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宋代史学家如欧阳修、司马光等,他们参与了《宋史》的编纂工作,全面记录了宋朝从建立到灭亡的历史过程。
年代:成书于元代(约14世纪)。
内容简要:《宋史》是元代史学家对宋朝历史的总结,详细记载了宋朝从宋太祖赵匡胤的建立到宋朝灭亡的全过程。全书分为本纪、志、列传等多个部分,内容涉及政治、军事、文化、经济、外交等多个方面,展现了宋朝繁荣的文化和复杂的政治斗争,是研究宋朝历史的权威文献之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志-卷七十五-原文
山陵、谥祔、服纪、葬仪与士庶之丧制为凶礼。
其上陵忌日,汉仪如吉祭。
宋制,是日禁屠杀,设素馔,辍乐举哭,素服行事,因以类附焉。
太祖建国,号僖祖曰钦陵,顺祖曰康陵,翼祖曰定陵,宣祖曰安陵。
安陵在京城东南隅,乾德初,改卜河南府巩县西南四十里訾乡邓封村。
以司徒范质为改卜安陵使,学士窦仪礼仪使,中丞刘温叟仪仗使,枢密直学士薛居正卤簿使,太宗时尹开封,为桥道顿递使。
质寻免相,以太宗兼辖五使事,修奉新陵。
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下层每面长九十尺。
南神门至乳台、乳台至鹊台皆九十五步。
乳台高二十五尺,鹊台增四尺。
神墙高九尺五寸,环四百六十步,各置神门、角阙。
有司言:”改卜陵寝,宣祖合用哀册及文班官各撰歌辞二首。
吉仗用大驾卤簿。
凶仗用大升舆、龙輴、鹅茸纛、魂车、香舆、铭旌、哀谥册宝车、方相、买道车、白幰弩、素信幡、钱山舆、黄白纸帐、暖帐、夏帐、千味台盘、衣舆、拂纛、明器舆、漆梓宫、夷衾、仪椁、素翣、包牲、仓瓶、五谷舆、瓷甒、辟恶车。
进玄宫有铁帐覆梓宫,藉以棕榈褥,铁盆、铁山用然漆灯。
宣祖衮冕,昭宪皇后花钗、翚衣,赠玉。
十二神、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及留陵刻漏等,并制如仪。
有司又言:”按《仪礼》’改葬緦’注云:’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也,必服緦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緦三月而除之。’又《五礼精义》云:’改葬无祖奠,盖祖奠设于柩车之前以为行始,至于改葬,告迁而已。’今请皇帝服緦,皇亲及文武官护送灵驾者亦服緦,既葬而除。
不设祖奠,止于陵所行一虞之祭。
宣祖谥册、谥宝旧藏庙室,合迁置陵内。
改葬之礼,与始葬同,几筵宜新,明器坏者改作。
凡敛衣、敛物并易之。
其皇堂赠玉、镇圭、剑佩、旒冕、玉宝,并以珉玉、药玉,绶以青锦。
安陵中玉圭、剑佩、玉宝等皆用于阗玉。
孝明、孝惠陵内用珉玉、药玉。
启故安陵,奉安宣祖、昭宪孝惠二后梓官于幄殿。
灵驾发引,所过州府县镇,长吏令佐素服出城奉迎并辞,皆哭。
自发引至揜皇堂,皆废朝,禁京城音乐。
顺祖、翼祖皆葬幽州,至真宗始命营奉二陵,遂以一品礼葬河南县。
制度比安陵减五分之一,石作减三分之一,寻改上定陵名曰靖陵。
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遗诏:”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
诸道节度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
诸州军府临三日释服。
群臣叙班殿庭,宰臣宣制发哀毕,太宗即位,号哭见群臣。
群臣称贺,复奉慰尽哀而退。
礼官言:”群臣当服布斜巾、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
命妇布帕首、裙、帔。
皇弟、皇子、文武二品以上,加布冠、斜巾、帽,首绖,大袖、裙、裤,竹杖。
士民缟素,妇人素缦。
诸军就屯营三日哭。
群臣屡请听政,始御长春殿。
群臣丧服就列,帝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卷帘视事。
小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布裤,二品以上官亦如之。
大祥,帝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浅黄衫、緅皮鞓黑银带。
群臣及军校以上,皆本色惨服、铁带,靴、笏。
诸王入内服衰,出则服惨。
又成服后,群臣朝晡临三日。
大小祥、禫除、朔望,皆入临奉慰。
内出遗留物颁赐诸臣亲王,遣使赉赐方镇。
二十七日,命宰臣撰陵名、哀册文。
明年三月十七日,群臣奉谥号册宝告于南郊,明日,读于灵坐前。
四月十日,启欑宫,帝与群臣皆服如初丧。
群臣朝晡临殿中,退,易常服出宫城。
十三日,发引,帝衰服,启奠哭,群臣入临,升梓宫于龙輴。
祖奠彻,设次明德门外,行遣奠礼,读哀册,帝哭尽哀,再拜辞,释衰还宫,百官辞于都城外。
二十五日,掩皇堂。
二十九日,虞主至,奉安于大明殿。
五月十九日,祔庙之第五室,以孝明皇后王氏升配。
礼毕,群臣奉慰。
其吉凶仗如安陵,惟增辒辌车、神帛肩舆,卤簿三千五百三十九人。
陵在巩县,祔宣祖,曰永昌。
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于万岁殿。
真宗散发号擗,奉遗诏即位于殿之东楹。
制永熙陵,皇堂深百尺,方广八十尺,陵台方二百五十尺。
大驾卤簿,用玉辂一、革车五外,凡用九千四百六十八人。
有司定散发之礼,皇帝、皇后、诸王、公主、县主、诸王夫人、六宫内人并左被发,皇太后全被发。
帝服布斜巾、四脚、大袖、裙、裤、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布衤兰衫、白绫衬服。
诸王皇亲以下如之,加布头冠、绢礻亲服。
皇太后、皇后、内外命妇布裙、衫、帔、帕头,首绖,绢礻亲服。
宫人无帔。
文武二品以上布斜巾、四脚、头冠、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竹杖,绢衬服。
自余百官并布幞头、衤兰衫,腰绖。
两省五品、御史台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以上,见任前任防御、团练、刺史,内客省、阁门、入内都知、押班等,布头冠、幞头、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
诸军、庶民白衫纸帽,妇人素缦不花钗,三日哭而止。
山陵前,朔望不视事。
六月,诏翰林写先帝常服及绛纱袍、通天冠御容二,奉帐坐,列于大升舆之前,仍以太宗玩好、弓剑、笔砚、琴棋之属,蒙组绣置舆中,陈于仗内。
十月三日,灵驾发引,其凶仗法物擎舁牵驾兵士力士,凡用万二千一百九十三人。
挽郎服白练宽衫、练裙,勒帛绢帻。余并如昌陵制。
十一月二日,有司奉神主至太庙,近臣题谥号,祔于第六室,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
置卫十五百人于陵所,作殿以安御容,朝暮上食,四时致祭焉。
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真宗崩,仁宗即位。
二十日,礼仪院言:’准礼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庙、诸陵,应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诸大祠,宗庙及诸中小祠并权停,俟祔庙礼毕,仍旧。’
是日,命阁门使薛贻廓告哀于契丹。
宣庆使韩守英为大内都巡检,内侍分领宫殿门,卫士屯护。
阁门使王遵度为皇城四面巡检,新旧城巡检各权添差,益以禁兵器仗,城门亦设器甲,以辨奸诈。
二十一日,群臣入临,见帝于东序。
阁门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弃万国,凡在臣僚,毕同号慕,及中外将校,并加存抚。’
群臣拜舞称万岁,复哭尽哀,退。
是日上表请听政,凡三上,始允。
二十三日,陈先帝服玩及珠襦、玉匣、含、襚应入梓宫之物于延庆殿,召辅臣通观。
明日,大敛成服。
二十五日,有司设御坐,垂帘崇政殿之西庑,帘幕皆缟素,群臣叙班殿门外。
帝衰服,去杖、绖,侍臣扶升坐。
通事舍人引群臣入殿庭,西向合班。
俟帘卷,群臣再拜,班首奏圣躬万福,随班三呼万岁,退。
宰臣升殿奏事如仪。
三月一日,小祥,帝行奠,释衰服,群臣入临,退,赴内东门,进名奉慰。
自是每七日皆临,至四十九日止。
十三日,大祥,帝释服,服惨。
十四日,司天监言:’山陵斩草,用四月一日丙时吉。’
十六日,山陵按行使蓝继宗言:’据司天监定永安县东北六里曰卧龙冈,堪充山陵。’
诏雷允恭覆按以闻。
皇堂之制,深八十一尺,方百四十尺。
制陵名曰永定。
九月十一日,召辅臣赴会庆殿,观入皇堂物,皆生平服御玩好之具。
帝与辅臣议及天书,皆先帝尊道膺受灵贶,殊尤之瑞属于元圣,不可留于人间,宜于永定陵奉安。
二十三日,奉导天书至长春殿,帝上香再拜奉辞。
二十四日,天书先发,帝启奠梓宫,读哀册,礼毕,具吉凶仪仗。
百官素服赴顺天门外,至板桥立班奉辞。
还,诣西上阁门,进名奉慰。
十月十三日,掩皇堂。
十八日,虞主至京。
十九日,群臣诣会庆殿行九虞祭。
二十三日,祔太庙第七室。
嘉祐八年三月晦日,仁宗崩,英宗立。
丧服制度及修奉永昭陵,并用定陵故事,发诸路卒四万六千七百人治之。
宣庆使石全彬提举制梓宫,画样以进,命务坚完,毋过华饰。
三司请内藏钱百五十万贯、绢二百五十万匹、银五十万两,助山陵及赏赉。
遣使告哀辽、夏及赐遗留物,又遣使告谕诸路。
又以听政奠告大行,近臣告升遐于天地、社稷、宗庙、宫观,又告嗣位。
赐两府、宗室、近臣遗留物。
五月,翰林学士王珪言:’天子之谥,当集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诸司三品以上,于南郊告天,议定,然后连奏。近制唯词臣撰议,即降诏命,庶僚不得参闻,颇违称天之义。臣拟上先帝尊谥,望诏有司稽详旧典,先之郊,而后下臣之议。’
七月,宰臣以下宿尚书省,宗室团练使以上宿都亭驿,请谥于南郊。
八月,告于福宁殿、天地、宗社、宫观。
九月二十八日,启茔宫,以初丧服日一临,易常服出。
十月六日,灵驾发引,天子启奠,梓宫升龙輴。
祖奠彻,与皇太后步出宣德门,群臣辞于板桥。
十五日,奉安梓宫陵侧。
十七日,开皇堂。
十一月二日,虞主至,皇太后奠于琼林苑,天子步出集英殿门奉迎,奠于幄。
七日,祭虞主。
二十九日,祔太庙。
主如汉制,不题谥号,及终虞,而行卒哭之祭。
礼院言:’故事,大祥变除服制,以三月二十九日大祥,至五月二十九日礻覃,六月二十九日禫除,至七月一日从吉,已蒙降敕。谨按礼学,王肃以二十五月为毕丧,而郑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说,又加至二十七月终,则是二十八月毕丧,而二十九月始吉,盖失之也。天圣中,《更定五服年月敕》断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遵用。夫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不宜有异。请以三月二十九日为大祥,五月择日而为禫,六月一日而从吉。’
于是大祥日不御前后殿,开封府停决大辟及禁屠至四月五日,待制、观察使以上及宗室管军官日一奠,二十八日而群臣俱入奠,二十九日禫除,群臣皆奉慰焉。
治平四年正月八日,英宗崩,神宗即位。
十一日,大敛。
二月三日,殡。
四月三日,请谥。
十八日,奏告及读谥册于福宁殿。
七月二十五日,启茔。
八月八日,灵驾发引。
二十七日,葬永厚陵。
礼院准礼:群臣成服后,乘布裹鞍鞯。
小祥临讫,除头冠、方裙、大袖。
大祥临讫,裹素纱软脚幞头,惨公服,乘皂鞍鞯。
禫除讫,素纱幞头、常服、黑带。
二日,改吉服,去佩鱼。
