:翩翩四公子,浊世称贤明,食客三千馀,门下称豪英,游说朝夕至,辩士自纵横,孟尝东出关,济身由鸡鸣,信陵西反魏,秦人开济彊,赵胜南盟楚,乃与毛遂行,黄歇北適秦,太子还入荆。

宋王僧达依古诗曰:少年好驰侠,旅宦游关源,既践经古迹,聊平兴亡言,显轨莫殊辙,幽涂岂异魂。

宋鲍昭拟古诗曰:幽并重骑射,少年好驰逐,毡带佩双鞬,象弧插雕服,兽肥春草短,飞鞚越平陆,朝游雁门上,暮还楼烦宿,石梁有馀劲,惊雀无全目。

又拟古诗曰:日晏罢朝归,舆马塞衢路,宗党生光华,宾仆远倾慕,富贵人所欲,道德亦何惧。

梁元帝刘生诗曰:任侠有刘生,然诺重西京,扶风好惊坐,长安恒借名,榴花聊夜饮,竹叶解朝醒,结交李都尉,遨游佳丽城。

梁吴筠诗曰:结客少年归,翩翩骏马肥,报恩杀人竟,贤君赐锦衣,握兰登建礼,拖玉入含晖,顾看草玄者,功名终自微。

又古意诗曰:西都盛冠盖,九逵尘雾塞,中有恶少年,伎能专自得,玉鞭莲花纽,[原作细,据冯校本改。]金苣流星勒,聊为路傍人,写鞚长楸北。

梁王僧孺诗曰:青丝控燕马,紫艾饰吴刀,朝风吹锦带,落日映珠袍,陆离关右客,照曜出西豪,虽非学诡遇,终是任逢遭,人生会有死,得处如鸿毛,宁能偶鸡鹜,寂寂隐蓬蒿。

梁何逊拟轻薄篇曰:城东美少年,重身轻万亿,拓弹随珠丸,白马黄金饰,长安九逵上,青槐阴道植,毂击晨已喧,肩摩暗不息,走狗通西望,牵牛亘南直,相期百戏傍,去来三市侧,象床沓绣被,玉盘传绮食。

周王襃游侠篇曰:京洛出名讴,豪侠竞交游,河南朝四姓,关西谒五侯,斗鸡横大道,走马出长楸,桑阴徙将夕,槐路转淹留。

周庾信诗曰:侠客重连镳,金鞍被桂条,细尘障路起,惊花乱眼飘,酒醺人半醉,汗湿马全骄,归鞍畏日晚,争路上河桥。

陈沈蜅长安少年诗曰:长安好少年,骢马铁连钱,陈王装脑勒,晋后铸金鞭,步摇如飞燕,宝剑似舒莲,去来新市侧,遨游大道边。

陈阴铿西游咸阳中诗曰:上林春色满,咸阳游侠多,城斗疑连汉,桥星像跨河,影里看飞毂,尘前听远珂,还家何意晚,无处不经过。

陈杨缙侠客控绝影诗曰:青门小苑物华新,花开鸟弄会芳春,仙掌层台浮丽日,长楸广路起红尘,园中追寻桃李径,陌上逢迎游侠人,游侠英名驰上国,人马意气俱相得,白玉鹿卢秋水剑,青丝宛转黄金勒,复有鱼目并龙文,蹑影追风本绝群,影入吴门疑曳练,形来西北似浮云,寄语幽并驰射客,未肯推名持借君。

◇报恩

《毛诗》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又曰:无言不詶,无德不报。

《左传》曰:晋魏颗败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妾,疾病,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老人曰: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予是以报。

《晏子》曰:晏子以粟金遗北郭骚,骚辞金受粟,有闻,[晏子春秋五,太平御览四百七十九作间。]晏子见疑於景公,出奔,北《郭子》曰:养及亲者,身更其难,遂造公廷曰:晏子天下之贤,去齐,齐国必侵,不若先死,乃自杀,公自追晏子,及郊而反之。

《吕氏春秋》曰:秦穆公失右服马,公自往求焉,见野人方食之於歧山之阳,穆公笑曰:食骏马肉,不饮酒,予恐伤汝也,遂遍饮而去,及一年,为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穆公之车,晋梁由靡已扣穆公左骖,尝食马肉三百馀人,疾斗车下,遂大剋晋,反获晋惠公以归。

又曰:简子有两白〈马嬴〉,甚爱之,阳城胥渠处,[阳城姓,胥渠名,处犹病也。]广门之官夜款门而谒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医教之曰:得白〈马嬴〉之肝则止,不得则死,请入通,董安于[原讹亏,据冯校本改。]御於侧,简子杀白〈马嬴〉取其肝以予阳城胥渠,无何,赵兴兵而攻翟,广门之官七百人皆先登。

《战国策》曰:中山君飨都大夫,司马子期在焉,羊羹不遍,子期怒而走於楚,以伐中山君,中山君亡走,有人挈戈随其后者,顾谓二人,子奚为,对曰:臣父尝饿且死,君下壶餐餔臣父,臣父且死曰:中山有事,汝必死之,故来死君也,中山君慨然曰:吾以一杯羊羹亡国,以一壶餐得二人。

《史记》曰:爰盎为吴相,时有从吏,尝盗爰盎侍儿,盎知之不泄,遇之如初,人有告从吏,言君知尔与侍者通,乃亡归,盎驱自追,遂以侍者赐之,复为从吏,及爰盎使吴见守,从吏適为校司马,守盎,夜引爰盎起曰:君可以去矣,吴王期旦日斩君,盎谢之而去。

又曰:项王使说韩信,韩信谢曰:臣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故背楚而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夫人深亲信我,我倍之不祥,虽死不易。

《说苑》曰:楚庄王赐群臣酒,日

暮灯烛灭,有人引美人衣,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曰:有引妾衣者,妾绝其缨,取持火来,视绝缨者,王曰:今日饮不绝缨者不懽,君臣百官皆绝冠缨,乃出火,居二年,晋与楚战,有一人常在前,五合五获首,怪而问之,对曰:臣乃夜绝缨者也,王隐忍不曝而诛,常原肝脑涂地,用颈血湔敌久矣,遂平晋君,[《太平御览》四百七十九作军。]

《汉书》曰:张苍,秦时为御史,有罪亡归,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苍当斩,解衣伏质,身大肥白如瓠,王陵乃言沛公,赦勿斩,以为常山相,苍德王陵,及贵,父事陵,陵死,苍为丞相,洗沐,常先朝陵夫人,上食,然后敢归家。

又曰:盖宽饶为卫司马,躬案行士卒庐室,视其饮食居处,有疾病者,身自抚循临问,加致医药,遇之甚恩,及岁终交代,卫卒数千人,皆叩头自请,原复更留一年,以报宽饶厚德,宣帝嘉之,以宽饶为太中大夫。

《吴越春秋》曰:伍子胥伐楚还,过溧阳濑水之上,长叹息曰:吾常饥,於此乞食,而杀一妇人,将欲报之百金,不知其家,遂投金濑水之中而去。

《三辅决录》曰:高陵庞勃,为郡小吏,东平衡农为书生,穷乏,容[太平御览四百七十九作客。]鍜於勃家,勃知其贤,礼待酬直过常,农曰:为冯翊,乃相报,别七八年,累[御览作果。]为冯翊,勃为门下书佐,忘之矣,农召问,乃悟,遂举勃。

《魏略》曰:杨沛为新郑长,课民蓄桑椹幪[原讹营,据冯校本作幪。]豆,积浸得千馀斛,太祖西迎天子,军无粮,沛乃进乾椹,后为邺令,赐其生口十六人,绢五百疋,以报乾椹也。

《魏志》曰:太祖平幽州,召孙礼司空军谋掾,初荒乱时,礼与母相失,同郡马台,求得礼母,礼推家财,尽以与台。

《华阳国志》曰:曹公察关羽不安,张辽以情问之,羽叹曰:吾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要当立效报公,公闻而义之,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於白马,公使辽羽为先锋,羽望见良麾,策马刺於万众中,斩其首,尽封其物,称书告辞,而归先主。

【赋】齐谢朓酬德赋曰:右卫沈侯,眷予以国士,四年,忝役朱方,见赠以诗,诗不云乎,无言不酬,无德不报,故称之酬德赋云,悲夫四游之代序,六龙骛而不息,轻盖靡於骏奔,玉衡劳於抚翼,嗟岁晏之鲜欢,曾阴默以凄恻,嗟民生之知用,知莫深於在己,彼知己之为深,信怀之其何已,君奉笔於帝储,我曳裾於皇穆,籍风云之光景,申游好於兰菊,结德言而为佩,带芳猷而为服,予窘迹以多悔,媿离厄而独处,君纡组於名邦,贻话言於川渚,尔要戟於戎禁,我拂剑於郎闱,原同车以日夜,诚望昏而掩扉,时游般以未极,眷落景之徂晖,苦清颜之倏忽,吝欢赏之多违。

【书】汉谷永谢王凤书曰:永斗筲之材,质薄学朽,将军悦其狂言,擢之皂衣之吏,厕之宾朋之末,不听浸润之谮,不食肤受之愬,虽齐桓晋文,用士笃密,察父哲兄,覆育子弟,诚无以加,昔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齐容[汉书八十五,谷永传作客。]陨首公门,以报恩於[汉书作施。]智氏孟尝,犹有死士,何况将军之门。

◇报雠

《礼记》曰:父母之雠,不与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游之雠,不同国。

又曰:居父母之雠,寝苫枕块,不仕,不与共国,遇诸市,不反兵而斗。

《左传》曰:齐高发伐莒,莒子奔纪鄣,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己为釐妇,讬於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齐师夜縋而登,莒共公惧,启西门而齐师入纪。

