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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六

作者: 李昉(925年-996年),宋代文学家、历史学家和政治家,负责《太平御览》的编纂工作。该书是他通过整理前人经典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具有极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年代:成书于宋代(约10世纪)。

内容简要:《太平御览》是宋代李昉主编的类书,内容包括了天文、地理、历法、神话、风俗等多个领域。书中通过大量的文献整理与整理,展示了当时的学术成就和社会风貌,成为当时中国官员和学者的参考工具。全书被分为多卷,汇聚了大量关于中国古代各方面的知识,展现了宋代文化的广泛性和深度,是了解宋代社会、文化和知识体系的重要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六-原文

○食中

王隐《晋书》曰:何曾食日近万钱,犹曰无下箸处。

子劭骄奢简贵有父风,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

一日之供,以二万为限。

时论以为,太常御膳无以加之。

又曰:皇甫谧姑子梁柳,为城阳太守。

或劝谧送,谧曰:’柳为布衣过吾,送迎不出门,食不过盐菜,贫不以酒肉为礼也;今作郡而送,岂古人之道哉?’

《晋书》曰:王导子悦疾笃,导忧念特至,不食积日。

忽见一人,形状甚伟,被甲持刀。

导问:’君是何人?’

曰:’仆是蒋侯也。公儿不佳,欲为请命,故来耳。公勿复忧!’

因求食,遂啖数斗。

食毕,勃然谓导曰:’中书患非可救者!’

言讫不见,悦亦殒绝。

又曰:卫将军谢安欲诸陆纳,纳兄子俶怪纳无办,乃密作数十人馔安至,纳设菜果,而俶下精饮食。

纳怒,客去,杖俶四十。

又曰:郗鉴,字道征。

永嘉乱,在乡里穷馁。

乡人以鉴名德,传共饷之。

时兄子迈、外甥周翼并小,常携之就食。

乡人曰:’恐不兼有所存。’

鉴乃独往,食讫,饭着两颊边,含还与二儿。

后并得存。

同过江,迈位至护军,翼为剡令。

鉴薨,追抚育之恩,解职而归,席苫,心丧三年。

又曰:庾衮父亡,作筥卖以养母。

母见其勤,曰:’我无所食。’

对曰:’母食不甘,衮将何居?’

母感而安之。

《宋书》曰:谢景仁为桓玄骁骑将军。

时宋武帝为桓循抚事军,中兵参军,尝诣景仁咨事。

景仁与语悦,因留帝食。

食未办,而景仁为玄所召。

玄累促,俄顷间骑诏绩至。

帝屡求去,景仁不许,曰:’主上见待,要应有方。我欲与客食,岂不得待竟?安饱食然后应召。’

帝甚感之。

又曰:谢景仁爱弟〈走甘〉,(音酣。)而憎弟述。

尝设馔,请宋武帝,希帝命〈走甘〉预坐。

而帝召述,述知非景仁夙意,又虑非帝命之请,急不从。

帝驰遣呼述,须至,乃食。

其见重如此。

及景仁疾,述尽心视汤药,饮食必尝而后进,衣不解带,不盥栉者累旬。

景仁深感愧焉。

又曰:刘穆之少时家贫,诞节嗜酒食,不修拘捡。

好往妻兄弟乞食,多见辱,不以为耻。

其妻江嗣女,甚明识,每禁不令往。

红氏后有庆会,嘱勿来,穆之犹往。

食毕,求槟榔,江氏兄弟戏之曰:’槟榔消食,君乃常饥,何忽须此?’

妻复截发市肴馔,为其兄弟以饷穆之。

自此不对穆之梳沐。

后穆之宦达,而性更奢豪,食必方丈。

且辄为十人馔,未尝独食。

每至食时,客止十人已还,帐下依常下食,以此为常。

常白帝曰:’穆之家本贫贱,赡生多阙。叨忝已来,虽每存约损,而朝夕所须,征为过丰。此外无一毫负公。’

又曰:王仲德与兄睿同起义兵,与慕容垂战,败。

仲德被重创,走,与家属相失。

路经大泽,困,未能去,卧林中。

有一小儿,青衣,年可七八岁,骑牛行见仲德,惊曰:’汉已食未?’

仲德言饥。

小儿去须臾复来,得饭与之食。

又曰:庐陵王义真居武帝忧,使帐下备膳。

刘湛禁之,义真乃使左右人买鱼肉珍羞,於齐内别立厨帐。

会湛入,因命暖酒炙车螯。

湛正色曰:’公当今日,不宜有此设!’

义真曰:’寒甚,杯酒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

湛起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

又曰:江夏王义恭,幼为武帝时所锺爱。

帝性俭,诸子饮食,不过五盏盘。

义恭须求果食,日中无算,得未尝啖,悉以与傍人。

诸王未尝敢求,求亦不得。

又曰:文帝宴於武帐堂上,将行,敕诸子且勿食,至会所赐馔。

日旰食不至,有饥色。

上诫之曰:’汝曹少,长丰佚,不见百姓艰难,今使尔识饥苦。’

又曰:文帝以谢弘微能膳羞,每就求食。

弘微与亲旧经营乃进之,后亲人问上所御,弘微不答,别以馀语酬之。

时人比之汉世孔光。

又曰:谢弘微兄曜卒,弘微哀戚过礼。

服虽除犹不啖鱼肉。

沙门释惠琳尝与之食,见其犹蔬素,谓曰:’檀越素既多疾,即吉犹未复膳,若以无益伤生,岂所望於得理?’

弘微曰:’衣冠之变,礼不可逾;在心之哀,实未能已。’

遂废食,歔欷不自胜。

又曰:前废帝常以木槽盛饭,内诸杂食,搅令和合,掘地为坑阱,实之以泥水,以糟食置前,令以口就槽中食之,用为欢笑。

又曰:宗悫累迁豫州刺史,监五州诸军事。

先是,乡人庾业家富豪侈,侯服玉食,与宾客相对,膳必方丈;而为悫设粟饭菜俎,谓客曰:’宗上军串(古患切。)啖粗食。’

悫致饱而退,初无异辞。

至是,业为悫长史,带梁郡,悫待之甚厚,不以昔事为嫌。

又曰:沈攸之战败,与第二子文和至华容之魽头村,投州吏家。

此吏尝为攸之所鞭,待攸之甚厚,不以往罚为怨,杀豚荐食。

既而村人欲取攸之,於栎林与文和俱自经死。

又曰:袁愍孙为吏部郎。

孝建元年,文帝诏曰:’群臣并於中兴寺八关齐中食。’

竟,愍孙别与黄门郎张淹更进鱼肉食。

尚书令何尚之奉法素谨密,以白孝武。

孝武使御史中丞王谦之纠奏,并免官。

又曰:阮佃夫奢侈,中书舍人刘休尝诣之。

遇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返。

就席,便命施设,一时珍肴莫不毕备。

凡诸火齐,并皆始熟,肴胾数十种。

佃夫常作数十人馔,以待宾客,故造次便办,类皆如此。

虽晋世王、石,不能过也。

又曰:郭原平养亲必以己力,佣赁以给供养。主人设食,原平以家贫,父母不办,有肴味惟餐盐饭而已。若家或无食,则虚中竟日,义不独饱。须日暮作毕,受直归家,於里籴买,然后举爨。

