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昉(925年-996年),宋代文学家、历史学家和政治家,负责《太平御览》的编纂工作。该书是他通过整理前人经典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具有极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年代:成书于宋代(约10世纪)。
内容简要:《太平御览》是宋代李昉主编的类书,内容包括了天文、地理、历法、神话、风俗等多个领域。书中通过大量的文献整理与整理,展示了当时的学术成就和社会风貌,成为当时中国官员和学者的参考工具。全书被分为多卷,汇聚了大量关于中国古代各方面的知识,展现了宋代文化的广泛性和深度,是了解宋代社会、文化和知识体系的重要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六十三-原文
《战国策》曰:孟尝君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收债於薛者?’冯〈马雚〉曰:’能。’於是载券契而行,辞曰:’收债毕,何市而反?’孟尝曰:’视吾家所寡有者,乃为之。’至薛,召诸民当偿债者,悉来合券。遍合。乃矫命以债赐诸民,烧其券。民称万岁。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怪其疾,正衣冠而见之,曰:’债毕收乎?来何疾也!何市而反?’〈马雚〉曰:’君云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珍宝满内府,狗马实外厩,美人充后宫,君家所寡有者,义耳!窃以为君市义。’曰:’市义奈何?’曰:’君有区区之薛,不能扶爱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债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孟尝君不悦,曰:’诺!先生休矣!’后期年,孟尝就国於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孟尝君顾谓〈马雚〉曰:’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
又曰:秦缩高,鄢陵人也。其子仕秦,秦以为管守。魏信陵君攻之不下,乃使人谓鄢陵君曰:’遣缩高来,吾将仕之,使为持国尉。’鄢陵君曰:’小国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吏导使者。’至,缩高曰:’君之命高也,将使攻管也。夫父攻子守,人之大笑也。见臣而下,是背主也。父杀子背,亦非君善,敢再辞。’使者以报,信陵君大怒,遣使谓鄢陵君曰:’鄢陵之地,亦犹魏也。今吾攻管而不下,则秦兵不返,杜社必危矣!愿君生束缩高而致之。若君弗致,吾将十万之师,以造君城下。’鄢陵君曰:’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以守此地,受太府之宪,曰:子杀父,臣杀君,有常不赦。国虽大赦,降城亡子不得预焉。今缩高不受大利,以全父子之义,而君曰生致之,是使我负襄王之诏而废太府之宪。虽死,终不敢行也!’缩高闻之,曰:’信陵君为人悍而自用,此辞反,必为国祸。吾以全己为人臣之义矣,岂可使吾君有魏患乎!’乃之使者舍,自刎颈而死。信陵君闻之,大惊。服缟素,出舍,使使者谢鄢陵君曰:’无忌,小人也!困於思虑,敢再拜释罪。’
《英雄记》曰:袁绍以臧洪为东都太守,时曹操围张超於雍丘。洪始闻超被围,乃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将,赴其难。从绍请兵,而绍竟不听之。超城遂陷,张氏族灭。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增兵急攻,洪城中粮尽,厨米三斗,使为薄抿i颁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千相枕而死,莫有离叛。城陷,生执洪。绍谓曰:’臧洪,何相负若是!今日服未?’洪据地瞋目曰:’诸袁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辅翼之意,而欲因际会,觖望非冀。惜洪力劣,不能推刃为天下报仇,何为服乎?’绍乃命杀之。洪邑人陈容在坐,见洪当死,起谓绍曰:’将军今举大事,欲为天下除暴,而先诛忠义,岂合天意?’绍惭,遣人牵出,谓曰:’汝非臧洪俦欤?空复尔为!’容顾曰:’夫仁义岂有常所,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遂复见杀。在绍坐者无不叹息。
又曰:袁谭既死,弟熙、尚为其将焦触张南所攻,奔辽西乌桓。触自号幽州刺史,陈兵数万,杀白马盟曰:’违命者斩!’各以次歃。至别驾代郡韩珩,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知不能救,勇不能死,北面曹氏所不能为也。’一坐为珩失色。触曰:’举大事,当立大义,事之济否,不待一人,可卒珩志,以厉事君。’曹操闻珩节,甚高之,屡辟不至。
又曰:公孙瓒,字伯珪,为上计吏部。太守刘基为事被徵,伯珪御重到洛阳,身执徒养。基将徙日南,伯珪具豚米,於北邙上祭先人,觞醊祝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多障气,恐或不还,与先人辞於此。’再拜,慷慨而起,观者莫不歔欷。刘在道得赦,俱还。
《魏略》曰:郭宪,字幼简,西平人,以仁笃,为一郡所归。韩约失众,从羌中还,依宪。众人多欲取约以邀功,而宪责之言:’人穷来归我,云何欲危之!’遂拥护,厚遇之。其后,约病死,而田乐、杨达等就斩约头,当送之,逵等欲条疏,着宪名,宪不肯在名中,言:’我常不忍生图之,岂忍取死人以要功乎?’逵等乃止。时太祖方攻汉中在武都,而逵等送约首到,太祖宿闻宪名,及视条疏,怪不在中。以问逵,逵等具以情对。太祖叹其至义,乃表例与逵等赐爵关内侯。
《列士传》曰:羊角哀、左伯桃二人相与为死友,欲仕於楚,道遥山阻,遇雨雪不得行,饥寒无计,自度不俱生也。伯桃谓角哀曰:’天不我与,深山穷困,并在一人,可得生官,俱死之后,骸骨莫收。内手扪心,知不如子,生恐无益,而弃子之器能,我乐在树中。’角哀听伯桃入树中而死,得衣粮前至楚。楚平王爱角哀之贤,嘉其义,以上卿礼葬之。角哀梦见伯桃曰:’蒙子之恩而获厚葬。然正苦荆将军,家相比欲役使吾,吾不能听也。与连战不胜,今月十五日,当大战以决胜负。得子则胜,否则负矣。’角哀至期日,陈兵马诣其冢上,作三桐人,自杀,下而从之。君子曰:’执义可为世规。’
《唐新语》曰:陆南金博涉经史,言行修谨。
开玄初,太常少卿卢崇道犯罪,自岭南逃归,匿于南金家。
俄为雠人所发,诏侍御史王旭按之。
崇道辞引南金,旭处以极法。
南金弟赵壁请代兄死,南金执称弟实自诬,身请当罪。
兄弟争死,旭问其故,赵壁曰:’兄竢是嫡,又能干家事,亡母未葬,小妹未嫁,自惟幼劣,生无所益,身自请死。’
旭列上其状,玄宗嘉而宥之,张说、陆象先等咸相钦重,累迁库部员外郎。
南金祖士季为隋越王侗记室,兼侍读。
侗称制,授著作郎。
时王世充将行篡夺,侗谓士季曰:’隋有天下三十馀载,朝廷文武岂无忠烈者乎?’
士季对曰:’见危授命,臣之宿心。今请因其启事,便加手刃。’
后事泄,充遂停士季侍讲。
贞观初,为大学博士而卒矣。
又曰:毕构,性至孝,丁继母忧,有两妹皆在襁褓,构乳养嫁遣之。
及其亡也,二妹初闻,哀恸气绝者久之。
言曰:’虽兄弟无三年之礼,吾倚鞠养,岂同常人!’
