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研究中心
让中华文化走向世界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广记-卷一百五十七-定数十二

作者: 李昉(925年-996年),宋代著名的文学家和历史学家,他在《太平广记》的编纂过程中,结合了当时的历史、文化和传说,广泛收录了中国古代的神话和民间故事。

年代:成书于宋代(约10世纪)。

内容简要:《太平广记》是李昉主编的中华文化和历史中一部重要的文献,收录了从古至宋代的各种神话、民间故事、传说、历史事件等。书中内容广泛,既有历史人物的传记,也有民间流传的故事、奇闻异事以及道家、佛家思想的结合。它为后代提供了丰富的文化资源,成为研究中国古代民间故事和历史传闻的重要工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广记-卷一百五十七-定数十二-原文

李景让李敏求李君马举郑延济李生

李景让

唐宣宗将命相,必采中外人情合为相者三两人姓名,捻之致案上,以碗覆之。

宰相阙,必添香虔祝,探丸以命草麻,上切于命。

故李孝公景让,竟探名不著,有以见其命也。(出《卢氏杂记》)

李敏求

李敏求应进士举,凡十有余上,不得第。

海内无家,终鲜兄弟姻属。

栖栖丐食,殆无生意。

大和初,长安旅舍中,因暮夜,愁惋而坐。

忽觉形魂相离,其身飘飘,如云气而游。

渐涉丘墟,荒野之外,山川草木,无异人间。

但不知是何处。

良久,望见一城壁,即趋就之,复见人物甚众,呵呼往来,车马繁闹。

俄有白衣人走来,拜敏求。

敏求曰:‘尔非我旧佣保耶?’

其人曰:‘小人即二郎十年前所使张岸也。是时随从二郎泾州岸,不幸身先犬马耳。’

又问:‘尔何所事?’

岸对:‘自到此来,便事柳十八郎,甚蒙驱使。柳十八郎今见在太山府君判官,非常贵盛。每日判决繁多,造次不可得见。二郎岂不共柳十八郎是往今事须见他?’

岸请先入启白。

须臾,张岸复出,引敏求入大衙门。

正北有大厅屋,丹楹粉壁,壮丽穷极。

又过西庑下一横门,门外多是著黄衫惨绿衫人。

又见著绯紫端简而侦立者;披白衫露髻而倚墙者;有被枷锁,牵制于人而俟命者;有抱持文案,窥觑门中而将入者。

如丛约数百人。

敏求将入门,张岸挥手于其众曰:‘官客来。’

其人一时俯首开路。

俄然谒者揖敏求入见,著紫衣官人具公服,立于阶下。

敏求趋拜讫,仰视之,即故柳澥秀才也。

澥熟顾敏求,大惊,未合与足下相见。

乃揖登席,绸缪叙话,不异平生。

澥曰:‘幽显殊途,今日吾人此来,大是非意事,莫有所由妄相追摄否?仆幸居此处,当为吾人理之。’

敏求曰:‘所以至此者,非有人呼也。’

澥沉吟良久曰:‘此固有定分。然宜速返。’

敏求曰:‘受生苦穷薄,故人当要路,不能相发挥乎?’

澥曰:‘假使公在世间作官职,岂可将他公事,从其私欲乎?苟有此图,谪罚无容逃逭矣。然要知禄命,乍(‘乍’原作‘非’,据明抄本改)可施力。’

因命左右一黄衫吏曰:‘引二郎至曹司,略示三数年行止之事。’

敏求即随吏却出。

过大厅东,别入一院。

院有四合大屋,约六七间,窗户尽启,满屋唯是大书架,置黄白纸书簿,各题签榜,行列不知纪极。

其吏止于一架,抽出一卷文,以(‘以’原作‘似’,据明抄本改)手叶却数十纸,即反卷十余行,命敏求读之。

其文曰:‘李敏求至大和二年罢举。其年五月,得钱二百四十贯。侧注朱字,其钱以伊宰卖庄钱充。又至三年得官,食禄张平子。’

读至此,吏复掩之。

敏求恳请见其余,吏固不许,即被引出。

又过一门,门扇斜开,敏求倾首窥之,见四合大屋,屋内尽有床榻,上各有铜印数百颗,杂以赤斑蛇,大小数百余。

更无他物。

敏求问吏:‘用此何为?’