《齐书》曰:陈显达,高帝即位拜护将军。后御膳不宰牲,显达上熊蒸一盘,上即以充饭。

又曰:武帝收沙门宝志在狱中,语狱吏曰:’门外有两舆食,金钵盛饭,当可取之。’果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所供养。

又曰:王俭尝诣武陵王晔,晔留俭设食,盘中松菜、鲍鱼而已。俭重其率真,为饱食,尽欢而去。

又曰:周颙隐居锺山,卫将军王俭谓颙曰:’卿山中何所食?’颙曰:’赤米、白盐、绿葵、紫蓼。’文惠太子问颙:’菜食何味最胜?’颙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

又曰:张绪口不言利,有财辄散之。清谈端坐,或竟日无食。门生见绪饥,为之办食,然未尝求也。

《梁书》曰:沈顗逢齐末兵荒,与家人并日而食。或有馈其粱肉者,闭门不受。惟采莼荇根供食,以樵采自资。怡怡然,恒不改其乐。

又曰:孔休源到都,寓於宗人少府孔登。会以祠事入庙,侍中范云一与相遇,深加褒赏,曰:’不期忽覯清风,顿祛鄙吝,观天披雾,验之今日。’后云命驾到少府,登便拂筵整席,谓当诣己,备水陆之品。云驻箸,命休源,及至,取其常膳,正有赤仓米饭、蒸〈鱼邑〉(音腌)鱼。云食休源食,不尝主人之馔,高谈尽日,同载还家。登深以为愧。

又曰:临川王萧宏所幸江无敌,服玩侔於齐东昏、潘妃宝屟(音燮)直千万。好食鰿(音鲫)鱼头,常日进三百。他珍膳盈溢,后房食之不尽,弃诸道路。

又曰:何远为武昌太守。江左水族甚贱,远每食不过幹鱼数片而已。

又曰:何裔侈於味,食必方丈。后稍去其甚者,犹食白鱼〈鱼且〉脯、糖蟹,以为非见生物。疑食甘蛎,使门人议之,学生锺玩曰:’〈鱼且〉之就脯,但骤於屈申;蟹之将糖,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怛。至於车螯蚶蛎,眉目内阙,惭浑沌之寄;犷壳外缄,非金人之慎,不悴不荣,曾草木之不若;无香无臭,屯瓦砾其何等?故宜长充庖厨,永为口实。’

《陈书》曰:徐孝克为国子祭酒,每侍宴,无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帝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自是伺之,见孝克取珍果内绅带中。斌当时莫识其意,后寻访,方知其以遗母。斌以启,宣帝嗟叹良久,乃敕:’自今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之,以饷其母。’时论美之。

崔鸿《后赵录》曰:石虎召姚弋仲,弋仲轻骑至邺,引入领军省,赐以御食。仲怒曰:’国家有贼,召我击之,官当见我,问方略以破贼;而食我,我来觅食耶?’乃引见。

又《后燕录》曰:王凤,字道翔,宜都王桓之子也。桓好修宫室。凤年八岁,左右抱之,随桓周行殿观。桓问之曰:’此第好不?’笑曰:’此本石家诸王故第,今王修之,室无常人,何烦过好?’桓大奇之,每食必与之同案。凤辞曰:’今王之饍,兼肴百品,而外有糟糠之民,非是小儿所可同大王之味也。’桓弥加叹赏。

又曰《南燕录》曰:济南尹鸾,身长九尺,腰带十围,贯甲跨马,不据鞍由蹬。慕容德见而奇其魁伟,赐之以食,一进斛馀。德惊曰:’所啖如此,非耕能饱,且才貌不凡,堪为贵人,可以一县试之。’於是拜逢陵长,政理修明,大收民誉。

《燕书》曰:少帝建熙六年,上谷人公孙几久隐昌黎之域。冬衣单布,寝土床上。夏则并餐茹於一器,停使蛆臭,然后乃食。人咸异之,莫能测也。

《后魏书》曰:裴安祖年八九岁就师。讲《诗》至《鹿鸣》篇,语诸兄云:’鹿得食相呼,而况人乎?’自此未曾独食。

又曰:高闾,尝造胡叟家。遇叟短褐曳柴,从田归舍,为闾设酒食,皆自手办索。其馆宇卑陋,园畴褊扃,而饭菜精洁,醢酱调羹。见其妾,并衰跛眇,衣布穿弊。闾见其贫,以衣物直十馀匹赠之,亦无辞愧。

又曰:卢彪为太子詹事,魏收常来诣之,访以洛京旧事。不待食而起,云:’难为子费。’叔彪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餐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侍仆从,亦尽设食,一与己同。

又曰:杨愔幼时,为季父暐大嗟异,顾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家风。’宅内有茂林,遂为愔於林边别葺一室,命独处其中。常同盘具盛馔以饭之,因此督励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林别室,同盘重肉之食。’后椿诫子孙曰:’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盘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还。亦有过中不食,忍饥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别食也。又愿毕吾兄弟不异居异财,汝等眼见,非为虚假如闻。汝等兄弟,时有别斋独食,此人又不如吾等一世也!’

又曰:元钦曾托青州人高僧寿为子求师。师至,未几逃去。钦以让僧寿,僧寿性滑稽,乃谓钦曰:’凡人绝粒七日乃死。始终五朝,便尔逃遁,去食就信,实有所阙。’钦乃大惭,於是待客稍厚。

又曰:崔敬友恭宽接下,循身励节。自景明已降,频岁不登。饥寒请丐者,取足而去。又置逆旅於萧然山南大路之北,设食以供行者。

又曰:刁少雍,字季仲,少聪颖,有孝行,尤为祖父绍先所爱。绍先性嗜羊肝,常呼少雍共食。及绍先卒,少雍终身不食肝。

《北齐书》曰:崔瞻在御史台,恒於宅中送食,备尽珍羞,别室独餐,处之自若。

有一河东人士姓裴,亦为御史。伺瞻便往造焉,瞻不与交言,又不命匕箸。

裴坐观瞻食罢而退。

明日,裴自携匕箸,恣情饮啖。

瞻方谓裴云:’我初不唤君食,亦不共君语,君遂能不拘小节。昔刘毅在京口,冒请鹅炙,岂亦异於是乎?君定名士!’

於是每与之同食。

又曰:赵郡王睿十岁丧母,高祖亲送睿至领军府发丧。

举声殒绝,哀感左右,三日水浆不入口。

高祖与武明娄皇后殷勤敦譬,方渐顺旨。

由是高祖食,必唤睿同案。

其见悯惜如此。

又曰:文宣昏逸,常山王演固谏,大被欧挞,闭口不食。

太后极忧之,常谓左右曰:’傥小儿死,奈我老母何?’

