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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列传-卷一百三十五

作者: 宋代史学家如欧阳修、司马光等,他们参与了《宋史》的编纂工作,全面记录了宋朝从建立到灭亡的历史过程。

年代:成书于元代(约14世纪)。

内容简要:《宋史》是元代史学家对宋朝历史的总结,详细记载了宋朝从宋太祖赵匡胤的建立到宋朝灭亡的全过程。全书分为本纪、志、列传等多个部分,内容涉及政治、军事、文化、经济、外交等多个方面,展现了宋朝繁荣的文化和复杂的政治斗争,是研究宋朝历史的权威文献之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列传-卷一百三十五-原文

常同 张致远 薛徽言 陈渊 魏矼 潘良贵 吕本中

常同,字子正,邛州临邛人,绍圣御史安民之子也。

登政和八年进士第。

靖康初,除大理司直,以敌难不赴,辟元帅府主管机宜文字,寻除太常博士。

高宗南渡,辟浙帅机幕。

建炎四年,诏:’故监察御史常安民、左司谏江公望,抗节刚直,触怒权臣,摈斥至死。今其子孙不能自振,朕甚悯之。’召同至行在,至则为大宗丞。

绍兴元年,乞郡,得柳州。

三年,召还,首论朋党之祸:’自元丰新法之行,始分党与,邪正相攻五十年。章惇唱于绍圣之初,蔡京和于崇宁之后,元祐臣僚,窜逐贬死,上下蔽蒙,豢成夷虏之祸。今国步艰难,而分朋缔交、背公死党者,固自若也。恩归私门,不知朝廷之尊;重报私怨,宁复公议之顾。臣以为欲破朋党,先明是非,欲明是非,先辨邪正,则公道开而奸邪息矣。’上曰:’朋党亦难破。’同对:’朋党之结,盖缘邪正不分,但观其言行之实,察其朋附之私,则邪正分而朋党破矣。’上曰:’君子小人皆有党。’同又对曰:’君子之党,协心济国;小人之党,挟私害公。为党则同,而所以为党则异。且如元祐臣僚,中遭谗谤,窜殛流死,而后祸乱成。今在朝之士,犹谓元祐之政不可行,元祐子孙不可用。’上曰:’闻有此论。’同对以:’祸乱未成,元祐臣僚固不能以自明。今可谓是非定矣,尚犹如此,盖今日士大夫犹宗京、黼等倾邪不正之论。朋党如此,公论何自而出?愿陛下始终主张善类,勿为小人所惑。’

又奏:’自古禁旅所寄,必参错相制。汉有南北军,周勃用南军入北军以安刘氏,唐李晟亦用神策军以复京师,是其效也。今国家所仗,惟刘光世、韩世忠、张俊三将之兵耳。陛下且无心腹禁旅,可备缓急,顷者苗、刘之变,亦可鉴矣。’除殿中侍御史。

时韩世忠屯镇江,刘光世屯建康,以私忿欲交兵。同奏:’光世等不思待遇之恩,而骄狠尚气,无所忌惮,一旦有急,其能相为唇齿乎?望分是非,正国典。昔汉诸侯王有过,犹责师傅,今两军幕属赞画无状,乞先黜责。’上以章示两军。

吕颐浩再相,同论其十事,且曰:’陛下未欲遽罢颐浩者,岂非以其有复辟之功乎?臣谓功出众人,非一颐浩之力。纵使有功,宰相代天理物,张九龄所谓不以赏功者也。’颐浩罢相。

论知枢密院宣抚川陕张浚丧师失地,遂诏浚福州居住。同与辛炳在台同好恶,上皆重之。

金使李永寿等入见,同言:’先振国威,则和战常在我;若一意议和,则和战常在彼。’上因语及武备曰:’今养兵已二十万。’同奏:’未闻二十万兵而畏人者也。’

伪齐宿迁令张泽以二千人自拔来归,泗州守徐宗诚纳之,韩世忠以闻。朝论令世忠却泽等,而械宗诚赴行在。同奏:’敌虽议和,而两界人往来未尝有禁,伪齐尚能置归受馆,立赏以招吾民,今乃却泽,人心自此离矣。况宗诚起土豪,不用县官财赋,募兵自养,为国障捍,今因受泽而械之,以沮士气,非策也。’诏处来归者于淮南,释宗诚罪。

四年,除起居郎、中书舍人、史馆修撰。

先是,同尝上疏论神、哲二史曰:’章惇、蔡京、蔡卞之徒积恶造谤,痛加诬诋,是非颠倒,循致乱危。在绍圣时,则章惇取王安石《日录》私书改修《神宗实录》;在崇宁后,则蔡京尽焚毁《时政记》、《日历》,以私意修定《哲宗实录》。其间所载,悉出一时奸人之论,不可信于后世。恭惟宣仁保佑之德,岂容异辞,而蔡确贪天之功,以为己力,厚诬圣后,收恩私门。陛下即位之初,尝下诏明宣仁安社稷大功,令国史院摭实刊修,又复悠悠。望精择史官,先修《哲宗实录》,候书成,取《神宗朱墨史》考证修定,庶毁誉是非皆得其实。’上深嘉纳。

至是,命同修撰,且谕之曰:’是除以卿家世传闻多得事实故也。’一日奏事,上愀然曰:’向昭慈尝言,宣仁有保佑大功,哲宗自能言之,正为宫中有不得志于宣仁者,因生诬谤。欲辨白其事,须重修《实录》,具以保立劳效,昭示来世,此朕选卿意也。’同乞以所得圣语宣付史馆,仍记于《实录》卷末。

张俊乞复其田产税役,令一卒持书瑞昌,而凌悖其令郭彦参,彦参系之狱。后诉于朝,命罢彦参,同并封还二命。

俄除集英殿修撰、知衢州,以疾辞,除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

七年秋,以礼部侍郎召还。

未数日,除御史中丞。

车驾自建康回临安,同奏:

“旋跸之初,去淮益远,宜遣重臣出按两淮,询人情利病,察官吏侵扰,纵民耕垦,勿收租税。

数年之后,田野加辟,百姓足而国亦足矣.”

乃遣枢密使王庶视师,同乞以此奏付庶,询究罢行。

又言:

“江浙困于月桩钱,民不聊生.”

上为减数千缗。

又言:

“吴玠屯师兴、利,而西川人力已困。

玠顷年尝讲屯田,愿闻其积谷几何,减馈运几何,赵开、李迨相继为都漕,先后馈运各几何,令制、漕、帅司条具以闻,然后按实讲究,以纾民力.”

又言:

“国家养兵,不为不多,患在于偏聚而不同力,自用而不同心。

今韩世忠在楚,张俊在建康,岳飞在江州,吴玠在蜀,相去隔远,情不相通。

今陛下遣枢臣王庶措置边防,宜令庶会集将帅,谕以国体,协心共议御敌,常令诸军相接以常山蛇势,一意国家,无分彼此,缓急应援,皆有素定之术.”

诏付王庶出示诸将。

同乞郡,除显谟阁直学士、知湖州。

复召,请祠,诏提举江州太平观。

绍兴二十年卒。

张致远,字子猷,南剑州沙县人。

宣和三年,中进士第。

宰相范宗尹荐其才,召对,擢为枢密院计议官。

建寇范汝为已降,犹怀反侧,而招安官谢向、陆棠受贼赂,阴与之通。

致远谒告归,知其情,还白执政,请锄其根枿,于是捕响、棠及制置司属官施宜生付狱。

诏参知政事孟庾为福州宣抚使讨贼,韩世忠副之,辟致远为随军机宜文字。

贼平,除两浙转运判官,改广东转运判官。

招抚剧盗曾兖等,贼众悉降。

绍兴四年,以监察御史召。

未至,除殿中侍御史。

时江西帅胡世将请增和买绢折纳钱,致远上疏言:

“折纳绢钱本欲少宽民力,而比旧增半,是欲乘民之急而厚其敛也.”

从之。

金人与刘豫分道入寇,宰相赵鼎劝高宗亲征,朝士尚以为疑,白鼎审处。

致远入对,独赞其决。

迁侍御史。

言:

“聚财养兵,皆出民力,善理财者,宜固邦本。

请罢榷福建盐,精择三司使、副,以常平茶盐合为一官,令计经常,量入为出,先务省节,次及经理.”

诏户部讲究。

五年,除户部侍郎,进吏部侍郎,寻复为户部侍郎。

言:

“陛下欲富国强兵,大有为于天下,愿诏大臣力务省节,明禁僣侈,自宫禁始,自朝廷始。

额员可减者减之,司属可并者并之。

使州县无妄用,归其余于监司;监司无妄用,归其余于朝廷;朝廷无横费,日积月聚,惟军须是虑,中兴之业可致也.”