又曰:吴伐越,越王句践御之,陈于槜李,阖庐伤将指,还卒於陉,夫差使人立於庭,出入必谓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

《越绝书》曰:子胥入吴,阖庐将为之报雠,其后荆将军伐蔡,使子胥伐荆,十五战十五胜,子胥操捶,笞平王之墓而数之曰:吾先人无罪,而子杀之,今以此报子。

《战国策》曰:豫让欲为智伯报雠,赵襄子当出,豫让伏剑桥下,襄子至桥,马惊,曰:必是让也,求之,果是,数之曰:子不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子不为报雠,反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何报雠深也,答曰:范中行众人遇我,我以众人报之,智伯国士遇我,我以国士报之,襄子曰:为智伯,名既成,寡人赦子,亦已,答曰:君前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臣固伏诛,然原请君之衣而击之,以致报雠之意,乃使使持衣与让,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死。

《史记》曰:秦昭王闻魏齐在平原君所,欲为睢报仇,乃为书遗平原君曰:原与君为布衣之交,十日之饮,平原君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数日,谓曰:范君之仇在君家,原使入归取头来,平原君曰:不在臣所,昭王乃令赵王发卒围平原君家,魏齐夜亡。

《东观汉记》曰:海曲有吕母,其子为县吏,犯小罪,县宰杀之,吕母家素丰赀产,乃益酿醇酒,少年来沽者,贳之,视其乏者,辄假衣装,少年欲相与偿之,吕母垂泣曰:县宰枉杀吾子,欲报怨尔,诸君宁肯哀之乎,少年许诺,遂相聚得数百人,因与吕母入海,自称将军,遂破海曲,执县宰斩之,以其首祭子冢。

又曰:郅惲与董子张友,子张父为乡人所害,及子张病将终,惲候子

张,视惲歔欷不能言,惲曰:吾知子不悲天命,而痛雠不复也,惲即将客遮仇人,取其头以示子张,子张见而气绝。

又曰:赵喜少有节操,从兄为人所杀,无子,喜常思欲报之,遂往复仇,而仇家皆疾病,喜以因疾报杀,非仁者心,且释之而去,顾谓仇曰:尔曹若健,远相避,后病愈,悉自缚诣喜,喜不与相见,后竟杀之。

《吴书》曰:甘宁杀陵统父,孙权命不得雠之,尝於吕蒙舍酒酣,统乃以刀舞,宁起曰:宁能双戟舞,蒙曰:未若蒙之巧也,因操刀楯,以身分之。

《列女传》曰:缑氏女玉,为父报雠,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欲论杀玉,申徒蟠时年十五,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尚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减死论。

又曰:庞涓母者,赵氏女,字娥,父为同县人所杀,而娥兄弟三人,俱时病物故,雠乃喜,以为莫己报,娥乃潜备刀兵,以候雠家十馀年后,遇於都亭,刺杀之,因诣县自首曰:父仇已报,请就刑。

又曰:卫义姬者,其夫有先人之雠,雠家来报,婿避之,仇家得义姬,问婿所在,乃积薪,燎之,遂不言而烧死。

又曰:颍川公孙氏女河,年十三,怨家报其父,父走得免,河与母俱亡,母先见得,仇人事欲甘心,河驰出,叩头涕泣曰:老母常有笃疾,安足残戮以塞忿哉,我是其儿,父母所怜,不如杀我,仇遂杀之,而舍其母。

京师节女者,本夫有仇,仇家欲报其夫,乃劫其妻父,使要其女中间,父呼其女而告之计,女念不听之则杀父,不孝,听之则杀夫,不义,欲以身当之,曰:诺,因曰:夜在楼上新沐头东首卧,则是矣,仇家果至,断其头持去,明而视之,乃其妻之头也,仇以为义,遂释其夫。

会稽典录,董黯家贫,采薪供养,母甚肥悦,邻人家富,有子不孝,母甚瘦小,不孝子疾黯母肥,常苦之,黯不报,及母终,负土成坟竟,杀不孝子,置冢前以祭。

《晋中兴书》曰:桓温父被害时,温年十五,枕戈泣血经年,乃提刀直进,手刃仇人。

【诏】魏文帝诏曰:丧乱以来,兵革纵横,天下之人,多相残害者,昔田横杀郦商之兄,张步害伏湛之子,汉氏二祖,下诏使不得相雠,今兵戎始息,宇内初定,民之存者,非流亡之孤,则锋刃之馀,当相亲爱,养老长幼,自今以后,宿有仇怨者,皆不得相雠。

【教】梁简文帝甄异张景原复雠教曰:夫理感禽鱼,道均荆棘,亦有乡因行改,江以孝移,张景原自缚到郡,称其父为韦法所杀,今於公田渚斩法级祭墓讫,束身归家,昔沂泽抚剑,河南执戟,远符古义,实足可嘉,防广刃雠,赦其桎梏之罪,丁兰雪耻,擢以大夫之位。

◇盟

《周官》曰: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有狱者则使之盟诅,凡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供其牲而致焉。

《尚书》曰:惟十三年,大会于孟津,王曰:嗟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沈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方百姓,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同力度德,同德度义,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尔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

又曰:时厥明,王乃大巡六师,明誓众士,王曰:呜呼我西土君子,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不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作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尔其孜孜奉予一人,恭行天罚。

《左传》曰:晋侯献楚俘于王,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要言曰:皆奖王室,无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祚国,及而玄孙,无有老幼,君子谓是盟也信。

又曰:甯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曰:天祸卫国,君臣不协,今天诱其衷,使皆降心以相从也,不有居者,谁守社稷,不有行者,谁扞牧圉,不协之故,用昭乞盟于尔大神,自今日以往,行者无保其力,居者无惧其罪,有渝此盟,明神先君,是纠是殛,国人闻此盟而后不贰。

又曰:楚子围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楚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退三十里而许郑人平,潘尫入盟,子良出质。

又曰:楚师围宋,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弊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

又曰:诸侯伐郑,同盟于亳,载书曰:凡我同盟,无蕴年,无壅利,无保奸,无留慝,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或简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坠命亡氏,踣其国家。

《史记》曰:吴起东游,出卫郭门,与其母别,齧指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

《汉书》曰:高后立诸吕为王,王陵曰:高皇帝刑白马而盟,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

《淮南子》曰:胡人弹骨,[胡人之盟约,置酒人头骨中,饮以相诅也。]越人割臂,

中国喢盟,所由各异,其於信一也。

《晋中兴书》曰:中宗以祖逖为前锋都督,径北渡江,中流誓曰:祖逖不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此江。

又曰:吴主孙权,与蜀盟文曰:天降丧乱,皇纲失叙,逆臣承衅,劫夺国柄,始於董卓,终於曹操,九州辐裂,普天无继,及操子丕,偷取天位,而叡么么,寻亦凶逆,昔共工乱蒙,而高辛行师,三苗千度,而虞舜征焉,今日灭叡,擒其徒党,非汉与吴,将复谁在,建大事,必先盟誓,汉之与吴,虽信由中,然分土列境,宜立盟约,使东西士民,咸共闻知,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同讨魏贼,救危恤患,分灾共庆,各守分土,无相侵犯,传之后叶,克终若始,有渝此盟,创祸先乱,俾坠其师,无克祚国。

【文】晋刘琨与段匹磾盟文曰:天不静晋,难集上邦,四方豪杰,是焉扇动,乃凭陵于诸夏,俾天子播越震荡,罔有攸底,二虏交侵,区夏将泯,神人乏主,苍生无归,百罹备臻,死丧相枕,肌肤润於锋镝,骸骨曝於草莽,千里无烟火之庐,列城有丘旷之邑,兹所以痛心疾首,仰诉皇穹者也,臣琨蒙国宠灵,叨切台岳,臣磾世效忠节,忝荷公辅,大惧丑类,猾夏王旅,殒首丧元,尽其臣礼,古先哲王,贻厥后训,所以翼戴天子,敦序同好者,莫不临之以神明,结之盟誓,故齐桓会於邵陵,而群后加恭,晋文盟於践土,而诸侯兹顺,加臣等,介在遐鄙,而与主相去迥辽,是以敢干先典,刑牲歃血,自今日既盟之后,皆尽忠竭节,以翦夷二寇,有加难於琨,磾必救,加难於磾,琨亦如之,缱绻齐契,披布焜怀,书功金石,藏于王府,有渝此盟,亡其宗族,俾坠军旅,无其遗育。

晋庾阐为郄车骑讨苏峻盟文曰:贼臣祖约苏峻,不恭天命,不畏王诛,凶戾肆逆,干国之纪,称兵攻宫,焚掠宗庙,遂乃制胁幼主,有无君之心,大行皇太后,以忧厄崩殂,残害忠良,祸虐烝民,穷凶极暴,毒流四海,是以率土怨酷,兆庶泣血,咸原奉辞罚罪,以除元恶,今主上幽危,百姓倒悬,忠臣烈士,志在死国,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共翦丑类,殒首丧元,以救社稷,若二寇不枭,无望偷安,当令生者不食今誓,死者无媿黄泉。

晋王羲之为会稽内史,称疾去郡,於父墓前自誓文曰:羲之不天,夙遭闵凶,遂因人乏,蒙国宠荣,每仰咏老氏周任之诫,常恐斯亡无日,是用寤寐永叹,若坠深谷,止足之分,定於今日,稽颡归诚,自今之后,敢渝变此心,贪冒苟进,是有无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载也,名教所不得容也,信誓之诚,有如皎日。

