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杨继洲(1522年—1620年),明代著名医学家,精通针灸,曾任太医院医官。他总结前人经验并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编撰了《针灸大成》。
年代:成书于明代万历年间(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
内容简要:《针灸大成》是针灸学的集大成之作,共10卷,系统总结了针灸理论、穴位定位、针刺手法及临床治疗经验。书中详细介绍了经络学说、针灸禁忌及常见病症的治疗方法,对后世针灸学的发展影响深远,被誉为针灸学的经典著作。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针灸大成-卷三-策-原文
诸家得失策
问:“人之一身,犹之天地,天地之气,不能以恒顺,而必待于范围之功,人身之气,不能以恒平,而必待于调摄之技。故其致病也,既有不同,而其治之,亦不容一律,故药与针灸不可缺一者也。然针灸之技,昔之专门者固各有方书,若《素问》、《针灸图》、《千金方》、《外台秘要》,与夫补泻灸刺诸法,以示来世矣。其果何者而为之原欤?亦岂无得失去取于其间欤?诸生以是名家者,请详言之!”
对曰:“天地之道,阴阳而已矣。夫人之身,亦阴阳而已矣。阴阳者,造化之枢纽,人类之根抵也,惟阴阳得其理则气和,气和则形亦以之和矣。如其拂而戾焉,则赞助调摄之功,自不容已矣。否则,在造化不能为天地立心,而化工以之而息;在夫人不能为生民立命,而何以臻寿考无疆之休哉。此固圣人赞化育之一端也,而可以医家者流而小之耶?
愚尝观之易曰:“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至哉坤元,万物资生。”是一元之气,流行于天地之间,一合一辟,往来不穷,行而为阴阳,布而为五行,流而为四时,而万物由之以化生,此则天地显仁藏用之常,固无庸以赞助为也。然阴阳之理也,不能以无愆,而雨旸寒暑,不能以时若,则范围之功,不能无待于圣人也。故易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此其所以人无夭札,物无疵厉,而以之收立命之功矣。”然而吾人同得天地之理以为理,同得天地之气以为气,则其元气流行于一身之间,无异于一元之气流行于天地间也。夫何喜怒哀乐心思嗜欲之汩于中,寒暑风雨温凉燥湿之侵于外,于是有疾在腠理者焉,有疾在血脉者焉,有疾在肠胃者焉。然而疾在肠胃,非药饵不能以济;在血脉,非针刺不能以及;在腠理,非熨焫不能以达,是针灸药者,医家之不可缺一者也。夫何诸家之术惟以药,而于针灸则并而弃之,斯何以保其元气,以收圣人寿民之仁心哉?然是针与灸也,亦未易言也。孟子曰:“离娄之明,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若古之方书,固离娄之规矩,师旷之六律也。故不溯其源,则无以得古人立法之意,不穷其流,则何以知后世变法之弊。今以古之方书言之,有《素问》、《难经》焉,有《灵枢》、《铜人图》焉,有《千金方》、有《外台秘要》焉,有《金兰循经》、有《针灸杂集》焉。然《灵枢》之图,或议其太繁而杂;于《金兰循经》,或嫌其太简而略;于《千金方》,或诋其不尽伤寒之数;于《外台秘要》,或议其为医之蔽;于《针灸杂集》,或论其未尽针灸之妙,溯而言之,则惟素、难为最要。盖素、难者,医家之鼻祖,济生之心法,垂之万世而无弊者也。夫既由素、难以溯其源,又由诸家以穷其流,探脉络,索荣卫,诊表里,虚则补之,实则泻之,热则凉之,寒则温之,或通其气血,或维其真元,以律天时,则春夏刺浅,秋冬刺深也。以袭水土则湿致高原,热处风凉也。以取诸人,肥则刺深,瘠则刺浅也。又由是而施之以动摇进退,搓弹摄按之法,示之以喜怒忧惧,思劳醉饱之忌,穷之以井荥俞经合之源,究之以主客标本之道,迎随开合之机。夫然后阴阳和,五气顺,荣卫固,脉络绥,而凡腠理血脉,四体百骸,一气流行,而无壅滞痿痹之患矣。不犹圣人之裁成辅相,而一元之气,周流于天地之间乎!先儒曰:“吾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吾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此固赞化育之极功也,而愚于医之灸刺也亦云。”
头不多灸策
问:“灸穴须按经取穴,其气易连而其病易除,然人身三百六十五络,皆归于头,头可多灸欤?灸良已,间有不发者,当用何法发之?”
