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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六十八

作者: 由明代宋濂(1310年—1381年)等人主持编撰。宋濂是明初著名文学家、史学家,曾任翰林院编修。

年代:编撰于明代洪武年间(14世纪末)。

内容简要:《元史》是“二十四史”之一,共210卷,记载了元朝(1271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分为本纪、志、列传三部分,内容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由于编撰时间仓促,书中存在一些疏漏,但它仍是研究元朝历史的重要文献,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六十八-原文

元明善

元明善,字复初,大名清河人。其先盖拓跋魏之裔,居清河者,至明善四世矣。

明善资颖悟绝,出读书,过目辄记,诸经皆有师法,而尤深于《春秋》。

弱冠游吴中,已名能文章。浙东使者荐为安丰、建康两学正。

辟掾,行枢密院。时董士选佥院事,待之若宾友,不敢以曹属御之。

及士选升江西左丞,又辟为省掾。

会赣州贼刘贵反,明善从士选将兵讨之,擒贼三百人。

明善议缓诖误,得全活者百三十人。

一日,将佐白:“宜多戮俘获,及尸一切死者,以张军声。”

明善固争,以为王者之师,恭行天罚,小丑跳梁,戮其渠魁可尔,民何辜焉。

既又得贼所书赣、吉民丁十万于籍者,有司喜,欲滋蔓为利,明善请火其籍以灭迹,二郡遂安。

升掾南行台。未几,授枢密院照磨。

转中书左曹掾,掾曹无留事。

始,明善在江西时,张瑄为其省参政,明善有马,骏而瘠,瑄假为从骑,久益壮,瑄爱之,致米三十斛酬其直。

后瑄败,江浙行省籍其家,得金谷之簿,书“米三十斛送元复初”,不言以酬马直,明善坐免。

久之,有为辨白其事者,乃复掾省曹。

仁宗居东宫,首擢为太子文学。

及即位,改翰林待制。

与修成宗、顺宗《实录》,升翰林直学士。

诏节《尚书》经文,译其关政要者以进。

明善举宋忠臣子集贤直学士文升同译润,许之。

书成,每奏一篇,帝必称善,曰:“二帝三王之道,非卿莫闻也。”

兴圣太后既受尊号,廷臣请因肆赦,明善曰:“数赦,非善人之福,宥过可也。”

奉旨出赈山东、河南饥,时彭城、下邳诸州连数十驿,民饿马毙,而官无文书赈贷,明善以钞万二千锭分给之,曰:“擅命获罪,所不辞也。”

还,修《武宗实录》,又升翰林侍讲学士,预议科举、服色等事。

延祐二年,始会试天下进士,明善首充考试官,及廷试,又为读卷官,所取士后多为名臣。

改礼部尚书,正孔氏宗法,以宣圣五十四世孙思晦袭封衍圣公,事上,制可之。

擢参议中书省事,旋复入翰林为侍读,岁中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

又召入集贤为侍读,议广庙制。

升翰林学士,修《仁宗实录》。

英宗亲课太室,礼官进祝册,请署御名,命明善代署者三,眷遇之隆,当时莫并焉。

至治二年,卒于位。

泰定间,赠资善大夫、河南行省左丞,追封清河郡公,谥曰文敏。

明善早以文章自豪,出入秦、汉间,晚益精诣,有文集行世。

初在江西、金陵,每与虞集剧论,以相切劘。

明善言:“集治诸经,惟朱子所定者耳,自汉以来先儒所尝尽心者,考之殊未博。”

集亦言:“凡为文辞,得所欲言而止,必如明善云‘若雷霆之震惊,鬼神之灵变’然后可,非性情之正也。”

二人初相得甚欢,至京师,乃复不能相下。

董士选之自中台行省江浙也,二人者俱送出都门外,士选曰:“伯生以教导为职,当早还,复初宜更送我。”

集还,明善送至二十里外,士选下马入邸舍中,为席,出橐中肴,酌酒同饮,乃举酒属明善曰:“士选以功臣子,出入台省,无补国家,惟求得佳士数人,为朝廷用之,如复初与伯生,他日必皆光显,然恐不免为人构间。复初中原人也,仕必当道;伯生南人,将为复初摧折。今为我饮此酒,慎勿如是。”

明善受卮酒,跪而酹之。

起立,言曰:“诚如公言,无论他日,今隙已开矣。请公再赐一卮,明善终身不敢忘公言!”

乃再饮而别。

真人吴全节,与明善交尤密,尝求明善作文。

既成,明善谓全节曰:“伯生见吾文,必有讥弹,吾所欲知。成季为我治具,招伯生来观之,若已入石,则无及矣。”

明日,集至,明善出其文,问何如,集曰:“公能从集言,去百有余字,则可传矣。”

明善即泚笔属集,凡删百二十字,而文益精当。

明善大喜,乃欢好如初。

集每见明经之士,亦以明善之言告之。

明善一子,晦,荫受峡州路同知,早卒。

虞集 弟槃 范梈

虞集,字伯生,宋丞相允文五世孙也。

曾祖刚简,为利州路提刑,有治绩。

尝与临邛魏了翁,成都范仲黼、李心传辈,讲学蜀东门外,得程、朱氏微旨,著《易诗书论语说》,以发明其义,蜀人师尊之。

祖珏,知连州,亦以文学知名。

父汲,黄冈尉。

宋亡,侨居临川崇仁,与吴澄为友,澄称其文清而醇。

尝再至京师,赎族人被俘者十余口以归,由是家益贫。

晚稍起家,教授于诸生中,得孛术鲁翀、欧阳玄而称许之,以翰林院编修官致仕。

娶杨氏,国子祭酒文仲女。

咸淳间,文仲守衡,以汲从,未有子,为祷于南岳。

集之将生,文仲晨起,衣冠坐而假寐,梦一道士至前,牙兵启曰:“南岳真人来见。”

既觉,闻甥馆得男,心颇异之。

集三岁即知读书,岁乙亥,汲挈家趋岭外,干戈中无书册可携,杨氏口授《论语》、《孟子》、《左氏传》、欧苏文,闻辄成诵。

比还长沙,就外傅,始得刻本,则已尽读诸经,通其大义矣。

文仲世以《春秋》名家,而族弟参知政事栋,明于性理之学,杨氏在室,即尽通其说,故集与弟槃,皆受业家庭,出则以契家子从吴澄游,授受具有源委。

左丞董士选自江西除南行台中丞,延集家塾。

大德初,始至京师。

以大臣荐,授大都路儒学教授,虽以训迪为职,而益自充广,不少暇佚。

除国子助教,即以师道自任,诸生时其退,每挟策趋门下卒业,他馆生多相率诣集请益。

丁内艰,服除,再为助教,除

博士。监祭殿上,有刘生者,被酒失礼俎豆间,集言诸监,请削其籍。

大臣有为刘生谢者,集持不可,曰:“国学,礼义之所出也,此而不治,何以为教!”