陈沈蜅为陈武帝与王僧辩盟文曰:侯景戎羯小丑,逆天无状,背我恩义,破我国家,毒我生民,改移我庙社,诛锄我郡县,割裂我宗姻,我高祖灵圣聪明,光宅天下,劬劳兆庶,亭育万民,哀景以穷见归,全景将戮之首,授景要害之地,崇景非次之荣,於景何怨,而景长戟彊弩,陵慼朝庭,刳肝斮趾,不厌其快,高祖菜食卑宫,春秋九十,屈意凝威,愤终寇手,大行皇帝,温严恭默,不守鸿名,於景何有,复加忍毒,岂有率土之滨,忍闻此痛,僧辨等,荷相国湘东王泣血衔冤之寄,摩顶至踵之恩,能不沥胆抽肠,共诛奸逆,叶和将帅,同心共契,必诛凶竖,尊奉湘东王,嗣膺鸿业,以主郊祭,若一相欺负,一相违戾,天地宗庙,是谴是诘。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译文

◇宠幸

《左传》记载:申侯受到楚文王的宠爱,文王临终前,给了他一块玉璧,让他离开,说:只有我了解你,你贪得无厌,我死后,你必须尽快离开,不要去小国,他们不会容忍你。文王下葬后,申侯逃到了郑国。后来他又受到厉公的宠爱。

又记载:公子他有四匹白马,宋公宠爱向魋,向魋想要这些马,宋公就把马的尾巴和鬃毛染成红色,送给了他。公子他大怒,派人去抢夺,向魋害怕了,准备逃走,宋公关上门哭泣,眼睛都哭肿了。

《韩子》记载:弥子瑕受到卫国的宠爱,卫国的法律规定,私自驾驶君主的车要受刖刑。弥子瑕的母亲病了,有人夜里告诉他,弥子瑕就假借君主的命令驾车出去。君主听说后称赞他说:真是孝顺啊,为了母亲的缘故,甘愿犯下刖刑。后来有一天,弥子瑕和君主在果园游玩,吃了一个很甜的桃子,把剩下的献给君主,君主说:你爱我,忘了自己,把桃子给我吃。

《战国策》记载:楚王在云梦游玩,千乘马车排成队列,旌旗遮天蔽日,野火像云霓一样升起,猛兽的吼声像雷霆一样。有一只狂野的犀牛靠近车轮,楚王亲自拉弓射箭,一箭射死了它。楚王仰天大笑说:今天真是快乐啊,我死后,谁能和我一起享受这样的快乐呢?安陵君缠哭着上前说:我在宫中侍奉您,外出时陪您乘车,您死后,我愿意为您驱赶蝼蚁,怎么能享受这样的快乐呢?楚王很高兴,封缠为安陵君。

又记载:魏王和龙阳君一起乘船钓鱼,龙阳君流泪了。魏王问:你为什么哭?龙阳君说:因为我钓到的鱼。魏王问:什么意思?龙阳君回答:我钓到鱼时很高兴,后来钓到更大的鱼,就想把之前钓到的鱼扔掉。现在我虽然丑陋,却能为王拂枕席,四海之内美人很多,听说我受宠,一定会来争宠,我也会像之前钓到的鱼一样被抛弃,我怎么能不哭呢?魏王于是下令全国:谁敢提美人,就灭族。

《汉书》记载:汉朝建立后,有许多佞幸宠臣。高祖时有藉孺,孝惠时有闳孺,这两人没有什么才能,只是靠谄媚得到宠爱,与皇帝同床共枕,公卿大臣都通过他们进言。所以孝惠时,郎中和侍中都戴着鵕鸃冠,系着带子,涂脂抹粉,都是闳孺一类的人。

又记载:邓通是黄头郎,文帝梦见自己上天,却上不去,有一个黄头郎推他上去。文帝醒来后,去渐台寻找梦中推他的人,看到邓通的衣服后面有破洞,正是梦中见到的那个人。文帝召见他,非常高兴,对他特别优待。邓通也很谨慎,不喜欢外交,即使赐他洗沐,也不愿出门。于是文帝赏赐他巨万钱财,还赐给他蜀地的铜山,让他自己铸钱。

又记载:韩嫣在武帝还是胶东王时,就与武帝关系亲密。武帝成为太子后,关系更加亲密。韩嫣擅长骑射,聪明伶俐。武帝即位后,想要讨伐匈奴,韩嫣提前学习军事,因此更加尊贵,赏赐堪比邓通,常与武帝同床共枕。

又记载:李延年擅长变声,当时想要创作新乐,命令司马相如等人作诗,李延年根据诗意创作曲调,因此被封为协律都尉,佩二千石印绶,与武帝同床共枕,宠爱与韩嫣相当。

又记载:金日磾的儿子赏和建都受到宠爱,是武帝的弄儿,常在武帝身边。昭帝时,金日磾的两个儿子都担任侍中,与昭帝年纪相仿,常与昭帝同床共枕。赏被封为奉车都尉,建被封为驸马都尉。

又记载:张放在鸿嘉年间,宣帝(应为成帝)想要效仿武帝的故事,与近臣游宴。张放因为是公主的儿子,经常得到宠幸,娶了皇后弟弟平恩侯许嘉的女儿。皇帝为张放准备了豪华的住所,赐给他甲第,配备乘舆服饰,号称天子娶妇,皇后嫁女,两宫使者络绎不绝,赏赐千万,因此与皇帝同床共枕,宠爱无比。

又记载:董贤是郎官,负责在殿下报时。董贤长得非常美丽,哀帝见到他,喜欢他的仪容,认出他后问:你是舍人董贤吗?于是召他上前谈话,封他为黄门郎,从此开始受宠。董贤的宠爱日益加深,被封为驸马都尉、侍中,外出时陪乘,入宫时侍奉左右。短短几个月,赏赐累计巨万,常与皇帝同床共枕。有一次白天睡觉,董贤压住了皇帝的衣袖,皇帝想起身,但不想惊醒董贤,就割断袖子起身,可见他受宠到何种程度。

《魏志》记载:孔桂(魏志注作桂)性格机灵,擅长博弈和蹴鞠,太祖(曹操)很喜欢他,常让他随侍左右。孔桂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太祖心情好时,就趁机进言,提出的建议大多被采纳,因此多次得到赏赐。他还经常收到馈赠,生活奢华。太祖宠爱孔桂,五官将和诸侯也都亲近他。

又曹毗曹肇传记载:曹肇(按:本条不见魏志注,疑有脱文)受到明帝的宠爱,常与明帝同床共枕,一起玩耍。看到明帝的衣服,如果自己没有,就直接进御帐穿上出来,可见他受宠的程度。

《俗说》记载:桓玄宠爱丁期,朝臣议事时,宾客聚集,丁期常坐在桓玄背后。吃完饭,桓玄就把盘子递给丁期。丁期虽然受宠,但谨慎自律,不敢做坏事。桓玄临死时,丁期用身体挡住刀刃。

【诗】魏阮籍的诗写道: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华,灼灼有辉光,悦泽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眄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

晋张翰的《周小史诗》写道: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迹,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眄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梁吴筠的《咏少年诗》写道: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原君捧绣被,来就越人宿。

梁刘遵的《繁华诗》写道: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藂,鲜肤胜粉白,〈月曼〉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幸承拂枕选,得奉画堂中,本知伤轻薄,含辞羞自通,翦袖恩虽重,残桃爱不终,蛾眉讵谁嫉,新姬近入宫。

【论】梁沈约的《宋书恩幸传序论》写道:君主南面称尊,九重深宫隔绝,陪侍左右的人,与卿士的职责不同,阶闼之任,应由专人负责。然而,恩宠因亲近而生,信任因恩宠而得,没有威严的姿态,却有容易亲近的外表。孝建泰始年间,君主独揽大权,百司形同虚设,权力不外放,但刑政复杂,难以全面处理,耳目所寄,事务归于近臣,赏罚之权,掌握在他们手中。于是,各方势力纷纷依附,君主认为他们地位卑微,权力不会太重,却不知鼠凭社贵,狐藉虎威,外无逼主之嫌,内有专用之功,势

倾覆天下,却未曾觉悟,依靠朋党,政治以贿赂为手段,刑罚残酷,构陷于床笫之间,穿着华丽的服饰,乘坐轩车,却在言笑之间,西京的许史,尚且不足以称道,晋朝的王石,[宋书九十四恩倖传作庾。]也未能及得上,太宗晚年,屡经盛衰,权贵之徒,畏惧宗戚,欲使幼主孤立,永远窃取国权,制造异同,兴风作浪,帝弟宗王,相继被屠杀,百姓忘记了宋的恩德,虽然原因不止一个,但国家的根基早已倾覆,实由于此,呜呼哀哉。

◇游侠

《列子》说:虞氏是梁国的富人,家境富裕,钱财无数,登上高楼,俯瞰大路,设乐陈酒,在楼上赌博,侠客们跟随而行,楼上赌博的人大笑,鸢鸟飞过,恰好掉下腐鼠击中他们,侠客说:虞氏享受福乐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常常有轻视他人的心态,竟然用腐鼠侮辱我们,于是率领徒众灭了虞氏的家。

《史记》说:甯成因罪逃脱,于是伪造传书,出关回家,声称:做官不到二千石,经商不到千万,怎能与人相比,于是借贷,购买千余顷的田地,役使数千家,几年后,财产达到千金,成为任侠,他对百姓的役使比郡守还要重。