遂行三年服。
朝野闻之,莫不称叹。
构弟栩任太府主簿,留司东都,闻构疾,星驰赵京,侍医药者累月。
既而哀毁骨立,变服视事逾年,未尝言笑,深为朝野所重。
构尝为益州长史兼按察使,多所举正,风俗一变。
玄宗降玺书慰之曰:’卿孤洁独行,有古人之风,自临蜀川,弊化顿易。览卿前后执奏何异破枉求奸?诸使之中,在卿为做拢’
终户部尚书。
又曰:李愻为贝州刺史,甘露遍於庭树。
邑人曰:’美政所致,请以闻。’
愻谦退,寝其事。
历官十七政,俸禄先兄弟嫂侄,谓其子曰:’吾厚汝曹以衣食,不如厚之以仁义,勿辞弊也。’
天下莫不嗟尚之!
又曰:姚崇少不慕学。
年逾弱冠,尝过所亲,见修文钓露御览》,阅之甚喜。
遂躭坟史,以文华著名,历牧常、杨,吏人并建碑纪德,再秉衡轴。
天下钦其公直。
外生任并、任异少孤,长於崇家。
乃与之立家产,谓之曰:’汝与吾无间然矣。’
惜殊宗而代疏,命与其子连名,冀无以别也。
时人美之。
又曰:孟景休,事亲以孝闻。
丁母忧,毁瘠逾礼,殆至灭性。
弟景伟,年在襁褓,景休亲乳之,乳为之丰。
及葬,时属祁寒,跣履雪霜,脚指堕而复生如初。
景休进士擢弟,历监察御史、鸿胪丞,为来俊臣构陷,遇害。
时人伤焉。
○义妇
《南史·孝义传》曰:吴兴乘公济妻姚氏,生二男。
而公济及兄愿公乾伯并卒,各有一子,姚养育之,卖田宅为取妇。
自与二男寄止邻家。
明帝诏为其二子婚,表闾复徭役。
又:会稽永兴吴翼之母丁氏,少丧夫,性仁爱。
遭年荒,分衣食以饴里中饥饿者,邻里救借,未尝违。
同里陈攘父母死,孤单无亲戚,丁收养之。
及长,为营婚娶。
又同里王礼妻徐,荒年客死,丁阴为买棺器,自往敛葬。
玄徽末,大雪,商旅断行,村里比室饥饿,丁自出盐米,计口分赋。
同里任侨家露四丧无以葬,丁为办家椁。
有三调不登者,代为遂。
丁长子妇王氏守寡,执志不再醮,州郡上言,诏表门闾蠲租税。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赵录》曰:冠军乔晞,攻界休克之,其令贾潭抗节不降。
晞怒杀之。
其妻宗氏,年二十馀,有姿色,晞欲纳之。
宗骂曰:’屠各奴,何有害人之夫,而欲加无礼于尔母乎?何不促杀我?’
遂仰天大哭。
亦杀之。
《唐书》:独孤武都谋叛,王世充归于我。
其子师仁,方三岁。
世充以其幼不杀。
乳母王英兰,髡钳求入保养,世充许之。
英兰扶乞所得与师仁。
惟自啖土饮水,而竟为采拾,窃师仁至京师。
高祖嘉之,封永寿乡君。
又曰:阳三安妻李氏,雍州泾阳人也。
事舅姑以孝闻。
及舅姑亡没,三安亦死。
二子孩童,家至贫窭。
李昼则力田,夜便纺缉,数年间,葬舅姑及夫并夫之叔侄兄弟七丧,深为远近所嗟尚。
太宗闻而异之,赐帛二百段,遣州县恤存之。
又曰:郑义宗妻卢氏,幽州范阳人也,卢彦衡之女也。
略涉书史,事舅姑甚得妇道。
尝夜有强盗数十人,持杖鼓噪,逾垣而入。
家人悉逃窜,惟有姑独在堂。
卢冒白刃往至姑侧,为贼捶击之,几至於死。
贼去后,家人问曰:’群凶扰横,人尽奔逃,何独不惧?’
答曰:’人所以异於鸟兽者,以其有仁义也。昔宋伯姬守义赴火,流称至今,吾虽不敏,安敢忘义?且比邻有急,尚相赴救,况在姑,而可弃委!若万一危祸,岂宜独生!’
其姑每云:古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吾今乃见卢新妇之心矣。
贞观中卒。
又曰:冀州鹿城女子王阿足者,早孤无兄弟,惟姊一人。
阿足初适同县李氏,未有子而夫亡。
时年尚少,又多娉之,为姊年老孤寡,不能舍去,遂誓不嫁,以养其姊。
每昼营田业,夜便纺绩,衣食所须,无非阿足出者。
如此二十馀年,及姊亡,葬送以礼。
乡人莫不称其义行,竞令妻女求与相识,后数岁,竟终于家。
又曰:楚王灵龟妃上官氏,上邽人也。
父怀仁,右金吾将军。
上官氏年十八,归於灵龟,继楚哀王后,本生具存,朝夕侍奉,恭谨弥甚。
凡有新味,非舅姑啖讫,未曾先尝。
经数载,灵龟薨。
及将葬,其前妃阎氏,嫁不逾年而卒,又无近族,众议欲不举之。
上官氏曰:’夫神而有灵,宁可使孤魂无记。’
於是备礼同葬。
闻者莫不嘉叹。
服终,诸兄弟姊谓曰:’妃年尚少,又无所生,改醮异门,礼仪恒范。’
妃思之,掩泣对曰:’丈夫以义烈标名,妇人以守节为行,未能即先大马殉沟壑,宁可复饰妆袨服有他志乎?’
遽将截鼻割耳以自誓。
诸兄姊知其志不夺,叹息而止。
寻卒。
《说苑》曰:齐遣兵攻鲁,见一妇人将两小儿走,抱小而挈大。
顾见大军且至,抱大而挈小。
使者甚怪,问之。
妇人曰:’大者妾夫兄之子,小者妾之子;夫兄子者公义也,妾之子者私义也,宁济公而废私耶!’
使者怅然,贤其辞,即罢军。
还对齐王说之曰:’鲁未可攻也,匹妇之义尚如此,何况朝廷之臣乎?’
《列女传》曰:卫宗二顺者,卫宗室灵主之夫人及傅妾也。
秦灭卫,君角封灵主世家,使奉其祠。
灵主死,夫人无子而守寡。
傅妾有子代,后夫人谓傅妾曰:’孺子养我甚谨,子奉祭祠而妾事我,我不聊,愿出居外。’
傅妾泣曰:’夫人岂欲使灵氏受三不祥耶?公不幸早终,是一不祥;夫人无子而妾有子,是二不祥;今夫人将出居外,妾居内,是三不祥。’
欲自杀,其子止之,不听。
夫人惧,遂终年供养不替。
又曰:鲁孝义保者,鲁孝公称之保母。
初孝公父武公与长子恬、中子戏朝周宣王。
宣王立戏为鲁太子。
武公薨,戏立,是吻懿公。
孝公于时号公子称。
恬之子伯御与鲁人作乱,攻杀懿公而自立,求称於宫中,将杀之。
义保闻伯御欲杀称,乃衣其子以称之衣,卧於称之卧处。
伯御杀之,义保遂抱称以逃。
周天子杀伯御,立称为孝公。
鲁人高义保之义,故谓之’义保’。
又曰:河南贞义者,乐羊子之妻。
羊子出学将友人归,贞义截发卖以供其费。
后羊子得遗金一饼以与贞义,贞义曰:’妾闻君子不以利污行。’
羊子惭而弃之。
又曰:杞梁名殖,齐人也,为大夫。
庄公袭莒,约车五乘载士,殖不与,归而不食。
母曰:’汝生有义,死有名,五乘尽汝下也。’
殖遂至莒,获甲首。
公止之曰:’共同齐国。’
殖曰:’不与五乘,少吾勇也;临敌止吾以利,污吾行也。’
遂进至莒城下,杀二十七人而死。
莒人筑尸城为京观,妻往迎丧,向之哭,土为之崩,得丧,於是公使吊葬之。
葬毕,曰:’妇人有三从之义,吾外无夫以立节,内无子以见志,吾何归乎?’