除给事中。

寻以老母丐外,以显谟阁待制知台州。

朝廷以海寇郑广未平,改知福州。

六年八月,广等降,致远选留四百人,置营城外,余遣还业。

复遣广讨他郡诸盗,数月悉平。

八年正月,再召为给事中。

出知广州。

寻以显谟阁待制致仕。

十七年卒,年五十八。

致远鲠亮有学识,历台省、侍从,言论风旨皆卓然可观。

赵鼎尝谓其客曰:

“自鼎再相,除政府外,从官如张致远、常同、胡寅、张九成、潘良贵、吕本忠、魏矼皆有士望,他日所守当不渝.”

识者谓鼎为知人云。

薛徽言,字德老,温州人。

登进士第,为枢密院计议官。

绍兴二年,遣使分行诸路,徽言在选中,以权监察御史宣谕湖南。

时郴、道、桂阳旱饥,徽言请于朝,不待报即谕漕臣发衡、永米以振,而以经制银市米偿之,所刺举二十人。

使还,他使皆进擢,宰相吕颐浩以徽言擅易守臣,而移用经制银,出知兴国军。

入为郎、迁右司,擢起居舍人。

时秦桧与金人议和,徽言与吏部侍郎晏敦复等七人同拜疏争之。

一日,桧于上前论和,徽言直前引义固争,反复数刻。

中寒疾而卒。

高宗念之,赙绢百匹,特与遗表恩。

陈渊,字知默,南剑州沙县人也。

绍兴五年,给事中廖刚、中书舍人胡寅朱震、权户部侍郎张致远言:

“渊乃瓘之诸孙,有文有学,自瓘在时,器重特甚,垂老流落,负材未试.”

充枢密院编修官。

会李纲以前宰相为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辟为制置司机宜文字。

七年,诏侍从举直言极谏之士,胡安国以渊应。

召对,改官,赐进士出身。

九年,除监察御史,寻迁右正言。

入对,论:

“比年以来,恩惠太滥,赏给太厚,颁赉赐予之费太过。

所用既众,而所入实寡,此臣所甚惧也。

“《周官》”唯王及后、世子不会”,说者谓不得以有司之法治之,非周公作法开后世人主侈用之端也。

臣谓冢宰以九式均节财用,有司虽不会,冢宰得以越式而论之。

若事事以式,虽不会犹会也。

臣愿陛下凡有锡赉,法之所无而于例有疑者,三省得以共议,户部得以执奏,则前日之弊息矣.”

渊面对,因论程颐、王安石学术同异,上曰:’杨时之学能宗孔、孟,其《三经义辨》甚当理。’渊曰:’杨时始宗安石,后得程颢师之,乃悟其非。’上曰:’以《三经义解》观之,具见安石穿凿。’渊曰:’穿凿之过尚小,至于道之大原,安石无一不差。推行其学,遂为大害。’上曰:’差者何谓?’渊曰:’圣学所传止有《论》、《孟》、《中庸》,《论语》主仁,《中庸》主诚,《孟子》主性,安石皆暗其原。仁道至大,《论语》随问随答,惟樊迟问,始对曰:’爱人。’爱特仁之一端,而安石遂以爱为仁。其言《中庸》,则谓中庸所以接人,高明所以处己。《孟子》七篇,专发明性善,而安石取扬雄善恶混之言,至于无善无恶,又溺于佛,其失性远矣。’

郑亿年复资政殿学士、奉朝请,召见于内殿。渊言:’亿年故相居中之子,虽为从官,而有从贼之丑,乞浸其职名。’不报。亿年,右仆射秦桧之亲党也,由是桧怒之。除秘书少监兼崇政殿说书,以祖名辞。改宗正少卿,以何铸论罢。主管台州崇道观。十五年,卒。

魏矼,字邦达,和州历阳人,唐丞相知古后也。少颖悟。时方尚王氏新说,矼独守所学。宣和三年,上舍及第。建炎四年,召赴阙,诏改宣教郎,除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

绍兴元年,迁枢密院计议官,迁考功郎。会星变,矼因转对,言:’治平间,彗出东方,英宗问辅臣所以消弭之道,韩琦以明赏罚为对。比年以来,赏之所加,有未参选而官已升朝者,有未经任而辄为正郎者,罚之所加,有未到任而例被冲替者,有罪犯同而罚有轻重者。’力言大臣黜陟不公,所以致异。上识其忠,擢监察御史,迁殿中侍御史。

临安火,延烧数千家,献谀者谓非灾异。矼言:’《春秋》定、哀间数言火灾,说者谓孔子有德而鲁不能用,季孙有恶而不能去,故天降之咎。今朝廷之上有奸慝邪佞之人未逐乎?百执事之间有朋附奔竞之徒未汰乎?搢绅有公忠宿望及抱道怀艺、有猷有守之士未用乎?在位之人,畏人轧己,方且蔽贤,未闻推诚尽公,旁招俊乂。宜鉴定、哀之失,甄别邪正,亟加进用。’

内侍李暠饮韩世忠家,刃伤弓匠,事下廷尉。矼言:’内侍出入宫禁,而狠戾发于杯酒,乃至如此,岂得不过为之虑?建炎诏令禁内侍不得交通主兵官及预朝政,违者处以军法。乞申严其禁,以谨履霜之戒。’于是廙杖脊配琼州。迁侍御史,赐矼五品服。

时朱胜非独相,矼论:’胜非无所建明,惟知今日进呈一二细故,明日启拟一二故人,而机务不决,军政不修,除授挟私,贤士解体。’又疏其五罪,诏令胜非持余服。又言:’国家命令之出,必先录黄。其过两省,则给舍得以封驳;其下所属,则台谏得以论列。此万世良法也。窃闻近时三省、枢密院,间有不用录黄而直降指挥者,亦有虽画黄而不下六部者,望并依旧制。’

刘豫挟金人入寇,宰相赵鼎决亲征之议,矼请扈从,因命督江上诸军。时刘光世、韩世忠、张俊三大将权均势敌,又怀私隙,莫肯协心。矼首至光世军中,谕之曰:’贼众我寡,合力犹惧不支,况军自为心,将何以战?为诸公计,当思为国雪耻,释去私隙,不独有利于国,亦将有利其身。’光世许之,遂劝其贻书二帅,示以无他,二帅复书交欢。光世以书闻,由此众战屡捷,军声大振。

上至平江,魏良臣、王绘使金回,约再遣使,且有恐迫语。矼请罢’讲和’二字,饬厉诸将,力图攻取。会金屡败遁去,使亦不遣。迁秘书少监。

矼在职七阅月,论事凡百二十余章。寻乞补外,除直龙图阁、知泉州,以亲老辞,知建州。寻召还,丐祠,不允,除权吏部侍郎。

八年,金使入境,命矼充馆伴使,矼言:’顷任御史,尝论和议之非,今难以专论。’秦桧召矼至都堂,问其所以不主和之意,矼具陈敌情难保,桧谕之曰:’公以智料敌,桧以诚待敌。’矼曰:’相公固以诚待敌,第恐敌人不以诚待相公耳。’桧不能屈,乃改命吴表臣。

诏金使入境,欲屈己就和,令侍从、台谏条奏来上。矼言:’臣素不熟敌情,不知使人所需者何礼,陛下所以屈己者何事。贼豫为金人所立,为之北面,陛下承祖宗基业,天命所归,何藉于金国乎?传闻奉使之归,谓金人悉从我所欲,必无难行之礼,以重困我,陛下何过自取侮乎?如或不可从之事,傥轻许之,他时反为所制,号令废置将出其手,一有不从,便生兵隙。予夺在彼,失信在我,非计之得也。虽使还我空地,如之何而可保?虽欲寝兵,如之何而可寝?虽欲息民,如之何而可息?非计之得也。陛下既欲为亲少屈,更愿审思天下治乱之机,酌之群情,择其经久可行者行之,其不可从者,以国人之意拒之,庶无后悔。所谓国人者,不过万民、三军尔。搢绅与万民一体,大将与三军一体,今陛下询于搢绅,民情大可见矣。欲望速召大将,各带近上统制官数人同来,详加访问,以塞他日意外之忧。大将以为不可,则其气益坚,何忧此敌。’

未几,丁父忧。免丧,除集英殿修撰、知宣州,不就。改提举太平兴国宫,自是奉祠,凡四任。丁内艰以卒。

潘良贵,字子贱,婺州金华人。

以上舍释褐为辟雍博士,迁秘书郎。

时宰相蔡京与其子攸方以爵禄钩知名士,良贵屹然特立,亲故数为京致愿交意,良贵正色谢绝。

除主客郎中,寻提举淮南东路常平。

靖康元年,召还。

赐对,钦宗问孰可秉钧轴者,良贵极言:’何{卤木}、唐恪等四人不可用,他日必误社稷。陛下若欲扶危持颠之相,非博询于下僚,明扬于微陋,未见其可。’语彻于外,当国者指为狂率,黜监信州汭口排岸。