吏笑而不答。

遂却至柳判官处。

柳谓敏求曰:‘非故人莫能至此,更欲奉留,恐误足下归计。’

握手叙别。

又谓敏求曰:‘此间甚难得扬州毡帽子,他日请致一枚。’

即顾谓张岸:‘可将一两个了事手力,兼所乘鞍马,送二郎归。不得妄引经过,恐动他生人。’

敏求出至府署外,即乘所借马。

马疾如风,二人引头,张岸控辔,须臾到一处,天地漆黑。

张岸曰:‘二郎珍重。’似被推落大坑中,郎如梦觉。

于时向曙,身乃在昨宵愁坐之所。

敏求从此遂不复有举心。

后数月,穷饥益不堪。

敏求数年前,半被伊慎诸子求为妹婿,时方以修进为己任,不然纳之。

至是有人复语敏求,敏求即欣然欲之。

不旬,遂成姻娶。

伊氏有五女,其四皆已适人,敏求妻其小者。

其兄宰,方货城南一庄,得钱一千贯,悉将分给五妹为资装。

敏求既成婚,即时领二百千。

其姊四人曰:‘某娘最小,李郎又贫,盍各率十千以助焉。’

由是敏求获钱二百四十贯无差矣。

敏求先有别色身名,久不得调。

其年,乃用此钱参选。

三年春,授邓州向城尉。

任官数月,间步县城外,坏垣蓁莽之中,见一古碑,文字磨灭不可识。

敏求偶令涤去苔藓,细辨其题篆,云:‘晋张衡碑。’

因悟食禄张平子,何其昭昭欤?(出《河东记》)

又一说:李敏求暴卒,见二黄衣人追去。

至大府署,求窥之,见马植在内,披一短褐,于地铺坐吃饭,四隅尽是文书架。

马公早登科名,与敏求情善。

遽入曰:“公安得在此?”

马公惊甚,且不欲与之相见,回面向壁。

敏求曰:“必无事。”

乃坐从容。

敏求曰:“此主何事?”

曰:“人所得钱物,遂岁支足。”

敏求曰:“今既得见,乃是天意,切要知一年所得如何。”

马公乃为检一大叶子簿,黄纸签标,书曰,“卢弘宣年支二千贯。”

开数幅,至敏求,以朱书曰,“年支三百贯,以伊宰卖宅钱充。”

敏求曰:“某乙之钱簿已多矣,幸逢君子,窃欲侥求。”

马公曰:“三二十千即可,多即不得。”

以笔注之曰:“更三十千,以某甲等四人钱充。”

复见老姥年六十余,乃敏求姨氏之乳母,家在江淮。

见敏求喜曰:“某亦得回,知郎君与判官故旧,必为李奶看年支。”

敏求婴儿时,为李乳养,不得已却入,具言于马公。

令左右曰:“速检来。”

大贴文书曰:“阿李年支七百。”

敏求趋出,见老奶告知,嗟怨垂泪。

使者促李公去,行数十里,却至壕城,见一坑深黑,使者自后推之,遂觉。

妻子家人,围绕啼注,云卒已两日。

少顷方言,乃索纸笔细纪。

敏求即伊慎之婿也。

妻兄伊宰为军使,卖伊公宅,得钱二百千。

至岁尽,望可益三十千。

亦无望焉。

偶于街中。

遇亲丈人赴选。

自江南至。

相见大喜。

邀食。

与乡里三人,皆以敏求情厚者,同赠钱三十千,一如簿中之数。

卢弘宣在城,有人知者,为卢公话之,卢公计其俸禄,并知留后使所得钱,毕二千贯无余。

李奶已流落,不在姨母之家,乞食于路。

七百之数,故当箕敛,方可致焉。

(出《逸史》)

李君

行至昭应,曰:“某隐居,饮西岳,甚荷郎君相厚之意。

有故,明旦先径往城中,不得奉陪也。

莫要知向后事否?”

君再拜恳请,乃命纸笔,于月下凡书三封。

次第缄题之。”“甚急则开之。”

乃去。

五六举下第。

欲归无粮食。

将住,求容足之地不得,曰:“此为穷矣。

仙兄书可以开也。”

遂沐浴,清旦焚香启之,曰:“某年月日,以困迫无资用,开一封。

可青龙寺门前坐。”

见讫遂往。

到已晚矣。

望至昏时,不敢归。

心自笑曰:“此处坐,可得钱乎?”

少顷,寺主僧领行者至,将闭门。

见李君曰:“何人?”

曰:“某驴弱居远,前去不得,将寄宿于此。”

僧曰:“门外风寒不可,且向院中。”

遂邀入,牵驴随之。

具馔烹茶。

夜艾,熟视李君,低头不语者良久。

乃曰:“郎君何姓?”

曰:“姓李。”

僧惊曰:“松滋李长官识否?”

