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昉(925年-996年),宋代文学家、历史学家和政治家,负责《太平御览》的编纂工作。该书是他通过整理前人经典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具有极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年代:成书于宋代(约10世纪)。
内容简要:《太平御览》是宋代李昉主编的类书,内容包括了天文、地理、历法、神话、风俗等多个领域。书中通过大量的文献整理与整理,展示了当时的学术成就和社会风貌,成为当时中国官员和学者的参考工具。全书被分为多卷,汇聚了大量关于中国古代各方面的知识,展现了宋代文化的广泛性和深度,是了解宋代社会、文化和知识体系的重要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皇王部-卷十三-原文
○汉孝文皇帝
《春秋演孔图》曰:戴玉英,(玉英,文帝之首表象玉英而秀出。)光中再,(光,日光也。再,再中也。《汉含孳》曰:衣夜景移,位复中,支庶起也。)仁雄出,日角用。(为仁人之雄杰,既戴玉英且日角也。谓用於天下。)
《史记》曰:孝文皇帝讳恒,(讳恒之,字曰常。谥法,慈惠爱民曰文。)高祖之中子也。高祖十一年春,以破陈豨军,定代地,立为代王,都中都。高后八年,高后崩。吕产等欲为乱,以危刘氏,大臣共诛之,使迎代王。王问左右,郎中令张武等议曰:”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今诛诸吕,新啑血京师,此以迎大王为名,实不可信。愿大王称疾无往,以观其变。”中尉宋昌进曰:”夫秦失其政,诸侯豪杰并起,人人自以为得之者以万数,然卒践天子位者,刘氏也,天下绝望,一矣。高帝封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此所谓盘石之宗也,天下服其强,二矣。汉兴,除秦苛政,约法令,施德惠,人人自安,难动摇,三也。夫以吕太后之严,立诸吕为三王,擅权专制,然而太尉以节入北军,一呼士皆左袒,为刘氏,叛诸吕,卒以灭之。此乃天授,非人力也。今高帝子独淮南王与大王,大王又长,贤圣仁孝闻於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忽疑也.”代王卜之龟,兆得大横。占曰:”大横庚庚,余为天王,夏启以光.”代王曰:”寡人固已为王矣,又何王?”卜人曰:”所谓天王者乃天子也.”代王乃命宋昌参乘,张武等六人乘传诣长安,至高陵休止,而使宋昌先驰之长安观变。昌至渭桥,丞相已下皆迎。宋昌还报,代王驰至渭桥,群臣拜谒。太尉勃进曰;”愿请间言.”昌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不受私.”太尉乃跪上天子之玺符。代王谢曰:”至代邸而议之.”遂驰入代邸。宗室、大臣、列侯、吏二千石皆伏固请。代王西向让者三,南向让者再,遂即天子位。即日夕入未央宫。
三年,匈奴入北地,居河南为寇。辛卯,帝自甘泉之高奴,因幸太原,见故郡臣,皆赐之,举功行赏。十三年,齐太仓令淳于公有罪当刑,少女缇萦自伤泣,乃随其父至长安,上书”愿没入为官婢,赎父刑罪,使得自新.”书奏天子,天子怜悲其意,乃下诏曰:”夫刑至断支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楚痛,岂称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
又曰:孝文皇帝从代来,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狗马服御无所增益,有不便,辄弛以利民。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上常衣綈衣,所幸慎夫人,令衣不得曳地,帏帐不得文绣,以示敦朴,为天下先。治霸陵皆以瓦器,不得以金银铜锡为饰。吴王诈病不朝,就赐几杖。群臣如袁盎等称说虽切,常假借用之。群臣如张武等受赂遗金钱,觉,上乃发御府金钱赐之,以愧其心,弗下吏。专务以德化民,是以海内殷富,兴於礼义。
后七年六月,帝崩於未央宫,遗诏无发民男女哭临,服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纤七日,释服。
《史记》太史公曰:孔子言”必世然后仁。善人为治国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诚哉是言也!汉兴,至孝文四十有馀载,德至盛也。
《汉书》曰:张苍免相,文帝以皇后弟窦广国贤有行,欲相之,曰:”恐天下以吾私广国.”乃以御史大夫申徒嘉为丞相。
又曰:武帝从容问东方朔曰:”吾欲化民,岂有道乎?”朔对曰:”愿近述孝文皇帝之时,当世耆老皆闻见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衣弋綈,足履革舄,以韦带剑,莞蒲为席,兵木为刃,(服度曰:兵器如木而无刃。)衣缊无文,集上书囊以为殿帷,以道德为丽,以仁义为准。於是天下望风成俗,昭然化之。
又曰:贾捐之曰:”孝文皇帝,闵中国未安,偃武行文.”时有献千里马者,诏曰:”鸾旗在前,属车在后,吉行,日五十里,朕乘千里之马,独先安之!”於是还马,与道里费。
荀悦《汉记》曰:韩信为左丞相,与曹参、灌婴击魏王豹。豹有姬曰薄姬,许负相之,当生天子。豹猜此言而反。豹败,汉王纳薄姬,实生文帝。
又曰:以孝文之明,大朝之治,百僚之贤,而贾谊见排逐,张释之十年不见省,冯唐首白屈於郎,岂不惜哉!夫以绛侯之忠,功存社稷,而犹见疑,不亦痛乎!
《帝王世纪》曰:孝文即位二十三年,年四十七,葬霸陵,因山为体,庙名顾城。
桓子《新论》曰:汉太宗文帝,有仁智通明之德,承汉初定,躬俭省约,以惠休百姓,救赡困乏,除肉刑,灭律法,薄葬埋,损舆服,所谓达於养生送终之实者也。及始从代徵时,谋议狐疑,能从宋昌之策,应声驰来即位,而偃武行文,施布大恩。欲息兵革,与匈奴和亲,总撮纲纪。故遂褒增隆为太宗也。而溺于俗议,斥逐材臣,又不胜私恩使嬖妾慎夫人与皇后同席,以乱尊卑之伦。所谓通而蔽也。
《风俗通》曰:孝成皇帝问刘向:
“世俗多传道,文皇帝少生於军,不知父所在,日祭於代城东门外。
高帝数梦见一儿祭己,使使至代求之,果得文帝,立为大王,后徵到,后期不得立,日为再中,遂即位为天子。
躬行至俭,集上书囊以为前殿帷。
常居明光宫听政。
为皇太子,治三年服。
天下平,米升一钱,有此事不?”
向对曰:
“文帝生而为王者子,常居宫阙内,不弃捐军中祭代东门外也。
高后八年九月己酉夕即位,时已昏夜,日不再中也。
文帝虽节俭,未央宫前殿至奢,雕文及五彩画,华欀、壁墙、轩槛、皆饰以黄金,其势不可以书囊为帷。
又帝率听政宣室,不在明光宫也。
薄太后,孝景二年薨,不持三年服也。
匈奴数犯塞,侵扰边境,候骑至甘泉,烽火通长安。
由是北边置屯,守战设备,胡兵连不解,转输骚扰,费积虚耗。
因以年岁不登,百姓饥乏,穀籴尝至石五百,非一升一钱也。
上曰:
“临朝总政施号令何如?”
未及对,上复谓向:
“校尉宗室师傅,耆旧洽闻,亲事先帝,历见三世得失,勿有所隐。
向曰:
“文帝尝过辇郎署呼郎中冯唐,问以赵将廉颇、李牧。
唐言今虽有此人,不能用也。
推辇而去,还归禁中,召责让唐:
邓通以佞幸吮痈见爱,赐以蜀郡铜山,令得铸钱,通私家之富,侔於王者。
邦君又为微行,数幸通家,衣罽袭旃从侍中近臣,常侍期门武骑猎渐台下,骑射狐兔。
上曰:
“后世皆言文帝治天下,几致太平,其德偕周成王。
此语何从生?”
向曰:
“文帝治礼,言者不伤其意;臣无以大小,至即从容言,上止辇听之,言事者多褒之,后人见其遗文,则以为然。
世之毁誉莫能得实,审形者少,随声者多,然文帝之节俭约身以变天下,忍容言者含咽臣子之短,此过人难及也。
“《典论》曰:
文帝慈孝,宽弘仁厚,躬修玄默,以俭帅下。
奉生送终,事从约省。
美声塞於宇宙,仁风畅於四海。
又曰:
文帝思贤甚於饥渴,用人速於顺流。
班固《汉书述》曰:
太宗穆穆,允恭玄默。
化民以躬,帅下以德。
我德如风,民应如草。
国富刑清,登我汉道。
“○孝景皇帝
“《史记》曰:
孝景皇帝,孝文帝之中子也。
母窦太后。
文帝初在代,前后有三男。
及窦太后行前,三子更死,故景帝得立。
“《汉书》曰:
孝景皇帝,
(讳启,字开。应劭曰:礼谥法,布义行刚曰景。)文皇帝太子也。
母窦太后。
七年六月,文帝崩。
丁未,太子即皇帝位。
又曰:
孔子称”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信哉!
周秦之弊,网密文峻,而奸宄不胜。
汉兴,扫除烦苛,与民休息。
至于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移风易俗,黎民醇厚。
周言成、康,汉言文、景,美矣!
