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由明代宋濂(1310年—1381年)等人主持编撰。宋濂是明初著名文学家、史学家,曾任翰林院编修。
年代:编撰于明代洪武年间(14世纪末)。
内容简要:《元史》是“二十四史”之一,共210卷,记载了元朝(1271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分为本纪、志、列传三部分,内容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由于编撰时间仓促,书中存在一些疏漏,但它仍是研究元朝历史的重要文献,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十五-原文
阿术,兀良氏,都帅兀良合台子也。沉几有智略,临阵勇决,气盖万人。
宪宗时,从其父征西南夷,率精兵为候骑,所向摧陷,莫敢当其锋。至平大理,克诸部,降交趾,无不在行。事见《兀良合台传》。
宪宗尝劳之曰:“阿术未有名位,挺身奉国,特赐黄金三百两,以勉将来。”
世祖即位,留典宿卫。中统三年,从诸王拜出、帖哥征李璮有功。九月,自宿卫将军拜征南都元帅,治兵于汴。复立宿州。
至元元年八月,略地两淮,攻取战获,军声大振。
四年八月,观兵襄阳,遂入南郡,取仙人、铁城等栅,俘生口五万。军还,宋兵邀襄、樊间。阿术乃自安阳滩济江,留精骑五千阵牛心岭,复立虚寨,设疑火。夜半,敌果至,斩首万余级。
初,阿术过襄阳,驻马虎头山,指汉东白河口曰:“若筑垒于此,襄阳粮道可断也。”五年,遂筑鹿门、新城等堡,继又筑台汉水中,与夹江堡相应,自是宋兵援襄者不能进。
六年七月,大霖雨,汉水溢,宋将夏贵、范文虎相继率兵来援,复分兵出入东岸林谷间。阿术谓诸将曰:“此张虚形,不可与战,宜整舟师备新堡。”诸将从之。明日,宋兵果趋新堡,大破之,杀溺生擒五千余人,获战船百余艘。于是治战船,教水军,筑圆城,以逼襄阳。
文虎复率舟师来救,来兴国又以兵百艘侵百丈山,前后邀击于湍滩,俱败走之。
九年三月,破樊城外郛,增筑重围以逼之。宋裨将张顺、张贵装军衣百船,自上流入襄阳,阿术攻之,顺死,贵仅得入城。俄乘轮船顺流东走,阿术与元帅刘整分泊战船以待,燃薪照江,两岸如昼,阿术追战至柜门关,擒贵,余众尽死。
是年九月,加同平章事。
先是,襄、樊两城,汉水出其间,宋兵植木江中,联以铁锁,中造浮梁,以通援兵,樊恃此为固。至是,阿术以机锯断木,以斧断锁,焚其桥,襄兵不能援。十二月,遂拔樊城。襄守将吕文焕惧而出降。
十年七月,奉命略淮东。抵扬州城下,宋以千骑出战,阿术伏兵道左,佯北,宋兵逐之,伏发,擒其骑将王都统。
十一年正月,入觐,与参政阿里海牙奏请伐宋。帝命相臣议,久不决。阿术进曰:“臣久在行间,备见宋兵弱于往昔,失今不取,时不再来。”帝即可其奏,诏益兵十万,与丞相伯颜、参政阿里海牙等同伐宋。三月,进平章政事。
秋九月,师次郢之盐山,得俘民言:“宋沿江九郡精锐,尽聚郢江东、西两城,今舟师出其间,骑兵不得护岸,此危道也。不若取黄家湾堡,东有河口,可由其中拖船入湖,转以下江为便。”从之,遂舍攻郢而去。
行大泽中,忽宋骑兵千人突至。时从骑才数十人,阿术即奋槊驰击。所向畏避,追斩五百余级,生擒其将赵、范二统制。
进攻沙洋、新城,拔之。前次复州,守将翟贵迎降。
时夏贵锁大舰扼江、汉口,两岸备御坚严。阿术用军将马福计,回舟沦河口,穿湖中,从阳罗堡西沙芜口入大江。
十二月,军至阳罗堡,攻之不克。阿术谓伯颜曰:“攻城,下策也。若分军船之半,循岸西上,对青山矶止泊,伺隙捣虚,可以得志。”从之。
明日,阿术遥见南岸沙洲,即率众趋之,载马后随。宋将程鹏飞来拒,大战中流,鹏飞败走。诸军抵沙洲,急击,攀岸步斗,开而复合者数四,敌小却,出马于岸,遂力战破之,追击至鄂东门而还。
夏贵闻阿术飞渡,大惊,引麾下兵三百艘先遁,余皆溃走,遂拔阳罗堡,尽得其军实。
伯颜议师所向,或欲先取蕲、黄,阿术曰:“若赴下流,退无所据,上取鄂、汉,虽迟旬日,师有所依,可以万全。”己未,水陆并趋鄂、汉,焚其船三千艘,烟焰涨天,汉阳、鄂州大恐,相继皆降。
十二年正月,黄、蕲、江州降。阿术率舟师趋安庆,范文虎迎降。继下池州。
宋丞相贾似道拥重兵拒芜湖,遣宋京来请和。伯颜谓阿术曰:“有诏令我军驻守,何如?”阿术曰:“若释似道而不击,恐已降州郡今夏难守,且宋无信,方遣使请和,而又射我军船,执我逻骑。今日惟当进兵,事若有失,罪归于我。”
二月辛酉,师次丁家洲,遂与宋前锋孙虎臣对阵。夏贵以战舰二千五百艘横亘江中,似道将兵殿其后。时已遣骑兵夹岸而进,两岸树炮,击其中坚,宋军阵动,阿术挺身登舟,手自持柂,突入敌阵,诸军继进,宋兵遂大溃。以上详见《伯颜传》。
世祖以宋重兵皆驻扬州,临安倚之为重,四月,命阿术分兵围守扬州。庚申,次真州,败宋兵于珠金砂,斩首二千余级。
既抵扬州,乃造楼橹战具于瓜洲,漕粟于真州,树栅以断其粮道。宋都统姜才领步骑二万来攻栅,敌军夹河为阵,阿术麾骑士渡河击之,战数合,坚不能却。众军佯北,才逐之,遂奋而回击,万矢雨集,才军不能支,擒其副将张林,斩首万八千级。
七月庚午,宋两淮镇将张世杰、孙虎臣以舟师万艘驻焦山东,每十船为一舫,联以铁锁,以示必死。阿术登石公山,望之,舳舻连接,旌旗蔽江,曰:“可烧而走也。”遂选强健善射者千人,载以巨舰,分两翼夹射,阿术居中,合势进击,继以火矢烧其蓬樯,烟焰涨天。宋兵既碇舟死战,至是欲走不能,前军争赴水死,后军散走。追至圌山,获黄鹄白鹞船七百余艘,自是宋人不复能军矣。
十月,诏拜中书左丞相,仍谕之曰:“淮南重地,李庭芝狡诈,须卿守之。”时诸军进取临安,阿术驻兵
瓜洲,以绝扬州之援。伯颜所以兵不血刃而平宋者,阿术控制之力为多。
十三年二月,夏贵举淮西诸城来附。阿术谓诸将曰:“今宋已亡,独庭芝未下,以外助犹多故也。若绝其声援,塞彼粮道,尚恐东走通、泰,逃命江海。”乃栅扬之西北丁村,以扼其高邮、宝应之馈运;贮粟湾头堡,以备捍御;留屯新城,以逼泰州。又遣千户伯颜察儿率甲骑三百助湾头兵势,且戒之曰:“庭芝水路既绝,必从陆出,宜谨备之。如丁村烽起,当首尾相应,断其归路。”
六月甲戌,姜才知高邮米运将至,果夜出步骑五千犯丁村栅。至晓,伯颜察儿来援,所将皆阿术牙下精兵,旗帜画双赤月。众军望其尘,连呼曰:“丞相来矣!”宋军识其旗,皆遁,才脱身走,追杀骑兵四百,步卒免者不满百人。
壬辰,李庭芝以朱焕守扬州,挟姜才东走。阿术率兵追袭,杀步卒千人,庭芝仅入泰州,遂筑垒以守之。
七月乙巳,朱焕以扬州降。乙卯,泰州守将孙良臣开北门纳降,执李庭芝、姜才,奉命戮扬州市。扬、泰既下,阿术申严士卒,禁暴掠。有武卫军校掠民二马,即斩以徇。两淮悉平,得府二、州二十二、军四、县六十七。
九月辛酉,入见世祖于大明殿,陈宋俘。第功行赏,实封泰兴县二千户。
二十三年,受命北伐叛王昔剌木等。明年凯旋。继又西征,至哈剌霍州,以疾卒,年五十四,追封河南王。
阿里海牙
阿里海牙,畏吾儿人也。初生,胞中剖而出。其父以为不祥,将弃之,母不忍。比长,果聪辨,有胆略。家贫,尝躬耕,舍耒叹曰:“大丈夫当立功朝廷,何至效细民事畎亩乎!”去,求其国书读之,逾月,又弃去。用荐者得事世祖于潜邸。世祖即位,渐见擢用,由左右司郎中迁参议中书省事。至元二年,立诸路行中书省,进佥河南行省事。
五年,命与元帅阿术、刘整取襄阳,又加参知政事。始,帝遣诸将,命毋攻城,但围之,以俟其自降。乃筑长围,起万山,包百丈、楚山,尽鹿门,以绝之。宋兵入援者皆败去。然城中粮储多,围之五年,终不下。九年三月,破樊城外郛,其将复闭内城守。阿里海牙以为襄阳之有樊城,犹齿之有唇也,宜先攻樊城,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乃入奏。帝始报可。会有西域人亦思马因献新炮法,因以其人来军中。十年正月,为炮攻樊,破之。先是,宋兵为浮桥以通襄阳之援,阿里海牙发水军焚其桥,襄援不至,城乃拔。详具《阿术传》。