乃赴水而死。
又曰:梁节姑姊者,梁之妇人,其室失火,兄子与其子三人在内中,欲取兄子辄得其子。
火盛不得复入,妇人将自赴火,其夫止之。
妇人曰:’梁国岂可户告人晓也,被不义之名,何面目以见兄弟国人哉!吾欲复投吾子,为失母之恩。吾势不可以生。’
遂赴火而死。
又曰:会稽右师安妻者,同郡吕氏之女也。
名军,少寡无子,守义不迁。
其兄遂犯法,军匿之,知不能免,乃泣曰:’少遭家不造,兄弟单少,门宗惟兄为主,而复罹此祸,我有一计,犹足免难,将诣县陈之。’
兄曰:’其计若何?’
军曰:’临时从宜,不可先言也。’
乃请知者为辞,乞代兄遂之命。
因自刭县门,官嘉其义,乃舍遂罪。
又曰:齐伊盘母者,齐二子之母也。
当宣王时,有人斗死於道者,吏视之被一疮,二子立其傍,吏问之。
兄曰:’我杀之。’
弟曰:’非兄也,我杀之。’
期年不决。
吏言之於相,相不能决,言於王,王曰:’皆赦之,是纵有罪;皆杀之,是诛无辜也。其母必知其子之善恶,听所欲杀祸拢’
相召而问之。
其母泣而对曰:’杀少子。’
相曰:’少子人之所爱,今欲杀之,何也?’
对曰:’少者,妾之子也;长者,前妻之子也。虽痛子,独谓义何?’
泣下沾襟。
相言之於王,王美其义,皆赦二子,号曰义母。
又曰:天水姜叙母者,同郡杨阜之姑也。
阜为州史,马超杀刺史,太守叙屯历城。
阜往见之,戏欷悲甚。
叙曰:’何为乃尔?’
阜曰:’守城不能完,君亡不能死,何以视息於天下乎?君拥兵专制,无讨贼之心,此赵盾所以书杀也。’
叙母慨然敕叙从阜计,遂起兵於历城。
超闻之,袭历城,得叙母,母骂之曰:’若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若何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
超即杀之。
杜预《女记》曰:王氏之母者,汉丞相安国侯王陵之母。
汉王击项羽,陵以兵属汉王,项羽得陵母置军中,汉使至,则东向坐,陵母欲以招陵。
陵母欲私送使者,为之泣曰:’为老妾语陵,善事汉王。汉王长者也,无以老母故怀二心,言妾已死。’
乃伏剑而死,以固勉陵。
《定命录》曰:贾直言妻,莫知姓氏。
贞玄中,其舅道得罪赐鸩,直言欲代父死,夺鸩饮之,不死,流于岭徼。
直言妻一志事姑,髽髻绝膏沐,自三二年,虮虱蔽其肉,厥后如枯蓬之植燥士,无复虮虱。
迨十五载,直言遇赦归,妻始一沐其髻,自断绝堕于泔盆,终为秃妇。
直言后历谏议大夫,出刺两郡。
《傅记》:
李如璋为夏阳令,素轻其妻郑氏。
如璋因醉误杀人母,其子入县将复雠。
如璋与郑以床拒门。
雠者推窗而入,郑急以身蔽如璋,举手乘刃,右臂既落,复举其左臂,雠复断之,犹乞以身代夫死。
时方怀妊,雠者以刃铄其腹,胎出而殒,乃害如璋及其二子。
州司以闻,坐死者数十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六十三-译文
《战国策》记载:孟尝君发布命令,询问门下的宾客:‘谁熟悉会计,能够为我到薛地去收债?’冯谖(字马雚)回答说:‘我能。’于是带着债券契约出发,告别时说:‘收完债后,我要买些什么回来?’孟尝君说:‘看看我家缺少什么,就买什么。’到达薛地后,召集所有应该还债的百姓,让他们核对债券。核对完毕后,冯谖假传孟尝君的命令,把债务赐给百姓,并烧毁了债券。百姓欢呼万岁。冯谖驱车直奔齐国,清晨时分求见孟尝君。孟尝君对他的迅速回来感到奇怪,整理好衣冠接见他说:‘债收完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买了些什么回来?’冯谖说:‘您说看看我家缺少什么,我就私自计算了一下,您宫中的珍宝满仓库,狗马满外厩,美人满后宫,您家缺少的只有‘义’!我认为您应该买‘义’。’孟尝君问:‘买‘义’怎么办?’冯谖说:‘您虽然有一小块薛地,却不能爱护您的百姓,反而要利用他们谋取利益!我私自假传您的命令,把债务赐给百姓,并烧毁了债券,百姓欢呼万岁,这就是我为您买‘义’的方法。’孟尝君不高兴地说:‘好吧!先生你休息一下吧!’过了一年,孟尝君到薛地就任。还没走到百里,百姓扶老携幼在路上迎接他。孟尝君回头对冯谖说:‘先生为我买‘义’的事,今天我终于看到了。’
又记载:秦国的缩高,是鄢陵人。他的儿子在秦国做官,秦国任命他做管守。魏国的信陵君攻打不下,就派人告诉鄢陵君:‘让缩高来,我将任用他,让他做持国尉。’鄢陵君说:‘小国不能保证使臣的忠诚,使者亲自前来请求,让官吏引导使者。’缩高到了,说:‘君主的命令是要我去攻打管守。父亲攻打儿子守卫,这是人们都会嘲笑的事情。如果我见到您就下拜,那就是背叛了我的君主。父亲杀儿子,儿子背叛父亲,这也不是您应该做的,我敢再次推辞。’使者把情况报告给信陵君,信陵君大怒,派人告诉鄢陵君:‘鄢陵的地盘,也像魏国一样。现在我们攻打管守却攻不下,秦军就不会撤退,杜社一定会危险!希望您立刻捆绑缩高送来。如果您不送来,我将带领十万大军,来到您的城下。’鄢陵君说:‘我的先祖成侯,受诏于襄王,守卫此地,接受太府的法规,说:儿子杀父亲,臣子杀君主,有常不赦。国家虽然大赦,降城后没有儿子的不能参与。现在缩高不接受大利,保全了父子之间的道义,而您却说要活捉他,这是让我违背襄王的诏书和太府的法规。即使我死了,也终究不敢这样做!’缩高听到这些,说:‘信陵君为人凶悍而刚愎自用,这样的言辞,必然会成为国家的祸患。我已经尽了我作为人臣的道义,怎么能让我的君主有魏国的困扰呢!’于是到使者住处,自刎而死。信陵君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穿上白色的丧服,走出住所,派使者向鄢陵君道歉:‘无忌,是小人!被困扰在思考中,敢再次向您道歉。’