又曰:
孝景帝即位,窦婴为太子詹事。
帝弟梁孝王,母窦太后爱之。
孝王朝,因宴昆弟饮。
是时上未立太子,酒酣,上于是从容曰:
“千秋万岁后传王。”
太后大欣。
婴引卮酒进上曰:
“天下者,高祖天下也,父子相传,汉之约也,何以得传梁王!”
太后由此憎婴。
“《帝王世纪》曰:
孝景帝即位十六年,年四十八。
葬阳陵,庙名德阳。
“班固《汉书述》曰:
孝景莅政,诸侯放命。
(《尚书》放命圮族,鲧之恶坏其族类,吴、楚七国亦然也。)克伐七国,王室以定。
非怠非荒,务在农桑。
著于甲令,民用宁康。
“魏陈王曹植《汉景帝赞》曰:
景帝明德,继文之则。
肃清王室,克灭七国。
省役薄赋,百姓殷昌。
风移俗易,齐美成康。
“○孝武皇帝
“《史记本纪》曰:
孝武皇帝,
(《汉书音义》曰:讳彻也。)孝景帝中子也。
母曰王太后。
孝景四年,以皇子为胶东王。
七年,栗太子废为临江王,以胶东王为太子。
孝景十六年崩,太子即位。
为孝武皇帝。
《汉书·武帝纪》曰:后三年正月,景帝崩。
甲子,太子即位。
元朔四年冬,行幸甘泉。
元狩元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乃作《白麟》之歌。
元鼎四年冬十月,行自夏阳,东幸汾阴。
十一月甲子,后土祠於汾阴睢之上。(苏林曰:睢音虽。如淳曰:睢者河之东岸也。)
元封元年,(应邵曰:始封太山,故改年也。)行自云阳,北历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登单于台,至于朔方,临北河。
勒兵十八万骑,旌旗径千馀里,威震匈奴。
还,祠黄帝于桥山,乃归甘泉。
遂东巡於海上。
夏四月,上还,登封太山,(王者功成治定,告成功於天,封岱宗也。助天高也。刻石记号,有金策玉函金泥玉捡之封焉。)
降明堂。(案《郊祠志》曰:初天子封太山,太山东北趾,古时有明堂也。)
行自太山,复东巡於海上,至碣石。(文颖曰:在辽西絫县,今罢,属临榆,此石着海旁。韦昭《地理》曰:在古北平疆域西南也。)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幸缑氏,遂至东莱。
夏四月,还祠太山。
至瓠子,(服虔曰:瓠子堤名也。苏林曰:在鄄县以南,濮阳北西,广百步,深五丈。)
临决河,命从臣将军以下皆负薪塞河堤,作《瓠子》之歌。
四年冬十月,幸雍,祠五畤。
通回中道,(应劭曰:回中在安定高平,有险阻,隶关在其北,通至长安也。孟康曰:回中在北池山险,有武帝故宫。如淳曰:《三辅黄图》云:回中宫在汧也。)
遂北巡肃关。(如淳曰:《匈奴传》:匈奴入朝那肃关,在安定朝那县也。)
五年冬,南巡狩,至于盛唐,(如淳曰:县名也。韦昭曰:南郡也。)
望祀虞舜于九疑。(应劭曰:舜葬苍梧九疑山,今零陵营道也。)
祭灊天柱山,(应劭曰:灊音潜,南岳霍山,灊,县名,属庐江。文颖曰:天柱山灊县南有祠。)
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
舳舻千里。
太初元年,(应劭曰:用夏正,以正有为岁首,故改元为太初。)行幸太山。
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祀上帝于明堂。
天汉三年,(应劭曰:时频年苦旱,故改年为天汉以祈甘雨。晋灼曰:取云汉之诗,求雨之意也。)初榷酒酤。
三月,行幸泰山,修封,祀明堂,还幸北地,祠常山,瘗玄玉。
夏四月,赦天下,行所过毋出田租。
泰始三年,行幸甘泉宫,飨外国客。
二月令天下大酺。
五月,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
幸琅邪,礼日成山。(孟康曰:礼日,祠日也。韦昭曰:成山在东莱界。)
四年夏五月,还幸建章宫。
后元二年,朝诸侯王于甘泉宫,赐宗室。
乙丑,立皇子弗陵为皇太子。(张晏曰:昭帝也。后但名弗,以多难讳。)
丁卯,帝崩于五柞宫,(案帝年十七即位,即位,五十四年,寿七十一岁也。张晏曰:有五柞之树,故因以名宫,在盩厔县也。)
葬於茂陵。
《汉书·赞》曰:汉承百王之后,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
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
遂畴咨海内,举其俊民,与之立功。
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章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
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
如武帝之雄才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汉书·宣帝纪》曰:本始三年,尊孝武帝庙为世宗庙,奏盛德之舞。
武帝巡狩所幸郡国皆立庙。
荀说《汉纪》论曰:孝武皇帝,规矩万世之业,固后世之基地。
内修文学,外耀武威,以延天下之士,先王之风粲然可考者矣。
然犹好其文,未尽其实;发其始,不克其终。
奢侈而无限,穷兵极武,百姓空竭,万民罢弊。
当此之时,天下骚然,海内无聊,而孝文之业衰焉。
刘歆《宗庙议》曰:孝武皇帝愍中国罢劳,无安宁之时,乃遣大将伏波、楼船之属,灭百越七郡。
北攘匈奴,降昆邪之众,置五属国,起朔方,以夺其肥饶之地。
东伐朝鲜,起玄菟、乐浪以断匈奴之左臂。
西伐大宛,并三十六国,结乌孙,起敦煌、酒泉、张掖,以隔氐羌,裂匈奴之右肩。
单于孤将远遁漠北,四垂无事,斥地远境,起十馀郡。
功业既定,乃封丞相为富民侯,以安天下,富实百姓,其规模可见。
又招集天下贤俊,与协心同谋,兴制度,改正朔,易服色,立天地之祀。
建封禅,殊官号,存周后,定诸侯之制,永无逆争之心,至今累世赖之。
单于守蕃,百蛮百蛮服从,万世之基也。
中兴之功,未有高焉者也。
《汉武故事》曰:汉景皇帝后姙身,梦日入其怀。
景帝又梦见高祖谓己曰:’王美人生子,可名为彘。’及生男日,因名之焉。
武帝生於猗兰殿,年四岁,立为胶东王。
数岁长主抱著其膝上,问曰:’儿欲得妇不?’胶东王曰:’欲得妇。’长主指左右长御百馀人,皆云不用。
末指其女,问曰:’阿娇好不?’於是乃笑,对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长主大悦,乃苦要上,遂定婚焉。
胶东王为皇太子时年七岁。
上曰:’彘者,彻也。’因改曰’彻’。
丞相周亚夫宴见,时太子在侧,亚夫失意有怨色,太子视之不辍,亚夫於是起。
帝曰:’尔何故视此人耶?’对曰:’此人可畏,必能作贼。’帝笑曰:’因此怏怏,非少主之臣也。’
廷尉上囚防年,继母陈杀父,因杀陈。
依律,年杀母大逆论,而帝疑之。
诏问太子,太子对曰:’夫继母,如母明其不及母也。缘父之爱,故比之於母耳。今继母无状,手杀其父,则下手之日,母恩绝矣。宜与杀人者同,不宜大逆论。’
帝从之。
年弃市刑,议者称善。
时太子年十四,帝益以奇之。
及即位,常晨往夜还,与霍去病等十馀人皆轻服为微行,且以观戏市里,察民风俗。
尝至莲勺通道中行,行者皆奔避路。
上怪之,使左右问之,云有持戟诈呵者数十人。
时微行率不过二十人马七八匹,更步、更骑,衣如凡庶,不可别也。
亦了无驺御,而百姓咸见之。
又尝至柏谷,夜投亭宿,亭长不内,乃宿於逆旅。
逆旅翁谓上曰:’汝长大多力,当勤稼穑,何忽带剑众夜行此,不欲为盗,则淫耳。’上嘿然不应,因乞浆饮。
翁答曰:’吾止有溺,无浆也。’有顷,还内。
上使觇之,见翁方与少年十馀人,皆持弓矢刀剑,令主人妪出,安过客,妪归,谓其翁曰:’吾观此丈夫,非常人也,且亦有备,不可图也。’
天寒,妪酌酒多与,夫及诸少年皆醉。
妪自缚其夫,诸少年皆走。
妪出,谢客,杀鸡作食。
平旦,上去,是日还宫,乃召逆旅夫妻见之。
赐妪千金,擢其夫为羽林郎。
自是惩戒弗复微行。
上少好学,招求天下遗书,上亲自省校,使庄助、司马相如等以类分别之。
好词赋,每所行幸及奇兽异物,辄命相如等赋之。
上亦自作诗赋数百篇,下笔即成。
初不留时,相如造文迟,弥时而后成。
上每叹其工妙,谓相如曰:’以吾之速,易子之迟。可乎!’
相如曰:’ 於臣则可,未知陛下何如耳!’