阿里海牙既破樊,移其攻具以向襄阳。一炮中其谯楼,声如雷霆,震城中。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刘整欲立碎其城,执文焕以快其意。阿里海牙独不欲攻,乃身至城下,与文焕语曰:“君以孤军城守者数年,今飞鸟路绝,主上深嘉汝忠。若降,则尊官厚禄可必得,决不杀汝也。”文焕狐疑未决。又折矢与之誓,如是者数四,文焕感而出降。遂与入朝。帝以文焕为昭勇大将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襄汉大都督;阿里海牙行荆湖等路枢密院事,镇襄阳。阿里海牙奏曰:“襄阳自昔用武之地也,今天助顺而克之,宜乘胜顺流长驱,宋可必平。”平章阿术亦赞其说。帝命丞相史天泽议之。天泽曰:“朝廷若遣重臣,如丞相安童、同知枢密院事伯颜者一人,都督诸军,则四海混同,可立待也。”帝曰:“伯颜可。”乃大征兵,拜伯颜为行中书省左丞相,阿术为平章。阿里海牙进行省右丞,赏钞二百锭。
十一年九月,会师襄阳,遂破郢州及沙洋、新城。十二月,师出沙芜口。宋制置夏贵守诸隘,甚固。阿里海牙麾兵攻武矶堡,贵趋援之。阿术遂以兵西渡青山矶,宋都统程鹏飞来迎战,败之江中。会贵兵亦败走庐州,宣抚朱礻异孙夜遁还江陵,知鄂州张晏然以城降,鹏飞以本军降。伯颜与诸将会鄂城下,议曰:“鄂襟山带江,江南之要区也,且兵粮皆备。今蜀、江陵、岳、鄂皆未下,不以一大将镇抚之,上流一动,则鄂非我有也。”乃以兵四万遣阿里海牙戍鄂,而与阿术将大兵以东。
阿里海牙集鄂民,宣上德惠,禁将士毋侵掠。其下恐惧,无敢取民之菜者,民大悦。遣人徇寿昌、信阳、德安诸郡,皆下。进徇江陵。十有二年春三月,与安抚高世杰兵遇巴陵,命张荣实捣其中坚,解汝楫率诸翼兵左右角之。世杰败走,追降之于桃花滩。遂下岳州。四月,至沙市,城不下,纵火攻之,沙市立破,宣抚朱礻异孙、制置高达恐即以城降。乃入江陵,释系囚,放戍券军,除其徭赋及法令之繁细者。传檄郢、归、峡、常德、澧、随、辰、沅、靖、复、均、房、施、荆门及诸洞,无不降者。尽奏官其所降官,以兵守峡,籍其户口财赋来上。帝喜,大宴三日,语近臣曰:“伯颜兵东,阿里海牙以孤军戍鄂,朕甚忧之。今荆南定,吾东兵可无后患矣。”乃亲作手诏褒之,命右丞廉希宪守江陵,促阿里海牙急还鄂,且以沿江诸城新附者委之。
阿里海牙至鄂,招潭州守臣李芾,不听。乃移兵长沙,拔湘阴。冬十月,至潭,为书射城中以示芾,曰:“速下,以活州民,否则屠矣。”不答。乃决隍水,部分诸将,以炮攻之,破其木堡。流矢中胸,疮甚,督战益急,夺其城。潭人复作月城以相拒。凡攻七十日,大小数十战。十有三年春正月,芾力屈,及转运使钟蜚英、都统陈义皆自杀,其将刘孝忠以城降。诸将欲屠之,阿里海牙
曰:“是州生齿数百万口,若悉杀之,非上谕伯颜以曹彬不杀意也,其屈法生之。”复发仓以食饥者。
遣使徇郴、全、道、桂阳、永、衡、武冈、宝庆、袁、韶、南雄诸郡,其守臣皆率其民来迎,曰:“闻丞相体皇帝好生之德,毋杀虏,所过皆秋毫无犯,民今复见太平,各奉表来降。”丞相,称阿里海牙也。奏官其降官,皆如江陵。独宋经略使马既守静江不下。使总管俞全等招之,皆为所杀。会宋主以国降,降手诏遣湘山僧宗勉谕既,既复杀之。阿里海牙又为书,以天命地利人心开既,许以广西大都督,反覆千余言,终不听。因入朝贺平宋,拜平章政事,使持诏如静江谕之。十一月,前兵至严关,既守关弗纳,破其兵,又败都统马应麒于小溶江,遂逼静江。录上所赐静江诏以示既,既焚之,斩其使。静江以水为固,乃筑堰断大阳、小溶二江,以遏上流,决东南埭,以涸其隍,破其城。民闻城破,即纵火焚居室,多赴水死。既及其总制黄文政、总管张虎以残兵突围走,执之。阿里海牙以静江民易叛,非潭比,不重刑之,则广西诸州不服,因悉坑之,斩既于市。分遣万户脱温不花徇宾、融、柳、钦、横、邕、庆远,齐荣祖徇郁林、贵、廉、象,脱邻徇浔、容、藤、梧,皆下之。特磨王侬士贵、南丹州牧莫大秀,皆奉表求内附,奏官其降官如潭州。以兵戍静江、昭、贺、梧、邕、融,乃还潭。
既而宋二王称制海中,雷、琼、全、永与潭属县之民文才喻、周隆、张虎、罗飞咸起兵应之,舒、黄、蕲相继亦起,大者众数万,小者不下数千。诏命讨之,且略地海外。阿里海牙既定才喻等,至雷州,使人谕琼州安抚赵与珞降,不听。遂自航大海五百里,执与珞、冉安国、黄之纪,皆裂杀之,尽定琼南宁、万安、吉阳地。降八蕃罗甸蛮,以其总管龙文貌入见,置宣慰司。八蕃罗甸、卧龙、罗蕃、大龙、退蛮、卢蕃、小龙、石蕃、方蕃、洪蕃、程蕃,并置安抚以镇之。
十八年,奏请徙省鄂州。所定荆南、淮西、江西、海南、广西之地,凡得州五十八,峒夷山獠不可胜计。大率以口舌降之,未尝专事杀戮。又其取民悉定从轻赋,民所在立祠祀之。
二十三年,入朝,加光禄大夫、湖广行省左丞相;卒,年六十。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封楚国公,谥武定。至正八年,进封江陵王。
子忽失海牙,湖广行中书省左丞;贯只哥,江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
相威
相威,国王速浑察之子也。性弘毅重厚,不饮酒,寡言笑。喜延士大夫,听读经史,谕古今治乱,至直臣尽忠、良将制胜,必为之击节称善。以故临大事,决大议,言必中节。
至元十一年,世祖命相威总速浑察元统弘吉剌等五投下兵从伐宋。由正阳取安丰,略庐,克和,攻司空山,平野人原。道安庆,渡江东下,会丞相伯颜兵于润州,分三道并进,相威率左军,参政董文炳为副,部署将校,申明约束。江阴、华亭、澉浦、上海悉望风款附,吏民按堵如故。进屯盐官,伯颜已驻师临安城下,得宋幼主降表。相威乃移兵瓜洲,与阿术兵合。临扬州,都统姜才以兵二万攻扬子桥,率诸将击败之。
十三年夏,驿召相威。秋,入觐,大飨,赉功,授金虎符、征西都元帅,仍赐弓矢甲鞍、文锦表里四、钞万贯,从者赏赐有差。时亲王海都叛,命领汪总帅兵以镇西土。
十四年,召拜江南诸道行台御史大夫。乃上奏曰:“陛下以臣为耳目,臣以监察御史、按察司为耳目。倘非其人,是人之耳目先自闭塞,下情何由上达。”帝嘉之,命御史台清其选。每除目至,必集幕僚御史议其可否,不协公论者即劾去之。继陈便民一十五事,其略曰:并行省,削冗官,钤镇戍,拘官船,业流民,录故官,赃馈遗,淮浙盐运司直隶行省,行大司农营田司并入宣慰司,理讼勿分南北,公田召佃仍减其租,革宋公吏勿容作弊。帝皆纳焉。浙东盗起,浙西宣慰使昔里伯纵兵肆掠,俘及平民,乃遣御史商琥据钱唐津渡阅治之,得释者以数千计。昔里伯遁还都,奏执还扬州治其罪。
十六年,入觐,会左丞崔斌等言平章阿合马不法事,有旨命相威及知枢密院博罗自开平驰驿大都共鞫之。阿合马称疾不出,博罗欲回,相威厉声色曰:“奉旨按问,敢回奏耶!”令舆疾赴对,首责数事。既引伏,有旨释免,仍喻相威曰:“朕知卿不惜颜面。”复命还南行台。十七年,有旨命相威检核阿里海牙、忽都帖木儿等所俘三万二千余口,并放为民。
十八年,右丞范文虎、参政李庭以兵十万航海征倭。七昼夜至竹岛,与辽阳省臣兵合。欲先攻太宰府,迟疑不发。八月朔,飓风大作,士卒十丧六七。帝震怒,复命行省左丞相阿塔海征之。一时无敢谏者。相威遣使入奏曰:“倭不奉职贡,可伐而不可恕,可缓而不可急。向者师行迫期,战船不坚,前车已覆,后当改辙。今为之计,预修战舰,训练士卒,耀兵扬武,使彼闻之,深自备御。迟以岁月,俟其疲怠,出其不意,乘风疾往,一举而下,万全之策也。”帝意始释,遂罢其役。又陈皇太子既令中书,宜领抚军监国之任,选正人端士,立詹事、宾客、谕德、赞善,卫翼左右,所以树国本也。帝深然之。
十九年,又奏阿里海牙占降民一千八百户为奴,阿里海牙以为征讨所得,有旨:“果降民也,还之有司;若征讨所得,令御
史台籍其数以闻,量赐有功者。
阿里海牙又自陈其功比伯颜,当赐养老户,御史滕鲁瞻劾之,阿里海牙自辨,有旨遣使赴行台逮问。
相威曰:“为臣敢尔欺诳邪,滕御史何罪。”即驰奏,使者竟归。
二十年,以疾请入觐,进译语《资治通鉴》,帝即以赐东宫经筵讲读。
拜江淮行省左丞相。
二十一年,启行。
四月,卒于蠡州,年四十四。
讣闻,帝悼惜不已。
子阿老瓦丁,南行台御史大夫;孙脱欢,集贤大学士。
土土哈
土土哈,其先本武平北折连川按答罕山部族,自曲出徙居西北玉里伯里山,因以为氏,号其国曰钦察。
其地去中国三万余里,夏夜极短,日暂没即出。
曲出生唆末纳,唆末纳生亦纳思,世为钦察国王。
太祖征蔑里乞,其主火都奔钦察,亦纳思纳之。
太祖遣使谕之曰:“汝奚匿吾负箭之麋?亟以相还,不然祸且及汝。”
亦纳思答曰:“逃鹯之雀,丛薄犹能生之,吾顾不如草木耶?”
