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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云笈七签-道德部-道德部

作者: 张君房(约10世纪—11世纪),北宋道士,曾任道官,主持编撰道教典籍。他以整理和传播道教文献闻名。

年代:编撰于北宋真宗年间(11世纪初)。

内容简要:《云笈七签》是道教经典丛书《道藏》的精华选编,共122卷。书中收录了道教修炼、符箓、斋醮、神仙传记等内容,系统总结了道教的教义、方术和经典文献。它是研究道教思想与实践的重要文献,被誉为“小道藏”,对后世道教发展影响深远。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云笈七签-道德部-道德部-原文

◎总叙道德

《老君指归》曰:太上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其次莫崇乎天地;其次莫著乎阴阳;其次莫明乎大圣。

夫道德,所以可道而不可原也。神明,所以可存而不可伸也。太和,所以可体而不可化也。天地,所以可行而不可宣也。阴阳,所以可用而不可传也。大圣,所以可观而不可言也。

故度之所度者知,而数之所数者少,知之所知者浅,而为之所为者薄。至众之众不可数,而至大之大不可度。微妙穷理,非知之所能测,大成之至,非为之所能得,天地之间祸乱患咎,非事之所能克也。

故不道之道,不德之德,政之元也;不名之名,亡功而功,化之根也。

是故王者有为而天下有欲,去醇而离厚,清化而为浊。开人耳目,示以声色,养以五味,说以功德,教以仁义,导以礼节,民如寝觉出于冥室,登丘陵而盼八方,览参辰而见日月。

故化可言而德可列,功可陈而名可别。是以知放流而邪伪作,道德壅蔽,神明隔绝。百残萌生,太和消竭。天下徨徨迷惑,驰骋是非之境,失其自然之节。

情变至化,糅于万物。悴憔黧黑,忧患满腹,不安其生,不乐其俗。丧其天年,皆伤暴虐。

是以君臣相顾而营营,父子相念而恋恋,兄弟相忧而凄凄,民人恐惧而忄双身。忄双身相结,死不旋踵,为患祸也。

父子恋恋,兄弟凄凄,昏定晨省,出辞入面,为夭伤也。

臣见其君,五色无主,疾趋力拜,翕肩促肘,稽首膝行以严其上者,为不相亲也。

故可道之道,道德彰而非自然也;可名之名,功名显而非素真也。

《老君指归略例》曰: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生乎无形,形由乎无名。无形无名者,万物之宗也。

不温不凉,不宫不商,听之不可得而闻,视之不可得而彰,体之不可得而知,味之不可得而尝。

故其为物也则混成,为象也则无形,为音也则希声,为味也则无呈。故能为品物之宗主,包通天地,靡使不经也。

若温也,则不能凉矣。宫也,则不能商矣。形必有所分,声必有所属。故象而形者,非大象也。音而声者,非大音也。

然则四象不形,则大象无以暢;五音不声,则大音无以至。四象形而物无所主焉,则大象暢矣。五音声而心无所适焉,则大音至矣。

故执大象则天下往,用大音则风俗移。无形暢,天下虽往,往而不能释也;希声至,风俗虽移,移而不能辩也。

是故天生五物,无物为用;圣行五教,不言为化。是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

五物之母,不炎不寒,不柔不刚。五教之母,不皦不昧,不恩不伤。虽古今不同,时移俗易,此不变也。所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者也。

天不以此则物不生,治不以此则功不成。故古今通,终始同。执古可以御今,证今可以知古始,此所谓常者也。

无皎昧之状,温凉之象,故知常曰明也。物生功成,莫不由乎此,故以阅众甫。

夫奔电之疾,犹不足以一时週;御风之行,犹不足以一息期。善速在不疾,善至在不行。

故可道之盛,未足以官天地;有形之极,未足以府万物。是故叹之者不能尽乎斯美,咏之者不能暢乎斯弘。名之不能当,称之不能既。

名必有所分,称必有所由。有分则有不兼,有由则有不尽。不兼则大殊其真,不尽则不可以名。此可演而明也。

夫道也者,取乎万物之所由也。玄也者,取乎幽冥之所出也。深也者,取乎探赜而不可究也。大也者,取乎弥纶而不可极也。远也者,取乎缅邈而不可及也。微也者,取乎幽微而不可睹也。