《英雄记》记载:袁绍任命臧洪为东都太守,当时曹操在雍丘围攻张超。臧洪一开始听说张超被围,就赤脚哭泣,并带领自己的将领,前去救援。他向袁绍请求援兵,但袁绍最终没有听从。张超的城池最终陷落,张氏家族被灭。因此,臧洪对袁绍产生了怨恨,不再与他来往。袁绍增兵猛攻,臧洪城中的粮食耗尽,厨房只剩下三斗米,他让士兵们分吃。他还杀了自己的爱妾来分食,士兵将领们都流泪,无法抬头看,男女七八千人相互依靠而死,没有人叛逃。城池陷落后,臧洪被活捉。袁绍对他说:‘臧洪,你为什么这样对不起我!今天你愿意服罪吗?’臧洪瞪着眼睛说:‘袁家侍奉汉朝,四代五公,可以说是受到了恩惠。现在王室衰弱,没有辅佐的意思,却想要趁机会,非分之想。可惜我力量不足,不能亲手为天下报仇,为什么要服罪呢?’袁绍于是命令杀了他。臧洪的同乡陈容在场,看到臧洪即将被杀,站起来对袁绍说:‘将军现在要成就大事,想要为天下除暴,却先诛杀忠义之人,这难道符合天意吗?’袁绍感到惭愧,派人拉他出去,说:‘你不是臧洪一类的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呢?’陈容回头说:‘仁义难道有固定的所在吗?遵守它就是君子,背离它就是小人。今天我宁愿和臧洪同一天死去,也不愿和将军同一天活着。’于是再次被杀。在袁绍面前的人无不叹息。
又记载:袁谭死后,他的弟弟袁熙、袁尚被自己的将领焦触和张南攻打,逃到了辽西乌桓。焦触自封为幽州刺史,带着数万军队,杀白马盟誓说:‘违背命令的人斩首!’每个人都依次发誓。到了别驾代郡韩珩,说:‘我受到了袁公父子的深厚恩惠,现在他们灭亡了,我知道不能救他们,也不能为他们而死,面对曹操却不能做。’在座的人都为韩珩感到惊恐。焦触说:‘成就大事,应该树立大义,事情的成功与否,不取决于一个人,可以成全韩珩的志向,以此来激励侍奉君主。’曹操听说韩珩的节义,非常推崇他,多次征召他,但他都没有去。
又记载:公孙瓒,字伯珪,担任上计吏部。太守刘基因为事情被征召,伯珪带着重物前往洛阳,亲自徒步。刘基将被调往日南,伯珪准备了猪肉和米,在北邙山上祭拜先人,举杯祝酒说:‘以前是为人子,现在是为人臣,我将前往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怕不能回来,在这里和先人告别。’他拜了两次,慷慨地站起来,观看的人无不感慨。刘基在路上得到赦免,他们一起返回。
《魏略》记载:郭宪,字幼简,是西平人,因为仁义,被全郡的人所敬仰。韩约失去了部众,从羌人中返回,依附于郭宪。许多人想要抓住韩约来邀功,但郭宪责备他们说:‘人穷途末路来投靠我,怎么能想方设法陷害他呢!’于是保护他,待遇优厚。后来,韩约病死了,田乐、杨达等人想要砍下韩约的头,准备送走,田乐等人想要列出名单,写上郭宪的名字,但郭宪不愿意在名单中,说:‘我常常不忍心杀害活人,怎么能忍心取死人的头颅来邀功呢?’田乐等人于是作罢。当时太祖正在攻打汉中武都,田乐等人把韩约的头送到了,太祖事先就听说过郭宪的名声,等到看到名单,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在其中。他问田乐,田乐等人把情况详细地告诉他。太祖赞叹他的大义,于是上表请求与田乐等人一起被封为关内侯。
《列士传》记载:羊角哀和左伯桃是生死之交,想要在楚国做官,路上遇到了险峻的山路,遇到雨雪无法前行,饥寒交迫,没有办法。他们自己估计不能都活着,伯桃对角哀说:‘天不助我,深山穷困,我们都在这里,如果我能活着做官,死后尸骨无人收葬。我摸着胸口想,我不如你,活着对你没有好处,我愿意在树中死去。’角哀听从伯桃的话,进入树中死去,得到了衣服和粮食先到达楚国。楚平王喜欢角哀的才能,赞赏他的义举,以上卿的礼仪安葬了他。角哀梦见伯桃说:‘承蒙你的恩惠,我得到了厚葬。但是我正在苦于荆将军,家中的兄弟们想要役使我,我不能听从。我们连续作战不胜,这个月十五日,将有一场大战来决定胜负。如果你来,我们就能胜,否则就会败。’角哀到了约定的日子,排列军队到伯桃的墓前,做了三个木偶人,自杀,然后跟随木偶人而去。君子说:‘坚守道义可以成为世人的典范。’
《唐新语》说:陆南金广泛涉猎经史,言行举止谨慎。在开玄初年,太常少卿卢崇道犯罪,从岭南逃回家乡,藏在陆南金家中。不久被仇人告发,皇帝下诏让侍御史王旭调查此事。卢崇道指控南金,王旭对他施加了极刑。南金的弟弟赵壁请求代替哥哥去死,南金坚持说是弟弟自己诬陷,自己愿意承担罪责。兄弟二人争着去死,王旭询问原因,赵壁说:‘哥哥是正室所生,又能管理家务,母亲还未安葬,妹妹还未出嫁,我自认为年纪小,活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自愿去死。’王旭上报了情况,唐玄宗赞赏并宽恕了他们,张说、陆象先等人也都非常钦佩他们,南金因此多次升迁,最终成为库部员外郎。南金的祖父陆士季曾是隋朝越王杨侗的记室,兼侍读。杨侗称帝后,任命陆士季为著作郎。当时王世充将要篡夺政权,杨侗对陆士季说:‘隋朝统治天下三十多年,朝廷中难道没有忠烈之士吗?’陆士季回答说:‘面临危险,我愿意献出生命,这是我的夙愿。现在请允许我趁他上奏的时候,立即杀了他。’后来事情泄露,王世充就停止了陆士季的侍讲。贞观初年,陆士季担任大学博士时去世。
《唐新语》又说:毕构非常孝顺,遭遇继母去世,有两个妹妹还在襁褓之中,毕构亲自哺乳并嫁娶她们。等到继母去世时,两个妹妹刚刚听到消息,悲痛欲绝,长时间无法呼吸。她们说:‘虽然兄弟之间没有三年的丧礼,但我依靠抚养,怎能跟普通人一样!’于是她们穿上了三年的丧服。朝廷和民间听说这件事,无不赞叹。毕构的弟弟毕栩担任太府主簿,留守东都,听说毕构生病,星夜兼程赶往赵京,连续几个月照顾他的医药。后来他悲伤过度,骨瘦如柴,改变了服饰继续工作,一年多时间里未曾笑过,深受朝廷和民间的尊重。毕构曾担任益州长史兼按察使,做了很多纠正弊政的事,风气因此有了很大的改变。唐玄宗下诏书安慰他说:‘你孤高廉洁,有古人的风范,自从你治理蜀川以来,弊政立刻得到了改变。看你的前后奏章,就像是在破除冤案追求奸人一样。在所有使者中,以你最为出色。’最终担任了户部尚书。
《唐新语》又说:李愻担任贝州刺史,甘露遍布庭院的树木。城里的人说:‘这是你的美德带来的,请上报朝廷。’李愻谦虚退让,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他历任十七个官职,把俸禄先分给兄弟、嫂子、侄子,对儿子说:‘我用衣食厚待你们,不如用仁义来厚待你们,不要推辞贫穷。’天下人都赞叹他!
