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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七

作者: 司马光(1019年-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他不仅是《资治通鉴》的主编,还在政治上有着重要影响,曾任宰相。

年代: 《资治通鉴》的编撰始于1065年,完成于1084年,涵盖了从公元前403年(战国时期)到公元959年(五代十国时期)共1362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资治通鉴》以编年体的形式,详细记录了从战国到五代十国之间的历史事件。全书共294卷,内容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书中不仅记录了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还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评论,提出了许多治国理政的见解,旨在为统治者提供历史借鉴,故书名“资治通鉴”,意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七-原文

起强圉作噩,尽屠维大渊献,凡三年。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九年(丁酉,公元五七七年)

春,正月,乙亥朔,齐太子恒即皇帝位,生八年矣;改元承光,大赦。尊齐主为太上皇帝,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太上皇后。以广宁王孝珩为太宰。

司徒莫多娄敬显、领军大将军尉相愿谋伏兵千秋门,斩高阿那肱,立广宁王孝珩。会阿那肱自它路入朝,不果。孝珩求拒周师,谓阿那肱等曰:“朝廷不赐遣击贼,岂不畏孝珩反邪?孝珩若破宇文邕,遂至长安,反亦何预国家事!以今日之急,犹如此猜忌邪!”高、韩恐其为变,出孝珩为沧州刺史。相愿拔佩刀斫柱,叹曰:“大事去矣,知复何言!”

齐主使长乐王尉世辩,帅千余骑觇周师,出滏口,登高阜西望,遥见群乌飞起,谓是西军旗帜,即驰还;比至紫陌桥,不敢回顾。世辩,粲之子也。于是黄门侍郎颜之推、中书侍郎薛道衡、侍中陈德信等劝上皇往河外募兵,更为经略;若不济,南投陈国。从之。道衡,孝通之子也。丁丑,太皇太后、太上皇后自鄴先趣济州;癸未,幼主亦自鄴东行。己丑,周师至紫陌桥。

辛卯,上祭北郊。

壬辰,周师至鄴城下;癸巳,围之,烧城西门。齐人出战,周师奋击,大破之。齐上皇从百骑东走,使武卫大将军慕容三藏守鄴宫。周师入鄴,齐王、公以下皆降。三藏犹拒战,周主引见,礼之,拜仪同大将军。三藏,绍宗之子也。领军大将军渔阳鲜于世荣,齐高祖旧将也。周主先以马脑酒钟遗之,世荣得即碎之。周师入鄴,世荣在三台前鸣鼓不辍,周人执之;世荣不屈,乃杀之。周主执莫多娄敬显,数之曰:“汝有死罪三:前自晋阳走鄴,携妾弃母,不孝也;外为伪朝戮力,内实通启于朕,不忠也;送款之后,犹持两端,不信也。用心如此,不死何待!”遂斩之。使将军尉迟勤追齐主。

甲午,周主入鄴。齐国子博士长乐熊安生,博通《五经》,闻周主入鄴,遽令扫门。家人怪而问之,安生曰:“周帝重道尊儒,必将见我。”俄而周主幸其家,不听拜,亲执其手,引与同坐;赏赐甚厚,给安车驷马以自随。又遣小司马唐道和就中书侍郎李德林宅宣旨慰谕,曰:“平齐之利,唯在于尔。”引入宫,使内史宇文昂访问齐朝风俗政教,人物善恶。即留内省,三宿乃归。

乙未,齐上皇渡河入济州。是日,幼主禅位于大丞相任城王湝。又为湝诏:尊上皇为无上皇,幼主为宋国天王。令侍中斛律孝卿送禅文及玺绂于瀛州,孝卿即诣鄴。

周主诏:“去年大赦所未及之处,皆从赦例。”

齐洛州刺史独孤永业,有甲士三万,闻晋州败,请出兵击周,奏寝不报;永业愤慨。又闻并州陷,乃遣子须达请降于周,周以永业为上柱国,封应公。

丙申,周以越王盛为相州总管。

齐上皇留胡太后于济州,使高阿那肱守济州关,觇候周师,自与穆后、冯淑妃、幼主、韩长鸾、邓长颙等数十人奔青州。使内参田鹏鸾西出,参伺动静;周师获之,问齐主何在,绐云:“已去,计当出境。”周人疑其不信,捶之。每折一支,辞色愈厉,竟折四支而死。

上皇至青州,即欲入陈。而高阿那肱密召周师,约生致齐主,屡启云:“周师尚远,已令烧断桥路。”上皇由是淹留自宽。周师至关,阿那肱即降之。周师奄至青州,上皇囊金,系于鞍后,与后、妃、幼主等十余骑南走。己亥,至南邓村。尉迟勤追及,尽擒之,并胡太后送鄴。

庚子,周主诏:“故斛律光、崔季舒等,宜追加赠谥,并为改葬,子孙各随廕叙录。家口田宅没官者,并还之。”周主指斛律光名曰:“此人在,朕安得至鄴!”辛丑,诏:“齐之东山、南园、三台,并可毁撤。瓦木诸物,可用者悉以赐民。山园之田,各还其主。”

二月,壬午,上耕藉田。

丙午,周主宴从官将士于齐太极殿,颁赏有差。

丁未,高纬至鄴,周主降价,以宾礼见之。

齐广宁王孝珩至沧州,以五千人会任城王湝于信都,共谋匡复,召募得四万馀人。周主使齐王宪、柱国杨坚击之。令高纬为手书招湝不从。宪军至赵州,湝遣二谍觇之,候骑执以白宪。宪集齐旧将,遍示之,谓曰:“吾所争者大,不在汝曹。今纵汝还,仍充吾使。”乃与湝书曰:“足下谍者为候骑所拘,军中情实,具诸执事。战非上计,无待卜疑;守乃下策,或未相许。已勒诸军分道并进,相望非远,凭轼有期。‘不俟终日’,所望知机也!”

宪至信都,湝陈于城南以拒之。湝所署领军尉相愿诈出略陈,遂以众降。相愿,湝心腹也,众皆骇惧。湝杀相愿妻子。明日,复战,宪击破之,俘斩三万人,执湝及广宁王孝珩。宪谓湝曰:“任城王何苦至此?”湝曰:“下官神武皇帝之子,兄弟十五人,幸而独存。逢宗社颠覆,今日得死,无愧坟陵。”宪壮之,命归其妻子。又亲为孝珩洗疮傅药,礼遇甚厚。孝珩叹曰:“自神武皇帝以外,吾诸父兄弟,无一人至四十者,命也。嗣君无独见之明,宰相非柱石之寄,恨不得握兵符,受斧钺,展我心力耳!”

齐王宪善用兵,多谋略,得将士心。齐人惮其威声,多望风沮溃。刍牧不扰,军无私焉。

周主以齐降将封辅相为北朔州总管。北朔州,齐之重镇,士卒骁勇。前长史赵穆等谋执辅相迎任城王湝于瀛州,不果,乃

迎定州刺史范阳王绍义。绍义至马邑,自肆州以北二百八十余城皆应之。绍义与灵州刺史袁洪猛引兵南出,欲取并州。至新兴,而肆州已为周守,前队二仪同以所部降周。周兵击显州,执刺史陆琼,复攻拔诸城。绍义还保北朔州。周东平公神举将兵逼马邑,绍义战败,北奔突厥,犹有众三千人。绍义令曰:“欲还者从其意。”于是辞去者大半。突厥佗钵可汗常谓齐显祖为英雄天子,以绍义重踝,似之,甚见爱重;凡齐人在北者,悉以隶之。

于是齐之行台、州、镇,唯东雍州行台傅伏、营州刺史高宝宁不下,其馀皆入于周。凡得州五十,郡一百六十二,县三百八十,户三百三万二千五百。高宝宁者,齐之疏属,有勇略,久镇和龙,甚得夷、夏之心。周主于河阳、幽、青、南兗、豫、徐、北朔、定置总管府,相、并二州各置宫及六府官。周师之克晋阳也,齐使开府仪同三司纥奚永安求救于突厥,比至,齐已亡。佗钵可汗处永安于吐谷浑使者之下,永安言于佗钵曰:“今齐国已亡,永安何用馀生!欲闭气自绝,恐天下谓大齐无死节之臣;乞赐一刀,以显示远近。”佗钵嘉之,赠马七十匹而归之。

梁主入朝于鄴。自秦兼天下,无朝觐之礼,至是始命有司草具其事:致积,致饣气,设九傧、九介,受享于庙,三公、三孤、六卿致食,劳宾,还贽,致享,皆如古礼。周主与梁主宴,酒酣,周主自弹琵琶。梁主起舞,曰:“陛下既亲抚五弦,臣何敢不同百兽!”周主大悦,赐赉甚厚。乙卯,周主自鄴西还。

三月,壬午,周诏:“山东诸军,各举明经干治者二人;若奇才异术,卓尔不群者,不拘此数。”

周主之擒尉相贵也,招齐东雍州刺史傅伏,伏不从。齐人以伏为行台右仆射。周主既克并州,复遣韦孝宽招之,令其子以上大将军、武乡公告身及金、马脑二酒钟赐伏为信。伏不受,谓孝宽曰:“事君有死无贰。此儿为臣不能竭忠,为子不能尽孝,人所雠疾,愿速斩之以令天下!”周主自鄴还,至晋州,遣高阿那肱等百余人临汾水召伏。伏出军,隔水见之,问:“至尊今何在?”阿那肱曰:“已被擒矣。”伏仰天大哭,帅众入城,于听事前北面哀号,良久,然后降。周主见之曰:“何不早下?”伏流涕对曰:“臣三世为齐臣,食齐禄,不能自死,羞见天地!”周主执其手曰:“为臣当如此。”乃以所食羊肋骨赐伏曰:“骨亲肉疏,所以相付。”遂引使宿卫,授上仪同大将军。敕之曰:“若亟与公高官,恐归附者心动。努力事朕,勿忧富贵。”他日,又问:“前救河阴得何赏?”对曰:“蒙一转,授特进、永昌郡公。”周主谓高纬曰:“朕三年教战,决取河阴。正为傅伏善守,城不可动,遂敛军而退。公当时赏功,何其薄也!”

