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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魏纪-魏纪九

作者: 司马光(1019年-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他不仅是《资治通鉴》的主编,还在政治上有着重要影响,曾任宰相。

年代: 《资治通鉴》的编撰始于1065年,完成于1084年,涵盖了从公元前403年(战国时期)到公元959年(五代十国时期)共1362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资治通鉴》以编年体的形式,详细记录了从战国到五代十国之间的历史事件。全书共294卷,内容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书中不仅记录了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还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评论,提出了许多治国理政的见解,旨在为统治者提供历史借鉴,故书名“资治通鉴”,意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魏纪-魏纪九-原文

起柔兆困敦,尽重光大荒落,凡六年。

高贵乡公下甘露元年(丙子,公元二五六年)

春,正月,汉姜维进位大将军。

二月,丙辰,帝宴群臣于太极东堂,与诸儒论夏少康、汉高祖优劣,以少康为优。

夏,四月,庚戌,赐大将军昭衮冕之服,赤舄副焉。

丙辰,帝幸太学,与诸儒论《书》、《易》及《礼》,诸儒莫能及。帝常与中护军司马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裴秀、黄门侍郎钟会等讲宴于东堂,并属文论,特加礼异,谓秀为儒林丈人,沈为文籍先生。帝性急,请召欲速,以望职在外,特给追锋车、虎贲五人,每有集会,辄奔驰而至。秀,潜之子也。

六月,丙午,改元。

姜维在钟提,议者多以为维力已竭,未能更出。安西将军邓艾曰:“洮西之败,非小失也,士卒雕残,仓廪空虚,百姓流离。今以策言之,彼有乘胜之势,我有虚弱之实,一也。彼上下相习,五兵犀利,我将易兵新,器仗未复,二也。彼以船行,吾以陆军,劳逸不同,三也。狄道、陇西、南安、祁山各当有守,彼专为一,我分为四,四也。从南安、陇西因食羌谷,若趣祁山,熟麦千顷,为之外仓,五也。贼有黠计,其来必矣。”

秋,七月,姜维复率众出祁山,闻邓艾已有备,乃回,从董亭趣南安;艾据武城山以拒之。维与艾争险不克,其夜,渡渭东行,缘山趣上邽。艾与战于段谷,大破之。以艾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维与其镇西大将军胡济期会上邽,济失期,不至,故败,士卒星散,死者甚众,蜀人由是怨维。维上书谢,求自贬黜;乃以卫将军行大将军事。

八月,庚午,诏司马昭加号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黄钺。

癸酉,以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以司徒高柔为太尉。

文钦说吴人以伐魏之利,孙峻使钦与骠骑将军吕扰及车骑将军刘纂、镇南将军硃异、前将军唐咨自江都入淮、泗,以图青、徐。峻饯之于石头,遇暴疾,以后事付从父弟偏将军綝。丁亥,峻卒。吴人以綝为侍中、武卫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召吕据等还。

己丑,吴大司马吕岱卒,年九十六。始岱亲近吴郡徐原,慷慨有才志,岱知其可成,赐巾褠,与共言论,后遂荐拔,官至侍御史。原性忠壮,好直言。岱时有得失,原辄谏争,又公论之。人或以告岱,岱叹曰:“是我所以贵德渊者也!”及原死,岱哭之甚哀,曰:“徐德渊,吕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复于何闻过!”谈者美之。

吕据闻孙綝代孙峻辅政,大怒,与诸督将连名共表荐滕胤为丞相;綝更以胤为大司马,代吕岱驻武昌。据引兵还,使人报胤,欲共废綝。冬,十月,丁未,綝遣从兄宪将兵逆据于江都,使中使敕文钦、刘纂、唐咨等共击取据,又遣侍中左将军华融、中书丞丁晏告喻胤宜速去意。胤自以祸及,因留融、晏、勒兵自卫,召典军杨崇、将军孙咨,告以綝为乱,迫融等使作书难綝。綝不听,表言胤反,许将军刘丞以封爵,使率兵骑攻围胤。胤又劫融等使诈为诏发兵,融等不从,皆杀之。或劝胤引兵至苍龙门:“将士见公出,必委綝就公。”时夜已半,胤恃与据期,又难举兵向宫,乃约令部曲,说吕侯兵已在近道,故皆为胤尽死,无离散者。胤颜色不变,谈笑如常。时大风,比晓,据不至,綝兵大会,遂杀胤及将士数十人,夷胤三族。己酉,大赦,改元太平。或劝吕据奔魏者,据曰:“吾耻为叛臣。”遂自杀。

以司空郑冲为司徒,左仆射卢毓为司空。毓固让骠骑将军王昶、光禄大夫王观、司隶校尉琅邪王祥,诏不许。祥性至孝,继母硃氏遇之无道,祥愈恭谨。硃氏子览,年数岁,每见祥被楚挞,辄涕泣抱持母;母以非理使祥,览辄与祥俱往。及长,娶妻,母虐使祥妻,览妻亦趋而共之。母患之,为之少止。祥渐有时誉,母深疾之,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争而不与,母遽夺反之。自后,母赐祥馔,览辄先尝。母惧览致毙,遂止。汉末遭乱,祥隐居三十馀年,不应州郡之命,母终,毁瘁,杖而后起。徐州刺史吕虔檄为别驾,委以州事,州界清静,政化大行。时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实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

十一月,吴孙綝迁大将军。綝负贵倨傲,多行无礼。峻从弟宪尝与诛诸葛恪,峻厚遇之,官至右将军、无难督,平九官事。綝遇宪薄于峻时,宪怒,与将军王惇谋杀綝。事泄,綝杀惇,宪服药死。

高贵乡公下甘露二年(丁丑,公元二五七年)

春,三月,大梁成侯卢毓卒。

夏,四月,吴主临正殿,大赦,始亲政事。孙綝表奏,多见难问,又科兵子弟十八已下,十五以上三千馀人,选大将子弟年少有勇力者,使将之,日于苑中教习,曰:“吾立此军,欲与之俱长。”又数出中书视大帝时旧事,问左右侍臣曰:“先帝数有特制,今大将军问事,但令我书可邪?”尝食生梅,使黄门至中藏取蜜,蜜中有鼠矢;召问藏吏,藏吏叩头。吴主曰:“黄门从尔求蜜邪?”吏曰:“向求,实不敢与。”黄门不服。吴主令破鼠矢,矢中燥,因大笑,谓左右曰:“若矢先在蜜中,中外当俱湿;今外湿里燥,此必黄门所为也。”诘之,果服,左右莫不惊悚。

征东大将军诸葛诞素与夏侯玄、邓飏等友善,玄等死,王凌、毌丘俭相继诛灭,诞内不自安,乃倾帑藏振施,曲赦有罪,以收众心。

跌,不如审发。’是故智者不为小利移目,不为意似改步,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极武黩征,土崩势生,不幸遇难,虽有智者,将不能谋之矣。”

高贵乡公下甘露三年(戊寅,公元二五八年)

春,正月,文钦谓诸葛诞曰:“蒋班、焦彝谓我不能出而走,全端、全怿又率众逆降,此敌无备之时也,可以战矣。”诞及唐咨等皆以为然,遂大为攻具,昼夜五六日攻南围,欲决围而出。围上诸军临高发石车火箭,逆烧破其攻具,矢石雨下,死伤蔽地,血流盈堑,复不城。城内食转竭,出降者数万口。钦欲尽出北方人,省食,与吴人坚守,诞不听,由是争恨。钦素与诞有隙,徒以计合,事急愈相疑。钦见诞计事,诞遂杀钦。钦子鸯、虎将兵在小城中,闻钦死,勒兵赴之;众不为用,遂单走逾城出,自归于司马昭。军吏请诛之,昭曰:“钦之罪不容诛,其子固应就戮;然鸯、虎以穷归命,且城未拔,杀之是坚其心也。”乃赦鸯、虎,使将数百骑巡城,呼曰:“文钦之子犹不见杀,其馀何惧!”又表鸯、虎皆为将军,赐爵关内侯。城内皆喜,且日益饥困。司马昭身自临围,见城上持弓者不发,曰:“可攻矣!”乃四面进军,同时鼓噪登城。二月,乙酉,克之。诞窘急,单马将其麾下突小城欲出,司马胡奋部兵击斩之,夷其三族。诞麾下数百人,皆拱手为列,不降,每斩一人,辄降之,卒不变,以至于尽。吴将于诠曰:“大丈夫受命其主,以兵救人,既不能克,又束手于敌,吾弗取也。”乃免胄冒陈而死。唐咨、王祚等皆降。吴兵万众,器仗山积。