虞主至自掩圹,五虞皆在途,四虞于集英殿。
曲赦两京、畿内、郑、孟等州如故事。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
十三日,大敛,帝成服。
十七日,小祥。
四月一日,禫除。
七月五日,请谥于南郊。
九月八日,读谥宝册于福宁殿。
二十三日,启菆。
十月一日,灵驾发引。
二十一日,葬永裕陵。
二十九日,虞主至。
十一月一日,虞祭于集英殿。
自复土,六虞在途,太常卿摄事,三虞行礼于殿。
四日,卒哭。
五日,祔庙。
秘书正字范祖禹言:
“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
自汉以来,不惟人臣无服,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丧。
唯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
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难改者,以人君自不为服也。
今群臣易月,而人主实行三年之丧,故十二日而小祥,期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
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
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非服之色也。
今乃为之惨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
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
祔庙而后即吉,财八月矣,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也。
易月之制,因袭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群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余则君服斯服可也。
至于禫,不必为之服,惟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矣。
诏礼官详议。
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议:
“朝廷典礼,时世异宜,不必循古。
若先王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
今言者欲令群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协古制。
缘先王恤典节文甚多,必欲循古,又非特如所言而已。
今既不能尽用,则当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遗制。
诏从其议。
神主祔庙,是月冬至,百官表贺。
崇政殿说书程颐言:
“神宗丧未除,节序变迁,时思方切,恐失居丧之礼,无以风化天下。
乞改贺为慰。
不从。
绍圣四年,太史请迁去永裕陵禁山民冢一千三百余,以便国音。
帝曰:
“迁墓得无扰乎?若无所害,则令勿迁,果不便国音,当给官钱,以资葬费。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
诏山陵制度并如元丰。
七月十一日,启菆。
二十日,灵驾发引。
八月八日,葬永泰陵。
九月九日,以升祔毕,群臣吉服如故事。
太常寺言:
“太宗皇帝上继太祖,兄弟相及,虽行易月之制,实斩衰三年,以重君臣之义。
公除已后,庶事相称,具载国史。
今皇帝嗣位哲宗,实承神考之世,已用开宝故事,为哲宗服衰重。
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服御宜如太平兴国二年故事。
礼部言:
“太平兴国中,宰臣薛居正表称:’公除以来,庶事相称,独命彻乐,诚未得宜。’即是公除后,除不举乐外,释衰从吉,事理甚明。
今皇帝当御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黑犀带,请下有司裁制。
宰臣请从礼官议,乃诏候周期服吉。
时诏不由门下,径付有司。
给事中龚原言:
“丧制乃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
臣为君服斩衰三年,古未尝改。
且陛下前此议服,礼官持两可之论,陛下既察见其奸,其服遂正。
今乃不得已从之,臣窃为陛下惜。
开宝时,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栉风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权宜一时,非故事也。
原坐黜知南康军。
于是诏依元降服丧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从吉’指挥,改正。
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徽宗崩于五国城。
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还以闻,宰执入见,帝号恸擗踊,终日不食。
宰臣张浚等力请,始进麋粥。
成服于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临于行宫。
自闻丧至小祥,百官朝晡临;自小祥至禫祭,朝一临。
太常等言:
“旧制,沿边州军,不许举哀。
缘诸大帅皆国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体,至于将佐,皆怀忠愤,宜就所屯,自副将而上成服,日朝晡临,故校哭于本营。
命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为奉迎梓宫使。
时知邵州胡寅上疏,略曰:
“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
及汉孝文自执谦德,用日易月,至今行之。
子以便身忘其亲,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礼言之,犹且不可,况变故特异如今日者,又当如何?
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宁德皇后,蒙尘北狩,永诀不复,实由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考之于礼,仇不复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
所以然者,天下虽大,万事虽众,皆无以加于父子之恩,君臣之义也。
伏睹某月某日圣旨,缘国朝故典,以日易月,臣切以为非矣。
自常礼言之,犹须大行有遗诏,然后遵承。
今也大行诏旨不闻,而陛下降旨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
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饮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药,必无供亿,崩殂之后,衣衾敛藏,岂得周备?
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为谁?
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备难堪忍,纵未能遵《春秋》复仇之义,俟仇殄而后除服,犹当革汉景之薄,丧纪以三年为断。
不然,以终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圣人之所安也。”
又曰:
虽宅忧三祀,而军旅之事,皆当决于圣裁,则谅沍之典,有不可举。
盖非枕块无闻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鲁侯有周公之丧,而徐夷并兴,东郊不开,则是墨衰即戎,孔子取其誓命。
今六师戒严,方将北讨,万几之众,孰非军务。
陛下听断平决,得礼之变,卒哭之后,以墨衰临朝,合于孔子所取,其可行无疑也。
如合圣意,便乞直降诏旨云’恭惟太上皇帝、宁德皇后,诞育眇躬,大恩难报,欲酬罔极,百未一伸。
銮舆远征,遂至大故,讣音所至,痛贯五情。
想慕慈颜,杳不复见,怨仇有在,朕敢忘之。
虽军国多虞,难以谅闇,然衰麻枕戈,非异人任。
以日易月,情所不安,兴自朕躬,致丧三年。
即戎衣墨,况有权制,布告中外,昭示至怀。
其合行典礼,令有司集议来上。
如敢沮格,是使朕为人子而忘孝之道,当以大不恭论其罪。
陛下亲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有以佑助。
臣不胜大愿。
六月,张浚请谥于南郊。
户部尚书章谊等言:
梓宫未还,久废谥册之礼,请依景德元年明德皇后故事,行埋重、虞祭、祔庙之礼,及依嘉祐八年、治平四年虞祭毕而后卒哭,卒哭而后祔庙,仍于小祥前卜日行之。
异时梓宫之至,宜遵用安陵故事,行改葬之礼,更不立虞主。
从之。
九月甲子,上庙号曰徽宗。
九年正月,太常寺言:
徽宗及显肃皇后将及大祥,虽皇堂未置,若不先建陵名,则春秋二仲,有妨荐献。
请先上陵名。
宰臣秦桧等请上陵名曰永固。
徽宗与显肃初葬五国城,十二年,金人以梓宫来还。
将至,帝服黄袍乘辇,诣临平奉迎,登舟易緦服,百官皆如之。
既至行在,安奉于龙德别宫,帝后异殿。
礼官请用安陵故事,梓宫入境,即承之以椁;有司预备衮冕、翚衣以往,至则纳之椁中,不复改敛。
秦桧白令侍从、台谏、礼官集议,灵驾既还,当崇奉陵寝,或称欑宫。
礼部员外郎程敦厚希桧意,独上奏言:
仍欑宫之旧称,则莫能示通和之大信,而用因山之正典,则若亡存本之后图。
臣以为宜勿褟虚名,当示大信。
于是议者工部尚书莫将等乃言:
太史称岁中不利大葬,请用明德皇后故事,权欑。
从之。
以八月奉迎,九月发引,十月掩欑,在昭慈欑宫西北五十步,用地二百五十亩。
十三年,改陵名曰永祐。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使至,以钦宗讣闻。
诏:
朕当持斩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
是日,文武百僚并常服、黑带,去鱼,诣天章阁南空地立班,听诏旨,举哭毕,次赴后殿门外进名奉慰,次诣几筵殿焚香举哭。
六月,权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请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权留以待梓宫之还。
从之。
七月,宰臣陈康伯等率百官诣南郊请谥,庙号钦宗,遥上陵名曰永献。
其余并如徽宗典礼。
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高宗崩,孝宗号恸擗踊,逾二日不进膳。
寻谕宰执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丧,自不妨听政。
淮等奏:
‘《通鉴》载晋武帝虽有此意,后来只是宫中深衣、练冠。’
帝曰:
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司马光所以讥之。
后来武帝竟欲行之。
淮曰:
记得亦不能行。
帝曰:
自我作古何害?
淮曰:
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群臣吉服,可乎?