高宗即位,召为左司谏。

既见,请诛伪党,使叛命者受刃国门,即敌人不敢轻议宋鼎。

又乞封宗室贤者于山东、河北,以壮国体,巡幸维扬,养兵威以图恢复。

黄潜善、汪伯彦恶其言,改除工部。

良贵以不得其言,求去,主管明道宫。

越数年,除提点荆湖南路刑狱,主管江州太平观,除考功郎,迁左司。

宰相吕颐浩从容谓良贵曰:’旦夕相引入两省。’良贵正色对曰:’亲老方欲乞外,两省官非良贵可为也。’退语人曰:’宰相进退一世人才,以为贤邪,自当擢用,何可握手密语,先示私恩。若士大夫受其牢笼,又何以立朝。’即日乞补外,以直龙图阁知严州。

到官两月,请祠,主管亳州明道宫。

起为中书舍人。

会户部侍郎向子諲入见,语言烦亵,良贵故善子諲,是日摄起居,立殿上,径至榻前厉声曰:’子諲以无益之谈久烦圣听!’子諲欲退,高宗顾良贵曰:’是朕问之。’又谕子諲且款语。

子諲复语,久不止,良贵叱之退者再。

高宗色变,阁门并弹之,于是二人俱待罪。

有旨良贵放罪,子諲无罪可待。

良贵求去,以集英殿修撰提举江州太平观。

起知明州。

期年,除徽猷阁待制、提举亳州明道宫。

既归,不出者十年。

李光得罪,良贵坐尝与通书,降三官。

卒,年五十七。

良贵刚介清苦,壮老一节。

为博士时,王黼、张邦昌俱欲妻以女,拒之。

晚家居贫甚,秦桧讽令求郡,良贵曰:’从臣除授合辞免,今求之于宰相,辞之于君父,良贵不敢为也。’其谏疏多焚稿,仅存杂著十五卷,新安朱熹为之序。

吕本中字居仁,元祐宰相公著之曾孙、好问之子。

幼而敏悟,公著奇爱之。

公著薨,宣仁太后及哲宗临奠,诸童稚立庭下,宣仁独进本中,摩其头曰:’孝于亲,忠于君,儿勉焉。’

祖希哲师程颐,本中闻见习熟。

少长,从杨时、游酢、尹焞游,三家或有疑异,未尝苟同。

以公著遗表恩,授承务郎。

绍圣间,党事起,公著追贬,本中坐焉。

元符中,主济阴簿、秦州士曹掾,辟大名府帅司干官。

宣和六年,除枢密院编修官。

靖康改元,迁职方员外郎,以父嫌奉祠。

丁父忧,服除,召为祠部员外郎,以疾告去。

再直秘阁,主管崇道观。

绍兴六年,召赴行在,特赐进士出身,擢起居舍人兼权中书舍人。

内侍李琮失料历,上以潜邸旧人,不用保任特给之。

本中言:’若以异恩别给,非所谓’宫中府中当为一体’者。’上见缴还,甚悦,令宰臣谕之曰:’自今有所见,第言之。’

监阶州草场苗亘以赃败,有诏从黥,本中奏:’近岁官吏犯赃,多至黥籍,然四方之远,或有枉滥,何由尽知?异时察其非辜,虽欲抆拭,其可得乎?若祖宗以来此刑尝用,则绍圣权臣当国之时,士大夫无遗类久矣。愿酌处常罚,毋令奸臣得以藉口于后世。’从之。

七年,上幸建康,本中奏曰:’当今之计,必先为恢复事业,求人才,恤民隐,讲明法度,详审刑政,开直言之路,俾人人得以尽情。然后练兵谋帅,增师上流,固守淮甸,使江南先有不可动之势,伺彼有衅,一举可克。若徒有恢复之志,而无其策,邦本未强,恐生他患。今江南、两浙科须日繁,闾里告病,倘有水旱乏绝,奸宄窃发,未审朝廷何以待之?近者臣庶劝兴师问罪者,不可胜数,观其辞固甚顺,考其实不可行。大抵献言之人,与朝廷利害绝不相侔,言不酬,事不济,则脱身而去。朝廷施设失当,谁任其咎?鸷鸟将击,必匿其形,今朝廷于进取未有秋毫之实,所下诏命,已传贼境,使之得以为备,非策也。’又奏:’江左形势如九江、鄂渚、荆南诸路,当宿重兵,临以重臣。吴时谓西陵、建平,国之藩表,愿精择守帅,以待缓急,则江南自守之计备矣。’

内侍郑谌落致仕,得兵官。

本中言:’陛下进临江浒,将以有为,今贤士大夫未能显用,岩穴幽隐未能招致,乃起谌以统兵之任,何邪?’命遂寝。

引疾乞祠,直龙图阁、知台州,不就,主管太平观。

召为太常少卿。

八年二月,迁中书舍人。

三月,兼侍讲。

六月,兼权直学士院。

金使通和,有司议行人之供,本中言:’使人之来,正当示以俭约,客馆刍粟若务充悦,适启戎心。且成败大计,初不在此,在吾治政得失,兵财强弱,愿诏有司令无乏可也。’

初,本中与秦桧同为郎,相得甚欢。

桧既相,私有引用,本中封还除目,桧勉其书行,卒不从。

赵鼎素主元祐之学,谓本中公著后,又范冲所荐,故深相知。

会《哲宗实录》成,鼎迁仆射,本中草制,有曰:’合晋、楚之成,不若尊王而贱霸;散牛李之党,未如明是以去非。’桧大怒,言于上曰:’本中受鼎风旨,伺和议不成,为脱身之计。’风御史萧振劾罢之。

提举太平观,卒。

学者称为东莱先生,赐谥文清。

有诗二十卷得黄庭坚陈师道句法,

《春秋解》一十卷、《童蒙训》三卷、《师友渊源录》五卷,行于世。

论曰:《传》有之:’不有君子,其何能国。’

绍兴之世,吕颐浩、秦桧在相位,虽有君子,岂得尽其忠,宋之不能图复中原,虽曰天命,岂非人事乎?

若常同、张致远、薛徽言、陈渊、魏矼、潘良贵、吕本中,其才猷皆可以经邦,

其风节皆可以厉世,

然皆论议不合,奉祠去国,

可为永慨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列传-卷一百三十五-译文

常同,字子正,是邛州临邛人,是绍圣御史安民的儿子。政和八年考中进士。靖康初年,被任命为大理司直,但因为敌难没有赴任,后来被任命为元帅府主管机宜文字,不久后又被任命为太常博士。

高宗南渡后,他被任命为浙帅机幕。建炎四年,皇帝下诏说:‘已故监察御史常安民、左司谏江公望,他们刚直不阿,触怒了权臣,被贬斥至死。现在他们的子孙无法自立,我非常同情他们。’于是召常同到朝廷,到后就被任命为大宗丞。

绍兴元年,他请求担任郡守,被任命为柳州郡守。绍兴三年,他被召回朝廷,首先上奏论及朋党之祸:‘自从元丰新法实施以来,开始分党派,邪正相互攻击已经五十年。章惇在绍圣初年提出,蔡京在崇宁之后附和,元祐时期的臣僚,被贬谪或处死,上下都被蒙蔽,导致了夷虏之祸。现在国家艰难,而那些分朋结党、背公死党的人,却依然如故。恩惠归私门,不知道朝廷的尊贵;重视私人仇恨,哪里还顾得上公议。我认为要打破朋党,首先要明辨是非,要明辨是非,首先要分辨邪正,这样公道就能畅通,奸邪就会停止。’皇帝说:‘朋党也很难打破。’常同回答说:‘朋党的形成,正是因为邪正不分,只要观察他们的言行真实情况,考察他们结党的私心,那么邪正就能分辨,朋党就能打破。’皇帝说:‘君子和小人都有党派。’常同又回答说:‘君子的党派,是同心协力为国家效力;小人的党派,是挟私害公。虽然都是党派,但成为党派的原因却不同。比如元祐时期的臣僚,在中途遭受诽谤,被流放或处死,然后祸乱才形成。现在朝中的士人,还认为元祐时期的政策不可行,元祐子孙不可任用。’皇帝说:‘我听说过这样的议论。’常同回答说:‘祸乱尚未形成,元祐臣僚固然不能自辩。现在是非已经明确,还是如此,这说明现在的士大夫还是崇尚蔡京、蔡卞等人的邪佞不正之论。这样的朋党,公论从何而来?希望陛下始终支持善良之人,不要被小人所迷惑。’