司马昭初围寿春,王基、石苞等皆欲急攻之,昭以为“寿春城固而众多,攻之必力屈;若有外寇,表里受敌,此危道也。今三叛相聚于孤城之中,天其或者使同就戮,吾当以全策縻之。但坚守三面,若吴贼陆道而来,军粮必少;吾以游兵轻骑绝其转输,可不战而破也。吴贼破,钦等必成擒矣!”乃命诸军按甲以守之,卒不烦攻而破。议者又以为“淮南仍为叛逆,吴兵室家在江南,不可纵,宜悉坑之。”昭曰:“古之用兵,全国为上,戮其元恶而已。吴兵就得亡还,适可以示中国之大度耳。”一无所杀,分布三河近郡以安处之。拜唐咨安远将军,其馀裨将,咸假位号,众皆悦服,其淮南将士吏民为诞所胁略者,皆赦之。听文鸯兄弟收敛父丧。给其车牛,致葬旧墓。

昭遗王基书曰:“初议者云云,求移者甚众,时未临履,亦谓宜然。将军深算利害,独秉固志,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至制敌禽贼,虽古人所述,不是过也。”昭欲遣诸军轻兵深入,招迎唐咨等子弟,因衅有灭吴之势。王基谏曰:“昔诸葛恪乘东关之胜,竭江表之兵以围新城,城既不拔,而众死者太半。姜维因洮西之利,轻兵深入,粮饷不继,军覆上邽。夫大捷之后,上下轻敌,轻敌则虑难不深。今贼新败于外,又内患未弭,是其修备设虑之时也。且兵出逾年,人有归志,今俘馘十万,罪人斯得,自历代征伐,未有全兵独克如今之盛者也。武皇帝克袁绍于官渡,自以所获已多,不复追奔,惧挫威也。”昭乃止,以基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进封东武侯。

习凿齿曰:君子谓司马大将军于是役也,可谓能以德攻矣。夫建业者异道,各有所尚而不能兼并也。故穷武之雄,毙于不仁;存义之国,丧于懦退。今一征而禽三叛,大虏吴众,席卷淮浦,俘馘十万,可谓壮矣。而未及安坐,赏王基之功;种惠吴人,结异类之情;宠鸯葬钦,忘畴昔之隙;不咎诞众,使扬土怀愧。功高而人乐其成,业广而敌怀其德。武昭既敷,文算又洽,推此道也,天下其孰能当之哉!

司马昭之克寿春,钟会谋画居多;昭亲待日隆,委以腹心之任,时人比之子房。

汉姜维闻诸葛诞死,退还成都,复拜大将军。

夏,五月,诏以司马昭为相国,封晋公,食邑八郡,加九锡;昭前后九让,乃止。

秋,七月,吴主封故齐王奋为章安侯。

八月,以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

诏以关内侯王祥为三老,郑小同为五更,帝率群臣幸太学,行养老乞言之礼。小同,玄之孙也。

吴孙綝以吴主亲览政事,多所难问,甚惧;返自镬里,遂称疾不朝,使弟威远将军据入仓龙门宿卫,武卫将军恩、偏将军干、长水校尉闿分屯诸营,欲以自固。吴主恶之,乃推硃公主死意,全公主惧曰:“我实不知,皆硃据二子熊、损所白。”是时熊为虎林督、损为外部督,吴主皆杀之。损妻,即孙峻妹也。綝谏,不从,由是益惧。

吴主阴与全公主及将军刘丞谋诛綝。全后父尚为太常、卫将军,吴主谓尚子黄门侍郎纪曰:“孙綝专势,轻小于孤。孤前敕之使速上岸,为唐咨等作援,而留湖中不上岸一步;又委罪于硃异,擅杀功臣,不先表闻;筑第桥南,不复朝见。此为自在,无复所畏,不可久忍,今规取之。卿父作中军都督,使密严整士马,孤当自出临桥,率宿卫虎骑、左右无难一时围之,作版诏敕綝所领皆解散,不得举手。正尔,自当得之;卿去,但当使密耳!卿宣诏卿父,勿令卿母知之;女人既不晓大事,且綝同堂姊,邂逅漏泄,误孤非小也!”纪承诏以告尚。尚无远虑,以语纪母,母使人密语綝。

九月,戊午,綝夜以兵袭尚,执

之,遣弟恩杀刘承于苍龙门外,比明,遂围宫。

吴主大怒,上马带建执弓欲出,曰:“孤大皇帝適子,在位已五年,谁敢不从者!”

侍中近臣及乳母共牵攀止之,不得出,叹咤不食,骂全后曰:“尔父愦愦,败我大事!”

又遣呼纪,纪曰:“臣父奉诏不谨,负上,无面目复见。”因自杀。

綝使光禄勋孟宗告太庙,废吴主为会稽王。

召群臣议曰:“少帝荒病昏乱,不可以处大位,承宗庙,已告先帝废之。诸君若有不同者,下异议。”

皆震怖,曰:“唯将军令!”

綝遣中书郎李崇夺吴主玺绶,以吴主罪班告远近。

尚书桓彝不肯署名,綝怒,杀之。

典国施正劝綝迎立琅邪王休,綝从之。

己未,綝使宗正楷与中书郎董朝迎琅邪王于会稽。

遣将军孙耽送会稽王亮之国,亮时年十六。

徙全尚于零陵,寻追杀之,迁全公主于豫章。

冬,十月,戊午,琅邪王行至曲阿,有老公遮王叩头曰:“事久变生,天下喁喁,愿陛下速行!”王善之。

是日,进及布塞亭。

孙綝以琅邪王未至,欲入居富中,召百官会议,皆惶怖失色,徒唯唯而已。

选曹郎虞汜曰:“明公为国伊、周,处将相之任,擅废立之威,将上安宗庙,下惠百姓,大小踊跃,自以伊、霍复见。今迎王未至而始入宫,如是,群下摇荡,众听疑惑,非所以永终忠孝,扬名后世也。”綝不怿而止。汜,翻之子也。

綝命弟恩行丞相事,率百僚以乘舆法驾迎琅邪王于永昌亭。

筑宫,以武帐为便殿,设御坐。

己卯,王至便殿,止东厢。

孙恩奉上玺符,王三让,乃受。

群臣以次奉引,王就乘舆,百官陪位。

綝以兵千人迎于半野,拜于道侧;王下车答拜。

即日,御正殿,大赦,改元永安。

孙綝称“草莽臣”,诣阙上书,上印绶、节钺,求避贤路。

吴主引见慰谕,下诏以綝为丞相、荆州牧,增邑五县;以恩为御史大夫、卫将军、中军督,封县侯。

孙据、干、闿皆拜将军,封侯。

又以长水校尉张布为辅义将军,封永康侯。

先是,丹杨太守李衡数以事侵琅邪王,其妻习氏谏之,衡不听。

琅邪王上书乞徙他郡,诏徙会稽。

及琅邪王即位,李衡忧惧,谓妻曰:“不用卿言,以至于此。吾欲奔魏,何如?”

妻曰:“不可。君本庶民耳,先帝相拔过重,既数作无礼,而复逆自猜嫌,逃叛求活,以此北归,何面目见中国人乎!”

衡曰:“计何所出?”