尝谓:“穴之在人身也,有不一之名,而灸之在吾人也,有至一之会。盖不知其名,则昏谬无措,无以得其周身之理,不观其会,则散漫靡要,何以达其贯通之原。故名也者,所以尽乎周身之穴也,固不失之太繁;会也者,所以贯乎周身之穴也,亦不失之太简。人而知乎此焉,则执简可以御繁,观会可以得要,而按经治疾之余,尚何疾之有不愈,而不足以仁寿斯民也哉。
执事发策,而以求穴在乎按经,首阳不可多灸及所以发灸之术,下询承学,是诚究心于民瘼者。愚虽不敏,敢不掇述所闻以对。尝观吾人一身之气,周流于百骸之间,而统之则有其宗,犹化工一元之气,磅礡于乾坤之内,而会之则有其要。故仰观于天,其星辰之奠丽,不知其几也,而求其要,则惟以七宿为经,二十四曜为纬;俯察于地,其山川之流峙,不知其几也,而求其要则惟以五岳为宗,四渎为委,而其它咸弗之求也。天地且然,而况人之一身?内而五脏六腑,外而四体百形,表里相应,脉络相通,其所以生息不穷,而肖形于天地者,宁无所纲维统纪于其间耶!故三百六十五络,所以言其烦也,而非要也;十二经穴,所以言其法也,而非会也。总而会之,则人身之气有阴阳,而阴阳之运有经络,循其经而按之,则气有连属,而穴无不正,疾无不除。譬之庖丁解牛,会则其腠,通则其虚,无假斤斫之劳,而顷刻无全牛焉。何也?彼固得其要也。故不得其要,虽取穴之多,亦无以济人;苟得其要,则虽会通之简,亦足以成功,惟在善灸者加之意焉耳。
自今观之,如灸风而取诸风池
百会,灸劳而取诸膏肓、百劳;灸气而取诸气海;灸水而取诸水分;欲去腹中之病,则灸三里;欲治头目之疾,则灸合谷;欲愈腰腿,则取环跳、风市;欲拯手臂,则取肩髃、曲池。
其它病以人殊,治以疾异,所以得之心而应之手者,罔不昭然有经络在焉,而得之则为良医,失之则为粗工,凡以辨诸此也。
至于首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人之受病固多,而吾之施灸宜别,若不察其机而多灸之,其能免夫头目旋眩、还视不明之咎乎?不审其地而并灸之,其能免夫气血滞绝、肌肉单薄之忌乎?
是百脉之皆归于头,而头之不可多灸,尤按经取穴者之所当究心也。
若夫灸之宜发,或发之有速而有迟,固虽系于人之强弱不同,而吾所以治之者,可不为之所耶?
观东垣灸三里七壮不发,而复灸以五壮即发,秋夫灸中脘九壮不发,而渍以露水,熨以热履,焫以赤葱,即万无不发之理,以其见之《图经》《玉枢》诸书,盖班班具载可考而知者。
吾能按经以求其原,而又多方以致其发,自无患乎气之不连,疾之不疗,而于灼艾之理,斯过半矣。
抑愚又有说焉,按经者法也,而所以神明之者心也。
苏子有言:“一人饮食起居,无异于常人,而愀然不乐,问其所苦,且不能自言,此庸医之所谓无足忧,而扁鹊、仓公之所望而惊焉者。”
彼惊之者何也?病无显情,而心有默识,诚非常人思虑所能测者。
今之人徒曰:“吾能按经,吾能取穴。”而不于心焉求之,譬诸刻舟而求剑,胶柱而鼓瑟,其疗人之所不能疗者,吾见亦罕矣。
然则善灸者奈何?静养以虚此心,观变以运此心,旁求博采以旷此心,使吾心与造化相通,而于病之隐显,昭然无遁情焉。
则由是而求孔穴之开合,由是而察气候之疾徐,由是而明呼吸补泻之宜,由是而达迎随出入之机,由是而酌从卫取气,从荣置气之要,不将从手应心,得鱼兔而忘筌蹄也哉!
此又歧黄之秘术,所谓百尺竿头进一步者,不识执事以为何如?”
穴有奇正策
问:“九针之法,始于歧伯,其数必有取矣。而灸法独无数焉,乃至定穴,均一审慎,所谓奇穴,又皆不可不知也。试言以考术业之专工?”
尝谓:“针灸之疗疾也,有数有法,而惟精于数法之原者,斯足以窥先圣之心。圣人之定穴也,有奇有正,而惟通于奇正之外者,斯足以神济世之术,何也?
法者,针灸所立之规,而数也者,所以纪其法,以运用于不穷者也。穴者,针灸所定之方,而奇也者,所以翊夫正以旁通于不测者也。
数法肇于圣人,固精蕴之所寓,而定穴兼夫奇正,尤智巧之所存。善业医者,果能因法以详其数,缘正以通其奇,而于圣神心学之要,所以默蕴于数法奇正之中者,又皆神而明之焉,尚何术之有不精,而不足以康济斯民也哉?
执事发策,而以针灸之数法奇穴,下询承学,盖以术业之专工者望诸生也。而愚岂其人哉?虽然一介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愚固非工于医业者,而一念济物之心,特惓惓焉。
矧以明问所及,敢无一言以对。夫针灸之法,果何所昉乎?粤稽上古之民,太朴未散,元醇未漓,与草木蓁蓁然,与鹿豕狉狉然,方将相忘于浑噩之天,而何有于疾,又何有针灸之施也。
自羲农以还,人渐流于不古,而朴者散,醇者漓,内焉伤于七情之动,外焉感于六气之侵,而众疾胥此乎交作矣。
歧伯氏有忧之,于是量其虚实,视其寒温,酌其补泻,而制之以针刺之法焉,继之以灸火之方焉。至于定穴,则自正穴之外,又益之以奇穴焉。
非故为此纷纷也,民之受疾不同,故所施之术或异,而要之非得已也,势也,势之所趋,虽圣人亦不能不为之所也已。
然针固有法矣,而数必取于九者,何也?盖天地之数,阳主生,阴主杀,而九为老阳之数,则期以生人,而不至于杀人者,固圣人取数之意也。
今以九针言之,燥热侵头身,则法乎天,以为镵针,头大而末锐焉。气满于肉分,则法乎地,以为圆针,身圆而末锋焉。
锋如黍米之锐者为鍉针,主按脉取气法乎人也。刃有三隅之象者为锋针,主泻导痈血,法四时也。
铍针以法音,而末如剑锋者,非所以破痈脓乎?利针以法律,而支似毫毛者,非所以调阴阳乎?