仁宗在东宫,传旨谕集,勿竟其事,集以刘生失礼状上之,移詹事院,竟黜刘生,仁宗更以集为贤。

大成殿新赐登歌乐,其师世居江南,乐生皆河北田里之人,情性不相能,集亲教之,然后成曲。

复请设司乐一人掌之,以俟考正。

仁宗即位,责成监学,拜台臣为祭酒,除吴澄司业,皆欲有所更张,以副帝意,集力赞其说。

有为异论以沮之者,澄投檄去,集亦以病免。

未几,除太常博士,丞相拜住方为其院使,间从集问礼器祭义甚悉,集为言先王制作,以及古今因革治乱之由,拜住叹息,益信儒者有用。

朝廷方以科举取士,说者谓治平可力致,集独以谓当治其源。

迁集贤修撰。因会议学校,乃上议曰:“师道立则善人多,学校者,士之所受教,以至于成德达材者也。

今天下学官,猥以资格授,强加之诸生之上,而名之曰师尔,有司弗信之,生徒弗信之,于学校无益也。

如此而望师道之立,可乎?

下州小邑之士,无所见闻,父兄所以导其子弟,初无必为学问之实意,师友之游从,亦莫辨其邪正,然则所谓贤材者,非自天降地出,安有可望之理哉!

为今之计,莫若使守令求经明行修成德者,身师尊之,至诚恳恻以求之,其德化之及,庶乎有所观感也。

其次则求夫操履近正,而不为诡异骇俗者,确守先儒经义师说,而不敢妄为奇论者,众所敬服,而非乡愿之徒者,延致之日,讽诵其书,使学者习之,入耳著心,以正其本,则他日亦当有所发也。

其次则取乡贡至京师罢归者,其议论文艺,犹足以耸动其人,非若泛泛莫知根柢者矣。”

六年,除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官。

仁宗尝对左右叹曰:“儒者皆用矣,惟虞伯生未显擢尔。”

会晏驾,不及用。

英宗即位,拜住为相,颇超用贤俊,时集以忧还江南,拜住不知也。

乃言于上,遣使求之于蜀,不见;求之江西,又不见;集方省墓吴中,使至,受命趋朝,则拜住不及见矣。

泰定初,考试礼部,言于同列曰:“国家科目之法,诸经传注各有所主者,将以一道德、同风俗,非欲使学者专门擅业,如近代五经学究之固陋也。

圣经深远,非一人之见可尽,试艺之文,推其高者取之,不必先有主意。

若先定主意,则求贤之心狭,而差自此始矣。”

后再为考官,率持是说,故所取每称得人。

泰定初,除国子司业,迁秘书少监。

天子幸上都,以讲臣多高年,命集与集贤侍读学士王结执经以从,自是岁尝在行。

经筵之制,取经史中切于心德治道者,用国语、汉文两进读,润译之际,患夫陈圣学者未易于尽其要,指时务者尤难于极其情,每选一时精于其学者为之,犹数日乃成一篇,集为反覆古今名物之辨以通之,然后得以无忤,其辞之所达,万不及一,则未尝不退而窃叹焉。

拜翰林直学士,俄兼国子祭酒。

尝因讲罢,论京师恃东南运粮为实,竭民力以航不测,非所以宽远人而因地利也。

与同列进曰:“京师之东,濒海数千里,北极辽海,南滨青、齐,萑苇之场也,海潮日至,淤为沃壤,用浙人之法,筑堤捍水为田,听富民欲得官者,合其众分授以地,官定其畔以为限,能以万夫耕者,授以万夫之田,为万夫之长,千夫、百夫亦如之,察其惰者而易之。

一年,勿征也;二年,勿征也;三年,视其成,以地之高下,定额于朝廷,以次渐征之;五年,有积蓄,命以官,就所储给以禄;十年,佩之符印,得以传子孙,如军官之法。

则东面民兵数万,可以近卫京师,外御岛夷;远宽东南海运,以纾疲民;遂富民得官之志,而获其用;江海游食盗贼之类,皆有所归。”

议定于中,说者以为一有此制,则执事者必以贿成,而不可为矣。

事遂寝。

其后海口万户之设,大略宗之。

文宗在潜邸,已知集名,既即位,命集仍兼经筵。

尝以先世坟墓在吴、越者,岁久湮没,乞一郡自便,帝曰;“尔材何不堪,顾今未可去尔。”

除奎章阁侍书学士。

时关中大饥,民枕籍而死,有方数百里无孑遗者,帝问集何以救关中,对曰:“承平日久,人情宴安,有志之士,急于近效,则怨讟兴焉。

不幸大灾之余,正君子为治作新之机也,若遣一二有仁术、知民事者,稍宽其禁令,使得有所为,随郡县择可用之人,因旧民所在,定城郭,修闾里,治沟洫,限畎亩,薄征敛,招其伤残老弱,渐以其力治之,则远去而来归者渐至,春耕秋敛,皆有所助,一二岁间,勿征勿徭,封域既正,友望相济,四面而至者,均齐方一,截然有法,则三代之民,将见出于空虚之野矣。”

帝称善。

因进曰:“幸假臣一郡,试以此法行之,三五年间,必有以报朝廷者。”

左右有曰:“虞伯生欲以此去尔。”

遂罢其议。

有敕诸兼职不过三,免国子祭酒。

时宗藩暌隔,功臣汰侈,政教未立,帝将策士于廷,集被命为读卷官,乃拟制策以进,首以“劝亲亲,体群臣,同一风俗,协和万邦”为问,帝不用。

集以入侍燕闲,无益时政,且媢嫉者多,乃与大学士忽都鲁都儿迷失等进曰:“陛下出独见,建奎章阁,览书籍,置学士员,以备顾问。

臣等备员,殊无补报,窃恐有累圣德,乞容臣等辞职。”

帝曰:“昔我祖宗,睿智聪明,其于致理之道,生而知

之,朕早岁跋涉难阻,视我祖宗,既乏生知之明,于国家治体,岂能周知?故立奎章阁,置学士员,以祖宗明训、古昔治乱得失,日陈于前,卿等其悉所学,以辅朕志。若军国机务,自有省院台任之,非卿等责也。其勿复辞。”

有旨采辑本朝典故,仿唐、宋《会要》,修《经世大典》,命集与中书平章政事赵世延同任总裁。集言:“礼部尚书马祖常,多闻旧章,国子司业杨宗瑞,素有历象地理记问度数之学,可共领典;翰林修撰谢端、应奉苏天爵、太常李好文、国子助教陈旅、前詹事院照磨宋纟兹、通事舍人王士点,俱有见闻,可助撰录。庶几是书早成。”帝以尝命修辽、金、宋三史,未见成绩,《大典》令阁学士专率其属为之。既而以累朝故事有未备者,请以翰林国史院修祖宗实录时百司所具事迹参订。翰林院臣言于帝曰:“实录,法不得传于外,则事迹亦不当示人。”又请以国书《脱卜赤颜》增修太祖以来事迹,承旨塔失海牙曰:“《脱卜赤颜》非可令外人传者。”遂皆已。俄世延归,集专领其事,再阅岁,书乃成,凡八百帙。既上进,以目疾丐解职,不允,乃举治书侍御史马祖常自代,不报。