《淮南子》说:北楚有一个任侠的人,他的子孙多次劝阻他,他不听,县里有贼,大肆搜查他的家,事情果然败露,他夜里惊慌逃走,被追上,他所施恩德的人,都为他战斗,得以逃脱,他反而对儿子说:你们多次劝阻我行侠,现在有难,都靠你们得以脱身,你们的劝谏不可用。

《战国策》说:韩劚和严遂在君主面前互相陷害,严遂直言不讳,指出韩劚的过错,拔剑冲向韩劚,严遂害怕被杀,逃亡,寻找可以报复韩劚的人,到了齐国,暗中结交聂政,以厚意待他,聂政的母亲去世,安葬后脱去丧服说:唉,我聂政不过是市井之人,操刀之辈,而严仲子不远千里,屈尊与我结交,举金为我母亲祝寿,这是深知我啊,到了濮阳,见到严仲子说:之前之所以不答应你,只是因为母亲在世,现在母亲已去世,仲子想要报复的人是谁,严仲子详细告知:我的仇人是韩劚,聂政于是独自前往,持剑到韩国,直接刺杀韩劚,韩劚逃跑抱住哀侯,聂政刺杀他,同时刺中哀侯,左右大乱。

《汉书》说:战国时期合纵连横,各国争强,因此列国公子,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都凭借王公的势力,竞相成为游侠,鸡鸣狗吠,无不宾礼,而谈论者以四豪为首。

又说:季布以任侠闻名,项籍让他带兵,多次使汉王陷入困境,项籍灭亡后,高祖悬赏千金捉拿季布,敢藏匿者罪及三族,季布藏在濮阳周氏家中,于是剃发钳颈,穿上粗布衣服,藏在广柳车中,与家僮数十人一起,到鲁地朱家处卖身,朱家心知他是季布,买下他安置在田舍,然后到洛阳,见到汝阴侯滕公说:季布有什么罪,臣子各为其主效力罢了,项氏的臣子怎能全部诛杀呢,现在皇上刚得天下,却因私怨追捕一人,何以显示宽宏大量呢,况且以季布的贤能,汉朝如此急切地追捕他,这不是逼他北走胡,南走越吗,这是壮士资助敌国的大忌,这是伍子胥鞭打荆王墓的原因,您何不从容为皇上进言,滕公心知朱家是大侠,猜测季布藏在他那里,于是答应,找机会,果然按朱家的意思进言,皇上于是赦免了季布。

又说:季布的弟弟季心,气概盖过关中,待人恭敬,成为任侠,方圆数千里,士人争相为他效死,曾经杀人逃亡到吴地,跟随爰丝藏匿,长期侍奉爰丝,弟弟收养灌夫籍福等人,少年多依附他,凭借他的名声行事,当时,季布以信义闻名关中。

又,郑当时以任侠自喜,孝景帝时,担任太子舍人,每五天洗沐一次,常常在长安郊外设置驿马,邀请宾客,夜以继日,到天亮,常常担心招待不周,他的知交都是天下有名之士。

又说:丞相公孙贺的儿子敬声,因为是皇后姐姐的儿子而骄奢,擅自挪用北军钱千九百万,事情败露下狱,当时诏令抓捕阳陵朱安世,未能抓到,皇上急切要求,公孙贺自请追捕安世,以赎敬声的罪,皇上同意,后来果然抓到安世,安世是京城的大侠,听说公孙贺想用他赎子,笑着说:丞相的祸患波及宗族了,南山的竹子,不足以写下我的言辞,斜谷的木头,不足以做我的刑具,安世从狱中告发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以及使巫祭祠,在路上埋偶人,诅咒有恶言,下官查证,公孙贺父子死在狱中。

又说:灌夫,为人刚直,喜欢喝酒,不喜欢当面奉承权贵,权势在自己之上的,必定欺凌,权势在自己之下的,越是贫贱,越是礼敬,在稠人广众之中,推荐宠信下辈,士人因此多归附他。

又说:剧孟,以侠义显名,吴楚叛乱时,条侯担任太尉,乘传车东行,快到河南时,得到剧孟,高兴地说:吴楚举大事,却不求剧孟,我知道他们无能为力了,天下骚动,大将得到他,如同得到一个敌国,剧孟的行为很像朱家,剧孟的母亲去世,从远方送丧的车有千乘,剧孟去世时,家中没有十金的财产。

又说:郭解,河内轵人,任侠,孝文帝时被诛杀,郭解为人沉静强悍,不饮酒,所杀的人很多,以身体为朋友报仇,自喜为侠,郭解的姐姐的儿子被杀,郭解派人暗中得知凶手所在,凶手窘迫自首,详细告知实情,郭解说:你杀得对,我儿子不对,于是放走了凶手,众人听说后,都称赞郭解的义气,更加依附他,郭解出入,人们都避让,有一个人独自箕踞看着他,郭解问他的姓名,客人想杀他,郭解说:在邑屋中不被尊敬,是我的德行不够,他有什么罪。

又说:万章与中书令石显交好,石显因专权擅势被免官,回到故郡,留下床席器物,价值数百万,想送给万章,万章不接受,宾客有人问其原因,万章叹息说:我以布衣身份得到石君的哀怜,石君家破,我不能有所安慰,接受他的财物,这是石氏的祸患,万氏反而得福吗,众人因此称赞他。

又说:娄护,字君卿,当时王氏正盛,宾客盈门,五侯兄弟,争相招揽宾客,各自有所厚待,只有娄护能进入所有门庭,都得到他们的欢心,结交士大夫,无所不倾,与长者交往,尤其受到亲敬,众人因此佩服他,与谷永一起成为五侯的上客,长安人称:谷子云的笔札,娄君卿的唇舌,娄护的母亲去世,送葬的车有二三千辆,闾里歌唱说:五侯治丧娄君卿,当时成都侯商担任大司马卫将军,想拜访娄护,他的主簿劝谏说:将军至尊,不宜进入闾巷,商不听,于是前往娄护家,久住多时。

《魏志》说:杨阿若,后名丰,字伯阳,年轻时游侠,常以报仇解怨为事,因此当时人称他

号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

【诗】晋代张华的《侠曲》说:侠客喜欢险峻幽深的地方,在深山阴处建造房屋,栖息在熊罴的洞穴中,与虎豹共处,豪杰们顺应时势,名声盖过少年场,与朋友一起报仇,在市集旁杀人,手中挥舞吴刀,利剑如秋霜般锋利,腾跃如电光般迅速,回旋如流光般迅捷,生时追随命运之子,死后听到侠骨香,即使身心不悔,勇气遍布四方。

又《游侠篇》说:翩翩四公子,在浊世中被称为贤明,门下食客三千多,门下豪杰众多,游说之人早晚到来,辩士纵横自如,孟尝东出关,靠鸡鸣声自救,信陵西反魏,秦人开济彊,赵胜南盟楚,与毛遂同行,黄歇北适秦,太子返回荆。

宋代王僧达的《依古诗》说:少年喜欢驰骋侠义,游历关源,既经历了古迹,又谈论兴亡之事,显赫的轨迹没有不同的辙迹,幽暗的道路岂能异魂。

宋代鲍昭的《拟古诗》说:幽并重视骑射,少年喜欢驰骋,毡带上佩双鞬,象弧插雕服,兽肥春草短,飞鞚越平陆,朝游雁门上,暮还楼烦宿,石梁有馀劲,惊雀无全目。

又《拟古诗》说:日晏罢朝归,车马堵塞道路,宗族生光华,宾仆远倾慕,富贵人所欲,道德亦何惧。

梁元帝的《刘生诗》说:任侠有刘生,然诺重西京,扶风好惊坐,长安恒借名,榴花聊夜饮,竹叶解朝醒,结交李都尉,遨游佳丽城。

梁代吴筠的《诗》说:结客少年归,翩翩骏马肥,报恩杀人竟,贤君赐锦衣,握兰登建礼,拖玉入含晖,顾看草玄者,功名终自微。

又《古意诗》说:西都盛冠盖,九逵尘雾塞,中有恶少年,伎能专自得,玉鞭莲花纽,金苣流星勒,聊为路傍人,写鞚长楸北。

梁代王僧孺的《诗》说:青丝控燕马,紫艾饰吴刀,朝风吹锦带,落日映珠袍,陆离关右客,照曜出西豪,虽非学诡遇,终是任逢遭,人生会有死,得处如鸿毛,宁能偶鸡鹜,寂寂隐蓬蒿。

梁代何逊的《拟轻薄篇》说:城东美少年,重身轻万亿,拓弹随珠丸,白马黄金饰,长安九逵上,青槐阴道植,毂击晨已喧,肩摩暗不息,走狗通西望,牵牛亘南直,相期百戏傍,去来三市侧,象床沓绣被,玉盘传绮食。

周代王襃的《游侠篇》说:京洛出名讴,豪侠竞交游,河南朝四姓,关西谒五侯,斗鸡横大道,走马出长楸,桑阴徙将夕,槐路转淹留。

周代庾信的《诗》说:侠客重连镳,金鞍被桂条,细尘障路起,惊花乱眼飘,酒醺人半醉,汗湿马全骄,归鞍畏日晚,争路上河桥。

陈代沈蜅的《长安少年诗》说:长安好少年,骢马铁连钱,陈王装脑勒,晋后铸金鞭,步摇如飞燕,宝剑似舒莲,去来新市侧,遨游大道边。

陈代阴铿的《西游咸阳中诗》说:上林春色满,咸阳游侠多,城斗疑连汉,桥星像跨河,影里看飞毂,尘前听远珂,还家何意晚,无处不经过。

陈代杨缙的《侠客控绝影诗》说:青门小苑物华新,花开鸟弄会芳春,仙掌层台浮丽日,长楸广路起红尘,园中追寻桃李径,陌上逢迎游侠人,游侠英名驰上国,人马意气俱相得,白玉鹿卢秋水剑,青丝宛转黄金勒,复有鱼目并龙文,蹑影追风本绝群,影入吴门疑曳练,形来西北似浮云,寄语幽并驰射客,未肯推名持借君。