他又上奏说:‘自古以来,禁军所依赖的,一定是相互制约。汉朝有南北军,周勃用南军进入北军来安定刘氏,唐朝的李晟也用神策军来收复京城,这些都是成功的例子。现在国家所依赖的,只有刘光世、韩世忠、张俊三位将军的军队。陛下还没有心腹禁军,可以应对紧急情况,最近苗、刘之变,就是一个教训。’他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

当时韩世忠驻扎在镇江,刘光世驻扎在建康,因为私人恩怨想要交战。常同上奏说:‘光世等人不考虑待遇之恩,却骄傲狠毒,无所顾忌,一旦有紧急情况,他们能互相支持吗?希望陛下分辨是非,正国典。过去汉朝诸侯王有过错,还要责备师傅,现在两军的幕属赞画没有表现,请求先贬斥他们。’皇帝把奏章展示给两军。

吕颐浩再次担任宰相,常同论述了他的十件事,并说:‘陛下不打算立即罢免颐浩,难道不是因为他对复辟有功吗?我认为功绩是众人的,不是颐浩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有功,宰相代替天理物,张九龄所说的不是赏功的人。’颐浩被罢免宰相。

常同评论知枢密院宣抚川陕张浚丧师失地,于是皇帝下诏让张浚居住在福州。常同和辛炳在台同好恶,皇帝都很重视他们。

金国使者李永寿等人入见,常同说:‘先振兴国威,和战就常在我们这边;如果一味议和,和战就常在对方那边。’皇帝因此谈到武备说:‘现在养兵已经二十万。’常同上奏说:‘没有听说二十万军队还害怕人的。’

伪齐宿迁令张泽带领两千人前来归顺,泗州守徐宗诚接纳了他,韩世忠上报了这件事。朝廷议论让韩世忠赶走张泽等人,并将徐宗诚逮捕押送至朝廷。常同上奏说:‘敌人虽然议和,但两界人往来未曾禁止,伪齐还能设立归顺接待馆,立赏来招揽我国百姓,现在却赶走张泽,人心从此离散。而且徐宗诚是起自地方的豪强,不使用县官的财赋,自己招募士兵自养,为国家守卫,现在因为接纳张泽而被逮捕,这是打击士气,不是好办法。’皇帝下诏将归顺者安置在淮南,释放徐宗诚的罪行。

绍兴四年,他被任命为起居郎、中书舍人、史馆修撰。在此之前,常同曾经上疏论述神、哲二史说:‘章惇、蔡京、蔡卞之流积恶造谣,痛加诬陷,是非颠倒,导致国家混乱危险。在绍圣时期,章惇篡改王安石的《日录》私书来修订《神宗实录》;在崇宁之后,蔡京完全焚毁《时政记》、《日历》,按照自己的意思修订《哲宗实录》。其中所载,都是一时奸人的言论,不能为后世所信。敬仰宣仁保佑之德,怎能容忍异说,而蔡确贪天之功,认为是自己的力量,诬陷圣后,收买私门。陛下即位之初,曾经下诏明确宣仁安定国家的大功,命令国史院搜集事实修订,但又任由议论纷纷。希望精心选择史官,先修订《哲宗实录》,等书成之后,再对照《神宗朱墨史》进行修订,希望毁誉是非都能得到其实。’皇帝非常赞同并采纳了他的建议。到这时,皇帝命令常同修订,并告诉他:‘这是因为你家世世代代传闻很多事实的缘故。’有一天上奏事情,皇帝严肃地说:‘昭慈曾经说,宣仁有保佑国家的大功,哲宗自己能说出来,正是宫中有不得志于宣仁的人,因此产生诬陷。要辨明此事,必须重修《实录》,详细记载保立劳效,昭示后世,这是我选择你的原因。’常同请求将皇帝的话宣付史馆,并记录在《实录》卷末。

张俊请求恢复他的田产税役,让一名士兵带着信去瑞昌,而凌辱他的命令郭彦参,郭彦参被关进监狱。后来向朝廷申诉,命令罢免郭彦参,常同一并封还了两人的命令。不久后,他被任命为集英殿修撰、衢州知州,因病辞职,被任命为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

七年的秋天,被召为礼部侍郎召回朝廷。不久之后,被任命为御史中丞。皇帝的车队从建康回到临安,一同上奏说:‘车驾回京之初,离淮河越来越远,应该派遣重臣出去巡视两淮地区,了解民情和利益,检查官员是否有侵扰百姓的行为,鼓励百姓耕种,不要收取租税。几年之后,田野将更加开垦,百姓富足,国家也会富足。’于是派遣枢密使王庶巡视军队,一同请求将这份奏章交给王庶,询问并调查后停止行动。又说:‘江浙地区因月桩钱而困苦,百姓生活艰难。’皇帝因此减少了数千缗的征收。又说:‘吴玠在兴、利驻军,而西川的人力已经困乏。吴玠近年来曾讨论过屯田,希望了解他积存了多少粮食,减少了多少运输,赵开、李迨相继担任都漕,先后运输了多少,命令制、漕、帅司详细报告,然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以减轻民力。’又说:‘国家养兵,数量并不少,问题在于分布不均且力量不集中,各自为政且心意不齐。现在韩世忠在楚地,张俊在建康,岳飞在江州,吴玠在蜀地,相隔遥远,情不相通。现在陛下派遣枢臣王庶负责边防,应该让王庶召集将帅,向他们传达国家大义,齐心协力共同讨论抵御敌人,经常让各军以常山蛇形相互支援,一心一意为国家考虑,不分彼此,紧急时互相支援,都有既定的策略。’皇帝下诏让王庶向诸将展示这些命令。

一同请求分封到郡中,被任命为显谟阁直学士、湖州知府。后来又被召回,请求担任祠官,皇帝下诏任命他为江州太平观提举。绍兴二十年去世。

张致远,字子猷,南剑州沙县人。宣和三年,考中进士。宰相范宗尹推荐他的才能,被皇帝召见,提升为枢密院计议官。建寇范汝为已经投降,但仍然心怀异志,而招安官谢向、陆棠接受贼人的贿赂,暗中与他们勾结。张致远请假回家,得知了情况,回朝报告执政,请求铲除他们的根基,于是逮捕了谢向、陆棠以及制置司属官施宜生交由法庭审判。皇帝下诏参知政事孟庾为福州宣抚使讨伐贼人,韩世忠为副使,征召张致远为随军机宜文字。贼人被平定后,被任命为两浙转运判官,后来改任广东转运判官。招抚剧盗曾兖等人,贼人全部投降。

绍兴四年,以监察御史的身份被召回。还未到达,就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当时江西帅胡世将请求增加和买绢折纳钱,张致远上疏说:‘折纳绢钱本想稍微减轻民力,但现在比以前增加了半数,这是想乘民之急而加重赋税。’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金人与刘豫分路入侵,宰相赵鼎劝说高宗亲自出征,朝中官员还对此表示怀疑,让赵鼎审慎处理。张致远进宫对答,独自赞扬高宗的决定。升任侍御史。他说:‘聚集财富、养兵,都是出自民力,擅长理财的人,应该巩固国家的根本。请取消福建盐的专卖,精心挑选三司使、副使,将常平茶盐合并为一个官职,让他们计算经常费用,量入为出,先节约开支,再进行经营管理。’皇帝下诏让户部讨论。

五年,被任命为户部侍郎,升任吏部侍郎,不久又回到户部侍郎的位置。他说:‘陛下想要富国强兵,在天下大有作为,希望陛下下诏让大臣们努力节约开支,明确禁止奢侈浪费,从宫禁开始,从朝廷开始。可以减少的编制减少,可以合并的机构合并。让州县不要滥用,将剩余的钱归到监司那里;监司不要滥用,将剩余的钱归到朝廷那里;朝廷不要横征暴敛,日积月累,只考虑军需,中兴的大业就可以实现了。’被任命为给事中。

不久因为老母亲请求外调,以显谟阁待制的身份担任台州知府。朝廷因为海寇郑广还未平定,改任福州知府。六年八月,郑广等人投降,张致远挑选了四百人留下,在城外设立营地,其余的人遣返回乡。又派遣郑广讨伐其他郡的盗贼,几个月内全部平定。

八年正月,再次被召回担任给事中。出京担任广州知府。不久以后以显谟阁待制的身份退休。十七年去世,享年五十八岁。

张致远刚直有学识,历任台省、侍从,言论风度都十分出色。赵鼎曾经对他的客人说:‘自从我再次担任宰相以来,除了政府官员外,张致远、常同、胡寅、张九成、潘良贵、吕本忠、魏矼等官员都有士人的声望,将来他们所坚守的应当不会改变。’有识之士认为赵鼎识人很准。