上大笑而不责也。
然性严急,不贷小过,刑杀法令,殊为峻刻。
汲黯每谏曰:’陛下爱才乐士,求之无倦,比得人,劳苦神明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资无已之诛,臣恐天下贤才将尽於陛下,欲与谁为治乎?’
黯言之甚怒,上笑而喻之。
行幸河汾,中流与群臣饮宴乃自作《秋风》辞,顾谓群臣曰:’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群臣进曰:’汉应天受命,祚逾周殷,子子孙孙,万世不绝,陛下安得此亡国之言,过听於臣妾乎?’
上曰:’吾醉言耳。然自古以来,不闻一姓遂长王天下者,但使失之,非吾父子可矣。’
行幸五祚宫,谓霍光曰:’朕去死矣,可立钩弋子,公善辅之。’
三月丙寅,上昼卧不觉,颜色不异,而身冷无气。
明日,色渐变,闭目,乃发哀告丧。
未央前殿朝晡上祭,若有食之者。
常所幸御,葬毕悉居茂陵园,上自婕妤以下二百馀人,上幸之如平生,而傍人不见也。
光闻之,乃更出宫人,增为五百人,因此遂绝。
始元二年,吏告民盗用乘舆御物者,案其题,乃茂陵中明器也,民别买得,光疑葬日监官不谨,容致盗窃,乃收将作以下系长安狱考讯。
居岁馀,邺县又有一人於市货玉杯。
吏疑其御物,欲捕之,因忽不见,县送其器推问,又茂陵中物也。
光自呼吏问之,说市人形貌如先帝。
光於是默然,乃赦前所系者。
岁馀,上又见形,谓茂陵令薛平曰:’吾虽失世犹为汝君,奈何令吏卒上吾陵上磨刀剑乎?’忽然不见。
因推问,陵旁有方石,以为砺,吏卒常盗磨刀剑。
甘泉宫恒自然有钟鼓声,候者时见从官卤簿似天子,自后转稀,至宣帝世乃绝。
宣帝即位,尊孝武庙,奏乐之日虚中有唱善者,告祠之日白鹄群飞集后庭。
西河立庙,神光满殿中,状如月。
东莱立庙,有大鸟迹,意路上,白龙夜见河东。
立庙告祠之日,白虎衔肉置殿前。
又有一人骑马,马异於常马,持捉一札,赐将作丞曰:’闻汝绩克成,赐汝金一斤。’因忽不见,札乃变为金,称之有一斤。
广川告祠之明日,有钟磬音,房户皆开,夜有光,香气正闻二三里。
宣帝亲祠甘泉,有顷,紫黄气从西北来,散於殿前,肃然有风。
空中有妓乐声,群鸟翔舞蔽天。
宣帝既亲睹光怪,乃疑先帝有神,复招诸方士,冀得仙焉。
《帝王世纪》曰:孝武皇帝,庙名渊龙。
《幽明录》曰:汉武帝在甘泉宫,有玉女降,常与帝围棋相娱。
女风姿端正,帝密悦,乃逼之,玉女因唾帝面而去,遂病疮经年。
故《汉书》云’避暑甘泉宫’,此其时也。
刘歆《七略》曰: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弘,广开献书之路。
百年之间,书积如丘山,故外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内有延阁、广内、秘室之府。
桓子《新论》曰:汉武帝才质高妙,有崇先广统之规,故即位而开发大志,考合古今模范,获前圣代故事,建正朔,定制度,招选俊杰,奋扬威怒,武义四加,所征者服,兴起六艺,广进儒术,自开辟以来,惟汉家最为盛图,故显为世宗,可谓卓尔绝世之主矣。
然上乃多过差,既欲斥境广土,又乃贪利争物之无益者。
闻西夷大宛国有名马,即大发军兵,攻取历年,士众多死,但得数十匹耳。
又歌儿卫子夫因幸爱重,乃阴求陈皇后过恶而废退之。
即立子夫其男为太子。
后听邪臣之谮,卫后以忧死,太子出走灭亡,不知其处。
信其巫蛊,多征会邪僻,求不急之方;大起宫室,内竭府库,外罢天下,百姓之死亡,不可胜数。
此可谓通而蔽者。
《典论》曰:孝武帝承累世之遗业,遇中国之殷阜,府库馀钱帛,仓廪畜腐粟。
因此有意平灭匈奴而廓清边境矣。
故即位之初,从王恢之书,设马邑之谋。
自元光以迄征和四五十载之间,征匈奴四十馀举,逾广汉,绝梓岭,封狼居,禅姑幕,梁北河,观兵瀚海。
列单于之旗,剿阏氏之首,采符离之窟,扫五王之庭,纳休屠昆耶之附,获祭天金人之宝,斩名王以千数,馘首虏以万计。
既穷追其散亡,又摧破其积聚。
虏不暇於救死扶伤,疲於孕重堕殰。
元封初,躬执武节,告以天子自将,惧以南越之诛。
彼时号为威震匈奴矣。
后汉班固《武帝述》曰:世宗晔晔,思弘祖业。
畴咨熙载,髦俊并作。
厥作伊何,百蛮是攘。
恢我疆宇,外薄四荒。
武功既抗,亦迪斯文。
宪章六学,统一圣真。
封禅郊祀,祭旅百神。
协律改正,飨兹永年。
魏陈王曹植《汉武帝赞》曰:世宗光光,文武是攘。
威震百蛮,恢拓土疆。
简定律历,辨修旧章。
封天禅土,功超百王。
周庾信《汉武帝聚书赞》曰:献书路广,藏书府开。
秦儒出谷,汉简吹灰。
芝泥即土,玉匣封来。
坐观风俗,不出兰台。
陈沈炯《祭汉武帝陵文》曰:臣闻桥山虽掩,鼎湖之灵可祠;有鲁遂荒,大庭之迹不泯。
伏惟陛下,降德猗兰,纂灵丰谷,汉道既登,神仙可望。
射之杲于海浦,礼曰观而称功。
横中流於汾河,指柏梁而高宴。
何其甚乐,岂不然欤!
既而运属上仙,道穷晏驾,甲帐珠帘,一朝零落。
茂陵玉碗,遂出人间。
陵云故塞,与原田而膴膴;别风馀趾,带陵阜而茫茫。
羁旅之纆臣,岂不落泪!
昔者承明见厌,严助东归,驷马可乘,长卿西返。
恭闻故实,窃有愚衷。
黍稷非馨,敢望徼福,爵台之荐,空怆魏君。
雍丘之祠,未光夏后,瞻仰徽猷,伏增凄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皇王部-卷十三-译文
《春秋演孔图》说:戴玉英,指的是玉英,这是文帝头上的象征,显露出他的才华。光中再,光是指日光,再中是指再次照耀。根据《汉含孳》的说法:衣服夜景移,地位再次居中,支庶开始兴起。仁雄出,日角用。意思是说他是仁爱之人的杰出者,既有玉英又有日角,意味着他将受到天下的尊重。
《史记》记载:孝文皇帝名叫恒,字常。根据谥法,慈惠爱民被称为文。他是高祖的次子。高祖十一年春天,因为打败了陈豨的军队,稳定了代地,被封为代王,都城在中都。高后八年,高后去世。吕产等人想要作乱,危害刘氏,大臣们共同杀死了他们,并派人去迎接代王。代王询问左右,郎中令张武等人建议说:‘汉朝的大臣都是高帝时代的大将,熟悉军事,多计谋。现在杀了吕家的人,新近在京城杀戮,他们以迎接大王为名,实际上不可信。希望大王称病不去,观察事态的变化。’中尉宋昌进言说:‘秦朝失去了政权的控制,诸侯豪杰纷纷起事,人人自认为可以得到天下的人成千上万,但最终登上天子之位的是刘氏,天下人对刘氏绝望,这是第一点。高帝封王子弟,土地犬牙交错,这是所说的磐石之宗,天下人都服从他们的强大,这是第二点。汉朝兴起后,废除了秦朝的严苛政策,简化了法令,施行德政,人人自安,难以动摇,这是第三点。尽管吕太后严厉,立了吕家的三王,擅权专制,但太尉以符节进入北军,一呼百应,士兵们都袒露左臂,支持刘氏,背叛吕家,最终将其消灭。这是天命,不是人力所为。现在高帝的儿子中只有淮南王和大王,大王又年长,以贤圣仁孝闻名于天下,所以大臣们顺应天下人的心意,想要迎接大王,大王何必怀疑呢。’代王占卜,龟甲上的兆象是大横。占卜的人说:‘大横庚庚,我将成为天王,就像夏启一样。’代王说:‘我已经做了王,还需要做什么王呢?’占卜的人说:‘所说的天王是指天子。’代王于是命令宋昌陪同,张武等六人乘传车前往长安,到达高陵后停下,派宋昌先驰往长安观察变化。宋昌到达渭桥,丞相以下的官员都来迎接。宋昌回来报告,代王快马赶到渭桥,群臣跪拜。太尉周勃进言说:‘愿意私下里说话。’宋昌说:‘如果所说的是公事,就公开说。如果所说的是私事,王者不接受私事。’太尉于是跪下,呈上天子之印符。代王推辞说:‘到代邸再讨论。’于是快马进入代邸。宗室、大臣、列侯、二千石的官吏都跪下坚决请求。代王向西辞让了三次,向南辞让了两次,最终登上了天子之位。当天晚上进入未央宫。三年,匈奴入侵北地,驻扎在黄河以南进行侵扰。辛卯年,皇帝从甘泉到高奴,顺便前往太原,会见旧时的郡臣,都给予了赏赐,表彰功绩。十三年,齐国的太仓令淳于公有罪应当被处刑,他的小女儿缇萦自伤哭泣,于是跟随父亲来到长安,上书说:‘愿意被没收入官府为奴婢,以赎父亲的刑罪,让他能够改过自新。’奏书呈上皇帝,皇帝怜悯她的心意,于是下诏说:‘刑罚导致断肢截体、刻伤肌肤,终身无法治愈,多么痛苦,这哪里是做民之父母的意思呢!应当废除肉刑。’