妻曰:“琅邪王素好善慕名,方欲自显于天下,终不以私嫌杀君明矣。可自囚诣狱,表列前失,显求受罪。如此,乃当逆见优饶,非但直活而已。”

衡从之。

吴主诏曰:“丹杨太守李衡,以往事之嫌,自拘司败。夫射钩、斩祛,在君为君,其遣衡还郡,勿令自疑。”又如威远将军,授以棨戟。

己丑,吴主封故南阳王和子皓为乌程侯。

群臣奏立皇后、太子,吴主曰:“朕以寡德,奉承洪业,莅事日浅,恩泽未敷,后妃之号,嗣子之位,非所急也。”

有司固请,吴主不许。

孙綝奉牛酒诣吴主,吴主不受,赍诣左将军张布。

酒酣,出怨言曰:“初废少主时,多劝吾自为之者。吾以陛下贤明,故迎之。帝非我不立,今上礼见拒,是与凡臣无异,当复改图耳。”

布以告吴主,吴主衔之,恐其有变,数加赏赐。

戊戌,吴主诏曰:“大将军掌中外诸军事,事统烦多,其加卫将军、御史大夫恩侍中,与大将军分省诸事。”

或有告綝怀怨悔上,欲图反者,吴主执以付綝綝杀之,由是益惧,因孟宗求出屯武昌;吴主许之。

綝尽敕所督中营精兵万馀人,皆令装载,又取武库兵器,吴主咸令给与。

綝求中书两郎典知荆州诸军事,主者奏中书不应外出,吴主特听之。

其所请求,一无违者。

将军魏邈说吴主曰:“綝居外,必有变。”

武卫士施朔又告綝谋反。

吴主将讨綝,密问辅义将军张布,布曰:“左将军丁奉,虽不能吏书,而计略过人,能断大事。”

吴主召奉告之,且问以计画。

奉曰:“丞相兄弟支党甚盛,恐人心不同,不可卒制;可因腊会有陛兵以诛之。”

吴主从之。

十二月,丁卯,建业中谣言明会有变,綝闻之,不悦。

夜,大风,发屋扬沙,綝益惧。

戊辰,腊会,綝称疾不至;吴主强起之,使者十馀辈,綝不得已,将入,众止焉。

綝曰:“国家屡有命,不可辞。可豫整兵,令府内起火,因是可得速还。”

遂入,寻而火起,綝求出,吴主曰:“外兵自多,不足烦丞相也。”

綝起离席,奉、布目左右缚之。

綝叩头曰:“愿徙交州。”

吴主曰:“卿何以不徙滕胤、吕据于交州乎!”

綝复曰:“愿没为官奴。”

吴主曰:“卿何不以胤、据为奴乎!”

遂斩之。

以綝首令其众曰:“诸与綝同谋者,皆赦之。”

放仗者五千人。

孙闿乘船欲降北,追杀之。

夷綝三族,发孙峻棺,取其印绶,斫其木而埋之。

己巳,吴主以张布为中军督。

改葬诸葛恪、滕胤、吕据等,其罹恪等事远徒者,一切召还。

朝臣有乞为诸葛恪立碑者,吴主诏曰:“盛夏出军,士卒伤损,无尺寸之功,不可谓能;受托孤之任,死于竖子之手,不可谓智。”

遂寝。

初,汉昭烈留魏延镇汉中,皆实兵诸围以御外敌,敌若来攻,使不得入。

及兴势之役,王平捍拒曹爽,皆承此制。

及姜维用事,建议以为“错守诸围,适可御敌,不获大利。不若使闻敌至,诸围皆敛兵聚谷,退就汉、乐二城,听敌入平,重关头镇守以捍之,令游军旁出以伺其虚。

春,皆深入求利,以取覆没,此近事之鉴戒也。

嘉平已来,累有内难,当今之宜,当务镇安社稷,抚宁上下,力农务本,怀柔百姓,未宜动众以求外利也。

昭累得基书,意狐疑,敕诸军已上道者,且权停住所在,须候节度。

基复遗昭书曰:“昔汉祖纳郦生之说,欲封六国,寤张良之谋而趣销印。基谋虑浅短,诚不及留侯,亦惧襄阳有食其之谬。”

昭于是罢兵,报基书曰:“凡处事者多曲相从顺,鲜能确然共尽理实,诚感忠爱,每见规示,辄依来旨,已罢军严。”

既而由等果不降。烈,奋之弟也。

秋,八月,甲寅,复命司马昭进爵位如前,不受。

冬,十月,汉主以董厥为辅国大将军,诸葛瞻为都护、卫将军,共平尚书事,以侍中樊建为尚书令。

时中常侍黄皓用事,厥、瞻皆不能矫正,士大夫多附之,唯建不与皓往来。

秘书令郤正久在内职,与皓比屋,周旋三十馀年,澹然自守,以书自娱,既不为皓所爱,亦不为皓所憎,故官不过六百石,而亦不罹其祸。

汉主弟甘陵王永憎皓,皓谮之,使十年不得朝见。

吴主使五官中郎将薛珝聘于汉,及还,吴主问汉政得失,对曰:“主暗而不知其过,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直言,经其野民皆菜色。臣闻燕雀处堂,子母相乐,自以为至安也,突决栋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祸之将及,其是之谓乎!”

珝,综之子也。

是岁,鲜卑索头部大人拓跋力微,始遣其子沙漠汗入贡,因留为质。

力微之先世居北荒,不交南夏。

至可汗毛,始强大,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

后五世至可汗推寅,南迁大泽。

又七世至可汗邻,使其兄弟七人及族人乙旃氏、车惃氏分统部众为十族。

邻老,以位授其子诘汾,使南迁,遂居匈奴故地。

诘汾卒,力微立,复徙居定襄之盛乐,部众浸盛,诸部皆畏服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魏纪-魏纪九-译文

从柔兆困敦年开始,到重光大荒落年结束,共六年。

高贵乡公甘露元年(丙子年,公元256年)

春天,正月,汉国的姜维晋升为大将军。

二月,丙辰日,皇帝在太极东堂宴请群臣,与儒生们讨论夏少康和汉高祖的优劣,认为夏少康更优秀。

夏天,四月,庚戌日,皇帝赐予大将军司马昭衮冕之服,并配以赤舄。

丙辰日,皇帝前往太学,与儒生们讨论《书》、《易》和《礼》,儒生们无人能及。皇帝常与中护军司马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裴秀、黄门侍郎钟会等人在东堂讲学宴饮,并撰写文章讨论,特别礼遇他们,称裴秀为儒林丈人,王沈为文籍先生。皇帝性格急躁,召见时希望迅速到达,因司马望在外任职,特赐追锋车和五名虎贲,每次集会,司马望都迅速赶到。裴秀是裴潜的儿子。

六月,丙午日,改年号。

姜维在钟提,许多人认为姜维力量已竭,不能再出战。安西将军邓艾说:“洮西之败不是小损失,士兵疲惫,粮仓空虚,百姓流离失所。现在从策略上看,他们有乘胜之势,我们有虚弱之实,这是其一。他们上下熟悉,武器精良,我们刚换新兵,武器未恢复,这是其二。他们用船行军,我们用陆军,劳逸不同,这是其三。狄道、陇西、南安、祁山各有守军,他们集中兵力,我们分散兵力,这是其四。从南安、陇西因食羌谷,若进军祁山,熟麦千顷,可作为外仓,这是其五。敌人有狡猾之计,他们必定会来。”

秋天,七月,姜维再次率军出祁山,听说邓艾已有准备,便返回,从董亭进军南安;邓艾据守武城山以抵抗。姜维与邓艾争夺险要未能成功,当晚,渡过渭河东行,沿山进军上邽。邓艾在段谷与姜维交战,大败姜维。任命邓艾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姜维与其镇西大将军胡济约定在上邽会合,胡济失约未到,因此失败,士兵四散,死者众多,蜀人因此怨恨姜维。姜维上书谢罪,请求自贬;于是以卫将军身份代理大将军职务。

八月,庚午日,下诏加封司马昭为大都督,奏事时不称名,赐予黄钺。

癸酉日,任命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任命司徒高柔为太尉。

文钦劝说吴国伐魏有利,孙峻派文钦与骠骑将军吕扰及车骑将军刘纂、镇南将军硃异、前将军唐咨从江都进入淮、泗,以图谋青、徐。孙峻在石头为他们饯行,突患重病,将后事托付给从父弟偏将军孙綝。丁亥日,孙峻去世。吴国任命孙綝为侍中、武卫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召吕据等人返回。