◇报恩

《毛诗》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不是为了报答,而是为了永远友好。

又说:没有言语不回应,没有恩德不报答。

《左传》说:晋国的魏颗在辅氏打败秦军,俘获了杜回,杜回是秦国的力士,起初魏武子有个宠妾,没有儿子,武子生病时,命令魏颗说:一定要嫁掉这个妾,病重时说:一定要让她殉葬,等到武子去世,魏颗嫁掉了她,说:病重时神志不清,应该听从清醒时的命令,等到辅氏之战,魏颗看到一个老人结草绊倒杜回,杜回跌倒,因此被俘,夜里魏颗梦见老人说:我是你嫁掉的那个女人的父亲,你听从了先人的清醒命令,我因此报答你。

《晏子》说:晏子用粟米和金子送给北郭骚,骚辞谢了金子,接受了粟米,后来晏子被景公怀疑,出奔,北郭骚说:养育亲人的人,自己也会遭遇困难,于是到朝廷说:晏子是天下贤人,离开齐国,齐国必受侵犯,不如我先死,于是自杀,景公亲自追晏子,到郊外才返回。

《吕氏春秋》说:秦穆公丢失了右服马,亲自去寻找,看到野人在歧山南面吃马肉,穆公笑着说:吃骏马肉不喝酒,我怕你们受伤,于是给他们酒喝后离开,一年后,韩原之战,晋人已经包围了穆公的车,晋梁由靡已经扣住了穆公的左骖,曾经吃过马肉的三百多人,奋力战斗在车下,最终大败晋军,俘获晋惠公而归。

又说:简子有两匹白马,非常喜爱,阳城胥渠生病,广门的官员夜里敲门说:主君的臣子胥渠生病,医生说:得到白马的肝就能痊愈,否则会死,请通报,董安于在旁边侍奉,简子杀了白马取肝给阳城胥渠,不久,赵国兴兵攻打翟国,广门的官员七百人都先登城。

《战国策》说:中山君宴请都大夫,司马子期也在场,羊羹不够分,子期生气跑到楚国,攻打中山君,中山君逃亡,有人拿着戈跟随他,回头问两人,你们为什么跟着我,回答说:我们的父亲曾经饿得要死,君下壶餐餔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临死时说:中山有事,你们一定要为他而死,所以我们来为君而死,中山君感慨地说:我因为一杯羊羹亡国,因为一壶餐得到两人。

《史记》说:爰盎做吴相时,有个从吏,曾经偷了爰盎的侍儿,爰盎知道后没有泄露,对待他如初,有人告诉从吏,说君知道你与侍者通奸,于是从吏逃亡,爰盎亲自追赶,把侍者赐给他,重新做从吏,后来爰盎出使吴国被囚禁,从吏正好是校司马,看守爰盎,夜里带爰盎起来说:君可以走了,吴王明天要杀你,爰盎谢过后离开。

又说:项王派人劝说韩信,韩信谢绝说:我侍奉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所以背楚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夫人深亲信我,我背叛他不祥,即使死也不改变。

《说苑》说:楚庄王赐群臣酒,日

晚上灯烛熄灭时,有人拉了美人的衣服,美人扯断了那人的帽带,告诉国王说:有人拉我的衣服,我扯断了他的帽带,请拿火来,看看是谁扯断了帽带。国王说:今天喝酒不扯断帽带的人不高兴,于是君臣百官都扯断了帽带,然后才点起火来。过了两年,晋国与楚国交战,有一个人总是冲在前面,五次交战五次斩获敌首,国王感到奇怪,问他,他回答说:我就是那天晚上扯断帽带的人,国王隐忍没有揭露并诛杀我,我常愿肝脑涂地,用颈血洒向敌人已经很久了,于是平定了晋国。

《汉书》记载:张苍在秦朝时是御史,因犯罪逃亡,等到沛公攻占阳武时,张苍以客人的身份跟随攻打南阳,张苍应当被斩首,他脱下衣服伏在刑具上,身体肥大白皙如葫芦,王陵于是向沛公求情,赦免了他,任命他为常山相,张苍感激王陵,等到他显贵后,像对待父亲一样侍奉王陵,王陵死后,张苍成为丞相,每次洗沐后,总是先去朝见王陵的夫人,上供食物,然后才敢回家。

又记载:盖宽饶担任卫司马,亲自巡视士兵的宿舍,查看他们的饮食和居住条件,有生病的人,他亲自抚慰慰问,并给予医药,对待他们非常恩厚,等到年终交接时,数千名卫兵都叩头请求,愿意再留一年,以报答盖宽饶的厚德,宣帝赞赏他,任命他为太中大夫。

《吴越春秋》记载:伍子胥伐楚归来,经过溧阳濑水时,长叹道:我曾经在这里乞食,却杀了一个妇人,想要报答她百金,却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于是将金子投入濑水中离去。

《三辅决录》记载:高陵的庞勃是郡里的小吏,东平的衡农是个穷书生,庞勃知道他的贤能,以礼相待,酬劳超过常人,衡农说:如果我能成为冯翊,一定会报答你。分别七八年后,衡农果然成为冯翊,庞勃成为他的门下书佐,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衡农召见他,才想起,于是举荐了庞勃。

《魏略》记载:杨沛担任新郑长时,教导百姓种植桑椹和豆类,积累了千余斛,太祖西迎天子时,军队缺粮,杨沛于是献上干桑椹,后来他担任邺令,太祖赐给他十六个奴隶和五百匹绢,以报答他的干桑椹。

《魏志》记载:太祖平定幽州后,召孙礼担任司空军谋掾,当初荒乱时,孙礼与母亲失散,同郡的马台找到了孙礼的母亲,孙礼将家财全部给了马台。

《华阳国志》记载:曹操察觉到关羽不安,张辽以情相问,关羽叹息道:我非常清楚曹公待我厚,但我受刘将军的恩,誓与他共死,不能背叛他,一定要立下功劳报答曹公。曹操听后感到义气,颜良攻打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曹操派张辽和关羽为先锋,关羽望见颜良的旗帜,策马冲入万军之中,斩下他的首级,封赏了他的物品,写信告辞,回到刘备身边。

【赋】齐谢朓的《酬德赋》写道:右卫沈侯,以国士的身份眷顾我,四年间,我在朱方服役,他赠我诗,诗中说:无言不酬,无德不报,所以我写了这篇《酬德赋》。悲叹四季更替,六龙奔驰不息,轻车骏马奔驰,玉衡劳于抚翼,感叹岁月流逝,欢乐稀少,阴暗中感到凄恻,感叹人生知用,深知莫深于自己,那些知己之情深厚,信任之情何已,君奉笔于帝储,我曳裾于皇穆,借风云之光景,申游好于兰菊,结德言而为佩,带芳猷而为服,我窘迹多悔,愧离厄独处,君纡组于名邦,贻话言于川渚,尔要戟于戎禁,我拂剑于郎闱,愿同车日夜,诚望昏掩扉,时游般未极,眷落景徂晖,苦清颜倏忽,吝欢赏多违。

【书】汉谷永的《谢王凤书》写道:我是斗筲之材,资质浅薄,学问朽烂,将军喜欢我的狂言,提拔我为皂衣之吏,置于宾朋之末,不听谗言,不受肤浅的指责,即使是齐桓公、晋文公,用士笃密,察父哲兄,覆育子弟,也无法超过。昔日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齐容陨首公门,以报恩于智氏孟尝,犹有死士,何况将军之门。

◇报雠

《礼记》说:父母的仇人,不能与他共戴天,兄弟的仇人,不能与他同国,朋友的仇人,不能与他同国。

又说:居父母的仇人,睡草席枕土块,不做官,不与他同国,在市场上遇到他,不回头就与他战斗。

《左传》记载:齐高发攻打莒国,莒子逃到纪鄣,当初莒国有个妇人,莒子杀了她的丈夫,她成为寡妇,托身于纪鄣,纺织度日,等到齐军到来,她将纺织物投到城外,齐军夜间攀绳登城,莒共公害怕,打开西门让齐军进入纪鄣。

又记载:吴国攻打越国,越王句践抵御,陈兵于槜李,阖庐伤了手指,回到陉地去世,夫差让人站在庭中,出入时必对他说:夫差,你忘了越王杀了你父亲吗?他回答说:是,不敢忘,三年后终于报复了越国。

《越绝书》记载:伍子胥进入吴国,阖庐将为他报仇,后来荆将军攻打蔡国,派伍子胥攻打荆国,十五战十五胜,伍子胥操捶,鞭打平王的坟墓并数落他说:我的先人无罪,你却杀了他,现在我来报复你。

《战国策》记载:豫让想为智伯报仇,赵襄子正要出门,豫让埋伏在桥下,襄子到桥边,马受惊,说:一定是豫让。找到他后,果然是,责备他说:你不是侍奉范中行氏吗?智伯灭了他们,你不为他们报仇,反而臣服于智伯,智伯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报仇?豫让回答说:范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襄子说:为智伯,名已成就,我赦免你,也就算了。豫让说:君前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臣固伏诛,但请君之衣击之,以表达报仇之意。于是襄子派人拿衣服给豫让,豫让拔剑三跃击之,说:我可以下报智伯了。于是伏剑而死。