然则道玄深大妙远之言,各有其义,未尽其极者也。然弥纶无极,不可名细;微妙无形,不可名大。

是以《经》云:字之曰“道”,谓之曰“玄”,而不名也。

然则言之者失其常,名之者离其真,为之则窒其性,执之则失其原矣。

是以圣人不以言为主,则不违其常;不以名为常,则不离其真;不以为为事,则不败其性;不以执为制,则不失其原矣。

然则老君之文,欲辩而诘者,则失其旨也;欲名而责者,则违其义也。

故其大归也,论太始之原以明自然之性;演幽冥之极以定惑罔之迷。因而不为,损而不施,崇本以息末,守母以存子;贱夫巧术,为在未有,无责于人,必求诸己;此其大要也。

而法者尚乎齐同,而形以检之;名者尚乎定真,而言以正之;儒者尚乎全爱,而誉以进之;墨者尚乎俭啬,而智以立之;杂者尚乎众美,而总以行之。

夫形以检物,巧伪必生;名以定物,理恕必失;誉以进物,争尚必起;矫以立物,乖违必作;杂以行物,秽乱必兴。

斯皆用其子而弃其母,物失所载,未足守也。

然致同涂而异至,合旨而趋乖,而学者惑其所致,迷其所趋。

观其齐同则谓之法,睹其定真则谓之名,察其纯爱则谓之儒,鉴其俭啬则谓之墨,见其不系则谓之杂。

随其所鉴而正名焉,顺其所好而执意焉。

故使有纷纭愤错之论,殊趋辨析之争,盖由斯矣。

又其为文也,举终以证始,本始以尽终。开而弗达,导而弗牵。寻而后既其义,推而后尽其理。

善法事始以首其论,明夫会归以终其文。

故使同趋而感发于事者,莫不美其兴言之始,因而演焉;异旨而独构者,莫不说其会归之征,以为证焉。

夫涂虽殊必同其归,虑虽百必均其致,而举夫归致以明至理,故使触类而思者,莫不欣其思之所应,以为得其义焉。

凡物之所以存,乃反其形;功之所以克,乃反其名。

夫存者不以存为存,以其不忘亡也;安者不以安为安,以其不忘危也。

故保其存者亡,不忘亡者存;安其位者危,不忘危者安。

善力举秋毫,善听闻雷霆,此道之与形反也。

安者实安,而曰非安之所安;存者实存,而曰非存之所存;侯王实尊,而曰非尊之所尊,皆理之大者也。

名号生乎形状,称谓出乎涉求。

名号不虚生,称谓不虚出。

故名号则大失其旨,称谓则未尽其极。

是以谓玄,则玄之又玄;称道,则域中有四大也。

《韩非子·主道篇》曰:道者,万物之始物从道生,故曰始,是非之纪也是非因道彰,故曰纪,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

故虚静以待令,臣将自表异君见其志,臣用其意以称之。

故曰:去好去恶,臣乃见素;去贤去智,臣乃自备。

故有智而不以虑,使万物知其处;有行而不以贤,观臣下之所因;有勇而不以怒,使群臣尽其武。

是故去智而有明,去贤而有功,去勇而有强。

群臣守职,百官有常,因能而使之,是谓习常。

故曰:寂乎其无位而处,寥乎莫得其所名。

明君无为于上,群臣悚惧于下。

明君之道,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因以断事,故君不穷于智;贤者敕其材,君因而任之,故君不穷于能。

有功则君有其贤,有过则臣任其罪,故君不穷于名。

是故不贤而为贤者师,不智而为智者正。

臣有其劳,君有其成功,此之谓贤主之经也。

《淮南·洪烈》曰:“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拆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原流泉浡,冲而徐盈;混混汩汩,浊而徐清。

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横之而弥于四海,施之无穷而无所朝夕;舒之幎于六合,卷之不盈于一握。

约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横四维而含阴阳,纮宇宙而章三光;甚淖而滒,甚纤而微。

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之明,星辰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

太古二皇,得道之柄,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

是故能天运地滞,轮转而无废,水流而不止,与万物终始。

风兴云蒸,事无不应;雷声雨降,并应无穷;鬼出电入,龙兴鸾集;钧旋毂转,週而复匝;已雕已琢,还反于朴。

无为为之而合于道,无为言之而通乎德;恬愉无矜而得于和,有万不同而便于性;神托于秋毫之末,而大与宇宙之总。

其德优天地而合阴阳,节四时而调五行;句俞覆育,万物群生;润于草木,浸于金石;禽兽硕大,毫毛润泽;羽翼奋也,角觡生也,兽胎不殰,鸟卵不殈;父无丧子之忧,兄无哭弟之哀;童子不孤,妇人不孀,虹姿不出,贼星不行;含德之所致。

夫太上之道,生万物而不有,成化象而弗宰。

跂行喙息,腽飞蠕动,待而后生,莫之知德;待之后死,莫之能怨。

得以利者不能誉,用而败者不能非;收聚畜积而不加富,布施禀授而不益贫;週旋而不可究,纤微而不可勤;累之而不高,堕之而不平;益之而不众,损之而不寡;斫之而不薄,杀之而不残;凿之而不深,填之而不浅。

惚兮恍兮,不可为象兮;恍兮惚兮,用不屈兮;幽兮冥兮,应无形兮;邃兮洞兮,不虚动兮;与柔刚卷舒兮;与阴阳俯仰兮。

葛仙公《五千文经序》曰:老君体自然而然,生乎太无之先,起乎无因,经历天地终始,不可称载;穷乎无穷,极乎无极也。

与大道而轮化,为天地而立根。

布气于十方,抱道德之至纯。

浩浩荡荡,不可名也。

焕乎其有文章,巍乎其有成功,渊乎其不可量,堂堂乎为神明之宗。

三光持以朗照,天地禀之得生,乾坤运以吐精。

高而无民,贵而无位,覆载无穷。

是故八方诸天,普弘大道。

开辟已前,复下为国师,代代不休,人莫能知之。

匠成万物而不言我,为玄之德也。

故众圣所共宗。

道尊德贵,夫莫之爵而常自然,惟老氏乎!

週时复托神李母,剖左腋而生,生即皓然,号曰“老子”。

老子之号,因玄而出,在天地之先,无衰老之期,故曰老子。

世人谓老子当始于週代。

老子之号,始于无数之劫,窈窈冥冥,眇邈久远矣。

週室世衰,大道不行,西游天下。

关令尹喜曰:“大道将隐乎,愿为我著书。”

于是作《道德》二篇五千文上下经焉。

《老君戒文》云:老君生玄洪圣堂。

尔时未有天地日月,手无所攀,足无所蹑,悬身而处,不堕不落;身著三光之衣,照于虚芒,如今日月之光也。

《混元皇帝圣纪序》曰:原夫大道玄寂,理极无为;上德冲虚,义该众妙。

是以精凝真一,非假物以称生;形结九空,不待有而成体。

含神太混,毓粹幽原,恍惚帝先,希微至极。

故能真融金阙,教逸不言;惠涣玉京,慈光有物。

二仪持以覆载,万品赖以滋荣。

神冠阴阳,功成造化。

先天地而独立,后尘劫而无昧。

唐开元皇帝《道德经序》曰:昔在元圣,强著玄言。

权舆真宗,启迪来裔。

遗文诚在,精义颇乖。

撮其指归,虽蜀严而犹病;摘其章句,自河公而或略。

其余浸微,固不足数。

则我玄元妙旨,岂其将坠?