帝曰:
自有等降。
乃出内批:
朕当衰绖三年,群臣自行易月之令。
其合行仪制,令有司讨论。
诏百官于以日易月之内,衰服治事。
二十日丁亥,小祥,帝未改服,王淮等乞俯从礼制。
上流涕曰:
大恩难报,情所未忍。
二十一日,车驾还内,帝衰绖御辇,设素仗,军民见者,往往感泣。
诏自今五日一诣梓宫前焚香。
帝欲衰服素幄,引辅臣及班次,而礼官奏谓:
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庭。
奏入,不出。
十一月戊戍朔,礼官颜师鲁、尤袤等奏:
乞礼毕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绖。
禫祭礼毕,改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黑银带。
神主祔庙毕,改服皂幞头、黑鞓犀带。
遇过宫烧香,则于宫中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
帝批:
淡黄袍改服白袍。
二日己亥,大祥。
四日辛丑,禫祭礼毕。
五日壬寅,百官请听政,不允。
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诰》
‘被冕服出应门’等语以证。
九日,诏可。
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帝过宫行焚香礼。
二十一日丁巳,谕辅臣曰:
昨内引洪迈,见朕已过百日,犹服衰粗因奏事应以渐,今宜服如古人墨衰之义,而巾则用缯或罗。
朕以罗绢非是,若用细布则可。
王淮等言:
寻常士大夫丁忧过百日,巾衫皆用细布,出而见客,则以黪布。
今陛下举旷古不能行之礼,足为万世法。
帝又曰:
晚间引宿直官之类如何?
淮曰:
布巾、布背子便是常服。
上不以为然。
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衰绖而杖。
三月壬子,启欑,帝服初丧之服。
甲寅,发引。
丙寅,掩欑。
甲戍,亲行第七虞祭。
大臣言:
虞祭乃吉礼,合用靴袍。
上曰:
只用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可也。
二十日丙戍,神主祔庙。
是日诏曰:’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缘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
于是大臣乃不敢言。
盖三年之制,断自帝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
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
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于内殿’之旨,将来祔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绝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
帝纳用焉。
仍诏:’欑宫遵遗诰务从俭约,凡修营百费,并从内库,毋侵有司经常之费。诸路监司、州军府监止进慰表,其余礼并免,不得以进奉欑宫为名,有所贡献。’
上陵名曰永思。
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
太皇太后有旨,皇帝以疾听在内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礼。
庆元二年六月九日,大祥。
八月十六日,禫祭。
时光宗不能执丧,宁宗嗣服,欲大祥毕更服两月,曰:’但欲礼制全尽,不较此两月。’
于是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已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用何典礼?若曰嫡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自古孙为祖服,何尝有此礼?诏侍从、台谏、给舍集议。’
吏部尚书叶翥等言:’孝宗升遐之初,太上圣体违豫,就宫中行三年之丧。皇帝受禅,正宜仿古方丧之服以为服,昨来有司失于讨论。今胡纮所奏,引古据经,别嫌明微,委为允当。欲从所请,参以典故:六月六日,大祥礼毕,皇帝及百官并纯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飨祖庙。将来禫祭,令礼官检照累朝礼例施行。’
四月庚戌,诏:’群臣所议虽合礼经,然于朕追慕之意,有所未安,早来奏知太皇太后,面奉圣旨,以太上皇帝虽未康愈,宫中亦行三年之制,宜从所议。朕躬奉慈训,敢不遵依。’
初,高宗之丧,孝宗为三年服。
及孝宗之丧,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
朱熹初至,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惟有将来启欑发引,礼当复用初丧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豫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丧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
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盖用此也。
方朱熹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未有以折之。
后读《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准《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谓承重者),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传》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傍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服。向来上此奏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得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所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增损也。’
已而诏于永思陵下宫之西,修奉欑宫,上陵名曰永阜。
庆元六年,光宗崩,上陵名曰永崇。
嘉定十七年,宁宗崩,上陵名曰永茂。
景定五年,理宗崩,上陵名曰永穆。
咸淳十年,度宗崩,上陵名曰永绍。
自孝宗以降,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云。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志-卷七十五-译文
山陵、谥祔、服纪、葬仪与士庶之丧制为凶礼。其上陵忌日,汉仪如吉祭。宋制,是日禁屠杀,设素馔,辍乐举哭,素服行事,因以类附焉。
太祖建国,号僖祖曰钦陵,顺祖曰康陵,翼祖曰定陵,宣祖曰安陵。
安陵在京城东南隅,乾德初,改卜河南府巩县西南四十里訾乡邓封村。以司徒范质为改卜安陵使,学士窦仪礼仪使,中丞刘温叟仪仗使,枢密直学士薛居正卤簿使,太宗时尹开封,为桥道顿递使。质寻免相,以太宗兼辖五使事,修奉新陵。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下层每面长九十尺。南神门至乳台、乳台至鹊台皆九十五步。乳台高二十五尺,鹊台增四尺。神墙高九尺五寸,环四百六十步,各置神门、角阙。
有司言:’改卜陵寝,宣祖合用哀册及文班官各撰歌辞二首。吉仗用大驾卤簿。凶仗用大升舆、龙輴、鹅茸纛、魂车、香舆、铭旌、哀谥册宝车、方相、买道车、白幰弩、素信幡、钱山舆、黄白纸帐、暖帐、夏帐、千味台盘、衣舆、拂纛、明器舆、漆梓宫、夷衾、仪椁、素翣、包牲、仓瓶、五谷舆、瓷甒、辟恶车。进玄宫有铁帐覆梓宫,藉以棕榈褥,铁盆、铁山用然漆灯。宣祖衮冕,昭宪皇后花钗、翚衣,赠玉。十二神、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及留陵刻漏等,并制如仪。’
有司又言:’按《仪礼》’改葬緦’注云:’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也,必服緦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緦三月而除之。’又《五礼精义》云:’改葬无祖奠,盖祖奠设于柩车之前以为行始,至于改葬,告迁而已。’今请皇帝服緦,皇亲及文武官护送灵驾者亦服緦,既葬而除。不设祖奠,止于陵所行一虞之祭。宣祖谥册、谥宝旧藏庙室,合迁置陵内。改葬之礼,与始葬同,几筵宜新,明器坏者改作。凡敛衣、敛物并易之。其皇堂赠玉、镇圭、剑佩、旒冕、玉宝,并以珉玉、药玉,绶以青锦。安陵中玉圭、剑佩、玉宝等皆用于阗玉。孝明、孝惠陵内用珉玉、药玉。启故安陵,奉安宣祖、昭宪孝惠二后梓官于幄殿。灵驾发引,所过州府县镇,长吏令佐素服出城奉迎并辞,皆哭。自发引至揜皇堂,皆废朝,禁京城音乐。’
顺祖、翼祖皆葬幽州,至真宗始命营奉二陵,遂以一品礼葬河南县。制度比安陵减五分之一,石作减三分之一,寻改上定陵名曰靖陵。
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遗诏:’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诸道节度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诸州军府临三日释服。’群臣叙班殿庭,宰臣宣制发哀毕,太宗即位,号哭见群臣。群臣称贺,复奉慰尽哀而退。
礼官言:’群臣当服布斜巾、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命妇布帕首、裙、帔。皇弟、皇子、文武二品以上,加布冠、斜巾、帽,首绖,大袖、裙、裤,竹杖。士民缟素,妇人素缦。诸军就屯营三日哭。’群臣屡请听政,始御长春殿。群臣丧服就列,帝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卷帘视事。小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布裤,二品以上官亦如之。大祥,帝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浅黄衫、緅皮鞓黑银带。群臣及军校以上,皆本色惨服、铁带,靴、笏。诸王入内服衰,出则服惨。又成服后,群臣朝晡临三日。大小祥、禫除、朔望,皆入临奉慰。内出遗留物颁赐诸臣亲王,遣使赉赐方镇。二十七日,命宰臣撰陵名、哀册文。
明年三月十七日,群臣奉谥号册宝告于南郊,明日,读于灵坐前。四月十日,启欑宫,帝与群臣皆服如初丧。群臣朝晡临殿中,退,易常服出宫城。十三日,发引,帝衰服,启奠哭,群臣入临,升梓宫于龙輴。祖奠彻,设次明德门外,行遣奠礼,读哀册,帝哭尽哀,再拜辞,释衰还宫,百官辞于都城外。二十五日,掩皇堂。二十九日,虞主至,奉安于大明殿。五月十九日,祔庙之第五室,以孝明皇后王氏升配。礼毕,群臣奉慰。其吉凶仗如安陵,惟增辒辌车、神帛肩舆,卤簿三千五百三十九人。陵在巩县,祔宣祖,曰永昌。