於是每问王疾,谓曰:’努力强食,当以王晞还汝。’

乃释晞令往。

王抱晞曰:’吾气息惙然,恐不能相见。’

晞流涕曰:’天道神明,岂令殿下遂毙此舍?至尊亲为人兄,尊为人主,安可与计?殿下不食,太后亦不食,殿下纵不自惜,不惜太后乎?’

言未卒,王强坐而饭。

晞由是得免,遂还,为王友。

又曰:杨休之除中山太守。

先是,韦道建、宋钦道代为定州长史,带中山太守,并立制礼之官,出行不得过百姓饮食,有者即数钱酬之。

休之常以为非,及至郡,复相因循。

或问其故,休之曰:’吾昔非之者,为其失仁义;今日行之者,自欲避嫌疑。岂是夙心?直是处世难耳!’

《后周书》曰:柳虬脱略人间,不拘小节,弊衣疏食,未尝改操。

人或讥之,虬曰:’衣不过适体,食不过充饥。孜孜营求,徒劳思虑耳。’

又曰:长孙澄雅好宾客,接引忘疲。

虽不饮酒,而好观人酣兴。

常恐座客请归,每勤中厨,别进异馔留之。

《隋书》曰:田翼,不知何许人也。

性至孝,养母以孝闻。

其母卧疾岁餘,翼亲易燥湿。

母食则食,母不食则不食。

《唐书》曰:高祖师次于古堆,去绛郡二十餘里。

有紫云如华盖楼阙之形,正临高祖之上。

时隋绛郡通守陈叔达坚守不下,高祖谓厨人曰:’吾明日下城然后朝膳。’

辛卯,引兵攻城,自旦及辰而破,高祖乃食。

又曰:太宗谓侍臣曰:’夫仁义之道,当思之在心,常令相继。若斯须懈怠,则去之已远。犹如饮食资身,恒令腹饱,乃可存其性命。’

又曰:高宗朝,诸宰臣以政事堂供馔珍美,议减其料。

东台侍郎张文瓘曰:’此食,天子所以重机务,待贤才也。吾辈若不任其职,当自陈乞,以避贤路。不可减削公膳,以邀求名誉也。国家之所费,不在此!苟有益於公道,斯亦不为多也。’

众乃止。

又曰:高宗朝,文武官献食,贺破高丽。

上御玄武门之观德殿,奏九部乐,极欢而罢。

又曰:高宗朝,皇太子久在内不出,稀与官臣接见。

典膳丞邢文伟减膳,上启曰:’窃见《大戴记》曰:太子既冠成人,免保傅之严,则有司过之史、亏膳之宰。史之义不得书过,不书则死之;宰之义不得撤膳,不撤则死之。近者已来,未甚延纳,谈议不接,谒见尚稀,三朝之后,但与内人独居,何由发挥圣智,使睿哲文明者乎?今史虽阙,官宰当奉职,忝备所司,不敢逃死,谨守礼经,遽申减膳。’

其年右史员阙,宰臣进拟数人,上曰:’文伟嫌我儿不读书,不肯与肉吃。此人甚正直,可用为右史。’遂拜焉。

又曰:卢怀慎为黄门监,兼吏部尚书。

卧病既久,宋璟、卢从愿常相与访焉。

怀慎卧於敝箦单席,门无帘箔。

每风雨至,即以席蔽焉。

常器重璟及从愿,见之甚喜,留连永日。

命设食,有蒸豆两瓯,菜数俎而已,此外修然无办。

又曰:韦陟性尚奢侈,於馔羞尤为精洁。

植谷麦仍以鸟羽择米。

每食毕,视厨中民委弃,不啻万钱之直。

又曰:裴冕性本侈靡,尚车服,及营珍膳。

每会宾客,有昧於品味之名者。

又曰:顺宗时,宰臣郑珣瑜、韦执谊,方与诸宰相会食於中书。

故事:丞相方食,百寮无敢通见者。

王叔文是日至中书,欲与执谊计事,令直省通执谊。

直省以旧事告叔文,叔文怒叱直省。

直省惧,入白执谊。

执谊逡巡惭赧,竟起迎叔文,就其阁语良久。

宰相杜佑、高郢、珣瑜,皆停箸以待。

报者云:’叔文索饭,韦相公已与之同食阁中矣。’

佑、郢等心知其不可,畏惧叔文,莫敢出言。

珣瑜独叹曰:’吾岂可复处此乎?’

顾左右,取马径归,遂不起。

又曰:永泰中,军容使鱼朝恩加内侍监、判国子监事。

丁未,诏鱼朝恩赴国子监视事,将令宰相大臣及常参并六军将军於国子监送。

上仍令京兆府造食,出教坊乐以宠之。

是日,文武大臣已下,子弟二百餘人,皆以本官备章服,充附学生,列於学馆廊下待。

诏给钱一万贯充食本,以为附学生厨食之资。

朝思自是数诣国学,从者常数百人。

京兆率钱以备膳羞,一费或至数十万。

又曰:杨炎与门下侍郎卢杞同执大政。

杞形神诡陋,夙为人所亵;而炎器岸高峻,罕防细故。

方病,饮膳无节,或为糜飧,别食阁中。

每登堂会食,辞不能偶。

谗者乘之,谓杞曰:’杨公鄙不欲同食。’

杞衔之。

又曰:常衮为相,将固让堂厨,同列以为不可而止。

议者以为厚禄重赐,所以优贤崇国政也,不能当辞位,不宜辞禄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六-译文

王隐在《晋书》中记载:何曾一顿饭的花费近万钱,还说没有下筷子的地方。何曾的儿子何子劭骄奢简慢,有他父亲的风范,衣服、皮裘、玩具新旧堆积如山,吃饭必定要吃遍四方珍奇美味。一天的食物供应,以两万钱为限。当时的舆论认为,太常御膳也比不上何家的奢华。

《晋书》又记载:皇甫谧的姑父梁柳担任城阳太守。有人劝皇甫谧送行,皇甫谧说:‘梁柳只是个布衣,来到我家,我连门都不出,吃饭也只是盐菜,贫穷的人不以酒肉为礼;现在他做了郡守,我还送行,难道是古代人的做法吗?’