朕诚寡薄,常感斯文,猥承有后之庆,恐失无为之理。

每因清宴,辄叩玄关;随所意得,遂为笺注。

岂成一家之说,但备遗阙之文。

今兹绝笔,是询于众公卿臣庶、道释二门,有能起予类于卜商,针疾同于左氏。

渴于纳善,朕所虚怀;苟副斯言,必加厚赏。

且如谀臣,自圣幸非此流。

悬市相矜,亦云小道。

既其不讳,咸可直言。

勿为

来者所嗤,以重朕之不德。

唐吴筠《玄纲论·道篇》曰:道者何也?虚无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元。其大无外,其微无内,浩旷无端,杳冥无际。至幽靡察而大明垂光,至静无心而品物有方。混漠无形,寂寥无声;万象以之生,五行以之成。生者无极,成者有亏。生生成成,今古不移。此之谓道也。

德者何也?天地所禀,阴阳所资;经以五行,纬以四时;牧之以君,训之以师;幽明动植,咸暢其宜;泽流无穷,群生不知谢其功;惠加无极,百姓不知赖其力。此之谓德也。

然则通而生之谓之道,道固无名焉;畜而成之谓之德,德固无称焉。尝试论之:天地人物、仙灵鬼神,非道无以生,非德无以成。生者不知其始,成者不见其终。探奥索隐,孰窥其宗?入有之末,出无之先。莫究其朕,谓之自然。自然者,道德之常,天地之纲也。

又曰:道德者,天地之祖;天地者,万物之父;帝王者,三才之主。然则道德、天地、帝王一也,而有今古浇淳之异,尧桀理乱之殊者何哉?夫道德无兴衰,人伦有否泰,古今无变易,情性有推迁。故运将泰乎则至阳真精降而为主,贤良辅而奸邪伏矣;时将否乎则太阴纯精升而为主,奸邪弼而贤良隐矣。天地之道,阴阳有数,故理乱之殊也。

所以古淳而今浇者,亦犹人幼愚而长慧也。婴兒未孩,则上古之含纯粹也;渐有所辩,则中古之尚仁义也;成童可学,则下古之崇礼智也;壮齿多欲,则季世之竞浮伪也。变化之理,世俗之宜,故有浇淳之异也。核其所以,原其所由,子以习教而性移,人以随时而朴散。虽然,父不可不教于子,君不可不理于人。教子在于义方,理人在于道德。义方失则师友不可训也;道德丧,则礼乐不能理也。虽加以刑罚,益以鞭楚,难制于奸人贼子矣。是以示童兒以无诳,则保于忠信;化时俗以纯素,则安于天和。故非执道德以化人者,未闻其至理也。

唐陆希声《道德经传序》曰:大道隐,世教衰,天下方大乱。当是时,天必生圣人。圣人忧斯民之不底于治,而扶衰救乱之术作,週之末世其几矣。于是仲尼阐三代之文以扶其衰,老氏据三皇之质以救其乱,其揆一也。盖仲尼之术兴于文,文以治情;老氏之术本于质,质以复性。性情之极,圣人所不能异;文质之变,万世所不能一也。

《易》曰:显诸仁。以文为教之谓也。文之为教,其事彰,故坦然明白。坦然明白,则雅言者详矣。《易》曰:藏诸用。以质为教之谓也。质之为教,其理微,故深不可识。深不可识,则妄作者众矣。夫惟老氏之术,道以为体,名以为用,无为无不为,而格于皇极者也。杨硃宗老氏之体,失于不及,以至于贵身贱物。庄週术老氏之用,失于太过,故务欲绝圣弃智。申、韩失老氏之名,而弊于苛缴刻急。王、何失老氏之道,而流于虚无放诞。此六子者,皆老氏之罪人也。而世因谓老氏之指,其归不合于仲尼。故訾其名,则曰槌提仁义,绝灭礼学;病其道,则曰独任清虚,不可以为治。于戏!世之迷,其来远矣!是使老氏受诬于千载,道德不行于当世,良有以也。

且老氏本原天地之始,历陈古今之变,先明道德,次说仁义,下陈礼学之失,刑政之烦,言其驯致而然耳。其秉要执本,在乎情性之极。故其道,始于身心,形于家国,终于天下,如此其备也,而惑者尚多云云,岂不谓厚诬哉!

昔伏羲氏画八卦,象万物,穷性命之理,顺道德之和。老氏亦先天地,本阴阳,推性命之极,原道德之奥。此与伏羲同其原也。文王观太《易》九六之动,贵刚尚变,而要之以中。老氏亦察太《易》七八之正,致柔守静,而统织以大。此与文王通其宗也。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导斯民以仁义之教。老氏亦拟议伏羲,弥纶黄帝,冒天下以道德之化,此与孔子合其权也。此三君子者,圣人之极也。老氏皆变而通之,反而合之,研至变之机,探至精之归,斯可谓至神者矣。而王弼以为圣人与道合体,老氏未能体道,故阮籍谓之上贤亚圣之人,盖同于辅嗣。岂以老氏经世之迹未足充其所言耶?斯不然也。

于戏!圣人之在世也,有有迹,有无迹。故道之不行也,或危身历聘,以天下为其忧;或藏名飞遁,示世故不能累。有迹无迹,殊途同归。斯实道义之门,非徒相反而已。然则仲尼之所以出,老氏之所以处;老氏之所以默,仲尼之所以语,盖屈伸隐显之极也。二子安能识之哉?