薛徽言,字德老,温州人。考中进士,担任枢密院计议官。绍兴二年,派遣使者分路巡行各路,薛徽言在人选之中,以权监察御史的身份宣谕湖南。当时郴、道、桂阳发生旱灾和饥荒,薛徽言向朝廷请示,不等回复就命令漕臣发放衡、永的粮食来赈济,并用经制银购买粮食作为补偿,选拔了二十人。使者返回后,其他使者都得到了提升,宰相吕颐浩因为薛徽言擅自更换守臣,并使用经制银,将他调出京城担任兴国军知军。后来入朝担任郎官,升任右司,提拔为起居舍人。当时秦桧与金人商议和议,薛徽言与吏部侍郎晏敦复等七人一同上疏反对。一天,秦桧在皇帝面前讨论和议,薛徽言直接上前引用道义坚决反对,反复辩论了数刻。因为中寒而病逝。高宗念及他的忠诚,赐予他一百匹布,特别赐予他遗表的恩典。

陈渊,字知默,南剑州沙县人。绍兴五年,给事中廖刚、中书舍人胡寅、朱震、权户部侍郎张致远说:‘陈渊是陈瓘的孙子,有文才也有学问,自从陈瓘在世时,就非常器重他,年老流落,怀才未遇。’担任枢密院编修官。恰逢李纲以前宰相的身份担任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征召陈渊为制置司机宜文字。

七年,皇帝下诏让侍从推荐直言极谏的士人,胡安国推荐了陈渊。皇帝召见陈渊,改任官职,赐予进士出身。九年,被任命为监察御史,不久升任右正言。进宫对答,论述说:‘近年来,恩惠过于泛滥,赏赐过于丰厚,颁发赏赐的费用过多。所用既多,而收入实少,这是我非常担忧的。《周官》中说‘只有王和后、世子不会’,解说者认为不能用有司的法律来处理,这不是周公制定法律为后世君主奢侈浪费打开方便之门。我认为冢宰根据九式来均衡调节财用,有司虽然不会,冢宰可以超越常规来讨论。如果事事都按照常规,即使不会也能做到。我希望陛下对于所有的赏赐,如果法律中没有规定而按照惯例有疑虑的,三省可以共同商议,户部可以执意上奏,那么以前的弊端就可以消除了。’

渊面对皇帝,因此讨论程颐和王安石的学术异同,皇帝说:‘杨时的学问能够尊崇孔子、孟子,他的《三经义辨》非常合乎道理。’渊说:‘杨时最初尊崇王安石,后来得到程颢的指导,才明白王安石是错误的。’皇帝说:‘从《三经义解》来看,可以看出王安石的解释是牵强附会的。’渊说:‘牵强附会的错误还小,至于道的根本,王安石无一不是错误的。推行他的学说,最终成为大害。’皇帝说:‘错误在哪里?’渊说:‘圣学所传承的只有《论语》、《孟子》、《中庸》,《论语》主要讲仁,《中庸》主要讲诚,《孟子》主要讲性,王安石都忽略了这些根本。仁道至大,《论语》中随问随答,只有樊迟问,才回答说是:爱人。爱只是仁的一方面,而王安石却把爱当作仁。他谈论《中庸》,则认为中庸是用来待人接物的,高明是用来处己的。《孟子》七篇,专门阐明性善,而王安石采纳扬雄的善恶混一的说法,甚至到了无善无恶,又沉迷于佛教,他失去性的本质已经很远。’

郑亿年再次被任命为资政殿学士、奉朝请,在内殿被召见。渊说:‘亿年是已故宰相居中的儿子,虽然担任从官,但有从贼的恶名,请求逐渐减少他的职位。’没有得到回复。亿年是右仆射秦桧的亲信,因此桧对他很生气。他被任命为秘书少监兼崇政殿说书,因为以祖先的名字为借口辞职。改任宗正少卿,因为何铸的议论被罢免。主管台州崇道观。十五年,去世。

魏矼,字邦达,和州历阳人,是唐朝丞相知古的后代。年轻时就聪明过人。当时正流行王氏的新学说,矼却坚守自己的学问。宣和三年,通过上舍考试。建炎四年,被召回朝廷,下诏改任宣教郎,除任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

绍兴元年,升任枢密院计议官,升任考功郎。遇到星变,矼因此转任,说:‘治平年间,彗星出现在东方,英宗询问辅臣如何消除这种现象,韩琦以明确赏罚作为回答。近年来,赏赐的对象有未参选而官职已升到朝廷的人,有未经任职就担任正郎的人,惩罚的对象有未到任就被免职的人,有罪行相同而惩罚轻重不同的人。’极力陈述大臣升降不公,因此导致异象。皇帝认识到他的忠诚,提拔他为监察御史,升任殿中侍御史。

临安发生火灾,蔓延到数千家,献媚的人说这不是灾异。矼说:‘《春秋》定、哀年间多次提到火灾,解说者认为孔子有德行而鲁国不能使用,季孙有恶行而不能去除,所以天降灾祸。现在朝廷中有没有奸邪小人未被驱逐?百官中有依附奔竞之徒未被淘汰?士大夫中有公忠宿望、有抱道怀艺、有谋略有守节的士人未被任用?在位的人,害怕别人排挤自己,正在遮蔽贤人,未听说推诚布公,广泛招揽英才。应该鉴定定、哀的失误,甄别邪正,立即加以提拔使用。’

内侍李暠在韩世忠家饮酒,用刀伤到弓匠,事情交给廷尉处理。矼说:‘内侍出入宫禁,因为一杯酒而凶狠残暴到如此地步,怎能不对此加以考虑?建炎诏令禁止内侍与主兵官交往以及参与朝政,违反者处以军法。请求加强这项禁令,以谨慎对待初霜的警告。’于是李暠被杖责后流放到琼州。升任侍御史,赐矼五品服。

当时朱胜非独揽相位,矼评论说:‘胜非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知道今天呈上一两个细小的事情,明天提出一两个旧友,而机要事务不决,军事政治不修,任命官职带有私心,贤士解体。’又上疏列举他的五项罪行,下诏让胜非穿着剩余的官服。又说:‘国家命令的发布,必须先记录黄纸。如果经过两省,则给事中可以封驳;如果下达所属部门,则台谏可以议论。这是万世良法。我听说近来三省、枢密院,有时不使用黄纸记录而直接下达命令,也有虽然画了黄纸但不下达六部的,希望都按照旧制执行。’

刘豫带领金人入侵,宰相赵鼎决定亲自出征,矼请求随从,因此被任命为江上各军的督帅。当时刘光世、韩世忠、张俊三大将权力均衡,势力相当,又怀有私怨,都不愿意同心协力。矼首先到达刘光世军中,告诉他说:‘敌众我寡,合力还担心不能支撑,何况军队各自为战,将如何作战?为各位考虑,应当思考为国家洗雪耻辱,消除私怨,不仅有利于国家,也将有利于各位自身。’光世答应了他,于是劝他写信给两位帅,表明没有其他意图,两位帅回信表示友好。光世把信上报,从此军队屡次获胜,军威大振。

皇帝到达平江,魏良臣、王绘出使金国回来,约定再派使者,并且有恐吓的话。矼请求取消‘讲和’二字,整顿军队,努力攻取。正逢金军屡次战败逃走,使者也没有派遣。升任秘书少监。

矼任职七个月,上奏的事务有一百二十多次。不久请求调任外地,被任命为直龙图阁、泉州知州,因为父母年老而辞去,任建州知州。不久召回,请求退休,不允许,被任命为权吏部侍郎。

八年,金国使者入境,命令矼担任馆伴使,矼说:‘以前担任御史时,曾经评论和议的错误,现在难以专门评论。’秦桧召见矼到都堂,询问他不主张和议的原因,矼详细陈述敌情难以保证,桧告诉他说:‘您用智慧分析敌人,我用诚意对待敌人。’矼说:‘相公固然用诚意对待敌人,但恐怕敌人不会用诚意对待相公。’桧无法说服他,于是改命吴表臣。