又说:孝文皇帝从代地来到京城,即位二十三年,宫室、园林、狗马、服饰等都没有增加,有不便之处,就加以放宽,以利于百姓。曾经想要建造露台,召唤工匠计算,需要一百金。皇帝说:‘一百金是中等人家的十家财产,我继承先帝的宫室,常常担心感到羞愧,哪里还建造露台呢?’皇帝常常穿粗布衣服,所宠幸的慎夫人,也要求她不能拖地,帐幔不能绣花,以此来显示朴素,为天下人树立榜样。建造霸陵时,都使用瓦器,不允许用金银铜锡来装饰。吴王刘濞假装生病不来朝见,皇帝就赐给他手杖。群臣如袁盎等人虽然言辞激烈,但皇帝常常宽容地接受他们的建议。群臣如张武等人接受贿赂,被发现后,皇帝就拿出自己的钱赐给他们,以使他们感到羞愧,不将他们交给官吏处理。皇帝专注于用德政教化百姓,因此天下富足,礼仪兴盛。七年后六月,皇帝在未央宫去世,遗诏不发动百姓男女哭临,服丧大功十五天,小功十四天,细麻布七天后脱去丧服。
《史记》太史公说:孔子说‘必须经过一世才能实现仁德。善人治理国家一百年,也可以消除残暴和杀戮。’这句话确实说得对!汉朝兴起,到孝文皇帝四十多年,德政达到了极盛。
《汉书》记载:张苍免去了丞相的职务,文帝因为皇后的弟弟窦广国贤良有德行,想要任命他为丞相,说:‘恐怕天下人认为我偏袒窦广国。’于是任命御史大夫申徒嘉为丞相。
又说:武帝闲暇时问东方朔:‘我想教化百姓,有什么方法吗?’东方朔回答:‘愿意就近谈谈孝文皇帝时期的情况,当时的老人们都亲眼所见: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却身穿粗布衣服,脚穿草鞋,用皮革带剑,用竹席做床,用木棍做武器,衣服粗布无纹饰,用上书用的布袋做宫中的帷幕,以道德为美,以仁义为准。于是天下都效仿这种风气,明明白白地被教化了。
又说:贾捐之说:‘孝文皇帝,因为中国还未安定,停止了军事行动,实行文治。’当时有人献上千里马,皇帝下诏说:‘鸾旗在前,属车在后,快速行进,一天走五十里,我骑着千里马,独自先行,安定人心!’于是退还了马匹,并付给了道里的费用。
荀悦《汉记》说:韩信担任左丞相,与曹参、灌婴攻打魏王豹。豹有一个姬妾叫薄姬,许负给她相面,说她会生天子。豹猜疑这话而反叛。豹战败,汉王接纳了薄姬,实际上生了文帝。
又说:以孝文皇帝的英明,大朝的治理,百官的贤能,而贾谊被排挤,张释之十年不见召见,冯唐头发花白还在做郎官,这不是很可惜吗!以绛侯周勃的忠诚,功勋存于社稷,却还受到怀疑,这不是很痛苦吗!
《帝王世纪》说:孝文皇帝即位二十三年,享年四十七岁,葬于霸陵,依山为陵,庙号为顾城。
桓子《新论》说:汉太宗文帝,有仁智通明之德,继承汉朝初年的稳定,亲自节俭节约,以惠及百姓,救济贫困,废除肉刑,减少律法,简化丧葬,减少车马服饰,这就是所说的通达养生送终的实际做法。起初从代地征召时,谋议犹豫不决,能够听从宋昌的策略,迅速赶来即位,停止了军事行动,实行文治,广泛施恩。想要停止战争,与匈奴和亲,总揽国家纲纪。因此被尊称为太宗。然而他沉迷于俗世之议,排斥了有才能的大臣,又不能控制私情,让宠妃慎夫人和皇后同席而坐,扰乱了尊卑的秩序。这就是所说的通达却有所蔽障。
《风俗通》记载:孝成皇帝问刘向说:‘世人传说,文皇帝小时候在军中出生,不知道父亲在哪里,每天在代城东门外祭祀。高帝多次梦见一个小孩祭祀他,派人到代地寻找,果然找到了文帝,立他为大王,后来又召回京城,但没等到立他为帝,就再次错过了机会,于是直接即位成为天子。他亲自行事节俭,收集上书用的袋子作为前殿的帷幕。他经常居住在明光宫处理政务。作为皇太子,他服丧三年。天下太平,一升米只卖一钱,有这种事情吗?’刘向回答说:‘文帝生来就是王位继承人,一直住在宫中,没有在军中祭祀代地东门外。高后八年九月己酉那天晚上即位,那时已经是夜晚,日头已经落山了。文帝虽然节俭,但未央宫前殿非常奢华,雕刻和五彩的画,华丽的柱子、墙壁、窗槛,都装饰着黄金,这种气势不可能用书囊做帷幕。而且皇帝在宣室听政,并不在明光宫。薄太后在孝景二年去世,也没有服三年丧。匈奴多次侵犯边塞,侵扰边境,侦察兵到了甘泉,烽火通向长安。因此北方边境设立屯田,守军备战,胡人军队连续不断,运输和骚扰,费用积累空虚。由于年成不好,百姓饥饿,粮食价格高达每石五百钱,不是一升米一钱。’皇帝说:‘他在朝堂上总揽政务,发布命令怎么样?’还没等刘向回答,皇帝又对他说:‘校尉是宗室成员,又是师傅,年长且见闻广博,亲近先帝,历经三代,见证了得失,不要有所隐瞒。’刘向说:‘文帝曾经路过郎署,呼唤郎中冯唐,询问赵国的将领廉颇、李牧。冯唐说现在虽然有这样的人,但无法任用。文帝推着车离开,回到宫中,召见冯唐责备他:邓通因为谄媚而受到宠爱,赐予他蜀郡的铜山,让他能铸钱,邓通私家的财富,可以与国王相比。皇帝又微服私访,多次光顾邓通家,穿着兽皮做的衣服,带着侍中、近臣,常常在期门武骑的陪同下在渐台下打猎。’皇帝说:‘后世都说文帝治理天下,几乎达到太平盛世,他的德行与周成王相当。这种说法从何而来?’刘向说:‘文帝治理礼仪,言者不会伤害到他的心意;臣子无论大小,都可以从容不迫地说话,皇帝停下马车听他们说话,说话的人多受到称赞,后人看到他的遗文,就以为是这样。世间的毁誉都不能得到真实,真正明辨的人少,随声附和的人多,然而文帝通过节俭约束自己来改变天下,忍受容纳言者含蓄地指出臣子的短处,这是常人难以达到的。’
《典论》记载:文帝仁慈孝顺,宽厚仁爱,亲自修身沉默,以节俭为榜样。他奉养生者送终者,事事从简。美好的名声充满宇宙,仁爱的风气遍及四海。
又记载:文帝渴望贤才超过渴望食物和饮料,任用人才的速度如同顺流而下。
班固《汉书述》记载:太宗庄重,恭敬沉默。以自己的身体力行教化百姓,以德行来领导下属。我的德行如同风,百姓如同草。国家富裕,刑法清明,登上我汉朝的道路。
○孝景皇帝
《史记》记载:孝景皇帝,是孝文帝的次子。母亲是窦太后。文帝在代地时,先后有三个儿子。等到窦太后去世前,三个儿子都去世了,所以景帝得以即位。
《汉书》记载:孝景皇帝,名启,字开。应劭说:按照礼制,布施正义,行为刚毅的人可以称为景。他是文皇帝的儿子。母亲是窦太后。文帝在位七年六月去世。丁未那天,太子即位。
又记载:孔子说‘这是三代之所以能够正直行事的原因’,确实如此!周朝和秦朝的弊端,法网严密,刑法严峻,而邪恶之人难以制止。汉朝兴起,废除繁琐的法制,让百姓得到休息。到了孝文帝,加上恭俭的德行,孝景帝继承他的事业,五六十年的时间里,改变风俗,使百姓纯厚。周朝有成王、康王,汉朝有文帝、景帝,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又记载:孝景帝即位后,窦婴担任太子詹事。皇帝的弟弟梁孝王,母亲窦太后非常宠爱他。孝景帝朝见,因为宴会兄弟饮酒。当时皇帝还没有立太子,酒喝得正高兴时,皇帝轻松地说:‘千秋万岁之后传位给王。’太后非常高兴。窦婴拿起酒杯献给皇帝说:‘天下是高祖的天下,父子相传,这是汉朝的约定,怎么能传给梁王呢!’太后因此讨厌窦婴。
《帝王世纪》记载:孝景帝即位十六年,享年四十八岁。葬于阳陵,庙号为德阳。
班固《汉书述》记载:孝景帝执政,诸侯国放肆无礼。(《尚书》中说的放肆无礼,破坏了家族,就像鲧的恶行破坏了他的家族一样,吴、楚七国也是如此。)他击败了七国,王室得以安定。他不懒惰也不荒唐,致力于农业和桑蚕业。这些规定被记载在甲令中,百姓因此安宁康泰。
魏陈王曹植《汉景帝赞》记载:景帝明德,继承文帝的法则。严肃清理王室,击败七国。减少徭役,减轻赋税,百姓富足。风气改变,风俗改善,与成王、康王相比,美名远扬。
○孝武皇帝
《史记本纪》记载:孝武皇帝,名彻。(《汉书音义》说:名彻。)是孝景帝的次子。母亲是王太后。孝景帝在位四年,封他为胶东王。七年,栗太子被废为临江王,胶东王被立为太子。孝景帝在位十六年去世,太子即位,成为孝武皇帝。