李君起颦蹙曰:“某先人也。”

僧垂泣曰:“某久故旧,适觉郎君酷似长官。

然奉求已多日矣,今乃遇。”

李君涕流被面。

因曰:“郎君甚贫,长官比将钱物到求官。

至此狼狈。

有钱二千贯,寄在某处。

自是以来,如有重负。

今得郎君分付,老僧此生无事矣。

明日留一文书,便可挈去。”

李君悲喜。

及旦,遂载镪而去。

鬻宅安居,遽为富室。

又三数年不第,尘土困悴,欲罢去,思曰:“乃一生之事,仙兄第二缄可以发也。”

又沐浴,清旦启之,曰:某年月日,以将罢举,可开第二封,“可西市鞦辔行头坐。”

见讫复往。

至即登楼饮酒。

闻其下有人言,交他郎君平明即到此,无钱,即道,元是不要钱及第。

李君惊而问之,客曰:“侍郎郎君有切故,要钱一千贯,致及第。

昨有共某期不至者,今欲去耳。”

李君问曰:“此事虚实?”

客曰:“郎君见在楼上房内。”

李君曰:“某是举人,亦有钱,郎君可一谒否?”

曰:“实如此,何故不可。”

乃却上,果见之,话言饮酒。

曰:“侍郎郎君也。

云,主司是亲叔父。

乃面定约束。

明年果及第。

后官至殿中江陵副使,患心痛,少顷数绝,危迫颇甚。

谓妻曰:“仙师第三封可以开矣。”

妻遂灌洗,开视之云:“某年月日,江陵副使忽患心痛,可处置家事。”

更两日卒。

(出《逸史》)

马举

淮南节度使马举讨庞勋,为诸道行营都虞侯。

遇大阵,有将在皂旗下,望之不入贼,使二骑斩之,骑回云:“大郎君也。”

举曰:“但斩其慢将,岂顾吾子。”

再遣斩之,传首阵上,不移时而败贼。

后大军小衄,举落马,坠桥下而死。

夜深复苏,见百余人至,云:“马仆射在此。”

一人云:“仆射左胁一骨折。”

又一人云:“速换之。”

又曰:“无以换之。”

又令取柳木换,遂换之。

须臾便晓,所损乃痊,并无所苦。

及镇扬州,检校左仆射。

(出《闻奇录》)

郑延济

宰相堂饭,常人多不敢食。

郑延昌在相位,一日,本厅欲食次,其弟延济来,遂与之同食。

延济手秉饧饦,餐及数口,碗自手中坠地。

遂中风痹,一夕而卒。

(出《中朝故事》)

李生

契贞先生李义范,住北邙山玄元观。

咸通末,已数年矣,每入洛城徽安门内,必改服歇辔焉。

有李生者,不知何许人,年貌可五十余,与先生叙宗从之礼,揖诣其所居。

有学童十数辈,生有一女一男。

其居甚贫窭,日不暇给。

自此先生往来,多止其学中,异常款狎。

忽一夕,诣邙山,与先生为别。

拥炉夜话,问其将何适也?

生曰:‘某此别辞世矣,非远适也。某受命于冥曹,主给一城内户口逐日所用之水。今月限既毕,不可久住。后三日死矣。’

五日,妻男葬某于此山之下,所阙者顾送终之人。

比少一千钱,托道只贷之,故此相嘱,兼告别矣。

因曰:‘人世用水,不过日用三五升,过此必有减福折算,切宜慎之。’

问其身后生计,生曰:‘妻聘执丧役夫姓王,某男后当为僧。然其僧在江南,二年外方至,名行成。未至间,且寄食观中也。’

先生(‘生’下疑脱‘曰’字)使令入道可乎?

生曰:‘伊是僧材,不可为道。非人力所能遣。此并阴骘品定。’

言讫,及晓告去。

自是累阻寒雪,不入洛城。

且五日矣,初霁,李生之妻与数辈诣先生,云:‘李生谢世,今早葬于山下,欠一千钱,云尝托先生助之,故来取耳。仍将男寄先生院。’

后江南僧行成果至,宿于先生室,因以李生之男委之,行成欣然携去。

云:‘既承有约,当教以事业,度之为僧。’

二岁余,行成复至,已为僧矣。

诵法华经甚精熟焉。

初先生以道经授之,经年不能记一纸。

人之定分,信有之焉。

(出《录异记})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广记-卷一百五十七-定数十二-译文

李景让

唐宣宗在任命宰相时,会挑选出三到五个既有国内又有国外背景的人选,写下他们的名字,然后揉成一团放在案桌上,用碗盖住。如果宰相职位空缺,就会点上香虔诚祈祷,摸取其中的一个名字来决定人选,这是非常重视命运的。所以李孝公景让,最终没有抽到自己的名字,这正说明了他的命运。(出自《卢氏杂记》)