司马迁统序众家,以道德为首,可谓知本末矣。班固作《古今人表》,乃诎老氏于第三品。虽其名可诎,而道可贬乎哉?于戏!老氏之术,见弃于当代久矣,斯数子者之由也。且仲尼亲见老氏,叹其道曰“犹龙乎”。从之问礼。诚无间然,著在纪传,后世不能探其意,是以异端之说纷然,盖迷之者不穷其源,故非之者不尽其致。噫!斯传之不作,则老氏之旨或几乎息矣。今故极其致,显其微,使昭昭然与群圣人意相合。有能体其道,用其名,执古以御今,致理如反掌耳。自昔言老氏术者,独太史公近之;为治少得其道,唯汉文耳。其他皮傅诡说,皆不足取。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云笈七签-道德部-道德部-译文

◎总叙道德

《老君指归》说:最高的形象,没有比道德更高的;其次没有比神明更大的;其次没有比太和更大的;其次没有比天地更崇高的;其次没有比阴阳更显著的;其次没有比大圣更明亮的。

道德,是可以言说但不可追溯其根源的。神明,是可以存在但不可扩展的。太和,是可以体验但不可改变的。天地,是可以运行但不可宣示的。阴阳,是可以使用但不可传授的。大圣,是可以观察但不可言说的。

所以,用尺度去衡量的人知道得有限,用数字去计算的人知道得很少,知道的人知道得浅薄,而做的人做得很少。极多的东西无法计数,极大的东西无法衡量。微妙的道理,不是知识所能测度的;伟大的成就,不是行为所能获得的;天地之间的祸乱和灾难,不是事情所能克服的。

所以,不可言说的道,不可名状的德,是政治的根本;不可名状的名,没有功劳的功,是变化的根源。

因此,王者有所作为而天下有所欲望,离开醇厚而趋向淡薄,清明的教化变得浑浊。开启人们的耳目,展示声色,用五味滋养,用功德说服,用仁义教导,用礼节引导,民众就像从黑暗的房间里醒来,登上丘陵眺望八方,观看星辰和日月。

所以,变化可以言说,德行可以列举,功绩可以陈述,名声可以区分。因此,知道放纵而邪伪产生,道德被遮蔽,神明被隔绝。各种残害萌生,太和消竭。天下徨徨迷惑,驰骋于是非之境,失去了自然的节制。

情感变化到极致,与万物混杂。憔悴黧黑,忧患满腹,不安于生活,不乐于习俗。失去天年,都是因为暴虐的伤害。

因此,君臣相互顾盼而忙碌,父子相互思念而依恋,兄弟相互忧虑而悲伤,民众恐惧而身心不安。身心不安,死亡紧随其后,成为祸患。

父子依恋,兄弟悲伤,早晚定省,出入辞面,成为夭折的伤害。

臣子见到君主,五色无主,急忙跪拜,缩肩促肘,稽首膝行以严肃对待君主,这是因为不相亲。

所以,可以言说的道,道德彰显但不是自然的;可以名状的名,功名显赫但不是本真的。

《老君指归略例》说:万物之所以生,功绩之所以成,必定生于无形,形由无名。无形无名,是万物的根源。

不温不凉,不宫不商,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形象,体会不到,尝不到味道。

所以,它作为物是混成的,作为象是无形的,作为音是希声的,作为味是无呈的。因此,它能成为万物的宗主,包容贯通天地,无所不包。

如果温,就不能凉;如果宫,就不能商。形必定有所分,声必定有所属。所以,象而有形的,不是大象;音而有声的,不是大音。

然而,四象不形,大象就无法畅达;五音不声,大音就无法到达。四象形成而物无所主,大象就畅达了;五音发声而心无所适,大音就到达了。

所以,执大象则天下归往,用大音则风俗改变。无形畅达,天下虽归往,归往而不能解脱;希声到达,风俗虽改变,改变而不能分辨。

因此,天生五物,无物为用;圣行五教,不言为化。所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五物的母体,不炎不寒,不柔不刚。五教的母体,不皦不昧,不恩不伤。虽古今不同,时移俗易,这一点不变。所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