《汉书·武帝纪》记载:三年后的正月,景帝去世。甲子日,太子即位。元朔四年冬天,皇帝前往甘泉。元狩元年冬天十月,皇帝前往雍地,祭祀五畤,捕获到白麟,于是创作了《白麟》之歌。元鼎四年冬天十月,皇帝从夏阳出发,向东前往汾阴。十一月甲子日,在汾阴的睢水之上祭祀后土。(苏林说:睢的音读作虽。如淳说:睢是黄河的东岸。)元封元年,(应邵说:开始封禅泰山,因此改年号。)皇帝从云阳出发,向北经过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登上单于台,到达朔方,面对北河。指挥十八万骑兵,旗帜连绵千里,威震匈奴。返回后,在桥山祭祀黄帝,然后返回甘泉。接着向东巡视海上。夏四月,皇帝返回,登上泰山,进行封禅,告成功于天,封泰山为岱宗,以示对天的尊敬。刻石记号,用金策玉函和金泥玉检进行封存。然后下明堂。(根据《郊祠志》记载:最初天子封禅泰山时,太山东北角,古时有明堂。)从泰山出发,再次东巡海上,到达碣石。(文颖说:在辽西絫县,现在已经废弃,属于临榆,这块石头在海边。)元封二年冬天十月,皇帝前往雍地,祭祀五畤。春天,前往缑氏,然后到达东莱。夏四月,返回祭祀泰山。到达瓠子,在黄河边,命令大臣和将军以下都背起柴草堵塞河堤,创作了《瓠子》之歌。元封四年冬天十月,皇帝前往雍地,祭祀五畤。开通回中道,从回中向北巡视至肃关。(如淳说:《匈奴传》记载:匈奴入侵朝那肃关,在安定朝那县。)元封五年冬天,皇帝南巡,到达盛唐,在九疑山祭祀虞舜。(如淳说:县名。韦昭说:南郡。)在九疑山祭祀虞舜。祭祀灊天柱山。(应劭说:灊的音读作潜,南岳霍山,灊是县名,属于庐江。文颖说:天柱山灊县南有祠。)从寻阳乘船沿江而下,亲自在江中射杀蛟龙,捕获它。船只连绵千里。太初元年,(应劭说:采用夏正,以正月为岁首,因此改年号为太初。)皇帝前往泰山。十一月甲子日,冬至,在明堂祭祀上帝。天汉三年,(应劭说:当时连年旱灾,因此改年号为天汉以祈求甘雨。晋灼说:取云汉之诗,求雨之意。)开始实行酒税。三月,皇帝前往泰山,进行封禅,祭祀明堂,然后前往北地,祭祀常山,埋葬玄玉。夏四月,赦免天下罪犯,皇帝所经过的地方不征收田租。泰始三年,皇帝前往甘泉宫,宴请外国客人。二月下令全国大酺。五月,皇帝前往东海,捕获到赤雁,创作了《朱雁》之歌。前往琅邪,祭祀日神和成山。(孟康说:祭祀日神,即祭祀日神。韦昭说:成山在东莱界。)泰始四年夏五月,返回前往建章宫。后元二年,在甘泉宫朝见诸侯王,赐予宗室。乙丑日,立皇子弗陵为皇太子。(张晏说:即昭帝。后来只称弗,因为多灾多难而避讳。)丁卯日,皇帝在五柞宫去世,(根据记载,皇帝十七岁即位,即位五十四年,享年七十一岁。张晏说:因为有五棵柞树,所以用这个名称命名宫殿,位于盩厔县。)葬于茂陵。
《汉书·赞》记载:汉朝继承了百王之后,高祖刘邦拨乱反正,文景帝致力于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还有许多缺失。孝武帝即位之初,毅然罢黜百家,表彰《六经》。于是广求天下英才,选拔他们建立功业。兴办太学,修建郊祀,改正朔,确定历法,协调音律,创作诗歌音乐,建立封禅制度,祭祀百神,继承周朝后代的制度,制定号令文章,辉煌可述。后继者得以继承伟大事业,延续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才大略,不改变文景之恭俭以惠及百姓,即使诗书所称颂的,也无法超越!
《汉书·宣帝纪》记载:本始三年,尊称孝武帝庙为世宗庙,奏演盛德之舞。武帝巡视所到之处,各郡国都建立了庙宇。
荀说《汉纪》评论说:孝武帝皇帝,确立了万世之业,稳固了后世的根基。内部修养文学,外部彰显武威,以吸引天下英才,继承先王之风,可考之处很多。然而,他仍然喜好文学,未能完全实现其实质;发起之初,未能坚持到底。奢侈无度,穷兵黩武,百姓贫困,民不聊生。在这时,天下动荡,海内不安,孝文帝的事业衰落。
刘歆《宗庙议》说:孝武帝皇帝怜悯中国百姓疲惫,没有安宁的时候,于是派遣大将伏波、楼船等,灭掉百越七郡。北方击退匈奴,使昆邪部落归降,设立五属国,建立朔方,以夺取其肥沃之地。东方征伐朝鲜,建立玄菟、乐浪,以切断匈奴的左臂。西方征伐大宛,并吞三十六国,联合乌孙,建立敦煌、酒泉、张掖,以隔断氐羌,削弱匈奴的右臂。单于孤军远遁漠北,四方安宁,开拓疆域,建立十多个郡。功业既定,封丞相为富民侯,以安定天下,富裕百姓,其规模可见。又招募天下英才,与他们同心协力,建立制度,改正朔,改变服饰颜色,设立天地祭祀。建立封禅制度,改变官职名称,继承周朝后代的制度,确定诸侯制度,永远没有反叛之心,至今历代都依赖它。单于守卫边疆,百蛮臣服,是万世之基。中兴的功业,没有比这更高的了。
《汉武故事》记载:汉景帝在怀孕的时候,梦见太阳进入自己的怀中。景帝又梦见高祖对他说:‘王美人将生儿子,可以取名为彘。’等到生下男孩的那天,就按照这个梦命名为彘。武帝出生在猗兰殿,四岁的时候被立为胶东王。几年后,长公主抱着他坐在膝上,问他:‘儿子想要娶媳妇吗?’胶东王回答:‘想要。’长公主指着身边的侍女百余人,都说不用。最后指着自己的女儿问:‘阿娇怎么样?’于是他笑了,回答说:‘好,如果得到阿娇做妻子,就给她建一座金屋。’长公主非常高兴,就苦苦地要求皇帝,最终定下了婚事。胶东王成为皇太子时只有七岁。皇帝说:‘彘的意思是通彻。’于是改名为‘彻’。丞相周亚夫宴请皇帝,当时太子在旁边,亚夫失意,面露怨色,太子一直看着他,亚夫于是起身离开。皇帝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这个人看呢?’太子回答说:‘这个人很可怕,一定能成为叛贼。’皇帝笑着说:‘因为他这样不高兴,不是年轻君主的好臣子。’
廷尉上报了一个囚犯防年的案件,继母陈氏杀了父亲,防年因此杀了陈氏。按照法律,防年杀母属于大逆不道,但皇帝对此表示怀疑。皇帝下诏询问太子,太子回答说:‘继母,就像母亲一样,明知道她不如亲生母亲。因为父亲的爱,所以将她比作母亲。现在继母无状,亲手杀了父亲,那么动手的那一天,母恩就断绝了。应该和杀人者一样对待,不应该以大逆不道论处。’皇帝同意了他的意见。防年被判处弃市刑,议论者都称赞太子做得好。当时太子十四岁,皇帝更加觉得他非凡。等到即位后,常常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和霍去病等十多人轻装出行,同时观察戏市里的情况,了解民间的风俗。
曾经有一次,武帝到莲勺通道中行走,行人纷纷躲避。皇帝感到奇怪,让左右的人去问,说有几十个人手持戟假装呼喝。当时微行的人数不超过二十人,马匹七八匹,轮流步行和骑马,衣服和普通人一样,无法区分。也没有随从,但百姓都见到了他们。还有一次,到柏谷,晚上投宿在驿站,驿站长不让他进,于是他就在旅馆过夜。旅馆的主人告诉他:‘你长得高大有力,应该勤于耕作,为什么忽然带着剑和一群人夜行于此,不想做盗贼,就是寻欢作乐了。’皇帝沉默不语,就向他要水喝。主人回答说:‘我这里只有尿,没有水。’过了一会儿,主人回到里面。皇帝派人暗中观察,看到主人正和十多个年轻人一起,都拿着弓箭刀剑,让主人妻子出来,安排客人,妻子回来后,对丈夫说:‘我看这位男子,不是普通人,而且有防备,不可图谋。’天气寒冷,妻子倒了很多酒,丈夫和那些年轻人都喝醉了。妻子绑住了丈夫,那些年轻人都逃跑了。妻子出来,向客人道歉,杀了鸡做饭。第二天早上,皇帝离开,当天就回到宫中,于是召见了旅馆的夫妻。赐给妻子千金,提拔她的丈夫为羽林郎。从此以后,皇帝不再微行。
皇帝小时候喜欢学习,搜集天下散失的书籍,亲自审阅校对,让庄助、司马相如等人分类整理。喜欢辞赋,每次出行和看到奇珍异兽,都让司马相如等人写赋。皇帝自己也写了数百篇诗赋,下笔即成。司马相如写文较慢,经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皇帝常常感叹他的文采,对司马相如说:‘以我的速度,换你的速度。可以吗?’司马相如说:‘对我来说可以,不知道陛下怎么样!’皇帝大笑而不责怪他。然而皇帝性格严厉急躁,对小的过错也不宽恕,刑罚法律非常严厉。