《唐新语》又说:姚崇年轻时并不喜欢学习。过了弱冠之年,曾经拜访亲友,看到《修文钓露御览》,阅读后非常高兴。于是沉迷于古文经典,以文采著称,历任牧常、杨等地方官,吏民都为他立碑纪念,两次担任朝廷重要职务。天下人都钦佩他的公正和正直。他的外甥任并、任异自幼丧父,在姚崇家长大。姚崇与他们建立了家产,对他们说:‘你们和我没有区别。’他惋惜同宗而代疏,命令他们和自己的儿子连名,希望不要有所区别。当时的人都赞美他。
《唐新语》又说:孟景休以孝顺著称。遭遇母亲去世,过度哀伤,身体极度消瘦,几乎丧失生命。他的弟弟孟景伟年纪很小,孟景休亲自哺乳他,乳汁因此变得丰富。等到母亲下葬时,正值严寒,孟景休赤脚踩着雪霜,脚趾冻掉后又长出来。孟景休的弟弟孟景休考中进士,历任监察御史、鸿胪丞,被来俊臣陷害,被害。当时的人都为他感到悲伤。
《南史·孝义传》说:吴兴乘公济的妻子姚氏,生了两个儿子。乘公济和他的哥哥愿公乾伯都去世了,各自留下一个儿子,姚氏抚养他们,卖掉田地和房产来给他们娶妻。她和两个儿子寄居在邻居家。明帝下诏为他们两个儿子办婚事,免除他们的徭役。
《南史·孝义传》又说:会稽永兴吴翼的母亲丁氏,丈夫早逝,性格仁爱。遭遇年荒,她分出自己的衣食来救济村里的饥民,邻里请求帮助,她从未拒绝。同村的陈攘父母去世,他孤单无依无靠,丁氏收养了他。等到陈攘长大,她为他安排了婚事。又有一位同村的王礼的妻子徐氏在荒年客死,丁氏暗中为她买了棺材,亲自去收殓并安葬。南齐末年,大雪,商旅无法行走,村里的家家户户都饿了,丁氏拿出自己的盐米,按人口分配。同村的任侨家里有四具尸体无法安葬,丁氏为他准备了棺材。有三个人没有交齐赋税,她代他们缴纳。丁氏的长子妻子王氏守寡,坚持不再嫁人,州郡上报,皇帝下诏免除她的赋税。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赵录》说:冠军乔晞攻打界休,县令贾潭坚守不屈,乔晞愤怒地杀了他。他的妻子宗氏,年纪二十多岁,有美貌,乔晞想要纳她为妾。宗氏大骂:‘蛮奴,你有什么资格杀害一个有仁义的人,还想对你母亲无礼?为什么不快点杀了我?’于是仰天大哭。乔晞也杀了她。
《唐书》记载:独孤武都谋反,王世充归顺了我。他的儿子师仁当时只有三岁。王世充因为他年纪小而没有杀他。奶娘王英兰剃光头发,戴上刑具请求进入监狱照顾师仁,王世充答应了。王英兰用得到的食物和师仁分享,自己却只吃土和喝水,而她竟然还采拾食物,偷偷地把师仁带到京城。高祖唐太宗称赞她,封她为永寿乡君。
《唐书》又说:阳三安的妻子李氏,是雍州泾阳人。她以孝顺公婆而闻名。等到公婆去世,阳三安也去世了。他们有两个孩子还是孩子,家里非常贫穷。李氏白天努力耕田,晚上纺纱织布,几年间,她安葬了公婆和丈夫,以及丈夫的叔叔、兄弟七人,深得远近人士的赞叹。唐太宗听说后感到惊讶,赐给她二百匹布,派州县照顾她。
《唐书》又说:郑义宗的妻子卢氏,是幽州范阳人,是卢彦衡的女儿。她略懂一些书史,侍奉公婆非常符合妇道。曾经有几十个强盗手持武器大声喧哗,翻墙而入。家人都逃跑了,只有婆婆一个人在堂上。卢氏冒着利刃冲到婆婆身边,被强盗击打,几乎死去。强盗离开后,家人问她:‘群凶横行,大家都逃跑了,你为什么不怕?’她回答说:‘人之所以不同于鸟兽,是因为人有仁义。过去宋伯姬守义赴火,至今仍被传颂,我虽然不聪明,怎敢忘记仁义?而且邻里有急难,我们还相互救助,何况是公婆,怎能抛弃他们!如果万一遇到危险,怎么能独自生存!’她的婆婆常说:‘古人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我现在才看到了卢新妇的仁心。’贞观年间去世。
《唐书》又说:冀州鹿城女子王阿足,早孤无兄弟,只有一个姐姐。王阿足最初嫁给同县的李氏,还没有孩子丈夫就去世了。当时她还很年轻,又多次有人提亲,但因为姐姐年老孤寡,她不能离开,于是发誓不再嫁人,来照顾姐姐。她白天耕种,晚上织布,所需衣食都是她提供的。这样过了二十多年,等到姐姐去世,她按照礼仪安葬了姐姐。乡里的人都称赞她的义行,争着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与她相识,后来几年,她最终在家中去世。
又有人说:楚王灵龟的妃子是上官氏,她是上邽人。她的父亲是怀仁,担任右金吾将军。上官氏十八岁时嫁给了灵龟,成为了楚哀王的后妃,她原本的生活一切如常,早晚都侍奉楚王,非常恭敬谨慎。只要有新的美味,她都不会在公婆品尝之前先尝。经过数年,灵龟去世。等到要下葬时,他的前妃阎氏,嫁过去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而且也没有近亲,大家商议想要不举行葬礼。上官氏说:‘如果神有灵,难道可以让孤魂无依吗?’于是按照礼节一同安葬。听到这件事的人没有不赞叹的。服丧期满后,她的兄弟和姐妹对她说:‘妃子年纪还轻,又没有生育,改嫁到别的门第,按照礼仪来说是常有的。’妃子思考后,含泪回答说:‘男子以义烈著称,女子以守节为行为准则,我未能像先夫那样殉葬于沟壑,难道我还能打扮自己,有别的志向吗?’她立刻要截断自己的鼻子和耳朵来发誓。她的兄弟和姐妹知道她的决心不可动摇,叹息着阻止了她。不久后,她去世了。
《说苑》记载:齐国派兵攻打鲁国,看到一位妇人带着两个小孩奔跑,抱着小的,提着大的。当她看到大军即将到来时,又抱起大的,提着小的。使者对此感到很奇怪,问她原因。妇人说:‘大的孩子是我丈夫的兄弟的儿子,小的孩子是我的儿子;我丈夫的兄弟的儿子是公义,我的儿子是私义,难道为了公义就可以废弃私情吗!’使者感到惋惜,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撤回了军队。他回去后向齐王汇报了这件事,说:‘鲁国不可攻打,一个普通妇女的道义都如此,何况朝廷的大臣呢?’