《晋书》还记载:王导的儿子王悦病重,王导非常担忧,连续几天不吃饭。忽然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穿着铠甲,手持刀剑。王导问:‘你是谁?’答道:‘我是蒋侯。公子病情不好,我想为你请命,所以来。’说完,请求吃饭,于是吃了几斗饭。吃完后,蒋侯突然对王导说:‘中书令的病无法救治!’说完就不见了,王悦也随即去世。

《晋书》又记载:卫将军谢安想要宴请陆纳,陆纳的侄子陆俶觉得陆纳没有准备,就秘密准备了数十人的食物送给谢安,陆纳只是摆了些菜果,而陆俶却吃得很丰盛。陆纳生气了,客人离开后,打了陆俶四十棍。

《晋书》还记载:郗鉴,字道征。永嘉之乱时,他在乡里贫穷饥饿。乡人因为他的名声和品德,共同供给他食物。当时他的侄子郗迈和外甥周翼都还小,他经常带着他们去吃饭。乡人说:‘恐怕食物不够。’郗鉴于是独自去吃饭,吃完后,饭粒粘在两颊边,含着回来给两个儿子。后来他们都得以存活。后来一同过江,郗迈官至护军,周翼担任剡县县令。郗鉴去世后,朝廷追念他抚养之恩,官员们解职回家,铺上草席,心中哀悼了三年。

《晋书》又记载:庾衮的父亲去世后,他制作竹篮卖掉来养活母亲。母亲看到他勤劳,说:‘我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他回答说:‘母亲如果觉得食物不好吃,我还能住在哪里?’母亲感动,接受了。

《宋书》记载:谢景仁担任桓玄的骁骑将军。当时宋武帝担任桓温的抚事军,中兵参军,曾去拜访谢景仁请教事情。谢景仁与他交谈得很愉快,于是留他吃饭。食物还没准备好,谢景仁就被桓温召唤去了。桓温多次催促,不久骑马传令的使者到了。武帝多次请求离开,谢景仁不允许,说:‘主上对待我,应该有礼。我想与客人一起吃饭,怎能不等吃完呢?吃饱了再应召。’武帝非常感动。

《宋书》又记载:谢景仁爱他的弟弟谢醇,但憎恨他的弟弟谢述。曾经设宴请宋武帝,希望武帝让谢醇参加。但武帝召唤谢述,谢述知道这不是谢景仁的初衷,又担心不是武帝的命令,急忙不答应。武帝派人骑马去召唤谢述,等到谢述来了,才吃饭。他的重要性由此可见。

《宋书》还记载:刘穆之年轻时家里贫穷,喜欢喝酒吃饭,不修边幅。喜欢去妻子的兄弟家要饭吃,经常被羞辱,但不以为耻。他的妻子江氏是江统的女儿,非常聪明,经常禁止他不许去。江家后来有宴会,叮嘱他不许去,但刘穆之还是去了。吃完饭后,他要求吃槟榔,江家的兄弟开玩笑说:‘槟榔可以消化食物,你为什么经常饿?’妻子又剪了头发去市场买食物,给他的兄弟带去给刘穆之。从此不再给他梳洗。

《宋书》又记载:王仲德与他的哥哥王睿一同起兵,与慕容垂作战,战败。王仲德受了重伤,逃跑,与家人失散。路经一个大湖,被困,无法离开,躺在树林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穿着青衣,骑在牛上经过王仲德,惊讶地问:‘汉人已经吃饭了吗?’王仲德说饿了。小孩子过一会儿又回来了,给他带来了饭。

《宋书》还记载:庐陵王刘义真在武帝担忧时,让手下准备食物。刘湛禁止这样做,刘义真于是让手下人买来鱼肉等美食,在室内另外设立厨房。正巧刘湛进来,刘义真于是命令暖酒烤车螯。刘湛严肃地说:‘今天这种场合,不应该有这样的安排!’刘义真说:‘天很冷,喝一杯酒又有什么关系?长史的事情,就像一家人一样,希望你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同。’刘湛站起来说:‘既然不能以礼自处,也不能以礼待人!’

《宋书》又记载:江夏王刘义恭,小时候被武帝宠爱。武帝性格节俭,他的儿子们的饮食,不超过五个盘子。刘义恭需要水果,白天可以无限量地吃,但从未自己吃过,都分给了别人。其他王子从未敢要求,即使要求也得不到。

《宋书》还记载:文帝在武帐堂上设宴,即将离开时,命令儿子们暂时不要吃饭,到宴会地点再赐予食物。等到太阳快落山了,食物还没送到,大家都显得很饿。武帝告诫他们说:‘你们年纪还小,将来会过富裕的生活,没有见过百姓的艰难,现在让你们知道饥饿的苦楚。’

《宋书》又记载:文帝因为谢弘微擅长烹饪,经常去找他吃饭。谢弘微与亲友一起准备食物后才给他,后来亲友问起皇上吃什么,谢弘微不回答,只是用其他话题回应。当时的人把他比作汉代的孔光。

《宋书》还记载:谢弘微的哥哥谢曜去世,谢弘微悲痛过度,超过了礼制。服丧期满后,他仍然不吃鱼肉。僧人释惠琳曾与他一起吃饭,看到他仍然吃素,就对他说:‘檀越你既然多病,即使服丧期满也不恢复饮食,如果因为无益而伤害身体,难道是希望得到好的结果吗?’谢弘微说:‘衣冠之变,礼不可逾越;心中的悲痛,实在无法平息。’于是他停止了饮食,悲伤得不能自己。

《宋书》又记载:前废帝经常用木槽装饭,里面放各种食物,搅拌使它们混合,挖地挖成坑,填满泥水,把酒糟放在前面,让人直接从槽中吃饭,以此为乐。

《宋书》还记载:宗悫多次升迁至豫州刺史,监管五州军事。在此之前,他的同乡庾业家非常富有奢侈,穿着华丽的衣服,吃的是山珍海味,与宾客相对,食物必定丰盛;但给宗悫准备的却是粗粮和菜肴,他对客人说:‘宗上军串(古患切。)吃粗食。’宗悫吃饱后离开,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议。到这时,庾业成为宗悫的长史,兼任梁郡太守,宗悫对他非常优待,不以前事为忌。

《宋书》又记载:沈攸之在战斗中失败,和他的第二个儿子沈文和逃到华容的魽头村,投靠了州吏家。这个吏曾经被沈攸之鞭打,但对沈攸之非常好,不因为过去的惩罚而怀恨在心,杀了猪来款待他们。后来村人想要抓沈攸之,他们在栎林中与沈文和一同自杀。

《宋书》还记载:袁愍孙担任吏部郎。孝建元年,文帝下诏说:‘所有大臣都在中兴寺八关斋中吃饭。’结束后,袁愍孙与黄门郎张淹私下吃鱼肉。尚书令何尚之一直遵守法律,向孝武帝报告了这件事。孝武帝派御史中丞王谦之弹劾,袁愍孙和张淹都被免了官。

《宋书》又记载:阮佃夫奢侈,中书舍人刘休曾去拜访他,正巧阮佃夫外出,在路上相遇,阮佃夫邀请刘休一同回去。坐下后,就命令准备酒菜,各种珍馐美味一应俱全。所有的火候都刚刚好,菜肴有数十种。阮佃夫经常准备数十人的食物来招待宾客,所以即使突然有事也能立刻准备好,都像这样。即使是晋代的王、石,也无法超过他。

又说:郭原平养父母必定用自己的力量,通过雇佣来供给赡养。主人设宴,原平因为家境贫寒,父母无力准备,只有盐饭可以吃。如果家里没有食物,就会整天空腹,坚持不让自己吃饱。等到日暮工作完毕,拿到报酬回家,然后去集市买粮食,然后煮饭。