己丑日,吴国大司马吕岱去世,享年九十六岁。起初吕岱亲近吴郡徐原,徐原慷慨有才志,吕岱知道他可成大器,赐予巾褠,与他共同讨论,后推荐提拔,官至侍御史。徐原性格忠壮,喜欢直言。吕岱时有得失,徐原总是谏争,并公开评论。有人告诉吕岱,吕岱感叹道:“这就是我重视徐德渊的原因!”徐原去世后,吕岱哭得非常伤心,说:“徐德渊是吕岱的益友,如今不幸去世,吕岱还能从何处听到过失!”谈论者赞美他。

吕据听说孙綝代替孙峻辅政,大怒,与诸督将联名上表推荐滕胤为丞相;孙綝改任滕胤为大司马,代替吕岱驻守武昌。吕据率兵返回,派人通知滕胤,想共同废黜孙綝。冬天,十月,丁未日,孙綝派从兄孙宪率兵在江都迎击吕据,派中使敕令文钦、刘纂、唐咨等共同攻击吕据,又派侍中左将军华融、中书丞丁晏告知滕胤应迅速离开。滕胤自知祸及,便留下华融、丁晏,率兵自卫,召典军杨崇、将军孙咨,告知孙綝作乱,逼迫华融等人写信责难孙綝。孙綝不听,上表称滕胤反叛,许诺将军刘丞封爵,派他率兵围攻滕胤。滕胤又劫持华融等人伪造诏书发兵,华融等人不从,都被杀。有人劝滕胤率兵到苍龙门:“将士见您出来,必定抛弃孙綝投靠您。”当时夜已过半,滕胤因与吕据有约,又难以举兵向宫,便命令部下,说吕侯兵已在近道,因此部下都为滕胤拼死,无人离散。滕胤神色不变,谈笑如常。当时大风,到天亮时,吕据未到,孙綝兵大举进攻,遂杀滕胤及将士数十人,灭滕胤三族。己酉日,大赦,改元太平。有人劝吕据投奔魏国,吕据说:“我耻于做叛臣。”于是自杀。

任命司空郑冲为司徒,左仆射卢毓为司空。卢毓坚决辞让骠骑将军王昶、光禄大夫王观、司隶校尉琅邪王祥,诏令不许。王祥极为孝顺,继母硃氏对他不好,王祥更加恭谨。硃氏的儿子王览,年仅几岁,每次见王祥被鞭打,便哭泣抱住母亲;母亲无理使唤王祥,王览便与王祥一同前往。长大后娶妻,母亲虐待王祥的妻子,王览的妻子也一同承受。母亲因此有所收敛。王祥逐渐有名声,母亲深恨他,密谋毒死王祥。王览知道后,直接取酒,王祥争抢不给,母亲急忙夺回。此后,母亲赐王祥食物,王览总是先尝。母亲怕王览中毒,便停止下毒。汉末乱世,王祥隐居三十余年,不应州郡征召,母亲去世后,他悲痛欲绝,拄杖才能起身。徐州刺史吕虔征召他为别驾,委以州事,州界清静,政化大行。时人歌颂道:“海沂之康,实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

十一月,吴国孙綝升任大将军。孙綝自负傲慢,多行无礼。孙峻的从弟孙宪曾参与诛杀诸葛恪,孙峻厚待他,官至右将军、无难督,平九官事。孙綝对孙宪的待遇不如孙峻时,孙宪愤怒,与将军王惇密谋杀害孙綝。事情泄露,孙綝杀王惇,孙宪服毒自杀。

高贵乡公甘露二年(丁丑年,公元257年)

春天,三月,大梁成侯卢毓去世。

夏天,四月,吴主亲临正殿,大赦天下,开始亲政。孙綝上表奏事,多被责难,又选拔兵家子弟十八岁以下、十五岁以上三千余人,选大将子弟年少有勇力者,让他们率领,每日在苑中训练,说:“我建立这支军队,想与他们一同成长。”又多次查阅中书,查看大帝时的旧事,问左右侍臣:“先帝多次有特别诏令,现在大将军问事,只需我书写即可吗?”曾吃生梅,派黄门到中藏取蜜,蜜中有鼠屎;召问藏吏,藏吏叩头。吴主说:“黄门向你求蜜了吗?”吏说:“之前求过,实在不敢给。”黄门不服。吴主命人剖开鼠屎,屎中干燥,于是大笑,对左右说:“如果鼠屎先在蜜中,内外都应湿润;现在外湿内干,这必定是黄门所为。”责问黄门,果然认罪,左右无不惊悚。

征东大将军诸葛诞素与夏侯玄、邓飏等友善,夏侯玄等人死后,王凌、毌丘俭相继被诛杀,诸葛诞内心不安,便倾尽府库赈济,赦免有罪之人,以收买人心。

跌倒,不如审慎地行动。因此,聪明的人不会因为小利而改变目光,不会因为表面的相似而改变步伐,时机成熟后再行动,条件具备后再举事,所以商汤、周武的军队不需要再次战斗就能取得胜利,这是因为他们重视民众的劳苦,审时度势。如果一味地穷兵黩武,土崩瓦解的局势就会产生,不幸遇到灾难,即使有聪明的人,也无法谋划了。”

高贵乡公甘露三年(戊寅年,公元258年)

春天,正月,文钦对诸葛诞说:“蒋班、焦彝认为我不能出城逃跑,全端、全怿又率领众人投降,这是敌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可以出战了。”诸葛诞和唐咨等人都认为有道理,于是大规模制造攻城器械,昼夜不停地攻打南围,想要突围而出。围城上的各军居高临下发射石车火箭,逆风烧毁了他们的攻城器械,箭石如雨般落下,死伤遍地,血流成河,城池仍然没有攻下。城内的粮食逐渐耗尽,投降的人数达到数万。文钦想要将北方人全部赶出城,节省粮食,与吴人坚守,诸葛诞不同意,因此两人产生了矛盾。文钦一向与诸葛诞有嫌隙,只是因为计谋而暂时合作,事情紧急时更加互相猜疑。文钦去见诸葛诞商议事情,诸葛诞便杀了文钦。文钦的儿子文鸯、文虎率领军队在小城中,听说文钦被杀,便率兵前往救援;但众人不听指挥,于是他们独自越过城墙逃出,归顺了司马昭。军吏请求处死他们,司马昭说:“文钦的罪行不可饶恕,他的儿子理应被处死;但文鸯、文虎在穷途末路时归顺,而且城池尚未攻下,杀了他们会坚定敌人的决心。”于是赦免了文鸯、文虎,让他们率领数百骑兵在城墙上巡逻,喊道:“文钦的儿子尚且没有被杀,其他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又上表封文鸯、文虎为将军,赐爵关内侯。城内的人都感到高兴,但粮食日益匮乏。司马昭亲自到围城前线,看到城上持弓的人没有发射,说:“可以进攻了!”于是四面进军,同时鼓噪登城。二月,乙酉日,攻下了城池。诸葛诞窘迫急迫,单枪匹马率领部下突围小城想要逃出,司马胡奋率兵追击并斩杀了他,灭了他的三族。诸葛诞的部下数百人,都拱手列队,不肯投降,每杀一人,便有一人投降,但最终没有改变,直到全部被杀。吴将于诠说:“大丈夫受命于君主,带兵救人,既然不能成功,又束手就擒,我不愿意这样。”于是脱下头盔冲入敌阵而死。唐咨、王祚等人都投降了。吴兵数万人,兵器堆积如山。

司马昭最初包围寿春时,王基、石苞等人都想急攻,司马昭认为“寿春城坚固且人多,攻打必然会耗费大量兵力;如果有外敌入侵,内外受敌,这是危险的做法。现在三个叛贼聚集在孤城中,或许是上天让他们一起被消灭,我应当用全策来牵制他们。只要坚守三面,如果吴贼从陆路来,军粮必然不足;我用游兵轻骑切断他们的粮道,可以不战而胜。吴贼一旦被击败,文钦等人必然被擒获!”于是命令各军按兵不动,最终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城池。有人建议“淮南仍然是叛逆之地,吴兵的家属在江南,不能放纵,应该全部坑杀。”司马昭说:“古代用兵,以保全国家为上,只杀首恶而已。吴兵即使逃回去,也可以显示中国的大度。”于是没有杀一个人,将他们分散安置在三河附近的郡县。封唐咨为安远将军,其他副将也都授予官职,众人都心悦诚服,那些被诸葛诞胁迫的淮南将士吏民,也都赦免了。允许文鸯兄弟收敛父亲的遗体。给他们车牛,送回旧墓安葬。