太祖乃命将讨之。
亦纳思已老,国中大乱,亦纳思之子忽鲁速蛮遣使自归于太宗。
而宪宗受命帅师,已扣其境,忽鲁速蛮之子班都察举族迎降。
从征麦怯斯有功。
率钦察百人从世祖征大理,伐宋,以强勇称。
尝侍左右,掌尚方马畜,岁时挏马乳以进,色清而味美,号黑马乳,因目其属曰哈剌赤。
土土哈,班都察之子也。
中统元年,父子从世祖北征,俱以功受上赏。
班都察卒,乃袭父职,备宿卫。
宗王海都构乱,世祖以国家根本之地,命皇太子北平王率诸王镇守之。
至元十四年,诸王脱脱木、失烈吉叛,寇抄诸部,掠祖宗所御大帐以去。
土土哈率兵讨之,败其将脱儿赤颜于纳兰不剌,邀诸部以还。
应昌部族只儿瓦台构乱,脱脱木引兵应之,中途遇土土哈,将战,先获其候骑数十,脱脱木乃引去,遂灭只儿瓦台。
追脱脱木等至秃兀剌河,三宿而后返。
寻复败之于斡欢河,夺回所掠大帐,还诸部之众于北平。
十五年,大军北征,诏率钦察骁骑千人以从。
追失烈吉逾金山,擒紥忽台等以献。
又败宽折哥等,裹疮力战,获羊马辎重甚众。
还朝,帝召至榻前,亲慰劳之,赐金银酒器及银百两、金币九、岁时预宴只孙冠服全、海东白鹘一,仍赐以夺回所掠大帐,而谕之曰:“祖宗武帐,非人臣所得御,以卿能归之,故以授卿。”
尝有旨:“钦察人为民及隶诸王者,皆别籍之以隶土土哈,户给钞二千贯,岁赐粟帛,选其材勇,以备禁卫。”
十九年,授昭勇大将军、同知太仆院事。
二十年,改同知卫尉院事,兼领群牧司。
请以所部哈剌赤屯田畿内,诏给霸州文安县田四百顷,益以宋新附军人八百,俾领其事。
二十一年,赐金虎符,并赐金貂、裘帽、玉带各一,海东青鹘一,水硙壹区,近郊田二千亩,籍河东诸路蒙古军子弟四千六百人隶其麾下。
二十二年,拜镇国上将军、枢密院副使。
二十三年,置钦察亲军卫,遂兼都指挥使,听以宗族将吏备官属。
海都兵犯金山,诏与大将朵儿朵怀共御之。
二十四年,宗王乃颜叛,阴遣使来结也不干、胜剌哈,为土土哈所执,尽得其情以闻。
胜剌哈设宴邀二大将,朵儿朵怀将往,土土哈以为事不可测,遂止,胜剌哈计不得行。
未几,有旨令胜剌哈入朝,将由东道进,土土哈言于北安王曰:“彼分地在东,脱有不虞,是纵虎入山林也。”
乃命从西道进。
既而有言也不干叛者,众欲先闻于朝,然后发兵。
土土哈曰:“兵贵神速,若彼果叛,我军出其不意,可即图之;否则与约而还。”
即日启行,疾驱七昼夜,渡秃兀剌河,战于孛怯岭,大败之,也不干仅以身免。
世祖时亲征乃颜,闻之,遣使命土土哈收其余党,沿河而下。
遇叛王也铁哥军万骑,击走之,获马甚众,并擒叛王哈儿鲁等,献俘行在所,诛之。
钦察、康里之属,自叛所来归者,即以付土土哈,置哈剌鲁万户府,钦察之散处安西诸王部下者,悉令统之。
时成宗以皇孙抚军于北,诏以土土哈从。
追乃颜余党于哈剌,诛叛王兀塔海,尽降其众。
二十五年,诸王也只里为叛王火鲁哈孙所攻,遣使告急。
复从皇孙移师援之,败诸兀鲁灰。
还至哈剌温山,夜渡贵烈河,败叛王哈丹,尽得辽左诸部,置东路万户府。
世祖多其功,以也只里女弟塔伦妻之。
二十六年,从皇孙晋王征海都。
抵杭海岭,敌先据险,诸军失利,惟土土哈以其军直前鏖战,翼晋王而出。
追骑大至,乃选精锐设伏以待之,寇不敢逼。
秋七月,世祖巡幸北边,召见慰谕之,曰:“昔太祖与其臣同患难者,饮班术河之水以记功。今日之事,何愧昔人,卿其勉之。”
还至京师,大宴群臣,复谓土土哈曰:“朔方人来,闻海都言:‘杭海之役,使彼边将皆如土土哈,吾属安所置哉!’”
论功行赏,帝欲先钦察之士。
土土哈言:“庆赏之典,蒙古将吏宜先之。”
帝曰:“尔毋饰让,蒙古人诚居汝右,力战岂在汝右耶?”
召诸将颁赏有差。
初,世祖既取宋,命籍建康、庐、饶租户千为哈剌赤户,益以俘获千七百户赐土土哈,仍官一子,以督其赋。
二十八年,土土哈奏:“哈剌赤军以万数,足以备用。”
诏赐珠帽、珠衣、金带、玉带、海东青鹘各一,复赐其部曲毳衣、缣素万匹。
于是率哈剌赤万人北猎于汉塔海,边寇闻之,皆引去。
二十九年秋,略地金山,获海都之户三千余,还至和林。
有诏进取乞里吉思。
三十年春,师次欠河,冰
行数日,始至其境,尽收其五部之众,屯兵守之。
奏功,加龙虎卫上将军,仍给行枢密院印。
海都闻取乞里吉思,引兵至欠河,复败之,擒其将孛罗察。
三十一年,成宗即位,诏以边境事重,其免会朝,遣使就赐银五百两、七宝金壶盘盂各一、钞万贯、白毡帐一、独峰驼五。
冬,召至京师,赏赉有加,别赐其麾下士钞千二百万贯。
元贞元年春,仍出守北边。
二年秋,诸王附海都者率众来归,边民惊扰,身至玉龙罕界,馈饷安集之,导诸王岳木忽等入朝。
帝解御衣以赐,又赐金五十两、银千五百两、钞五万贯、轿舆各一。
大德元年正月,拜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同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奉命还北边。
二月,至宣德府,卒,年六十一。
赠金紫光禄大夫、司空,追封延国公,谥武毅,后加封升王。
子八人,其第三子曰床兀儿。
床兀儿初以大臣子奉诏从太师月儿鲁行军,战于百塔山,有功,拜昭勇大将军、左卫亲军都指挥使。
大德元年,袭父职,领征北诸军帅师逾金山,攻八邻之地。
八邻之南有答鲁忽河,其将帖良台阻水而军,伐木栅岸以自庇,士皆下马跪坐,持弓矢以待我军,矢不能及,马不能进。
床兀儿命吹铜角,举军大呼,声震林野。
其众不知所为,争起就马。
于是麾师毕渡,氵勇水拍岸,木栅漂散,因奋师驰击,追奔五十里,尽得其人马庐帐。
还次阿雷河,与海都所遣援八邻之将孛伯军遇。
河之上有高山,孛伯阵于山上,马不利下驰。
床兀儿麾军渡河蹙之,其马多颠踬,急击败之,追奔三十余里,孛伯仅以身免。
二年,北边诸王都哇、彻彻秃等潜师袭火儿哈秃之地。
其地亦有山甚高,敌兵据之。
床兀儿选勇而善步者,持挺刃四面上,奋击,尽覆其军。
三年,入朝,成宗亲解御衣赐之,慰劳优渥,拜镇国上将军、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
复还边。
是时武宗在潜邸,领军朔方,军事必咨于床兀儿。
及战,床兀儿尝为先。
四年秋,叛王秃麦、斡鲁思等犯边,床兀儿迎敌于阔客之地。
及其未阵,直前搏之,敌不敢支,追之,逾金山乃还。
五年,海都兵越金山而南,止于铁坚古山,因高以自保。
床兀儿急引兵败之。
复与都哇相持于兀儿秃之地。
床兀儿以精锐驰其阵,左右奋击,所杀不可胜计,都哇之兵几尽。
武宗亲视其战,乃叹曰:“何其壮耶!力战未有如此者。”
事闻,诏遣御史大夫秃只等即赤讷思之地集诸王军将问战胜功状,咸称床兀儿功第一。
武宗既命尚雅忽秃楚王公主察吉儿,及使者以功簿奏,帝复出御衣遣使临赐之。
七年秋,入朝,帝亲谕之曰:“卿镇北边,累建大功,虽以黄金周饰卿身,犹不足以尽朕意。”
赐以衣帽、金珠等物甚厚,拜骠骑卫上将军、枢密院副使、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仍赐其军万人,钞四千万贯。
九年,诸王都哇、察八儿、明里帖木儿等相聚而谋曰:“昔我太祖艰难以成帝业,奄有天下,我子孙乃弗克靖恭,以安享其成,连年构兵,以相残杀,是自隳祖宗之业也。今抚军镇边者,皆吾世祖之嫡孙,吾与谁争哉?且前与土土哈战既弗能胜,今与其子床兀儿战又无功,惟天惟祖宗意可见矣。不若遣使请命罢兵,通一家之好,使吾士民老者得以养,少者得以长,伤残疲惫者得以休息,则亦无负太祖之所望于我子孙者矣。”
使至,帝许之。
于是明里帖木儿等罢兵入朝,特为置驿以通往来。
十年,拜荣禄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寻拜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钦察左卫指挥、太仆少卿皆如故。
成宗崩,武宗时在浑麻出之海上,床兀儿请急归定大业,以副天下之望。
武宗纳其言,即日南还。
及即位,赐以先朝所御大武帐等物,加拜平章政事,仍兼枢密、钦察左卫、太仆。
还边,复封容国公,授以银印,赐尚服衣段及虎豹之属。
至大二年,入朝,加封句容郡王,改授金印。
帝曰:“世祖征大理时所御武帐及所服珠衣,今以赐卿,其勿辞。”
翌日,又以世祖所乘安舆赐之,且曰:“以卿有足疾,故赐此。”
床兀儿叩头泣涕,固辞而言曰:“世祖所御之帐,所服之衣,固非臣所敢当,而乘舆尤非所宜蒙也。贪宠过当,臣实不敢。”
帝顾左右曰:“他人不知辞此。”
别命有司置马轿赐之,俾得乘至殿门下。
仁宗即位,入朝,特授光禄大夫、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左卫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
延祐元年,败叛王也先不花等军于亦忒海迷失之地,遣使入报,赐以尚服。
二年,败也先不花所遣将也不干、忽都帖木儿于赤麦干之地。
追出其境,至铁门关,遇其大军于紥亦儿之地,又败之。
四年,帝念其功而悯其老,召入商议中书省事,知枢密院事。
大理国进象牙、金饰轿,即以赐之。
每见必赐坐,每食必赐食,待以宗室亲王之礼。
床兀儿常曰:“老臣受朝廷之赐厚矣,吾子孙当以死报国。”
至治二年卒,年六十三。
后累封扬王。
子六人:燕帖木儿,答剌罕、太师、右丞相、太平王;撒敦,左丞相;答里,袭封句容郡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十五-译文
阿术,姓兀良,是都帅兀良合台的儿子。他深谋远虑,有智慧和谋略,临阵时勇猛果断,气势压倒万人。
宪宗时期,他跟随父亲征讨西南夷,率领精锐骑兵作为先锋,所向披靡,无人敢挡其锋芒。直到平定大理,攻克各部,降服交趾,他无不参与其中。这些事迹记载在《兀良合台传》中。