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于万岁殿。真宗散发号擗,奉遗诏即位于殿之东楹。制永熙陵,皇堂深百尺,方广八十尺,陵台方二百五十尺。大驾卤簿,用玉辂一、革车五外,凡用九千四百六十八人。有司定散发之礼,皇帝、皇后、诸王、公主、县主、诸王夫人、六宫内人并左被发,皇太后全被发。帝服布斜巾、四脚、大袖、裙、裤、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布衤兰衫、白绫衬服。诸王皇亲以下如之,加布头冠、绢礻亲服。皇太后、皇后、内外命妇布裙、衫、帔、帕头,首绖,绢礻亲服。宫人无帔。文武二品以上布斜巾、四脚、头冠、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竹杖,绢衬服。自余百官并布幞头、衤兰衫,腰绖。两省五品、御史台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以上,见任前任防御、团练、刺史,内客省、阁门、入内都知、押班等,布头冠、幞头、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诸军、庶民白衫纸帽,妇人素缦不花钗,三日哭而止。山陵前,朔望不视事。
六月,皇帝下令翰林院绘制先帝的常服和红色纱袍、通天冠的画像,共两幅,放在帐篷中,坐在大轿的前面,同时将太宗的喜好物品、弓箭、笔砚、琴棋等,用锦缎绣品包裹后放在轿子里,陈列在仪仗队中。十月三日,灵柩出发,仪仗队使用的凶器、抬柩的士兵和力士,总共用了万二千一百九十三人。抬柩的官员穿着白色练制的宽衫、练裙,头戴丝带和绢巾。其余的都按照昌陵的规制。十一月二日,官员将神主牌位送到太庙,近臣题写谥号,供奉在第六室,将懿德皇后符氏配享。在陵墓处设置了十五百人的卫队,建造宫殿来安放先帝的画像,早晚供食,四季祭祀。
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真宗去世,仁宗即位。二十日,礼仪院说:‘按照礼制,派遣官员向天地、社稷、太庙、各陵墓报告,应停止所有的祠祭,只有天地、社稷、五方帝等大祠,宗庙和各中小祠暂时停止,等到配享庙的礼仪结束后,再恢复。’这一天,命令阁门使薛贻廓向契丹报丧。宣庆使韩守英担任大内都巡检,内侍分别管理宫殿门,卫士驻守。阁门使王遵度担任皇城四面巡检,新旧城巡检临时增加人员,增加了禁兵器仗,城门也设置了武器装备,以辨别奸细。
二十一日,群臣进入朝堂,在东序见到皇帝。阁门使宣读口敕说:‘先皇帝突然离世,所有臣僚都一同哀悼,以及中外将校,都给予慰问。’群臣跪拜舞蹈,高呼万岁,然后哭泣尽哀,退下。这一天上表请求听政,共上三次,才被允许。二十三日,将先帝的服饰、珠宝、玉匣、含玉、丧服等放入棺椁的物品,在延庆殿展示,召集辅臣共同观看。第二天,举行大敛仪式。
二十五日,官员设置御座,在崇政殿的西庑悬挂帘幕,帘幕都是白色的,群臣在殿门外按序排列。皇帝穿着丧服,去掉手杖、腰带,侍臣搀扶他升座。通事舍人引导群臣进入殿庭,面向西站立。等到帘幕卷起,群臣再次跪拜,班首上奏皇帝万福,随后全班高呼万岁,退下。宰臣按照仪式上殿奏事。三月一日,举行小祥仪式,皇帝进行祭奠,脱去丧服,群臣进入朝堂,退下,前往内东门,进名慰问。从此每七天都要朝堂,直到四十九天结束。
十三日,举行大祥仪式,皇帝脱去丧服,穿着素服。十四日,司天监说:‘山陵割草,四月一日丙时是吉日。’十六日,山陵按行使蓝继宗说:‘根据司天监的测定,永安县东北六里处的卧龙冈,适合作为陵墓。’皇帝下令雷允恭复按后上报。皇堂的规制,深八十一尺,宽一百四十尺。定陵的名字为永定。九月十一日,召集辅臣到会庆殿,观看放入皇堂的物品,都是先帝生前的服饰、御用玩好之物。皇帝与辅臣商议天书的事情,都认为先帝尊道接受灵异之瑞,这种特别的祥瑞属于元圣,不应留在人间,应在永定陵安放。二十三日,将天书引导到长春殿,皇帝上香跪拜告别。
二十四日,天书先行,皇帝开启棺椁,阅读哀册,仪式结束后,准备吉凶仪仗。百官穿着素服到顺天门外,到达板桥站立,行告别礼。回来后,到西上阁门,进名慰问。十月十三日,封闭皇堂。十八日,灵柩到达京城。十九日,群臣到会庆殿进行九虞祭。二十三日,将灵柩供奉到太庙第七室。
嘉祐八年三月最后一天,仁宗去世,英宗即位。丧服制度和修建永昭陵,都按照定陵的旧例,派遣各路士兵四万六千七百人参与修建。宣庆使石全彬负责制作棺椁,绘制图纸进呈,命令务必坚固完整,不要过于华丽。三司请求内藏钱一百五十万贯、绸绢二百五十万匹、银五十万两,帮助修建陵墓和赏赐。派遣使者向辽、夏报丧,并赐予遗留物品,又派遣使者向各路下达命令。又因为听政、祭奠先帝,近臣向天地、社稷、宗庙、宫观报告先帝的去世,又报告即位。赐予两府、宗室、近臣遗留物品。
五月,翰林学士王珪说:‘天子的谥号,应当由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各司三品以上官员,在南郊向上天报告,商议确定,然后联名上奏。近来的制度只有词臣撰写议论,立即降诏命令,其他官员不能参与,这很不符合敬天的义理。我打算上奏先帝的尊谥,希望皇帝下诏让有关部门详细查阅旧典,先在南郊进行,然后再下我的议论。’七月,宰臣以下官员在尚书省住宿,宗室团练使以上官员在都亭驿住宿,在南郊请求谥号。八月,在福宁殿、天地、宗社、宫观进行报告。
九月二十八日,开启殡宫,以初丧服的日子每天去一次,换上常服外出。十月六日,灵柩出发,皇帝开启棺椁,棺椁被抬上龙輴。祭奠结束后,皇帝和皇太后步行出宣德门,群臣在板桥告别。十五日,将棺椁安放在陵墓旁边。十七日,打开皇堂。十一月二日,灵柩到达,皇太后在琼林苑进行祭奠,皇帝步行出集英殿门迎接,在帐幕中进行祭奠。七日,祭奠灵柩。二十九日,将灵柩供奉到太庙。按照汉制,不题写谥号,等到终虞之后,进行卒哭之祭。
礼院说:‘按照旧例,大祥之后要改变丧服制度,以三月二十九日为大祥,到五月二十九日为禫,六月二十九日禫除,到七月一日开始从吉,已经下达了敕令。按照礼学的规定,王肃认为二十五月为终丧,而郑康成认为二十七月,《通典》采用他的说法,又加到二十七月终,那就是二十八月终丧,二十九月开始从吉,这显然是错误的。天圣年间,《更定五服年月敕》确定二十七月,现在士庶都共同遵循使用。三年的丧期,从天子到平民,不应该有差异。请以三月二十九日为大祥,五月选择日子进行禫,六月一日开始从吉。’于是大祥之日不进入前后殿,开封府停止死刑判决和禁止宰杀到四月五日,待制、观察使以上及宗室管军官每天进行祭奠,二十八日群臣都进行祭奠,二十九日禫除,群臣都进行慰问。
治平四年正月八日,英宗去世,神宗即位。十一日,举行大敛。二月三日,殡葬。四月三日,请求谥号。十八日,在福宁殿奏告并阅读谥册。七月二十五日,开启殡宫。八月八日,灵柩出发。二十七日,葬入永厚陵。
礼院按照礼制规定:群臣成服后,乘坐布裹鞍鞯。小祥祭奠结束后,除去头冠、方裙、大袖。大祥祭奠结束后,裹上素纱软脚幞头,穿着素服,乘坐黑鞍鞯。禫除结束后,素纱幞头、常服、黑带。第二天,改穿吉服,去掉佩鱼。灵柩到达后从墓穴中取出,五次虞祭都在路上,四次虞祭在集英殿。按照旧例,赦免两京、畿内、郑、孟等州的罪犯。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皇帝去世。十三日,举行大敛,皇帝开始穿丧服。十七日,举行小祥仪式。四月一日,禫除。七月五日,在南郊请谥号。九月八日,在福宁殿宣读谥宝册。二十三日,启葬。十月一日,灵柩出发。二十一日,葬于永裕陵。二十九日,虞主到达。十一月一日,在集英殿举行虞祭。从复土之后,六次虞祭在路上进行,太常卿代理事务,三次虞祭在殿内举行。四日,举行卒哭。五日,祔庙。
秘书正字范祖禹说:’先王制定礼仪,使君王的丧服与父亲相同,都是斩衰三年,这是担心做臣子的不会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君主,这就是为什么礼仪能影响人心的原因。自汉代以来,不仅臣子没有服丧,君主也不再实行三年的丧期。只有我国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然采用易月之制,但宫中却实行三年的丧期。而且易月之制,前人之所以难以改变,是因为君主自己不穿丧服。现在群臣实行易月之制,而君主却实行三年的丧期,所以十二天后举行小祥,满一个月后再次举行小祥,二十四天后举行大祥,再满一个月后再次举行大祥。练和祥不能有两个,既然已经按照日来计算,又按照月来计算,这是礼仪没有依据的地方。满一个月后举行大祥,中间一个月举行禫祭,禫祭是祭祀的名称,不是服丧的颜色。现在却让人穿丧服三天后举行禫祭,这是礼仪不正常的地方。服丧结束后,到葬礼时又穿丧服,这显然是不应该的。祔庙之后立即转为吉服,已经过了八月,却突然转为纯吉,什么都可以佩戴,这又是礼仪没有循序渐进的地方。易月之制已经沿袭很久,既然不能追溯,应该让群臣穿朝服,就像今天这样没有除去衰服,到满期时再穿丧服,逐渐减轻重丧,满一个月后再穿丧服,然后除去衰服,其余的则按照君主的丧服来穿。至于禫祭,不必穿丧服,只有在未完全转为吉服到祥祭之间,然后什么都可以佩戴,这样三年的丧期就大致像古代一样了。’皇帝下诏让礼官详细讨论。
礼部尚书韩忠彦等人讨论说:’朝廷的典礼,因时代不同而适宜,不必遵循古制。如果先王的制度不能完全采用,那么就应该以祖宗的先例为准则。现在有人建议让群臣服丧三年,民间禁止娱乐活动,即使经过皇帝的陵墓,也不去除衰服,这样或许能符合古制。由于先王的恤典和节文很多,如果一定要遵循古制,又不仅仅是像所说的那样。现在既然不能完全采用,那么就应该遵循祖宗的先例和先帝的遗制。’皇帝下诏采纳了他们的建议。
神主被祔庙,这个月是冬至,百官上表祝贺。崇政殿说书程颐说:’神宗皇帝的丧期还没有结束,节令已经变化,时刻思念,恐怕会失去居丧的礼仪,无法教化天下。请求将祝贺改为慰问。’没有被采纳。
绍圣四年,太史请求迁移永裕陵禁山民家的坟墓一千三百多座,以便国音。皇帝说:’迁移坟墓会不会打扰到别人?如果没有影响,就让他们不要迁移,如果确实不便国音,就给予官钱,作为葬费。’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皇帝去世,徽宗即位。下诏山陵制度按照元丰年间的规定。七月十一日,启葬。二十日,灵柩出发。八月八日,葬于永泰陵。九月九日,因为升祔仪式完成,群臣穿吉服,按照旧例。
太常寺说:’太宗皇帝继承太祖,兄弟相承,虽然实行易月之制,实际上是斩衰三年,以加重君臣之间的义。公除之后,所有事情都相称,详细记载在国史中。现在皇帝继位于哲宗,实际上是继承了神宗的世系,已经按照开宝年间的先例,为哲宗服衰重。现在神主已经祔庙,百官的服制都采用纯吉,皇帝的服饰应该按照太平兴国二年时的先例。’
礼部说:’太平兴国年间,宰臣薛居正上表说:’公除以来,所有事情都相称,唯独命令停止音乐,实在不合适。’这就是公除之后,除了不举行音乐外,解除衰服转为吉服,事理非常清楚。现在皇帝应该穿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黑犀带,请下有司裁制。’宰臣请求按照礼官的建议,于是下诏等待周期服吉。
当时诏令不由门下省发出,直接交给有司。给事中龚原说:’丧制是朝廷的大事,现在执行不由门下省,这是废弃法律。臣为君主服斩衰三年,古时候从未改变。而且陛下之前讨论服制,礼官持有两种可能性的意见,陛下既然已经看清了其中的奸谋,那么服制就应该是正确的。现在却不得不屈服,我私下里为陛下感到惋惜。开宝年间,并州、汾州尚未攻下,战事未息,祖宗栉风沐雨,没有时间考虑服制,这是权宜之计,不是先例。’龚原因此被贬为南康军知军。
于是下诏按照元降服丧三年的制度,将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从吉’的命令改正。