《列女传》记载:卫国的宗室二顺,是卫宗室灵主的夫人和傅妾。秦国灭掉卫国后,君角封灵主为世家,让她供奉宗庙。灵主去世后,夫人没有儿子,守寡。傅妾有儿子代替她供奉,后来夫人对傅妾说:‘小孩子对我非常孝顺,你供奉宗庙而我在这里照顾他,我没有理由离开。’傅妾哭着说:‘夫人难道想让灵氏遭受三重不幸吗?父亲不幸早逝,这是第一重不幸;夫人没有儿子而我有儿子,这是第二重不幸;现在夫人要出去住,我在这里,这是第三重不幸。’她想要自杀,但她的儿子阻止了她,她不听。夫人害怕,于是终身供养宗庙不中断。
《列女传》又记载:鲁国的孝义保,是鲁孝公称赞的保母。最初孝公的父亲武公和长子恬、次子戏朝见周宣王。宣王立戏为鲁太子。武公去世后,戏继位,即位为鲁惠公。孝公当时被称为公子称。恬的儿子伯御与鲁国人作乱,攻击并杀害了惠公,自立为君,在宫中寻求称帝,准备杀害孝公。义保听说伯御要杀害孝公,就穿上孝公的衣服,躺在孝公的床上。伯御杀死了她,义保于是抱着孝公逃跑。周天子杀死了伯御,立孝公为鲁惠公。鲁国人高度赞扬义保的义行,因此称她为‘义保’。
《列女传》又记载:河南的贞义,是乐羊子的妻子。羊子外出求学,带着朋友回来,贞义剪掉头发卖掉来供给他的费用。后来羊子得到了一块金子,想给贞义,贞义说:‘我听说君子不因利益而玷污自己的行为。’羊子感到惭愧,就放弃了那块金子。
《列女传》又记载:杞梁名殖,是齐国人,担任大夫。庄公袭击莒国,约好五辆车载着士兵,殖没有参与,回家后不吃饭。他的母亲说:‘你活着有义,死了有名声,五辆车都无法让你屈服。’殖于是前往莒国,获得了敌人的首级。庄公阻止他说:‘让我们一起回到齐国。’殖说:‘不参与五辆车,是因为我勇气不足;面对敌人时,你用利益阻止我,这是玷污我的行为。’于是他继续前进,直到莒城下,杀死了二十七人后死去。莒国人堆砌尸体为京观,他的妻子去迎接他的丧事,哭着时,土地都为之崩塌,她得到了丈夫的遗体,于是庄公派人去吊唁并安葬了他。葬礼结束后,她说:‘妇女有三从之义,我外面没有丈夫可以立节,里面没有儿子可以表达我的志向,我还能回到哪里呢?’于是投水自尽。
《列女传》又记载:梁国的节姑姊,是梁国的一位妇女,她的家失火了,她的侄子和她自己的孩子都在屋内,她想要救侄子却只能救自己的孩子。火势太大,无法再次进入,她想要自己投火,她的丈夫阻止了她。她说:‘梁国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义之事,背负不义的名声,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兄弟和国人呢!我想要再次投火,是为了弥补失去母亲之恩。我无法再活下去。’于是她投火自尽。
《列女传》又记载:会稽的右师安的妻子,是同郡吕氏的女儿,名叫军。她年轻守寡,没有孩子,坚守道义不改变。她的哥哥犯了法,军藏匿了他,知道无法避免,于是哭着说:‘我从小家庭不幸,兄弟孤单,家族中只有哥哥作为支柱,现在又遭遇这样的灾祸,我有一个办法,还可以避免灾难,我将去县里陈述。’她的哥哥问:‘你的办法是什么?’她说:‘到时候再说,现在不能先说。’于是她请人代为陈述,请求代替哥哥去死。她就在县门口自刎,官府赞扬她的义行,于是宽恕了哥哥的罪行。
《列女传》又记载:齐国的伊盘的母亲,是齐国王室的两个儿子的母亲。在宣王时期,有人在路上斗死了,官吏检查尸体时发现有一处伤口,两个儿子站在尸体旁边,官吏问他们。哥哥说:‘我杀了他。’弟弟说:‘不是哥哥,是我杀的。’一年过去了,案件没有决断。官吏将此事报告给宰相,宰相无法决断,报告给国王,国王说:‘都赦免他们,这样是纵容有罪的人;都杀了他们,这样是杀害无辜的人。他们的母亲一定知道他们的善恶,听任他们自己决定谁应该被杀。’宰相召来他们的母亲询问,母亲哭着回答说:‘杀掉小儿子。’宰相说:‘小儿子是人们所喜爱的,现在你想杀他,为什么?’她回答说:‘小儿子是我的儿子,大儿子是前妻的儿子。虽然我很痛心,但只有义才是最重要的。’她泪流满面。宰相将此事报告给国王,国王赞扬她的义行,赦免了两个儿子,称她为‘义母’。
《列女传》又记载:天水的姜叙的母亲,是同郡杨阜的姑姑。杨阜担任州史,马超杀害了刺史,太守姜叙驻扎在历城。杨阜去见姜叙,悲伤得痛哭流涕。姜叙问:‘为什么这么悲伤?’杨阜说:‘守城不能保全,君主去世不能殉难,怎么能在天下生存?你拥有军队,却没有任何讨伐贼人的心思,这就是赵盾之所以被杀的原因。’姜叙的母亲激昂地命令姜叙按照杨阜的计划行事,于是他们在历城起兵。马超听说后,袭击了历城,抓住了姜叙的母亲,母亲骂他说:‘你是背叛父亲的逆子,杀害君主的暴君,天地怎么可能长久容忍你!你怎么不早点死去,还敢用你的脸面见人!’马超立刻杀死了她。
杜预的《女记》记载:王氏的母亲,是汉丞相安国侯王陵的母亲。汉王刘邦攻打项羽时,王陵率领军队归附汉王,项羽得到王陵的母亲后,将她安置在军中。汉使者到来时,她就向东坐着,王陵的母亲想要通过使者招降王陵。王陵的母亲想要私下送使者,为此哭泣着说:‘替我告诉王陵,好好侍奉汉王。汉王是长者,不要因为老母的缘故怀有二心,说我已经死了。’然后她伏剑自杀,以此坚定王陵的信念。
《定命录》记载:贾直言的妻子,不知道她的姓氏。在贞玄年间,她的舅舅因为犯罪被赐死,贾直言想要代替父亲去死,夺过毒酒喝了下去,但没有死,被流放到岭徼。贾直言的妻子一心侍奉婆婆,头发上不再使用香油,从三两年开始,虱子遮盖了她的肉,后来就像枯蓬在干燥的土地上生长,再也没有虱子。等到十五年后,贾直言得到赦免归来,妻子才第一次洗头,自己剪断头发,扔进泔水盆里,最终变成了秃头妇女。贾直言后来历任谏议大夫,出使两个郡。
《傅记》记载:李如璋担任夏阳县的县令,平时对妻子郑氏很轻视。李如璋因醉酒误杀了人,他的儿子去县里想要报仇。李如璋和郑氏用床堵住门。仇人推窗而入,郑氏急忙用身体掩护李如璋,举起手去挡住仇人的刀,右臂被砍断后,她又举起左臂,仇人又砍断了她的左臂,她仍然请求用自己代替丈夫去死。当时她正怀着孕,仇人用刀刺穿她的腹部,胎儿被取出后,她便去世了,最终仇人杀害了李如璋和他的两个儿子。州官得知此事后上报,因此被处死的人数达到数十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六十三-注解
战国策:《战国策》是一部古代中国历史文献,收录了战国时期各国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的故事和言论。