《齐书》记载:陈显达,高帝即位后封他为护将军。后来皇帝的膳食不再宰杀牲畜,显达就献上一盘熊肉蒸菜,皇帝就把它当饭吃。

又说:武帝收捕沙门宝志在狱中,宝志对狱吏说:‘门外有两辆送饭的车,金钵里盛着饭,可以去取。’果然是文惠太子和竟陵王子良供养的。

又说:王俭曾经拜访武陵王萧晔,萧晔留下王俭设宴,盘中的菜只有松菜和鲍鱼。王俭看重萧晔的率真,为了吃饱,尽兴而归。

又说:周颙隐居在锺山,卫将军王俭问颙:‘你在山中吃什么?’颙说:‘红米、白盐、绿葵、紫蓼。’文惠太子问颙:‘素食中什么味道最好?’颙说:‘春天初的韭菜,秋天末的白菜。’

又说:张绪从不谈论利益,有了钱财就分发出去。他清谈端坐,有时整天不吃东西。学生看到张绪饿了,为他准备食物,但他从未主动要求。

《梁书》记载:沈顗遇到齐朝末年的兵荒,他和家人一天只吃一顿饭。有人送给他粮食和肉,他闭门不接受。只采摘莼菜和荇菜根来吃,用砍柴来维持生计。他心情愉快,从不改变他的快乐。

又说:孔休源到都城,住在宗人少府孔登家。正逢祭祀的事情进庙,侍中范云与他相遇,对他大加赞赏,说:‘没想到突然遇到清风,顿时消除了我的粗俗,看到天破云散,今天可以验证。’后来范云驾车到少府,孔登就整理酒席,认为范云会来,准备了水陆美食。范云放下筷子,叫来孔休源,等到孔休源来后,拿出了他的常餐,只有红米和蒸鱼。

又说:临川王萧宏宠爱江无敌,他的服饰和玩物与齐东昏侯、潘妃的宝鞋价值相当。他喜欢吃鲫鱼头,每天要进献三百个。其他珍贵的食物很多,后宫的食物吃不完,都扔在道路上。

又说:何远担任武昌太守。江左的水产品很便宜,何远每次吃饭不过几片干鱼。

又说:何裔在口味上很奢侈,吃饭一定要摆满一桌子。后来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仍然吃白鱼干、糖蟹,认为这些不是活物。

《陈书》记载:徐孝克担任国子祭酒,每次参加宴会,都不吃东西。等到宴会结束后,他面前的食物都减少了。皇帝暗中记下这件事,问中书舍人管斌。管斌从此注意他,看到徐孝克把珍贵的果品藏在衣带中。管斌当时不明白他的意图,后来调查,才知道他是为了送给母亲。管斌上报,宣帝感叹良久,下令:‘从今以后宴会,徐孝克面前的食物一并送给他,以供他的母亲食用。’当时的人都称赞他。

崔鸿《后赵录》记载:石虎召见姚弋仲,弋仲轻骑到邺城,被引入领军省,赐给他御食。弋仲生气地说:‘国家有贼,召我来击贼,官员应该见我,询问破贼的策略;却给我吃食,我来找饭吃吗?’于是被引见。

又《后燕录》记载:王凤,字道翔,是宜都王桓的儿子。桓喜欢修建宫殿。王凤八岁时,左右的人抱着他,随着桓在宫殿中行走。桓问他:‘这个宫殿好不?’他笑着说:‘这是石家诸王的旧宫殿,现在大王修建它,室内没有常人,何必过于讲究?’桓非常惊奇,每次吃饭都和他同席。

又说《南燕录》记载:济南尹鸾,身高九尺,腰围十围,穿甲跨马,不用马鞍,只由蹬。慕容德见到他,觉得他非常魁梧,赐给他食物,一次吃了一斛多。慕容德惊讶地说:‘吃得这么多,不是耕种能吃饱的,而且才貌出众,可以试试做贵人。’于是任命他为逢陵长,政绩显著,受到民众的赞誉。

《燕书》记载:少帝建熙六年,上谷人公孙几长期隐居在昌黎地区。冬天穿单布衣服,睡在土床上。夏天就一起在同一个容器里吃饭,等到食物发出蛆虫的味道,才吃。

《后魏书》记载:裴安祖八九岁时就开始拜师学习。讲《诗经》到《鹿鸣》篇,他对哥哥们说:‘鹿得到食物就呼唤同伴,何况是人呢?’从此他从未独自吃饭。

又说:高闾曾经去胡叟家。遇到胡叟穿着短褐色的衣服,扛着柴火从田里回家,为高闾准备了酒食,都是他自己准备的。他的住所简陋,园地狭小,但饭菜干净整洁,酱料调和得很好。他看到他的妾,都是衰老、跛脚、瞎眼的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高闾看到他贫穷,就送给他价值十几匹布的衣物,他也没有推辞。

又说:卢彪担任太子詹事,魏收经常来拜访他,询问洛阳的旧事。不等吃饭就起身,说:‘难为你破费。’卢彪留他很久。饭食到了,只有小米和葵菜,用木碗盛着,只有一片肉。

又说:杨愔小时候,他的叔父杨暐非常惊讶,对宾客说:‘这个孩子恬淡宽厚,有我们家的风格。’家里有茂密的树林,就在林边为杨愔另建了一间房,让他独自居住。经常用盛满美食的盘子给他吃饭,因此督促孩子们说:‘你们只要像杨彦那样谨慎,自然能享受到竹林别室,同盘重肉的食物。’后来杨椿告诫子孙说:‘我们兄弟如果在家,一定同盘而食。如果有人出门不回来,一定要等他回来。也有过中午不吃饭,忍饥等待。我们兄弟八人,现在还活着的有三个,所以不忍心分开吃饭。也希望我们兄弟不分开居住,不分开财产,你们都亲眼所见,不是虚假的。你们兄弟中,有时分开吃饭,这个人又不如我们这一代人!’