法乎星则为毫针,尖如蚊虻,可以和经络,却诸疾也。法乎风则为长针,形体锋利,可以去深邪,疗痹痿也。
至于燔针之刺,则其尖如挺,而所以主取大气不出关节者,要亦取法于野而已矣。
所谓九针之数,此非其可考者耶!然灸亦有法矣,而独不详其数者,何也?盖人之肌肤,有厚薄,有深浅,而火不可以概施,则随时变化而不泥于成数者,固圣人望人之心也。
今以灸法言之,有手太阴之少商焉,灸不可过多,多则不免有肌肉单薄之忌。有足厥阴之章门焉,灸不可不及,不及则不免有气血壅滞之嫌。
至于任之承浆也,督之脊中也,手之少冲,足之涌泉也,是皆犹之少商焉,而灸之过多,则致伤矣。
脊背之膏肓也,腹中之中脘也,足之三里,手之曲池也,是皆犹之章门焉,而灸之愈多,则愈善矣。
所谓灸法之数,此非其仿佛者耶!夫有针灸,则必有会数法之全,有数法则必有所定之穴,而奇穴者,则又旁通于正穴之外,以随时疗症者也。
而其数维何?吾尝考之《图经》,而知其七十有九焉,以鼻孔则有迎香,以鼻柱则有鼻准,以耳上则有耳尖,以舌下则
有金津、玉液,以眉间则有鱼腰,以眉后则有太阳,以手大指则有骨空,以手中指则有中魁;至于八邪、八风之穴,十宣、五虎之处,二白、肘尖、独阴、囊底、鬼眼、髋骨、四缝、中泉、四关,凡此皆奇穴之所在。
而九针之所刺者,刺以此也。灸法之所施者,施以此也。
苟能即此以审慎之,而临症定穴之余,有不各得其当者乎?
虽然,此皆迹也,而非所以论于数法奇正之外也。
圣人之情,因子以示,而非数之所能拘,因法以显,而非法之所能泥,用定穴以垂教,而非奇正之所能尽,神而明之,亦存乎其人焉耳。
故善业医者,苟能旁通其数法之原,冥会其奇正之奥,时可以针而针,时可以灸而灸,时可以补而补,时可以泻而泻,或针灸可并举,则并举之,或补泻可并行,则并行之,治法因乎人,不因乎数,变通随乎症,不随乎法,定穴主乎心,不主乎奇正之陈迹。
譬如老将用兵,运筹攻守,坐作进退,皆运一心之神以为之。
而凡鸟占云祲、金版六韬之书,其所具载方略,咸有所不拘焉。
则兵惟不动,动必克敌;医惟不施,施必疗疾。
如是虽谓之无法可也,无数可也,无奇无正亦可也,而有不足以称神医于天下也哉!
管见如斯,惟执事进而教之!
针有深浅策
问:“病有先寒后热者,先热后寒者,然病固有不同,而针刺之法,其亦有异乎?请试言之!”
对曰:“病之在天人也,有寒热先后之殊,而治之在吾人也,有同异后先之辨。
盖不究夫寒热之先后,则谬焉无措,而何以得其受病之源;不知同异之后先,则漫焉无要,而何以达其因病之治。
此寒热之症,得之有先后者,感于不正之气,而适投于腠理之中,治寒热之症,得之有后先者,乘其所致之由,而随加以补泻之法,此则以寒不失之惨,以热则不过于灼,而疾以之而愈矣。
是于人也,宁不有济矣乎?
请以一得之愚,以对扬明问之万一,何如?
盖尝求夫人物之所以生也,本之于太极,分之为二气,其静而阴也,而复有阳以藏于其中;其动而阳也,而复有阴以根于其内,惟阴而根乎阳也,则往来不穷,而化生有体;惟阳而根乎阴也,则显藏有本,而化生有用。
然而气之运行也,不能无愆和之异,而人之罹之也,不能无寒热之殊,是故有先寒后热者,有先热后寒者。
先寒后热者,是阳隐于阴也,苟徒以阴治之,则偏于阴,而热以之益炽矣。
其先热后寒者,是阴隐于阳也,使一以阳治之,则偏于阳,而寒以之益惨矣。
夫热而益炽,则变而为三阳之症,未可知也。
夫寒而益惨,则传而为三阴之症,未可知也。
而治之法,当何如哉?
吾尝考之《图经》,受之父师,而先寒后热者,须施以阳中隐阴之法焉。
于用针之时,先入五分,使行九阳之数,如觉稍热,更进针令入一寸,方行六阴之数,以得气为应。
夫如是,则先寒后热之病可除矣。
其先热后寒者,用以阴中隐阳之法焉。
于用针之时,先入一寸,使行六阴之数,如觉微凉,即退针,渐出五分,却行九阳之数,亦以得气为应。
夫如是,则先热后寒之疾瘳矣。
夫曰先曰后者,而所中有荣有卫之殊;曰寒曰热者,而所感有阳经阴经之异。
使先热后寒者,不行阴中隐阳之法,则失夫病之由来矣。
是何以得其先后之宜乎?