御史中丞赵世安乘间为集请曰:“虞伯生久居京师,甚贫,又病目,幸假一外任,便医。”帝怒曰:“一虞伯生,汝辈不容耶!”帝方向用文学,以集弘才博识,无施不宜,一时大典册咸出其手,故重听其去。集每承诏有所述作,必以帝王之道、治忽之故,从容讽切,冀有感悟,承顾问及古今政治得失,尤委曲尽言,或随事规谏,出不语人。谏或不入,归家悒悒不乐。家人见其然,不敢问其故也。时世家子孙以才名进用者众,患其知遇日隆,每思有以间之。既不效,则相与摘集文辞,指为讥讪,赖天子察知有自,故不能中伤,然集遇其人,未尝少变。一日,命集草制封乳母夫为营都王,使贵近阿荣、飐飐传旨。二人者素忌集,缪言制封营国公,集具稿,俄丞相自榻前来索制甚急,集以稿进,丞相愕然问故,集知为所绐,即请易稿以进,终不自言,二人者愧之。其雅量类如此。

论荐人材,必先器识,心所未善,不为牢笼以沽誉;评议文章,不折之于至当不止,其诡于经者,文虽善,不与也。虽以此二者忤物速谤,终不为动。光人龚伯璲,以才俊为马祖常所喜,祖常为御史中丞,伯遂游其门,祖常亟称之,欲集为荐引,集不可,曰:“是子虽小有才,然非远器,亦恐不得令终。”祖常犹未以为然。一日,邀集过其家,设宴,酒半,出荐牍求集署,集固拒之,祖常不乐而罢。文宗崩,集在告,欲谋南还,弗果。幼君崩,大臣将立妥欢帖穆尔太子,用至大故事,召诸老臣赴上都议政,集在召列。祖常使人告之曰:“御史有言。”乃谢病归临川。

初,文宗在上都,将立其子阿剌忒纳答剌为皇太子,乃以妥欢帖穆尔太子乳母夫言,明宗在日,素谓太子非其子,黜之江南,驿召翰林学士承旨阿邻帖木儿、奎章阁大学士忽都鲁笃弥实书其事于《脱卜赤颜》,又召集使书诏,播告中外。时省台诸臣,皆文宗素所信用、同功一体之人,御史亦不敢斥言其事,意在讽集速去而已。伯璲后以用事败,杀其身,世乃服集知人。

元统二年,遣使赐上尊酒、金织文锦二,召还禁林,疾作不能行,屡有敕,即家撰文,褒锡勋旧、侍臣。有以旧诏为言者,帝不怿曰:“此我家事,岂由彼书生耶!”至正八年五月己未,以病卒,年七十有七。官自将仕郎十二转为通奉大夫。赠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封仁寿郡公。

集孝友,方二亲以故家令德,中遭乱亡,侨寓下邑,左右承顺无违。弟槃,早卒,教育其孤,无异己子。兄采,以筦库输赋京师,亏数千缗,尽力营贷代偿之,无难色。抚庶弟,嫁孤妹,具有恩意。山林之士知古学者,必折节下之,接后进,虽少且贱,如敌己。当权门赫奕,未尝有所附丽。集议中书,正言谠论,多见容受,屡以片言解疑误,出人于滨死,亦不以为德。张珪、赵世延尤敬礼之,有所疑必咨焉。

家素贫,归老后食指益众,登门之士相望于道,好事争起邸舍以待之。然碑板之文,未尝苟作。南昌富民有伍真父者,赀产甲一方,娶诸王女为妻,充本位下郡总管。既卒,其子属丰城士甘悫求集文铭父墓,奉中统钞五百锭准礼物,集不许,悫愧叹而去。其束修羔雁之入,还以为宾客费,虽空乏弗恤也。

集学虽博洽,而究极本原,研精探微,心解神契,其经纬弥纶之妙,一寓诸文,蔼然庆历乾淳风烈。尝以江左先贤甚众,其人皆未易知,其学皆未易言,后生晚进知者鲜矣,欲取太原元好问《中州集》遗意,别为《南州集》以表章之,以病目而止。平生为文万篇,稿存者十二三。早岁与弟槃同辟书舍为二室,左室书陶渊明诗于壁,题曰陶庵,右室书邵尧夫诗,题曰邵庵,故世称邵庵先生。

子四人,安民,以荫历官知吉州路安福州。游其门见称许者,莆田陈旅,旅亦有文行世。国学诸生若苏天爵、王守诚辈,终身不名他师,皆当世称名卿者。其交游尤厚者,曰范梈。

槃字仲常,延祐五年第进士,授吉安永丰丞。丁父忧。除湘乡州判官,颇称癖古。有富民杀人,使隶己者坐之,上下皆阿从,槃独不署,杀人者卒不免死,而坐者得以不冤。有巫至其州,称神降,告其人

氏传证误》,皆未脱稿。

莱尤喜论文,尝云:“作文如用兵,兵法有正有奇,正是法度,要部伍分明,奇是不为法度所缚,举眼之顷,千变万化,坐作进退击刺,一时俱起,及其欲止,什伍各还其队,元不曾乱。”闻者服之。

贯平生极慎许与,每称莱为绝世之才。

溍晚年谓人曰:“莱之文,崭绝雄深,类秦、汉间人所作,实非今世之士也。吾纵操觚一世,又安敢及之哉!”其为前辈所推许如此。

莱以御史荐,调长芗书院山长,未上,卒,年仅四十有四,君子惜之。

私谥曰渊颖先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六十八-译文

元明善

元明善,字复初,是大名清河人。他的祖先是拓跋魏的后裔,居住在清河,到明善已经是第四代了。

明善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对诸经都有深入的研究,尤其精通《春秋》。

他年轻时游历吴中,已经以文章闻名。浙东的使者推荐他担任安丰、建康两地的学正。

后来被任命为掾吏,进入枢密院任职。当时董士选担任佥院事,对待明善如同宾友,不敢以普通下属对待他。

董士选升任江西左丞后,又推荐明善为省掾。

当时赣州的贼寇刘贵造反,明善跟随董士选带兵讨伐,擒获了三百名贼寇。

明善建议宽恕那些被牵连的人,最终有一百三十人得以保全性命。

有一天,将领们建议:“应该多杀俘虏和尸体,以壮大军威。”

明善坚决反对,认为王者之师应当恭敬地执行天罚,只应处决贼首,百姓是无辜的。

后来,他们又发现了贼寇所写的赣州、吉安两地十万民丁的名册,官员们很高兴,想借此扩大利益,明善请求烧毁名册以消除痕迹,两郡因此安定。

明善升任南行台掾吏,不久又被任命为枢密院照磨。

后来转任中书左曹掾,掾曹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当初,明善在江西时,张瑄是省参政,明善有一匹马,虽然瘦但很骏,张瑄借来作为随从的马,后来马越来越壮,张瑄很喜欢,送了三十斛米作为酬谢。