司马昭写信给王基说:“起初有人建议这样那样,要求调动的人很多,当时我还没有亲临前线,也认为应该如此。将军深谋远虑,独自坚持己见,上违诏命,下拒众议,最终制服敌人擒获贼寇,即使是古人所说的,也不过如此。”司马昭想派遣各军轻兵深入,招降唐咨等人的子弟,趁机有灭吴的势头。王基劝谏说:“从前诸葛恪乘东关之胜,竭尽江表的兵力围攻新城,城池没有攻下,而士兵死亡大半。姜维因洮西之利,轻兵深入,粮饷不继,军队覆灭于上邽。大捷之后,上下轻敌,轻敌则考虑问题不深。现在贼兵刚刚在外战败,内患未除,正是他们修整防备的时候。而且出兵已经一年,士兵有归乡的念头,现在俘虏十万,罪人已经擒获,自历代征伐以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全兵独克的盛况。武皇帝在官渡击败袁绍,自以为所获已多,不再追击,是怕挫伤威势。”司马昭于是作罢,任命王基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进封东武侯。

习凿齿说:君子认为司马大将军在这次战役中,可以说是以德攻敌了。建立功业的人有不同的道路,各有各的崇尚而不能兼得。所以穷兵黩武的雄主,死于不仁;存义的国家,亡于懦退。现在一次征伐就擒获三个叛贼,俘虏吴兵数万,席卷淮浦,俘虏十万,可以说是壮举了。但还没有安坐,就赏赐王基的功劳;施恩于吴人,结下异类的情谊;宠爱文鸯安葬文钦,忘记过去的嫌隙;不追究诸葛诞的部下,使扬州人感到惭愧。功高而人乐其成,业广而敌怀其德。武昭既已施行,文算又很恰当,推行这种道义,天下谁能抵挡呢!

司马昭攻克寿春,钟会的谋划居多;司马昭对他日益亲近,委以重任,当时的人将他比作张良。

汉姜维听说诸葛诞被杀,退兵回到成都,再次被任命为大将军。

夏天,五月,皇帝下诏任命司马昭为相国,封晋公,食邑八郡,加九锡;司马昭前后九次推辞,最终才接受。

秋天,七月,吴主封故齐王孙奋为章安侯。

八月,任命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

皇帝下诏任命关内侯王祥为三老,郑小同为五更,皇帝率领群臣到太学,举行养老乞言的仪式。郑小同是郑玄的孙子。

吴国的孙綝因为吴主亲自处理政事,多次受到责难,非常害怕;从镬里回来后,便称病不上朝,派弟弟威远将军孙据进入仓龙门宿卫,武卫将军孙恩、偏将军孙干、长水校尉孙闿分别驻扎在各营,想要自保。吴主厌恶他,便推究硃公主的死因,全公主害怕地说:“我确实不知道,都是硃据的两个儿子熊、损说的。”当时熊是虎林督、损是外部督,吴主将他们全部杀死。孙损的妻子是孙峻的妹妹。孙綝劝谏,吴主不听,孙綝更加害怕。

吴主暗中与全公主及将军刘丞谋划诛杀孙綝。全后的父亲全尚是太常、卫将军,吴主对全尚的儿子黄门侍郎全纪说:“孙綝专权,轻视我。我之前命令他迅速上岸,为唐咨等人作援,但他留在湖中一步也不上岸;又将罪责推给硃异,擅自杀死功臣,不先上表报告;在桥南修建府邸,不再朝见。这是他自以为是,不再有所畏惧,我不能再忍,现在计划除掉他。你父亲是中军都督,让他秘密整顿兵马,我将亲自出宫到桥上,率领宿卫虎骑、左右无难一起包围他,发布诏书命令孙綝的部下全部解散,不得反抗。这样,自然可以成功;你去传达诏书给你父亲,不要让你母亲知道;女人不懂大事,而且孙綝是同堂姐姐,万一泄露,误事不小!”全纪接受诏书后告诉全尚。全尚没有远见,将此事告诉了全纪的母亲,全纪的母亲派人秘密告诉了孙綝。

九月,戊午日,孙綝连夜率兵袭击全尚,将他抓住

于是,孙綝派遣弟弟孙恩在苍龙门外杀死了刘承,等到天亮后,便包围了皇宫。

吴主孙亮大怒,上马带着弓箭想要出宫,说:“我是大皇帝的嫡子,在位已经五年,谁敢不听从我!”

侍中、近臣和乳母一起拉住他,阻止他出宫,孙亮叹息不已,不肯进食,骂全后说:“你父亲糊涂,坏了我的大事!”

又派人去叫纪,纪说:“我父亲奉诏不谨慎,辜负了皇上,没有脸面再见皇上。”于是自杀。

孙綝派光禄勋孟宗去太庙告祭,废黜吴主孙亮为会稽王。

召集群臣商议说:“少帝荒淫昏乱,不能胜任大位,继承宗庙,已经告祭先帝废黜了他。诸位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异议。”

群臣都感到震惊和恐惧,说:“唯将军之命是从!”

孙綝派中书郎李崇夺走吴主的玺绶,将吴主的罪行公告天下。

尚书桓彝不肯署名,孙綝大怒,杀了他。

典国施正劝孙綝迎立琅邪王孙休,孙綝听从了他的建议。

己未日,孙綝派宗正孙楷和中书郎董朝去会稽迎接琅邪王孙休。

派将军孙耽送会稽王孙亮去封国,孙亮当时十六岁。

将全尚迁到零陵,不久又追杀了他,将全公主迁到豫章。

冬,十月,戊午日,琅邪王孙休行至曲阿,有一位老人拦住他叩头说:“事情拖延久了会生变故,天下人都翘首以待,希望陛下尽快行动!”孙休认为他说得对。

当天,孙休行进到布塞亭。

孙綝因为琅邪王还未到,想要进入宫中居住,召集百官商议,大家都惶恐失色,只是唯唯诺诺。

选曹郎虞汜说:“明公是国家的伊尹、周公,身居将相之位,掌握废立大权,应当上安宗庙,下惠百姓,大家都会踊跃支持,自认为伊尹、霍光再现。如今迎立新王未到而先入宫,这样会使群臣动摇,众人疑惑,这不是永保忠孝、扬名后世的做法。”孙綝不高兴,但停止了行动。虞汜是虞翻的儿子。

孙綝命令弟弟孙恩代理丞相事务,率领百官以皇帝的车驾礼仪去永昌亭迎接琅邪王孙休。

修筑宫殿,以武帐作为便殿,设置御座。

己卯日,孙休到达便殿,住在东厢。

孙恩奉上玺符,孙休三次推让,才接受。

群臣依次引导,孙休登上车驾,百官陪侍。

孙綝率领一千士兵在半路迎接,拜倒在道旁;孙休下车答拜。

当天,孙休登上正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安。

孙綝自称“草莽臣”,上书请求交出印绶、节钺,请求退隐。

吴主孙休召见他并安慰他,下诏任命孙綝为丞相、荆州牧,增加五个县的封邑;任命孙恩为御史大夫、卫将军、中军督,封为县侯。

孙据、孙干、孙闿都被任命为将军,封为侯。

又任命长水校尉张布为辅义将军,封为永康侯。

此前,丹杨太守李衡多次冒犯琅邪王孙休,他的妻子习氏劝他不要这样做,李衡不听。

琅邪王上书请求迁到其他郡,朝廷下诏将他迁到会稽。

等到琅邪王即位后,李衡感到忧虑和恐惧,对妻子说:“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才落到这个地步。我想逃到魏国去,怎么样?”