夏,四月,乙巳,周主至长安,置高纬于前,列其王公于后,车舆、旗帜、器物,以次陈之。备大驾,布六军,奏凯乐,献俘于太庙。观者皆称万岁。戊申,封高纬为温公,齐之诸王三十余人,皆受封爵。周主与齐君臣饮酒,令温公起舞。高延宗悲不自持,屡欲仰药,其傅婢禁止之。

周主以李德林为内史上士,自是诏诰格式用山东人物,并以委之。帝从容谓群臣曰:“我常日唯闻李德林名,复见其为齐朝作诏书移檄,正谓是天上人;岂言今日得其驱使。”神武公纥豆陵毅对曰:“臣闻麒麟凤皇,为王者瑞,可以德感,不可力致。麒麟凤皇,得之无用。岂如德林,为瑞且有用哉!”帝大笑曰:“诚如公言。”

己巳,周主享太庙。五月,丁丑,周以谯王俭为大冢宰。庚辰。以杞公亮为大司徒,郑公达奚震为大宗伯,梁公侯莫陈芮为大司马,应公独孤永业为大司寇,郑公韦孝宽为大司空。

己丑,周主祭方丘。诏以“路寝会义、崇信、含仁、云和、思齐诸殿,皆晋公护专政时所为,事穷壮丽,有逾清庙,悉可毁撤。雕斫之物,并赐贫民。缮造之宜,务从卑朴。”戊戌,又诏:“并、鄴诸堂殿壮丽者准此。”

臣光曰:周高祖可谓善处胜矣!他人胜则益奢,高祖胜而愈俭。

六月,丁卯,周主东巡。秋,七月,丙戌,幸洛州。八月,壬寅,议定权衡度量,颁之于四方。

初,魏虏西凉之人,没为隶户,齐氏因之,仍供厮役。周主灭齐,欲施宽惠,诏曰:“罪不及嗣,古有定科。杂役之徒,独异常宪,一从罪配,百代不免,罚既无穷,刑何以措!凡诸杂户,悉放为民。”自是无复杂户。

甲子,郑州获九尾狐,已死,献其骨。周主曰:”瑞应之来,必彰有德。若五品时叙,四海和平,乃能致此。今无其时,恐非实录。”命焚之。

九月,戊寅,周制:“庶人已上,唯听衣绸、绵绸、丝布、圆绫、纱、绢、绡、葛、布等九种,余悉禁之。朝祭之服,不拘此制。”

冬,十月,戊申,周主如鄴。

上闻周人灭齐,欲争徐、兗,诏南兗州刺史、司空吴明彻督诸军伐之,以其世子戎昭、将军惠觉摄行州事。明彻军至吕梁,周徐州总管梁士彦帅众拒战,戊午,明彻击破之。士彦婴城自守,明彻围之。

帝锐意以为河南指麾可定。中书通事舍人蔡景历谏曰:“师老将骄,不宜过穷远略。”帝怒,以为沮众,出为豫章内史。未行,有飞章劾景历在省赃污狼籍,坐免官,削爵土。

周改葬德皇帝于冀州,周主服缞,哭于太极殿

百官素服。

周人诬温公高纬与宜州刺史穆提婆谋反,并其宗族皆赐死。众人多自陈无之,高延宗独攘袂泣而不言,以椒塞口而死。唯纬弟仁英以清狂,仁雅以瘖疾得免,徙于蜀。其余亲属,不杀者散配西土,皆死于边裔。

周主以高湝妻卢氏赐其将斛斯征。卢氏蓬首垢面,长斋,不言笑。征放之,乃为尼。齐后、妃贫者,至以卖烛为业。

十一月,壬申,周立皇子衍为道王,兑为蔡王。

癸酉,周遣上大将军王轨将兵救徐州。初,周人败齐师于晋州,乘胜逐北。齐人所弃甲仗,未暇收敛,稽胡乘间窃出,并盗而有之。仍立刘蠡升之孙没鐸为主,号圣武皇帝,改元石平。

周人既克关东,将讨稽胡,议欲穷其巢穴。齐王宪曰:“步落稽种类既多,又山谷险绝,王师一举,未可尽除。且当剪其魁首,余加慰抚。”周主从之,以宪为行军元帅,督诸军讨之。至马邑,分道俱进。没鐸分遣其党天柱守河东,穆支守河西,据险以拒之。宪命谯王俭击天柱,滕王逌击穆支,并破之,斩首万馀级。赵王招击没鐸,擒之,馀众皆降。

周诏:“自永熙三年以来,东土之民掠为奴婢,及克江陵之日,良人没为奴婢者,并放为良。”又诏:“后宫唯置妃二人,世妇三人,御妻三人,此外皆减之。”

周主性节俭,常服布袍,寝布被,后宫不过十馀人;每行兵,亲在行陈,步涉山谷,人所不堪;抚将士有恩,而明察果断,用法严峻。由是将士畏威而乐为之死。

己亥晦,日有食之。

周初行《刑书要制》:群盗赃一匹,及正、长隐五丁、若地顷以上,皆死。

十二月,戊申,新作东宫成,太子徙居之。

庚申,周主如并州,移并州军民四万户于关中。戊辰,废并州宫及六府。

高宝宁自黄龙上表劝进于高绍义,绍义遂称皇帝,改元武平,以宝宁为丞相。突厥佗钵可汗举兵助之。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十年(戊戌,公元五七八年)

春,正月,壬午,周主幸鄴;辛卯,幸怀州;癸巳,幸洛州。置怀州宫。

二月,甲辰,周谯孝王俭卒。

丁巳,周主还长安。

吴明彻围周彭城,环列舟舰于城下,攻之甚急。王轨引兵轻行,据淮口,结长围,以铁锁贯车轮数百,沈之清水,以遏陈船归路,军中恟惧。谯州刺史萧摩诃言于明彻曰:“闻王轨始锁下流,其两端筑城,今尚未立,公若见遣击之,彼必不敢相拒。水路未断,贼势不坚;彼城若立,则吾属必为虏矣。明彻奋髯曰:“搴旗陷陈,将军事也;长算远略,老夫事也。”摩诃失色而退。一旬之间,水路遂断。

周兵益至,诸将议破堰拔军,以舫载马而去。马主裴子烈曰:“若破堰下船,船必倾倒,不如先遣马出。”时明彻苦背疾甚笃,萧摩诃复请曰:“今求战不得,进退无路。若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公帅步卒、乘马舆徐行,摩诃领铁骑数千驱驰前后,必当使公安达京邑。”明彻曰:“弟之此策,乃良图也。然步军既多,吾为总督,必须身居其后,相帅兼行。弟马军宜须在前,不可迟缓。”摩诃因帅马军夜发。甲子,明彻决堰,乘水势退军。冀以入淮。至清口,水势渐微,舟舰并碍车轮,不复得过。王轨引兵围而蹙之,众溃。明彻为周人所执,将士三万并器械辎重皆没于周。萧摩诃以精骑八十居前突围,众骑继之,比旦,达淮南,与将军任忠、周罗独全军得还。

初,帝谋取彭、汴,以问五兵尚书毛喜,对曰:“淮左新平,边民未辑。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且弃舟戢之工,践车骑之地,去长就短,非吴人所便。臣愚以为不若安民保境,寝兵结好,斯久长之术也。”及明彻败,帝谓喜曰:“卿言验于今矣。”即日,召蔡景历,复以为征南咨议参军。

周主封吴明彻为怀德公,位大将军。明彻忧愤而卒。

乙丑,周以越王盛为大冢宰。

三月,戊辰,周于蒲州置宫,废同州及长春二宫。

甲戌,周主初服常冠,以皁纱全幅向后襆发,仍裁为四脚。

丙子,命中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淳于量为大都督,总水陆诸军事,镇西将军孙瑒督荆、郢诸军,平北将军樊毅都督清口上至荆山缘淮诸军,宁远将军任忠都督寿阳、新蔡、霍州诸军,以备周。

乙酉,大赦。

壬辰,周改元宣政。

夏,四月,庚申,突厥寇周幽州,杀掠吏民。

戊午,樊毅遣军渡淮北,对清口筑城。壬戌,清口城不守。

五月,己丑,周高祖帅诸军伐突厥,遣柱国原公姬愿、东平公神举等将兵五道俱入。

癸巳,帝不豫,留止云阳宫;丙申,诏停诸军。驿召宗师宇文孝伯赴行在所,帝执其手曰:“吾自量必无济理,以后事付君。”是夜,授孝伯司卫上大夫,总宿卫兵。又令驰驿入京镇守,以备非常。六月,丁酉朔,帝疾甚,还长安;是夕殂,年三十六。

戊戌,太子即位。尊皇后阿史那氏为皇太后。宣帝始立,即逞奢欲。大行在殡,曾无戚容,扪其杖痕,大骂曰:“死晚矣!”阅视高祖宫人,逼为淫欲。超拜吏部下大夫郑译为开府仪同大将军、内史中大夫,委以朝政。

己未,葬武皇帝于孝陵,庙号高祖。既葬,诏内外公除,帝及六宫皆议即吉。京兆郡丞乐运上疏,以为“葬期既促,事讫即除,太为汲汲。”帝不从。

帝以齐炀王宪属尊望重,忌之。谓宇文孝伯曰:“公能为朕图齐

王,当以其官相授。”孝伯叩头曰:“先帝遗诏,不许滥诛骨肉。齐王,陛下为叔父,功高德茂,社稷重臣。陛下若无故害之,臣又顺旨曲从,则臣为不忠之臣,陛下为不孝之子矣。”帝不怿,由是疏之。乃与开府仪同大将军于智、郑译等密谋之,使智就宅候宪,因告宪有异谋。

甲子,帝遣宇文孝伯语宪,欲以宪为太师,宪辞让。又使孝伯召宪,曰:“晚与诸王俱入。”既至殿门,宪独被引进。帝先伏壮士于别室,至,即执之。宪自辨理,帝使于智证宪,宪目光如炬,与智相质。或谓宪曰:“以王今日事势,何用多言!”宪曰:“死生有命,宁复图存!但老母在堂,恐留兹恨耳!”因掷笏于地。遂缢之。