后来张瑄败落,江浙行省抄家时发现了金谷账簿,上面写着“米三十斛送元复初”,但没有说明是酬谢马匹的,明善因此被免职。

过了很久,有人为他辩白,明善才得以恢复省曹掾的职位。

仁宗在东宫时,首先提拔明善为太子文学。

仁宗即位后,改任明善为翰林待制。

明善参与修撰成宗、顺宗的《实录》,升任翰林直学士。

皇帝下诏节选《尚书》经文,翻译其中与政事相关的部分进献。

明善推荐宋忠臣的儿子、集贤直学士文升一同翻译润色,皇帝同意了。

书完成后,每次上奏一篇,皇帝都称赞说:“二帝三王的道理,只有你才能传达。”

兴圣太后受尊号后,廷臣请求大赦天下,明善说:“频繁赦免不是善人的福气,宽恕过错就可以了。”

明善奉命去山东、河南赈灾,当时彭城、下邳等州连年饥荒,百姓饿死,马匹也饿死,官府没有赈灾文书,明善擅自发放了一万二千锭钞,说:“擅自下令获罪,我也在所不惜。”

回来后,明善修撰《武宗实录》,又升任翰林侍讲学士,参与讨论科举、服色等事务。

延祐二年,首次举行全国进士会试,明善担任考试官,廷试时又担任读卷官,他所选拔的士子后来大多成为名臣。

明善改任礼部尚书,整顿孔氏宗法,让宣圣五十四世孙思晦继承衍圣公的封号,事情上报后,皇帝批准了。

明善升任参议中书省事,不久又回到翰林院担任侍读,年中又被任命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

后来又被召入集贤院担任侍读,参与讨论扩大庙制的事宜。

明善升任翰林学士,修撰《仁宗实录》。

英宗亲自祭祀太室时,礼官进献祝册,请求皇帝签名,皇帝三次命令明善代签,明善受到的恩宠在当时无人能及。

至治二年,明善在任上去世。

泰定年间,追赠他为资善大夫、河南行省左丞,追封为清河郡公,谥号文敏。

明善早年以文章自豪,文风出入秦汉之间,晚年更加精进,有文集流传于世。

当初在江西、金陵时,明善经常与虞集激烈讨论,互相切磋。

明善说:“虞集研究诸经,只限于朱子所定的范围,自汉以来先儒们所尽心研究的内容,他考究得还不够广博。”

虞集也说:“写文章,只要表达出想说的意思就可以了,不必像明善说的那样‘如雷霆之震惊,鬼神之灵变’,那样反而不是性情的正途。”

两人最初相处得很愉快,但到了京师后,彼此之间又产生了矛盾。

董士选从中台行省调任江浙时,两人一起送他到都门外,董士选说:“伯生以教导为职,应该早点回去,复初应该再送我一段。”

虞集回去后,明善送董士选到二十里外,董士选下马进入邸舍,摆下酒席,拿出随身携带的菜肴,与明善一起饮酒,董士选举杯对明善说:“我作为功臣之子,出入台省,对国家没有什么贡献,只希望能找到几位贤才,为朝廷所用,像你和伯生,将来一定会显赫,但恐怕难免被人挑拨离间。你是中原人,仕途一定会顺利;伯生是南方人,将来可能会被你压制。今天你喝了这杯酒,希望你们不要如此。”

明善接过酒杯,跪下来洒酒祭奠。

他站起来说:“正如您所说,不管将来如何,现在矛盾已经产生了。请您再赐我一杯酒,我终身不敢忘记您的话!”

明善再次饮酒后告别。

真人吴全节与明善关系特别密切,曾请求明善为他写文章。

文章写好后,明善对吴全节说:“虞集看到我的文章,一定会批评,我想知道他的意见。请你准备酒席,邀请虞集来看文章,如果文章已经刻石,就来不及了。”

第二天,虞集来了,明善拿出文章问他怎么样,虞集说:“如果你能听我的建议,删去一百多字,这篇文章就可以传世了。”

明善立刻让虞集修改,删去了一百二十字,文章更加精炼。

明善非常高兴,两人又和好如初。

虞集每次见到精通经学的士子,也会告诉他们明善的话。

明善有一个儿子,名叫晦,荫受峡州路同知,但早逝。

虞集 弟槃 范梈

虞集,字伯生,是宋丞相虞允文的五世孙。

他的曾祖父虞刚简曾任利州路提刑,有政绩。

虞刚简曾与临邛的魏了翁、成都的范仲黼、李心传等人,在蜀东门外讲学,掌握了程朱理学的精髓,著有《易诗书论语说》,阐发其义理,蜀人尊他为师。

虞集的祖父虞珏曾任连州知州,也以文学闻名。

父亲虞汲曾任黄冈尉。

宋朝灭亡后,虞汲侨居临川崇仁,与吴澄为友,吴澄称赞他的文章清雅醇厚。

虞汲曾两次到京师,赎回了被俘的族人十余口,因此家境更加贫困。

晚年稍有起色,教授学生,得到了孛术鲁翀、欧阳玄等人的称赞,以翰林院编修官的身份退休。

虞汲娶了国子祭酒杨文仲的女儿。

咸淳年间,杨文仲任衡州知州,虞汲随行,当时还没有儿子,便到南岳祈祷。

虞集即将出生时,杨文仲早晨起来,穿戴整齐坐着假寐,梦见一位道士来到面前,牙兵报告说:“南岳真人来见。”

醒来后,听说外甥家生了男孩,心里感到非常奇异。

虞集三岁就开始读书,乙亥年,虞汲带着全家逃往岭外,战乱中没有书可带,母亲杨氏口授《论语》、《孟子》、《左传》、欧苏的文章,虞集听后就能背诵。

回到长沙后,虞集开始跟随外傅学习,得到了刻本,这时他已经读完了诸经,通晓其大义。

杨文仲家族以《春秋》闻名,族弟参知政事杨栋精通性理之学,杨氏在家中时就通晓这些学说,因此虞集和弟弟虞槃都在家中受业,外出时则以契家子的身份跟随吴澄学习,学问传承有序。

左丞董士选从江西调任南行台中丞,延请虞集到家中教书。

大德初年,虞集首次来到京师。

由于大臣的推荐,他被任命为大都路儒学教授,虽然以教导为职,但他更加努力充实自己,从不懈怠。

后来担任国子助教,以师道自任,学生们常常在他下课后,带着书卷到他门下完成学业,其他学馆的学生也纷纷前来请教。

虞集母亲去世后,他服丧期满,再次担任国子助教,

博士。在监祭殿上,有一个叫刘生的人,因为醉酒在祭祀时失礼,集向各位监官提议,请求削除他的学籍。

有大臣为刘生求情,集坚持不同意,说:“国学是礼义的出处,如果这里都不治理,还怎么教育人!”