李敏求

李敏求参加进士考试,已经考了十多次,都没有中举。在国内没有家,也没有亲戚朋友。他四处流浪,几乎没有任何生计。在大和初年,他在长安的一家旅舍里,因为夜晚的愁绪而坐着发呆。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分离,身体飘飘然,像云气一样游荡。渐渐进入荒野之外,山川草木和人间没有两样。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过了很久,他看到一座城墙,就走去靠近它,又看到很多人来来往往,车马喧嚣。突然有一个穿白衣的人走过来,拜见李敏求。敏求说:“你不是我以前的仆人吗?”那个人说:“小人就是我十年前的主人二郎雇佣的张岸。那时我跟随二郎在泾州岸,不幸先于犬马而去了。”他又问:“你现在做什么?”岸回答说:“自从到这里,我就跟随柳十八郎,非常受他重用。柳十八郎现在在太山府君的判官,非常显贵。他每天要处理很多案件,匆忙间见不到他。二郎难道不与柳十八郎有交情吗?现在的事情必须要见到他。”岸请求先去通报。不久,张岸又出来,带着敏求进入大衙门。正北有一座大厅,红色的柱子和粉刷的墙壁,非常壮丽。又穿过西庑下的一个横门,门外有很多穿黄衫绿衫的人。还有穿红紫色的官员拿着简册而站立的人;穿白衫露出发髻而靠墙的人;有被枷锁束缚着等待命令的人;有抱着文案,窥视门中而即将进入的人。大约有几百人。敏求即将进入门内,张岸向他们挥手说:“官客来了。”这些人立刻低头让路。突然,一个门官向敏求鞠躬,让他进去见一个人。一个穿紫衣的官员穿着官服站在台阶下。敏求跪拜完毕,抬头看,原来是以前的柳澥秀才。澥仔细地看着敏求,非常惊讶,还没有来得及与你相见。于是他邀请敏求上座,亲切地交谈,就像平时一样。澥说:“幽冥和人间是两条不同的路,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难道不是有人故意召唤我们吗?我幸运地住在这里,应该为你们解决这个问题。”敏求说:“我之所以到这里,并不是有人召唤。”澥沉思了很久说:“这确实有定数。但你应该尽快回去。”敏求说:“我生活贫困,如果有人在官场上,难道可以为了私欲而利用公事吗?如果有这样的打算,就会受到惩罚,无法逃脱。但要知道,命运是可以努力改变的。”于是他命令左右的一个穿黄衫的官员说:“带二郎去曹司,简要地看看他未来几年的情况。”敏求就跟着官员走了出去。穿过大厅东边,进入另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四合院的大房子,大约有六七间,窗户都打开了,满屋都是大书架,放着黄白纸的书簿,上面都贴有标签,行列数不清。那个官员停在一架书架前,抽出一卷文书,用手翻过几十页,然后翻回十几行,让敏求阅读。文书上写着:“李敏求在大和二年停止考试。那年五月,得到钱二百四十贯。旁边用朱笔注明的钱是他卖庄田的钱。又到了第三年,得到官职,享受张平子的俸禄。”读到这儿,官员又把文书盖上。敏求恳求看剩下的内容,官员坚决不允许,就带他出去了。又穿过一扇门,门扇斜开着,敏求抬头窥视,看到四合院的大房子,里面都是床榻,上面各有几百颗铜印,夹杂着赤斑蛇,大小有几百条。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敏求问官员:“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官员笑着不回答。于是又回到柳判官那里。柳对敏求说:“不是老朋友不能到这里,更想留你,但恐怕耽误了你的行程。”他们握手告别。柳又对敏求说:“这里很难得到扬州的毡帽子,将来请你送我一顶。”就回头对张岸说:“可以派一两个办事的人,加上你的马,送二郎回去。不要随意带他经过其他地方,以免打扰到其他人。”敏求出了府署,就骑上了借来的马。马跑得像风一样快,两个人在前面带路,张岸牵着缰绳,不久就到了一个地方,天地一片漆黑。张岸说:“二郎保重。”好像被推落一个大坑中,敏求如梦初醒。这时天快亮了,他发现自己还在昨晚发愁坐着的地方。敏求从此就不再有参加科举考试的心思了。几个月后,他更加贫困饥饿。几年前,他的一个朋友伊慎的几个儿子都求娶他为妹婿,当时他正以修进自己为重任,否则就会答应他们。到这时,有人又对敏求说,敏求就欣然同意了。不到一个月,他就结婚了。伊慎有五个女儿,其中四个都已经嫁人,敏求娶了最小的女儿。他的哥哥伊宰,正在卖城南的一个庄田,得到钱一千贯,全部分给五个妹妹作为嫁妆。敏求结婚后,立刻领到了二百贯。他的四个姐姐说:“妹妹最小,李郎又贫穷,我们每人拿出十贯来帮助她。”因此敏求得到了二百四十贯。敏求以前有别的身份,但长期得不到提升。那年,他用了这笔钱去参加考试。三年春天,被任命为邓州向城尉。任职几个月后,他偶尔在县城外散步,在破败的墙垣和杂草中,看到一块古碑,上面的文字已经磨损无法辨认。敏求偶然让清理了苔藓,仔细辨认上面的题字,写着:“晋张衡碑。”于是他明白了食禄张平子的事情,原来如此明显。(出自《河东记》)