天不以此则物不生,治不以此则功不成。所以古今相通,终始相同。执古可以御今,证今可以知古始,这就是所谓的常。

没有皎昧的形状,温凉的象,所以知道常就是明。物生功成,莫不由此,所以以阅众甫。

奔电的速度,还不足以一时周游;御风的行进,还不足以一息到达。善速在于不疾,善至在于不行。

所以,可以言说的盛,不足以官天地;有形的极,不足以府万物。因此,叹之者不能尽乎斯美,咏之者不能暢乎斯弘。名之不能当,称之不能既。

名必定有所分,称必定有所由。有分则有不兼,有由则有不尽。不兼则大殊其真,不尽则不可以名。这可以演而明。

道,取于万物之所由。玄,取于幽冥之所出。深,取于探赜而不可究。大,取于弥纶而不可极。远,取于缅邈而不可及。微,取于幽微而不可睹。

然而,道玄深大妙远的言辞,各有其义,未尽其极。然而弥纶无极,不可名细;微妙无形,不可名大。

所以《经》说:字之曰“道”,谓之曰“玄”,而不名。

然而,言之者失其常,名之者离其真,为之则窒其性,执之则失其原。

所以圣人不以言为主,则不违其常;不以名为常,则不离其真;不以为为事,则不败其性;不以执为制,则不失其原。

然而老君的文,欲辩而诘者,则失其旨;欲名而责者,则违其义。

所以其大归,论太始之原以明自然之性;演幽冥之极以定惑罔之迷。因而不为,损而不施,崇本以息末,守母以存子;贱夫巧术,为在未有,无责于人,必求诸己;此其大要。

而法者尚乎齐同,而形以检之;名者尚乎定真,而言以正之;儒者尚乎全爱,而誉以进之;墨者尚乎俭啬,而智以立之;杂者尚乎众美,而总以行之。

形以检物,巧伪必生;名以定物,理恕必失;誉以进物,争尚必起;矫以立物,乖违必作;杂以行物,秽乱必兴。

这些都是用其子而弃其母,物失所载,未足守。

然而致同涂而异至,合旨而趋乖,而学者惑其所致,迷其所趋。

观其齐同则谓之法,睹其定真则谓之名,察其纯爱则谓之儒,鉴其俭啬则谓之墨,见其不系则谓之杂。

随其所鉴而正名,顺其所好而执意。

所以使有纷纭愤错之论,殊趋辨析之争,盖由斯矣。

又其为文,举终以证始,本始以尽终。开而弗达,导而弗牵。寻而后既其义,推而后尽其理。

善法事始以首其论,明夫会归以终其文。

所以使同趋而感发于事者,莫不美其兴言之始,因而演焉;异旨而独构者,莫不说其会归之征,以为证焉。

涂虽殊必同其归,虑虽百必均其致,而举夫归致以明至理,所以使触类而思者,莫不欣其思之所应,以为得其义焉。

凡物之所以存,乃反其形;功之所以克,乃反其名。

那些能够保持生存的人,并不因为生存而自满,是因为他们不忘死亡的威胁;那些能够保持安定的人,并不因为安定而自满,是因为他们不忘危机的存在。

所以,那些只想着保持生存的人,反而会失去生存;那些不忘死亡威胁的人,反而能够生存。那些只想着保持地位的人,反而会陷入危险;那些不忘危机的人,反而能够保持安定。

善于用力的人能够举起极轻的秋毫,善于听声的人能够听到雷霆的声音,这是因为道与形是相反的。

那些真正安定的人,却说这不是安定的真正原因;那些真正生存的人,却说这不是生存的真正原因;那些真正尊贵的侯王,却说这不是尊贵的真正原因,这些都是大道理。

名号是根据事物的形状而产生的,称谓是根据人们的需求而产生的。

名号不是凭空产生的,称谓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所以,名号往往失去了它的本意,称谓也往往没有达到它的极致。

因此,称之为“玄”,是因为它玄之又玄;称之为“道”,是因为它包含了天地间的四大。

《韩非子·主道篇》说:道是万物的起源,万物从道中产生,所以称之为“始”;是非的标准也是由道来彰显的,所以称之为“纪”。因此,明智的君主通过守住“始”来了解万物的根源,通过治理“纪”来了解善恶成败的端倪。

所以,君主应当保持虚静,等待臣子们主动表达自己的志向,臣子们会根据君主的意图来行事。

所以说:去除好恶,臣子们就会表现出本真的面貌;去除贤能智慧,臣子们就会自我约束。

所以,君主有智慧但不靠它来思考,让万物各得其所;有行动但不靠贤能来行事,观察臣子们的动机;有勇气但不靠愤怒来驱使,让群臣充分发挥他们的武力。

因此,去除智慧反而能明察,去除贤能反而能成功,去除勇气反而能强大。

群臣各司其职,百官有固定的职责,根据能力来任用他们,这就是所谓的“习常”。

所以说:君主寂然无位而处,寥然无名而存。

明智的君主在上无为,群臣在下敬畏。

明智的君主之道,是让智者充分发挥他们的智慧,君主则根据他们的智慧来决断事务,所以君主不会因智慧而穷尽;贤者发挥他们的才能,君主则根据他们的才能来任用,所以君主不会因才能而穷尽。

有了功劳,君主享有贤名;有了过错,臣子承担责任,所以君主不会因名声而穷尽。

因此,不贤的人反而能成为贤者的老师,不智的人反而能成为智者的榜样。

臣子们付出辛劳,君主享有成功,这就是贤明君主的治国之道。

《淮南·洪烈》说:道覆盖天地,扩展四方,拆解八极;高不可及,深不可测;包裹天地,赋予无形;像泉水一样涌出,慢慢充盈;混沌不清,逐渐变得清澈。

所以,道竖立起来能塞满天地,横放开来能遍布四海,施展开来无穷无尽,没有朝夕之分;舒展开来能覆盖六合,卷起来却不满一握。

道既能收缩又能扩张,既能幽暗又能明亮,既能柔弱又能刚强,既能柔软又能坚硬;横跨四维而包含阴阳,贯穿宇宙而彰显三光;既柔软又粘稠,既纤细又微小。

山因道而高,深渊因道而深;野兽因道而奔跑,鸟儿因道而飞翔;日月因道而明亮,星辰因道而运行;麒麟因道而游走,凤凰因道而翱翔。

太古时代的两位皇者,掌握了道的根本,立于中央;神与化相游,安抚四方。

因此,他们能让天地运转,轮转而不停息,水流而不止,与万物共始终。

风起云涌,万事无不回应;雷声雨降,万物无不响应;鬼神出没,龙飞凤舞;轮转如车轴,周而复始;经过雕琢,又回归朴素。

无为而为之,符合道;无为而言之,通达德;恬淡无欲,得到和谐;万物不同,却各得其所;神寄托在秋毫之末,却与宇宙的总和一样大。

其德超越天地,与阴阳相合,调节四时,调和五行;覆盖养育万物,润泽草木,浸透金石;禽兽硕大,毫毛润泽;羽翼奋飞,角觡生长;兽胎不夭折,鸟卵不破裂;父亲没有丧子的忧虑,兄长没有哭弟的悲哀;童子不孤单,妇人不守寡;彩虹不出现,贼星不运行;这都是因为道德的缘故。

那最高的道,生养万物而不占有,成就万物而不主宰。

那些行走、呼吸、飞翔、蠕动的生物,依赖道而生,却不知道道的恩德;依赖道而死,却不能怨恨道。

得到利益的人不能赞美道,使用而失败的人不能责备道;收聚积蓄不会变得更富,布施给予不会变得更穷;周旋而不可穷究,细微而不可捉摸;累积而不增高,坠落而不平坦;增加而不增多,减少而不减少;砍削而不变薄,杀戮而不残害;凿刻而不变深,填塞而不变浅。

恍惚啊,无法形容;恍惚啊,用之不竭;幽暗啊,无形无象;深邃啊,不虚动;与柔刚卷舒;与阴阳俯仰。

葛仙公《五千文经序》说:老君体自然而然地存在,生于太无之前,起于无因,经历了天地的始终,无法称述;穷尽无穷,极尽无极。

与大道轮转变化,为天地立下根基。

布气于十方,怀抱道德的至纯。

浩浩荡荡,无法命名。

焕然有文采,巍然有成功,渊然不可测量,堂堂然为神明之宗。

三光因道而朗照,天地因道而得生,乾坤因道而吐精。

高而无民,贵而无位,覆载无穷。

因此,八方诸天,普遍弘扬大道。

在天地开辟之前,道已经下凡为国师,代代不休,人们却无法知晓。

道成就万物而不言,这是玄德的体现。

所以,众圣都尊崇道。

道尊德贵,没有人能赐予它爵位,它却自然尊贵,只有老子才能如此!