宪宗曾慰劳他说:“阿术虽然没有名位,但挺身而出为国效力,特赐黄金三百两,以勉励他将来。”
世祖即位后,阿术留在宫中担任宿卫。中统三年,他跟随诸王拜出、帖哥征讨李璮有功。九月,他从宿卫将军升任征南都元帅,在汴地治军,并重新设立了宿州。
至元元年八月,他攻占了两淮地区,取得了许多战果,军威大振。
四年八月,他在襄阳观兵,随后进入南郡,攻占了仙人、铁城等据点,俘虏了五万人。军队返回时,宋军在襄、樊之间拦截。阿术于是从安阳滩渡过长江,留下五千精锐骑兵在牛心岭布阵,又设立了虚寨,点燃疑火。半夜,敌军果然来袭,阿术斩杀了万余敌军。
起初,阿术经过襄阳时,驻扎在马虎头山,指着汉东白河口说:“如果在这里筑垒,襄阳的粮道就可以被切断。”五年,他果然在鹿门、新城等地筑堡,随后又在汉水中筑台,与夹江堡相呼应,从此宋军无法再支援襄阳。
六年七月,大雨倾盆,汉水泛滥,宋将夏贵、范文虎相继率兵来援,又分兵在东岸的林谷间出入。阿术对诸将说:“这是虚张声势,不可与之交战,应该整顿水军准备新堡。”诸将听从了他的建议。第二天,宋军果然进攻新堡,阿术大破敌军,斩杀、溺死、生擒五千余人,缴获战船百余艘。于是,他整顿战船,训练水军,修筑圆城,进一步逼近襄阳。
范文虎再次率水军来救援,来兴国也率百艘战船进攻百丈山,前后在湍滩拦截,但都被阿术击败。
九年三月,阿术攻破樊城的外城,增筑重围以进一步逼迫樊城。宋将张顺、张贵装载军衣的百艘船只从上流进入襄阳,阿术进攻他们,张顺战死,张贵勉强入城。不久,张贵乘轮船顺流东逃,阿术与元帅刘整分泊战船等待,点燃柴火照亮江面,两岸如同白昼,阿术追击至柜门关,擒获张贵,其余敌军全部战死。
同年九月,阿术被加封为同平章事。
此前,襄、樊两城之间是汉水,宋军在江中植木,用铁锁连接,中间建造浮桥,以通援兵,樊城依靠这个防御工事固守。此时,阿术用机锯断木,用斧头砍断铁锁,焚烧浮桥,襄阳的援兵无法支援。十二月,阿术攻下樊城,襄阳守将吕文焕因恐惧而投降。
十年七月,阿术奉命攻占淮东。抵达扬州城下时,宋军派出千骑出战,阿术在道路左侧设伏,假装败退,宋军追击,伏兵出击,擒获了宋军的骑将王都统。
十一年正月,阿术入朝觐见,与参政阿里海牙一起奏请伐宋。皇帝命令大臣们商议,但久久未能决定。阿术进言说:“臣长期在军中,深知宋军比以往更弱,若现在不攻取,时机将不再来。”皇帝立即批准了他的奏请,下诏增兵十万,与丞相伯颜、参政阿里海牙等人一同伐宋。三月,阿术晋升为平章政事。
同年九月,军队驻扎在郢州的盐山,俘虏的百姓说:“宋军沿江九郡的精锐部队都聚集在郢江东、西两城,现在水军从中间出击,骑兵无法护岸,这是危险的道路。不如攻取黄家湾堡,东边有河口,可以从那里拖船入湖,转而下江更为方便。”阿术听从了这个建议,于是放弃攻打郢州。
在大泽中行军时,突然有宋军千骑突袭。当时阿术的随从只有几十人,他立即持槊冲锋,所向披靡,追击斩杀五百余人,生擒了宋将赵、范二统制。
随后,阿术进攻沙洋、新城,攻占了这些地方。此前,复州的守将翟贵已经投降。
当时,夏贵用大舰封锁江、汉口,两岸的防御非常严密。阿术采纳了军将马福的计策,回舟沦河口,穿过湖中,从阳罗堡西沙芜口进入长江。
十二月,军队抵达阳罗堡,但未能攻下。阿术对伯颜说:“攻城是下策。如果分出一半的船只,沿江岸西上,停在青山矶,伺机攻击敌人的薄弱之处,可以取得成功。”伯颜听从了他的建议。
第二天,阿术远远看到南岸的沙洲,立即率众前往,载马随后。宋将程鹏飞来迎战,双方在中流大战,程鹏飞败走。阿术的军队抵达沙洲,猛烈攻击,攀岸步战,反复数次,敌军稍退,阿术率军上岸,奋力作战,追击至鄂东门而还。
夏贵听说阿术飞渡长江,大惊失色,率领麾下三百艘战船先行撤退,其余部队溃散,阿术于是攻下阳罗堡,缴获了大量军需物资。
伯颜商议军队的进攻方向,有人建议先攻取蕲、黄,阿术说:“如果向下游进攻,撤退时没有依托,不如向上游攻取鄂、汉,虽然会延迟几天,但军队有依托,可以确保万全。”己未日,水陆并进,攻向鄂、汉,焚烧了宋军三千艘战船,烟焰冲天,汉阳、鄂州大为恐慌,相继投降。
十二年正月,黄、蕲、江州投降。阿术率水军进攻安庆,范文虎投降。随后攻下池州。
宋丞相贾似道率重兵驻守芜湖,派遣宋京前来求和。伯颜对阿术说:“有诏令让我们驻守,你怎么看?”阿术说:“如果放过贾似道而不攻击,恐怕已经投降的州郡今年夏天难以守住,况且宋人无信,刚刚派使者求和,却又射杀我们的战船,抓捕我们的巡逻骑兵。今天只有继续进军,若有失误,责任在我。”
二月辛酉日,军队驻扎在丁家洲,与宋军前锋孙虎臣对阵。夏贵率领二千五百艘战舰横亘江中,贾似道率兵殿后。当时阿术已经派遣骑兵夹岸而进,两岸架设火炮,攻击宋军的中坚力量,宋军阵脚大乱,阿术挺身登船,亲自掌舵,突入敌阵,诸军随后跟进,宋军大败。以上详见《伯颜传》。
世祖认为宋军重兵都驻扎在扬州,临安依赖扬州为屏障,四月,命令阿术分兵围守扬州。庚申日,阿术驻扎在真州,在珠金砂击败宋军,斩杀二千余人。
抵达扬州后,阿术在瓜洲建造楼橹战具,从真州漕运粮食,设立栅栏以切断宋军的粮道。宋都统姜才率领二万步骑进攻栅栏,敌军夹河布阵,阿术指挥骑兵渡河攻击,激战数合,敌军坚守不退。阿术的军队假装败退,姜才追击,阿术突然回击,万箭齐发,姜才的军队无法支撑,副将张林被擒,斩杀一万八千余人。
七月庚午日,宋两淮镇将张世杰、孙虎臣率领万艘战船驻扎在焦山东,每十艘船为一舫,用铁锁连接,以示必死决心。阿术登上石公山,看到宋军战船连绵,旌旗蔽江,说:“可以用火烧走他们。”于是挑选千名强健善射的士兵,乘坐巨舰,分两翼夹击,阿术居中指挥,合力进攻,随后用火箭焚烧宋军的船帆,烟焰冲天。宋军虽然死战,但此时已无法撤退,前军争相跳水而死,后军溃散。阿术追击至圌山,缴获黄鹄白鹞船七百余艘,从此宋军再也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十月,阿术被任命为中书左丞相,皇帝还特别嘱咐他:“淮南是重地,李庭芝狡诈,必须由你镇守。”当时诸军正在进攻临安,阿术驻兵扬州。
瓜洲,用来断绝扬州的援助。伯颜之所以能够不流血就平定宋朝,阿术的控制力起了很大作用。
十三年二月,夏贵率领淮西各城来归附。阿术对将领们说:“现在宋朝已经灭亡,只有李庭芝还没有投降,因为外部的援助还很多。如果断绝他的声援,堵塞他的粮道,还担心他会向东逃到通州、泰州,逃到江海中去。”于是在扬州的西北丁村设立栅栏,以扼制高邮、宝应的粮运;在湾头堡储存粮食,以备防御;留驻新城,以逼近泰州。又派遣千户伯颜察儿率领三百名骑兵增援湾头的兵力,并且告诫他说:“李庭芝的水路已经被断绝,必定会从陆路出来,应该谨慎防备。如果丁村的烽火升起,应该首尾相应,切断他的归路。”
六月甲戌,姜才知道高邮的粮运即将到达,果然在夜里派出五千名步兵和骑兵进攻丁村的栅栏。到了天亮,伯颜察儿来增援,所率领的都是阿术的精锐部队,旗帜上画着双赤月。众军看到他们的尘土,连声呼喊:“丞相来了!”宋军认出他们的旗帜,都逃跑了,姜才脱身逃走,追杀骑兵四百人,步兵幸存的不到一百人。
壬辰,李庭芝让朱焕守卫扬州,带着姜才向东逃走。阿术率兵追击,杀死步兵一千人,李庭芝仅进入泰州,于是筑垒防守。
七月乙巳,朱焕以扬州投降。乙卯,泰州守将孙良臣打开北门投降,抓住李庭芝、姜才,奉命在扬州市处决。扬州、泰州被攻下后,阿术严格约束士兵,禁止掠夺。有一个武卫军校掠夺了两匹马,立即被斩首示众。两淮全部平定,得到了两个府、二十二个州、四个军、六十七个县。
九月辛酉,阿术在大明殿拜见世祖,陈列宋朝的俘虏。按照功劳进行赏赐,实际封给泰兴县二千户。
二十三年,奉命北伐叛王昔剌木等人。第二年凯旋。接着又西征,到达哈剌霍州,因病去世,享年五十四岁,追封为河南王。
阿里海牙
阿里海牙,畏吾儿人。出生时,从胞中剖出。他的父亲认为不祥,打算抛弃他,母亲不忍心。长大后,果然聪明善辩,有胆略。家境贫寒,曾经亲自耕种,放下农具叹息说:“大丈夫应当在朝廷立功,何必效仿平民百姓在田间劳作呢!”于是离开,去读国家的书籍,一个月后,又放弃。通过推荐得以在潜邸侍奉世祖。世祖即位后,逐渐被提拔,由左右司郎中升任参议中书省事。至元二年,设立各路行中书省,晋升为佥河南行省事。
五年,奉命与元帅阿术、刘整攻取襄阳,又加任参知政事。起初,皇帝派遣诸将,命令不要攻城,只是围困,等待他们自己投降。于是筑起长围,从万山开始,包围百丈、楚山,直到鹿门,以断绝他们的联系。宋朝的援兵都被击败。然而城中粮食储备很多,围困了五年,最终没有攻下。九年三月,攻破樊城的外城,其将领又关闭内城防守。阿里海牙认为襄阳有樊城,就像牙齿有嘴唇一样,应该先攻樊城,樊城攻下后,襄阳就可以不攻自破。于是上奏。皇帝终于同意。恰巧有西域人亦思马因献上新的炮法,于是将他带到军中。十年正月,用炮攻樊城,攻破了。之前,宋兵建造浮桥以通襄阳的援兵,阿里海牙派水军烧毁浮桥,襄阳的援兵无法到达,城才被攻下。详细情况见《阿术传》。
阿里海牙攻破樊城后,将攻城器械转向襄阳。一炮击中谯楼,声音如雷霆,震动城中。城中人心惶惶,许多将领翻城投降。刘整想立即攻破城池,抓住文焕以泄愤。阿里海牙却不想攻城,亲自到城下,对文焕说:“你以孤军守城数年,现在飞鸟无路,主上非常赞赏你的忠诚。如果投降,必定能得到高官厚禄,绝不会杀你。”文焕犹豫不决。阿里海牙又折断箭矢与他发誓,如此多次,文焕感动而出城投降。于是与他一起入朝。皇帝任命文焕为昭勇大将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襄汉大都督;阿里海牙任荆湖等路枢密院事,镇守襄阳。阿里海牙上奏说:“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上天助我们攻克,应该乘胜顺流长驱直入,宋朝必定可以平定。”平章阿术也赞同他的说法。皇帝命令丞相史天泽商议。天泽说:“朝廷如果派遣重臣,如丞相安童、同知枢密院事伯颜中的一人,都督诸军,那么四海统一,可以立即实现。”皇帝说:“伯颜可以。”于是大规模征兵,任命伯颜为行中书省左丞相,阿术为平章。阿里海牙任行省右丞,赏赐二百锭钞。