仁宗在东宫时,传旨给集,让他不要追究此事,集却将刘生失礼的情况上报,移交给詹事院,最终刘生被罢黜,仁宗因此认为集是贤能之人。

大成殿新赐的登歌乐,乐师世代居住在江南,而乐生都是河北的农民,性情不合,集亲自教导他们,最终乐曲得以完成。

集又请求设立一名司乐来掌管此事,以便日后考核修正。

仁宗即位后,责成监学,任命台臣为祭酒,任命吴澄为司业,大家都想有所改革,以符合皇帝的意愿,集极力支持他们的提议。

有人提出异议来阻挠,吴澄愤然辞职,集也因病辞官。

不久,集被任命为太常博士,丞相拜住当时是院使,经常向集请教礼器和祭祀的细节,集为他讲解先王的制度,以及古今变革和治乱的原因,拜住感叹不已,更加相信儒者是有用的。

朝廷当时以科举取士,有人认为治平可以靠努力实现,集却认为应该从根源上治理。

集被任命为集贤修撰。在讨论学校问题时,他上奏说:“师道立则善人多,学校是士人接受教育,最终成为德才兼备之人的地方。

如今天下的学官,大多凭资格授予,强行加在诸生之上,称之为师,但官府不信他们,学生也不信他们,对学校没有益处。

这样还指望师道能立起来吗?

下州小邑的士人,见识有限,父兄教导子弟,最初并没有真正追求学问的意愿,师友之间的交往,也无法分辨邪正,那么所谓的贤才,难道是从天而降、从地而出的吗?怎么可能指望呢!

现在的办法,不如让守令寻找那些精通经典、品行端正、德才兼备的人,亲自尊他们为师,以诚恳的态度去求教,他们的德化影响,或许能让人有所感悟。

其次,可以寻找那些行为端正、不搞怪异行为的人,严格遵守先儒的经义和师说,不敢妄发奇论,受到众人敬服,而不是那些虚伪的人,邀请他们时,诵读他们的著作,让学生学习,入耳入心,以正其本,那么将来也会有所成就。

再次,可以选取那些乡贡到京师后罢归的人,他们的议论文艺,足以打动人心,不像那些泛泛而谈、不知根底的人。”

六年,集被任命为翰林待制,兼任国史院编修官。

仁宗曾对左右的人感叹说:“儒者都被任用了,只有虞伯生还没有得到显赫的提拔。”

但仁宗去世,未能实现。

英宗即位后,拜住为相,大力提拔贤能之士,当时集因忧患回到江南,拜住并不知道。

于是拜住向皇帝进言,派人到蜀地寻找集,没有找到;又到江西寻找,也没有找到;集当时正在吴中扫墓,使者到达后,集受命赶回朝廷,但拜住已经来不及见到他了。

泰定初年,集在礼部考试时,对同僚说:“国家的科举制度,各经传注各有其主,目的是统一道德、同化风俗,而不是让学者专门从事某一领域,像近代五经学究那样固守陋习。

圣经深奥,不是一个人的见解能完全理解的,考试的文章,应该推选高水平的,不必事先有固定的主意。

如果先定主意,那么求贤的心就会变窄,差错也就从此开始了。”

后来集再次担任考官,始终坚持这一观点,因此他所选拔的人常常被认为是得人。

泰定初年,集被任命为国子司业,后升任秘书少监。

天子到上都巡幸,因为讲臣大多年事已高,命令集与集贤侍读学士王结执经随行,从此每年都随行。

经筵的制度,选取经史中与心德治道相关的内容,用国语和汉文两种语言进读,润色翻译时,担心陈旧的圣学难以完全表达其要旨,指陈时务尤其难以详尽表达实情,每次选一位精通该学问的人来做,往往要几天才能完成一篇,集通过反复辨析古今名物来贯通,最终才能做到不违背原意,但言辞所表达的,万不及一,因此他常常暗自叹息。

集被任命为翰林直学士,不久兼任国子祭酒。

有一次讲学结束后,集讨论京师依赖东南运粮的现状,认为这是竭尽民力去应对不可预测的风险,不利于宽待远方之人并利用地利。

他与同僚进言说:“京师的东面,濒海数千里,北至辽海,南至青、齐,是芦苇丛生的地方,海潮每天到来,淤积成肥沃的土地,可以用浙江人的方法,筑堤挡水成田,允许那些想得官的富民,联合众人分授土地,官府划定界限,能耕种万夫之田的人,授予万夫之田,成为万夫之长,千夫、百夫也是如此,考察那些懒惰的人并替换他们。

第一年,不征税;第二年,不征税;第三年,根据土地的收成,按高低定额上缴朝廷,逐步征税;第五年,有积蓄的,授予官职,按所储给予俸禄;第十年,授予符印,可以传给子孙,像军官的制度一样。

这样,东面的民兵数万,可以就近保卫京师,外御岛夷;减轻东南海运的压力,缓解百姓的疲惫;满足富民得官的愿望,并发挥他们的作用;江海上的游民和盗贼,也都有了归宿。”

这个提议在中书省讨论时,有人认为一旦实行这种制度,执事者必然会通过贿赂来达成目的,因此不可行。

事情就此搁置。

后来海口万户的设置,大致遵循了这一思路。

文宗在即位前就知道集的名声,即位后,命令集继续兼任经筵。

集曾因先世的坟墓在吴、越,年代久远已经湮没,请求赐予一郡以便自行处理,皇帝说:“你的才能何尝不堪,只是现在还不能让你离开。”

集被任命为奎章阁侍书学士。

当时关中大饥荒,百姓饿死无数,有的地方方圆数百里无人幸存,皇帝问集如何拯救关中,集回答说:“承平日久,人们习惯了安逸,有志之士急于求成,结果怨声四起。

不幸的是,大灾之后,正是君子治理革新的大好时机,如果派遣一两位有仁术、懂得民事的人,稍微放宽禁令,让他们有所作为,随郡县选择可用之人,根据旧民所在,定城郭,修闾里,治沟洫,限畎亩,减轻赋税,招抚伤残老弱,逐步让他们自力更生,那么远去的人会逐渐回来,春耕秋收,都会有所助益,一两年内,不征税、不徭役,封域稳定,友望相助,四面八方的人会逐渐聚集,秩序井然,那么三代的盛世,将会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重现。”

皇帝称赞他的建议。

集趁机进言说:“请赐我一郡,让我试行此法,三五年内,必定有所回报朝廷。”

左右有人说:“虞伯生是想借此离开朝廷。”

于是这个提议被搁置。

有敕令规定,兼职不得超过三项,集因此被免去国子祭酒的职务。

当时宗藩之间关系疏远,功臣奢侈无度,政教未立,皇帝准备在朝廷策试士人,集被任命为读卷官,他拟定了制策进呈,首先以“劝亲亲,体群臣,同一风俗,协和万邦”为问,但皇帝没有采纳。

集认为自己在宫中侍奉,对时政没有帮助,且嫉妒他的人很多,于是与大学士忽都鲁都儿迷失等人进言说:“陛下独断专行,建立奎章阁,阅览书籍,设置学士,以备顾问。

我们这些人虽然备员,但毫无贡献,恐怕有损圣德,请求允许我们辞职。”