帝召宪僚属,使证成宪罪。参军勃海李纲,誓之以死,终无桡辞。有司以露车载宪尸而出,故吏皆散,唯李纲抚棺号恸,躬自瘗之,哭拜而去。

又杀上大将军王兴、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独孤熊、开府仪同大将军豆卢绍,皆素与宪亲善者也。帝既诛宪而无名,乃云与兴等谋反,时人谓之“伴死”。

以于智为柱国,封齐公,以赏之。

闰月,乙亥,周主立妃杨氏为皇后。

辛巳,周以赵王招为太师,陈王纯为太傅。

齐范阳王绍义闻周高祖殂,以为得天助。幽州人卢昌期,起兵据范阳,迎绍义,绍义引突厥兵赴之。周遣柱国东平公神举将兵讨昌期。绍义闻幽州总管出兵在外,欲乘虚袭蓟,神举遣大将军宇文恩将四千人救之,半为绍义所杀。会神举克范阳,擒昌期。绍义闻之,素衣举哀,还入突厥。高宝宁帅夷、夏数万骑救范阳,至潞水,闻昌期死,还,据和龙。

秋,七月,周主享太庙;丙午,祀圜丘。

庚戌,周以小宗伯斛斯征为大宗伯。壬戌,以亳州总管杨坚为上柱国、大司马。

癸亥,周主尊所生母李氏为帝太后。

八月,丙寅,周主祀西郊;壬申,如同州。以大司徒杞公亮为安州总管,上柱国长孙览为大司徒,杨公王谊为大司空。丙戌,以永昌公椿为大司寇。

九月,乙巳,立方明坛于娄湖。戊申,以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王官伯,临盟百官。

庚戌,周主封其弟元为荆王。

周主诏:“诸应拜者,皆以三拜成礼。”

甲寅,上幸娄湖誓众。乙卯,分遣大使以盟誓班下四方,上下相警戒。

冬,十月,癸酉,周主还长安。以大司空王谊为襄州总管。戊子,以尚书左仆射陆缮为尚书仆射。

十一月,突厥寇周边,围酒泉,杀掠吏民。

十二月,甲子,周以毕王贤为大司空。

己丑,周以河阳总管滕王逌为行军元帅,帅众入寇。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十一年(己亥,公元五七九年)

春,正月,癸巳,周主受朝于露门,始与群臣服汉、魏衣冠;大赦,改元大成。置四辅官:以大冢宰越王盛为大前疑,相州总管蜀公尉迟迥为大右弼,申公李穆为大左辅,大司马随公杨坚为大后承。

周主之初立也,以高祖《刑书要制》为太重而除之,又数行赦宥。京兆郡丞乐运上疏,以为:“《虞书》所称‘眚灾肆赦’,谓过误为害,当缓赦之。《吕刑》云:‘五刑之疑有赦。’谓刑疑从罚,罚疑从免也。谨寻经典,未有罪无轻重,溥天大赦之文。大尊岂可数施非常之惠,以肆奸宄之恶乎!”帝不纳。既而民轻犯法,又自以奢淫多过失,恶人规谏,欲为威虐,慑服群下。乃更为《刑经圣制》,用法益深,大醮于正武殿,告天而行之。密令左右伺察群臣,小有过失,辄行诛谴。

又,居丧才逾年,即恣声乐,鱼龙百戏,常陈殿前,累日继夜,不知休息;多聚美女以实后宫,增置位号,不可详录。游宴沉湎,或旬日不出,群臣请事者,皆因宦者奏之。于是乐运舆榇诣朝堂,陈帝八失:其一,以为“大尊比来事多独断,不参诸宰辅,与众共之”。其二,“搜美女以实后宫,仪同以上女不许辄嫁,贵贱同怨”。其三,“大尊一入后宫,数日不出,所须闻奏,多附宦者”。其四,“下诏宽刑,未及半年,更严前制”。其五,“高祖斫雕为朴,崩未逾年,而遽穷奢丽”。其六,“徭赋下民,以奉俳优角抵”。其七,“上书字误者,即治其罪,杜献书之路”。其八,“玄象垂诫,不能咨诹善道,修布德政”。“若不革兹八事,臣见周庙不血食矣。”帝大怒,将杀之。朝臣恐惧,莫有救者。内史中大夫洛阳元岩汉曰:“臧洪同死,人犹愿之,况比干乎!若乐运不免,吾将与之俱毙。”乃诣阁请见,曰:“乐运不顾其死,欲以求名。陛下不如劳而遣之,以广圣度。”帝颇感悟。明日,召运,谓曰:“朕昨夜思卿所奏,实为忠臣。”赐御食而罢之。

癸卯,周立皇子阐为鲁王。

甲辰,周主东巡;丙午,以许公宇文善为大宗伯。戊午,周主至洛阳;立鲁王阐为皇太子。

二月,癸亥,上耕藉田。周下诏,以洛阳为东京;发山东诸州兵治洛阳宫,常役四万人。徒相州六府于洛阳。

周徐州总管王轨,闻郑译用事,自知及祸,谓所亲曰:“吾昔在先朝,实申社稷至计。今日之事,断可知矣。此州控带淮南,邻接强寇,欲为身计,易如反掌。但忠义之节,不可亏违,况荷先帝厚恩,岂可以获罪于嗣主,遽忘之邪!正可于此待死,冀千载之后,知吾此心耳!”

周主从容问译曰:“我脚杖痕,谁所为也?”对曰:“事由乌丸轨、宇文

孝伯。”因言轨捋须事。帝使内史杜庆信就州杀轨,元岩不肯署诏。御正中大夫颜之仪切谏,帝不听,岩进继之,脱巾顿颡,三拜三进。帝曰:“汝欲党乌丸轨邪?”岩曰:“臣非党轨,正恐滥诛失天下之望。”帝怒,使阉竖搏其面。轨遂死,岩亦废于家。远近知与不知,皆为轨流涕。之仪,之推之弟也。

周主之为太子也,上柱国尉迟运为宫正,数进谏,不用;又与王轨、宇文孝伯、宇文神举皆为高祖所亲待,太子疑其同毁己。及轨死,运惧,私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为之奈何?”孝伯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本徇名义;谏而不入,死焉可逃!足下若为身计,宜且远之。”于是运求出为秦州总管。

他日,帝托以齐王宪事让孝伯曰:“公知齐王谋反,何以不言?”对曰:“臣知齐王忠于社稷,为群小所谮,言必不用,所以不言。且先帝付嘱微臣,唯令辅导陛下。今谏而不从,实负顾托。以此为罪,是所甘心。”帝大惭,俯首不语,命将出,赐死于家。

时宇文神举为并州刺史,帝遣使就州鸩杀之。尉迟运至秦州,亦以忧死。

周罢南伐诸军。

突厥佗钵可汗请和于周,周主以赵王招女为千金公主,妻之,且命执送高绍义;佗钵不从。

辛巳,周宣帝传位于太子阐,大赦,改元大象,自称天元皇帝,所居称“天台”,冕二十四旒,车服旗鼓皆倍于前王之数。皇帝称正阳宫,置纳言、御正、诸卫等官,皆准天台。尊皇太后为天元皇太后。

天元既传位,骄侈弥甚,务自尊大,无所顾惮,国之仪典,率情变更。每对臣下自称为天、用樽、彝、珪、瓚以饮食。令群臣朝天台者,致斋三日,清身一日。既自比上帝,不欲群臣同己,常自带绶,及冠通天冠,加金附蝉,顾见侍臣弁上有金蝉及王公有绶者,并令去之。不听人有“天”、“高”、“上”、“大”之称,官名有犯,皆改之。改姓高者为“姜”,九族称高祖者为“长祖”。又令天下车皆以浑木为轮。禁天下妇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宫人,皆黄眉墨汝。

每召侍臣论议,唯欲兴造变革,未尝言及政事。游戏无常,出入不节,羽仪仗卫,晨出夜还,陪侍之官,皆不堪命。自公卿以下,常被楚挞。每捶人,皆以百二十为度,谓之“天杖”,其后又加至二百四十。宫人内职亦如之,后、妃、嫔、御,虽被宠幸,亦多杖背。于是内外恐怖,人不自安,皆求苟免,莫有固志,重足累息,以逮于终。

戊子,周以越王盛为太保,尉迟迥为大前疑,代王达为大右弼。

辛卯,徙鄴城《石经》于洛阳。诏:“河阳、幽、相、豫、亳、青、徐七总管,并受东京六府处分。”

三月,庚申,天元还长安,大陈军伍,亲擐甲胄,入自青门,静帝备法驾以从。

夏,四月,壬戌朔,立妃硃氏为天元帝后。后,吴人,本出寒微,生静帝,长于天元十余岁,疏贱无宠,以静帝故,特尊之。

乙巳,周主祠太庙。壬午,大醮于正武殿。

五月,辛亥,以襄国郡为赵国,济南郡为陈国,武当、安富二郡为越国,上党郡为代国,新野郡为滕国,邑各万户;令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代王达、滕王逌并之国。

随公杨坚私谓大将军汝南公庆曰:“天元实无积德;视其相貌,寿亦不长。又,诸籓微弱,各令就国,曾无深根固本之计。羽翮既剪,何能及远哉!”庆,神举之弟也。

突厥寇周并州。六月,周发山东诸民修长城。

秋,七月,庚寅,周以杨坚为大前疑,柱国司马消难为大后承。

辛卯,初用大货六铢钱。

丙申,周纳司马消难女为正阳宫皇后。

己酉,周尊天元帝太后李氏为天皇太后,壬子,改天元皇后硃氏为天皇后,立妃元氏为天右皇后,陈氏为天左皇后,凡四后云。元氏,开府仪同大将军晟之女;陈氏,大将军山提之女也。

八月,庚申,天元如同州。

丁卯,上阅武于大壮观。命都督任忠帅步骑十万陈于玄武湖,都督陈景帅楼舰五百出瓜步江,振旅而还。

壬申,周天元还长安。甲戌,以陈山提、元晟并为上柱国。

戊寅,上还宫。豫章内史南康王方泰,在郡秩满,纵火延烧邑居,因行暴掠,驱录富人,征求财贿。上阅武,方泰当从,启称母疾不行,而微服往民间淫人妻,为州所录。又帅人仗抗拒,伤禁司,为有司所奏。上大怒,下方泰狱,免官,削爵土,寻而复旧。