又说:元钦曾经委托青州人高僧寿为儿子找老师。老师来了,不久就逃走了。元钦责备僧寿,僧寿性格滑稽,就对元钦说:‘普通人断食七天就会死。历经五朝,就这样逃走,放弃食物追求信仰,确实有所欠缺。’元钦非常羞愧,从此待客更加热情。

又说:崔敬友待人恭敬宽厚,修身励志。自从景明以来,连年收成不好。饥饿寒冷的人来乞讨,他只取够自己吃的就离开。还在萧然山南的大路上开了个旅店,提供食物给行人。

又说:刁少雍,字季仲,小时候聪明伶俐,有孝行,特别受到祖父刁绍先的喜爱。刁绍先喜欢吃羊肝,经常叫刁少雍一起吃。刁绍先去世后,刁少雍终身不吃肝。

《北齐书》记载:崔瞻在御史台任职时,经常在家中送食物,准备各种美味佳肴,自己在另一个房间独自用餐,处之泰然。有一位来自河东的裴姓人士,也是御史,他趁机去拜访崔瞻,但崔瞻不与他交谈,也不给他餐具。裴氏坐着观看崔瞻吃完后离开。第二天,裴氏自己带了餐具,尽情地吃喝。崔瞻对裴氏说:‘我当初没有请你吃饭,也没有与你交谈,你却能不拘小节。以前刘毅在京口,冒请鹅炙,难道也与这种情况相似吗?你真是个名士!’从此以后,他们开始一起吃饭。

又记载:赵郡王高睿十岁时母亲去世,高祖亲自送高睿到领军府举行丧礼。高祖悲痛欲绝,哀声震天,三天滴水不进。高祖和武明娄皇后非常关心,才逐渐恢复饮食。因此,高祖吃饭时必定叫高睿一起。

又记载:文宣帝高洋荒淫无度,常山王高演坚决劝谏,结果遭到高洋的殴打,闭口不食。太后非常担心,常对身边的人说:‘如果小孩子死了,我这个老母亲怎么办呢?’于是每次询问高演的病情,都会说:‘努力吃饭,我会把王晞还给你。’于是释放了王晞让他去照顾高演。王晔抱着王晔说:‘我气息奄奄,恐怕不能见到你了。’王晔流泪说:‘天道神明,怎么可能让殿下在这里死去?皇帝亲自是兄弟,是君主,怎么能与他计较?殿下不吃饭,太后也不吃饭,殿下即使不珍惜自己,难道不珍惜太后吗?’话还没说完,王晔就勉强坐下来吃饭。王晔因此得以幸免,后来回到朝廷,成为王晔的朋友。

又记载:杨休之被任命为中山太守。在此之前,韦道建、宋钦道先后担任定州长史,兼任中山太守,规定出行时不得接受百姓的食物,如果有,就要付钱。杨休之一直认为这样做不对,等到他到郡里,还是沿袭了这一做法。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杨休之说:‘我以前反对这样做,是因为它失去了仁义;今天这样做,是因为我想避免嫌疑。这并不是我原来的想法,只是处世太难了!’

《后周书》记载:柳虬为人豁达,不拘小节,穿着破旧的衣服,吃着简单的食物,从未改变过自己的节操。有人嘲笑他,柳虬说:‘衣服只要合适,食物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追求过多,只是徒劳思考而已。’

又记载:长孙澄喜欢接待宾客,接待时不知疲倦。虽然他不喝酒,但喜欢看别人畅饮。他常常担心客人要离开,所以总是让厨房准备特别的食物来挽留客人。

《隋书》记载:田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他非常孝顺,以孝顺闻名。他的母亲卧病一年多,田翼亲自为她调节冷暖。母亲吃饭时,他也吃饭;母亲不吃,他也不吃。

《唐书》记载:高祖在古堆驻军,离绛郡二十多里。有一朵紫云,形状像华盖和楼阙,正悬在高祖上方。当时隋朝绛郡通守陈叔达坚守不降,高祖对厨师说:‘我明天攻下城后再吃饭。’辛卯日,高祖领兵攻城,从早晨到中午攻破,高祖这才吃饭。

又记载:太宗对侍臣说:‘仁义之道,应当牢记在心,不断传承。如果稍有懈怠,就会离得很远。就像饮食滋养身体一样,要经常保持饱腹,才能维持生命。’

又记载:高宗朝,宰臣们因为政事堂提供的食物精美,提议减少分量。东台侍郎张文瓘说:‘这些食物,是天子重视政务,对待贤才的象征。如果我们不能胜任自己的职责,应该主动请求辞职,以让贤路。不能削减公家的饮食,以追求名誉。国家的费用,不在于此!如果对公道有益,这也并非过多。’众人于是停止了提议。

又记载:高宗朝,文武官员献上食物,庆祝打败高丽。皇帝在玄武门之观德殿,演奏九部音乐,欢乐而结束。

又记载:高宗朝,皇太子长时间待在内宫不出,很少与官员见面。典膳丞邢文伟减少了他的饮食。皇帝上奏说:‘我看到了《大戴礼记》中写道:太子成年后,可以免除保傅的严格管束,那么史官可以记录过失,厨师可以减少饮食。史官的职责是不记录过失,不记录就会死;厨师的职责是不减少饮食,不减少也会死。最近以来,太子很少接见官员,很少交流,很少见面,三朝之后,只是与宫女独处,怎么能发挥他的智慧,使他变得睿智文明呢?现在虽然史官空缺,但官员应该尽职尽责,我虽然不称职,但不敢逃避死亡,只能遵守礼法,立即减少饮食。’那年右史职位空缺,宰臣推荐了几个人,皇帝说:‘邢文伟认为我的儿子不读书,不肯给他吃肉。这个人非常正直,可以担任右史。’于是任命了他。

又记载:卢怀慎担任黄门监,兼吏部尚书。他卧病已久,宋璟、卢从愿经常去看望他。卢怀慎躺在破旧的竹席上,门没有帘子。每次风雨来临,就用席子遮盖。他非常看重宋璟和卢从愿,见到他们非常高兴,留他们整天。他让人准备食物,只有两碗蒸豆,几盘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准备。

又记载:韦陟性格奢侈,对食物尤其讲究。他种植谷物麦子时,用鸟羽挑选米粒。每次吃饭后,他都会检查厨房里被丢弃的食物,价值不下万钱。

又记载:裴冕性格奢侈,喜欢车马服饰,以及精致的美食。每次宴请宾客,都有一些品味不佳的人。

又记载:顺宗时期,宰臣郑珣瑜、韦执谊与其他宰臣在中书省一起吃饭。按照惯例,丞相吃饭时,百官不敢打扰。王叔文那天到中书省,想与韦执谊商议事情,让直省通报韦执谊。直省按照旧例告诉王叔文,王叔文生气地斥责直省。直省害怕,进去告诉韦执谊。韦执谊犹豫不决,满脸羞愧,最后起身迎接王叔文,到他的阁中交谈了很久。宰相杜佑、高郢、郑珣瑜都放下筷子等待。通报的人说:‘王叔文要吃饭,韦相公已经和他一起在阁中吃饭了。’杜佑、高郢等人都知道这样做不合适,但害怕王叔文,没有人敢说话。只有郑珣瑜叹息说:‘我怎么能再待在这里呢?’他看了看左右,拿起马鞭直接回家,再也没有回来。

又记载:永泰年间,军容使鱼朝恩被任命为内侍监、判国子监事。丁未日,皇帝下诏让鱼朝恩到国子监执行职务,命令宰相大臣及常参六军将军到国子监送行。皇帝还命令京兆府准备食物,派出教坊乐来宠幸他。那天,文武大臣以下,子弟二百多人,都穿着自己的官服,作为附学生,排列在学馆走廊下等待,皇帝下诏拨出一万贯钱作为食物费用,作为附学生的饮食资金。鱼朝恩从此经常到国子监,随从常常有几百人。京兆府用钱准备食物,一次费用有时达到数十万。