皇帝说:“昔日我的祖宗,睿智聪明,对于治理之道,生而知

朕早年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回顾祖宗的功业,自知缺乏天生的智慧,对于国家的治理体制,怎能全面了解?因此设立奎章阁,任命学士,将祖宗的明训、古代治乱得失的经验,每日呈现在朕面前,你们要充分发挥所学,辅佐朕的志向。至于军国大事,自有省院台负责,不是你们的职责。你们不要再推辞了。”

皇帝下令收集本朝的典故,仿照唐、宋的《会要》,编纂《经世大典》,任命虞集与中书平章政事赵世延共同担任总裁。虞集说:“礼部尚书马祖常,熟悉旧章,国子司业杨宗瑞,精通历象地理和数学,可以共同负责;翰林修撰谢端、应奉苏天爵、太常李好文、国子助教陈旅、前詹事院照磨宋纟兹、通事舍人王士点,都有丰富的见闻,可以协助编纂。希望这本书能早日完成。”皇帝曾下令编纂辽、金、宋三史,但未见成果,于是命令阁学士专门负责《大典》的编纂。后来发现历朝故事有缺失,请求用翰林国史院修祖宗实录时各部门提供的事迹进行参订。翰林院臣对皇帝说:“实录,法律规定不能外传,事迹也不应示人。”又请求用国书《脱卜赤颜》增修太祖以来的事迹,承旨塔失海牙说:“《脱卜赤颜》不能让外人传阅。”于是都作罢。不久赵世延归乡,虞集独自负责此事,经过两年,书终于完成,共八百卷。书呈上后,虞集因眼疾请求解职,皇帝不允,于是推荐治书侍御史马祖常代替自己,但未获批准。

御史中丞赵世安趁机为虞集请求说:“虞伯生久居京师,生活贫困,又患眼疾,希望能外放一职,便于医治。”皇帝怒道:“一个虞伯生,你们都不能容忍吗!”皇帝正重用文学之士,认为虞集才华横溢,无所不能,一时的大典册都出自他手,因此不愿让他离开。虞集每次接受诏令撰写文章,必定以帝王之道、治乱之理,从容劝谏,希望皇帝有所感悟。皇帝咨询古今政治得失时,虞集更是详尽陈述,或随事规谏,从不对外宣扬。如果谏言不被采纳,回家后便郁郁不乐。家人见他如此,也不敢问原因。当时世家子弟因才名被重用者众多,担心虞集日益受宠,常想找机会离间他。未能得逞后,便摘取虞集的文辞,指责他讥讽朝廷,幸亏皇帝明察,未能中伤虞集,但虞集对待这些人,从未改变态度。一天,皇帝命虞集起草封乳母夫为营都王的诏书,派贵近阿荣、飐飐传旨。这两人一向忌恨虞集,故意说封为营国公,虞集起草完毕,丞相突然前来索要诏书,虞集将稿子呈上,丞相惊讶询问原因,虞集知道被欺骗,立即请求修改稿子,始终不为自己辩解,这两人感到惭愧。虞集的雅量大多如此。

虞集推荐人才,必定先考察其器识,心中不认可的人,绝不为了沽名钓誉而笼络;评议文章,不达到最恰当的标准绝不罢休,违背经典的,文采再好也不认可。虽然因此得罪人、招致诽谤,但他始终不为所动。光州人龚伯璲,因才华出众被马祖常赏识,马祖常任御史中丞时,龚伯璲常出入其门,马祖常极力称赞他,希望虞集推荐他,虞集不同意,说:“此人虽有些才华,但非大器,恐怕不得善终。”马祖常不以为然。一天,马祖常邀请虞集到家,设宴款待,酒过三巡,拿出推荐书请求虞集签字,虞集坚决拒绝,马祖常不悦而罢。文宗驾崩,虞集在家休养,打算南归,未能成行。幼君驾崩,大臣们准备立妥欢帖穆尔为太子,依照至大年间的旧例,召集老臣赴上都议政,虞集也在召见之列。马祖常派人告诉他说:“御史有话要说。”于是虞集称病回到临川。

当初,文宗在上都,准备立其子阿剌忒纳答剌为皇太子,因妥欢帖穆尔太子的乳母夫进言,明宗在世时曾说太子非其子,将他贬到江南,文宗急召翰林学士承旨阿邻帖木儿、奎章阁大学士忽都鲁笃弥实将此事记录在《脱卜赤颜》中,又召集虞集起草诏书,公告天下。当时省台诸臣,都是文宗素来信任、同功一体之人,御史也不敢直言此事,意在暗示虞集尽快离开。后来龚伯璲因事败露,被杀,世人才佩服虞集的识人之明。

元统二年,皇帝派使者赐予虞集上等美酒、金织文锦两匹,召他回京,但因病无法成行,多次下诏,命他在家中撰写文章,褒奖勋旧、侍臣。有人以旧诏为借口进言,皇帝不悦道:“这是我家事,岂能由那书生决定!”至正八年五月己未,虞集因病去世,享年七十七岁。官职自将仕郎十二次升迁至通奉大夫。追赠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封仁寿郡公。

虞集孝顺友爱,父母因家族德行高尚,中年遭遇战乱,流亡他乡,虞集侍奉左右,顺从无违。弟弟虞槃早逝,虞集抚养其孤儿,视如己出。兄长虞采因管理仓库亏欠数千缗赋税,虞集尽力借贷代为偿还,毫无难色。他抚育庶弟,嫁出孤妹,恩情深厚。山林中知晓古学的士人,虞集必定谦逊对待,对待后进,即使年少且地位低微,也如对待同辈。面对权贵显赫,他从不依附。虞集在中书省议事时,直言正论,多被采纳,屡次以片言化解疑误,救人于危难,却从不以此为德。张珪、赵世延尤其敬重他,有疑问必向他请教。

虞集家境素来贫寒,年老后家中人口增多,登门拜访的士人络绎不绝,好事者争相建邸舍接待他。然而他从不随意撰写碑文。南昌有个富人伍真父,家产富甲一方,娶诸王之女为妻,担任本郡总管。去世后,其子托丰城士人甘悫请求虞集为父撰写墓志铭,奉上中统钞五百锭作为礼物,虞集拒绝,甘悫惭愧叹息而去。虞集将束修和礼物收入,都用于招待宾客,即使家中困乏也不在意。

虞集学问广博,但深究本源,钻研精微,心领神会,其文章的经纬弥纶之妙,尽显于文字之中,颇有庆历、乾淳年间的风范。他认为江左先贤众多,其人不易了解,其学不易言传,后生晚辈知之甚少,打算仿照元好问《中州集》的遗意,另编《南州集》以表彰他们,但因眼疾未能完成。他一生撰写文章万篇,存稿仅十分之二三。早年与弟弟虞槃一同辟书舍为两室,左室墙上书写陶渊明诗,题名为“陶庵”,右室书写邵尧夫诗,题名为“邵庵”,因此世人称他为“邵庵先生”。