妻子说:“不行。你本是平民,先帝提拔你过重,你多次无礼,现在又自己猜疑,逃叛求生,这样逃到北方,有什么脸面见中原人呢!”

李衡说:“那该怎么办?”

妻子说:“琅邪王一向好善慕名,正想向天下显示自己的德行,肯定不会因为私怨杀你。你可以自缚去监狱,上表陈述以前的过失,请求治罪。这样,反而会得到优待,不仅仅是活命而已。”

李衡听从了她的建议。

吴主孙休下诏说:“丹杨太守李衡,因为过去的嫌隙,自缚请罪。射钩、斩祛,都是为了君主,现在赦免李衡,让他回郡任职,不要让他再自疑。”又任命他为威远将军,授予棨戟。

己丑日,吴主封故南阳王孙和的儿子孙皓为乌程侯。

群臣上奏请求立皇后、太子,吴主说:“我德行浅薄,继承大业,执政时间短,恩泽未施,后妃的称号,嗣子的位置,都不是当务之急。”

有关部门坚持请求,吴主不同意。

孙綝带着牛酒去拜见吴主,吴主不接受,转送给左将军张布。

酒酣时,孙綝出怨言说:“当初废黜少主时,很多人都劝我自己做皇帝。我因为陛下贤明,所以迎立了你。皇帝如果不是我,根本立不起来,现在你对我礼遇不够,和普通臣子没什么区别,我应当另作打算了。”

张布将这番话告诉了吴主,吴主怀恨在心,担心孙綝有变,多次加以赏赐。

戊戌日,吴主下诏说:“大将军掌管中外军事,事务繁多,现加封卫将军、御史大夫孙恩为侍中,与大将军共同处理政务。”

有人告发孙綝心怀怨恨,想要谋反,吴主将此人交给孙綝,孙綝杀了他,因此更加恐惧,通过孟宗请求出镇武昌;吴主同意了。

孙綝命令他所统领的中营精兵一万多人全部整装待发,又取走武库的兵器,吴主都下令给予。

孙綝请求中书两郎掌管荆州军事,主管官员上奏说中书官员不应外出,吴主特别批准了。

孙綝的请求,吴主一概没有拒绝。

将军魏邈对吴主说:“孙綝在外,必有变故。”

武卫士施朔又告发孙綝谋反。

吴主准备讨伐孙綝,秘密询问辅义将军张布,张布说:“左将军丁奉,虽然不擅长文书,但计谋过人,能决断大事。”

吴主召见丁奉,告诉他情况,并询问计策。

丁奉说:“丞相兄弟党羽众多,恐怕人心不齐,难以迅速制服;可以趁腊会时用陛下的亲兵诛杀他。”

吴主听从了他的建议。

十二月,丁卯日,建业城中谣传腊会时会有变故,孙綝听说后,很不高兴。

夜里,大风刮起,掀翻屋顶,扬起沙尘,孙綝更加恐惧。

戊辰日,腊会,孙綝称病不去;吴主强行召他,派了十多个使者,孙綝不得已,准备入宫,众人劝阻他。

孙綝说:“国家多次下令,不可推辞。可以预先整顿兵马,让府内起火,这样就能迅速返回。”

于是入宫,不久府内起火,孙綝请求出宫,吴主说:“外面的兵很多,不必麻烦丞相了。”

孙綝起身离席,丁奉、张布示意左右将他绑住。

孙綝叩头说:“我愿意被流放到交州。”

吴主说:“你为什么不把滕胤、吕据流放到交州呢!”

孙綝又说:“我愿意做官奴。”

吴主说:“你为什么不把滕胤、吕据当作官奴呢!”

于是将他斩首。

用孙綝的首级号令他的部下说:“凡是与孙綝同谋的人,一律赦免。”

放下武器的有五千人。

孙闿乘船想要投降北方,被追杀。

诛灭孙綝三族,挖开孙峻的棺材,取出他的印绶,砍碎棺材埋掉。

己巳日,吴主任命张布为中军督。

改葬诸葛恪、滕胤、吕据等人,那些因诸葛恪等人事件被流放的人,全部召回。

朝臣中有人请求为诸葛恪立碑,吴主下诏说:“盛夏出兵,士兵伤亡惨重,没有尺寸之功,不能算有才能;受托孤之任,却死于小人之手,不能算有智慧。”

于是作罢。

当初,汉昭烈帝刘备留下魏延镇守汉中,在各处要塞布置重兵以抵御外敌,敌人如果来攻,使他们无法进入。

到了兴势之战,王平抵御曹爽,都是沿用这一制度。

等到姜维掌权后,建议说:“分散守卫各处要塞,只能抵御敌人,不能获得大胜。不如让敌人到来时,各处要塞的兵力都集中到汉、乐二城,退守平原地带,重兵把守关隘以抵御敌人,同时派出游军伺机袭击敌人的薄弱之处。”

春天,大家都深入追求利益,结果导致覆灭,这是近来的教训。

自从嘉平年间以来,国内多次发生内乱,现在应该做的是稳定国家,安抚上下,努力发展农业,怀柔百姓,不应该动员军队去追求外部的利益。

司马昭多次收到基的书信,心中犹豫不决,命令已经上路的军队暂时停在原地,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基再次写信给司马昭说:“从前汉高祖采纳了郦生的建议,想要分封六国,后来醒悟到张良的计谋而迅速取消了印信。我的谋略浅薄,确实比不上留侯,也担心襄阳会有食其那样的错误。”

司马昭于是停止了军事行动,回信给基说:“处理事务的人大多曲意顺从,很少有人能坚定地共同追求真理,我真诚地感受到你的忠诚和爱护,每次看到你的规劝,都会按照你的意思行事,已经停止了军队的严阵以待。”

后来由等人果然没有投降。烈是奋的弟弟。

秋天,八月,甲寅日,再次命令司马昭晋升爵位,但他没有接受。

冬天,十月,汉主任命董厥为辅国大将军,诸葛瞻为都护、卫将军,共同处理尚书事务,任命侍中樊建为尚书令。

当时中常侍黄皓掌权,董厥和诸葛瞻都无法纠正他的错误,士大夫大多依附于他,只有樊建不与黄皓来往。

秘书令郤正长期在朝廷任职,与黄皓住在隔壁,相处了三十多年,淡然自守,以读书自娱,既不被黄皓所喜爱,也不被黄皓所憎恨,所以官职不过六百石,但也没有遭受他的祸害。

汉主的弟弟甘陵王永憎恨黄皓,黄皓诬陷他,使他十年不能朝见。

吴主派五官中郎将薛珝出使汉国,回来后,吴主询问汉国的政治得失,薛珝回答说:“君主昏庸而不知道自己的过错,臣下只顾自保以求免罪,进入朝廷听不到直言,经过田野看到百姓都面黄肌瘦。我听说燕雀在堂上,母子相乐,自以为非常安全,突然房屋倒塌,燕雀却怡然不知灾祸即将来临,这就是所说的吧!”