下诏金国使者入境,想屈己求和,命令侍从、台谏上奏。矼说:‘我平时不熟悉敌情,不知道使者需要什么礼节,陛下屈己的原因是什么。刘豫被金人立为皇帝,面向北方,陛下继承祖宗的基业,是天命所归,为什么要依赖金国呢?传闻奉使者回来,说金人完全按照我们的要求,一定不会有难以执行的礼节,以重重困扰我们,陛下为何过分自取其辱呢?如果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轻率地答应,将来反而被他们控制,号令的废置将出自他们的手,一旦有不从,就会产生战争。控制权在他们手中,失信在我们这里,这不是好计策。即使他们归还我们空地,如何能保证?即使想要停止战争,如何能停止?即使想要使民众休息,如何能休息?这不是好计策。陛下既然想要为了亲少而稍微屈己,更希望审慎思考天下治乱的时机,考虑众人的意见,选择那些经久可行的方案来执行,那些不可行的,以国民的意见拒绝,或许不会有后悔。所谓国民,不过是万民、三军而已。士大夫与万民是一体的,大将与三军是一体的,现在陛下询问士大夫,民情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希望迅速召回大将,各自带领几位近上统制官一同来,详细询问,以防止未来意外的忧虑。大将认为不可,那么他们的意志会更加坚定,何必担心这个敌人。’

不久,父亲去世。服丧期满,被任命为集英殿修撰、宣州知州,没有上任。改任提举太平兴国宫,从此奉祠,共四任。服丧期间去世。

潘良贵,字子贱,是婺州金华人。因为优秀的学问被选拔为辟雍博士,后来升任秘书郎。当时宰相蔡京和他的儿子蔡攸用爵位和官禄来吸引知名人士,潘良贵却坚守自己的立场,不接受他们的拉拢。尽管亲朋好友多次为蔡京传达愿意交往的意愿,潘良贵都严肃地拒绝了。后来他被任命为主客郎中,接着又被提升为淮南东路常平提举。

靖康元年,他被召回朝廷。皇帝询问谁能担当重任,潘良贵直言不讳地说:‘何{卤木}、唐恪等四人不能使用,将来一定会误国。陛下如果想要扶持危难中的宰相,就必须广泛咨询下层官员,公开选拔,这样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他的话传出去后,当权者认为他狂妄自大,于是他被贬为信州汭口排岸的监官。

高宗即位后,召回潘良贵担任左司谏。他请求诛杀伪党,让背叛朝廷的人受到惩罚,这样敌人就不敢轻视宋朝的宝鼎。他还请求在山东、河北封赏宗室中的贤者,以增强国力,巡视维扬,培养军队的威望,以期恢复失地。黄潜善、汪伯彦不喜欢他的话,将他调任工部。潘良贵因为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请求离职,后来主管明道宫。

几年后,他被任命为荆湖南路刑狱提点,主管江州太平观,并被任命为考功郎,升任左司。宰相吕颐浩对潘良贵说:‘不久我会推荐你进入两省。’潘良贵严肃地回答:‘我的父母年纪大了,我正想请求外调,两省的官职不是我能做的。’退下来后,他对人说:‘宰相掌握着一代人才的进退,认为谁贤能,就应当提拔使用,怎么能私下握手交谈,先表示私人恩惠。如果士大夫被他们笼络,那我们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当天他就请求外调,以直龙图阁的身份担任严州知州。任职两个月后,他请求休假,主管亳州明道宫,后来被提升为中书舍人。

恰逢户部侍郎向子諲进见,说话啰嗦,潘良贵对他很友好,那天他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站在殿上,径直走到榻前大声说:‘向子諲用无益的谈话长时间打扰圣上!’向子諲想退下,高宗看着潘良贵说:‘这是朕问他的。’又告诉向子諲要坦率回答。向子諲继续说话,很久不停,潘良贵两次斥责他退下。高宗脸色变了,阁门官一起弹劾他们,于是两人都等待处罚。皇帝下令宽恕潘良贵,向子諲也没有罪。

潘良贵请求离职,以集英殿修撰的身份提举江州太平观。后来被任命为明州知州。一年后,他被任命为徽猷阁待制、提举亳州明道宫。回到朝廷后,十年内没有外出任职。李光获罪,潘良贵因为曾经与他通信而被降三级。他去世时,享年五十七岁。

潘良贵性格刚直清苦,从年轻到老都保持节操。当他还是博士时,王黼、张邦昌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但他都拒绝了。晚年家境贫寒,秦桧劝他求官,潘良贵说:‘作为臣子,除了辞职之外,现在向宰相求官,向君主辞官,我都不敢这么做。’他的谏疏大多被焚毁,只存有十五卷杂著,新安朱熹为他作序。

吕本中,字居仁,是元祐宰相吕公著的曾孙、好问的儿子。他从小聪明伶俐,公著非常喜爱他。公著去世后,宣仁太后和哲宗亲自祭奠,许多儿童站在庭院里,宣仁太后只走到吕本中面前,摸着他的头说:‘孝顺父母,忠于君主,孩子要努力。’

吕本中的祖父吕希哲是程颐的学生,吕本中耳濡目染,学问深厚。从小到大,他跟随杨时、游酢、尹焞学习,三家学说中若有疑问,他从不盲目附和。因为公著的遗表恩赐,他被授予承务郎。绍圣年间,因为党争,公著被贬,吕本中也因此受到牵连。

元符年间,他担任济阴簿、秦州士曹掾,被辟为大名府帅司干官。宣和六年,他被任命为枢密院编修官。靖康改元后,他被提升为职方员外郎,因为父亲的关系而奉祠。父亲去世后,他服丧期满,被召回朝廷担任祠部员外郎,因病辞职。再次直秘阁,主管崇道观。

绍兴六年,他被召回朝廷,特赐进士出身,提升为起居舍人兼权中书舍人。内侍李琮因失职被免职,因为他是皇帝的旧人,所以特别被任命。吕本中上奏说:‘如果因为特殊的恩宠而特别任命,那就不是所说的“宫中府中当为一体”了。’皇帝看到奏章后很高兴,命令宰臣告诉他:‘从今以后,你有任何看法,都可以说出来。’

监阶州草场苗亘因为贪污被贬,有诏令要对他进行黥刑,吕本中上奏说:‘近年来官吏贪污,多被处以黥刑,但四方之远,或许有冤枉和滥用的情况,怎么能够全部知晓?将来如果发现有人无辜,即使想要洗清冤屈,也怎么可能呢?如果祖宗以来这种刑罚曾经使用过,那么绍圣年间权臣当国时,士大夫就没有幸免的。我希望适当处理常规刑罚,不要让奸臣能在后世找到借口。’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绍兴七年,皇帝巡视建康,吕本中上奏说:‘现在的策略,必须首先考虑恢复事业,寻求人才,体恤民情,讲明法度,详细审查刑政,开通直言之路,让每个人都能畅所欲言。然后训练军队,选拔将领,增加上游兵力,坚守淮甸,使江南先有不可动摇的态势,等待敌人有可乘之机,一举可胜。如果只有恢复的志向,而没有具体的策略,国家根基未稳,恐怕会生其他变故。现在江南、两浙科举考试日益繁多,民间多有疾苦,若有水旱灾害,盗贼可能趁机作乱,朝廷将如何应对?最近许多臣民劝说出兵问罪,数量不胜枚举,看他们的言辞固然顺理成章,但实际并不可行。一般来说,提出建议的人,与朝廷的利益并不一致,言辞不兑现,事情不成功,他们就会离开。朝廷如果安排不当,谁会承担责任?猛禽将要攻击,必定隐藏其形,现在朝廷在进取方面没有丝毫实际行动,所下达的诏令已经传到敌境,让他们有了防备,这不是好策略。’他还上奏说:‘江左的形势,如九江、鄂渚、荆南等路,应当驻扎重兵,由重臣镇守。吴时称西陵、建平是国家的屏障,我希望精心选择守帅,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江南自守之计就完备了。’

内侍郑谌退休后得到兵官的职位,吕本中上奏说:‘陛下前往临江浒,想要有所作为,但现在贤能的士大夫未能得到显用,隐居的人才未能招揽,却起用郑谌来统领军队,这是为什么?’皇帝的命令因此被搁置。他因病请求休假,以直龙图阁的身份担任台州知州,但没有赴任,主管太平观。后来被召回朝廷担任太常少卿。

绍兴八年二月,他被提升为中书舍人。三月,兼任侍讲。六月,兼任权直学士院。金国使者来通和,有关部门讨论接待使者的供应,吕本中说:‘使者来访,正应该展示节俭,如果客馆的粮食过多,只会激发敌意。而且成败的大计,并不在于此,而在于我们治理政事的得失,兵力和财力的强弱,希望下诏让有关部门不要缺乏供应。’

最初,吕本中与秦桧都是郎官,相处得很好。秦桧成为宰相后,私下里想要提拔一些人,吕本中退回了任命名单,秦桧劝他签字,但他最终没有同意。赵鼎一直主张元祐之学,认为吕本中是公著的后人,又是范冲所推荐的,因此与他关系很好。当《哲宗实录》完成时,赵鼎升任宰相,吕本中起草制书,其中有这样的话:‘合并晋、楚的成就,不如尊重王道而贬低霸道;解散牛李之党,不如明确区分是非。’秦桧非常愤怒,对皇帝说:‘吕本中接受了赵鼎的暗示,等待和议失败,为自己寻找退路。’秦桧唆使御史萧振弹劾他,他被罢免。后来他被任命为太平观提举,去世。学者称他为东莱先生,被赐予文清的谥号。