又一说:李敏求突然暴卒,看到两个穿黄衣服的人追赶他。到了大府署,他想要窥视里面,看到马植在里面,穿着一件短褐色的衣服,坐在地上吃饭,四周都是文书架。马公很早就中了科举,和李敏求关系很好。李敏求突然进去说:‘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马公非常惊讶,并且不想见他,转过头面向墙壁。李敏求说:‘一定没有什么事。’于是他坐得很从容。李敏求问:‘这里的主人做什么?’马公回答:‘人们得到的钱物,就按照年份分配足够。’李敏求说:‘既然已经见到了,这是天意,一定要知道一年得到了多少。’马公于是拿出一个大叶子簿子,黄纸标签,上面写着‘卢弘宣年支二千贯’。打开几页,到了李敏求,用朱笔写着‘年支三百贯,用伊宰卖宅钱充’。李敏求说:‘我的钱簿已经很多了,幸亏遇到君子,想侥幸求取一些。’马公说:‘三千二十千就可以了,多了就不好办。’用笔注记:‘再加三十千,用某甲等四人钱充。’又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是李敏求姨母的乳母,家在江淮。见到李敏求很高兴,说:‘我也回来了,知道郎君和判官是老朋友,一定会给李奶看年支。’李敏求婴儿时,是被李奶抚养的,不得已进去告诉了马公。马公命令左右:‘快去查一下。’贴出文书说:‘阿李年支七百。’李敏求匆匆出去,见到老奶告诉她,叹息流泪。使者催促李公离开,走了几十里,又回到壕城,看到一个深黑的坑,使者从后面推他进去,他就醒了。妻子和家人围绕着他哭泣,说已经去世两天了。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于是找来纸笔详细记录。李敏求就是伊慎的女婿。他的妻兄伊宰是军使,卖了伊公的宅子,得到钱二百千。到年底,希望能再加三十千。但是没有希望。在街上偶然遇到亲丈人去参加科举考试。从江南来。相见很高兴。邀请吃饭。和乡里的三个人,都是和李敏求关系好的人,一起赠钱三十千,和簿子上的数目一样。卢弘宣在城里,有人知道这件事,就告诉了卢公,卢公计算了他的俸禄,并知道留后使所得的钱,总共二千贯没有多余。李奶已经流落在外,不在姨母家,沿路乞食。七百的数目,本来应该征收,才能得到。(出自《逸史》)