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徽宗皇帝在五国城去世。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人回来上报,宰执入见,皇帝痛哭流涕,整天不吃东西。宰臣张浚等人极力请求,皇帝才开始吃麋鹿粥。在几筵殿成服,文武百官在行宫早晚朝拜。从得知丧事到小祥,百官早晚朝拜;从小祥到禫祭,朝拜一次。太常等说:’旧制,沿边州军,不允许举哀。因为各位大帅都是国家的核心和爪牙之臣,休戚与共,至于将佐,都怀着忠诚和愤怒,应该在他们驻扎的地方,从副将以上成服,每天早晚朝拜,所以在本营举行校哭。’皇帝命令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人担任奉迎灵柩使。
当时邵州知州胡寅上疏,大致说:’三年的丧期,从天子到平民,都是一样的。到了汉孝文帝,因为谦德,用日易月,一直沿用到今天。子女为了自己方便而忘记父母,臣子为了自己方便而忘记君主,心里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不愿改变,从常礼来说,尚且不可,何况现在这种情况特别,又该怎么办呢?敬仰已故太上皇帝、已故宁德皇后,蒙尘北征,永别不再相见,这完全是由于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从礼制上讲,仇敌不除则服丧不停,枕戈待旦,无时无刻不等待复仇。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天下虽大,万事虽多,都没有超过父子之情,君臣之义。我看到某月某日的圣旨,因为国朝的旧典,用日易月,我私下里认为这是错误的。从常礼来说,还必须有大行的遗诏,然后才能遵从。现在大行的遗诏没有听到,而陛下降旨实行,这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大行在幽禁之中,服饰饮食,人所不堪,疾病时需要药物,肯定无法供应,去世后,衣衾敛藏,怎么能周全?正棺下葬,知道在哪里?茫茫沙漠,谁来守候?陛下如果想到这些,痛苦难忍,即使不能遵循《春秋》复仇之义,等到仇敌被消灭后再除去丧服,也应当改变汉景帝的薄葬,以三年为丧期。如果不这样,以终身不可除的丧服,二十七天就除去,这是在薄的基础上又加薄,一定不是圣人所愿意看到的。’
又说:‘虽然住宅忧虑了三年,但是军事的事情,都应该由圣上决定,那么谅沍的礼制,就不能再继续实行了。因为这不是枕着土块默默无闻的日子,而是枕着武器有事的日子,所以鲁侯在周公去世时,徐夷同时起兵,东郊不开,孔子就采用了他们的誓言。现在六军严阵以待,正准备北伐,所有的军事行动,哪一件不是军务。陛下听断决策,掌握了礼制的变通,丧期结束后,以墨衰的服饰临朝,符合孔子所取的礼节,这是毫无疑问可以实行的。如果符合圣意,就请直接下诏旨说:“敬悼太上皇帝、宁德皇后,生育我,大恩难以报答,想要报答无尽的恩情,百事未能做到一件。皇帝远征,不幸遇到大事,讣音传来,悲痛贯穿五情。思念慈母的面容,已经无法再见,仇恨仍在,我怎敢忘记。虽然军国多事,难以守丧,但是穿着丧服,枕着武器,不是别人能承担的。以日代替月,我心情不安,从我自己开始,实行三年的丧期。即使穿着黑色的军装,也有权制,通告中外,昭示至诚。其合行的典礼,令有关部门集议上报。如果有人敢阻挠,这就是让我作为人子忘记了孝道,应当以大不敬论其罪。”陛下亲自御笔,从中降下,使四方耳目一新,以教化天下,天地神明,也一定会有所佑助。我怀着极大的愿望。
六月,张浚在南郊请求赐予谥号。户部尚书章谊等人说:‘灵柩还未返回,长时间废弃了赐谥的礼制,请依照景德元年明德皇后的旧例,举行埋重、虞祭、祔庙的礼制,以及依照嘉祐八年、治平四年虞祭结束后再举行卒哭,卒哭后再祔庙,仍然在小祥之前选定日子举行。以后灵柩到达,应当遵循安陵的旧例,举行改葬的礼制,不再设立虞主。’皇帝同意了。
九月甲子日,皇帝被尊称为徽宗。九年正月,太常寺说:‘徽宗和显肃皇后即将举行大祥之礼,虽然皇堂还未设立,如果不先确定陵名,那么春秋两季的祭祀会有妨碍。请先上报陵名。’宰相秦桧等人请求上报陵名为永固。
徽宗和显肃皇后最初葬在五国城,十二年,金人将灵柩送回。灵柩即将到达时,皇帝穿着黄袍乘坐轿子,前往临平迎接,登舟后换上缟素服,百官都如此。到达行在,安放在龙德别宫,皇帝和皇后分别在不同的殿堂。礼官请求按照安陵的旧例,灵柩入境后,就承之以椁;有关部门预备了衮冕、翚衣,到达后放入椁中,不再改换。
秦桧建议让侍从、台谏、礼官集议,灵柩返回后,应当尊奉陵寝,或者称为欑宫。礼部员外郎程敦厚迎合秦桧的意见,独自上奏说:‘仍然使用欑宫的旧称,就不能显示出通和的大信,而使用因山的正典,就像是失去了根本之后的计划。我认为应当不使用虚名,应当表示大信。’于是讨论者工部尚书莫将等人说:‘太史称年中不利大葬,请按照明德皇后的旧例,暂时欑宫。’皇帝同意了。
八月奉迎,九月发引,十月掩欑,在昭慈欑宫西北五十步,占地二百五十亩。十三年,改陵名为永祐。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使者到来,报告了钦宗去世的消息。皇帝下诏:‘我应当穿着三年斩衰的丧服,以表达哀悼。’这一天,文武百官都穿着常服、黑带,去掉鱼袋,到天章阁南面的空地站立,听诏旨,哭完之后,依次到后殿门外进名奉慰,然后到几筵殿焚香哭悼。
六月,代理礼部侍郎金安节等人请求按照典故,以日代替月,从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放几筵,到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的丧服,暂时保留,等待灵柩返回。皇帝同意了。
七月,宰相陈康伯等人率领百官到南郊请求赐予谥号,庙号为钦宗,遥祭陵名为永献。其余的都按照徽宗的典礼。
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高宗去世,孝宗悲痛欲绝,两天不吃不喝。不久告诉宰相王淮,想要不使用以日代替月的制度,像晋武帝、魏孝文帝那样实行三年的丧期,自不妨碍处理政事。王淮等人上奏说:‘《通鉴》记载晋武帝虽然有这个意思,但后来只是宫中穿着深衣、练冠。’皇帝说:‘当时群臣不能顺应他的美意,司马光因此批评他。后来武帝最终想要实行。’王淮说:‘我记得也无法实行。’皇帝说:‘我自己开创又有什么不好呢?’王淮说:‘在御殿的时候,皇帝穿着丧服,群臣穿着吉服,可以吗?’皇帝说:‘自然有相应的礼仪。’于是下令:‘我应当穿着丧服三年,群臣自行实行以日代替月的制度。其合行的礼仪,令有关部门讨论。’皇帝下诏百官在以日代替月的时间内,穿着丧服处理政务。
二十日丁亥,小祥,皇帝没有更换丧服,王淮等人请求皇帝按照礼制。皇帝流泪说:‘大恩难以报答,感情上难以忍受。’二十一日,皇帝返回宫中,穿着丧服乘坐轿子,设立素仗,军民见到他,常常感动落泪。皇帝下诏从今以后每五天到灵柩前焚香。
皇帝想要穿着丧服,设立素幄,邀请辅臣及班次,而礼官上奏说:‘苴麻三年,在外庭难以实行。’奏章呈上,没有出来。十一月戊戌朔,礼官颜师鲁、尤袤等人上奏:‘请求礼仪结束后更换小祥的丧服,去掉手杖、绖带。禫祭礼仪结束后,更换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黑银带。神主祔庙结束后,更换皂幞头、黑鞓犀带。遇到过宫烧香,就在宫中穿着丧服行礼,二十五月后除服。’皇帝批示:‘淡黄袍更换为白袍。’二日己亥,大祥。四日辛丑,禫祭礼仪结束后。五日壬寅,百官请求皇帝处理政务,皇帝不同意。
八日,百官三次上表,引用《康诰》‘被冕服出应门’等语来证明。九日,皇帝下诏同意。
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皇帝过宫行焚香礼。二十一日丁巳,皇帝告诉辅臣说:‘昨天在内宫引见洪迈,看到我已经过了百日,仍然穿着丧服,因为奏事应该逐渐更换,现在应该按照古人的墨衰之礼,而巾帽则使用丝绸或罗纱。我认为丝绸和罗纱不合适,如果使用细布则可以。’王淮等人说:‘通常士大夫守丧过百日,巾帽都使用细布,出门见客,则使用染黑的布。现在陛下实行自古以来不能实行的礼仪,足以成为万世之法。’皇帝又说:‘晚上引见值班官员之类怎么办?’王淮说:‘布巾、布背子就是常服。’皇帝不以为然。从此以后,每次在延和殿,只穿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穿着丧服。
三月壬子,开启欑宫,皇帝穿着初丧的丧服。甲寅,发引。丙寅,掩欑。甲戍,皇帝亲自进行第七次虞祭。大臣们说:‘虞祭是吉礼,应该穿着靴袍。’皇帝说:‘只穿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就可以了。’
二十日丙戌日,神主被供奉在庙中。这一天皇帝下诏说:‘我昨天下令要服丧三年,但因为群臣多次请求我在御殿换上丧服,所以我只是在内殿穿素色衣服处理事务。虽然有等待过庙祭之后再遵从所请的诏令,但按照典礼,我心里实在不安,还是决定按期完成丧制。这样做符合近古的风尚。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诚意,不要再提出请求。’于是大臣们不敢再说话。因为三年的丧制,是皇帝内心的决定,执政的近臣都主张改为一个月的说法。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里知道这样做不妥,但不敢直言。只有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次上书说:‘希望坚持‘主听大事于内殿’的旨意,将来庙祭完毕之日,预先降下御笔,明确表示结束丧期的决心,杜绝辅臣们即将提出的奏章,不允许再有奏请,全力维护圣上的孝道,向百官展示,以警示四海。’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皇帝又下诏:‘欑宫(皇帝的居所)要遵循遗诏,务必节俭,所有修建和营建的费用,都从内库支出,不要侵占有关部门的正常经费。各路监司、州军府监只进慰表,其他礼仪都免除,不得以进奉欑宫为名,进行贡献。’上陵(皇帝陵墓)的名字叫永思。
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去世。太皇太后有旨意,皇帝因为疾病在内宫穿丧服,太皇太后代替皇帝行礼。
庆元二年六月九日,举行大祥之礼。八月十六日,举行禫祭。当时光宗不能主持丧事,宁宗继位,想要大祥之礼结束后再换上两月的丧服,说:‘我只是想要礼仪制度完全,不计较这几个月。’于是监察御史胡纮上言:‘孙子为祖父服丧,已经超过了期限。有人建议再延长禫祭两个月,但不知道依据什么典礼?如果说是嫡孙承重,那么太上皇的身体也已经康复,在宫中自行二十七个月的丧服,而陛下又这样做,那么丧事就有两个孤哀子了。自古以来,孙子为祖父服丧,何曾有过这样的礼仪?’诏令侍从、台谏、给舍集议。
吏部尚书叶翥等上言:‘孝宗去世之初,太上皇身体不适,在宫中实行三年的丧制。皇帝即位,正应该效仿古代的丧服制度,但最近有关部门讨论不周。现在胡纮所奏,引经据典,分析得十分透彻,认为是恰当的。希望采纳他的建议,参考典故:六月六日,大祥之礼结束后,皇帝和百官都穿纯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祭祀祖庙。将来禫祭,让礼官参照历代礼例执行。’四月庚戌日,皇帝下诏:‘群臣所议虽然符合礼经,但对我来说,有些地方仍感不安,早些时候已经向太皇太后奏知,她当面下达圣旨,认为太上皇帝虽然未完全康复,但宫中已实行三年的丧制,应该采纳群臣的建议。我亲自接受慈训,怎敢不遵从?’