十一年九月,在襄阳会师,于是攻破郢州及沙洋、新城。十二月,军队从沙芜口出发。宋朝制置夏贵守卫各关隘,非常坚固。阿里海牙指挥军队进攻武矶堡,夏贵急忙增援。阿术于是率兵西渡青山矶,宋朝都统程鹏飞来迎战,在江中击败他。夏贵的军队也败走庐州,宣抚朱礻异孙连夜逃回江陵,知鄂州张晏然献城投降,程鹏飞率本军投降。伯颜与诸将在鄂城下会合,商议说:“鄂城依山傍江,是江南的要地,而且兵粮充足。现在蜀、江陵、岳、鄂都未攻下,如果不派一大将镇抚,上游一动,鄂城就不属于我们了。”于是派四万兵给阿里海牙戍守鄂城,而阿术率领大军向东。
阿里海牙召集鄂城百姓,宣扬皇帝的恩德,禁止将士掠夺。部下恐惧,没有人敢拿百姓的菜,百姓非常高兴。派人招降寿昌、信阳、德安等郡,都投降了。进军江陵。十二年春三月,与安抚高世杰的军队在巴陵相遇,命令张荣实攻击其中坚,解汝楫率领各翼军队左右夹击。高世杰败走,在桃花滩追降他。于是攻下岳州。四月,到达沙市,城未攻下,放火进攻,沙市立即被攻破,宣抚朱礻异孙、制置高达恐惧,献城投降。于是进入江陵,释放囚犯,放回戍券军,免除他们的徭役和繁琐的法令。传檄郢、归、峡、常德、澧、随、辰、沅、靖、复、均、房、施、荆门及诸洞,无不投降。全部上奏任命投降的官员,派兵守卫峡口,登记户口和财赋上报。皇帝大喜,大宴三天,对近臣说:“伯颜的军队向东,阿里海牙以孤军戍守鄂城,我非常担忧。现在荆南平定,我的东军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于是亲自写手诏褒奖他,命令右丞廉希宪守江陵,催促阿里海牙急回鄂城,并将沿江各城新附的城池交给他。
阿里海牙到达鄂城,招降潭州守臣李芾,不听。于是移兵长沙,攻下湘阴。冬十月,到达潭州,写信射入城中给李芾,说:“赶快投降,以保全州民,否则屠城。”没有回应。于是决开护城河,分派诸将,用炮攻城,攻破木堡。流箭射中胸部,伤势严重,督战更加急迫,攻下城池。潭州人又建造月城抵抗。总共攻了七十天,大小数十战。十三年春正月,李芾力竭,与转运使钟蜚英、都统陈义都自杀,其将刘孝忠献城投降。诸将想屠城,阿里海牙
说:“这个州有数百万人口,如果全部杀掉,不符合皇上对伯颜传达的曹彬不杀生的旨意,应该依法让他们活下来。”于是又开仓赈济饥民。
派遣使者巡视郴州、全州、道州、桂阳、永州、衡州、武冈、宝庆、袁州、韶州、南雄等郡,这些地方的守臣都率领百姓前来迎接,说:“听说丞相体恤皇帝的好生之德,不杀俘虏,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百姓如今又见到太平盛世,各自奉表来投降。”丞相,指的是阿里海牙。他上奏任命这些投降的官员,都像江陵一样。只有宋的经略使马既坚守静江不投降。派总管俞全等人去招降他,都被他杀了。正好宋主投降,降下手诏派湘山僧宗勉去劝谕马既,马既又杀了他。阿里海牙又写信,以天命、地利、人心来开导马既,许诺他做广西大都督,反复写了千余言,马既始终不听。于是阿里海牙入朝祝贺平定宋朝,被任命为平章政事,带着诏书去静江劝谕马既。十一月,前军到达严关,马既守关不接纳,攻破他的军队,又在小溶江打败都统马应麒,于是逼近静江。把皇上赐给静江的诏书抄录给马既看,马既烧了诏书,杀了使者。静江以水为屏障,于是筑堰截断大阳、小溶二江,以阻止上游的水,决开东南的堤坝,以干涸护城河,攻破城池。百姓听说城破,就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很多人投水而死。马既和他的总制黄文政、总管张虎带着残兵突围逃走,被抓住。阿里海牙认为静江的百姓容易叛乱,不像潭州那样,如果不重刑处置,广西各州不会服从,于是把他们都坑杀了,在市集上斩了马既。分派万户脱温不花巡视宾州、融州、柳州、钦州、横州、邕州、庆远,齐荣祖巡视郁林、贵县、廉州、象州,脱邻巡视浔州、容州、藤州、梧州,都平定了。特磨王侬士贵、南丹州牧莫大秀,都奉表请求归附,上奏任命他们的降官像潭州一样。派兵驻守静江、昭州、贺州、梧州、邕州、融州,然后返回潭州。
不久,宋朝的二王在海上称帝,雷州、琼州、全州、永州和潭州属县的百姓文才喻、周隆、张虎、罗飞都起兵响应,舒州、黄州、蕲州也相继起兵,大的有几万人,小的不下几千人。下诏讨伐他们,并且略地海外。阿里海牙平定文才喻等人后,到雷州,派人劝琼州安抚赵与珞投降,赵与珞不听。于是亲自航海五百里,抓住赵与珞、冉安国、黄之纪,都裂杀了他们,完全平定了琼州的南宁、万安、吉阳等地。降服了八蕃罗甸蛮,让他们的总管龙文貌入朝觐见,设置宣慰司。八蕃罗甸、卧龙、罗蕃、大龙、退蛮、卢蕃、小龙、石蕃、方蕃、洪蕃、程蕃,都设置安抚使来镇守。
十八年,上奏请求将省治迁到鄂州。所平定的荆南、淮西、江西、海南、广西等地,共得州五十八个,峒夷山獠不计其数。大多是用口舌说服他们投降,没有专门进行杀戮。又对百姓征收的赋税都定得很轻,百姓在各处立祠祭祀他。
二十三年,入朝,加封光禄大夫、湖广行省左丞相;去世,享年六十岁。追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封楚国公,谥号武定。至正八年,进封江陵王。
儿子忽失海牙,任湖广行中书省左丞;贯只哥,任江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
相威
相威,是国王速浑察的儿子。性格弘毅重厚,不饮酒,寡言笑。喜欢延请士大夫,听读经史,讨论古今治乱,到直臣尽忠、良将制胜时,一定会击节称赞。因此临大事,决大议,言必中节。
至元十一年,世祖命令相威统领速浑察元统弘吉剌等五投下兵随从伐宋。从正阳攻取安丰,略取庐州,攻克和州,攻打司空山,平定野人原。经过安庆,渡江东下,在润州与丞相伯颜的军队会合,分三路并进,相威率领左军,参政董文炳为副,部署将校,申明约束。江阴、华亭、澉浦、上海都望风归附,吏民安定如故。进军驻扎盐官,伯颜已经驻军在临安城下,得到宋朝幼主的降表。相威于是移兵瓜洲,与阿术的军队会合。到达扬州,都统姜才率兵二万攻打扬子桥,相威率领诸将击败了他。
十三年夏天,驿召相威。秋天,入朝觐见,大宴,赏赐功劳,授予金虎符、征西都元帅,还赐予弓矢甲鞍、文锦表里四、钞万贯,随从人员赏赐不等。当时亲王海都叛乱,命令他统领汪总帅的军队镇守西土。
十四年,召拜江南诸道行台御史大夫。于是上奏说:“陛下以臣为耳目,臣以监察御史、按察司为耳目。如果不是合适的人,是人的耳目先自闭塞,下情怎么能够上达。”皇帝嘉奖他,命令御史台清理人选。每次任命名单到,一定要召集幕僚御史讨论是否合适,不符合公论的就弹劾罢免。接着陈述便民十五件事,其大略是:合并行省,削减冗官,约束镇戍,拘管官船,安置流民,录用故官,禁止赃馈遗,淮浙盐运司直隶行省,行大司农营田司并入宣慰司,理讼不分南北,公田召佃仍减其租,革除宋朝公吏不容作弊。皇帝都采纳了。浙东盗贼起事,浙西宣慰使昔里伯纵兵肆掠,俘虏及于平民,于是派遣御史商琥据钱唐津渡审查处理,得以释放的有数千人。昔里伯逃回都城,上奏把他抓回扬州治罪。
十六年,入朝觐见,正好左丞崔斌等人上奏平章阿合马不法之事,有旨命令相威和知枢密院博罗从开平驰驿到大都共同审讯。阿合马称病不出,博罗想回去,相威厉声说:“奉旨审问,敢回奏吗!”命令他带病前来对质,首先责问几件事。阿合马认罪后,有旨赦免,还告诉相威说:“朕知道你不惜颜面。”又命令他回南行台。十七年,有旨命令相威检查核实阿里海牙、忽都帖木儿等所俘虏的三万二千余人,全部释放为民。
十八年,右丞范文虎、参政李庭率兵十万航海征讨倭国。七昼夜到达竹岛,与辽阳省臣的军队会合。想先攻打太宰府,迟疑不发兵。八月初一,飓风大作,士卒损失十分之六七。皇帝震怒,又命令行省左丞相阿塔海征讨。一时没有人敢进谏。相威派遣使者入朝上奏说:“倭国不奉职贡,可以讨伐但不可宽恕,可以缓但不能急。以前军队出征迫于期限,战船不坚固,前车已覆,后当改辙。现在的计策是,预先修造战舰,训练士卒,耀兵扬武,让他们听到消息,深自防备。拖延时间,等他们疲惫懈怠,出其不意,乘风疾往,一举而下,这是万全之策。”皇帝这才释然,于是罢兵。又陈述皇太子既然令中书,应该担任抚军监国的职责,选拔正直之士,设立詹事、宾客、谕德、赞善,卫翼左右,以树立国本。皇帝深以为然。
十九年,又上奏阿里海牙占有降民一千八百户为奴,阿里海牙认为是征讨所得,有旨:“如果确实是降民,归还给有司;如果是征讨所得,令御
史官将他们的功绩记录并上报,皇帝根据功绩大小赏赐有功之人。
阿里海牙又自陈其功绩与伯颜相当,应当赐予养老户,御史滕鲁瞻弹劾他,阿里海牙为自己辩解,皇帝下令派遣使者前往行台逮捕审问。
相威说:“作为臣子,怎敢如此欺骗?滕御史有何罪?”随即迅速上奏,使者最终返回。
二十年,因疾病请求入朝觐见,进献翻译的《资治通鉴》,皇帝随即将其赐予东宫作为经筵讲读之用。
被任命为江淮行省左丞相。
二十一年,启程赴任。
四月,在蠡州去世,享年四十四岁。
讣告传到朝廷,皇帝深感悲痛和惋惜。
儿子阿老瓦丁,任南行台御史大夫;孙子脱欢,任集贤大学士。
土土哈
土土哈,其祖先本是武平北折连川按答罕山部族,自曲出迁徙至西北玉里伯里山,因此以山名为氏,称其国为钦察。
其地距离中国三万余里,夏夜极短,太阳刚落山便又升起。
曲出生唆末纳,唆末纳生亦纳思,世代为钦察国王。
太祖征讨蔑里乞,其首领火都逃奔钦察,亦纳思接纳了他。
太祖派遣使者告诉亦纳思:“你为何藏匿我射中的麋鹿?速速归还,否则祸患将降临于你。”
亦纳思回答说:“逃命的麻雀,草丛尚且能庇护它,我难道还不如草木吗?”