有二十卷的诗集,收录了黄庭坚和陈师道的诗句和写作方法,《春秋解》十卷、《童蒙训》三卷、《师友渊源录》五卷,这些作品都在世间流传。

评论说:《左传》中有这样的话:‘没有君子,国家怎么能治理好。’在绍兴年间,吕颐浩和秦桧担任相位,虽然有君子,但他们的忠诚又怎么能完全发挥出来呢?宋朝不能恢复中原,虽然说是天命,但难道不是人的因素吗?如果常同、张致远、薛徽言、陈渊、魏矼、潘良贵、吕本中这些人,他们的才能和谋略都可以治理国家,他们的品德和节操都可以激励世人,然而他们都因为意见不合,离开国家去担任祠官,这真是永远的遗憾啊。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列传-卷一百三十五-注解

常同:宋代文学家,有“常同体”之称。

邛州临邛:邛州临邛是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邛崃市,是古代蜀国的一个重要城邑。

绍圣御史:绍圣是宋哲宗的年号,御史是古代官名,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

大理司直:大理司直是宋代官职,属于大理寺的官员,负责司法审判。

敌难:指外敌入侵的困难时期。

辟:征召,指被朝廷征召为官。

浙帅机幕:浙帅指浙江地区的军事统帅,机幕指军事幕府。

监察御史:监察御史是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官员和地方行政。

左司谏:左司谏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言规劝。

摈斥:排斥,贬斥。

元丰新法:元丰新法是宋神宗时期实施的一系列改革措施。

章惇:章惇是宋代政治家,曾参与实施元丰新法。

蔡京:蔡京是北宋末年的著名政治家、书法家,曾担任宰相,以权谋著称。

元祐臣僚:元祐是宋哲宗的年号,元祐臣僚指当时在元祐年间任职的官员。

窜逐:贬官流放。

夷虏之祸:指外敌入侵给国家带来的灾难。

国步艰难:国家处于困难的时期。

朋党之祸:指政治上党派斗争给国家带来的祸害。

神策军:神策军是唐代禁军,用于保卫京城。

禁旅:禁军,指国家直属的军队。

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刘光世、韩世忠、张俊是南宋初年的著名将领。

殿中侍御史:殿中侍御史是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宫廷和官员。

韩世忠:韩世忠是南宋时期的将领,以勇猛著称。

刘光世:刘光世是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抗金将领。

苗、刘之变:指南宋初年的苗刘之乱,是南宋初期的一次政变。

吕颐浩:南宋政治家,曾任宰相。

张九龄:张九龄是唐代政治家,有“不以赏功”的典故。

枢密院:枢密院是宋代中央军事机构,负责军事指挥和军事行政。

川陕:指四川和陕西地区。

张浚:张浚是南宋初年的政治家,曾任枢密使。

金使:金使是指金朝的使者。

伪齐:伪齐是南宋初年,金朝扶持的一个傀儡政权。

宿迁令:宿迁令指宿迁县的县令。

徐宗诚:徐宗诚是南宋初年的官员。

史馆:史馆是古代负责编纂史书的官署。

神宗实录:《神宗实录》是记录宋神宗时期历史的官方史书。

哲宗实录:哲宗实录是关于哲宗皇帝的官方史书。

宣仁:宣仁是宋仁宗的谥号。

蔡确:蔡确是宋代政治家,曾任宰相。

昭慈:昭慈是宋真宗的谥号。

史官:负责编纂史书的官员。

集英殿修撰:集英殿修撰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修撰史书。

衢州:衢州是古代地名,位于今浙江省衢州市。

徽猷阁待制:徽猷阁待制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编纂文献。

提举江州太平观:提举江州太平观是宋代官职,负责管理江州太平观。

礼部侍郎:礼部侍郎是唐代开始设置的官职,属于六部之一礼部的次官,主要负责礼制、祭祀、科举等事务。

御史中丞:御史中丞是御史台的长官,负责监察官员,弹劾不法行为,是古代监察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

车驾:车驾指的是皇帝的车队,此处指皇帝亲自出行。

建康:建康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江苏省南京市。

临安:临安是南宋的都城,即今天的杭州市。

枢密使:枢密使是唐代开始设置的军事长官,负责军事指挥和军队调动。

两淮:两淮指的是淮河以北和淮河以南的地区,这里是古代重要的军事和农业区域。

月桩钱:月桩钱是指古代官府按月征收的税款,此处指江浙地区的一种税收。

西川:西川指的是今天的四川省西部地区。

屯田:屯田是古代一种军事制度,指将士兵编入农业生产,既巩固边防又增加国家收入。

制、漕、帅司:制、漕、帅司分别是制度司、漕运司、帅府,是古代中央政府的三级行政机构。

常山蛇势:常山蛇势是一种军事战术,比喻军队行进时像蛇一样曲折前进,灵活机动。

显谟阁直学士:显谟阁直学士是宋代的一种文官职位,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书和敕令。

湖州:湖州是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浙江省湖州市。

枢密院计议官:枢密院计议官是枢密院中的官员,负责军事计划的制定。

招安官:招安官是古代负责招抚叛乱分子的官员。

响、棠:响、棠指的是谢向、陆棠,此处指被招安官收买的人。

制置司:制置司是宋代设立的地方行政机构,负责地方军事和行政事务。

参知政事:参知政事是宋代的一种官职,相当于副宰相,负责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福州宣抚使:福州宣抚使是宋代设立的地方军事长官,负责管理地方军事和安抚百姓。

随军机宜文字:随军机宜文字是随军官员的一种,负责处理军中文书和机密事务。

两浙转运判官:两浙转运判官是两浙路(浙江、江苏、安徽)的转运使属官,负责财政和运输事务。

广东转运判官:广东转运判官是广东路的转运使属官,负责财政和运输事务。

和买绢折纳钱:和买绢折纳钱是宋代政府实行的一种经济政策,强制购买民间绢布,并以钱币折算。

榷福建盐:榷福建盐是指政府对福建盐业实行专卖,禁止民间私自贩卖。

三司使、副:三司使、副是宋代三司(度支、户部、盐铁)的官员,负责财政和税收事务。

常平茶盐:常平茶盐是宋代设立的一种官府商店,负责平抑市场物价。

监司:监司是宋代设立的地方监察机构,负责监察地方官员。

中兴之业:中兴之业指的是国家恢复强盛的事业。

给事中:给事中是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起草和审查皇帝的诏书和敕令。

台州:台州是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浙江省台州市。

福州:福州是宋代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福建省福州市。

郴、道、桂阳:郴、道、桂阳是宋代湖南、广西、广东交界的地区。

经制银:经制银是宋代政府的一种财政制度,指由政府控制并使用的银两。

起居舍人:起居舍人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

秦桧:南宋政治家,以卖国求荣著称,曾与金国签订《绍兴和议》,导致南宋失去北方大片领土。

冢宰:冢宰是周代的一种官职,相当于宰相,负责国家政务。

九式:九式是周代的财政制度,指九种财政收支方式。

三省:三省指的是宋代的三省(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是中央政府的最高行政机构。

程颐:程颐是北宋时期的哲学家,与程颢并称程朱理学。

王安石:王安石是北宋时期的政治家、文学家、思想家,提倡变法,推行新法,旨在加强中央集权,改革政治、经济、军事制度。他的变法思想对后世有重要影响。

孔、孟:孔、孟分别指孔子和孟子,孔子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孟子是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他们的思想对后世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三经义辨:《三经义辨》是杨时所著的经学著作,对《易经》、《尚书》、《诗经》进行了辨析。

穿凿:穿凿指对事物进行牵强附会、生搬硬套的解释。

仁: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概念,指爱人之心,是道德的体现。

中庸:中庸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原则,指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孟子:孟子是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他的思想强调人性本善,主张仁政。

扬雄:扬雄是西汉时期的文学家、哲学家,他的思想对后世有一定影响。

佛:佛指佛教,起源于古印度,后传入中国,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郑亿年:郑亿年是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资政殿学士、奉朝请等职。