周朝时,老子再次托生于李母,剖左腋而生,生来就是皓然白发,号曰“老子”。

老子的名号,因玄而出,存在于天地之前,没有衰老的期限,所以称为老子。

世人认为老子始于周代。

老子的名号,始于无数劫之前,窈窈冥冥,渺远久远。

周室衰微,大道不行,老子西游天下。

关令尹喜说:“大道将要隐没了吗?请为我著书。”

于是老子作了《道德经》上下两篇,共五千言。

《老君戒文》说:老君生于玄洪圣堂。

那时还没有天地日月,手无所攀,足无所踏,悬身而处,不堕不落;身穿三光之衣,照耀虚空,如同日月之光。

《混元皇帝圣纪序》说:大道玄寂,理极无为;上德冲虚,义该众妙。

因此,精凝真一,不依赖外物而生;形结九空,不依赖存在而成体。

含神太混,毓粹幽原,恍惚帝先,希微至极。

所以能真融金阙,教逸不言;惠涣玉京,慈光有物。

二仪持以覆载,万品赖以滋荣。

神冠阴阳,功成造化。

先天地而独立,后尘劫而无昧。

唐开元皇帝《道德经序》说:昔日元圣,强行著下玄言。

权舆真宗,启迪来裔。

遗文诚在,精义颇乖。

撮其指归,虽蜀严而犹病;摘其章句,自河公而或略。

其余浸微,固不足数。

则我玄元妙旨,岂其将坠?

朕诚寡薄,常感斯文,猥承有后之庆,恐失无为之理。

每因清宴,辄叩玄关;随所意得,遂为笺注。

岂成一家之说,但备遗阙之文。

今兹绝笔,是询于众公卿臣庶、道释二门,有能起予类于卜商,针疾同于左氏。

渴于纳善,朕所虚怀;苟副斯言,必加厚赏。

且如谀臣,自圣幸非此流。

悬市相矜,亦云小道。

既其不讳,咸可直言。

勿为

来的人所嘲笑,是为了加重我的不德。

唐代吴筠在《玄纲论·道篇》中说:道是什么呢?是虚无的联系,造化的根源,神明的根本,天地的本源。它大到没有边界,小到没有内部,广阔无边,深远无际。极深之处无法察觉,却有大光明照耀;极静之处没有心念,却能使万物有序。混沌无形,寂静无声;万物因它而生,五行因它而成。生的没有极限,成的有所欠缺。生生不息,成成不止,古今不变。这就是道。

德是什么呢?是天地所禀受,阴阳所依赖;以五行为经,以四时为纬;以君主来治理,以师者来教导;幽明、动物、植物,都能顺畅地适应;恩泽无穷无尽,众生不知感谢它的功劳;恩惠无边无际,百姓不知依赖它的力量。这就是德。

那么,通达而生的叫做道,道本来没有名字;蓄积而成的叫做德,德本来没有称谓。试着讨论一下:天地、人物、仙灵、鬼神,没有道就无法生,没有德就无法成。生的不知其开始,成的不见其终结。探索深奥,寻求隐秘,谁能窥见其根本?进入有的末端,出自无的先端。无法探究其迹象,称之为自然。自然,是道德的常态,是天地的纲常。

又说:道德,是天地的祖先;天地,是万物的父亲;帝王,是三才(天、地、人)的主宰。那么道德、天地、帝王是一体的,但为什么有古今的淳朴与浇薄之别,尧舜的治世与桀纣的乱世之异呢?因为道德没有兴衰,人伦有顺逆,古今没有变化,情性有推移。所以运势将要顺遂时,至阳真精降临为主,贤良辅佐而奸邪潜伏;时运将要逆乱时,太阴纯精上升为主,奸邪辅佐而贤良隐退。天地的规律,阴阳有定数,所以有治乱之别。

所以古代淳朴而现代浇薄,就像人幼时愚昧而长大后智慧。婴儿未懂事时,就像上古的纯粹;渐渐有所分辨,就像中古的崇尚仁义;成童可以学习,就像下古的崇尚礼智;壮年欲望多,就像末世的竞逐浮伪。变化的道理,世俗的适宜,所以有淳朴与浇薄之别。考察其原因,追溯其由来,子女因教育而性情改变,人们因时势而质朴消散。尽管如此,父亲不能不教育子女,君主不能不治理人民。教育子女在于义方,治理人民在于道德。义方失去,师友就无法教导;道德丧失,礼乐就无法治理。即使加以刑罚,增加鞭打,也难以制服奸人贼子。所以教导儿童不欺骗,就能保持忠信;教化世俗以纯朴,就能安于天和。所以不执守道德来教化人,从未听说能达到至理的。

唐代陆希声在《道德经传序》中说:大道隐没,世教衰败,天下正大乱。这时,天必定会生出圣人。圣人忧虑人民不能达到治世,于是扶衰救乱的方法兴起,周朝末世的迹象已经显现。于是孔子阐发三代的文教以扶助其衰败,老子依据三皇的质朴以拯救其乱世,他们的方法是一致的。孔子的方法兴起于文教,文教用来治理情感;老子的方法本于质朴,质朴用来恢复本性。性情之极,圣人无法改变;文质之变,万世无法统一。

《易经》说:显诸仁。以文为教的意思。文教,其事明显,所以坦然明白。坦然明白,则雅言者详矣。《易经》说:藏诸用。以质为教的意思。质教,其理微妙,所以深不可识。深不可识,则妄作者众矣。只有老子的方法,以道为体,以名为用,无为而无不为,而达到皇极的境界。杨朱宗老子的体,失于不及,以至于贵身贱物。庄子术老子的用,失于太过,所以务欲绝圣弃智。申、韩失老子的名,而弊于苛缴刻急。王、何失老子的道,而流于虚无放诞。这六个人,都是老子的罪人。而世人因此认为老子的旨意,其归宿与孔子不合。所以诋毁其名,就说槌提仁义,绝灭礼学;病其道,就说独任清虚,不可以为治。唉!世人的迷惑,由来已久!这使得老子受诬于千载,道德不行于当世,确实有原因。

而且老子本原于天地的开始,历陈古今的变化,先明道德,次说仁义,下陈礼学的过失,刑政的烦琐,言其逐渐导致的结果。其秉要执本,在于情性之极。所以其道,始于身心,形于家国,终于天下,如此完备,而迷惑者还多有议论,岂不是厚诬吗?