太祖于是命令将领讨伐他。
亦纳思已年老,国中大乱,亦纳思的儿子忽鲁速蛮派遣使者归顺太宗。
而宪宗受命率军,已逼近其边境,忽鲁速蛮的儿子班都察率领全族投降。
随从征讨麦怯斯有功。
率领钦察百人随从世祖征讨大理,讨伐宋朝,以勇猛著称。
曾侍奉在皇帝左右,掌管尚方马畜,每年按时进献马乳,色泽清澈,味道鲜美,称为黑马乳,因此称其部属为哈剌赤。
土土哈,是班都察的儿子。
中统元年,父子随从世祖北征,皆因功受到上等赏赐。
班都察去世后,土土哈继承父职,担任宿卫。
宗王海都发动叛乱,世祖因国家根本之地,命令皇太子北平王率领诸王镇守。
至元十四年,诸王脱脱木、失烈吉叛乱,劫掠各部,夺走祖宗所用的大帐。
土土哈率兵讨伐,在纳兰不剌击败其将领脱儿赤颜,将各部带回。
应昌部族只儿瓦台发动叛乱,脱脱木率兵响应,中途遇到土土哈,准备交战,土土哈先捕获其侦察骑兵数十人,脱脱木于是撤退,土土哈随即消灭了只儿瓦台。
追击脱脱木等人至秃兀剌河,停留三日后返回。
不久又在斡欢河击败他们,夺回被掠走的大帐,将各部众带回北平。
十五年,大军北征,皇帝下诏命令土土哈率领钦察骁骑千人随从。
追击失烈吉越过金山,擒获紥忽台等人献上。
又击败宽折哥等人,带伤力战,缴获大量羊马辎重。
回朝后,皇帝召他到榻前,亲自慰劳,赐予金银酒器及银百两、金币九枚、岁时预宴只孙冠服全套、海东白鹘一只,并赐予夺回的大帐,对他说:“祖宗的武帐,非人臣所能使用,因你能将其夺回,故赐予你。”
曾有旨意:“钦察人作为平民及隶属于诸王的,皆另立户籍隶属于土土哈,每户赐钞二千贯,每年赐予粟帛,选拔其材勇之人,以备禁卫。”
十九年,授任昭勇大将军、同知太仆院事。
二十年,改任同知卫尉院事,兼领群牧司。
请求以其部属哈剌赤在畿内屯田,皇帝下诏赐予霸州文安县田四百顷,并增加宋新附军人八百人,让他统领此事。
二十一年,赐予金虎符,并赐予金貂、裘帽、玉带各一件,海东青鹘一只,水硙一区,近郊田二千亩,将河东诸路蒙古军子弟四千六百人隶属于其麾下。
二十二年,拜任镇国上将军、枢密院副使。
二十三年,设置钦察亲军卫,土土哈兼任都指挥使,允许其宗族将吏担任官属。
海都兵犯金山,皇帝下诏命令土土哈与大将朵儿朵怀共同抵御。
二十四年,宗王乃颜叛乱,暗中派遣使者联络也不干、胜剌哈,被土土哈抓获,尽得其情并上报。
胜剌哈设宴邀请两位大将,朵儿朵怀准备前往,土土哈认为事情不可预测,于是阻止,胜剌哈的计谋未能得逞。
不久,皇帝下诏命令胜剌哈入朝,将从东道进京,土土哈对北安王说:“他的分地在东,若有意外,便是纵虎入山林。”
于是命令他从西道进京。
不久有人报告也不干叛乱,众人欲先上报朝廷,然后发兵。
土土哈说:“兵贵神速,若他果真叛乱,我军出其不意,可立即图之;否则与他约定后返回。”
当日启程,疾驰七昼夜,渡过秃兀剌河,在孛怯岭交战,大败也不干,也不干仅以身免。
世祖当时亲征乃颜,听闻此事,派遣使者命令土土哈收其余党,沿河而下。
遇到叛王也铁哥的万骑军队,击退他们,缴获大量马匹,并擒获叛王哈儿鲁等人,献俘于行在所,诛杀之。
钦察、康里等部,自叛乱处来归顺者,皆交付土土哈,设置哈剌鲁万户府,钦察散处安西诸王部下者,皆令其统领。
当时成宗以皇孙身份抚军于北方,皇帝下诏命令土土哈随从。
追击乃颜余党于哈剌,诛杀叛王兀塔海,尽降其众。
二十五年,诸王也只里被叛王火鲁哈孙攻击,派遣使者告急。
土土哈再次随从皇孙移师援救,击败兀鲁灰。
返回至哈剌温山,夜渡贵烈河,击败叛王哈丹,尽得辽左诸部,设置东路万户府。
世祖赞赏其功绩,将也只里的妹妹塔伦嫁给他。
二十六年,随从皇孙晋王征讨海都。
抵达杭海岭,敌军先占据险要,诸军失利,唯有土土哈率军直前鏖战,保护晋王突围。
追兵大至,土土哈挑选精锐设伏以待,敌军不敢逼近。
秋七月,世祖巡幸北边,召见土土哈并慰谕他说:“昔日太祖与其臣子同患难时,饮班术河之水以记功。今日之事,何愧于古人,你当勉力为之。”
返回京师后,大宴群臣,又对土土哈说:“朔方人来,听闻海都说:‘杭海之役,若彼边将皆如土土哈,我等何处安身?’”
论功行赏,皇帝欲先赏赐钦察将士。
土土哈说:“庆赏之典,蒙古将吏应当优先。”
皇帝说:“你不必谦让,蒙古人虽在你之上,但力战岂在你之下?”