汲黯常常劝谏说:‘陛下喜欢人才,乐于结交士人,从不厌倦地寻求,一旦得到人才,就劳神费力地使用他们,但往往还没有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就杀了他们。以有限的人才,供应无休止的杀戮,我担心天下的贤才都将耗尽在陛下手中,那么谁还会来治理国家呢?’汲黯非常愤怒地说这些话,皇帝笑着理解了他的意思。皇帝巡视河汾,在河中与群臣饮酒作乐,并自己创作了《秋风》辞,回头对群臣说:‘汉朝经历了六七之难,按照法则应该再次接受天命,那么谁应该接受这个使命呢?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应当是当涂高。’群臣进言说:‘汉朝应该接受天命,福祚超过周朝和殷朝,子子孙孙,万世不绝,陛下怎么能说出亡国之言,听信了臣妾的话呢?’皇帝说:‘我喝醉了才说这些话。然而自古以来,没有听说一个姓氏能够永远统治天下的,只要失去天下,那就不是我们父子的事情了。’
皇帝巡视五祚宫,对霍光说:‘我即将去世,可以立钩弋子为帝,你好好辅佐他。’三月丙寅日,皇帝白天睡觉,没有察觉,脸色没有变化,但身体冰冷,没有气息。第二天,脸色逐渐变化,闭上眼睛,于是宣布哀悼,告知丧事。未央宫前殿举行祭祀,好像有人吃了祭品。皇帝生前宠幸的人,葬礼结束后都住在茂陵园,皇帝自己从婕妤以下二百多人,对他们的宠爱如同平时,但旁人却看不到他们。霍光听说这件事后,于是让宫人增加到了五百人,因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始元二年,官吏报告说有人盗窃了皇帝的御用物品,查看了物品的标签,发现是茂陵中的明器,百姓另买得到,霍光怀疑葬礼那天监官不谨慎,导致盗窃发生,于是逮捕了将作监以下的人,将他们关押在长安监狱审讯。过了一年多,邺县又有人想在市场上卖玉杯,官吏怀疑是御用物品,想要逮捕他,但突然不见了,县里把玉杯送来审问,发现也是茂陵中的物品。霍光亲自叫来官吏询问,听说卖玉杯的人长得像先帝。霍光于是沉默不语,就赦免了之前关押的人。过了一年多,皇帝又出现了,对茂陵令薛平说:‘我虽然失去了天下,但仍然是你君主,你为什么让官吏士兵在我陵墓上磨刀剑呢?’忽然不见了。于是调查发现,陵墓旁边有一块方石,被用作磨刀剑的地方,官吏士兵常常在那里磨刀剑。
甘泉宫常常自然地有钟鼓声,守候的人有时看到官员的仪仗队像天子一样,后来逐渐稀少,到宣帝时期就消失了。宣帝即位后,尊崇孝武帝的庙,奏乐的时候,空中有唱歌的人,祭祀的时候,白鹤群飞聚集在后庭院。在西河立庙,神光充满殿堂,形状像月亮。在东莱立庙,有巨大的鸟迹,像路上有白龙在夜间出现在河东。立庙祭祀的那天,白虎叼着肉放在殿堂前。还有一个人骑马,马匹与众不同,手持一札,赐给将作丞,说:‘听说你的功绩已经完成,赏赐你黄金一斤。’于是忽然不见了,那札变成了黄金,称重有一斤。广川祭祀的第二天,有钟磬的声音,房屋门窗都打开了,夜晚有光芒,香气可以闻到二三里远。宣帝亲自祭祀甘泉宫,过了一会儿,紫黄色的气体从西北方向来,散布在殿堂前,有一种肃然的风。空中传来音乐声,群鸟飞翔遮蔽了天空。宣帝亲眼目睹了这些怪异现象,于是怀疑先帝有神灵,又召集了各路方士,希望得到仙术。
《帝王世纪》记载:孝武皇帝,庙号渊龙。
《幽明录》记载:汉武帝在甘泉宫,有玉女降临,常常和皇帝下围棋取乐。玉女风姿端正,皇帝私下里很喜欢她,于是逼迫她,玉女因此吐了皇帝一脸,然后就病了,一年多才好。所以《汉书》中说‘避暑甘泉宫’,就是这个时候。
刘歆的《七略》记载:孝武皇帝命令丞相公孙弘,广泛开辟献书之路。在一百年之间,书籍堆积如山,所以外面有太常、太史、博士的藏书,里面有延阁、广内、秘室等藏书府。
桓子《新论》说:汉武帝才智高超,有尊崇祖先、扩大统治范围的规划,所以一登基就立下大志,考察古今的模范,获得前代圣人的故事,建立正确的历法,制定制度,选拔英才,发扬威严和愤怒,武功四溢,所征伐的地方都臣服,兴起六艺,广泛推广儒家学说,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只有汉朝最为强盛,因此显赫成为世上的宗主,可以说是超凡绝世的主宰。然而皇上却有很多过失,既想要扩大疆域,又贪图那些无益的财物。听说西边的夷人国家大宛国有名马,就大规模出兵,攻打了好几年,士兵死伤无数,只得到几十匹马。又因为歌女卫子夫受到宠爱,就暗中调查陈皇后的过错,将她废黜。于是立卫子夫的儿子为太子。后来听信了邪恶的臣子的诬陷,卫后因此忧愁而死,太子逃亡,最终不知去向。相信巫蛊之术,大量征召会邪术的人,寻求不急之务的方法;大规模修建宫殿,耗尽国库,外面使天下疲惫,百姓死亡无数。这可以说是既通达又愚昧的人。
《典论》说:孝武帝继承了历代祖先的基业,遇到中国繁荣昌盛,国库中有剩余的钱财和布匹,仓库里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因此有意平定匈奴,清理边疆。所以即位之初,按照王恢的建议,策划了马邑之谋。从元光年间到征和年间,大约四五十年的时间里,征伐匈奴四十多次,越过广汉,横断梓岭,封狼居胥,禅姑幕,梁北河,观兵瀚海。竖起单于的旗帜,斩杀阏氏,采集符离的洞穴,扫荡五王的领地,接纳休屠昆耶的归附,获得祭天金人的宝物,斩杀名王数千人,俘虏敌人以万计。既追击他们的散兵游勇,又摧毁他们的积聚。敌人无暇顾及救死扶伤,疲于奔命。元封初年,亲自拿起武器,宣布自己将亲自领兵,担心南方南越的惩罚。那时他被称为威震匈奴。
后汉班固《武帝述》说:世宗光辉灿烂,想要发扬祖先的基业。广泛咨询,杰出的人才纷纷涌现。他们做了什么?就是平定了四方少数民族。扩大我们的疆域,外部逼近四方荒远之地。武功既高,也推广文化。制定六学的法典,统一圣人的真传。举行封禅和郊祀,祭祀众多神灵。协调音律,改正历法,享受长久的寿命。
魏陈王曹植《汉武帝赞》说:世宗光辉灿烂,文治武功都显赫。威震四方少数民族,开拓疆土。简化法律历法,辨别修复旧有的典章。举行封天禅地的仪式,功绩超过百王。
周庾信《汉武帝聚书赞》说:献书之路宽广,藏书的地方开启。秦朝的儒者走出山谷,汉朝的简牍吹散灰尘。用芝泥封印,用玉匣封存。坐在兰台上观察风俗,不出宫门。
陈沈炯《祭汉武帝陵文》说:我听说桥山虽然被掩埋,但鼎湖的英灵可以祭祀;鲁国虽然荒凉,大庭的遗迹仍然存在。陛下,您的德行如兰草般芬芳,继承了丰谷的灵气,汉朝的道路已经走向顶峰,神仙是可以期待的。在海边射箭,礼节上称之为观赏功绩。在汾河上横渡,指着柏梁而举行盛宴。多么快乐,难道不是吗!然而命运属于上仙,道路走到了尽头,甲帐和珠帘一夜之间消失。茂陵的玉碗,终于回到了人间。陵云故塞,与原野田地融为一体;别风的遗迹,带着陵阜的辽阔。流离失所的臣子,怎能不流泪!过去承明宫不再受欢迎,严助东归,司马相如西返。我恭敬地听到这些往事,心中有所感慨。粮食虽然香,不敢奢望得到福分,只希望能在祭祀中表达对魏君的哀悼。雍丘的祠堂,还没有光耀夏后,瞻仰您的功绩,我感到非常凄凉和恐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皇王部-卷十三-注解
孝文皇帝:指汉文帝刘恒,西汉的第五位皇帝,以仁爱宽厚著称。
春秋演孔图:古代的一部图解书,内容涉及儒家思想及孔子的形象。
玉英:指美玉的光泽,此处比喻文帝的英明和才华。
光中再:光指日光,再中指再次出现,此处比喻文帝的光辉再次照耀。
衣夜景移:衣指穿着,夜指夜晚,移指转移,此处比喻文帝的德行如同夜间的光芒,能够转移人心。
位复中:位指地位,复中指再次居中,此处比喻文帝的地位再次稳固。
支庶起:支庶指宗族的后代,起指兴起,此处比喻文帝的后代兴起。
仁雄出:仁指仁爱,雄指英勇,出指出现,此处比喻文帝是仁爱而英勇的领袖。
日角用:日角指额头宽广如日,用指使用,此处比喻文帝能够运用自己的才能治理天下。
讳恒:讳指避讳,恒指刘恒的字,此处指刘恒的名字。
高祖:高祖,指汉高祖刘邦,西汉的开国皇帝。
中都:古代地名,汉代的代国都城。
高后:指吕雉,汉高祖刘邦的皇后,西汉初年的实际统治者。