李君行至昭应,说:‘我隐居在西岳,非常感激郎君的厚意。有事情,明天早上直接去城中,不能陪伴了。要不要知道后面的事情?’君再次跪拜恳求,于是拿出纸笔,在月光下写了三封信。依次封好题目:‘非常紧急时再打开。’然后离开。五六次科举都没有中。想要回家没有粮食。将要住下,找不到地方安顿,说:‘这是穷途末路了。仙兄的书可以打开。’于是洗澡,清早烧香打开,说:‘某年月日,因为困顿没有资用,打开一封。可以坐在青龙寺门前。’看完就去。到已经很晚了。望到黄昏时,不敢回去。心里自己笑:‘这里坐着,能赚钱吗?’过了一会儿,寺主僧领着行者来,将要关门。见到李君说:‘是谁?’说:‘我驴子弱小,路途遥远,前去不了,想在这里借宿。’僧人说:‘门外风大寒冷,先到院子里。’于是邀请他进去,牵着他的驴子跟着。准备好了饭食和茶。夜深了,仔细看着李君,低头不说话很久。说:‘郎君姓什么?’说:‘姓李。’僧人惊讶说:‘松滋李长官认识吗?’李君起身皱眉说:‘是我的先人。’僧人流泪说:‘我是老朋友,刚才觉得郎君非常像长官。然而我已经求了你很久了,今天终于遇到了。’李君泪流满面。于是说:‘郎君非常贫穷,长官曾经带着钱物来求官。到这里非常狼狈。有两千贯钱,寄在我这里。从那时起,如果有重负。现在得到郎君的吩咐,老僧这一辈子就没有烦恼了。明天留一封信,就可以拿走了。’李君又悲又喜。到了第二天,就带着钱离开了。卖掉宅子安顿下来,立刻变成了富人。又过了几年没有中举,尘土满面,想要放弃,心想:‘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仙兄的第二封信可以打开。’又洗澡,清早打开,说:‘某年月日,因为将要放弃科举,可以打开第二封,“可以坐在西市鞦辔行头坐。”看完再去。到了就上楼喝酒。听到下面有人说,明天一早就有郎君来,没有钱,就说,原来是不需要钱就能中举。李君惊讶地问,客人说:‘侍郎郎君有急事,需要一千贯钱,为了中举。昨天有约好的没来的人,现在想要离开。’李君问:‘这件事是真是假?’客人说:‘郎君就在楼上的房间里。’李君说:‘我是举人,也有钱,郎君可以来拜访吗?’说:‘确实如此,为什么不可以。’于是回到楼上,果然见到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喝酒。说:‘侍郎郎君。说,主考官是他的亲叔叔。于是当面约定了条件。明年果然中举。后来官至殿中江陵副使,患心痛,一会儿就断了气,非常危急。对妻子说:‘仙师第三封信可以打开了。’妻子于是灌洗,打开看,说:‘某年月日,江陵副使突然患心痛,可以处理家事。’过了两天就去世了。(出自《逸史》)

马举是淮南节度使马举讨伐庞勋,担任诸道行营都虞侯。遇到大阵,有一个将在皂旗下,看不清,派两个骑兵去斩了他,骑兵回来报告说:‘大郎君也。’马举说:‘只管斩了那个傲慢的将领,何必管我的儿子。’再次派骑兵去斩,将首级传到阵上,不久就打败了敌人。后来大军小败,马举落马,掉进桥下死了。深夜复苏,看到一百多人来,说:‘马仆射在这里。’一个人说:‘仆射左边胁骨折了。’又一个人说:‘快换药。’又一个人说:‘没有药可以换。’又命令取柳木来换,于是换上了。一会儿就天亮了,受伤的地方痊愈了,没有一点痛苦。后来镇守扬州,担任检校左仆射。(出自《闻奇录》)

郑延昌在宰相堂吃饭,常人大多不敢吃。郑延昌在相位时,一天,本厅准备吃饭,他的弟弟延济来了,于是和他一起吃。延济手里拿着糖糕,吃了几口,碗从手里掉在地上。于是中风瘫痪,一晚上就去世了。(出自《中朝故事》)

李生的事迹没有提供,无法翻译。

契贞先生名叫李义范,住在北邙山的玄元观。到了咸通末年,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每次他进入洛城的徽安门内,都会换上便服,停下马车。

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大约五十多岁,和李先生行的是同宗的礼节,向他鞠躬,然后来到他的住处。李先生家里有十几个学童,还有一儿一女。他们的生活非常贫穷,日子过得紧巴巴。

从那以后,李先生往来于两地,常常住在学童们的家中,和他们关系非常好。有一天晚上,李先生去拜访李生,一起围着炉子聊天。李先生问他要去哪里。李生说:“我这次分别,是要离开人世了,不是去远方。我在阴间的官府接受了一个任务,负责供给一城之内每天所需的水。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不能再久留了。三天后我就会死去。五天后,我的妻子和儿子会把我安葬在这座山脚下,现在缺少的是送终的人。我需要一千钱,向道士借了,所以来向您告别。”

他还说:“人世间用水,每天不过三五升,超过这个量就会减少福分,一定要小心。我问他的身后事怎么办,他说:‘我的妻子已经雇佣了一个姓王的丧葬工人来处理丧事,我的儿子以后会出家为僧。不过他现在在江南,两年后才会到,法名叫行成。在这之前,他会暂时在观中寄食。’

李先生问:‘让他的儿子出家可以吗?’李生说:‘他是当和尚的材料,不适合修道。这不是人力可以决定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说完,天亮了,李生就离开了。

从那以后,连着几天大雪,李先生没有去洛城。过了五天,天气放晴,李生的妻子和一些人来找李先生,说:‘李生已经去世了,今天早上被安葬在山下,还欠一千钱,说曾经托您帮忙,所以来取钱。同时,要把孩子托付给您。’后来,江南的僧人行成真的到了,住在李先生家里,李先生就把李生的儿子托付给了他,行成欣然接受了。他说:‘既然答应了您的约定,我一定会教他技艺,让他出家为僧。’两年多后,行成又回来了,已经出家为僧了。他背诵《法华经》非常熟练。最初,李先生教他道经,他一年都记不住一页。人的命运,确实是存在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广记-卷一百五十七-定数十二-注解