如先寒后热者,不行阳中隐阴之法,则不达夫疾之所致矣。
其何以得夫化裁之妙乎?
抑论寒热之原,非天之伤人,乃人之自伤耳。
经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
自人之荡真于情窦也,而真者危;丧志于外华也,而醇者漓;眩心于物牵也,而萃者涣;汩情于食色也,而完者缺;劳神于形役也,而坚者瑕。
元阳丧,正气亡,寒毒之气,乘虚而袭。
苟能养灵泉于山下,出泉之时,契妙道于日落,万川之中,嗜欲浅而天机深,太极自然之体立矣。
寒热之毒虽威,将无隙之可投也。
譬如墙壁固,贼人乌得而肆其虐哉?
故先贤有言曰:“夫人与其治病于已病之后,孰若治病于未病之先。”
其寒热之谓欤?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针灸大成-卷三-策-译文
诸家得失策
问:“人的身体,就像天地一样,天地的气不能总是顺畅,必须依靠调节的功夫,人体的气也不能总是平衡,必须依靠调理的技巧。因此,疾病的发生各有不同,治疗的方法也不能一概而论,所以药物和针灸都是不可或缺的。然而,针灸的技术,古代的专家们各有各的方书,如《素问》、《针灸图》、《千金方》、《外台秘要》,以及补泻灸刺等方法,用来教导后世。那么,到底哪些是针灸的根源呢?在这些方法中,难道没有得失取舍吗?请各位专家详细说明!”
回答说:“天地的道理,不过是阴阳而已。人的身体,也不过是阴阳而已。阴阳是造化的枢纽,人类的根本,只有阴阳得到调理,气才能和谐,气和谐了,形体也就和谐了。如果阴阳失调,那么调理的功夫就不得不进行了。否则,在造化中不能为天地立心,化工就会停止;在人身上不能为生民立命,又怎么能达到长寿无疆的境界呢?这正是圣人赞化育的一部分,怎么能因为医家的流派而小看它呢?
我曾经看过《易经》说:“伟大的乾元,万物由此开始;至高的坤元,万物由此生长。”这一元之气,流行于天地之间,一合一辟,往来无穷,运行而成阴阳,分布而成五行,流动而成四时,万物由此化生,这是天地显仁藏用的常态,本来不需要人为的调节。然而,阴阳的道理,不能没有偏差,雨晴寒暑,不能按时而来,那么调节的功夫,就不能不依靠圣人了。所以《易经》说:“后来的人要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人民,这样才能使人无夭折,物无病害,从而收到立命的功效。”然而,我们人同得天地之理以为理,同得天地之气以为气,那么元气流行于一身之间,无异于一元之气流行于天地间。为什么喜怒哀乐心思嗜欲在心中扰乱,寒暑风雨温凉燥湿在外侵袭,于是有疾病在腠理的,有疾病在血脉的,有疾病在肠胃的。然而,疾病在肠胃,非药物不能治疗;在血脉,非针刺不能达到;在腠理,非熨焫不能通达,所以针灸药物,医家都是不可或缺的。为什么各家之术只用药,而把针灸一并抛弃,这样怎么能保住元气,以收到圣人寿民的仁心呢?然而,针灸也不是容易说的。孟子说:“离娄的明察,不用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的聪慧,不用六律,不能正五音。”古代的方书,正是离娄的规矩,师旷的六律。所以不追溯其源,就无法理解古人立法的意图,不穷究其流,就无法知道后世变法的弊端。现在以古代的方书来说,有《素问》、《难经》,有《灵枢》、《铜人图》,有《千金方》、有《外台秘要》,有《金兰循经》、有《针灸杂集》。然而,《灵枢》的图,有人认为太繁而杂;《金兰循经》,有人认为太简而略;《千金方》,有人诋毁其不尽伤寒之数;《外台秘要》,有人议论其为医之蔽;《针灸杂集》,有人论其未尽针灸之妙,追溯起来,只有《素问》、《难经》最为重要。因为《素问》、《难经》是医家的鼻祖,济生的心法,流传万世而无弊端。既然由《素问》、《难经》追溯其源,又由各家穷究其流,探脉络,索荣卫,诊表里,虚则补之,实则泻之,热则凉之,寒则温之,或通其气血,或维其真元,以律天时,则春夏刺浅,秋冬刺深。以袭水土则湿致高原,热处风凉。以取诸人,肥则刺深,瘠则刺浅。又由此而施之以动摇进退,搓弹摄按之法,示之以喜怒忧惧,思劳醉饱之忌,穷之以井荥俞经合之源,究之以主客标本之道,迎随开合之机。这样,阴阳和,五气顺,荣卫固,脉络绥,而凡腠理血脉,四体百骸,一气流行,而无壅滞痿痹之患矣。这不就像圣人的裁成辅相,而一元之气,周流于天地之间吗!先儒说:“我的心正,天地的心也正,我的气顺,天地的气也顺。”这正是赞化育的极功,而我对医家的灸刺也是如此。”
头不多灸策
问:“灸穴必须按经络取穴,气容易连通,病容易消除,然而人身的三百六十五络,都归于头,头可以多灸吗?灸好了,有时不发,应该用什么方法发之?”