孟尝君:孟尝君,即田文,战国时期齐国贵族,以善于养士和善于用计著称。
薛:薛,古地名,位于今山东省滕州市,是孟尝君的封地。
冯:冯,人名,孟尝君的门客,以智谋著称。
马雚:马雚,人名,孟尝君的门客。
计会:计会,古代对会计的称呼。
券契:券契,古代的债券,用于借贷或债务的证明。
矫命:矫命,指假托君命行事。
秦缩高:秦缩高,人名,鄢陵人,秦国的管守。
鄢陵君:鄢陵君,人名,秦国的鄢陵地守。
魏信陵君:魏信陵君,即魏无忌,战国时期魏国贵族,以勇猛和智谋著称。
管守:管守,指管理守卫。
杜社:杜社,指杜地的社庙,可能指杜地的政治中心。
襄王:襄王,指战国时期楚国的一位君主。
太府:太府,古代官名,掌管国家财政。
区区:区区,形容数量少或价值低。
贾利:贾利,指商业利益。
义:义,指道义、正义。
英雄记:《英雄记》是一部古代中国历史文献,记载了东汉末年的英雄人物和事迹。
袁绍:袁绍,东汉末年群雄之一,曾任冀州牧。
臧洪:臧洪,东汉末年群雄之一,曾任东郡太守。
雍丘:雍丘,古地名,位于今河南省杞县。
号泣:号泣,大声哭泣。
薄抿:薄抿,古代一种稀薄的粥。
忠义:忠义,指忠诚和正义。
袁谭:袁谭,袁绍之子,曾任青州刺史。
辽西乌桓:辽西乌桓,古代东北地区的民族。
幽州刺史:幽州刺史,古代官名,负责幽州的行政和军事。
白马盟:白马盟,古代盟誓的一种形式,以白马为盟誓的象征。
别驾:别驾,古代官名,负责地方政务。
代郡:代郡,古地名,位于今河北省蔚县。
韩珩:韩珩,人名,东汉末年幽州别驾。
公孙瓒:公孙瓒,东汉末年群雄之一,曾任辽东太守。
上计吏部:上计吏部,古代官名,负责上计(向上级汇报工作)的官员。
刘基:刘基,人名,东汉末年太守。
日南:日南,古地名,位于今越南中部。
郭宪:郭宪,人名,东汉末年西平人。
羌:羌,古代西北地区的民族。
田乐:田乐,人名,东汉末年将领。
杨达:杨达,人名,东汉末年将领。
太祖:太祖,指曹操,东汉末年群雄之一,后建立曹魏政权。
汉中:汉中,古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南部。
武都:武都,古地名,位于今甘肃省东南部。
列士传:《列士传》是一部古代中国历史文献,记载了东汉末年的英雄人物和事迹。
羊角哀:羊角哀,人名,东汉末年人物。
左伯桃:左伯桃,人名,东汉末年人物。
楚平王:楚平王,春秋时期楚国君主。
荆将军:荆将军,人名,可能指楚国的将军。
家相比:家相比,指家中长辈。
执义:执义,坚持正义。
世规:世规,世间的规范。
陆南金:陆南金是唐朝时期的人物,博学多才,涉猎经史,言行举止谨慎。
太常少卿:太常少卿是古代官职,负责祭祀、礼仪等事务。
卢崇道:卢崇道是唐朝时期的人物,因犯罪逃亡。
岭南:岭南是指中国南方的地区,即今天的广东、广西等地。
侍御史:侍御史是古代官职,负责监察官员,弹劾不法。
极法:极法是指最严厉的刑罚。
赵壁:赵壁是陆南金的弟弟,愿意代替哥哥去死。
嫡:嫡指正室所生的子女。
玄宗:玄宗是唐朝皇帝李隆基的庙号。
张说:张说是唐朝时期的文学家、政治家。
陆象先:陆象先是唐朝时期的政治家。
库部员外郎:库部员外郎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官库。
隋越王侗:隋越王侗是隋朝末年的一个王公。
记室:记室是古代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
侍读:侍读是古代官职,负责陪伴皇帝读书。
王世充:王世充是十六国时期前赵的将领。
贞观:贞观是唐朝皇帝李世民的年号。
大学博士:大学博士是古代官职,负责教授经学。
毕构:毕构是唐朝时期的人物,以孝顺著称。
丁继母忧:丁继母忧是指母亲去世。
襁褓:襁褓是指婴儿。
太府主簿:太府主簿是古代官职,负责太府(官署名)的文书工作。
益州长史:益州长史是古代官职,负责益州的行政工作。
玺书:玺书是古代皇帝的诏书。
贝州刺史:贝州刺史是古代官职,负责贝州的行政工作。
甘露:甘露是古代认为吉祥的露水。
义妇:义妇是指守节不嫁的妇女。
吴兴乘公济:吴兴乘公济是南朝宋时期的人物。
会稽永兴:会稽永兴是指今天的浙江省绍兴市。
陈攘:陈攘是南朝宋时期的人物。
玄徽末:玄徽末是指南朝宋末年。
乔晞:乔晞是十六国时期前赵的将领。
贾潭:贾潭是十六国时期前赵的官员。
宗氏:宗氏是乔晞的妻子。
独孤武都:独孤武都是十六国时期前赵的将领。
师仁:师仁是王世充的儿子。
乳母:乳母是指喂养孩子的女性。
阳三安:阳三安是唐朝时期的人物。
李氏:李氏是阳三安的妻子。
郑义宗:郑义宗是唐朝时期的人物。
卢氏:卢氏是郑义宗的妻子。
冀州鹿城:冀州鹿城是指今天的河北省。
王阿足:王阿足是唐朝时期的人物,以孝顺和义行著称。
楚王灵龟:指楚国的灵龟,这里可能是指楚王的名字或尊号。
上官氏:上官是复姓,这里指的是上官氏家族的女子。
怀仁:怀仁可能是指上官氏的父亲的名字。
右金吾将军:右金吾将军是古代官职,掌管皇宫的安全。
归於灵龟:归指的是女子出嫁。
继楚哀王后:继指的是继承,楚哀王后可能是指楚哀王的王后。
朝夕侍奉:指从早到晚地服侍。
恭谨弥甚:非常恭敬谨慎。
新味:指新烹饪的美食。
舅姑:古代称妻子的公婆为舅姑。
灵龟薨:薨是古代对贵族死亡的尊称。
阎氏:阎是姓氏,这里指的是阎姓的女子。
嫁不逾年而卒:嫁指的是女子出嫁,不逾年即未满一年。
举之:举指的是举行葬礼。
孤魂无记:孤魂指的是没有安葬的亡魂。
备礼同葬:指按照礼仪共同安葬。
嘉叹:赞美感叹。
服终:服指的是丧服,终指的是丧期结束。
改醮异门:改醮指的是再嫁,异门指的是不同的人家。
礼仪恒范:礼仪规范。
义烈标名:以义烈的行为来标榜自己的名声。
守节为行:以保持贞节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
殉沟壑:殉指的是殉葬,沟壑指的是坟墓。
齐遣兵攻鲁:齐指的是齐国的军队,攻指的是攻打。
见一妇人将两小儿走:走指的是带领,这里是指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行走。
顾见大军且至:顾指的是回头看到,且至指的是即将到来。
挈大而挈小:挈指的是携带,这里是指先携带年长的孩子。
公义也,私义也:公义指的是公众的利益,私义指的是个人的利益。