吕产等:指吕雉的亲族,他们试图夺取政权。
郎中令:古代官职,负责宫廷警卫。
中尉:古代官职,负责军事。
北军:古代军队的名称。
肉刑:古代的一种刑罚,包括斩首、断足等。
甘泉:甘泉宫,位于今陕西省淳化县,是汉武帝时期的重要行宫。
高奴:古代地名,位于陕西省,是汉代的边防要地。
太原:古代地名,位于山西省,是汉代的边防要地。
缇萦:古代女子,因父亲获罪而自请为官婢赎罪。
綈衣:古代的一种粗布衣服。
慎夫人:汉文帝的宠妃。
霸陵:汉文帝的陵墓。
申徒嘉:古代人名,曾任汉文帝的丞相。
东方朔:古代人名,西汉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
千里马:古代名马,此处比喻珍贵的东西。
薄姬:古代女子,汉文帝的母亲。
许负:古代相士,薄姬的相士。
魏王豹:古代人名,汉初的诸侯王。
贾捐之:古代人名,西汉的政治家。
汉太宗:指汉文帝,因其文治武功,被后人尊称为太宗。
溺于俗议:指被世俗的意见所左右。
嬖妾:指宠爱的小妾。
孝成皇帝:指汉成帝,西汉的第八位皇帝,刘骜,是汉哀帝的弟弟。
刘向:西汉时期的文学家、哲学家,曾任光禄大夫,以博学多才著称。
文皇帝:指汉文帝,西汉的第五位皇帝,刘恒,以节俭著称。
高帝:指汉高祖刘邦,西汉的开国皇帝。
代城:指代郡的城池,汉文帝曾在此地出生。
祭:指祭祀,古代的一种宗教仪式,用以表达对神灵或祖先的敬意。
代求:指派人到代郡寻找。
大王:指诸侯王的尊称。
天子:指皇帝,古代最高统治者的称号。
躬行:亲自行动,亲自去做。
俭:节俭,不浪费。
明光宫:汉代的宫殿,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皇太子:指皇帝的儿子,有继承皇位资格的太子。
服:指丧服,表示哀悼。
米:指粮食,古代的主要食物之一。
钱:指货币,古代的交易媒介。
校尉:古代官名,负责军事事务。
宗室:指皇室成员。
师傅:古代官名,负责教育皇帝或皇子的官员。
耆旧:指年老有德的人。
洽闻:知识渊博,见闻广博。
先帝:指已故的皇帝。
三世:指汉高祖、汉文帝、汉景帝三代。
隐:隐瞒,不透露。
辇郎署:古代官署,负责皇帝的车队。
郎中:古代官名,负责宫廷警卫或文书处理。
冯唐:西汉时期的官员,以直言著称。
赵将廉颇、李牧:廉颇和李牧是战国时期的著名将领。
邓通:西汉时期的宦官,因得宠于汉文帝而富甲天下。
蜀郡:古代郡名,位于今四川地区。
铜山:指产铜的山,可用于采矿。
微行:微行,指帝王或贵族乔装打扮出行。
衣罽袭旃:指穿着华丽的衣服。
侍中:古代官名,负责皇帝的日常事务。
近臣:指皇帝的亲近官员。
常侍:古代官名,负责皇帝的日常事务。
期门:古代官名,负责皇帝的警卫。
武骑:指擅长骑射的士兵。
猎渐台下:指在渐台下进行狩猎。
孝景皇帝:指汉景帝,西汉的第七位皇帝,刘启,是汉文帝的儿子。
窦太后:汉景帝的母亲,西汉的皇太后。
七月:指农历七月。
太子詹事:古代官名,负责太子的教育和管理。
梁孝王:汉景帝的弟弟,被封为梁王。
千秋万岁:指皇帝永远统治,万世长存。
斯民:指百姓。
三代:指夏、商、周三代。
直道而行:指按照正道行事。
网密文峻:指法律条文繁多且严苛。
奸宄:指邪恶之人。
汉兴:指汉朝建立。
扫除烦苛:指废除繁琐的法律。
与民休息:指让百姓得到休息和恢复。
恭俭:恭敬和节俭。
诸侯:指各国的诸侯王。
放命:指违背命令,不服从中央政府的统治。
克伐:指战胜,征服。
七国:指吴、楚、齐、赵、魏、韩、燕七个诸侯国。
王室:指皇帝的家族和国家。
甲令:指法律和命令。
民用宁康:指百姓生活安宁。
孝武皇帝:指汉武帝,西汉的第七位皇帝,刘彻,是汉景帝的儿子。
胶东王:胶东王,指汉武帝被封为胶东王的时期。
临江王:汉武帝的封号之一,后被废为临江王。
景帝:汉景帝刘启,西汉第七位皇帝,汉武帝刘彻的父亲。
太子:太子即皇位继承者,此处指汉武帝刘彻。
五畤:五畤,指古代祭祀的五个地方,是汉武帝祭祀天地神灵的场所。
白麟:白麟,传说中吉祥的动物,出现被视为祥瑞。
元朔四年:元朔四年是汉武帝刘彻的年号,即公元前125年。
元狩元年:元狩元年是汉武帝刘彻的年号,即公元前122年。
夏阳:夏阳,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韩城市。
汾阴:汾阴,古代地名,位于今山西省临猗县。
后土:后土,古代神话中的土地神。
睢:睢,古代地名,位于黄河东岸。
元封元年:元封元年是汉武帝刘彻的年号,即公元前110年。
太山:太山,即泰山,中国古代五岳之首,是帝王封禅的地方。
明堂:明堂,古代帝王举行大典的地方。
碣石:碣石,古代地名,位于辽西,今属辽宁省。
雍:雍,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凤翔县。
缑氏:缑氏,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
东莱:东莱,古代地名,位于今山东省莱州市。
瓠子:瓠子,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南省滑县。
决河:决河,即黄河,因黄河在古代常发生决口而得名。
回中:回中,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咸阳市。
肃关:肃关,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平凉市。
盛唐:盛唐,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九疑:九疑,古代地名,位于今湖南省零陵县。
灊天柱山:灊天柱山,古代地名,位于今安徽省潜山市。
寻阳:寻阳,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西省九江市。
蛟:蛟,古代神话中的大鱼,此处指蛟龙。
舳舻:舳舻,指大船。
太初元年:太初元年是汉武帝刘彻的年号,即公元前104年。
天汉三年:天汉三年是汉武帝刘彻的年号,即公元前98年。
榷酒酤:榷酒酤,指国家对酒类实行专卖。
北地:北地,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富县。
常山:常山,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正定县。
玄玉:玄玉,黑色的玉石。
甘泉宫:甘泉宫,位于今陕西省淳化县。
建章宫:建章宫,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茂陵:汉武帝的陵墓。
百王之后:百王之后,指古代各个朝代的帝王。
稽古礼文之事:稽古礼文之事,指研究古代的礼仪文化。
六经:六经,指《诗经》、《尚书》、《礼记》、《易经》、《乐经》、《春秋》。
太学:太学,古代的最高学府。
郊祀:古代帝王在郊外祭祀天地的大典。
改正朔:改正朔,指改变历法。
协章律:协章律,指协调音乐、法律等。
诗乐:诗乐,指诗歌和音乐。
封禅:古代帝王举行的一种祭祀天地的大典。
百神:百神,指众多的神灵。
绍周后:绍周后,指继承周朝的遗风。
号令文章:号令文章,指政治命令和文学作品。
三代之风:三代之风,指夏、商、周三代的风俗习惯。
伏波:伏波,指汉武帝时期的大将路博德,封伏波将军。
楼船:楼船,古代的一种战船。
百越:百越,古代南方的一个民族群体。
昆邪:昆邪,古代匈奴的一个部落。
属国:属国,指古代中央政府设置的边疆地区。
朔方:朔方,古代地名,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
朝鲜:朝鲜,古代朝鲜半岛上的国家。
玄菟:玄菟,古代地名,位于今朝鲜半岛。
乐浪:乐浪,古代地名,位于今朝鲜半岛。
大宛:大宛,古代中亚的一个国家。
乌孙:乌孙,古代中亚的一个民族。