曾经说:“穴位在人身,有不同的名称,而灸法在我们人身上,有至一的会合。因为不知道其名称,就会昏谬无措,无法理解全身的道理,不观察其会合,就会散漫无要,无法达到贯通的原点。所以名称,是用来尽全身的穴位,不失之太繁;会合,是用来贯通全身的穴位,也不失之太简。人如果明白这一点,那么执简可以御繁,观会可以得要,而按经治疾之余,还有什么病不能治愈,不足以仁寿斯民呢。
执事发策,而以求穴在于按经,首阳不可多灸及所以发灸之术,下询承学,这是诚心究心于民瘼的人。我虽不敏,敢不掇述所闻以对。曾经观察我们人一身之气,周流于百骸之间,而统之则有其宗,就像化工一元之气,磅礡于乾坤之内,而会之则有其要。所以仰观于天,星辰的奠丽,不知其几,而求其要,则惟以七宿为经,二十四曜为纬;俯察于地,山川的流峙,不知其几,而求其要则惟以五岳为宗,四渎为委,而其它都不求。天地尚且如此,何况人之一身?内而五脏六腑,外而四体百形,表里相应,脉络相通,其所以生息不穷,而肖形于天地者,难道没有纲维统纪于其间吗!所以三百六十五络,是用来言其烦,而非要;十二经穴,是用来言其法,而非会。总而会之,则人身之气有阴阳,而阴阳之运有经络,循其经而按之,则气有连属,而穴无不正,疾无不除。譬如庖丁解牛,会则其腠,通则其虚,无假斤斫之劳,而顷刻无全牛。为什么呢?因为他得其要。所以不得其要,虽取穴之多,亦无以济人;苟得其要,则虽会通之简,亦足以成功,惟在善灸者加之意焉耳。
自今观之,如灸风而取诸风池
百会穴,用于治疗疲劳时,可以灸膏肓穴和百劳穴;用于治疗气病时,可以灸气海穴;用于治疗水病时,可以灸水分穴;想要治疗腹中的疾病,可以灸足三里穴;想要治疗头部和眼部的疾病,可以灸合谷穴;想要治疗腰腿疾病,可以取环跳穴和风市穴;想要治疗手臂疾病,可以取肩髃穴和曲池穴。
其他疾病因人而异,治疗方法也因病而异,所以能够心领神会并灵活运用的人,显然是因为掌握了经络的规律,掌握了这些规律的人就是良医,没有掌握的就是庸医,这些都是需要仔细辨别的。
至于头部是诸阳之会,百脉之宗,人得病的原因很多,我们在施灸时要有所区别,如果不仔细观察病情而多灸,怎么能避免头目眩晕、视力模糊的后果呢?如果不仔细辨别穴位而随意施灸,怎么能避免气血滞绝、肌肉单薄的忌讳呢?
这是因为百脉都归于头部,所以头部不宜多灸,尤其是按经络取穴的人更应该注意这一点。
至于灸法的效果,有的快有的慢,这固然与人的体质强弱有关,但我们治疗时,难道不应该有所准备吗?
看东垣灸足三里穴七壮没有效果,再灸五壮就有效果了,秋夫灸中脘穴九壮没有效果,然后用露水浸泡,用热鞋熨烫,用赤葱熏烤,就没有不生效的道理,这些在《图经》《玉枢》等书中都有详细记载,可以考证得知。
我能够按经络寻找病因,又用多种方法促使灸法生效,自然不用担心气不通、病不治,对于灸法的理解,已经掌握了一大半。
我还有一些看法,按经络是方法,而真正掌握它的是心。
苏子曾说:“一个人饮食起居与常人无异,但却闷闷不乐,问他哪里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庸医认为不值得担忧的,而扁鹊、仓公看到却会感到惊讶。”
他们为什么会惊讶呢?因为病情不明显,但心中有默识,这确实不是常人能够揣测的。
现在的人只是说:“我能按经络,我能取穴。”但却不从心上下功夫,这就像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一样,能够治疗别人治不了的病,我见得也很少。
那么善于施灸的人应该怎么做呢?静养以虚其心,观察变化以运用其心,广泛学习以开阔其心,使自己的心与自然相通,对于病情的隐显,自然能够一目了然。
这样就可以通过孔穴的开合,观察气候的快慢,明白呼吸补泻的适宜,掌握迎随出入的时机,斟酌从卫取气、从荣置气的要领,不就能从手到心,得鱼忘筌了吗?
这又是歧黄的秘术,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知您觉得如何?
关于穴位的奇正问题
问:“九针的方法,始于歧伯,其数量一定有讲究。而灸法却没有数量,甚至在确定穴位时,也要非常谨慎,所谓的奇穴,也是不可不知的。请谈谈以考察专业水平。”
我曾说:“针灸治疗疾病,有数量有方法,只有精通数量方法的原理,才能窥见先圣的心意。圣人确定穴位,有奇有正,只有通晓奇正之外的东西,才能神奇地济世救人,为什么呢?