宁济公而废私耶:宁指的是宁愿,济公指的是帮助公众,废私指的是放弃私情。
贤其辞:认为她的言语贤良。
卫宗二顺:卫宗二顺指的是卫国的两位顺从的女子。
灵主世家:灵主是宗室成员,世家指的是世家大族。
守寡:指女子丈夫去世后,终身不嫁。
傅妾:傅妾指的是女子的侍妾。
祠:祠指的是祭祀。
吻懿公:吻懿公可能是指鲁国的一个君主。
公子称:公子称可能是指鲁国的一个公子。
伯御:伯御可能是指鲁国的一个公子。
义保:义保指的是以义行著称的人。
河南贞义:河南贞义指的是河南地区的贞节女子。
乐羊子之妻:乐羊子是古代人名,之妻指的是他的妻子。
遗金一饼:遗指的是留下,金一饼指的是一块金子。
妾闻君子不以利污行:妾指的是妻子自称,君子指的是有品德的人,利污行指的是因利而污辱自己的行为。
杞梁名殖:杞梁名殖指的是杞梁的别名。
庄公袭莒:庄公指的是齐国的国君,袭莒指的是攻打莒国。
甲首:甲首指的是敌方士兵的首级。
京观:京观指的是用敌军尸体筑成的纪念物。
三从之义:三从指的是女子在丈夫、公婆和儿子去世后的行为准则。
梁节姑姊:梁节姑姊指的是梁国的一个节妇。
其室失火:其室指的是她的家。
梁国:梁国指的是古代的一个国家。
同郡吕氏之女:同郡指的是同一个郡的人,吕氏是复姓,之女指的是吕氏的女儿。
军:军是她的名字。
匿之:匿指的是隐藏。
其计若何:其计指的是她的计划,若何指的是怎么样。
知者:知者指的是有知识的人。
齐伊盘母:齐伊盘母指的是齐国的伊盘的母亲。
斗死於道:斗死指的是在道路上打斗而死。
吏:吏指的是官吏。
相:相指的是宰相。
其母:其母指的是伊盘的母亲。
相言之於王:相言之於王指的是宰相将此事告诉国王。
王美其义:王美指的是国王认为她的行为值得赞美。
天水姜叙母:天水姜叙母指的是天水地区的姜叙的母亲。
州史:州史指的是州的长官。
马超杀刺史:马超指的是东汉末年的将领,刺史指的是州的行政长官。
太守叙屯历城:太守叙指的是太守姜叙,屯历城指的是在历城驻军。
戏欷悲甚:戏欷指的是哭泣声,悲甚指的是非常悲伤。
若为乃尔:若为乃尔指的是为什么会这样。
赵盾所以书杀也:赵盾指的是春秋时期的人物,书杀指的是记录在案。
敕叙从阜计:敕指的是命令,从阜计指的是跟随姜阜的计划。
若背父之逆子:若背指的是如果背叛,逆子指的是不孝之子。
桀贼:桀贼指的是凶恶的贼人。
汉丞相安国侯王陵之母:汉丞相指的是汉朝的丞相,安国侯指的是王陵的封号。
项羽得陵母置军中:项羽指的是秦末汉初的将领,置军中指的是将她安置在军中。
汉使至:汉使指的是汉朝的使者。
东向坐:东向坐指的是面向东方坐下。
伏剑而死:伏剑指的是用剑自刎。
贞玄中:贞玄中指的是某个特定的年份。
道得罪赐鸩:道指的是某个人的名字,得罪指的是犯罪,赐鸩指的是赐予毒酒。
夺鸩饮之:夺鸩指的是抢过毒酒,饮之指的是喝下。
岭徼:岭徼指的是边境地区。
虮虱蔽其肉:虮虱指的是跳蚤和虱子,蔽其肉指的是覆盖在她的肉上。
虮虱蔽其肉,厥后如枯蓬之植燥士,无复虮虱:厥后指的是之后,枯蓬指的是一种植物,植燥士指的是干燥的土地,无复虮虱指的是再也没有跳蚤和虱子。
谏议大夫:谏议大夫是古代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言。
出刺两郡:出刺指的是外出担任地方官,两郡指的是两个郡。
泔盆:泔盆指的是盛放泔水的盆子。
傅记:《傅记》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历史文献,属于《史记》的组成部分,记载了西汉初年的一些历史事件和人物传记。
夏阳令:夏阳令指的是担任夏阳县县令的官员,夏阳是古代的一个县名。
郑氏:郑氏指的是李如璋的妻子,姓氏为郑。
误杀人母:误杀人母指的是李如璋在醉酒状态下意外杀害了自己的母亲。
复雠:复雠是指为亲人报仇的行为,古代中国法律对复仇行为有一定的限制。
床拒门:床拒门是指用床来阻挡门,防止仇人进入。
乘刃:乘刃指的是抓住刀刃。
右臂既落:右臂既落是指李如璋的右臂被切断。
雠复断之:雠复断之是指仇人再次将李如璋的左臂切断。
犹乞以身代夫死:犹乞以身代夫死是指郑氏在生死关头仍然请求用自己代替丈夫去死。
怀妊:怀妊是指妇女怀孕。
胎出而殒:胎出而殒是指因为刀刃刺腹,导致胎儿流出而死亡。
州司:州司是指州的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地方政务。
坐死者数十人:坐死者数十人是指因为此事件而被判死刑的人数达到数十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六十三-评注
《傅记》中记载的这一段故事,深刻揭示了古代社会中家庭伦理与个人命运之间的复杂关系,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于复仇观念的重视。
首先,李如璋轻视其妻郑氏的态度,反映出古代社会中夫权至上的观念。在这种观念下,妻子往往被视为丈夫的附属品,缺乏独立的人格和地位。
如璋因醉误杀人母,这一行为不仅触犯了法律,也违背了孝道。在古代,孝道被视为人伦之首,如璋的这一行为,使得他不仅面临法律的制裁,也遭到了社会道德的谴责。
其子入县复仇,体现了古代社会中复仇观念的普遍性。在古代,复仇被视为维护家族荣誉和正义的一种方式,这种观念在当时社会中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郑氏以身蔽如璋,举手乘刃,表现了妻子对丈夫的深情和牺牲精神。她不顾自身安危,以自己的身体保护丈夫,最终不幸断臂,这一行为彰显了女性在古代社会中的坚韧和勇敢。
雠者以刃铄其腹,胎出而殒,这一情节揭示了复仇行为所带来的惨痛后果。郑氏不仅失去了生命,还失去了尚未出生的孩子,这种悲剧性的事件在当时社会中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州司以闻,坐死者数十人,这一结局体现了古代社会中法律对于复仇行为的严厉打击。在古代,法律对于维护社会秩序和稳定起到了重要作用,复仇行为往往被视为破坏社会和谐的因素。
总体而言,《傅记》中的这一段故事,通过对李如璋一家悲剧命运的描绘,深刻揭示了古代社会中家庭伦理、个人命运、法律观念和复仇观念的复杂关系,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