召诸将颁赏各有差等。
当初,世祖攻取宋朝后,命令登记建康、庐、饶租户千户为哈剌赤户,并增加俘获的千七百户赐予土土哈,仍任命其子为官,以督其赋税。
二十八年,土土哈上奏:“哈剌赤军以万数,足以备用。”
皇帝下诏赐予珠帽、珠衣、金带、玉带、海东青鹘各一件,并赐其部属毳衣、缣素万匹。
于是率领哈剌赤万人北猎于汉塔海,边寇闻之,皆退去。
二十九年秋,略地金山,俘获海都的部众三千余户,返回至和林。
皇帝下诏命令进取乞里吉思。
三十年春,军队驻扎在欠河,冰
行军数日后,终于到达目的地,收服了五个部落的民众,并驻扎军队守卫。
上奏功绩后,被加封为龙虎卫上将军,并授予行枢密院印。
海都听说乞里吉思被攻取,率军到欠河,再次击败他,并俘虏了他的将领孛罗察。
三十一年,成宗即位,因边境事务重要,免去他上朝,派遣使者赐予他五百两银子、七宝金壶盘盂各一件、一万贯钞、一顶白毡帐、五匹独峰骆驼。
冬天,召他到京城,赏赐丰厚,另外赐给他麾下士兵一千二百万贯钞。
元贞元年春天,他再次出守北边。
二年秋天,依附海都的诸王率众归顺,边境民众惊慌不安,他亲自到玉龙罕界,安抚民众,引导诸王岳木忽等人入朝。
皇帝脱下御衣赐给他,又赐给他五十两金子、一千五百两银子、五万贯钞、轿舆各一顶。
大德元年正月,他被任命为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同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奉命返回北边。
二月,到达宣德府,去世,享年六十一岁。
追赠金紫光禄大夫、司空,追封为延国公,谥号武毅,后来加封为升王。
他有八个儿子,第三个儿子名叫床兀儿。
床兀儿最初以大臣之子的身份奉诏跟随太师月儿鲁行军,在百塔山作战有功,被任命为昭勇大将军、左卫亲军都指挥使。
大德元年,他继承父亲的职位,率领征北诸军越过金山,攻打八邻之地。
八邻的南面有答鲁忽河,敌将帖良台依水设防,砍伐树木在岸边筑栅栏自保,士兵都下马跪坐,手持弓箭等待我军,箭射不到,马也冲不上去。
床兀儿命令吹响铜角,全军大声呼喊,声音震动山林。
敌军不知所措,纷纷上马。
于是他指挥全军渡河,河水拍打岸边,木栅被冲散,趁机奋勇追击,追奔五十里,缴获了敌军的人马和营帐。
返回阿雷河时,遇到海都派来支援八邻的将领孛伯的军队。
河的上游有高山,孛伯在山顶布阵,马匹不利于下冲。
床兀儿指挥军队渡河逼近,敌军马匹大多跌倒,迅速击败他们,追奔三十余里,孛伯仅以身免。
二年,北边的诸王都哇、彻彻秃等人暗中袭击火儿哈秃之地。
那里也有高山,敌军占据山顶。
床兀儿挑选勇敢且善于步战的士兵,手持兵器从四面进攻,奋勇作战,全歼敌军。
三年,他入朝,成宗亲自脱下御衣赐给他,慰劳有加,任命他为镇国上将军、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
他再次返回边境。
当时武宗在潜邸,统领朔方军队,军事事务必定咨询床兀儿。
作战时,床兀儿常常冲锋在前。
四年秋天,叛王秃麦、斡鲁思等人侵犯边境,床兀儿在阔客之地迎敌。
趁敌军尚未布阵,他直接冲上前搏斗,敌军不敢抵抗,追击他们,越过金山才返回。
五年,海都的军队越过金山南下,驻扎在铁坚古山,凭借高地自保。
床兀儿迅速率军击败他们。
又与都哇在兀儿秃之地对峙。
床兀儿率领精锐冲击敌阵,左右奋勇作战,杀敌无数,都哇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武宗亲自观看他的战斗,感叹道:“多么壮烈啊!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战斗。”
事情传到朝廷,皇帝下诏派遣御史大夫秃只等人到赤讷思之地召集诸王军将询问战功情况,大家都称赞床兀儿的功劳第一。
武宗命令尚雅忽秃楚王公主察吉儿,使者带着功劳簿上奏,皇帝再次脱下御衣派遣使者赐给他。
七年秋天,他入朝,皇帝亲自对他说:“你镇守北边,屡建大功,即使用黄金装饰你的全身,也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
赐给他衣帽、金珠等丰厚物品,任命他为骠骑卫上将军、枢密院副使、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并赐给他一万军队、四千万贯钞。
九年,诸王都哇、察八儿、明里帖木儿等人聚在一起商议道:“昔日我们的太祖历经艰难才成就帝业,拥有天下,我们这些子孙却不能恭敬守成,反而连年征战,互相残杀,这是自毁祖宗的基业。如今镇守边境的将领,都是我们世祖的嫡孙,我们与谁争呢?况且之前与土土哈作战未能取胜,如今与他的儿子床兀儿作战又无功而返,可见天意和祖宗的意愿。不如派遣使者请求停战,通一家之好,让我们的百姓老者得以安养,少者得以成长,伤残疲惫者得以休息,这样也不辜负太祖对我们子孙的期望。”
使者到达后,皇帝同意了。
于是明里帖木儿等人停战入朝,特别设置驿站以便往来。
十年,他被任命为荣禄大夫、同知枢密院事,不久又任命为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钦察左卫指挥、太仆少卿等职位依旧。
成宗去世时,武宗正在浑麻出的海上,床兀儿请求紧急返回以定大业,以符合天下的期望。
武宗采纳了他的建议,当天南返。
即位后,赐给他先朝使用的大武帐等物品,加封为平章政事,仍兼任枢密、钦察左卫、太仆等职。
返回边境后,再次封为容国公,授予银印,赐予尚服衣段及虎豹等物品。
至大二年,他入朝,加封为句容郡王,改授金印。
皇帝说:“世祖征讨大理时使用的武帐和所穿的珠衣,现在赐给你,你不要推辞。”
第二天,又赐给他世祖乘坐的安舆,并说:“因为你有足疾,所以赐给你这个。”
床兀儿叩头流泪,坚决推辞说:“世祖使用的帐幕和所穿的衣服,本不是我敢接受的,而乘坐的舆车更是不该蒙受的。贪图恩宠过度,我实在不敢接受。”
皇帝对左右说:“别人不会推辞这些。”
于是命令有关部门准备马轿赐给他,让他能乘到殿门下。
仁宗即位后,他入朝,被特别任命为光禄大夫、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左卫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
延祐元年,他在亦忒海迷失之地击败叛王也先不花的军队,派遣使者入朝报告,赐予尚服。
二年,他在赤麦干之地击败也先不花派遣的将领也不干、忽都帖木儿。
追击敌军出境,到达铁门关,在紥亦儿之地遇到敌军主力,再次击败他们。
四年,皇帝念及他的功劳并怜悯他年老,召他入朝商议中书省事务,任命为知枢密院事。
大理国进贡象牙、金饰轿,皇帝当即赐给他。
每次见面都赐座,每次用餐都赐食,以宗室亲王的礼节对待他。
床兀儿常说:“老臣受朝廷的恩赐太多了,我的子孙应当以死报国。”
至治二年,他去世,享年六十三岁。
后来多次追封为扬王。
他有六个儿子:燕帖木儿,答剌罕、太师、右丞相、太平王;撒敦,左丞相;答里,继承句容郡王的封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十五-注解
阿术:元朝将领,伯颜的副手,以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闻名。
兀良合台:兀良合台是元朝初年的重要将领,阿术之父,曾参与多次重要战役,为元朝的建立和扩张做出了重要贡献。
宪宗:指元宪宗蒙哥,元朝的第四位皇帝。
世祖:指元世祖忽必烈,元朝的第五位皇帝,统一中国。
中统三年: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中统三年即1262年,阿术在这一年从宿卫将军升任征南都元帅。
至元元年: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至元元年即1264年,阿术在这一年略地两淮,军声大振。
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要塞,曾长期抵抗元军。
樊城:今湖北省襄阳市樊城区,与襄阳隔汉水相望,是襄阳的重要屏障。
伯颜:元朝著名将领,曾率军征服南宋,功勋卓著。
贾似道:贾似道是南宋末年的权臣,曾掌握南宋军政大权,但在元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最终导致南宋的灭亡。
瓜洲:位于今江苏省扬州市南,长江北岸,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和交通枢纽。
李庭芝:南宋末年的抗元将领,坚守扬州,最终被俘。
姜才:南宋将领,与李庭芝一同抗元,最终被俘。
阿里海牙:元朝时期的将领,曾参与多次征战,因功受赏。
文焕:南宋将领,坚守襄阳,最终投降元朝。
伯颜察儿:元朝将领,阿术的部下,参与丁村之战。
丁村:位于扬州西北,元军在此设栅以扼制宋军的粮道。
湾头堡:位于扬州附近,元军在此贮粮以备防御。
新城:位于泰州附近,元军在此屯兵以逼泰州。
泰州:今江苏省泰州市,南宋时期的重要城市。
朱焕:南宋将领,坚守扬州,最终投降元朝。
孙良臣:南宋泰州守将,最终开城投降。
昔剌木:元朝叛王,阿里海牙曾奉命北伐讨伐。
哈剌霍州:今新疆哈密地区,元朝时期的军事重镇。
大明殿:元朝皇宫中的主要宫殿之一,用于举行重要仪式和接见大臣。
泰兴县:今江苏省泰兴市,元朝时期的县级行政区划。
河南王:元朝封号,阿里海牙死后追封的爵位。
畏吾儿:古代西域民族,元朝时期多被征召为将领。
潜邸:元世祖忽必烈即位前的府邸。
左右司郎中:元朝官职,负责朝廷的文书和行政事务。
参议中书省事:元朝官职,负责参与中书省的决策。
佥河南行省事:元朝官职,负责河南行省的行政事务。
刘整:元朝将领,参与襄阳之战。
万山:位于襄阳附近,元军在此筑长围以围困宋军。
百丈:位于襄阳附近,元军在此筑长围以围困宋军。
楚山:位于襄阳附近,元军在此筑长围以围困宋军。
鹿门:位于襄阳附近,元军在此筑长围以围困宋军。
亦思马因:西域人,元朝时期献新炮法,帮助元军攻破樊城。
谯楼:古代城楼,用于瞭望和防御。
昭勇大将军:元朝时期的武官名,属于高级军事将领,负责统领军队。
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元朝武官职衔,负责皇帝的安全和禁军指挥。
襄汉大都督:元朝武官职衔,负责襄阳和汉水地区的军事指挥。
荆湖等路枢密院事:元朝武官职衔,负责荆湖地区的军事指挥。
史天泽:元朝丞相,参与决策平定南宋的战争。
安童:元朝丞相,参与决策平定南宋的战争。
廉希宪:元朝右丞,负责江陵的防御和行政事务。
李芾:南宋潭州守臣,坚守潭州,最终自杀。
钟蜚英:南宋转运使,坚守潭州,最终自杀。
陈义:南宋都统,坚守潭州,最终自杀。
刘孝忠:南宋将领,坚守潭州,最终投降。
曹彬:北宋初年著名将领,以仁德著称,不滥杀降卒,成为后世将领效仿的典范。
静江:今广西桂林,宋元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坑之:古代一种极刑,指将人活埋,常用于镇压叛乱或惩罚重犯。
万户:元朝军事编制单位,万户为高级军官,统领大量士兵。
宣慰司:元朝地方行政机构,负责安抚和管理边疆地区。
光禄大夫:古代高级文官衔,元朝时为荣誉性官职。
湖广行省:元朝行政区划,辖今湖北、湖南、广西等地。
相威:元朝将领,速浑察之子,以正直和军事才能著称,曾参与伐宋战争。
速浑察:元朝国王,相威之父,为元朝开国功臣之一。
阿合马:元朝权臣,以贪腐和不法行为著称,后被相威等人弹劾。
范文虎:元朝将领,曾参与征倭战争,因飓风导致失败。
倭:古代中国对日本的称呼,元朝时期曾试图征讨日本。
御史:古代官名,主要负责监察百官,弹劾不法行为。
行台:元朝时期的行政机构,负责地方军政事务。
资治通鉴: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编年体史书,由司马光主编,记载了从战国到五代的历史。
东宫:古代指太子的居所,也代指太子。
经筵:古代皇帝或太子学习经史的讲席。
江淮行省:元朝时期的行政区划,管辖今江苏、安徽等地。
蠡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钦察:古代中亚的一个部族,后成为元朝的附庸。
太祖:指元太祖成吉思汗,元朝的建立者。
太宗:指元太宗窝阔台,成吉思汗的第三子,继承汗位。
大理:古代云南地区的一个政权,后被元朝征服。
宋:指南宋,元朝最终征服的南方政权。
哈剌赤:钦察部族中的一支,以勇猛著称。
海都: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乃颜:元朝时期的宗王,曾发动叛乱。
哈丹:元朝时期的叛王,曾与元军交战。
杭海岭:古代地名,位于今蒙古国境内。
班术河:古代河流,位于今蒙古国境内。
和林:元朝时期的都城,位于今蒙古国境内。
乞里吉思:古代中亚的一个部族,后成为元朝的附庸。
龙虎卫上将军:元朝时期的武官名,属于高级军事将领,负责统领龙虎卫,是皇帝的亲信部队之一。
行枢密院印:元朝时期,枢密院是最高军事机构,行枢密院印是枢密院在外行使职权的印章,象征着军事指挥权。
欠河:古代河流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孛罗察:海都的将领,曾在欠河之战中被元军擒获。
成宗:元成宗,元朝的第二位皇帝,名铁穆耳,在位期间致力于巩固边疆。
银青荣禄大夫:元朝时期的文官名,属于高级文职官员,负责朝廷的礼仪、文教等事务。
上柱国:元朝时期的荣誉称号,授予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功臣。
同知枢密院事:元朝时期的官职,枢密院的副职,协助枢密使处理军事事务。
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元朝时期的武官名,负责统领钦察亲军,是皇帝的亲信部队之一。
延国公:元朝时期的封号,授予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功臣。
谥武毅:元朝时期的谥号,表彰其在军事上的英勇和坚定。
床兀儿:元朝时期的将领,成宗时期的功臣,多次在北疆作战,功勋卓著。
左卫亲军都指挥使:元朝时期的武官名,负责统领左卫亲军,是皇帝的亲信部队之一。
百塔山:古代山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八邻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答鲁忽河:古代河流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帖良台:海都的将领,曾在答鲁忽河之战中与元军对峙。