虞集有四个儿子,长子安民,因荫庇历任吉州路安福州知州。受他赏识的门生中,莆田陈旅最为著名,陈旅也有文章传世。国学诸生如苏天爵、王守诚等人,终身不拜其他老师,都是当时的名卿。与他交情最深厚的是范梈。

虞槃字仲常,延祐五年中进士,授吉安永丰丞。父亲去世后,他守孝期满,任湘乡州判官,以好古著称。有个富人杀人,让手下顶罪,上下官员都顺从,唯独虞槃不肯签字,杀人者最终未能逃脱死刑,而顶罪者得以免于冤屈。有个巫师来到州中,自称神灵附体,预言某人

《氏传证误》这本书,都还没有完成。

莱特别喜欢讨论文章,曾经说:“写文章就像用兵打仗,兵法有正规的也有奇特的,正规的是法度,要队伍分明,奇特的是不被法度所束缚,转眼之间,千变万化,坐、作、进、退、击、刺,一时间都起来了,等到想要停止的时候,队伍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从来没有混乱过。”听到的人都佩服他。

贯一生非常谨慎地给予评价,常常称赞莱是绝世的人才。

溍晚年对人说:“莱的文章,非常独特且雄浑深邃,类似于秦、汉时期的人所写的,实在不是当今时代的人所能达到的。我即使写一辈子文章,又怎么敢和他相比呢!”他被前辈们如此推崇。

莱因为御史的推荐,被调任为长芗书院的山长,但还未上任就去世了,年仅四十四岁,君子们都为他感到惋惜。

私下里被谥为渊颖先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六十八-注解

元明善:元明善,字复初,大名清河人,元代文学家、官员。其祖先为拓跋魏后裔,至元明善时已居清河四世。元明善以才华横溢、博学多才著称,尤精于《春秋》。

《春秋》:《春秋》是中国古代儒家经典之一,相传为孔子所编撰,记载了鲁国从鲁隐公元年到鲁哀公十四年的历史,是研究中国古代历史和文化的重要文献。

董士选:董士选,元代官员,曾任江西左丞,与元明善关系密切,待之如宾友。

刘贵:刘贵,元代赣州地区的反叛首领,元明善曾随董士选讨伐刘贵,并在战后主张宽恕误入歧途的民众。

衍圣公:衍圣公是孔子的后裔封号,元代时由孔子的五十四世孙孔思晦袭封,元明善曾参与此事。

虞集:虞集,字伯生,元代文学家、官员,宋丞相虞允文的五世孙,与元明善有深厚的友谊,二人常以文学切磋。

吴全节:吴全节,元代道士,与元明善交情甚密,曾请元明善为其撰写文章。

博士:古代官名,负责教授学问、研究经典等。

监祭殿:古代举行祭祀仪式的场所,通常设在皇宫内。

俎豆:古代祭祀时用来盛放祭品的器具,象征礼仪和祭祀文化。

削其籍:指取消某人的官职或学籍。

国学:古代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负责培养人才和传承文化。

礼义:中国古代社会的基本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

仁宗:元朝皇帝,名硕德八剌,庙号仁宗。

东宫:古代皇太子居住的地方,代指皇太子。

詹事院:古代管理太子事务的机构。

大成殿:古代祭祀孔子的场所,象征儒家文化的中心。

登歌乐:古代祭祀时演奏的音乐,具有庄重肃穆的特点。

司乐:古代负责管理音乐的官职。

祭酒:古代学官名,负责管理国子监等学府。

司业:古代学官名,协助祭酒管理学府。

太常博士:古代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的官职。

科举:中国古代选拔官员的考试制度。

集贤修撰:古代负责编修典籍、撰写文章的官职。

翰林待制:古代负责起草诏书、编修史书的官职。

国史院编修官:古代负责编修国史的官职。

经筵:古代皇帝学习经史的地方,也是高级官员讲解经史的地方。

奎章阁:元代设立的学术机构,主要负责编纂、整理和保存古代文献,以及为皇帝提供学术咨询。

侍书学士:古代负责为皇帝讲解经书的官职。

万户:古代官职名,负责管理一定区域的军政事务。

经世大典:元代编纂的一部大型百科全书,旨在总结历代治乱得失,为治国提供参考。

脱卜赤颜:元代的一部国书,记录了太祖以来的重要事迹,属于机密文献,不对外公开。

虞伯生:即虞集,元代著名文学家、史学家,曾任奎章阁学士,参与编纂《经世大典》。

营都王:元代封号,授予皇帝乳母的丈夫,以示尊崇。

中统钞:元代的一种货币,用于交易和赏赐。

邵庵先生:虞集的别号,因其书斋名为“邵庵”而得名。

傒斯:元代著名文学家、史学家,曾任辽、金、宋三史的总裁官,以修史严谨著称。

心术:指人的内心品质和道德修养,是评价一个人是否适合担任重要职务的关键标准。

笔削:古代修史的一种方法,指对历史事件进行删减和修正,以确保历史的真实性和公正性。

楮币:古代的一种纸币,由楮树皮制成,元代广泛使用。

谥:古代对已故人物的一种尊称,根据其生前的行为和贡献给予的称号。

黄溍:元代著名文学家、官员,以清廉和博学著称,曾任翰林直学士等职。

柳贯:元代文学家,与黄溍、虞集、揭傒斯并称为儒林四杰。

吴莱:元代文学家,以博学和文才著称,著有多种学术著作。

氏传证误:指对古代文献或家族传记中的错误进行考证和纠正的著作。

莱:指文中提到的文人,以其文才和独特的文学见解著称。

论文:讨论文学创作的理论和方法。

正有奇:指文学创作中既有遵循传统法度的部分,也有突破常规、富有创新的部分。

法度:文学创作中的规则和标准。

部伍分明:比喻文学结构清晰,条理分明。

不为法度所缚:指文学创作中不拘泥于传统规则,追求创新。

贯:指文中提到的另一位文人,对莱的评价极高。

溍:指文中提到的另一位文人,对莱的文才给予高度评价。

崭绝雄深:形容文学作品风格独特,气势磅礴,思想深刻。

秦、汉间人:指秦朝和汉朝时期的文人,以文风雄浑、思想深刻著称。

操觚:指从事文学创作。

御史:古代官职,负责监察和弹劾官员。

长芗书院:古代书院名,莱被推荐为该书院的山长。

山长:古代书院的院长或主要负责人。

私谥:指非官方授予的谥号,通常由亲友或门生根据其生平事迹和品德评定。

渊颖先生:莱的私谥,意为学识渊博、才智出众的先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六十八-评注

元明善是元代著名的文学家和官员,其生平事迹和文学成就反映了元代文化、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元明善的家族背景显赫,祖先为拓跋魏后裔,这使他在元代社会中具有较高的地位和影响力。

元明善自幼聪颖过人,博览群书,尤其精通《春秋》,这为他后来的政治生涯和文学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在弱冠之年便游历吴中,以文章闻名,后被荐为安丰、建康两学正,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

在政治生涯中,元明善表现出卓越的才能和高尚的品德。他随董士选讨伐刘贵时,主张宽恕误入歧途的民众,体现了他的仁政思想。在处理赣、吉民丁十万于籍的问题时,他建议销毁籍册以消除隐患,显示了他的智慧和远见。