方法是针灸所立的规矩,而数量则是用来记录这些方法,以便无穷无尽地运用。穴位是针灸所定的方位,而奇穴则是辅助正穴,以便在不可预测的情况下发挥作用。
数量方法始于圣人,固然是精蕴所在,而确定穴位兼有奇正,更是智巧的体现。善于行医的人,如果能够根据方法详细研究数量,通过正穴通晓奇穴,并且对圣神心学的要旨,能够默蕴于数量方法奇正之中,又能神而明之,还有什么医术不精通,不足以康济百姓的呢?
您提出问题,以针灸的数量方法和奇穴,询问我们这些学习者,这是对专业水平的期望。而我岂敢自诩为这样的人呢?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如果心存爱物之心,对人一定有所助益,我固然不是专业医生,但一念济物之心,却非常恳切。
何况您的问题涉及广泛,我怎敢不回答呢?针灸的方法,究竟起源于哪里呢?考察上古的百姓,太朴未散,元醇未漓,与草木蓁蓁然,与鹿豕狉狉然,正相忘于浑噩之天,哪里有什么疾病,又哪里需要针灸的施行呢。
自从羲农以来,人渐渐变得不古,朴者散,醇者漓,内伤于七情之动,外感于六气之侵,于是各种疾病纷纷发作。
歧伯氏对此感到忧虑,于是根据虚实、寒温、补泻,制定了针刺的方法,接着又制定了灸火的方法。至于确定穴位,则在正穴之外,又增加了奇穴。
这并不是故意复杂化,而是因为百姓的疾病不同,所以施行的术法也不同,这是不得已的,是形势所趋,即使是圣人也不能不这样做。
然而针刺固然有方法,但数量为什么一定要取九呢?因为天地之数,阳主生,阴主杀,而九为老阳之数,所以取九以期生人,而不至于杀人,这是圣人取数的用意。
现在以九针来说,燥热侵头身,则法乎天,以为镵针,头大而末锐。气满于肉分,则法乎地,以为圆针,身圆而末锋。
锋如黍米之锐者为鍉针,主按脉取气法乎人。刃有三隅之象者为锋针,主泻导痈血,法四时。
铍针以法音,而末如剑锋者,非所以破痈脓乎?利针以法律,而支似毫毛者,非所以调阴阳乎?
法乎星则为毫针,尖如蚊虻,可以和经络,却诸疾。法乎风则为长针,形体锋利,可以去深邪,疗痹痿。
至于燔针之刺,则其尖如挺,而所以主取大气不出关节者,要亦取法于野而已。
所谓九针之数,这不就是可以考证的吗?然而灸法也有方法,但为什么没有详细的数量呢?因为人的肌肤有厚薄、深浅,火不能一概施用,所以要根据情况变化而不拘泥于固定数量,这是圣人期望人们的心意。
现在以灸法来说,有手太阴的少商穴,灸不可过多,多则不免有肌肉单薄的忌讳。有足厥阴的章门穴,灸不可不及,不及则不免有气血壅滞的嫌疑。
至于任脉的承浆穴,督脉的脊中穴,手少冲穴,足涌泉穴,这些都像少商穴一样,灸得过多就会受伤。
脊背的膏肓穴,腹中的中脘穴,足三里穴,手曲池穴,这些都像章门穴一样,灸得越多越好。
所谓灸法的数量,这不就是大概的情况吗?有针灸,就一定有数量方法的全部,有数量方法就一定有确定的穴位,而奇穴则是旁通于正穴之外,以便随时治疗病症的。
那么奇穴的数量是多少呢?我曾经考证《图经》,知道有七十九个,比如鼻孔有迎香穴,鼻柱有鼻准穴,耳上有耳尖穴,舌下有
有金津、玉液等穴位,眉间有鱼腰穴,眉后有太阳穴,手大拇指有骨空穴,手中指有中魁穴;至于八邪、八风穴,十宣、五虎穴,二白、肘尖、独阴、囊底、鬼眼、髋骨、四缝、中泉、四关等,这些都是奇穴所在之处。
九针所刺的穴位,就是这些。灸法所施的穴位,也是这些。
如果能够谨慎地对待这些穴位,在临症定穴时,难道不会各得其所吗?
虽然如此,这些都只是表象,而不是讨论数法奇正之外的内容。
圣人的情感,通过事物来展示,而不是被数所限制,通过法则来显现,而不是被法所束缚,用定穴来传授教义,而不是被奇正所限制,神而明之,也在于个人的领悟。
所以善于行医的人,如果能够通晓数法的本源,领悟奇正的奥秘,适时用针就用针,适时用灸就用灸,适时补就补,适时泻就泻,或者针灸并用,或者补泻并行,治疗方法因人而异,不因数而定,变通随症而行,不随法而行,定穴取决于心,不取决于奇正的旧迹。
就像老将用兵,运筹帷幄,攻守进退,都是运用一心之神来完成。
而那些鸟占云祲、金版六韬等书中所记载的方略,都不受其限制。
所以兵不动则已,动则必克敌;医不施则已,施则必疗疾。
这样即使说没有法也可以,没有数也可以,没有奇正也可以,难道不足以称为天下的神医吗?
我的见解如此,请执事进一步指教!
针有深浅策
问:“病有先寒后热的,有先热后寒的,然而病本身就有不同,那么针刺的方法,是否也有所不同呢?请试言之!”