唐宣宗:唐朝第九位皇帝,名李忱,在位期间推行政治改革,重视人才,被后人称为明君。

命相:任命宰相,古代皇帝对国家最高行政长官的任命。

中外人情:指朝廷内外的人情世故,即政治关系。

捻之致案上:将名单揉成一团后放在案上。

碗覆之:用碗覆盖名单,以示神秘和保密。

草麻:古代文书的一种,用于传达命令。

李孝公景让:李景让,唐代官员,以清廉著称。

探名不著:在名单中没有被选中。

海内无家:没有家室,即没有妻子儿女。

终鲜兄弟姻属:没有亲戚关系。

栖栖丐食:四处流浪,乞讨食物。

大和初:唐文宗李昂的大和初年,即公元827年。

长安旅舍:长安城中的旅店。

暮夜:傍晚时分。

形魂相离:身体和灵魂分离,形容极度忧愁。

云气而游:像云一样飘荡。

丘墟:荒凉的山丘。

人物甚众:人很多。

白衣人:穿着白衣的人。

二郎:指二郎神,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祇。

张岸:人名,李敏求的旧佣保。

柳十八郎:人名,柳澥,字十八郎。

太山府君:泰山神,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山神。

判官:官职,负责处理文书和案件。

曹司:官署,即官府。

黄衫吏:穿着黄衫的官吏。

朱字:用朱砂写的字。

庄钱:指从庄园中得到的钱。

绯紫端简:穿着红紫色官服,手持简牍的人。

枷锁:古代用来束缚犯人的刑具。

禄命:指人的命运和官职。

乍:同“非”,表示否定。

黄白纸书簿:用黄白纸写的簿册。

签榜:标签,用来标记簿册内容。

行列不知纪极:行列排列得非常整齐,数不清楚。

铜印:古代官员使用的印章。

赤斑蛇:有红色斑点的蛇。

伊慎:人名,李敏求的女婿。

妹婿:妻子的弟弟。

修进:提升官职。

资装:嫁妆。

参选:参加科举考试。

邓州向城尉:邓州向城县的县尉,官职名。

坏垣蓁莽:破败的城墙和茂密的草木。

晋张衡碑:晋代张衡的碑文。

李敏求:李敏求,此处指人名,具体身份未提及,但从上下文推测,可能是一位有地位的人物。

黄衣人:古代官员的服饰之一,黄色是皇家专用颜色,黄衣人可能指宫廷使者或官员。

大府署:古代官署名,指高级官员的办公地点。

马植:人名,与李敏求有交情,可能也是一位官员。

短褐:古代贫贱者或士兵所穿的一种粗布短衣。

文书架:存放文书的架子,反映了当时官员办公的情景。

登科名:指通过科举考试获得功名。

岁支:每年支出的费用。

贯:古代货币单位,一千文为一贯。

卢弘宣:人名,与马植有财务往来。

阿李:人名,李敏求的乳母。

江淮:指长江和淮河之间的地区,古代中国的一个地理区域。

使者:古代朝廷派遣的官员或使者。

伊宰:人名,伊慎的兄弟,军使。

卢公:人名,卢弘宣。

阿奶:方言,指乳母。

箕敛:形容极其贫困,一贫如洗。

昭应:古代地名,具体位置未提及。

西岳:指中国陕西省的华山,古代五岳之一。

月下:月光下,指夜晚。

青龙寺:古代寺庙名,位于长安(今西安)。

松滋李长官:人名,李君的祖先。

侍郎郎君:古代官职,侍郎是副职,郎君是对官员的尊称。

主司:古代科举考试的主考官。

殿中江陵副使:古代官职,殿中是官署名,江陵是地名,副使是副职。

柳木:柳树的木材,古代用来制作家具或器物。

宰相堂:宰相的官邸。

饧饦:一种食品,类似于年糕。

中风痹:中风后遗症,肢体麻木不仁。

中朝故事:古代记载朝廷故事的书籍。

北邙山:北邙山,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北,是古代著名的墓葬之地,因此也被称为‘北邙陵’。许多历史名人如杜甫、白居易等都曾在此地留下诗作。

玄元观:玄元观,是道教的一种宫观,‘玄元’一词源自道教对元始天尊的尊称,此处指李义范居住的道教宫观。

咸通末:咸通是唐朝懿宗李漼的年号,咸通末即指咸通年间的末期,大约是公元874年左右。

洛城:洛城即洛阳,古都之一,历史上曾是多个朝代的都城,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发源地。