起初,高宗去世时,孝宗为三年丧。到孝宗去世时,有关部门请求在易月之外,采用漆纱浅黄色的丧服制度,这是沿袭绍兴以前的旧制。朱熹初到任时,不认同这种做法,上奏说:‘现在已经过去的错误,无法追改,只有将来启欑发引时,礼制应当恢复初丧时的丧服,那么丧服的更换环节,还有可讨论之处。希望皇帝下诏礼官稽考礼律,预先指定。至于官吏、军民的丧服,也应该稍作规定,不要让他们过于奢华。’此后,皇帝下诏中外百官,都穿凉衫处理事务,就是依据这个建议。
当朱熹上议时,他的门人中有疑问,但无法反驳。后来他读了《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中关于‘为祖后者’的条目,于是在本议的末尾写下自己的见解,大意是:‘根据《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指承重者),法意十分明确,但《礼经》没有具体条文,只有《传》中说:‘父去世后,为祖服斩衰。’但不见本经的具体依据。但《小记》中说:‘祖父去世后,为祖母服斩衰三年。’可以参照。至于‘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的提问,郑玄回答说‘天子、诸侯的丧服都是斩衰’,才看到父在而承国于祖服的情况。过去上奏时,没有文字可查,也没有朋友可咨询,所以只能大致以礼律来讨论。也有人怀疑父在时不应该承重,当时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以礼律人情的大意来回答,心里一直不安。回来查考后,才看到这个说法,才得以消除疑虑。才知道学问如果不讲,其害如此之大。而《礼经》的条文,确实有缺略之处,不能不依赖后人的补充。如果当年没有郑康成,那么这件事终究无法得到明确的结论,不能直接说古经是定制的,一字不可增损。’不久,皇帝在永思陵下宫的西边修建了欑宫,上陵的名字叫永阜。
庆元六年,光宗去世,上陵的名字叫永崇。
嘉定十七年,宁宗去世,上陵的名字叫永茂。
景定五年,理宗去世,上陵的名字叫永穆。
咸淳十年,度宗去世,上陵的名字叫永绍。
自孝宗以来,外庭虽然采用易月之制,但宫中实际上实行三年的丧制。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志-卷七十五-注解
山陵:山陵,指皇帝的陵墓。
谥号:谥号,指对已故皇帝或贵族的尊称。
祔:祔,指将已故皇帝的牌位供奉在太庙中。
服纪:指丧葬时的服饰规定,包括颜色、样式等。
葬仪:指丧葬时的仪式和礼节。
士庶之丧制:指士族和庶民阶层的丧葬制度。
凶礼:指与丧葬、祭祀等悲伤活动相关的礼仪。
吉祭:指与喜庆活动相关的祭祀。
素馔:指丧葬期间所用的素食。
辍乐举哭:指停止音乐,举行哭泣仪式。
素服:指丧葬期间所穿的白色衣服。
僖祖:指太祖的祖父。
顺祖:指太祖的父亲。
翼祖:指太祖的叔父。
宣祖:指太祖的祖父。
乾德:宋太祖赵匡胤的年号。
河南府:古代行政区划,今河南省。
司徒:古代官职,相当于宰相。
学士:古代官职,掌管文学、学术事务。
中丞:古代官职,掌管监察事务。
枢密直学士:古代官职,掌管军事机密。
卤簿:古代帝王出巡时的仪仗队。
陵台:指陵墓中的祭台。
神门:指陵墓中的大门。
角阙:指陵墓中的角楼。
有司:有司是指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
哀册:哀册,指记载皇帝生平事迹的册子。
文班官:指文官。
歌辞:指诗歌。
大驾卤簿:指皇帝出巡时的仪仗队。
大升舆:大升舆,指皇帝的轿子。
龙輴:指古代的一种车。
鹅茸纛:指古代的一种旗帜。
魂车:指送葬用的车。
香舆:指送葬用的香车。
铭旌:指刻有铭文的旗帜。
哀谥册宝车:指刻有哀谥和宝印的车。
方相:指古代的一种神。
买道车:指送葬用的车。
白幰弩:指送葬用的白幔。
素信幡:指送葬用的白色旗帜。
钱山舆:指送葬用的钱币。
黄白纸帐:指送葬用的黄白色纸帐。
暖帐:指送葬用的暖帐。
夏帐:指送葬用的夏帐。
千味台盘:指送葬用的食物。
衣舆:指送葬用的衣车。
拂纛:指送葬用的拂尘。
明器舆:指送葬用的明器。
漆梓宫:指用漆装饰的棺材。
夷衾:指送葬用的被子。
仪椁:指送葬用的椁。
素翣:指送葬用的白色羽毛。
包牲:指送葬用的牲畜。
仓瓶:指送葬用的瓶子。
五谷舆:指送葬用的五谷。
瓷甒:指送葬用的瓷器。
辟恶车:指送葬用的辟邪车。
玄宫:指地宫。
梓宫:指皇帝或皇后的棺材。
铁帐:指用铁制成的帐。
棕榈褥:指用棕榈叶制成的褥子。
铁盆:指用铁制成的盆。
铁山:指用铁制成的山。
然漆灯:指点燃的漆灯。
衮冕:指皇帝的礼服。
昭宪皇后:指皇帝的皇后。
花钗:指女子头饰。
翚衣:指华丽的衣服。
赠玉:指赠予的玉器。
十二神:指古代神话中的十二神。
当圹:指墓穴。
当野:指野外。
祖明:指祖先的明德。
祖思:指对祖先的思念。
地轴:指地球的轴。
留陵刻漏:指留陵中的刻漏。
緦:指丧服的一种,表示哀悼。
柩车:指运送棺材的车。
几筵:指摆放祭品的几案。
明器:指古代用于陪葬的器物。
敛衣:指用于敛葬的衣服。
敛物:指用于敛葬的物品。
珉玉:指美玉。
药玉:指用于药物的美玉。
绶:指系在衣服上的带子。
阗玉:指珍贵的玉。
启故安陵:指开启已故的安陵。
幄殿:指帐篷式的宫殿。
灵驾:灵驾,指皇帝的灵柩。
长吏:指地方官员。
令佐:指地方官员的助手。
素缦:指白色的丝绸。
惨服:指丧服。
笏:指古代官员手持的玉笏。
衰服:指丧服。
禫除:古代丧礼,指除服之礼。
朔望:指每月的初一和十五。
欑宫:欑宫是指皇帝的陵墓。
灵坐:指灵柩停放的地方。
祖奠:祖奠,指为死者举行的祭祀。
次明德门:指明德门。
遣奠礼:指送葬时的祭祀仪式。
虞主:指古代帝王陵墓中的神主牌。
大明殿:指古代帝王的宫殿。
祔庙:祔庙是指将祖先的牌位供奉到宗庙中,通常是在祖先去世后的一定时间。
永昌:指永昌陵。
永熙陵:指太宗的陵墓。
玉辂:指古代的一种车。
革车:指古代的一种车。
左被发:指头发向左梳。
直领布衤兰衫:指直领的布衣。
绢礻亲服:指用绢制成的亲服。
两省:指中书省和门下省。
诸司:诸司,指各种官署。
内客省:指宫中的客省。
阁门:指宫中的阁门。
入内都知:指宫中的都知。
押班:指官署中的押班。
布幞头:指用布制成的幞头。
白衫纸帽:指白色的衣服和纸帽。
朔望不视事:指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不处理政务。
翰林:翰林,古代官名,指翰林院,是唐朝以后设立的一个机构,负责起草诏书、修史等事务,后来成为皇帝的文学侍从机构。
先帝:先帝,指已故的皇帝,是对已故皇帝的尊称。
常服:常服,指日常所穿的服装。
绛纱袍:绛纱袍,古代官员的礼服之一,用深红色纱制成,是皇帝或高级官员的正式服装。
通天冠:通天冠,古代皇帝的帽子,象征皇权至高无上。
御容:御容,指皇帝的画像。
奉帐坐:奉帐坐,指皇帝的画像被放置在帐篷中。
太宗:太宗,指唐太宗李世民,是唐朝的第二位皇帝。
玩好:玩好,指皇帝的娱乐用品。
弓剑:弓剑,指古代的武器。
笔砚:笔砚,指书写工具,即笔和砚台。
琴棋:琴棋,指古琴和围棋,是古代的娱乐活动。
组绣:组绣,指用彩色丝线绣成的装饰品。
发引:指出殡。
凶仗法物:凶仗法物,指用于丧葬仪式的物品。
擎舁牵驾:擎舁牵驾,指抬棺材、拉车等人力劳动。
挽郎:挽郎,指负责抬棺材的官员。
白练宽衫:白练宽衫,指白色的宽大衣服。
练裙:练裙,指用白练制成的裙子。
勒帛绢帻:勒帛绢帻,指用丝带和绢制成的头巾。
太庙:太庙,指供奉历代皇帝牌位的庙宇。
懿德皇后:懿德皇后,指已故皇帝的皇后。
符氏:符氏,指懿德皇后的姓氏。
陵所:陵所,指皇帝的陵墓。
朝暮上食:朝暮上食,指每天早晚都要向皇帝的画像献上食物。
四时致祭:四时致祭,指一年四季都要进行祭祀。
乾兴元年:乾兴元年,指宋真宗赵恒的年号,即公元1022年。
真宗:真宗,指宋真宗赵恒,是宋朝的第三位皇帝。
仁宗:仁宗,指宋仁宗赵祯,是宋朝的第四位皇帝。
礼仪院:礼仪院,指负责制定和执行礼仪的机构。
天地:天地,指自然界中的天和地。
社稷:社稷,指古代国家祭祀的土地神和谷神。
五方帝:五方帝,指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中央黄帝。
大祠:大祠,指规模较大的祭祀场所。
宗庙:宗庙,指供奉祖先的庙宇。
诸中小祠:诸中小祠,指规模较小的祭祀场所。
权停:权停,指暂时停止。
阁门使:阁门使,指负责宫廷警卫的官员。
宣庆使:宣庆使,指负责宫廷礼仪的官员。
大内都巡检:大内都巡检,指负责宫廷安全的官员。
内侍:内侍,指宫廷中的宦官。
宫殿门:宫殿门,指宫廷中的大门。
卫士:卫士,指宫廷中的警卫。
皇城:皇城,指皇帝居住的宫殿。
东序:东序,指宫殿中的东边。
号慕:号慕,指哀悼。