昔日伏羲氏画八卦,象征万物,穷尽性命的道理,顺应道德的和合。老子也先天地,本阴阳,推究性命的极致,原道德的奥妙。这与伏羲同其本源。文王观察太《易》九六的变动,贵刚尚变,而要以中为要。老子也观察太《易》七八的正位,致柔守静,而统织以大。这与文王通其宗。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引导人民以仁义之教。老子也拟议伏羲,弥纶黄帝,冒天下以道德之化,这与孔子合其权。这三位君子,是圣人的极致。老子皆变而通之,反而合之,研究至变的机巧,探求至精的归宿,这可以说是至神了。而王弼以为圣人与道合体,老子未能体道,所以阮籍称之为上贤亚圣之人,与辅嗣相同。难道因为老子经世的痕迹不足以充实其言论吗?这不对。

唉!圣人在世,有有迹,有无迹。所以道不行时,或危身历聘,以天下为其忧;或藏名飞遁,示世故不能累。有迹无迹,殊途同归。这实在是道义之门,并非只是相反而已。那么孔子之所以出,老子之所以处;老子之所以默,孔子之所以语,是屈伸隐显的极致。二子怎能识得呢?

司马迁统序众家,以道德为首,可谓知本末矣。班固作《古今人表》,乃诎老子于第三品。虽其名可诎,而道可贬乎哉?唉!老子的方法,被当代抛弃已久,这是这些人的原因。而且孔子亲自见过老子,赞叹其道说“犹龙乎”。跟随他问礼。确实无间然,著在纪传,后世不能探其意,所以异端之说纷然,迷惑者不穷其源,所以非之者不尽其致。唉!这传不作,则老子的旨意几乎要消失了。现在所以极其致,显其微,使昭昭然与群圣人意相合。有能体其道,用其名,执古以御今,致理如反掌耳。自古以来谈论老子方法的人,只有太史公接近;为治少得其道,只有汉文帝。其他皮傅诡说,皆不足取。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云笈七签-道德部-道德部-注解

道德:在道家思想中,道德指的是宇宙的根本法则和万物的自然本性,是超越人为规范的自然之道。

神明:神明在道家哲学中指的是宇宙中的灵性和智慧,是道在万物中的体现。神明并非指具体的神灵,而是指宇宙中的灵性和智慧。

太和:指宇宙间万物和谐共处的状态,是道家追求的理想境界。

天地:天地是宇宙的基本构成,天代表宇宙的上部,地代表宇宙的下部。天地是万物生成和发展的基础。

阴阳:阴阳是道家哲学中的基本概念,指的是宇宙中两种相对而又互补的力量。阴阳的相互作用和平衡是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

大圣:指具有极高智慧和道德的人物,常用来形容道家或儒家的理想人物。

存者不以存为存:指真正的存在不在于表面的存在状态,而在于对消亡的警觉和预防。

安者不以安为安:真正的安全不在于表面的安定,而在于对潜在危险的警觉和预防。

善力举秋毫:比喻极小的力量也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强调事物之间的微妙联系。

善听闻雷霆:比喻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微小的变化,强调感知的重要性。

玄之又玄:指深奥难测的道理,强调道的深不可测。

域中有四大:指道、天、地、人四大元素,强调宇宙的构成。

道者,万物之始:道是万物的起源和根本,强调道的重要性。

是非之纪:道是判断是非的标准,强调道的指导作用。

虚静以待令:指君主应保持虚静的心态,等待臣下的表现,强调君主的无为而治。

去好去恶:指君主应去除个人的好恶,以公正的态度对待臣下,强调君主的公正无私。

寂乎其无位而处:指君主应保持无位的心态,不执着于权力,强调君主的无为而治。

明君无为于上:指明君应在上位保持无为的态度,让臣下自主行事,强调君主的无为而治。

道者覆天载地:道覆盖天地,无所不包,强调道的广大无边。

太古二皇:指伏羲和神农,传说中的古代圣王,强调道的传承。

老君体自然而然:指老子(老君)的道是自然而然的,强调道的自然性。

老君生玄洪圣堂:指老子的出生地,强调老子的神圣性。

大道玄寂:指道的深奥和寂静,强调道的玄妙。

唐开元皇帝:指唐玄宗,强调其对《道德经》的重视和研究。

道:在道家哲学中,道是宇宙的本源和根本原则,是无形无象、无所不在的宇宙法则。它既是万物生成的根源,也是万物运行的规律。

德:德是道的体现,是道在具体事物中的表现和作用。德指的是事物按照道的原则自然发展所表现出的特性和品质。

虚无:虚无是道家哲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指的是道的无形无象、无始无终的特性。虚无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指道的超越性和无限性。

造化:造化指的是宇宙的创造和变化过程,是道在宇宙中的具体表现。造化是万物生成、发展和消亡的根本动力。

五行:五行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基本元素,是宇宙中万物生成和发展的基本物质基础。五行的相生相克关系是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

四时:四时指的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是宇宙中时间变化的基本规律。四时的变化反映了阴阳五行的运行规律。

自然:自然在道家哲学中指的是宇宙的本然状态,是道在宇宙中的自然表现。自然是无为而无不为的,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云笈七签-道德部-道德部-评注

《老君指归》和《老君指归略例》是道家经典文献,深刻阐述了道家的核心思想。文本通过对道德、神明、太和、天地、阴阳、大圣等概念的探讨,揭示了道家对宇宙本质和人生意义的理解。