回答说:“病在人体,有寒热先后的不同,而治疗在人,也有同异先后的区别。
如果不研究寒热的先后,就会错误而无措,怎么能找到病因的根源;如果不知道同异的先后,就会漫无目的,怎么能达到因病而治的效果。
这种寒热病症,有先后的区别,是因为感受了不正之气,而恰好投于腠理之中,治疗寒热病症,有先后的区别,是因为乘其病因,而随加以补泻的方法,这样寒不会过于惨烈,热不会过于灼热,疾病因此得以治愈。
这样对于人来说,难道不是有帮助吗?
请让我以一点愚见,来回答明问的万分之一,如何?
我曾经研究过人物之所以生,本于太极,分为二气,其静时为阴,而又有阳藏于其中;其动时为阳,而又有阴根于其内,只有阴根于阳,才能往来无穷,化生有体;只有阳根于阴,才能显藏有本,化生有用。
然而气的运行,不能没有偏差,而人遭受的,也不能没有寒热的区别,所以有先寒后热的,有先热后寒的。
先寒后热的,是阳隐于阴,如果只用阴来治疗,就会偏于阴,而热因此更加炽烈。
先热后寒的,是阴隐于阳,如果只用阳来治疗,就会偏于阳,而寒因此更加惨烈。
热而更加炽烈,可能会变成三阳之症,未可知也。
寒而更加惨烈,可能会传为三阴之症,未可知也。
那么治疗方法,应该如何呢?
我曾经研究过《图经》,受教于父师,先寒后热的,应该用阳中隐阴的方法。
在用针时,先入五分,行九阳之数,如果感觉稍热,再进针入一寸,行六阴之数,以得气为应。
这样,先寒后热的病就可以治愈了。
先热后寒的,应该用阴中隐阳的方法。
在用针时,先入一寸,行六阴之数,如果感觉微凉,就退针,渐出五分,行九阳之数,以得气为应。
这样,先热后寒的病就可以治愈了。
所谓先后,是指荣卫的区别;所谓寒热,是指阳经阴经的区别。
如果先热后寒的,不用阴中隐阳的方法,就会失去病因的由来。
这样怎么能得到先后的适宜呢?
如果先寒后热的,不用阳中隐阴的方法,就不能达到病因的根源。
这样怎么能得到化裁的妙处呢?
再说寒热的根源,不是天伤人,而是人自伤。
经书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
自从人放纵真情于情窦,真情就危险了;丧志于外华,醇厚就淡薄了;眩心于物牵,聚集就涣散了;沉迷于食色,完整就缺失了;劳神于形役,坚固就瑕疵了。
元阳丧失,正气消亡,寒毒之气,乘虚而入。
如果能在山下养灵泉,出泉之时,在日落时契妙道,万川之中,嗜欲浅而天机深,太极自然之体就建立了。
寒热之毒虽然威猛,也将无隙可投。
就像墙壁坚固,贼人怎么能肆意其虐呢?
所以先贤有言:“与其在病后治病,不如在病前治病。”
这就是寒热的道理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针灸大成-卷三-策-注解
阴阳:阴阳是中国古代哲学的基本概念,代表宇宙间两种对立而又统一的力量。在医学中,阴阳理论用于解释人体的生理和病理现象,阴阳平衡是健康的基础。
针灸:针灸是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通过刺激特定的穴位来调节人体的气血和阴阳平衡,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素问:《素问》是《黄帝内经》的一部分,是中医理论的重要经典之一,主要论述了中医的基本理论和诊疗原则。
千金方:《千金方》是唐代孙思邈所著的医学著作,内容丰富,涵盖了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等多个领域,是中医临床的重要参考书。
外台秘要:《外台秘要》是唐代王焘所著的医学著作,主要收录了唐代以前的医学方剂和治疗方法,对后世医学发展有重要影响。
灵枢:《灵枢》是《黄帝内经》的另一部分,主要论述了针灸和经络的理论,是中医针灸学的重要经典。
铜人图:《铜人图》是宋代王惟一制作的针灸铜人模型,用于教学和临床实践,是针灸学的重要工具。
金兰循经:《金兰循经》是明代杨继洲所著的针灸学著作,主要论述了经络和穴位的理论,对后世针灸学有重要影响。
针灸杂集:《针灸杂集》是明代高武所著的针灸学著作,内容涵盖了针灸的理论和实践,是针灸学的重要参考书。
难经:《难经》是中医经典之一,主要论述了中医的疑难问题,对后世医学理论的发展有重要影响。
百会:位于头顶正中,是督脉的重要穴位,常用于治疗头痛、眩晕等头部疾病。
膏肓:位于背部,是治疗劳损、虚弱的重要穴位。
气海:位于腹部,是调节气机的重要穴位,常用于治疗气虚、腹胀等症。
水分:位于腹部,是调节水液代谢的重要穴位。
三里:位于小腿前外侧,是治疗消化系统疾病的重要穴位。
合谷:位于手背,是治疗头痛、牙痛等头面部疾病的重要穴位。
环跳:位于臀部,是治疗腰腿痛的重要穴位。
风市:位于大腿外侧,是治疗风湿痹痛的重要穴位。
肩髃:位于肩部,是治疗肩臂痛的重要穴位。
曲池:位于肘部,是治疗手臂痛的重要穴位。
九针:古代中医使用的九种针具,用于不同的针灸治疗。
奇穴:指不在传统经络上的穴位,常用于治疗特定疾病。
正穴:指位于传统经络上的穴位,是针灸治疗的基础。
金津、玉液:指人体内的两种重要体液,金津代表唾液,玉液代表精液,中医认为这两种体液对身体健康至关重要。
鱼腰:指眉毛的中间部分,中医认为此处与肝脏相关。
太阳:指眉毛后方的穴位,中医认为此处与头部和眼睛的健康相关。
骨空:指手大拇指的穴位,中医认为此处与肺脏相关。
中魁:指手中指的穴位,中医认为此处与心脏相关。
八邪、八风:指人体上的八个穴位,中医认为这些穴位与风寒邪气的侵入有关。
十宣、五虎:指人体上的十个和五个穴位,中医认为这些穴位与气血运行相关。