存抚:存抚,指慰问。
延庆殿:延庆殿,指宫殿中的一个殿堂。
辅臣:辅臣,指辅助皇帝的官员。
通观:通观,指共同观看。
大敛:古代丧礼,指死者入殓。
服玩:服玩,指服饰和玩物。
珠襦:珠襦,指用珍珠装饰的衣领。
玉匣:玉匣,指用玉石制成的盒子。
含:含,指死者口中含有的东西。
襚:襚,指死者身上的衣物。
崇政殿:古代宫殿名,用于举行朝会。
缟素:缟素,指白色的布料,用于丧服。
班首:班首,指行列中的领头人。
圣躬:圣躬,指皇帝的身体。
小祥:指守丧期满后的祭祀仪式。
释衰服:释衰服,指脱下丧服。
斩草:斩草,指在陵墓周围除草。
司天监:司天监,指负责观测天象的机构。
永安县:永安县,指古代的一个县名。
卧龙冈:卧龙冈,指一个地名。
皇堂:皇堂,指皇帝陵墓中的殿堂。
永定:永定,指陵墓的名字。
会庆殿:会庆殿,指宫殿中的一个殿堂。
天书:天书,指古代传说中天降的书。
灵贶:灵贶,指天赐的吉祥物。
元圣:元圣,指至高无上的圣人。
吉凶仪仗:吉凶仪仗,指用于丧葬仪式的仪仗队。
顺天门:顺天门,指宫殿中的一个大门。
板桥:板桥,指一座桥的名称。
西上阁门:西上阁门,指宫殿中的一个阁门。
名奉慰:名奉慰,指名义上的慰问。
永昭陵:永昭陵,指皇帝的陵墓。
定陵:定陵,指已故皇帝的陵墓。
卒:卒,指士兵。
提举:提举,指负责某项事务的官员。
画样:画样,指绘制的设计图。
内藏钱:内藏钱,指国库中的钱币。
绢:绢,指一种纺织品。
银:银,指一种金属。
辽:辽,指古代的一个民族,建立的辽朝。
夏:夏,指古代的一个民族,建立的西夏。
遗留物:遗留物,指遗留下来的物品。
听政:听政,指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大行:大行,指已故的皇帝。
宫观:宫观,指宫殿和道观。
嗣位:嗣位,指继承皇位。
两府:两府,指宰相和枢密使的官职。
宗室:宗室,指皇室的宗族。
听政奠告:听政奠告,指皇帝处理国家大事并举行祭祀。
谥:古代帝王、贵族死后,根据其生平事迹给予的称号。
中书门下:中书门下,指古代的中央政府机构。
御史台:御史台,指古代的监察机构。
尚书省:尚书省,指古代的中央政府机构。
南郊:南郊,指古代举行祭祀的地点。
郊:郊,指古代举行祭祀的仪式。
福宁殿:福宁殿,指宫殿中的一个殿堂。
宗社:宗社,指古代国家祭祀的土地神和谷神。
启菆宫:启菆宫,指打开宫殿。
丧服:丧服,指丧葬期间所穿的服装。
出:出,指离开。
彻:彻,指结束。
琼林苑:琼林苑,指一个园林。
集英殿:古代宫殿名,用于举行各种仪式。
幄:幄,指帐篷。
故事:故事,指过去的惯例。
王肃:王肃,指古代的一位学者。
郑康成:郑康成是指郑玄,东汉时期的经学家,对《礼记》等经典有重要注释。
通典:通典,指古代的一部百科全书。
天圣:天圣,指宋仁宗赵祯的年号,即公元1023年。
更定五服年月敕:更定五服年月敕,指关于丧服制度的敕令。
士庶:士庶,指士人和百姓。
大祥:大祥是指古代丧礼中的一种仪式,通常在去世后的一定时间举行。
礻覃:礻覃,指丧葬仪式中的一个阶段。
禫:禫是指古代丧礼中的一种仪式,通常在去世后的一定时间举行。
吉:吉,指吉祥。
前后殿:前后殿,指宫殿中的前后殿堂。
大辟:大辟,指死刑。
禁屠:禁屠,指禁止宰杀。
待制:待制,指古代的一种官职。
观察使:观察使,指古代的一种官职。
管军官:管军官,指负责军事的官员。
曲赦:曲赦,指特赦。
两京:两京,指古代的两个首都。
畿内:畿内,指首都附近的地区。
郑:郑,指古代的一个国家。
孟:孟,指古代的一个国家。
礼院:礼院,指负责制定和执行礼仪的机构。
成服:指穿丧服。
布裹鞍鞯:布裹鞍鞯,指用布包裹的马鞍。
头冠:头冠,指帽子。
方裙:方裙,指裙子。
大袖:大袖,指衣服的大袖。
惨公服:惨公服,指一种丧服。
皂鞍鞯:皂鞍鞯,指黑色的马鞍。
素纱幞头:素纱幞头,指用白色纱制成的头巾。
黑带:指黑色的腰带。
吉服:吉服,指喜庆时穿的服装。
佩鱼:佩鱼,指官员佩戴的鱼形饰物。
圹:圹,指坟墓。
卒哭:指守丧期满后的祭祀仪式。
神宗:宋神宗赵顼,宋朝第五位皇帝,庙号神宗,在位期间推行新法,改革政治。
谥宝册:皇帝赐予谥号的册封文书。
启菆:古代丧礼,指启开灵柩。
灵驾发引:指灵柩出发。
永裕陵:宋神宗的陵墓。
复土:古代丧礼,指埋葬后填土。
秘书正字范祖禹:范祖禹,北宋时期文学家、政治家,曾任秘书正字。
斩衰三年:古代丧礼,指穿三年丧服。
易月之制:古代丧礼,指以一个月为一期,逐渐减轻丧服。
练、祥:古代丧礼,指丧期过了一百天和一百四十九天。
纯吉:古代丧礼,指除服后,可以穿戴喜庆的服饰。
国史:国家编撰的历史。
山陵制度:指陵墓的建造制度。
国音:国家音律。
哲宗:宋哲宗赵煦,宋朝第六位皇帝,庙号哲宗。
徽宗:宋徽宗赵佶,宋朝第七位皇帝,庙号徽宗。
升祔:古代丧礼,指将新帝的神位供奉于祖庙。
公除:古代丧礼,指除服之礼。
素纱展脚幞头:古代男子服饰,一种头巾。
淡黄衫:古代男子服饰,一种单衣。
黑犀带:古代男子服饰,一种腰带。
门下:古代朝廷机构,负责审查诏令。
开宝:宋太祖赵匡胤年号。
粘罕:金朝名将,与宋朝有多次战争。
春秋:古代中国的一部史书,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
宅忧:指在家中守丧,表达对死者的哀思。
三祀:指守丧三年的礼仪。
圣裁:指皇帝的决断。
谅沍:指守丧期间对死者的哀悼之情。
墨衰:指守丧期间用墨染黑丧服。
军旅之事:指军事事务。
周公:指周公旦,周朝的开国元勋,被尊为圣人。
徐夷:指古代的一个民族。
东郊不开:指不进行东郊的祭祀活动。
六师:指古代的六军。
万几之众:指众多的事务。
听断平决:指听取意见,作出决断。
太上皇帝:指已经退位的皇帝。
宁德皇后:指已故的皇后。
诞育眇躬:指生育并抚养皇帝。
大恩难报:指皇帝对先皇后的恩情难以报答。
百未一伸:指百种恩情都无法一一报答。
銮舆:指皇帝的车驾。
讣音:指讣告的消息。
五情:指喜、怒、哀、乐、爱五种情感。
衰麻:指丧服。
枕戈:指枕着武器,表示随时准备战斗。
权制:指临时的制度。
安陵:指古代帝王的陵墓。
改葬:指将棺材迁葬到新的墓地。
安奉:指安置。
太史:指古代的史官。
安陵故事:指安陵的礼仪制度。
昭慈欑宫:指昭慈祭殿。
欑:指掩埋。
掩欑:指掩埋。
虞祭:指守丧期间的祭祀仪式。
禫祭:禫祭是指古代丧礼中的一种仪式,用于祭祀逝者的灵魂。
神主:神主是指供奉在宗庙中的祖先牌位,是祖先灵魂的象征。
内批:指皇帝的批示。
易月:易月是指古代丧礼中的一种制度,指在一个月后改穿轻便的丧服。
皂幞头:指古代官员的黑色头饰。
黑鞓犀带:指古代官员的黑色腰带。
延和殿:指古代皇宫中的殿名。
布折上巾:指用布制作的头巾。
布衫:指用布制作的衣服。
黪布:指染色的布。
靴袍:指官员的靴子和袍子。
布袍:指用布制作的袍子。
丙戌:丙戌是干支纪年法中的一个组合,代表的是农历的一个年份。在古代,干支纪年法是结合天干和地支来表示年份的方法,丙戌指的是火(丙)和狗(戌)的组合,通常用于古代文献中记录具体的年份。
诏:诏是古代皇帝发布的命令或文告,具有极高的权威性。
衰绖:衰绖是指丧服,古代丧礼中的一种服饰,表示哀悼。
布素:布素是指用素色布料制成的衣服,通常用于丧服。
稽诸典礼:稽诸典礼是指按照礼制和典礼的规定。
近古:近古是指接近古代,这里可能是指古代的礼制。
体至意:体至意是指体谅皇帝的至诚之意。
俟过祔庙:俟过祔庙是指等待祔庙之后。
终制:终制是指完成丧礼。
近臣:近臣是指皇帝身边的亲近大臣。
谏官:谏官是指古代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谏。
礼官:礼官是指负责礼仪的官员。
敕令:敕令是指皇帝的命令。
遗诰:遗诰是指皇帝留下的遗诏。
俭约:俭约是指节俭和节约。
修营:修营是指修建和营建。
内库:内库是指皇宫中的仓库,用于储存财物。
上陵:上陵是指皇帝或皇族成员的陵墓。
永思:永思是指对逝者的深切怀念。
执丧:执丧是指主持丧礼。
嗣服:嗣服是指继承先人的服饰。
监察御史:监察御史是古代官职,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
纯吉服:纯吉服是指纯白色的丧服。
正殿:正殿是指皇宫中的主要殿堂。
飨祖庙:飨祖庙是指在祖庙中进行祭祀。
礼经:礼经是指关于礼仪的经典。
礼律:礼律是指礼仪和法律的结合。
凉衫:凉衫是指一种凉爽的衣物,古代官员在暑天工作时穿着。
五服年月格:五服年月格是指古代关于丧服制度的法规。
斩衰:斩衰是指古代丧服中的一种,表示最重的哀悼。
承重:承重是指承担家族的重任。
父在:父在是指父亲健在。
国政:国政是指国家的政治事务。
废疾:废疾是指身体有严重疾病。
国丧:国丧是指国家遭遇重大丧事。
启欑发引:启欑发引是指开启陵墓,准备下葬。