徽安门:徽安门是洛阳城的一座城门,此处指李生每次进入洛阳城时都会到达的地方。

冥曹:冥曹,即阴间的官府,负责管理死者的生死簿和其他阴间事务。

户口:户口,指古代对居民人口的管理登记,此处指城内的人口。

减福折算:减福折算,指因某些行为或事务导致福分的减少。

执丧役夫:执丧役夫,指负责办理丧事的人。

度人为僧:度人为僧,指将人引入僧侣行列,使其出家为僧。

法华经:法华经,是佛教经典之一,内容丰富,影响深远。

阴骘品定:阴骘品定,指人的命运和福分由天定,不可更改。

录异记:录异记,是一种记载奇异、怪异事件的书籍,此处指《录异记》这部作品。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广记-卷一百五十七-定数十二-评注

契贞先生李义范,住北邙山玄元观。首句点明主角和其居住地,营造了一种隐逸而超脱的氛围,暗示了主人公的高洁和超脱尘世的心态。

咸通末,已数年矣,每入洛城徽安门内,必改服歇辔焉。‘咸通末’指的是唐懿宗咸通年间,‘已数年矣’表明主人公在玄元观修行多年,‘改服歇辔’则表现出他出入都市时的低调和谦逊。

有李生者,不知何许人,年貌可五十余,与先生叙宗从之礼,揖诣其所居。‘有李生者’引入了一个神秘的人物,他的身份不明,却对契贞先生尊敬有加,‘叙宗从之礼’则进一步强调了他的敬意。

有学童十数辈,生有一女一男。其居甚贫窭,日不暇给。自此先生往来,多止其学中,异常款狎。通过李生的家庭情况,揭示了社会的现实问题,即贫富悬殊,同时也表现了契贞先生对李生的关心和帮助。

忽一夕,诣邙山,与先生为别。拥炉夜话,问其将何适也?‘忽一夕’突显了情节的突变,‘拥炉夜话’则营造了一种温馨而神秘的氛围,两人的对话暗示了李生即将离世。

生曰:‘某此别辞世矣,非远适也。某受命于冥曹,主给一城内户口逐日所用之水。今月限既毕,不可久住。后三日死矣。五日,妻男葬某于此山之下,所阙者顾送终之人。比少一千钱,托道只贷之,故此相嘱,兼告别矣。’李生透露了自己的命运,表明他即将离开人世,同时表现出对生命的无奈和对契贞先生的依赖。

因曰:‘人世用水,不过日用三五升,过此必有减福折算,切宜慎之。’李生对生命的感悟和对人世间的告诫,反映出古代中国人对命运的敬畏和对道德的重视。

问其身后生计,生曰:‘妻聘执丧役夫姓王,某男后当为僧。然其僧在江南,二年外方至,名行成。未至间,且寄食观中也。’李生对家人的安排和对未来的期望,展现了他对家庭的关爱和对儿子的期望。

先生(‘生’下疑脱‘曰’字)使令入道可乎?‘使令入道’暗示了契贞先生希望李生的儿子能够出家修行,这也反映了古代中国宗教文化对人生的影响。

生曰:‘伊是僧材,不可为道。非人力所能遣。此并阴骘品定。’李生对儿子的未来有自己的看法,认为他适合出家为僧,而非入道,这也体现了古人对命运的顺从。

言讫,及晓告去。”李生离去,留下了悬念,为后续情节的发展埋下了伏笔。

自是累阻寒雪,不入洛城。且五日矣,初霁,李生之妻与数辈诣先生,云:‘李生谢世,今早葬于山下,欠一千钱,云尝托先生助之,故来取耳。仍将男寄先生院。’李生去世后,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找到了契贞先生,这一情节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和关爱。

后江南僧行成果至,宿于先生室,因以李生之男委之,行成欣然携去。云:‘既承有约,当教以事业,度之为僧。’行成的到来,为李生的儿子提供了出家为僧的机会,也体现了佛教文化的传播。

二岁余,行成复至,已为僧矣。诵法华经甚精熟焉。初先生以道经授之,经年不能记一纸。人之定分,信有之焉。”行成成为僧人,表现了佛教的传承和影响力,同时也暗示了人的命运确实有其定数。

整篇文章通过对契贞先生和李生一家的描写,展现了古代中国社会的风貌和宗教文化的影响力,同时也传达了作者对命运的思考和对人性的关怀。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广记-卷一百五十七-定数十二》
内容链接:https://market.tsmc.space/archives/25831.html
Copyright © 2021 TSMC Limited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