壬午,周以上柱国毕王贤为太师,郇公韩业为大左辅。九月,乙卯,以酆王贞为大冢宰。以郧公韦孝宽为行军元帅,帅行军总管杞公亮、郕公梁士彦寇淮南。仍遣御正杜杲、礼部薛舒来聘。

冬,十月,壬戌,周天元幸道会苑,大醮,以高祖配醮。初复佛像及天尊像,天元与二像俱南面坐,大陈杂戏,令长安士民纵观。

甲戌,以尚书仆射陆缮为尚书左仆射。

十一月,辛卯,大赦。

周韦孝宽分遣杞公亮自安陆攻黄城,梁士彦攻广陵。甲午,士彦至肥口。

乙未,周天元如温汤。

戊戌,周军进围寿阳。

周天元如同州。

诏开府仪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淳于量为上流水军都督,中领军樊毅都督北讨诸军事,左卫将军任忠都督北讨前军事,前丰州刺史皋文奏帅步骑三千趣阳平郡。

壬寅,周天元还长安。

癸卯,任忠帅步骑七千趣秦郡

丙午,仁威将军鲁广达帅众入淮;

是日,樊毅将水军二万自东关入焦湖,武毅将军萧摩诃帅步骑趣历阳。

戊申,韦孝宽拔寿阳,杞公亮拔黄城,梁士彦拔广陵;

辛亥,又取霍州。

癸丑,以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大都督,总水步众军。

丁巳,周铸永通万国钱,一当千,与五行大布并行。

十二月,戊午,周天元以灾异屡见,舍仗卫,如天兴宫。

百官上表,劝复寝膳。

甲子,还宫,御正武殿,集百官及宫人、外命妇,大列伎乐,初作乞寒胡戏。

乙丑,南、北兗、晋三州及盱眙、山阳、阳平、马头、秦、历阳、沛、北谯、南梁等九郡民并自拔还江南。

周又取谯、北徐州。

自是江北之地尽没于周。

周天元如洛阳,亲御驿马,日行三百里,四皇后及文武侍卫数百人并乘驲以从。

仍令四后方驾齐驱,或有先后,辄加谴责,人马顿仆,相及于道。

癸酉,遣平北将军沈恪、电威将军裴子烈镇南徐州,开远将军徐道奴镇栅口,前信州刺史杨宝安镇白下。

戊寅,以中领军樊毅都督荆、郢、巴、武四州水陆诸军事。

己卯,周天元还长安。

贞毅将军汝南周法尚,与长沙王叔坚不相能。

叔坚谮之于上,云其欲反。

上执其兄定州刺史法僧,发兵将击法尚。

法尚奔周,周天元以为开府仪同大将军、顺州刺史,上遣将军樊猛济江击之。

法尚遣部曲督韩朗诈降于猛,曰:“法尚部兵不愿降北,人皆窃议,欲叛还。若得军来,自当倒戈。”

猛以为然,引兵急趋之。

法尚阳为畏惧,自保江曲,战而伪走,伏兵邀之。

猛仅以身免,没者几八千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七-译文

从强圉作噩年开始,到屠维大渊献年结束,共三年。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九年(丁酉年,公元577年)

春天,正月,乙亥日初一,齐太子恒即位为皇帝,年仅八岁;改年号为承光,大赦天下。尊齐主为太上皇帝,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太上皇后。任命广宁王孝珩为太宰。

司徒莫多娄敬显、领军大将军尉相愿计划在千秋门埋伏士兵,斩杀高阿那肱,立广宁王孝珩为帝。但高阿那肱从另一条路入朝,计划未能成功。孝珩请求抵抗周军,对高阿那肱等人说:“朝廷不派我去攻打敌人,难道不怕我造反吗?如果我打败了宇文邕,到了长安,造反又有什么关系!在如此紧急的时刻,还这样猜忌!”高、韩担心他会发动叛乱,将他调任为沧州刺史。尉相愿拔出佩刀砍柱子,叹息道:“大事已去,还有什么可说的!”

齐主派长乐王尉世辩率领一千多骑兵去侦察周军,从滏口出发,登上高地向西望去,远远看到一群乌鸦飞起,以为是周军的旗帜,立即返回;到了紫陌桥,不敢回头看。尉世辩是尉粲的儿子。于是黄门侍郎颜之推、中书侍郎薛道衡、侍中陈德信等人劝太上皇去河外招募士兵,重新策划;如果不行,就南投陈国。太上皇听从了他们的建议。薛道衡是薛孝通的儿子。丁丑日,太皇太后、太上皇后从鄴城先前往济州;癸未日,幼主也从鄴城东行。己丑日,周军到达紫陌桥。

辛卯日,皇帝在北郊祭祀。

壬辰日,周军到达鄴城下;癸巳日,包围了鄴城,烧毁了城西门。齐军出战,周军奋力攻击,大败齐军。齐太上皇带领一百骑兵向东逃走,派武卫大将军慕容三藏守卫鄴宫。周军进入鄴城,齐王、公以下官员都投降了。慕容三藏仍然抵抗,周主召见他,以礼相待,任命他为仪同大将军。慕容三藏是慕容绍宗的儿子。领军大将军渔阳鲜于世荣是齐高祖的旧将。周主先送给他一个玛瑙酒杯,世荣得到后立即将其打碎。周军进入鄴城,世荣在三台前不停地击鼓,周军抓住他;世荣不屈,于是被杀。周主抓住莫多娄敬显,数落他说:“你有三条死罪:之前从晋阳逃到鄴城,带着妾室抛弃母亲,不孝;表面上为伪朝效力,实际上暗中向我通报,不忠;投降之后,仍然摇摆不定,不信。你如此用心,不死还等什么!”于是将他斩首。派将军尉迟勤追击齐主。

甲午日,周主进入鄴城。齐国子博士长乐熊安生,精通《五经》,听说周主进入鄴城,立即命令家人打扫门庭。家人感到奇怪,问他为什么,安生说:“周帝重视儒家之道,一定会来见我。”不久,周主来到他家,不让他行礼,亲自握住他的手,与他同坐;赏赐丰厚,赐给他安车驷马。又派小司马唐道和到中书侍郎李德林家宣旨慰问,说:“平定齐国的功劳,全在于你。”将他引入宫中,派内史宇文昂询问齐朝的风俗政教和人物善恶。他在宫中住了三晚才回去。

乙未日,齐太上皇渡过黄河进入济州。当天,幼主禅位给大丞相任城王湝。又为湝下诏:尊太上皇为无上皇,幼主为宋国天王。派侍中斛律孝卿将禅文和玺绂送到瀛州,孝卿随即前往鄴城。

周主下诏:“去年大赦没有涉及的地方,都按照赦例处理。”

齐洛州刺史独孤永业有三万士兵,听说晋州战败,请求出兵攻打周军,奏章被搁置不报;永业愤慨。又听说并州陷落,于是派儿子须达向周投降,周任命永业为上柱国,封为应公。

丙申日,周任命越王盛为相州总管。

齐太上皇将胡太后留在济州,派高阿那肱守卫济州关,侦察周军的动向,自己与穆后、冯淑妃、幼主、韩长鸾、邓长颙等数十人逃往青州。派内参田鹏鸾向西出发,侦察动静;周军抓住他,问齐主在哪里,他谎称:“已经离开,估计已经出境。”周军怀疑他不说实话,打他。每打断他一根骨头,他的言辞和神色更加严厉,最终被打断四根骨头而死。

太上皇到达青州,立即想进入陈国。但高阿那肱秘密召来周军,约定活捉齐主,多次报告说:“周军还很远,已经下令烧断桥路。”太上皇因此滞留,自我安慰。周军到达关隘,阿那肱立即投降。周军突然到达青州,太上皇将金子装在袋子里,系在马鞍后,与皇后、妃子、幼主等十余人骑马南逃。己亥日,到达南邓村。尉迟勤追上他们,全部擒获,并将胡太后送到鄴城。

庚子日,周主下诏:“已故的斛律光、崔季舒等人,应追加赠谥,并为他们改葬,子孙各按荫庇叙录。家口田宅被没收的,全部归还。”周主指着斛律光的名字说:“如果这个人还在,我怎么能到鄴城!”辛丑日,下诏:“齐国的东山、南园、三台,都可以拆除。瓦木等材料,可用的都赐给百姓。山园的田地,各归原主。”

二月,壬午日,皇帝在藉田耕作。

丙午日,周主在齐太极殿宴请随从的官员和将士,按等级颁发赏赐。

丁未日,高纬到达鄴城,周主降低身份,以宾客之礼接见他。

齐广宁王孝珩到达沧州,率领五千人与任城王湝在信都会合,共同谋划恢复齐国,招募了四万多人。周主派齐王宪、柱国杨坚攻打他们。命令高纬写信招降湝,湝不从。宪军到达赵州,湝派两名间谍侦察,被巡逻骑兵抓住并报告给宪。宪召集齐国的旧将,向他们展示间谍,说:“我所争的是大事,不在于你们。现在放你们回去,仍然充当我的使者。”于是给湝写信说:“你的间谍被我的巡逻骑兵抓住,军中的实情,已经全部告诉了你。战斗不是上策,不必再犹豫;防守是下策,或许你还不愿意。我已经命令各军分路并进,相距不远,很快就会见面。‘不等到明天’,希望你明白时机!”

宪到达信都,湝在城南布阵抵抗。湝的领军尉相愿假装出阵略作战斗,随即率众投降。尉相愿是湝的心腹,众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湝杀了尉相愿的妻子和孩子。第二天,再次交战,宪击败了湝,俘虏并斩杀了三万人,抓住了湝和广宁王孝珩。宪对湝说:“任城王何必如此?”湝说:“我是神武皇帝的儿子,兄弟十五人,只有我幸存。遇到国家覆灭,今天能死,无愧于祖先的陵墓。”宪赞赏他的气节,命令归还他的妻子和孩子。又亲自为孝珩清洗伤口并敷药,礼遇非常优厚。孝珩叹息道:“除了神武皇帝以外,我的父辈和兄弟,没有一个人活到四十岁,这是命啊。继位的君主没有独到的见解,宰相没有承担重任的能力,我恨不得掌握兵权,接受斧钺,施展我的才能!”