《史记》记载:秦昭王听说魏齐在平原君那里,想为范睢报仇,于是写信给平原君说:愿与君为布衣之交,十日之饮。平原君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酒数日,对他说:范君的仇人在你家,请你派人回去取他的头来。平原君说:不在我这里。昭王于是命令赵王发兵包围平原君家,魏齐连夜逃亡。

《东观汉记》记载:海曲有个吕母,她的儿子是县吏,犯小罪,县宰杀了他,吕母家素来富有,于是酿造醇酒,少年来买酒,她赊账给他们,看到他们贫困,就借给他们衣服,少年们想一起报答她,吕母垂泪说:县宰枉杀我子,我想报仇,你们愿意帮助我吗?少年们答应了,于是聚集了数百人,与吕母一起入海,自称将军,攻破海曲,抓住县宰斩首,用他的头祭奠儿子的坟墓。

又记载:郅惲与董子张是朋友,子张的父亲被乡人所害,子张病重将死时,郅惲来探望他。

张看着惲,叹息不已,无法言语。惲说:我知道你不是为天命悲伤,而是为仇未报而痛苦。惲随即带着客人拦住仇人,取了他的头给张看,张看到后气绝身亡。

又说:赵喜年少时有节操,他的从兄被人杀害,没有子嗣,赵喜常想报仇,于是前往复仇,但仇家都生病了,赵喜认为因病报仇不是仁者的心,于是放过了他们,临走时对仇家说:你们如果康复了,就远远避开我。后来仇家病愈,都自缚前来见赵喜,赵喜不见他们,最终杀了他们。

《吴书》记载:甘宁杀了陵统的父亲,孙权命令不得报仇。一次在吕蒙家中喝酒,陵统舞刀,甘宁起身说:我能舞双戟。吕蒙说:不如我的技巧。于是拿起刀和盾,以身分开。

《列女传》记载:缑氏女玉为父报仇,官吏抓住她,报告给外黄县令梁配,梁配想判她死刑。申徒蟠当时十五岁,进谏说:玉的节义足以感动无耻的子孙,激励忍辱的儿子,即使不遇到明时,也应当表彰她的坟墓,何况在清明的时代,怎能不加怜悯?梁配认为他说得对,于是减轻了她的死刑。

又说:庞涓的母亲是赵氏女,字娥,她的父亲被同县的人杀害,而她的三个兄弟都因病去世,仇家以为没人能报仇了。娥暗中准备刀兵,等待仇家十多年后,在都亭遇到仇家,刺杀了他,然后到县衙自首说:父仇已报,请处刑。

又说:卫义姬的丈夫有先人的仇,仇家来报仇,丈夫躲避,仇家抓住了卫义姬,问她丈夫在哪里,卫义姬不答,仇家堆积柴火,烧死了她。

又说:颍川公孙氏的女儿河,十三岁时,仇家来报仇,父亲逃脱,河和母亲一起逃亡,母亲先被抓住,仇家想报复,河跑出来,叩头哭泣说:老母常有重病,怎能残害她来泄愤?我是她的孩子,父母所爱,不如杀我。仇家于是杀了她,放过了她的母亲。

京城的节女,她的丈夫有仇,仇家想报复她的丈夫,于是劫持了她的父亲,要挟她在中间传话。父亲叫她来告诉她计划,她想如果不听就会杀父,不孝;如果听就会杀夫,不义。于是决定以身当之,说:好。然后说:夜里在楼上新洗头东首卧,就是我了。仇家果然来了,砍下她的头带走,天亮一看,是她妻子的头。仇家认为她义气,于是放过了她的丈夫。

会稽典录记载:董黯家贫,靠采薪供养母亲,母亲很胖,邻居家富有,儿子不孝,母亲很瘦。不孝子嫉妒董黯的母亲胖,常常欺负她,董黯不报复。等到母亲去世,董黯负土成坟,最终杀了不孝子,放在坟前祭祀。

《晋中兴书》记载:桓温的父亲被害时,桓温十五岁,枕戈泣血一年,然后提刀直进,亲手杀了仇人。

【诏】魏文帝下诏说:自从丧乱以来,兵革纵横,天下之人多相残害。从前田横杀郦商的兄长,张步害伏湛的儿子,汉氏二祖下诏不得相仇。现在兵戎刚息,天下初定,存活的百姓,不是流亡的孤儿,就是刀锋下的幸存者,应当相亲相爱,养老长幼。从今以后,宿有仇怨者,皆不得相仇。

【教】梁简文帝甄异张景原复仇教说:理感禽鱼,道均荆棘,也有乡因行改,江以孝移。张景原自缚到郡,称其父为韦法所杀,今在公田渚斩法级祭墓完毕,束身归家。从前沂泽抚剑,河南执戟,远符古义,实足可嘉。防广刃仇,赦其桎梏之罪;丁兰雪耻,擢以大夫之位。

◇盟

《周官》说: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有狱者则使之盟诅,凡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供其牲而致焉。

《尚书》说:十三年,大会于孟津,王说:嗟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沈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方百姓,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同力度德,同德度义,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尔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

又说:时厥明,王乃大巡六师,明誓众士,王曰:呜呼我西土君子,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不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作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尔其孜孜奉予一人,恭行天罚。

《左传》说:晋侯献楚俘于王,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要言曰:皆奖王室,无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祚国,及而玄孙,无有老幼,君子谓是盟也信。

又说:甯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曰:天祸卫国,君臣不协,今天诱其衷,使皆降心以相从也,不有居者,谁守社稷,不有行者,谁扞牧圉,不协之故,用昭乞盟于尔大神,自今日以往,行者无保其力,居者无惧其罪,有渝此盟,明神先君,是纠是殛,国人闻此盟而后不贰。

又说:楚子围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楚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退三十里而许郑人平,潘尫入盟,子良出质。

又说:楚师围宋,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弊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

又说:诸侯伐郑,同盟于亳,载书曰:凡我同盟,无蕴年,无壅利,无保奸,无留慝,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或简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坠命亡氏,踣其国家。

《史记》说:吴起东游,出卫郭门,与其母别,齧指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

《汉书》说:高后立诸吕为王,王陵曰:高皇帝刑白马而盟,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

《淮南子》说:胡人弹骨,[胡人之盟约,置酒人头骨中,饮以相诅也。]越人割臂,

中国的盟誓,虽然形式各异,但其核心都是诚信。

《晋中兴书》记载:中宗任命祖逖为前锋都督,祖逖直接北渡长江,在江中发誓说:祖逖如果不能清除中原的敌人而再次渡江,就像这江水一样。

又记载:吴主孙权与蜀国结盟时说:天降下丧乱,皇纲失序,逆臣趁机作乱,夺取国家大权,从董卓开始,到曹操结束,九州分裂,天下无主,曹操的儿子曹丕,窃取了皇位,而曹叡更是凶恶,过去共工乱蒙,高辛出兵征讨,三苗作乱,虞舜也出兵征讨,今天我们要消灭曹叡,擒拿他的党羽,除了汉和吴,还有谁能做到?做大事之前,必须先结盟发誓,汉与吴虽然彼此信任,但为了明确各自的领土边界,应该订立盟约,让东西两地的百姓都知道,结盟之后,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讨伐魏国的贼寇,救助危难,分担灾祸,共同庆祝胜利,各自守住自己的领土,互不侵犯,传给后代,始终如一,如果有人违背这个盟约,先制造祸乱,导致军队失败,国家不保。

晋朝刘琨与段匹磾的盟文说:天不保佑晋朝,灾难降临到国家,四方豪杰纷纷起兵,侵犯中原,导致天子流离失所,没有安身之处,两个敌国交相侵犯,中原即将灭亡,神和人失去了主宰,百姓无家可归,各种灾难接踵而至,死亡和丧乱接连不断,肌肤被刀剑割伤,骸骨暴露在荒野,千里之内没有炊烟,城池变成了废墟,这是我们痛心疾首,向上天诉苦的原因。臣刘琨蒙受国家的恩宠,担任高官,臣段匹磾世代效忠,担任辅佐大臣,我们非常害怕那些丑恶的敌人,侵犯中原的军队,即使牺牲生命,也要尽到臣子的责任。古代的先王,留下了训诫,用来辅佐天子,团结同好,没有不通过神明来约束,通过盟誓来结盟的。所以齐桓公在邵陵会盟,诸侯们都对他恭敬,晋文公在践土结盟,诸侯们都顺从他。我们这些臣子,虽然身处偏远,但与君主相隔遥远,因此敢于效仿先贤,宰杀牲畜,饮血为盟,从今天结盟之后,我们都要尽忠竭力,消灭两个敌寇,如果有人加难于刘琨,段匹磾必定救援,如果有人加难于段匹磾,刘琨也会如此,我们心意相通,共同奋斗,将功绩刻在金石上,藏在王府中,如果有人违背这个盟约,他的宗族将灭亡,军队将失败,后代将断绝。

晋朝庾阐为郄车骑讨伐苏峻的盟文说:贼臣祖约和苏峻,不敬天命,不怕王法,凶恶叛逆,破坏国家的纲纪,起兵攻打皇宫,焚烧宗庙,甚至胁迫幼主,有不臣之心,大行皇太后因忧患而去世,他们残害忠良,祸害百姓,穷凶极恶,毒害四海,因此天下人都怨恨他们,百姓们泣血,都希望奉辞伐罪,除掉这个元凶。现在主上处于危险之中,百姓倒悬,忠臣烈士,志在为国而死,结盟之后,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消灭这些丑恶的敌人,即使牺牲生命,也要拯救国家。如果这两个敌寇不被消灭,我们就没有希望安生,活着的人将不食今天的誓言,死去的人将无愧于黄泉。