敦煌:敦煌,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敦煌市。
酒泉:酒泉,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酒泉市。
张掖:张掖,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张掖市。
氐羌:氐羌,古代西北地区的民族。
单于:匈奴的首领。
漠北:漠北,指大漠以北的地区。
富民侯:富民侯,指被封为富民侯的官员。
大酺:大酺,古代的一种饮酒宴乐活动。
汉景皇帝:汉景帝,即刘启,西汉第七位皇帝,汉武帝的父亲。
姙身:姙身,指怀孕的妇女。
梦日入其怀:梦日入其怀,指梦见太阳进入自己的怀中,这是古代传说中帝王出生的吉兆。
王美人生子:王美人,指汉景帝的妃子,生下了汉武帝。
彘:彘,古代对猪的称呼,这里指汉武帝的名字。
猗兰殿:猗兰殿,指汉武帝出生的宫殿。
长主:长主,指汉景帝的姐姐,长公主。
阿娇:阿娇,指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的女儿,即汉武帝的表妹。
金屋贮之:金屋贮之,指用金屋来储存或保护某人,这里表示愿意用最好的条件来保护阿娇。
彻:彻,指汉武帝的名字,是彘的别称。
周亚夫:周亚夫,西汉名将,汉景帝时期的丞相。
廷尉:廷尉,古代官名,负责司法审判。
防年:防年,指汉武帝的继母陈氏。
汉武故事:《汉武故事》,古代传记,记载了汉武帝的生平事迹。
霍去病:霍去病,西汉名将,汉武帝时期的大将。
莲勺通道:莲勺通道,古代地名。
亭长:亭长,古代负责管理亭舍的小官。
亭宿:亭宿,指在亭舍中住宿。
逆旅:逆旅,古代指旅店。
庄助:庄助,西汉文学家,汉武帝时期的臣子。
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西汉文学家,汉武帝时期的臣子。
汉武庙:汉武庙,指为汉武帝建立的庙宇。
钩弋子:钩弋子,指汉武帝的宠妃钩弋夫人之子,即后来的汉昭帝。
茂陵园:茂陵园,指汉武帝的陵墓。
太常:太常,古代官名,负责祭祀、音乐等事务。
太史:太史,古代官名,负责天文、历法等事务。
博士:博士,古代官名,负责教授经学。
延阁:延阁,古代藏书的地方。
广内:广内,古代藏书的地方。
秘室:秘室,古代藏书的地方。
公孙弘:公孙弘,西汉政治家,汉武帝时期的丞相。
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太常、太史、博士之藏,指太常、太史、博士等官职所负责的藏书。
延阁、广内、秘室之府:延阁、广内、秘室之府,指延阁、广内、秘室等藏书的地方。
汉武帝:汉武帝刘彻,西汉第七位皇帝,在位时间长达五十四年,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帝王之一。他推崇儒家思想,推行中央集权,对外扩张,开疆拓土,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代表人物。
崇先广统:指尊重祖先,扩大统治范围,强调统治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正朔:正朔,指历法,也泛指国家的象征,如年号、货币等。
制度:指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规范和规则。
俊杰:指才能出众的人。
武义:指军事力量和武功。
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古代教育的主要内容。
儒术:指儒家学说,以孔子为代表的一种思想体系。
西夷大宛国:古代中亚国家,以出产名马而闻名。
卫子夫:汉武帝的宠妃,后成为皇后。
陈皇后:汉武帝的皇后,因卫子夫得宠而被废。
巫蛊:古代一种迷信,认为用巫术诅咒他人会生病或死亡。
府库:国家储存财物的地方。
匈奴: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与汉朝长期对抗。
马邑之谋:汉武帝时期,王恢提出的一个以马邑城为诱饵,引诱匈奴前来攻击,然后一举歼灭的计谋。
元光:汉武帝年号,公元前134年至前87年。
征和:汉武帝年号,公元前92年至前89年。
阏氏:匈奴单于的正妻。
符离:古代地名,位于今安徽省。
五王:指匈奴的五位王子。
休屠昆耶:匈奴部落名。
祭天金人:古代用于祭祀天神的金铸人像。
名王:匈奴中的有名望的贵族。
馘首虏:斩首俘虏。
元封:汉武帝年号,公元前110年至前87年。
威震匈奴:形容汉武帝的军事力量强大,使匈奴感到震慑。
协律改正:指修订律法。
宪章六学:指制定六艺的规范。
圣真:指圣贤和真理。
献书路广:指收集书籍的道路宽广。
藏书府:指藏书的地方。
芝泥:古代用来封书的香泥。
玉匣:古代用来封存贵重物品的玉制盒子。
兰台:古代国家图书馆的名称。
桥山:古代帝王的陵墓。
鼎湖:古代帝王的陵墓。
鲁遂:古代地名,位于今山东省。
大庭:古代帝王的陵墓。
承明:古代宫殿名。
严助:古代大臣,曾因直言进谏而被贬。
长卿:古代文学家,曾因直言进谏而被贬。
甲帐珠帘:指皇帝的豪华帐篷。
陵云故塞:古代边塞名。
原田:古代田地。
膴膴:形容肥沃。
别风馀趾:古代边塞名。
陵阜:陵墓周围的丘陵。
羁旅之纆臣:指在外地做官的臣子。
承明见厌:指因直言进谏而遭到皇帝的厌弃。
严助东归:指严助因直言进谏而被贬至东边。
驷马可乘:形容人才众多。
长卿西返:指长卿因直言进谏而被贬至西边。
徼福:求福。
爵台之荐:指向皇帝进献。
空怆魏君:形容心情悲痛。
雍丘之祠: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南省。
夏后:指夏朝的后代。
徽猷:指功绩和德行。
凄惧:形容悲伤和恐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皇王部-卷十三-评注
桓子《新论》中,对汉武帝的评价可谓褒贬不一。首先,文中提到汉武帝才质高妙,有崇先广统之规,即位后积极开发大志,考合古今模范,建立正朔,定制度,招选俊杰,显示出其卓越的治国才能和雄心壮志。这种对汉武帝的正面评价,体现了作者对其政治才能的高度认可。
然而,文中也指出汉武帝的过错,如贪利争物,不惜发动战争攻取无益之物,如西夷大宛国的名马,导致士众多死,得不偿失。此外,汉武帝因个人喜好废黜皇后,听信邪臣谗言,导致太子出走灭亡,国家动荡不安。这些负面评价揭示了汉武帝在个人情感和决策上的失误。
《典论》中,对汉武帝的评价侧重于其对外扩张的成就。文中提到汉武帝承累世之遗业,遇中国之殷阜,因此有意平灭匈奴,廓清边境。通过列举汉武帝在位期间对匈奴的多次征伐,展现了其武功赫赫,威震匈奴的壮丽场面。
后汉班固《武帝述》中,对汉武帝的评价则更加全面。文中提到汉武帝思弘祖业,百蛮是攘,武功既抗,亦迪斯文。这表明汉武帝不仅注重武功,还重视文治,推行六学,统一圣真,封禅郊祀,祭旅百神,展现出其博大的文化胸怀。
魏陈王曹植《汉武帝赞》中,对汉武帝的评价更加突出其文武双全的特质。文中提到汉武帝威震百蛮,恢拓土疆,简定律历,辨修旧章,封天禅土,功超百王。这充分体现了汉武帝在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卓越成就。
周庾信《汉武帝聚书赞》中,对汉武帝的评价则侧重于其重视文化、收集图书的功绩。文中提到献书路广,藏书府开,秦儒出谷,汉简吹灰,展现了汉武帝对文化的重视和推广。
陈沈炯《祭汉武帝陵文》中,对汉武帝的评价充满了敬仰之情。文中提到汉武帝降德猗兰,纂灵丰谷,汉道既登,神仙可望。这表明作者对汉武帝的崇敬之情,以及对汉武帝所开创的盛世景象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