又记载:杨炎与门下侍郎卢杞共同执掌大政。卢杞外貌丑陋,一直被人轻视;而杨炎仪表堂堂,很少注意细节。杨炎生病时,饮食无节制,有时吃粥,有时在别处吃饭。每次上堂吃饭,都辞谢不能与大家一同用餐。有人趁机陷害卢杞,对卢杞说:‘杨公看不起不想与他一起吃饭。’卢杞怀恨在心。

又记载:常衮担任宰相,打算辞去堂厨的职务,但同僚认为不合适而作罢。有人认为丰厚的俸禄和赏赐,是用来优待贤才,推崇国家政治的,不能辞去职位,但可以辞去俸禄和食物。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六-注解

食:指食物,饮食。在古代,食不仅仅指食物本身,还包含饮食礼仪、饮食习惯等文化内涵。

日近万钱:指每天的花费接近万钱,形容极其奢侈。

下箸处:指可以下筷子的地方,即可以进食的地方。

衣裘服玩:指衣服、皮裘、服饰、玩具等。

珍异:指珍贵而奇异的食物。

供:指供应,提供。

太常御膳:指太常寺负责的皇帝的膳食。

布衣:指平民,没有官职的人。

盐菜:指用盐腌制的蔬菜。

酒肉:指酒和肉,这里指丰盛的饮食。

请命:指请求神明保佑或帮助。

被甲持刀:指穿着铠甲,手持刀剑。

中书:指中书省,古代官署名。

患:指疾病,病痛。

食必尽四方珍异:指吃饭时一定要吃遍天下各地的珍贵食物。

以二万为限:指一天的饮食供应以二万为上限。

时论:指当时的舆论,公众的看法。

太常御膳无以加之:指太常寺负责的皇帝的膳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城阳太守:指担任城阳郡太守的官员。