元明善在文学上的成就同样卓越。他的文章出入秦汉之间,晚年更加精进,有文集行世。他与虞集的友谊和文学切磋,成为元代文坛的佳话。虞集曾评价元明善的文章“若雷霆之震惊,鬼神之灵变”,可见其文风之雄浑和变化多端。

元明善的政治和文学成就得到了元代皇帝的赏识和重用。他曾参与修撰《成宗实录》、《顺宗实录》和《武宗实录》,并担任科举考试的考官,选拔了许多后来的名臣。他的建议和决策对元代的政治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元明善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的政治智慧、文学才华和高尚品德使他成为元代历史上一位重要的人物。他的事迹和成就不仅为后世所传颂,也为研究元代历史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元代学者虞集在国学、礼仪、教育等方面的贡献和思想。虞集作为一位儒家学者,始终坚持礼义之道,强调国学的重要性,认为国学是礼义的发源地,若不加以治理,则无法实现教化。他在监祭殿上坚持对失礼的刘生进行处罚,体现了对礼仪的严格维护。

虞集在教育改革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他提出师道的重要性,认为教师应当具备经明行修的品德,才能对学生产生良好的影响。他批评当时学官以资格授职的现象,认为这无益于师道的建立。他主张通过选拔德才兼备的教师,来提升学校的教育质量。这一思想对后世的教育改革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虞集在科举制度方面也有深刻的思考。他认为科举考试不应局限于某一经传注,而应广泛吸收各家之长,以推选真正的人才。他反对固守某一学派的观点,主张开放包容的学术态度。这种思想在当时具有前瞻性,对后世科举制度的改革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此外,虞集在治国理政方面也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他主张通过发展农业、减轻赋税、招抚流民等方式来恢复灾区的经济和社会秩序。他还提出了利用沿海土地进行农业开发的建议,认为这不仅可以减轻东南地区的海运压力,还能为京师提供近卫力量。这些建议体现了虞集对民生问题的关注和对国家长远发展的思考。

总的来说,虞集作为一位儒家学者,不仅在学术上有所建树,还在教育、科举、治国等方面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的思想。他的思想和实践对元代乃至后世的文化、教育、政治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通过这段古文,我们可以感受到虞集对礼义、教育、治国的深刻理解和执着追求,也为我们今天的社会发展提供了宝贵的借鉴。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代著名学者虞集在奎章阁的学术活动及其生平事迹。虞集作为元代文学与史学的重要人物,不仅在学术上有着卓越的成就,还在政治上展现了高尚的品格和坚定的原则。

首先,虞集在奎章阁的任职期间,积极参与《经世大典》的编纂工作。这部大典的编纂不仅是对历代治乱得失的总结,更是元代统治者为了巩固政权、借鉴历史经验而进行的一项重要文化工程。虞集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体现了他在学术上的深厚造诣和对国家大事的关心。

其次,虞集在政治上表现出了极高的道德操守。他拒绝为权贵推荐不合格的人才,甚至在面对皇帝的乳母夫封爵的问题上,也坚持原则,不为权势所动。这种不阿谀奉承、坚持正义的态度,展现了虞集作为知识分子的独立人格和高尚情操。

此外,虞集在家庭生活中也表现出了深厚的孝友之情。他对父母的孝顺、对兄弟的关爱、对孤妹的照顾,都体现了他作为家庭成员的担当与责任。这种家庭美德与他在学术和政治上的成就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虞集完整的人格形象。

最后,虞集的学术成就不仅体现在《经世大典》的编纂上,还体现在他对江左先贤的研究和表彰上。他计划编纂《南州集》,以表彰那些未被广泛认知的江左先贤,虽然因目疾未能完成,但其学术追求和文化责任感可见一斑。

总的来说,虞集作为元代文学与史学的重要人物,不仅在学术上有着卓越的贡献,还在政治和家庭生活中展现了高尚的品格。他的事迹不仅为后世学者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也为后人树立了道德与学术并重的典范。

这段文本主要讲述了元代两位著名文学家揭傒斯和黄溍的生平事迹及其在文学、史学上的贡献。揭傒斯在修史方面表现出极高的责任感和严谨态度,他强调修史应以人为本,尤其注重史官的心术,认为心术不正者不可参与修史。他的这种观点体现了古代史学家对历史真实性和公正性的追求。

黄溍则以清廉和博学著称,他在地方任职时,严格执法,不畏权势,深受百姓爱戴。他的学术成就也非常突出,尤其在经史研究方面,他的著作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黄溍的清廉和正直,以及他在学术上的严谨态度,使他成为元代儒林中的杰出代表。

此外,文本还提到了柳贯和吴莱,他们与黄溍、揭傒斯并称为儒林四杰,各自在文学和学术上都有显著的成就。柳贯的学问广博,尤其擅长性理之学,他的文学作品深沉而富有内涵。吴莱则以博学和文才著称,他的著作涵盖了经史、文学等多个领域,对后世学者产生了重要影响。

总体来看,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元代几位重要文学家和史学家的生平事迹,还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历史、文学和学术的高度重视。这些人物的事迹和成就,不仅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也为我们理解元代文化和学术发展提供了重要参考。

本文通过对莱的文学见解和成就的描述,展现了他在文学创作上的独特风格和深厚造诣。莱的文学观念强调‘正有奇’,即在遵循传统法度的基础上,追求创新和变化。这种观念不仅体现了对文学传统的尊重,也显示了对文学创新的追求。莱的文学创作被形容为‘崭绝雄深’,其文风独特,气势磅礴,思想深刻,被认为可与秦、汉时期的文人相媲美。这种评价不仅反映了莱在文学上的卓越成就,也体现了当时文坛对他的高度认可。

莱的文学成就不仅得到了同辈文人的推崇,也受到了前辈文人的高度评价。贯和溍对莱的评价极高,认为他的文才绝世,非今世之士所能及。这种评价不仅体现了莱在文学上的卓越成就,也反映了当时文坛对他的高度认可。莱的早逝令人惋惜,但他的文学成就和独特见解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本文通过对莱的文学见解和成就的描述,展现了他在文学创作上的独特风格和深厚造诣。莱的文学观念强调‘正有奇’,即在遵循传统法度的基础上,追求创新和变化。这种观念不仅体现了对文学传统的尊重,也显示了对文学创新的追求。莱的文学创作被形容为‘崭绝雄深’,其文风独特,气势磅礴,思想深刻,被认为可与秦、汉时期的文人相媲美。这种评价不仅反映了莱在文学上的卓越成就,也体现了当时文坛对他的高度认可。

莱的文学成就不仅得到了同辈文人的推崇,也受到了前辈文人的高度评价。贯和溍对莱的评价极高,认为他的文才绝世,非今世之士所能及。这种评价不仅体现了莱在文学上的卓越成就,也反映了当时文坛对他的高度认可。莱的早逝令人惋惜,但他的文学成就和独特见解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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