晋朝王羲之担任会稽内史时,因病辞去官职,在父亲的墓前发誓说:王羲之不幸,早年遭遇不幸,后来因为国家缺乏人才,蒙受国家的恩宠,每次读到老子和周公的训诫,常常担心自己随时会死去,因此日夜叹息,如同坠入深谷。今天,我决定停止追求功名,归隐田园,从今以后,如果敢改变这个心意,贪图名利,那就是有不敬之心,不配做儿子。不配做儿子,天地不容,名教不容。我的誓言,如同明亮的太阳一样真诚。

陈朝沈蜅为陈武帝与王僧辩的盟文说:侯景这个戎羯小丑,逆天无道,背弃我们的恩义,破坏我们的国家,毒害我们的百姓,改变我们的宗庙,诛杀我们的郡县,割裂我们的宗族,我们的高祖灵圣聪明,光照天下,辛勤养育万民,可怜侯景因穷困而归顺,保全了他的性命,授予他重要的职位,给予他非分的荣耀,侯景有什么怨恨,竟然用长戟强弩,侵犯朝廷,剖肝断趾,不满足于他的快意。高祖节俭谦卑,活到九十岁,屈意凝威,最终死于敌手,大行皇帝温和严恭,不守鸿名,对侯景有什么亏欠,竟然还要忍心加害,天下人怎么能忍受这种痛苦?王僧辩等人,受相国湘东王的泣血衔冤之托,摩顶至踵之恩,怎能不沥胆抽肠,共同诛杀奸逆,团结将帅,同心协力,一定要诛杀凶恶的敌人,尊奉湘东王,继承大业,主持郊祭。如果一方欺负另一方,一方违背盟约,天地宗庙,将谴责和惩罚他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注解

宠幸:指君主对臣子的特别喜爱和优待,常导致臣子获得超出其才能或地位的权力和财富。

游侠:指古代社会中行侠仗义、不拘礼法的人。

报恩:指因受到他人的恩惠而回报对方的行为,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感恩思想。

报雠:指因受到伤害或侮辱而进行的报复行为,反映了古代社会中的正义观念和个人荣誉感。

盟:古代的一种誓约形式,常用于国家或团体之间的正式协议。

挟朋树党:指结党营私,形成政治集团。

政以贿成:指政治事务通过贿赂来完成,形容政治腐败。

鈇质创痏:鈇质指铁质,创痏指创伤,比喻政治斗争中的伤害。

构於床笫:床笫指床铺,比喻在家庭内部或私密场合中策划阴谋。

服冕乘轩:冕是古代帝王的礼帽,轩是高级官员的车驾,形容地位显赫。

西京许史:指西汉时期的许皇后和史良娣,她们因政治斗争而失势。

晋朝王石:指晋朝的王导和石崇,王导是东晋初年的重要政治家,石崇是西晋时期的富豪。

权倖之徒:指依靠权势和宠幸而得势的人。

慴惮宗戚:指对皇族和亲戚感到畏惧。

宝祚夙倾:宝祚指皇位,夙倾指早早就倾覆,形容皇位不稳。

虞氏:指梁国的富商虞氏,因财富而骄傲自满。

甯成:指西汉时期的甯成,因犯罪逃脱后成为富豪和游侠。

任侠:指行侠仗义、不拘礼法的人。

韩劚:指战国时期韩国的严遂和韩劚之间的恩怨。

聂政:指战国时期的刺客聂政,因刺杀韩劚而闻名。

季布:指西汉时期的季布,因忠诚和勇敢而闻名。

朱家:指西汉时期的朱家,因庇护季布而闻名。

灌夫:指西汉时期的灌夫,因刚直不阿而闻名。

剧孟:指西汉时期的剧孟,因侠义行为而闻名。

郭解:指西汉时期的郭解,因行侠仗义而闻名。

万章:指西汉时期的万章,因拒绝接受石显的财物而闻名。

娄护:指西汉时期的娄护,因广泛结交权贵而闻名。

杨阿若:指三国时期的杨阿若,因行侠仗义而闻名。

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这句话描述的是古代侠客杨阿若在东市和西市都有相斫(即决斗)的事迹,反映了古代侠客的勇猛和好斗。

侠客乐险幽:侠客喜欢冒险和隐居,体现了侠客追求自由、不畏艰险的精神。

筑室穷山阴:在偏僻的山阴之地建造住所,反映了侠客远离尘嚣、追求宁静的生活态度。

栖迟熊罴穴,容与虎豹林:侠客在熊罴和虎豹出没的地方栖息,表现了他们的勇敢和无畏。

雄儿任气候,声盖少年场:形容侠客的气概和名声在年轻人中非常显赫。

偕友行报怨,杀人駔市傍:侠客与朋友一起行动,报复仇怨,在市集旁杀人,反映了侠客的义气和复仇精神。

吴刀鸣手中,利剑严秋霜:形容侠客手中的刀剑锋利,如同秋霜一般寒冷。

腾起如电激,回旋如流光:形容侠客动作迅捷,如同电光和流光一般。

生从命子游,死闻侠骨香:侠客一生追随命运,死后名声依然流传,体现了侠客的忠诚和名声。

没身心不惩,勇气如四方:即使身体消亡,精神不灭,勇气依然遍布四方。

绝缨:古代宴会中的一种行为,指在宴会上剪断冠带,表示放纵不羁。

肝脑涂地:形容极其忠诚,愿意为君主或国家牺牲一切。

冯翊:古代地名,今陕西省大荔县一带。

太中大夫:古代官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谏议和监察。

溧阳濑水: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溧阳市一带的河流。

卫司马:古代官名,负责宫廷的警卫和军事事务。

新郑长:古代官名,负责新郑地区的行政事务。

司空军谋掾:古代官名,负责军事策划和参谋工作。

酬德赋:一种文学体裁,用以表达对他人的感激和回报之情。

斗筲之材:形容才能平庸,不足以担当重任。

豫子吞炭:指豫让为了报仇而吞炭毁容,表现出极端的忠诚和决心。

父母之雠:指对父母的仇敌,古代认为这种仇恨不可调和,必须报仇。

寝苫枕块:古代守孝的一种方式,睡在草席上,枕着土块,表示极度的悲痛和哀悼。

槜李:古代地名,今浙江省嘉兴市一带。

智伯:春秋时期晋国的大夫,以智谋著称。

平原君:战国时期赵国的重要人物,以贤能著称。

吕母:古代传说中的女性人物,因儿子被冤杀而组织起义,最终报仇雪恨。

惲:古代人名,此处指故事中的角色。

子张:古代人名,此处指故事中的角色。

赵喜:古代人名,此处指故事中的角色。

甘宁:三国时期吴国名将。

吕蒙:三国时期吴国名将。

缑氏女玉:古代女性,以孝义著称。

申徒蟠:古代人名,此处指故事中的角色。

庞涓母:古代女性,以孝义著称。

卫义姬:古代女性,以孝义著称。

颍川公孙氏女河:古代女性,以孝义著称。

京师节女:古代女性,以孝义著称。

董黯:古代人名,以孝义著称。

桓温:东晋时期的重要政治家和军事家。

魏文帝:三国时期魏国的皇帝曹丕。

梁简文帝:南朝梁的皇帝萧纲。

张景原:古代人名,此处指故事中的角色。

韦法:古代人名,此处指故事中的角色。

周官:指《周礼》,古代关于周朝官制的书籍。

尚书:古代经典之一,记录了上古至周初的历史和政治制度。

左传:古代史书,主要记载春秋时期的历史。

史记:司马迁所著的古代史书,记载了从黄帝到汉武帝的历史。

汉书:班固所著的古代史书,记载了西汉的历史。

淮南子:古代哲学著作,由淮南王刘安主编。

喢盟:喢盟,古代的一种盟誓仪式,通过特定的仪式和言辞来确立双方的信任和承诺。

祖逖:祖逖,东晋时期的著名将领,以忠诚和勇敢著称,曾誓言要收复中原。

孙权:孙权,三国时期吴国的开国皇帝,与蜀汉结盟共同对抗曹魏。

董卓:董卓,东汉末年的权臣,以其暴政和专权著称,导致了汉朝的进一步衰败。

曹操:曹操,三国时期魏国的奠基人,以其政治和军事才能闻名。

共工:共工,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水神,因与颛顼争帝位失败而怒触不周山。

高辛:高辛,即帝喾,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五帝之一,以德行和智慧著称。

三苗:三苗,古代中国南方的部落,曾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虞舜:虞舜,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圣王,以孝道和治国才能闻名。

刘琨:刘琨,西晋末年的将领和文学家,以忠诚和文学成就著称。

段匹磾:段匹磾,西晋末年的将领,与刘琨结盟共同对抗外敌。

庾阐:庾阐,东晋时期的文学家和政治家,曾参与讨伐叛乱。

郄车骑:郄车骑,东晋时期的将领,曾参与讨伐苏峻的叛乱。

苏峻:苏峻,东晋时期的叛将,以其暴虐和叛乱著称。

王羲之:王羲之,东晋时期的著名书法家,被誉为“书圣”。

沈蜅:沈蜅,南朝陈时期的文学家和政治家,曾为陈武帝撰写盟文。

陈武帝:陈武帝,南朝陈的开国皇帝,以其政治和军事才能著称。

王僧辩:王僧辩,南朝陈时期的将领,曾参与讨伐侯景的叛乱。

侯景:侯景,南朝梁时期的叛将,以其暴虐和叛乱著称。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评注

本文通过多个历史故事和文献记载,展示了古代中国社会中君主与臣子之间复杂的关系,特别是宠幸这一现象。宠幸不仅是君主对臣子的个人喜爱,更是一种政治手段,通过宠幸特定的臣子,君主可以加强自己的权力基础,同时也可能导致政治腐败和社会不公。