薛珝是薛综的儿子。

这一年,鲜卑索头部的首领拓跋力微,开始派遣他的儿子沙漠汗入朝进贡,并留下作为人质。

力微的祖先居住在北方荒凉之地,不与南方交往。

到了可汗毛的时代,开始强大,统治了三十六个国家,有九十九个大姓。

后来经过五代到可汗推寅,南迁到大泽。

又经过七代到可汗邻,让他的七个兄弟和族人乙旃氏、车惃氏分别统领部众,分为十个部族。

邻年老后,将位置传给他的儿子诘汾,让他南迁,于是居住在匈奴的故地。

诘汾去世后,力微继位,再次迁居到定襄的盛乐,部众逐渐壮大,各个部族都敬畏服从他。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魏纪-魏纪九-注解

柔兆困敦: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柔兆为天干,困敦为地支。

重光大荒落: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重光为天干,大荒落为地支。

高贵乡公:指曹魏的皇帝曹髦,他在位时被司马昭废黜,后被杀害。

甘露元年:曹髦的年号,公元256年。

姜维:蜀汉的将领,多次率军北伐曹魏。

太极东堂:魏国皇宫中的一处重要建筑,常用于举行宴会和朝会。

夏少康:夏朝的君主,以恢复夏朝统治而闻名。

汉高祖:指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

衮冕:古代帝王和高级官员的礼服,象征权力和地位。

赤舄:红色的鞋子,古代高级官员的服饰之一。

太学:古代的最高学府,培养国家官员和学者。

司马望:魏国的将领,曾任中护军。

王沈:魏国的官员,曾任侍中。

裴秀:魏国的官员,曾任散骑常侍,以文学才能著称。

钟会:魏国的将领,后来成为司马昭的重要谋士。

邓艾:魏国的将领,以智谋和军事才能著称,后成为灭蜀的主要功臣。

祁山:位于今甘肃省,是三国时期蜀汉与魏国交战的重要战场。

董亭:地名,位于今甘肃省,三国时期的战略要地。

段谷:地名,位于今甘肃省,三国时期的战场之一。

司马昭:三国时期魏国权臣,后为晋朝的开国皇帝司马炎的祖父。

黄钺:古代帝王赐予大臣的象征权力的礼器。

司马孚:魏国的官员,曾任太尉,司马昭的弟弟。

高柔:魏国的官员,曾任司徒和太尉。

文钦:诸葛诞的部下,参与抵抗司马昭的围攻。

孙峻:吴国的权臣,曾任大将军,掌握吴国朝政。

吕据:三国时期吴国的将领,曾担任吴国的左将军。

滕胤:三国时期吴国的将领,曾参与多次重要战役。

吕岱:吴国的将领,曾任大司马,以长寿和忠诚著称。

徐原:吴国的官员,曾任侍御史,以直言敢谏闻名。

郑冲:魏国的官员,曾任司徒。

卢毓:魏国的官员,曾任司空。

王祥:魏国的官员,以孝行著称,后成为晋国的重臣。

诸葛诞:三国时期魏国将领,曾任扬州刺史,后因不满司马昭专权而反叛,最终被司马昭平定。

夏侯玄:魏国的官员,曾任征西将军,因反对司马氏而被杀。

邓飏:魏国的官员,曾任尚书,因反对司马氏而被杀。

王凌:魏国的将领,曾任征东将军,因反对司马氏而被杀。

毌丘俭:魏国的将领,曾任征东将军,因反对司马氏而被杀。

贾充:司马昭的亲信,参与了杀害曹髦的行动。

寿春:古代的一个重要城市,位于今天的安徽省。

吴纲:诸葛诞的部下,奉命前往吴国求援。

孙綝:吴国的权臣,他在吴主孙亮时期掌握大权。

硃异:吴国将领,曾率军救援诸葛诞,但最终被孙綝处死。

蒋班、焦彝:诸葛诞的部下,他们认为文钦无法突围。

全怿:吴国将领,曾率军救援诸葛诞,后因内部矛盾投降魏国。

谯周:蜀汉官员,曾作《仇国论》劝谏姜维停止北伐。

审发:审慎地发动,指在行动前要深思熟虑,确保时机和条件成熟。

汤、武之师:指商汤和周武王的军队,他们以仁义之师著称,能够迅速取得胜利。

极武黩征:过度使用武力和频繁征战,可能导致国家疲惫和民众不满。

土崩势生:形容局势迅速恶化,如同土崩瓦解。

全端、全怿:文钦的部下,他们在关键时刻投降敌人。

文鸯、虎:文钦的儿子,他们在父亲被杀后投降司马昭。

关内侯:古代的一种爵位,通常授予有功的将领或官员。

王基:曹魏的将领,负责荆州地区的军事。

习凿齿:东晋时期的历史学家,著有《汉晋春秋》。

九锡:古代皇帝赐给功臣的九种礼器,象征极高的荣誉和权力。

全公主:吴国的公主,她在孙綝的政变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苍龙门:古代宫殿的东门,象征着皇权的威严和神圣。

吴主:指三国时期吴国的君主,这里具体指的是孙亮。

全后:指孙亮的皇后全氏,她的父亲全尚在政治上有一定的影响力。

纪:指孙綝的弟弟孙纪,他在政治斗争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庙宇,是国家祭祀的重要场所。

会稽王:孙亮被废后的封号,会稽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

琅邪王:指孙休,他是孙亮的弟弟,后来成为吴国的君主。

零陵: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湖南省。

豫章: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江西省。

曲阿: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

布塞亭: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永昌亭: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丹杨: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

乌程侯:孙皓的封号,乌程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

武昌: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湖北省。

建业: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南京市,是吴国的都城。

交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广东省和广西壮族自治区一带。

诸葛恪:三国时期吴国的著名将领和政治家,曾担任吴国的丞相。

魏延:三国时期蜀汉的著名将领,曾担任汉中太守。

王平:三国时期蜀汉的将领,曾参与多次重要战役。

曹爽:三国时期魏国的权臣,曾掌握魏国的实际权力。

黄龙二见宁陵井中:黄龙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祥瑞之兽,象征着皇权和吉祥。宁陵井中出现黄龙,被视为吉兆,但在文中皇帝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因为龙本应在上天或田野中,而不应在井中。

潜龙诗:皇帝所作的诗,用以自讽。潜龙指隐藏的龙,比喻有才能但未得施展的人。

太后:指曹魏的皇太后,她在曹髦被废后下令废黜其帝位。

常道乡公:指曹魏的末代皇帝曹奂,他在曹髦被废后继位。

嘉平:三国时期魏国的年号,公元249年至254年。

社稷:古代指国家,社为土神,稷为谷神,合称社稷,象征国家。

怀柔:古代指以温和的手段安抚百姓,使其归顺。

郦生:指郦食其,西汉初年谋士,曾建议刘邦封六国后裔为王。

张良:西汉初年著名谋士,辅佐刘邦建立汉朝。

留侯:张良的封号,因其功绩被封为留侯。

襄阳:地名,今湖北襄阳,此处指代某位人物或事件。

食其之谬:指郦食其的错误建议,导致刘邦差点封六国后裔为王。

董厥:三国时期蜀汉官员,曾任辅国大将军。

诸葛瞻:诸葛亮之子,蜀汉官员,曾任都护、卫将军。

樊建:三国时期蜀汉官员,曾任尚书令。

黄皓:三国时期蜀汉宦官,权倾朝野,导致蜀汉政治腐败。

郤正:三国时期蜀汉官员,曾任秘书令,以清廉自守著称。

甘陵王永:蜀汉皇帝刘禅的弟弟刘永,封甘陵王。

薛珝:三国时期吴国官员,曾任五官中郎将。

拓跋力微:鲜卑族首领,北魏的奠基者之一。

沙漠汗:拓跋力微之子,曾作为质子入贡中原。

定襄:地名,今山西定襄,鲜卑族曾在此地活动。

盛乐:地名,今内蒙古和林格尔,鲜卑族曾在此地建立政权。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魏纪-魏纪九-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三国时期魏国和吴国在公元256年至257年间的重要历史事件,涵盖了政治、军事、文化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魏国皇帝曹髦与群臣讨论夏少康和汉高祖的优劣,表明曹髦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有着自己的见解,同时也反映了他对治国理念的思考。曹髦虽然在位时间不长,但他对文化和学术的重视,使得魏国在文化上有所建树。

其次,文中详细记载了姜维与邓艾之间的军事对抗。姜维作为蜀汉的重要将领,多次率军北伐,试图恢复蜀汉的疆土。然而,邓艾的智谋和魏国的强大实力使得姜维的北伐屡屡受挫。这段历史不仅展示了三国时期军事斗争的激烈,也揭示了蜀汉在后期面临的困境。

在吴国方面,孙峻的去世和孙綝的上台标志着吴国政权的更迭。孙綝的专权和吕据的反抗,反映了吴国内部的权力斗争。滕胤的悲剧性结局,更是凸显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人物的生平事迹,如吕岱与徐原的友谊、王祥的孝行等。这些故事不仅丰富了历史人物的形象,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标准。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详细记载,为我们提供了了解三国时期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重要资料。它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研究古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提供了宝贵的素材。