阿雷河:古代河流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孛伯:海都的将领,曾在阿雷河之战中与元军交战。
火儿哈秃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都哇: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彻彻秃: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阔客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铁坚古山:古代山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兀儿秃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武宗:元武宗,元朝的第三位皇帝,名海山,在位期间继续巩固边疆。
秃麦: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斡鲁思: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赤讷思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察吉儿: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与元朝和亲,缓和了边疆的紧张局势。
明里帖木儿: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土土哈:元朝时期的将领,成宗时期的功臣,多次在北疆作战,功勋卓著。
浑麻出之海: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平章政事:元朝时期的官职,属于高级文职官员,负责处理朝廷的政务。
容国公:元朝时期的封号,授予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功臣。
句容郡王:元朝时期的封号,授予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功臣。
仁宗:元仁宗,元朝的第四位皇帝,名爱育黎拔力八达,在位期间继续巩固边疆。
也先不花:元朝时期的蒙古贵族,曾多次反叛元朝,是元朝北疆的重要威胁。
亦忒海迷失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赤麦干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铁门关:古代关隘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紥亦儿之地: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蒙古国境内,是元朝与海都势力交战的重要战场之一。
大理国:古代国家名,位于今天的云南省境内,曾与元朝有过多次交往。
扬王:元朝时期的封号,授予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功臣。
燕帖木儿:床兀儿的儿子,元朝时期的将领,曾担任太师、右丞相等重要职务。
答剌罕:床兀儿的儿子,元朝时期的将领,曾担任左丞相等重要职务。
答里:床兀儿的儿子,元朝时期的将领,曾袭封句容郡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十五-评注
阿术是元朝初年一位极具传奇色彩的军事将领,他的生平事迹不仅展现了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也反映了元朝在征服南宋过程中的战略与战术。阿术出身将门,其父兀良合台是元朝的重要将领,阿术自幼随父征战,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他的军事才能主要体现在智谋与勇决的结合上,能够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迅速做出决策,并取得胜利。
在宪宗时期,阿术随父征讨西南夷,表现出色,尤其是在平大理、克诸部、降交趾等战役中,他率领的精兵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宪宗曾亲自嘉奖他,赐予黄金三百两,以示鼓励。这一时期的阿术虽然尚未获得显赫的名位,但已展现出非凡的军事天赋。
世祖即位后,阿术继续在军事上发挥重要作用。中统三年,他升任征南都元帅,负责征讨南宋的战争。在至元年间,阿术多次率军攻占南宋的重要城池,如襄阳、樊城等。襄阳之战是阿术军事生涯中的巅峰之作,他通过巧妙的战术,成功切断了襄阳的粮道,最终迫使守将吕文焕投降。这一战役不仅展现了阿术的军事智慧,也为元朝最终灭亡南宋奠定了基础。
阿术的军事才能不仅体现在陆战中,他在水战中也表现出色。在至元十一年(1274年)的丁家洲之战中,阿术率领元军与南宋水军展开激战,最终大败宋军,俘获大量战船。这一战役彻底摧毁了南宋的水军力量,为元军进一步南下扫清了障碍。
阿术的军事生涯不仅是个人的辉煌成就,也反映了元朝在征服南宋过程中的战略布局。元朝通过逐步蚕食南宋的领土,最终实现了对南宋的全面征服。阿术在这一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的军事行动不仅为元朝扩张领土做出了贡献,也为元朝的统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文化角度来看,阿术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元朝初年军事将领的典型形象。他们不仅具备卓越的军事才能,还能够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游刃有余。阿术的军事成就不仅是个人的荣耀,也是元朝军事文化的体现。他的故事在后世被广泛传颂,成为元朝军事史上的重要篇章。
总的来说,阿术的生平事迹不仅展现了其个人的军事才能,也反映了元朝在征服南宋过程中的战略与战术。他的军事成就为元朝的建立和扩张做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军事经验。阿术的故事不仅是元朝军事史上的重要篇章,也是中国历史上军事文化的珍贵遗产。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元朝平定南宋的战争过程,特别是伯颜、阿术、阿里海牙等将领的军事行动和战略部署。文本通过具体的战役描写,展现了元军的强大战斗力和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
首先,文本突出了元军在战略上的灵活性和果断性。例如,阿术在扬州之战中,通过设栅、贮粮、屯兵等手段,成功切断了宋军的粮道和声援,最终迫使李庭芝和姜才东逃。这种战略上的周密部署,体现了元军在战争中的高度组织性和执行力。
其次,文本通过具体的战斗描写,展现了元军的战斗力和士气。例如,在丁村之战中,伯颜察儿率领精兵救援,宋军见到元军的旗帜后纷纷溃逃,最终元军大获全胜。这种战斗场面的描写,不仅突出了元军的勇猛,也反映了宋军在士气上的低落。
此外,文本还通过阿里海牙的军事行动,展现了元军在攻城略地中的智慧和耐心。例如,在襄阳之战中,阿里海牙通过长期围困和炮击,最终迫使宋将文焕投降。这种持久战的策略,体现了元军在战争中的耐心和毅力。
最后,文本还通过阿里海牙的治理措施,展现了元军在占领区内的仁政和纪律。例如,阿里海牙在鄂州和江陵等地,禁止将士侵掠百姓,赢得了当地民众的支持。这种仁政措施,不仅有助于稳定占领区的局势,也为元朝的统一大业奠定了基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战役描写和人物刻画,生动地展现了元朝平定南宋的战争过程,突出了元军在战略、战术、士气和治理等方面的优势,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朝初期的军事征服与政治治理,尤其是阿里海牙和相威两位将领的事迹。阿里海牙在广西静江的军事行动中,展现了元朝初期的严厉手段,尤其是在对待叛乱时的残酷镇压,反映了元朝在征服南宋后对南方地区的控制力度。然而,阿里海牙也并非一味杀戮,他在其他地区的治理中,采取了较为温和的政策,如轻赋税、安抚降民等,体现了元朝初期的怀柔政策。
相威则是一位典型的元朝将领,他不仅在军事上表现出色,参与了伐宋战争,还在政治上展现了正直和智慧。他在处理阿合马贪腐案件时,不畏权贵,坚持正义,体现了元朝初期政治中的清流力量。此外,相威在征倭战争中的建议,显示了他对军事战略的深刻理解,主张稳扎稳打,避免冒进,这与元朝初期对外扩张的谨慎态度相吻合。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元朝初期的多元文化融合。元朝作为一个由蒙古族建立的王朝,在征服南宋后,面临着如何治理汉族地区的挑战。阿里海牙和相威的事迹,展现了元朝在军事征服与政治治理中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一方面,元朝通过严厉手段镇压叛乱,巩固统治;另一方面,也通过怀柔政策,安抚民心,促进社会稳定。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元朝初期的军事、政治和社会状况提供了重要史料。阿里海牙和相威的事迹,不仅反映了元朝初期的军事征服过程,也揭示了元朝在治理南方地区时的政策选择。尤其是相威在处理阿合马案件和征倭战争中的表现,展现了元朝初期政治中的清流力量和对外的谨慎态度,具有重要的历史参考价值。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记载阿里海牙和相威的事迹,展现了元朝初期的军事征服与政治治理的复杂性,反映了元朝在征服南宋后对南方地区的控制力度和政策选择,具有重要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特别是与钦察部族相关的历史。钦察部族原本是武平北折连川按答罕山的一个部族,后来迁徙到西北的玉里伯里山,并以此为氏,建立了钦察国。钦察国距离中国有三万余里,地理位置偏远,但其部族在元朝的历史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文中提到的土土哈是钦察部族的后裔,他的祖先曲出、唆末纳、亦纳思等人世代为钦察国王。土土哈本人则在元朝的多次征战中表现出色,尤其是在平定宗王海都和乃颜的叛乱中,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的勇猛和忠诚得到了元世祖忽必烈的赏识,多次受到赏赐和重用。
土土哈的事迹不仅体现了钦察部族的勇武精神,也反映了元朝在统一中国过程中对各民族的融合与利用。元朝通过赏赐、封官等方式,将钦察等部族纳入其统治体系,增强了国家的军事力量。同时,土土哈的忠诚和功绩也展示了元朝对边疆民族的信任与依赖。
从文化角度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元朝时期的多民族共存与融合。钦察部族虽然地处偏远,但其在元朝的政治和军事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元朝通过一系列的军事行动和政治手段,将钦察等部族纳入其统治体系,形成了多元一体的国家结构。这种多民族的融合不仅增强了元朝的国力,也为后来的明清两朝奠定了基础。
此外,文中提到的《资治通鉴》是元朝皇帝赐给东宫经筵讲读的重要典籍,反映了元朝对汉文化的重视。元朝虽然是由蒙古族建立的政权,但在统治过程中,逐渐吸收了汉文化的精华,形成了独特的多元文化体系。这种文化的融合与交流,不仅促进了元朝的政治稳定,也为后来的文化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源。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元朝时期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还展示了元朝在统一中国过程中对各民族的融合与利用。通过土土哈等钦察部族的事迹,我们可以看到元朝在军事、政治和文化上的多元一体特征,这种特征不仅增强了元朝的国力,也为后来的历史发展奠定了基础。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朝时期北疆的军事活动,特别是成宗和武宗时期与海都等蒙古贵族的多次交战。文中详细描述了床兀儿等将领的英勇作战和功勋,展现了元朝在边疆的军事策略和将领的忠诚。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元朝时期边疆的复杂局势和频繁的军事冲突。元朝作为蒙古族建立的王朝,其边疆政策既有对蒙古贵族的安抚,也有对反叛势力的坚决打击。文中提到的多次战役和将领的功勋,体现了元朝在边疆的军事力量和统治能力。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通过具体的战役和将领的行动,生动地展现了边疆的军事活动。文中对床兀儿等将领的描写,突出了他们的英勇和忠诚,具有较强的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元朝时期的边疆政策和军事活动提供了重要的史料。通过对这些战役和将领的描述,可以了解元朝在边疆的统治策略和军事力量,以及蒙古贵族与元朝中央政权之间的关系。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述展现了元朝时期边疆的军事活动和文化内涵,是研究元朝历史的重要文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