齐王宪善于用兵,足智多谋,深得将士的信任。齐人畏惧他的威名,大多望风而逃。他的军队不扰民,军纪严明。

周主任命齐降将封辅相为北朔州总管。北朔州是齐国的重要军事重镇,士兵骁勇善战。前长史赵穆等人计划抓住封辅相,迎接任城王湝到瀛州,未能成功,于是

迎接定州刺史范阳王绍义。绍义到达马邑,自肆州以北的二百八十多座城池都响应他。绍义与灵州刺史袁洪猛率军南下,意图攻取并州。到达新兴时,肆州已被周军占领,前队的两位仪同率领部下投降周军。周军进攻显州,俘虏了刺史陆琼,又攻占了其他城池。绍义退守北朔州。周东平公神举率军逼近马邑,绍义战败,向北逃奔突厥,仍有三千人跟随。绍义下令:“想回去的人可以自行决定。”于是大部分人都离开了。突厥佗钵可汗常称齐显祖为英雄天子,因绍义脚踝粗壮,与显祖相似,非常喜爱和重视他;所有在北方的齐人,都归他管辖。

于是齐的行台、州、镇,只有东雍州行台傅伏、营州刺史高宝宁没有投降,其余的都归顺了周。周共获得五十州、一百六十二郡、三百八十县,三百零三万二千五百户。高宝宁是齐的远亲,有勇有谋,长期镇守和龙,深得夷、夏各族人心。周主在河阳、幽、青、南兗、豫、徐、北朔、定等地设立总管府,相、并二州各设宫及六府官。周军攻克晋阳时,齐派开府仪同三司纥奚永安向突厥求救,等到达时,齐已经灭亡。佗钵可汗将永安安置在吐谷浑使者之下,永安对佗钵说:“如今齐国已亡,永安还有什么用!想闭气自尽,又怕天下人说大齐没有忠臣;请求赐我一刀,以显示远近。”佗钵赞赏他,赠他七十匹马并送他回国。

梁主入朝于鄴。自秦统一天下以来,没有朝觐的礼仪,至此才命令有关部门草拟相关事宜:致积,致饣气,设九傧、九介,受享于庙,三公、三孤、六卿致食,劳宾,还贽,致享,都按照古礼进行。周主与梁主宴饮,酒酣时,周主亲自弹奏琵琶。梁主起舞,说:“陛下既然亲自抚弄五弦,臣怎敢不与百兽共舞!”周主非常高兴,赏赐丰厚。乙卯日,周主从鄴西返回。

三月,壬午日,周主下诏:“山东各军,各举荐精通经书、善于治理的两人;如果有奇才异术,卓尔不群者,不受此限。”

周主擒获尉相贵后,招降齐东雍州刺史傅伏,傅伏不从。齐人任命傅伏为行台右仆射。周主攻克并州后,又派韦孝宽招降他,命令其子以上大将军、武乡公的身份及金、玛瑙酒钟赐给傅伏作为信物。傅伏不接受,对韦孝宽说:“事君有死无贰。此儿为臣不能竭忠,为子不能尽孝,人所痛恨,愿速斩之以令天下!”周主从鄴返回,到达晋州,派高阿那肱等百余人到汾水边召见傅伏。傅伏率军出城,隔水相见,问:“至尊现在何处?”阿那肱说:“已被擒获。”傅伏仰天大哭,率众入城,在听事前北面哀号,良久,然后投降。周主见到他说:“为何不早降?”傅伏流泪回答:“臣三代为齐臣,食齐禄,不能自尽,羞见天地!”周主握住他的手说:“为臣当如此。”于是将所食的羊肋骨赐给傅伏,说:“骨亲肉疏,所以相付。”随后引他入宿卫,授上仪同大将军。周主告诫他:“如果立即给你高官,恐怕归附者心动。努力事朕,不必担忧富贵。”后来,周主又问:“前次救河阴得到什么赏赐?”傅伏回答:“蒙一转,授特进、永昌郡公。”周主对高纬说:“朕三年教战,决意攻取河阴。正因为傅伏善守,城不可动,才撤军而退。你当时赏功,何其薄也!”

夏,四月,乙巳日,周主到达长安,将高纬置于前,列其王公于后,车舆、旗帜、器物,依次陈列。备大驾,布六军,奏凯乐,献俘于太庙。观者皆称万岁。戊申日,封高纬为温公,齐的诸王三十余人,皆受封爵。周主与齐君臣饮酒,令温公起舞。高延宗悲不自持,屡次想服毒自尽,其傅婢阻止了他。

周主任命李德林为内史上士,自此诏诰格式皆用山东人物,并委以重任。周主从容对群臣说:“我常日只闻李德林之名,又见其为齐朝作诏书移檄,以为他是天上人;岂料今日能得其驱使。”神武公纥豆陵毅回答说:“臣闻麒麟凤凰,为王者瑞,可以德感,不可力致。麒麟凤凰,得之无用。岂如德林,为瑞且有用哉!”周主大笑说:“诚如公言。”

己巳日,周主享太庙。五月,丁丑日,周任命谯王俭为大冢宰。庚辰日,任命杞公亮为大司徒,郑公达奚震为大宗伯,梁公侯莫陈芮为大司马,应公独孤永业为大司寇,郑公韦孝宽为大司空。

己丑日,周主祭方丘。下诏:“路寝会义、崇信、含仁、云和、思齐诸殿,皆晋公护专政时所建,事穷壮丽,有逾清庙,悉可毁撤。雕斫之物,并赐贫民。缮造之宜,务从卑朴。”戊戌日,又下诏:“并、鄴诸堂殿壮丽者准此。”

臣光曰:周高祖可谓善处胜矣!他人胜则益奢,高祖胜而愈俭。

六月,丁卯日,周主东巡。秋,七月,丙戌日,到达洛州。八月,壬寅日,议定权衡度量,颁布于四方。

起初,魏虏西凉之人,没为隶户,齐氏沿袭此制,仍供厮役。周主灭齐后,欲施宽惠,下诏:“罪不及嗣,古有定科。杂役之徒,独异常宪,一从罪配,百代不免,罚既无穷,刑何以措!凡诸杂户,悉放为民。”自此再无杂户。

甲子日,郑州捕获一只九尾狐,已死,献其骨。周主说:“瑞应之来,必彰有德。若五品时叙,四海和平,乃能致此。今无其时,恐非实录。”命焚之。

九月,戊寅日,周制:“庶人以上,唯听衣绸、绵绸、丝布、圆绫、纱、绢、绡、葛、布等九种,余悉禁之。朝祭之服,不拘此制。”

冬,十月,戊申日,周主前往鄴。

上闻周人灭齐,欲争徐、兗,下诏南兗州刺史、司空吴明彻督诸军伐之,以其世子戎昭、将军惠觉摄行州事。明彻军至吕梁,周徐州总管梁士彦率众拒战,戊午日,明彻击破之。士彦婴城自守,明彻围之。

帝锐意以为河南指麾可定。中书通事舍人蔡景历谏曰:“师老将骄,不宜过穷远略。”帝怒,以为沮众,出为豫章内史。未行,有飞章劾景历在省赃污狼籍,坐免官,削爵土。

周改葬德皇帝于冀州,周主服缞,哭于太极殿。

百官穿着素服。

周人诬陷温公高纬和宜州刺史穆提婆谋反,并将他们的宗族全部赐死。许多人自辩无罪,只有高延宗挽起袖子哭泣而不说话,用花椒塞住口而死。只有高纬的弟弟仁英因为清狂,仁雅因为哑疾得以免死,被流放到蜀地。其余亲属,没有被杀的都被分散配到西部,最终都死在边疆。

周主将高湝的妻子卢氏赐给他的将领斛斯征。卢氏蓬头垢面,长期斋戒,不说不笑。斛斯征放了她,她便出家为尼。齐国的皇后和妃子贫穷的,甚至以卖蜡烛为生。

十一月,壬申日,周国立皇子衍为道王,兑为蔡王。

癸酉日,周国派遣上大将军王轨率兵救援徐州。起初,周国在晋州击败齐军,乘胜追击。齐军丢弃的兵器甲胄,来不及收拾,稽胡趁机偷出,并将这些兵器据为己有。他们还立刘蠡升的孙子没鐸为君主,号称圣武皇帝,改年号为石平。

周国攻克关东后,准备讨伐稽胡,商议要彻底摧毁他们的巢穴。齐王宪说:“步落稽种类繁多,且山谷险峻,王师一举,未必能全部消灭。不如先剪除他们的首领,其余的加以安抚。”周主听从了他的建议,任命宪为行军元帅,督率各军讨伐稽胡。到达马邑后,分道并进。没鐸分派他的党羽天柱守河东,穆支守河西,据险抵抗。宪命令谯王俭攻打天柱,滕王逌攻打穆支,都取得了胜利,斩首万余级。赵王招攻打没鐸,将其擒获,其余部众全部投降。

周国下诏:“自永熙三年以来,东土之民被掠为奴婢的,以及在攻克江陵之日,良人被没为奴婢的,全部释放为良民。”又下诏:“后宫只设妃二人,世妇三人,御妻三人,其余的都裁减。”

周主性格节俭,常穿布袍,睡布被,后宫不过十余人;每次行军,亲自在阵前,步行穿越山谷,常人难以忍受;他对将士有恩,明察果断,用法严峻。因此将士们既畏惧他的威严,又乐于为他效死。

己亥日晦,发生日食。

周国开始施行《刑书要制》:群盗赃物一匹,以及正、长隐瞒五丁、或地顷以上的,都处死。

十二月,戊申日,新建的东宫完工,太子迁居其中。

庚申日,周主前往并州,将并州军民四万户迁往关中。戊辰日,废除并州宫及六府。

高宝宁从黄龙上表劝高绍义称帝,绍义于是称帝,改年号为武平,任命宝宁为丞相。突厥佗钵可汗举兵相助。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十年(戊戌,公元五七八年)