礼官稽考:礼官稽考是指礼官对礼仪进行审查。
制:制是指制定或规定。
永阜:永阜是指皇帝的陵墓名称。
永崇:永崇是指皇帝的陵墓名称。
永茂:永茂是指皇帝的陵墓名称。
永穆:永穆是指皇帝的陵墓名称。
永绍:永绍是指皇帝的陵墓名称。
外庭:外庭是指皇宫中的外朝,即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志-卷七十五-评注
二十日丙戍,神主祔庙。是日诏曰:’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缘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
此段文字反映了古代皇帝对于丧葬礼仪的重视。’神主祔庙’是指将已故皇帝的神主安置于祖庙之中,这是古代皇室丧葬礼仪中的重要环节。皇帝以’衰绖三年’表示自己将遵守三年之丧的礼制,这是儒家文化中对于孝道的体现。然而,由于群臣的请求,皇帝在内殿以布素视事,这一行为虽是勉从,但内心并不安。这体现了皇帝对于传统礼制的尊重,同时也反映了皇权与臣民之间的微妙关系。
于是大臣乃不敢言。盖三年之制,断自帝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
这段文字揭示了皇帝在处理礼仪与政治之间的关系时的坚定态度。皇帝坚持三年之丧,尽管执政近臣和谏官都认为不妥,但他们不敢直言进谏。这反映了古代社会中皇权的至高无上,以及臣民对于皇权的敬畏。
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于内殿’之旨,将来祔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绝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帝纳用焉。
沈清臣的上书显示了他对于礼制的深刻理解,以及对于皇帝孝道的维护。他建议皇帝在祔庙之后明确表示自己将继续遵守丧制,以杜绝辅臣的进一步请求。这一建议得到了皇帝的采纳,体现了皇帝对于礼制的尊重和对孝道的重视。
仍诏:’欑宫遵遗诰务从俭约,凡修营百费,并从内库,毋侵有司经常之费。诸路监司、州军府监止进慰表,其余礼并免,不得以进奉欑宫为名,有所贡献。’上陵名曰永思。
此段文字反映了皇帝在丧葬礼仪中的节约思想。他要求欑宫遵循遗诰,节约开支,不得滥用国家财政。同时,禁止官员以进奉欑宫为名进行贡献,这体现了皇帝对于财政的审慎和对礼仪的严肃。
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太皇太后有旨,皇帝以疾听在内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礼。
这段文字描述了皇帝在孝宗崩逝时的悲痛之情。由于皇帝身体不适,无法亲自完成成服之礼,太皇太后代为行礼,这体现了皇室内部对于孝道的重视。
庆元二年六月九日,大祥。八月十六日,禫祭。时光宗不能执丧,宁宗嗣服,欲大祥毕更服两月,曰:’但欲礼制全尽,不较此两月。’于是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已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用何典礼?若曰嫡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自古孙为祖服,何尝有此礼?诏侍从、台谏、给舍集议。
这段文字涉及了古代丧葬礼仪中的复杂规定。光宗无法亲自参与丧礼,宁宗继承服丧,但有人提出宁宗应该再服丧两月。监察御史胡纮对此提出质疑,认为这种做法不符合传统礼仪。这反映了古代礼仪的繁琐和对于礼仪的严格遵守。
吏部尚书叶翥等言:’孝宗升遐之初,太上圣体违豫,就宫中行三年之丧。皇帝受禅,正宜仿古方丧之服以为服,昨来有司失于讨论。今胡纮所奏,引古据经,别嫌明微,委为允当。欲从所请,参以典故:六月六日,大祥礼毕,皇帝及百官并纯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飨祖庙。将来禫祭,令礼官检照累朝礼例施行。’四月庚戌,诏:’群臣所议虽合礼经,然于朕追慕之意,有所未安,早来奏知太皇太后,面奉圣旨,以太上皇帝虽未康愈,宫中亦行三年之制,宜从所议。朕躬奉慈训,敢不遵依。’
吏部尚书叶翥等人的言论表明了他们对古代礼仪的熟悉和对孝道的尊重。他们提出按照古代礼仪进行丧葬,并参考历史先例。皇帝虽然对群臣的提议有所不安,但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最终决定遵从。
初,高宗之丧,孝宗为三年服。及孝宗之丧,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朱熹初至,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惟有将来启欑发引,礼当复用初丧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豫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丧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盖用此也。
朱熹的言论反映了对于礼仪的严谨态度。他认为在丧葬礼仪中应该恢复初丧之服,并对官吏军民的丧服进行了规范,以避免过于奢华。
方朱熹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准《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谓承重者),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传》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傍照。
朱熹通过阅读《礼记正义》中的相关内容,对古代丧服制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认为《礼经》中虽然对嫡孙为祖服斩的规定没有明确文字,但可以通过《小记》中的内容进行旁证。
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服。
朱熹引用《郑志》中的内容,进一步论证了古代丧服制度中对于诸侯父在而承国于祖服的规定。
向来上此奏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
朱熹在提出自己的观点时,由于缺乏足够的文献依据和朋友讨论,只能依据礼律和人情来回答疑问,这让他感到内心的不安。
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得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
朱熹通过自己的研究,解决了心中的疑问,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他发现《礼经》中的确存在一些缺略之处,需要后人的补充。
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所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增损也。
朱熹通过自己的研究,得出了郑康成对于古代丧服制度的重要贡献,并强调了古经的可变性和需要后人补充的必要性。
已而诏于永思陵下宫之西,修奉欑宫,上陵名曰永阜。
这段文字描述了皇帝对于陵墓的修建和对礼仪的重视。修建欑宫和命名陵墓,体现了皇帝对于先祖的尊敬和对礼仪的遵守。
庆元六年,光宗崩,上陵名曰永崇。
光宗的陵墓命名,反映了古代皇室对于丧葬礼仪的重视。
嘉定十七年,宁宗崩,上陵名曰永茂。
宁宗的陵墓命名,同样体现了古代皇室对于丧葬礼仪的重视。
景定五年,理宗崩,上陵名曰永穆。
理宗的陵墓命名,反映了古代皇室对于丧葬礼仪的重视。
咸淳十年,度宗崩,上陵名曰永绍。
度宗的陵墓命名,体现了古代皇室对于丧葬礼仪的重视。
自孝宗以降,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云。
这段文字说明了孝宗以来,虽然外庭采用易月之制,但宫中仍然实行三年之丧,这体现了皇室对于传统礼仪的尊重和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