道征:字,指人名。

永嘉乱:指西晋末年的一场大乱。

穷馁:指贫困饥饿。

名德:指有名声和德行的人。

饷:指赠送食物。

筥:一种用竹子编成的容器。

骁骑将军:古代官职,指掌管骑兵的将军。

抚事军:指负责处理事务的军队。

中兵参军:古代官职,指在军事部门担任参军。

骑诏:指骑马传达皇帝的诏令。

驰遣:指派人骑马快速传达。

食必尝而后进:指吃东西之前必须先尝一尝。

衣冠之变:指衣服和冠帽的变化,这里指丧服。

礼不可逾:指礼仪不能超过规定的限度。

檀越:梵语“檀那”的音译,指施主。

得理:指合乎道理。

衣冠:指衣服和冠帽,这里指士人。

汉世孔光:指汉代的孔光,以清廉著称。

长史:古代官职,指地方官员的副职。

梁郡:古代郡名。

州吏:指州的官员。

豚:指猪。

荐食:指献上食物。

八关齐:古代佛教的戒律之一,指八种戒律。

鱼肉:指鱼和肉。

火齐:指烹饪食物时用到的各种调料。

肴胾:指美味的菜肴。

造次:指突然,急忙。

晋世王、石:指晋代的王导、王敦,以及石勒,均为当时的权贵。

郭原平:郭原平是南北朝时期的人物,以孝顺父母著称。

佣赁:雇佣劳动,以换取报酬。

主人:指雇佣郭原平的人。

设食:准备食物。

供供养:提供赡养。

肴味:美味的菜肴。

盐饭:只有盐和米饭。

日暮:傍晚时分。

直:工资。

於里:在村里。

籴买:购买粮食。

举爨:生火做饭。

齐书:《南齐书》是南北朝时期的一部史书。

陈显达:陈显达是南齐时期的人物。

高帝:南齐的高帝。

护将军:官职名。

御膳:皇帝的膳食。

沙门:佛教徒。

宝志:佛教徒宝志。

狱吏:监狱的官员。

文惠太子:南齐文惠太子。

竟陵王子良:南齐竟陵王子良。

王俭:南齐时期的王俭。

武陵王晔:南齐武陵王萧晔。

松菜:一种蔬菜。

鲍鱼:一种珍贵的鱼类。

率真:性格直率纯真。

周颙:南北朝时期的周颙。

锺山:山名。

卫将军:官职名。

赤米:红色的米。

白盐:白色的盐。

绿葵:绿色的向日葵。

紫蓼:紫色的蓼草。

菜食:素食。

张绪:南北朝时期的张绪。

清谈:清静的谈话。

端坐:端正地坐着。

门生:学生的别称。

梁书:《梁书》是南北朝时期的一部史书。

沈顗:南北朝时期的沈顗。

兵荒:战争和饥荒。

粱肉:梁代的肉食。

莼荇:一种水生植物。

樵采:砍柴采集。

怡怡然:心情愉悦的样子。

宗人:同宗族的人。

少府:官职名。

范云:南北朝时期的范云。

褒赏:表扬和奖励。

清风:高尚的品质。

鄙吝:小气。

天披雾:比喻心灵明亮。

验之今日:对照今天的实际情况。

梁宏:南北朝时期的梁宏。

江无敌:梁宏的宠臣。

齐东昏:南齐东昏侯。

潘妃:南齐潘妃。

宝屟:鞋子。

鰿鱼头:鲫鱼的头。

江左:长江以南地区。

幹鱼:干制的鱼。

何远:南北朝时期的何远。

武昌太守:武昌地区的行政长官。

何裔:南北朝时期的何裔。

方丈:食物的分量。

白鱼:一种白色的鱼。

糖蟹:用糖腌制的蟹。

甘蛎:甜味的牡蛎。

孔休源:南北朝时期的孔休源。

国子祭酒:国子监的官员。

祠事:祭祀的事情。

庙:寺庙。

侍中:官职名。

中书舍人:中书省的官员。

管斌:南北朝时期的管斌。

梁:南北朝时期的梁。

中书舍人管斌:官职名。

启:报告。

宣帝:梁宣帝。

崔鸿:南北朝时期的崔鸿。

后赵录:《后赵录》是南北朝时期的一部史书。

石虎:后赵的石虎。

姚弋仲:后赵的姚弋仲。

领军省:官职名。

御食:皇帝的膳食。

后燕录:《后燕录》是南北朝时期的一部史书。

王凤:后燕的王凤。

宜都王桓:后燕的宜都王桓。

周行殿观:巡视宫殿。

糟糠之民:贫苦百姓。

济南尹鸾:南燕的济南尹鸾。

慕容德:南燕的慕容德。

逢陵长:官职名。

政理修明:政治清明。

昌黎:地名。

单布:单层的布料。

并餐茹於一器:一起吃饭。

蛆臭:腐烂的气味。

上谷人:上谷地区的人。

公孙几:上谷人公孙几。

鹿鸣:《诗经》中的一篇。

胡叟:胡人。

卑陋:简陋。

园畴:园林。

褊扃:狭窄的院门。

馆宇:住所。

饭菜精洁:饭菜干净。

醢酱:酱料。

调羹:调制汤。

妾:妻子。

衰跛眇:身体残疾。

衣物:衣服。

卢彪:南北朝时期的卢彪。

太子詹事:太子府的官员。

魏收:南北朝时期的魏收。

洛京旧事:洛阳的旧事。

粟餐:以小米为主食。

葵菜:一种蔬菜。

木碗:木制的碗。

片脯:一片干肉。

杨愔:南北朝时期的杨愔。

季父:父亲的弟弟。

暐大:杨愔的季父。

茂林:茂密的树林。

竹林别室:竹林中的小屋。

督励:鼓励。

重肉之食:丰盛的肉食。

椿:杨愔的兄弟。

元钦:南北朝时期的元钦。

青州人:青州地区的人。

高僧寿:高僧。

绝粒:绝食。

五朝:五个朝代。

逃遁:逃跑。

食就信:放弃食物追求信仰。

阙:缺陷。

崔敬友:南北朝时期的崔敬友。

景明:南北朝时期的年号。

不登:不丰收。

逆旅:旅馆。

萧然山:山名。

刁少雍:南北朝时期的刁少雍。

季仲:字。

聪颖:聪明。

孝行:孝顺的行为。

祖父:父亲的父亲。

绍先:刁少雍的祖父。

羊肝:羊的肝脏。

御史台:古代官署名,是监察官员的机构,负责监察中央和地方官员的行为。

珍羞:指珍贵的美食,羞是古代对食物的美称。

匕箸:匕指勺子,箸指筷子,是古代餐具。

京口:古代地名,今江苏省镇江市。

鹅炙:炙是一种烹饪方法,鹅炙即烤鹅。

领军府:古代官署名,负责军事事务。

水浆:水浆是指水和浆(米汤)。

欧挞:欧挞是指用鞭子打。

太后:指皇帝的母亲,皇太后。

王晞:王晞是常山王演的朋友。

定州长史:定州是古代地名,长史是官职名,负责地方行政。

制礼之官:负责制定礼仪的官员。

弊衣疏食:弊衣指破旧的衣服,疏食指简单的食物,形容生活简朴。

雅好宾客:雅好指喜欢,宾客指客人。

酣兴:酣兴指饮酒后的兴致。

何许人也:何许人指什么人,用于询问某人的身份或来历。

紫云:紫色的云彩,常用于形容吉祥的征兆。

绛郡:古代地名,今山西省运城市。

朝膳:朝膳指皇帝的膳食。

仁义之道:仁义指仁爱和正义,道指原则或方法。

政事堂:古代官署名,是处理政务的地方。

九部乐:九部乐指古代宫廷音乐中的九种乐章。

大戴记:《大戴礼记》是古代儒家经典之一。

冠成人:冠成人指成年,古代男子二十岁行冠礼,表示成年。

保傅:保傅指古代官职,负责监护和教导太子。

史:史指史官,负责记录历史。

宰:宰指宰相,负责国家政务。

黄门监:古代官职,负责宫廷内部事务。

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是古代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和考核。

敝箦单席:敝箦指破旧的竹席,单席指单人的席子。

帘箔:帘箔指窗帘和竹帘。

昧於品味:昧於指不懂得,品味指食物的口感和品质。

内侍监:古代官职,负责宫廷内部事务。

国子监:古代官署名,负责教育和选拔官员。

附学生:附学生指国子监的学生。

糜飧:糜飧指稀饭。

谗者:谗者指说人坏话的人。

器岸高峻:器岸指人的气度,高峻指高大。

固让堂厨:固让指坚决推辞,堂厨指宰相的官邸厨房。

厚禄重赐:厚禄指丰厚的俸禄,重赐指丰厚的赏赐。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六-评注

《北齐书》中记载的崔瞻与裴的故事,揭示了古代士人对待饮食的态度和交往的礼仪。崔瞻在御史台时,对裴的造访表现出了超然物外的态度,既不与裴交谈,也不提供食物,却处之泰然。这反映了崔瞻的高洁和清高,他不为世俗所动,坚守自己的原则。裴的行为则是对崔瞻态度的挑战,他不顾小节,自行取食,最终赢得了崔瞻的认可。这个故事强调了士人之间的交往应注重气节和品德,而非世俗的礼节。

赵郡王睿丧母之痛,以及高祖的关爱,展现了家族之间深厚的情感和孝道文化。高祖亲自送睿至领军府发丧,并在睿哀痛期间,以饮食相劝,体现了古代帝王对臣子的关怀和尊重。这种情感的表达和互动,是古代社会伦理道德的重要组成部分。

常山王演因谏言而受苦,太后对他的担忧和关爱,以及王晞的劝解,反映了古代社会中忠诚与孝道的价值。王晞以孝道劝解王演,使其重新进食,这不仅是对王演身体的关怀,更是对王演精神的慰藉。这个故事强调了忠诚和孝道在古代社会中的重要性。

杨休之作为中山太守,对定州长史韦道建和宋钦道的做法持有不同意见,这体现了古代官员对于仁义和礼制的重视。杨休之在处理政务时,既坚持自己的原则,又考虑到实际情况,这种处世之道值得赞赏。

柳虬的脱略人间和不拘小节,以及他对物质生活的淡泊,反映了古代士人的清高和超脱。柳虬的言论表明,他更注重内心的修养和精神世界的丰富,而非外在的物质享受。

长孙澄好客而忘疲,虽不饮酒却欣赏他人的酒兴,这体现了古代士人的豁达和包容。他对待宾客的态度,既体现了他的热情好客,也展现了他对人际关系的处理能力。

田翼的孝顺,以及他对母亲的照顾,是古代孝道文化的典范。田翼的行为表明,他对母亲的孝顺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而是体现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

高祖在攻城前不进食,体现了古代将领的勇敢和坚韧。他通过这种自我克制,表达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士兵的激励。

太宗的话强调了仁义之道的重要性,他认为仁义应该内化于心,并持续不断地实践。他将仁义比作饮食,强调了其对于个人和社会的重要性。

张文瓘在政事堂供馔减少时,坚持自己的原则,认为公膳不应被削减,这体现了古代官员的忠诚和责任感。

高宗朝的宴乐和皇太子久居内宫不出的情况,反映了古代宫廷生活的奢华和皇权的威严。邢文伟减膳的建议,以及高宗对太子的关注,体现了古代帝王对太子教育的重视。

卢怀慎的病榻之食,以及韦陟的奢侈生活,对比之下,展现了古代士人不同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

裴冕的侈靡和顺宗时王叔文的专权,反映了古代宫廷政治的复杂和权力斗争的残酷。

鱼朝恩的宠幸和杨炎与卢杞的政见不合,以及常衮的让位,都是古代政治生活中常见的现象,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政治文化和官员的品德。

这些故事不仅展现了古代社会的风貌,也反映了古代士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念,为我们理解古代社会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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