春,正月,壬午日,周主前往鄴城;辛卯日,前往怀州;癸巳日,前往洛州。设立怀州宫。

二月,甲辰日,周谯孝王俭去世。

丁巳日,周主返回长安。

吴明彻围攻周国的彭城,将舟舰环绕在城下,攻势非常猛烈。王轨率兵轻装前进,占据淮口,构筑长围,用铁锁贯穿数百车轮,沉入清水,以阻断陈国船只的归路,军中人心惶惶。谯州刺史萧摩诃对明彻说:“听说王轨刚刚封锁下游,两端筑城,现在还未建成,您若派人攻打,他必定不敢抵抗。水路未断,敌军势力不坚;若他城建成,我们必成俘虏。”明彻奋髯说:“搴旗陷阵,是将领的事;长算远略,是我的事。”摩诃失色而退。十天内,水路被切断。

周兵越来越多,诸将商议破堰撤军,用船载马撤退。马主裴子烈说:“若破堰下船,船必倾倒,不如先遣马出。”当时明彻背疾严重,萧摩诃再次请求说:“现在求战不得,进退无路。若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您率领步卒,乘马舆缓行,我率领数千铁骑前后驱驰,必能使您安全到达京城。”明彻说:“你的这个计策,确实是良图。但步军众多,我作为总督,必须身居其后,相帅兼行。你的马军应在前,不可迟缓。”摩诃于是率领马军夜发。甲子日,明彻决堰,乘水势退军。希望进入淮河。到清口时,水势渐弱,舟舰被车轮阻碍,无法通过。王轨率兵包围并逼迫他们,众军溃散。明彻被周人俘虏,将士三万及器械辎重全部落入周人手中。萧摩诃率领八十精骑在前突围,众骑随后,到天亮时,到达淮南,与将军任忠、周罗独自全军得还。

起初,皇帝计划攻取彭城、汴州,询问五兵尚书毛喜,毛喜回答说:“淮左新平,边民未安。周国刚刚吞并齐国,难以与之争锋。且放弃舟楫之利,进入车骑之地,弃长就短,不是吴人所擅长的。臣愚以为不如安民保境,停战结好,这是长久之计。”等到明彻失败,皇帝对毛喜说:“你的话今天应验了。”当天,召见蔡景历,重新任命他为征南咨议参军。

周主封吴明彻为怀德公,位大将军。明彻忧愤而死。

乙丑日,周国任命越王盛为大冢宰。

三月,戊辰日,周国在蒲州设立宫殿,废除同州及长春二宫。

甲戌日,周主初次穿戴常冠,用黑色纱巾向后包裹头发,并裁成四脚。

丙子日,任命中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淳于量为大都督,总领水陆诸军事,镇西将军孙瑒督荆、郢诸军,平北将军樊毅都督清口上至荆山沿淮诸军,宁远将军任忠都督寿阳、新蔡、霍州诸军,以防备周国。

乙酉日,大赦天下。

壬辰日,周国改年号为宣政。

夏,四月,庚申日,突厥侵犯周国的幽州,杀掠官吏和百姓。

戊午日,樊毅派遣军队渡过淮北,在清口筑城。壬戌日,清口城失守。

五月,己丑日,周高祖率领诸军讨伐突厥,派遣柱国原公姬愿、东平公神举等率兵五路并进。

癸巳日,皇帝身体不适,停留在云阳宫;丙申日,下诏停止诸军行动。驿马召见宗师宇文孝伯前往行在所,皇帝握着他的手说:“我自知必无生还之理,以后事托付给你。”当晚,任命孝伯为司卫上大夫,总领宿卫兵。又命令他驰驿入京镇守,以防备非常之事。六月,丁酉日朔,皇帝病情加重,返回长安;当晚去世,享年三十六岁。

戊戌日,太子即位。尊皇后阿史那氏为皇太后。宣帝刚即位,便开始放纵奢欲。大行皇帝尚未下葬,他毫无哀容,摸着杖痕,大骂说:“死得太晚了!”查看高祖的宫人,逼迫她们满足自己的淫欲。超拜吏部下大夫郑译为开府仪同大将军、内史中大夫,委以朝政。

己未日,将武皇帝葬于孝陵,庙号高祖。下葬后,诏令内外公除,皇帝及六宫都商议立即举行吉礼。京兆郡丞乐运上疏,认为“葬期太短,事毕即除,太过仓促。”皇帝不听。

皇帝因齐炀王宪地位尊贵、声望高,对他心存忌惮。对宇文孝伯说:“你能为朕图谋齐

皇帝说,应该按照官职来授予他。”宇文孝伯叩头说:“先帝的遗诏,不允许滥杀亲属。齐王是陛下的叔父,功高德重,是国家的重臣。陛下如果无故杀害他,我又顺从旨意曲意逢迎,那么我就是不忠之臣,陛下就是不孝之子了。”皇帝不高兴,因此疏远了他。于是与开府仪同大将军于智、郑译等人密谋,派于智到齐王的府邸等候,趁机告发齐王有异心。

甲子日,皇帝派宇文孝伯去告诉齐王,想任命他为太师,齐王推辞了。又派宇文孝伯召齐王入宫,说:“晚上与诸王一起入宫。”到了殿门,齐王独自被引进。皇帝事先在别室埋伏了壮士,齐王一到,就被抓住。齐王为自己辩解,皇帝让于智作证,齐王目光如炬,与于智对质。有人对齐王说:“以王今日的处境,何必多说!”齐王说:“生死有命,何必再图生存!只是老母还在,恐怕留下遗憾罢了!”于是将笏板扔在地上。随后被缢死。

皇帝召来齐王的僚属,让他们证明齐王的罪行。参军勃海人李纲,誓死不改口,始终没有屈服。有关部门用露车载着齐王的尸体出宫,齐王的旧部都散了,只有李纲抚棺痛哭,亲自埋葬了齐王,哭拜后离去。

又杀了上大将军王兴、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独孤熊、开府仪同大将军豆卢绍,他们都是与齐王关系密切的人。皇帝杀了齐王却没有正当理由,于是说他们与王兴等人谋反,当时人称他们为“伴死”。

任命于智为柱国,封为齐公,作为奖赏。

闰月,乙亥日,周主立妃子杨氏为皇后。

辛巳日,周任命赵王招为太师,陈王纯为太傅。

齐范阳王绍义听说周高祖去世,认为得到了上天的帮助。幽州人卢昌期起兵占据范阳,迎接绍义,绍义带领突厥兵前来。周派柱国东平公神举率兵讨伐卢昌期。绍义听说幽州总管出兵在外,想乘虚袭击蓟城,神举派大将军宇文恩率四千人救援,一半被绍义所杀。后来神举攻克范阳,擒获卢昌期。绍义听说后,穿着素衣举哀,返回突厥。高宝宁率领夷、夏数万骑兵救援范阳,到了潞水,听说卢昌期已死,便返回,占据和龙。

秋天,七月,周主在太庙祭祀;丙午日,在圜丘祭祀。

庚戌日,周任命小宗伯斛斯征为大宗伯。壬戌日,任命亳州总管杨坚为上柱国、大司马。

癸亥日,周主尊生母李氏为帝太后。

八月,丙寅日,周主在西郊祭祀;壬申日,前往同州。任命大司徒杞公亮为安州总管,上柱国长孙览为大司徒,杨公王谊为大司空。丙戌日,任命永昌公椿为大司寇。

九月,乙巳日,在娄湖设立方明坛。戊申日,任命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王官伯,主持百官盟誓。

庚戌日,周主封弟弟元为荆王。

周主下诏:“所有应该行礼的人,都以三拜为礼。”

甲寅日,皇帝到娄湖誓师。乙卯日,分派大使将盟誓传达到四方,上下互相警戒。

冬天,十月,癸酉日,周主返回长安。任命大司空王谊为襄州总管。戊子日,任命尚书左仆射陆缮为尚书仆射。

十一月,突厥侵犯周边境,包围酒泉,杀害掠夺官吏和百姓。

十二月,甲子日,周任命毕王贤为大司空。

己丑日,周任命河阳总管滕王逌为行军元帅,率军入侵。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十一年(己亥,公元五七九年)

春天,正月,癸巳日,周主在露门接受朝拜,开始与群臣穿汉、魏时期的衣冠;大赦天下,改元为大成。设置四辅官:任命大冢宰越王盛为大前疑,相州总管蜀公尉迟迥为大右弼,申公李穆为大左辅,大司马随公杨坚为大后承。

周主刚即位时,认为高祖的《刑书要制》过于严苛,便废除了它,并多次大赦。京兆郡丞乐运上疏说:“《虞书》中说‘眚灾肆赦’,指的是因过失造成的灾害,应当宽赦。《吕刑》中说:‘五刑之疑有赦。’指的是刑罚有疑点时从轻处罚,处罚有疑点时免于处罚。仔细查阅经典,没有发现无论罪行轻重都大赦的记载。陛下怎能多次施行非常之恩,放纵奸恶之人呢!”皇帝没有采纳。后来百姓轻易犯法,皇帝又因自己奢侈淫逸、过失众多,厌恶别人规劝,想用威虐来震慑群臣。于是重新制定了《刑经圣制》,刑罚更加严苛,在正武殿举行大醮,向天祷告后施行。密令左右监视群臣,稍有失误,便加以诛杀或谴责。