考功郎:考功郎是宋代官职,负责考核官员的政绩。

星变:星变指天空中出现的异常现象,古人认为这是天象异变,预示着国家将有灾异。

《春秋》:《春秋》是古代中国的编年体史书,由孔子编纂,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

季孙:季孙是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以贪婪著称。

内侍:内侍是古代皇宫中的宦官。

军法:军法是军队内部的法律,用于规范军队的行为。

朱胜非:朱胜非是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宰相。

录黄:录黄是古代官方文书的一种,用于记录命令和指示。

刘豫:刘豫是南宋时期的叛臣,曾投降金国。

赵鼎:赵鼎是南宋时期的宰相,主张抗金。

张俊:张俊是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抗金将领。

讲和:讲和指两国或两方通过谈判达成和平协议。

馆伴使:馆伴使是古代派遣到外国进行友好访问的使者。

丁父忧:丁父忧指父亲去世,按照古代礼制,子女需守丧。

丁内艰:丁内艰指母亲去世,按照古代礼制,子女需守丧。

辟雍博士:辟雍博士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教授皇家子弟,属于太学中的高级官职。

秘书郎:秘书郎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管理国家图书、档案等。

攸方:攸方是蔡京的儿子,同样在政治上有一定影响力。

上舍释褐:上舍释褐是指通过科举考试获得官职,古代科举制度中的一种选拔方式。

常平:常平是古代官府管理粮食储备的一种制度,以平抑粮价。

靖康元年:靖康元年是北宋年号,公元1126年,这一年金军攻破北宋首都汴京。

秉钧轴:秉钧轴是指掌握国家大权,比喻掌握政权。

社稷:社稷是古代对国家的代称,也指国家的根本。

黜:黜是指罢免官职。

监信州汭口排岸:监信州汭口排岸是指担任信州汭口排岸的监察官。

伪党:伪党是指对反对派或异己势力的贬称。

宗室:宗室是指皇族成员。

巡幸维扬:巡幸维扬是指皇帝亲自前往扬州巡视。

黄潜善:黄潜善是南宋初年的政治家,曾担任宰相。

汪伯彦:汪伯彦是南宋初年的政治家,曾担任宰相。

工部:工部是古代六部之一,负责工程建设、水利等事务。

集英殿:集英殿是古代皇宫中的殿堂,也是修撰史书的地方。

朱熹:朱熹是南宋时期的哲学家、教育家,是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

元祐宰相公著:元祐宰相公著是指元祐年间担任宰相的司马光。

杨时:杨时是北宋时期的哲学家,程朱理学的传人。

游酢:游酢是北宋时期的哲学家,程朱理学的传人。

尹焞:尹焞是北宋时期的哲学家,程朱理学的传人。

承务郎:承务郎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处理文书等事务。

绍圣间:绍圣间是指绍圣年间,公元1094年至1097年。

党事:党事是指政治上的党争。

济阴簿:济阴簿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管理济阴地区的簿籍。

秦州士曹掾:秦州士曹掾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秦州的文书工作。

大名府帅司干官:大名府帅司干官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大名府帅司的文书工作。

枢密院编修官:枢密院编修官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枢密院的文书工作。

职方员外郎:职方员外郎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职方司的文书工作。

祠部员外郎:祠部员外郎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祠部的文书工作。

秘阁:秘阁是古代皇宫中的藏书阁。

崇道观:崇道观是古代的一种道教宫观。

中书舍人:中书舍人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中书省的文书工作。

李琮:李琮是南宋初年的宦官。

龙图阁:龙图阁是古代皇宫中的殿堂,也是修撰史书的地方。

严州:严州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浙江省杭州市。

亳州:亳州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安徽省亳州市。

明州:明州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浙江省宁波市。

徽猷阁:徽猷阁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编纂文献。

内侍郑谌:内侍郑谌是南宋初年的宦官。

科须:科须是指科举考试。

闾里:闾里是指乡里、民间。

鸷鸟:鸷鸟是指猛禽,比喻凶猛的人。

九江:九江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江西省九江市。

鄂渚:鄂渚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湖北省鄂州市。

荆南:荆南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湖北省荆州市。

西陵:西陵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湖北省宜昌市。

建平:建平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相当于现在的湖北省襄阳市。

侍讲:侍讲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向皇帝讲解经书。

直学士院:直学士院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学士院的文书工作。

元祐之学:元祐之学是指元祐年间盛行的学术思想。

范冲:范冲是北宋时期的政治家、文学家。

萧振:萧振是南宋初年的官员。

太平观:太平观是古代的一种道教宫观。

太常少卿:太常少卿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太常寺的文书工作。

临江浒:临江浒是指临江地区。

牛李之党:牛李之党是指唐朝末年的一个政治派别。

风旨:风旨是指皇帝的旨意。

御史:御史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监察官员。

谥:谥是指死后根据其生平事迹给予的尊称。

诗二十卷:指作者所著的二十卷诗集,可能包含其诗歌创作的精华。

黄庭坚:宋代著名文学家、书法家,与苏轼、米芾、蔡襄并称宋代四大书法家。

陈师道:宋代文学家,有“陈师道体”之称,对后世文学有一定影响。

句法:指诗歌的写作技巧和格式,包括对仗、平仄、押韵等。

《春秋解》一十卷:指作者所著的关于《春秋》的解读书籍,共十卷。

《童蒙训》三卷:指作者所著的儿童启蒙读物,共三卷。

《师友渊源录》五卷:指作者所著的记录师友交往经历的书籍,共五卷。

行于世:指这些书籍已经流传于世,被世人所知。

《传》:指《左传》,是春秋时期鲁国史官左丘明所著的一部编年体史书。

不有君子,其何能国:出自《左传》,意思是如果没有君子,国家怎能治理得好。

绍兴之世:指南宋时期,绍兴是南宋的年号。

相位:指宰相的职位。

尽其忠:指完全发挥其忠诚和才能。

宋之不能图复中原:指南宋时期,宋朝未能收复被金国占领的中原地区。

天命:指天意,古人认为国家兴衰、人事变迁都是天命所在。

人事:指人的作为和努力。

张致远:宋代文学家,有“张致远体”之称。

薛徽言:宋代文学家,有“薛徽言体”之称。

陈渊:宋代文学家,有“陈渊体”之称。

魏矼:宋代文学家,有“魏矼体”之称。

潘良贵:宋代文学家,有“潘良贵体”之称。

吕本中:宋代文学家,有“吕本中体”之称。

才猷:指才能和谋略。

经邦:指治理国家。

风节:指品德和节操。

厉世:指激励世人。

论议不合:指意见不合,无法达成共识。

奉祠去国:指因政治原因被贬谪离开国家。

永慨:指永远的感慨,表示对过去事件的深刻怀念和遗憾。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列传-卷一百三十五-评注

此段古文首先提到了诗二十卷得黄庭坚陈师道句法,这是对诗人黄庭坚和陈师道文学成就的肯定。黄庭坚和陈师道均为宋代著名文学家,黄庭坚尤以书法和诗著称,陈师道则以诗闻名。此句表明作者对二人文学成就的认可,同时也反映出作者对文学传统的尊重。

《春秋解》一十卷、《童蒙训》三卷、《师友渊源录》五卷,这些著作的提及,展示了作者对学术研究的重视。其中,《春秋解》是对《春秋》的解读,体现了作者对儒家经典的研究;《童蒙训》则是教育著作,反映了对教育领域的关注;《师友渊源录》则是对师友关系的探讨,反映了作者对人际关系的重视。

接下来的‘论曰’部分,引用了《传》中的经典语句‘不有君子,其何能国’,这句话强调了君子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作者在这里引用这句话,是为了引出对当时政治状况的批评。

‘绍兴之世,吕颐浩、秦桧在相位’这句话,指的是南宋绍兴年间,吕颐浩和秦桧担任相位。作者在这里提到这两位人物,是为了指出当时政治腐败,导致国家无法恢复中原。

‘虽有君子,岂得尽其忠’这句话,进一步强调了政治环境对君子发挥才能的限制。即使有才能的君子,也因为政治环境的原因,无法完全施展其忠诚和才能。

‘宋之不能图复中原,虽曰天命,岂非人事乎?’这句话,表达了作者对历史事件背后原因的思考。作者认为,宋朝无法恢复中原,不仅仅是天命的原因,更是人为因素导致的。

‘若常同、张致远、薛徽言、陈渊、魏矼、潘良贵、吕本中’这一句,列举了多位有才华的人物,这些人物代表了当时社会的精英。作者通过列举这些人物,表达了对他们才华和风节的赞赏。

‘其才猷皆可以经邦,其风节皆可以厉世’这句话,进一步强调了这些人物的才华和品德对于国家和社会的重要性。作者认为,这些人物的才能和品德可以治理国家,影响社会。

‘然皆论议不合,奉祠去国,可为永慨矣’这句话,表达了作者对这些人才的遗憾。尽管这些人物有才能和品德,但因为政治原因,他们无法为国家效力,最终离开国家,这种遗憾和慨叹体现了作者对当时社会状况的深刻反思。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宋史-列传-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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