文本首先强调了道德的至高无上,认为道德是宇宙的根本法则,是万物自然本性的体现。这种观点反映了道家对自然和谐与无为而治的追求。

接着,文本讨论了神明、太和、天地、阴阳等概念,这些概念共同构成了道家对宇宙结构和运行规律的理解。神明代表了超越人类理解的神秘力量,太和则体现了宇宙间万物和谐共处的理想状态。

文本还通过对大圣的描述,表达了道家对理想人格的追求。大圣不仅具有极高的智慧和道德,还能顺应自然,达到与宇宙和谐共处的境界。

此外,文本还探讨了名与实的关系,认为名只是对事物的一种描述,不能完全代表事物的本质。这种观点反映了道家对语言和概念的批判性思考,强调了超越名相、直指本心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这两篇文本通过对道家核心概念的深入探讨,展现了道家对宇宙本质、人生意义和社会秩序的独特理解。它们不仅具有深厚的哲学内涵,还体现了道家追求自然和谐、无为而治的理想。这些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这段古文主要探讨了道家思想中的核心概念——道。通过对道的描述和解释,展现了道的深奥、广大和自然性。首先,文中提到‘存者不以存为存,以其不忘亡也;安者不以安为安,以其不忘危也’,强调了真正的存在和安全不在于表面的状态,而在于对潜在危险的警觉和预防。这种思想体现了道家对事物本质的深刻洞察,强调了预防和警觉的重要性。

接着,文中提到‘善力举秋毫,善听闻雷霆’,通过比喻强调了事物之间的微妙联系和感知的重要性。这种思想体现了道家对事物之间关系的深刻理解,强调了感知和觉察的重要性。

文中还提到‘玄之又玄’和‘域中有四大’,进一步强调了道的深奥和宇宙的构成。这种思想体现了道家对宇宙和道的深刻理解,强调了道的深不可测和宇宙的广大无边。

在《韩非子·主道篇》中,提到‘道者,万物之始物从道生,故曰始,是非之纪也是非因道彰,故曰纪’,强调了道作为万物起源和是非标准的重要性。这种思想体现了道家对道的根本性和指导作用的理解,强调了道的重要性。

在《淮南·洪烈》中,提到‘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拆八极’,进一步强调了道的广大无边和无所不包。这种思想体现了道家对道的广大和深奥的理解,强调了道的广大无边。

最后,文中提到‘老君体自然而然’和‘大道玄寂’,强调了道的自然性和深奥性。这种思想体现了道家对道的自然性和深奥性的理解,强调了道的自然性和深奥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道的描述和解释,展现了道家思想的深刻和广博,强调了道的深奥、广大和自然性。这种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玄纲论·道篇》是唐代吴筠所著,集中阐述了道家哲学中的核心概念——道与德。文章开篇即提出‘道者何也?’的问题,随后通过一系列的描述和比喻,揭示了道的无形无象、无所不在的特性。道是宇宙的本源,是万物生成的根柢,是神明之本,天地之元。道的特性是‘其大无外,其微无内’,它既是无限的,又是无所不在的。道的运行是‘至幽靡察而大明垂光,至静无心而品物有方’,它既是深不可测的,又是无所不在的。道的运行是‘混漠无形,寂寥无声’,它既是无形的,又是无声的。道的运行是‘万象以之生,五行以之成’,它是万物生成和发展的根本动力。

文章接着阐述了‘德’的概念。德是道的体现,是道在具体事物中的表现和作用。德是‘天地所禀,阴阳所资’,它是天地万物生成和发展的基础。德是‘经以五行,纬以四时’,它是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德是‘牧之以君,训之以师’,它是人类社会运行的基本法则。德是‘幽明动植,咸暢其宜’,它是万物自然发展的根本动力。德是‘泽流无穷,群生不知谢其功;惠加无极,百姓不知赖其力’,它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

文章进一步阐述了道与德的关系。道是‘通而生之’,德是‘畜而成之’。道是宇宙的本源,德是道的体现。道是‘生者不知其始,成者不见其终’,它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道是‘探奥索隐,孰窥其宗?入有之末,出无之先’,它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道是‘莫究其朕,谓之自然’,它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

文章最后阐述了道德、天地、帝王的关系。道德是‘天地之祖’,天地是‘万物之父’,帝王者是‘三才之主’。道德、天地、帝王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文章指出,虽然道德、天地、帝王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但由于人伦的否泰和情性的推迁,导致了古今浇淳之异和尧桀理乱之殊。文章认为,道德无兴衰,人伦有否泰,古今无变易,情性有推迁。文章指出,运将泰乎则至阳真精降而为主,贤良辅而奸邪伏矣;时将否乎则太阴纯精升而为主,奸邪弼而贤良隐矣。天地之道,阴阳有数,故理乱之殊也。文章认为,古淳而今浇者,亦犹人幼愚而长慧也。婴兒未孩,则上古之含纯粹也;渐有所辩,则中古之尚仁义也;成童可学,则下古之崇礼智也;壮齿多欲,则季世之竞浮伪也。变化之理,世俗之宜,故有浇淳之异也。文章最后指出,教子在于义方,理人在于道德。义方失则师友不可训也;道德丧,则礼乐不能理也。虽加以刑罚,益以鞭楚,难制于奸人贼子矣。是以示童兒以无诳,则保于忠信;化时俗以纯素,则安于天和。故非执道德以化人者,未闻其至理也。

《玄纲论·道篇》通过对道与德的阐述,揭示了道家哲学的核心思想。文章通过对道与德的描述,揭示了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文章通过对道德、天地、帝王的关系的阐述,揭示了人类社会运行的根本法则。文章通过对古今浇淳之异和尧桀理乱之殊的分析,揭示了人类社会运行的根本法则。文章通过对教子在于义方,理人在于道德的阐述,揭示了人类社会运行的根本法则。文章通过对示童兒以无诳,化时俗以纯素的阐述,揭示了人类社会运行的根本法则。文章通过对非执道德以化人者,未闻其至理也的阐述,揭示了人类社会运行的根本法则。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云笈七签-道德部-道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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