此外,皇帝居丧刚满一年,便开始放纵声色,鱼龙百戏经常在殿前表演,日夜不停,不知休息;大量聚集美女充实后宫,增设位号,无法详细记录。游宴沉迷,有时十天不出宫,群臣有事请示,都通过宦官上奏。于是乐运抬着棺材到朝堂,列举皇帝的八条过失:其一,“陛下近来多独断专行,不与宰辅商议,不与群臣共议”。其二,“搜罗美女充实后宫,仪同以上的女子不许随意出嫁,贵贱同怨”。其三,“陛下一入后宫,数日不出,所需奏报,多通过宦官传达”。其四,“下诏宽刑,不到半年,又恢复严刑峻法”。其五,“高祖去奢从简,去世不到一年,陛下便穷奢极欲”。其六,“加重百姓徭役赋税,供养俳优角抵”。其七,“上书有字误的,便治其罪,堵塞上书之路”。其八,“天象示警,不能咨询善道,修布德政”。“如果不改正这八件事,臣恐怕周朝的宗庙将无人祭祀了。”皇帝大怒,要杀他。朝臣恐惧,无人敢救。内史中大夫洛阳人元岩汉说:“臧洪同死,人们尚且愿意,何况比干呢!如果乐运不免一死,我将与他同死。”于是到阁门请求见皇帝,说:“乐运不顾生死,想以此求名。陛下不如宽恕他,以显示圣德。”皇帝有所感悟。第二天,召见乐运,对他说:“朕昨夜思考你的奏章,确实是忠臣之言。”赐他御食后放了他。

癸卯日,周立皇子阐为鲁王。

甲辰日,周主东巡;丙午日,任命许公宇文善为大宗伯。戊午日,周主到达洛阳;立鲁王阐为皇太子。

二月,癸亥日,皇帝亲自耕田。周下诏,以洛阳为东京;征发山东各州兵士修建洛阳宫,常年役使四万人。将相州六府迁到洛阳。

周徐州总管王轨,听说郑译掌权,自知将遭祸,对亲近的人说:“我从前在先朝,确实为国家谋划了重要策略。今天的事情,已经可以预见了。此州控制淮南,邻近强敌,若为自己打算,易如反掌。但忠义之节,不可违背,何况受先帝厚恩,怎能因得罪嗣主,就忘记了呢!只能在此等死,希望千年之后,人们能明白我的心意。”

周主从容地问郑译:“我脚上的杖痕,是谁打的?”郑译回答说:“是乌丸轨、宇文

孝伯。”于是提到了王轨捋胡须的事情。皇帝派内史杜庆信去州里杀王轨,元岩不肯签署诏书。御正中大夫颜之仪极力劝谏,皇帝不听,元岩接着进谏,脱下头巾叩头,三次跪拜三次进谏。皇帝说:“你是想和王轨结党吗?”元岩说:“臣不是和王轨结党,只是担心滥杀会失去天下人的期望。”皇帝大怒,让宦官打他的脸。王轨最终被杀,元岩也被废黜在家。远近的人,无论是否认识王轨,都为他流泪。颜之仪是颜之推的弟弟。

周主还是太子的时候,上柱国尉迟运担任宫正,多次进谏,但没有被采纳;他和王轨、宇文孝伯、宇文神举都受到高祖的亲近和信任,太子怀疑他们一起诋毁自己。等到王轨被杀,尉迟运害怕了,私下对宇文孝伯说:“我们这些人必定免不了灾祸,该怎么办?”宇文孝伯说:“现在堂上有老母亲,地下有武帝。作为臣子和儿子,知道该去哪里!况且我们委身事人,本来就是为了名义;进谏不被采纳,死也是逃不掉的!你如果为自己考虑,最好暂时远离。”于是尉迟运请求出任秦州总管。

有一天,皇帝以齐王宪的事情责备宇文孝伯说:“你知道齐王谋反,为什么不说?”宇文孝伯回答说:“臣知道齐王忠于国家,被小人诬陷,说了也不会被采纳,所以不说。而且先帝托付给臣,只是让臣辅佐陛下。现在进谏不被采纳,实在是辜负了先帝的托付。如果因此获罪,臣心甘情愿。”皇帝非常惭愧,低头不语,下令将他带出去,赐死在家中。

当时宇文神举担任并州刺史,皇帝派使者去州里用毒酒杀了他。尉迟运到了秦州,也因忧虑而死。

周国停止了南征的军队。

突厥佗钵可汗向周国求和,周主将赵王招的女儿封为千金公主,嫁给他,并且命令他交出高绍义;佗钵没有听从。

辛巳日,周宣帝传位给太子阐,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大象,自称天元皇帝,居住的地方称为“天台”,冠冕上有二十四条旒,车服旗鼓的数量都加倍于前代君王。皇帝居住的地方称为正阳宫,设置纳言、御正、诸卫等官职,都按照天台的规格。尊皇太后为天元皇太后。

天元皇帝传位后,更加骄奢淫逸,极力自我尊大,无所顾忌,国家的礼仪制度,随意更改。每次对臣下自称“天”,用樽、彝、珪、瓚等器物来饮食。命令群臣朝拜天台时,要斋戒三天,清身一天。他自比上帝,不想让群臣和自己一样,常常自己带着绶带,戴着通天冠,加上金附蝉,看到侍臣的帽子上有金蝉或王公有绶带的,都命令去掉。不允许人们使用“天”、“高”、“上”、“大”等称呼,官名中有这些字的,都要改掉。将姓高的人改为“姜”,九族中称高祖的改为“长祖”。又命令天下的车辆都用浑木做轮子。禁止天下的妇女使用粉黛,除非是宫人,都要画黄眉和墨汝。

每次召见侍臣讨论,只想着兴造变革,从不谈论政事。游戏无常,出入没有节制,羽仪仗卫,早晨出去晚上回来,陪侍的官员都受不了。从公卿以下,经常被鞭打。每次打人,都以一百二十下为标准,称为“天杖”,后来增加到二百四十下。宫人内职也是如此,皇后、妃子、嫔妃、御女,即使受到宠幸,也经常被杖打背部。于是内外都感到恐怖,人人自危,都只求苟且免祸,没有人有坚定的意志,战战兢兢,直到最后。

戊子日,周国任命越王盛为太保,尉迟迥为大前疑,代王达为大右弼。

辛卯日,将鄴城的《石经》迁到洛阳。下诏:“河阳、幽、相、豫、亳、青、徐七总管,都受东京六府的处分。”

三月,庚申日,天元皇帝回到长安,大摆军阵,亲自穿上铠甲,从青门进入,静帝备好法驾跟随。

夏,四月,壬戌朔日,立妃子硃氏为天元帝后。硃氏是吴人,出身寒微,生了静帝,比天元皇帝大十多岁,疏远无宠,因为静帝的缘故,特别尊崇她。

乙巳日,周主祭祀太庙。壬午日,在正武殿举行大醮。

五月,辛亥日,将襄国郡改为赵国,济南郡改为陈国,武当、安富二郡改为越国,上党郡改为代国,新野郡改为滕国,每邑各有一万户;命令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代王达、滕王逌各自前往封国。

随公杨坚私下对大将军汝南公庆说:“天元皇帝确实没有积德;看他的相貌,寿命也不会长。而且,各藩王势力微弱,各自前往封国,根本没有深根固本的打算。羽翼被剪除,怎么能长久呢!”庆是宇文神举的弟弟。

突厥侵犯周国的并州。六月,周国征发山东的百姓修筑长城。

秋,七月,庚寅日,周国任命杨坚为大前疑,柱国司马消难为大后承。

辛卯日,开始使用大货六铢钱。

丙申日,周国纳司马消难的女儿为正阳宫皇后。

己酉日,周国尊天元帝太后李氏为天皇太后,壬子日,改天元皇后硃氏为天皇后,立妃子元氏为天右皇后,陈氏为天左皇后,共有四位皇后。元氏是开府仪同大将军晟的女儿;陈氏是大将军山提的女儿。

八月,庚申日,天元皇帝前往同州。

丁卯日,皇帝在大壮观阅兵。命令都督任忠率领十万步兵和骑兵在玄武湖列阵,都督陈景率领五百艘楼舰从瓜步江出发,振旅而还。

壬申日,周天元皇帝回到长安。甲戌日,任命陈山提、元晟为上柱国。

戊寅日,皇帝回宫。豫章内史南康王方泰,在郡任职期满,纵火焚烧民居,趁机进行暴掠,驱赶富人,索取财物。皇帝阅兵时,方泰应当随从,却以母亲生病为由不去,反而微服前往民间淫人妻,被州里逮捕。他又率领人抵抗,打伤了禁司,被有司上奏。皇帝大怒,将方泰下狱,免去官职,削去爵位和封地,不久又恢复原状。

壬午日,周国任命上柱国毕王贤为太师,郇公韩业为大左辅。九月,乙卯日,任命酆王贞为大冢宰。任命郧公韦孝宽为行军元帅,率领行军总管杞公亮、郕公梁士彦侵犯淮南。同时派遣御正杜杲、礼部薛舒前来聘问。

冬,十月,壬戌日,周天元皇帝前往道会苑,举行大醮,以高祖配醮。初次恢复佛像和天尊像,天元皇帝与二像一起南面而坐,大摆杂戏,让长安的士民观看。

甲戌日,任命尚书仆射陆缮为尚书左仆射。

十一月,辛卯日,大赦天下。

周国的韦孝宽分派杞公亮从安陆进攻黄城,梁士彦进攻广陵。甲午日,梁士彦到达肥口。

乙未日,周天元皇帝前往温汤。

戊戌日,周军进围寿阳。

周天元皇帝前往同州。

下诏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淳于量为上流水军都督,中领军樊毅都督北讨诸军事,左卫将军任忠都督北讨前军事,前丰州刺史皋文奏率领三千步兵和骑兵前往阳平郡。

壬寅日,周天元皇帝回到长安。

癸卯日,任忠率领七千步兵和骑兵前往秦郡。

丙午日,仁威将军鲁广达率领军队进入淮河;

同一天,樊毅率领两万水军从东关进入焦湖,武毅将军萧摩诃率领步兵和骑兵前往历阳。

戊申日,韦孝宽攻下寿阳,杞公亮攻下黄城,梁士彦攻下广陵;