二白、肘尖、独阴、囊底、鬼眼、髋骨、四缝、中泉、四关:这些都是中医中的奇穴,分布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各有其特定的治疗作用。
灸法: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通过燃烧艾草等物质,对特定穴位进行热刺激。
太极:中国古代哲学概念,指宇宙的本源,阴阳的统一体。
二气:指阴阳二气,中医认为阴阳二气的平衡是健康的基础。
三阳、三阴:中医理论中的六经分类,三阳指太阳、阳明、少阳,三阴指太阴、少阴、厥阴。
荣卫:中医理论中的概念,荣指气血的充盈,卫指防御外邪的能力。
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中医理论中的观点,认为邪气侵入是因为正气虚弱。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针灸大成-卷三-策-评注
本文通过对天地与人体的类比,阐述了阴阳理论在医学中的重要性。阴阳是宇宙间的基本规律,也是人体健康的基础。阴阳失衡会导致疾病,而通过针灸和药物的调节,可以恢复阴阳平衡,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文中引用了《素问》、《千金方》、《外台秘要》等经典著作,强调了这些著作在中医理论和实践中的重要性。这些著作不仅是古代医家的智慧结晶,也是后世医家学习和实践的重要参考。
本文还探讨了针灸与药物的关系,指出针灸和药物在治疗疾病中各有其独特的作用,二者不可偏废。针灸通过刺激穴位调节气血,药物通过内服或外用调节阴阳,二者相辅相成,共同维护人体健康。
文中还提到了《灵枢》、《铜人图》、《金兰循经》、《针灸杂集》等针灸学著作,强调了这些著作在针灸学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这些著作不仅丰富了针灸学的理论体系,也为后世医家提供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通过对古代经典著作的分析,本文指出了古代医家在立法和变法中的得失。古代医家通过不断的实践和总结,形成了丰富的医学理论和治疗方法,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后世医家应在继承古代医家智慧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和发展,以适应时代的需求。
本文最后强调了针灸治疗中的关键点,即“得其要”。针灸治疗不仅要掌握穴位的定位,还要理解经络的运行规律,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正如庖丁解牛,得其要则事半功倍,不得其要则事倍功半。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古代经典著作的分析,深入探讨了阴阳理论、针灸与药物的关系、针灸学的发展等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本文不仅为后世医家提供了宝贵的学习资料,也为中医理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本文详细阐述了针灸治疗的理论与实践,强调了穴位选择的重要性。通过对百会、膏肓、气海等穴位的解释,展示了中医针灸学的深厚理论基础和丰富实践经验。
文中提到的九针之法,反映了古代医家对针灸工具的精细分类和运用,体现了中医对治疗工具的深刻理解和创新应用。
通过对奇穴和正穴的区分,本文不仅展示了针灸学的系统性,还强调了灵活运用穴位治疗疾病的重要性。这种灵活性和系统性是中医针灸学能够适应各种疾病治疗需求的关键。
本文还强调了针灸治疗中的个体化原则,即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选择合适的穴位和治疗方法。这种个体化的治疗原则是中医治疗学的核心,也是其能够有效治疗各种疾病的重要原因。
最后,本文通过对古代医家如歧伯的引用,展示了中医针灸学的历史渊源和文化底蕴。这种深厚的文化背景不仅丰富了中医的理论体系,也增强了其在现代医学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本文深入探讨了中医针灸和灸法的应用,特别是针对寒热病症的治疗方法。文章首先列举了人体上的多个奇穴,强调了针灸和灸法在这些穴位上的应用,体现了中医对人体穴位精细的认知和治疗方法的多样性。
文章进一步讨论了寒热病症的治疗原则,提出了根据病症的先后顺序和寒热性质来调整治疗方法的重要性。通过引用《图经》和父师的教导,作者详细描述了针对先寒后热和先热后寒病症的具体针灸手法,展示了中医治疗方法的科学性和实践性。
此外,文章还从哲学角度探讨了寒热病症的根源,认为寒热之毒并非天灾,而是人自身正气虚弱所致。通过引用经典文献,作者强调了预防疾病的重要性,提出了“治病于未病之先”的理念,这与现代预防医学的观点不谋而合。
总的来说,本文不仅展示了中医针灸和灸法的精湛技艺,还深刻阐述了中医理论中的阴阳平衡和正气防御的重要性。通过对寒热病症的详细分析和治疗方法的介绍,本文为读者提供了宝贵的中医知识,同时也反映了古代医者对疾病治疗的深刻理解和丰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