这段文字记载了三国时期魏国内部的一场重大叛乱——诸葛诞之乱。诸葛诞作为魏国的重要将领,因不满司马昭的专权而反叛,试图借助吴国的力量对抗司马昭。这一事件反映了魏国后期内部权力斗争的激烈程度,以及司马昭逐步巩固权力的过程。

从文化内涵来看,诸葛诞的反叛体现了当时士人对忠义与权力的复杂态度。诸葛诞虽然忠于魏国,但对司马昭的专权感到不满,最终选择反叛。这种矛盾的心态在三国时期并不罕见,许多士人在忠君与自保之间难以抉择。诸葛诞的反叛也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即便是手握重兵的将领,也难以在权力斗争中全身而退。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通过对话和行动描写,生动地展现了诸葛诞、司马昭、贾充等人物的性格和心理活动。诸葛诞的刚烈与忠诚、司马昭的权谋与果断、贾充的圆滑与机敏,都在文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特别是诸葛诞与贾充的对话,展现了诸葛诞对魏国的忠诚以及对司马昭的不满,同时也揭示了贾充作为司马昭亲信的立场。

从历史价值来看,诸葛诞之乱是魏国后期政治斗争的重要事件之一,标志着司马昭逐步掌握魏国大权的关键一步。诸葛诞的反叛虽然失败,但这一事件对魏国的政治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为司马昭最终篡魏建晋奠定了基础。同时,诸葛诞的反叛也反映了三国时期各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尤其是魏国与吴国之间的博弈。吴国虽然出兵救援诸葛诞,但最终未能成功,反而损失了硃异等名将,进一步削弱了吴国的实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蜀汉姜维的北伐行动,以及谯周的《仇国论》。姜维的北伐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军事行动,虽然多次出兵,但未能取得决定性胜利,反而加剧了蜀汉的内部矛盾。谯周的《仇国论》则从历史的角度分析了弱国如何通过内政修明来应对外部威胁,反映了蜀汉内部对北伐政策的不同意见。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三国时期的重要历史事件,还通过生动的描写展现了当时人物的性格与心理,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和历史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三国时期的政治斗争、军事博弈以及士人的心态与选择。

这段文字出自《资治通鉴》,记载了三国时期魏国与吴国之间的寿春之战。这场战役不仅是一场军事对抗,更是一场政治智慧的较量。司马昭在这场战役中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他不仅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还在战后处理俘虏和敌将时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和智慧,这为他赢得了人心,也为后来的晋国统一奠定了基础。

司马昭的战略眼光和决策能力在这场战役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不仅在战术上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成功消耗了敌军的士气和资源,还在战后处理俘虏时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和智慧。他不仅没有屠杀俘虏,反而给予他们官职和爵位,这种做法不仅稳定了局势,还为他赢得了人心。

此外,司马昭在处理文钦的儿子文鸯和虎时也表现出极大的宽容。他没有因为文钦的罪行而株连其子,反而赦免了他们,并给予他们官职和爵位。这种做法不仅稳定了局势,还为他赢得了人心。

习凿齿在评论这场战役时,高度评价了司马昭的智慧和宽容。他认为司马昭不仅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还在政治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的宽容和智慧不仅为他赢得了人心,还为后来的晋国统一奠定了基础。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三国时期的一场重要战役,还展现了司马昭的卓越才能和智慧。他的战略眼光和决策能力不仅帮助他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还为他赢得了人心,为后来的晋国统一奠定了基础。

这段古文记载了三国时期吴国内部的一场政治斗争,主要围绕孙亮被废和孙休继位展开。文中通过一系列事件和人物的对话,展现了当时吴国政治的复杂性和残酷性。

首先,文中提到孙綝派遣弟弟孙恩在苍龙门外杀死刘承,随后包围宫殿,显示出孙綝在政治斗争中的果断和狠辣。吴主孙亮对此大怒,试图亲自出马镇压,但被侍中近臣和乳母劝阻,最终未能成功。这一情节反映了孙亮在政治上的无力和孤立。

接着,孙綝通过一系列手段废黜孙亮,立孙休为新的吴主。这一过程中,孙綝展现了其政治手腕的娴熟和对权力的掌控。他不仅通过太庙告废孙亮,还通过群臣会议的形式巩固自己的地位,显示出其在政治上的老练和权谋。

文中还提到孙綝在处理李衡事件时的宽容和智慧。李衡曾多次冒犯孙休,但在孙休即位后,李衡主动自囚请罪,孙休不仅没有追究其责任,反而给予优待。这一情节反映了孙休的宽厚和明智,也显示了吴国政治中的人情味和灵活性。

最后,文中提到孙綝在腊会上被孙休设计诛杀,这一情节充满了戏剧性和紧张感。孙綝的失败不仅是因为孙休的智谋,更是因为其在政治上的孤立和众叛亲离。这一结局揭示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和不可预测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情节和人物对话,展现了三国时期吴国政治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文中的人物形象鲜明,情节紧凑,语言简练,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通过对这段古文的赏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三国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政治斗争的复杂性。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曹魏末期的政治动荡和权力斗争。曹髦作为皇帝,面对司马昭的专权,感到威权日去,最终决定亲自讨伐司马昭。然而,由于朝廷内外大多支持司马昭,曹髦的行动最终失败,被司马昭的亲信贾充杀害。这一事件标志着曹魏政权的彻底崩溃,司马昭的势力进一步巩固,为晋朝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文中提到的‘黄龙二见宁陵井中’和‘潜龙诗’反映了曹髦对自己处境的无奈和自嘲。黄龙本是祥瑞之兆,但曹髦认为龙屈于井中是不祥之兆,暗示了他对自己命运的悲观看法。‘潜龙诗’则进一步表达了他对自己未能施展才能的感慨。

司马昭的权谋和冷酷在文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通过加九锡、封晋公等手段逐步巩固自己的地位,最终在曹髦的反抗中果断采取行动,确保了权力的稳固。贾充的忠诚和果断也体现了司马昭集团内部的团结和执行力。

曹髦的悲剧性结局反映了古代皇权与权臣斗争的残酷性。曹髦虽然有心反抗,但由于力量悬殊,最终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事件也揭示了古代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皇帝虽然名义上拥有最高权力,但在实际政治运作中往往受制于权臣。

文中还提到了蜀汉的姜维和曹魏的王基,反映了三国时期各国之间的军事对抗和战略布局。姜维多次北伐,试图恢复蜀汉的疆土,而王基则负责防御荆州,抵御蜀汉的进攻。这些军事行动反映了三国时期各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和频繁的战争。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三国时期魏国和蜀汉的政治动态,以及鲜卑族的崛起。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社会的复杂局势和各方的政治策略。

首先,文中提到司马昭在嘉平年间多次面临内乱,基劝他应以稳定社稷、安抚百姓为重,不宜轻易发动对外战争。这一建议反映了当时魏国内部的政治动荡,以及对外扩张的风险。司马昭最终采纳了基的建议,罢兵休战,显示出他在权衡利弊时的谨慎态度。

其次,蜀汉的政治局势也颇为复杂。黄皓作为宦官,权倾朝野,导致蜀汉政治腐败。董厥、诸葛瞻等官员虽位居高位,却无法纠正黄皓的错误,士大夫们也多依附于黄皓,唯有樊建和郤正保持清廉自守。郤正虽不与黄皓往来,但也因此未能获得更高的官职,显示出在腐败的政治环境中,清廉之士的艰难处境。

此外,文中还提到吴国使者薛珝对蜀汉政治的批评,指出蜀汉皇帝昏庸,臣下只顾自保,百姓生活困苦。这一描述揭示了蜀汉末年政治的腐败和社会的动荡,预示着蜀汉的衰亡。

最后,文中提到鲜卑族首领拓跋力微派遣其子沙漠汗入贡中原,并留作质子。这一事件标志着鲜卑族与中原政权的接触,为后来北魏的建立奠定了基础。拓跋力微的崛起和鲜卑族的南迁,反映了当时北方游牧民族的强大和中原政权的衰落。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通过对三国时期魏国、蜀汉以及鲜卑族的历史事件的描述,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局势和各方的政治策略。它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三国时期的社会变迁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魏纪-魏纪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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