文章中提到的申侯、弥子瑕、邓通、韩嫣等人,都是历史上著名的宠臣。他们的故事反映了宠幸如何影响个人命运和国家政治。例如,邓通因文帝的梦而被宠幸,最终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和权力,但这种宠幸也使他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此外,文章还涉及了游侠、报恩、报雠和盟等概念,这些都是中国古代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游侠的形象体现了个人英雄主义和正义感,而报恩和报雠则反映了古代社会中的道德观念和人际关系。盟则是古代政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盟约,不同的政治力量可以结成联盟,共同对抗外敌或内部的反抗。

总体而言,本文不仅提供了丰富的历史资料,还深刻揭示了古代中国社会的政治结构、文化价值观和人际关系。通过对这些故事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古代中国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以及这些历史现象对后世的影响。

这段文本通过多个历史故事和人物,展现了古代社会中游侠的形象和行为。游侠在古代社会中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不拘礼法,行侠仗义,常常以个人的力量对抗不公和腐败。文本中提到的虞氏、甯成、聂政、季布、灌夫、剧孟、郭解、万章、娄护和杨阿若等人,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游侠人物。

虞氏的故事反映了财富和权力的腐蚀作用,虞氏因财富而骄傲自满,最终导致家族的覆灭。甯成的故事则展示了游侠的复杂性格,他因犯罪逃脱后成为富豪和游侠,既有权势又有侠义精神。聂政的故事则突出了游侠的忠诚和勇敢,他因刺杀韩劚而闻名,展现了游侠不畏强权的精神。

季布的故事则强调了忠诚和信任的重要性,季布因忠诚于项籍而被刘邦追捕,最终因朱家的庇护而得救。灌夫的故事则展示了游侠的刚直不阿,他不畏权贵,坚持自己的原则。剧孟的故事则突出了游侠的影响力,他在吴楚之乱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郭解的故事则展示了游侠的复杂性格,他既行侠仗义,又杀人如麻,最终因政治斗争而被杀。万章的故事则强调了道德和原则的重要性,他拒绝接受石显的财物,展现了游侠的高尚品德。娄护的故事则展示了游侠的广泛交际能力,他结交了众多权贵,成为五侯的上客。

杨阿若的故事则突出了游侠的复仇精神,他常以报仇解怨为事,展现了游侠的正义感。这些故事不仅展示了游侠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也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政治和文化背景。通过这些故事,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古代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以及游侠在其中的作用和影响。

这段古文通过描绘侠客的生活和事迹,展现了古代侠客的精神风貌。侠客们喜欢冒险和隐居,追求自由和无畏的精神。他们在偏僻的山阴之地建造住所,远离尘嚣,追求宁静的生活。侠客们在熊罴和虎豹出没的地方栖息,表现了他们的勇敢和无畏。

侠客的气概和名声在年轻人中非常显赫,他们与朋友一起行动,报复仇怨,在市集旁杀人,反映了侠客的义气和复仇精神。侠客手中的刀剑锋利,如同秋霜一般寒冷,动作迅捷,如同电光和流光一般。

侠客一生追随命运,死后名声依然流传,体现了侠客的忠诚和名声。即使身体消亡,精神不灭,勇气依然遍布四方。这段古文通过生动的描写和形象的比喻,展现了侠客的勇敢、忠诚和义气,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意义。

此外,文中还引用了《毛诗》、《左传》、《晏子》、《吕氏春秋》、《战国策》、《史记》、《说苑》等经典文献中的故事,进一步丰富了侠客形象的内涵。这些故事不仅展示了侠客的报恩精神,还反映了古代社会的伦理道德和人际关系。通过这些故事,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古代侠客的文化背景和历史意义。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侠客生活和事迹的描绘,展现了古代侠客的精神风貌和文化内涵,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意义。它不仅是对侠客形象的生动刻画,也是对古代社会伦理道德和人际关系的深刻反映。

这段古文通过多个历史故事和典故,展现了古代社会中忠诚、报恩、报仇等主题。首先,’绝缨’的故事体现了古代宴会中的礼仪和君臣之间的信任。楚王在宴会上宽容了引美人衣的臣子,后来这位臣子在战场上表现出色,回报了楚王的宽容。这个故事强调了君主的宽容和臣子的忠诚,反映了古代社会中君臣关系的复杂性。

张苍的故事则展示了古代社会中的报恩观念。张苍因王陵的求情而免于死刑,后来他贵为丞相,仍然不忘王陵的恩情,甚至以父事之。这种报恩的行为在古代被视为美德,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忠诚和感恩的重视。

盖宽饶的故事则体现了古代官员对士兵的关怀和爱护。他亲自巡视士兵的住所,关心他们的饮食和健康,赢得了士兵的尊敬和爱戴。这种关怀不仅提升了军队的士气,也增强了士兵对将领的忠诚。

伍子胥的故事则展示了报仇的主题。他在溧阳濑水之上感叹自己曾经的苦难,并投金于水中以报答那位曾经帮助过他的妇人。这个故事反映了古代社会中报仇和报恩的双重情感,强调了个人对恩仇的执着。

庞勃和东平衡农的故事则展示了古代社会中的知遇之恩。庞勃在贫困时得到了东平衡农的帮助,后来东平衡农成为冯翊,庞勃也得以举荐。这种知遇之恩在古代被视为重要的社会关系,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人际关系的重视。

杨沛的故事则体现了古代官员对民生的关注。他通过课民蓄桑椹幪豆,解决了军队的粮食问题,得到了曹操的赏赐。这种关注民生的行为在古代被视为官员的重要职责,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民生的重视。

孙礼的故事则展示了古代社会中的孝道。他与母亲失散后,同郡的马台找到了他的母亲,孙礼将家财尽数赠与马台以报答。这种孝道的行为在古代被视为美德,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孝道的重视。

关羽的故事则体现了古代社会中的忠诚和义气。他深知曹操对他的厚待,但因受刘备的恩情,誓死不背。这种忠诚和义气在古代被视为重要的道德准则,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忠诚和义气的重视。

谢朓的《酬德赋》则通过文学形式表达了对沈侯的感激之情。赋中通过丰富的意象和优美的语言,表达了作者对沈侯的深厚感情和回报之意。这种文学形式不仅展示了古代文人的才华,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感恩和回报的重视。

谷永的《谢王凤书》则通过书信形式表达了对王凤的感激之情。信中通过谦逊的语言和深刻的思考,表达了作者对王凤的感激和回报之意。这种书信形式不仅展示了古代文人的才华,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感恩和回报的重视。

最后,关于报仇的多个故事则展示了古代社会中对报仇的重视。无论是父母之仇、兄弟之仇还是交游之仇,古代社会都认为这些仇恨不可调和,必须通过报仇来解决。这种报仇的观念在古代被视为重要的道德准则,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仇恨和报仇的重视。

这段文本通过多个故事展示了古代中国社会中的复仇文化和孝义观念。在这些故事中,复仇不仅是对个人或家族荣誉的维护,也是对正义的追求。例如,赵喜和甘宁的故事中,复仇行为被描绘为对不义行为的正当回应,反映了古代社会对个人和家族荣誉的重视。

同时,这些故事也展示了古代社会对孝义的推崇。如缑氏女玉和庞涓母的故事中,女性为了家族的荣誉和正义,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种行为被视为高尚的孝义表现。这种对孝义的强调,是古代中国儒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了中国社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

此外,文本中的盟约部分,如《周官》和《尚书》中的描述,展示了古代国家间的正式协议和誓约的重要性。这些盟约不仅是政治和军事联盟的象征,也是维护社会秩序和正义的手段。通过盟约,古代社会试图建立一个基于共同价值观和相互信任的社会秩序。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展示了古代中国的复仇文化和孝义观念,也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政治和道德秩序。通过这些故事和盟约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古代中国社会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

这段古文集中展示了中国古代盟誓文化的重要性和多样性。盟誓不仅是政治和军事联盟的象征,更是道德和信任的体现。通过盟誓,各方确立了共同的敌人和目标,表达了忠诚和决心。

文中提到的祖逖、孙权、刘琨、段匹磾、庾阐、王羲之、沈蜅、陈武帝和王僧辩等人,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和军事人物。他们的盟誓不仅是对抗外敌的手段,更是维护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的重要措施。

盟誓的内容通常包括对敌人的谴责、对盟友的承诺以及对未来的期望。例如,孙权与蜀汉的盟文中,明确指出了曹操父子的罪行,并表达了共同讨伐的决心。刘琨与段匹磾的盟文则强调了忠诚和团结的重要性,誓言要共同对抗外敌。

盟誓的形式和内容反映了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历史环境。例如,东晋时期的盟誓多与对抗外敌和维护国家统一有关,而南朝时期的盟誓则更多涉及内部叛乱和权力斗争。

盟誓不仅是政治和军事行为,也是文化和道德的体现。通过盟誓,各方表达了共同的价值观和信仰,强化了社会的凝聚力和认同感。例如,王羲之在父墓前的自誓文,不仅表达了对国家的忠诚,也体现了对家族和传统的尊重。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多个历史人物的盟誓,展示了中国古代盟誓文化的丰富内涵和重要意义。盟誓不仅是政治和军事联盟的象征,更是道德和信任的体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价值观和历史背景。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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