辛亥日,又攻下霍州。

癸丑日,任命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大都督,统领水军和步兵。

丁巳日,周朝铸造永通万国钱,一枚当一千枚,与五行大布钱并行流通。

十二月戊午日,周天元因为灾异频繁出现,放弃仪仗护卫,前往天兴宫。

百官上表,劝他恢复正常的起居饮食。

甲子日,周天元返回宫中,在正武殿召集百官、宫人和外命妇,大摆伎乐,首次表演乞寒胡戏。

乙丑日,南兗州、北兗州、晋州以及盱眙、山阳、阳平、马头、秦、历阳、沛、北谯、南梁等九郡的百姓纷纷自行返回江南。

周朝又攻下谯州和北徐州。

从此,江北的土地全部被周朝占领。

周天元前往洛阳,亲自驾驭驿马,一天行进三百里,四位皇后和数百名文武侍卫都乘坐驿马跟随。

他还命令四位皇后并驾齐驱,如果有人落后,就会受到责备,人马疲惫不堪,纷纷倒在路上。

癸酉日,派遣平北将军沈恪、电威将军裴子烈镇守南徐州,开远将军徐道奴镇守栅口,前信州刺史杨宝安镇守白下。

戊寅日,任命中领军樊毅为都督,统领荆、郢、巴、武四州的水陆军事。

己卯日,周天元返回长安。

贞毅将军汝南的周法尚与长沙王叔坚不和。

叔坚向皇帝诬告周法尚,说他想要造反。

皇帝逮捕了周法尚的哥哥定州刺史法僧,并派兵准备攻打周法尚。

周法尚逃到周朝,周天元任命他为开府仪同大将军、顺州刺史,皇帝派将军樊猛渡江攻打他。

周法尚派部曲督韩朗假装向樊猛投降,说:“周法尚的部下不愿意投降北方,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想要叛逃回去。如果你们派兵来,我们自然会倒戈。”

樊猛相信了,急忙带兵前往。

周法尚假装害怕,退守江曲,假装战败逃跑,暗中设下伏兵。

樊猛仅以身免,损失了将近八千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七-注解

强圉作噩: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指特定的年份。强圉是岁星(木星)的别称,作噩是指岁星运行到特定的位置。

屠维大渊献:古代天文学中的术语,指特定的年份。屠维是岁星的别称,大渊献是指岁星运行到特定的位置。

高宗宣皇帝:指南北朝时期北周的第二位皇帝宇文邕,谥号宣皇帝。

太建九年:南朝陈的年号,太建九年即公元577年。

承光:北齐末代皇帝高恒的年号。

太上皇帝:指退位的皇帝,通常是将皇位传给太子后,自己成为太上皇帝。

太皇太后:皇帝的祖母或曾祖母,通常是在皇帝退位后,皇太后升为太皇太后。

太上皇后:指退位的皇后,通常是在皇帝退位后,皇后成为太上皇后。

广宁王孝珩:北齐宗室,广宁王高孝珩,北齐末年的重要人物。

太宰: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负责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千秋门:北齐皇宫的宫门之一,位于邺城。

高阿那肱:北齐末年的权臣,掌握朝政大权。

宇文邕:北周的第二位皇帝,谥号宣皇帝。

沧州刺史:沧州的行政长官,沧州位于今河北省沧州市一带。

紫陌桥:北齐邺城附近的一座桥梁,位于今河北省临漳县。

黄门侍郎:古代官职,负责皇帝的文书传达和宫廷事务。

中书侍郎:古代官职,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和处理朝廷文书。

侍中: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负责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河外:指黄河以南的地区,通常指河南一带。

济州:北齐的州名,位于今山东省济宁市一带。

陈国:指南朝陈,南北朝时期南方的政权之一。

北郊:古代皇帝祭祀天地的地方,通常位于都城的北郊。

鄴城:北齐的都城,位于今河北省临漳县。

武卫大将军:古代官职,负责皇宫的守卫和皇帝的护卫。

仪同大将军:古代官职,位列大将军之一,负责军事指挥。

渔阳鲜于世荣:北齐的将领,渔阳(今北京市密云区)人,鲜于世荣是其名字。

马脑酒钟:一种用玛瑙制作的酒器,象征尊贵。

三台:北齐皇宫中的建筑,位于邺城。

国子博士:古代官职,负责国子监的教学和管理。

五经: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五部儒家经典。

安车驷马:古代皇帝赏赐给大臣的豪华车马,象征尊贵。

内史:古代官职,负责皇帝的文书传达和宫廷事务。

无上皇:指退位的皇帝,通常是在皇帝退位后,自己成为无上皇。

宋国天王:北齐末代皇帝高恒的称号,宋国是指北齐的别称。

洛州刺史:洛州的行政长官,洛州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一带。

上柱国: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负责军事指挥。

应公:古代爵位,位列公爵之一。

相州总管:相州的行政长官,相州位于今河南省安阳市一带。

胡太后:北齐末代皇帝高恒的母亲,胡氏。

济州关:济州的关隘,位于今山东省济宁市一带。

青州:北齐的州名,位于今山东省青州市一带。

南邓村:地名,位于今山东省青州市一带。

斛律光:北齐的名将,斛律光的家族在北齐末年有重要影响。

崔季舒:北齐的名臣,崔季舒在北齐末年有重要影响。

东山、南园、三台:北齐皇宫中的建筑,位于邺城。

藉田:古代皇帝亲自耕种的田地,象征重视农业。

太极殿:北齐皇宫中的主要建筑,位于邺城。

任城王湝:北齐宗室,任城王高湝,北齐末年的重要人物。

信都:地名,位于今河北省邢台市一带。

赵州:北齐的州名,位于今河北省赵县一带。

北朔州:今山西朔州市一带,北齐时州名。

瀛州:北齐的州名,位于今河北省河间市一带。

范阳王绍义:北齐宗室,范阳王高绍义,北齐灭亡后,曾试图复国,最终失败。

马邑:今山西朔州市,古代军事重镇。

肆州:今山西忻州市一带,北齐时的重要州郡。

并州:今山西太原市,古代重要的政治、军事中心。

新兴:今山西忻州市新兴县,古代地名。

显州:今山西吕梁市一带,北齐时州名。

突厥佗钵可汗:突厥汗国的可汗,曾与北齐、北周有外交和军事往来。

东雍州:今陕西渭南市一带,北齐时州名。

高宝宁:北齐将领,镇守和龙(今辽宁朝阳市),深得民心。

河阳:今河南孟州市一带,古代地名。

幽、青、南兗、豫、徐:分别为今河北、山东、江苏、河南、安徽一带的古代州名。

总管府:北周时期的军事行政区划,类似于军区。

晋阳:今山西太原市,北齐的都城之一。

纥奚永安:北齐将领,曾出使突厥求援。

吐谷浑:古代西北少数民族政权,位于今青海、甘肃一带。

梁主:指南朝梁的君主,此处指梁敬帝萧方智。

鄴:今河北临漳县,北齐的都城之一。

九傧、九介:古代朝觐礼仪中的迎宾和引导人员。

三公、三孤、六卿:古代朝廷的高级官职,三公指太师、太傅、太保,三孤指少师、少傅、少保,六卿指六部尚书。

傅伏:北齐将领,忠于北齐,拒绝投降北周。

韦孝宽:北周名将,以智勇双全著称。

高纬:北齐后主,名高纬,是北齐的末代皇帝,因政治腐败和军事失败导致国家灭亡。

李德林:北齐、北周时期的著名文臣,擅长撰写诏书和檄文。

纥豆陵毅:北周大臣,曾任神武公。

谯王俭:北周宗室,曾任大冢宰(宰相)。

杞公亮:北周将领,曾参与多次战役。

郑公达奚震:北周大臣,曾任大宗伯。

梁公侯莫陈芮:北周大臣,曾任大司马。

应公独孤永业:北周大臣,曾任大司寇。

郑公韦孝宽:北周名将,曾任大司空。

路寝会义、崇信、含仁、云和、思齐诸殿:北周时期晋公宇文护所建的宫殿,后被周武帝下令拆除。

九尾狐:古代传说中的祥瑞之兽,象征天下太平。

吴明彻:南陈将领,围攻北周彭城失败后被俘,最终忧愤而死。

梁士彦:北周将领,曾参与多次战役。

蔡景历:南朝陈的文臣,曾任中书通事舍人。

穆提婆:北齐宜州刺史,因被诬陷与高纬谋反而被赐死。

高延宗:北齐宗室成员,面对诬陷选择沉默并以椒塞口而死,表现出极高的忠诚和节操。

仁英、仁雅:高纬的弟弟,因清狂和瘖疾得以免死,被流放到蜀地。

斛斯征:北周将领,高湝的妻子卢氏被赐给他,卢氏最终出家为尼。

稽胡:古代中国北方的少数民族,活跃于山西、陕西一带,常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刘蠡升:稽胡的首领,其孙没鐸被立为圣武皇帝,改元石平。

王轨:北周时期的官员,忠诚于先帝,自知将遭祸。

萧摩诃:南北朝时期的将领,以勇猛著称。

宇文孝伯:北周时期的官员,深受高祖信任,因直言进谏而被赐死。

孝伯:宇文孝伯,北周时期的重要官员,以忠诚和直言著称。

齐王:指北齐的皇室成员,此处特指被北周皇帝怀疑并最终杀害的齐王。

太师: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通常授予德高望重的老臣。

于智:北周时期的官员,参与了密谋陷害齐王的事件。

郑译:北周时期的官员,与王轨有矛盾。

李纲:北齐的参军,对齐王忠诚,誓死不屈。

突厥:古代游牧民族,常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场所。

圜丘:古代帝王祭天的场所。

大司马:古代官职,掌管军事,位列三公之一。

帝太后:皇帝的生母,被封为太后的尊号。

西郊: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的场所之一。

大司徒: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掌管民政。

大司空:古代官职,位列三公之一,掌管工程和水利。

大司寇:古代官职,掌管司法和刑罚。

娄湖:地名,北周时期的重要地点。

露门:北周皇宫的正门,皇帝在此接受朝拜。

四辅官:北周时期设立的四个重要官职,辅助皇帝处理政务。

大前疑:北周时期的官职,位列四辅官之一。

大右弼:北周时期的官职,位列四辅官之一。

大左辅:北周时期的官职,位列四辅官之一。

大后承:北周时期的官职,位列四辅官之一。

刑书要制:北周高祖制定的刑法,被认为过于严苛。

乐运:北周时期的官员,以直言敢谏著称。

元岩汉:北周时期的官员,曾为乐运求情。

鲁王:北周皇帝的皇子,被封为鲁王。

东京:北周时期的洛阳,被定为东京。

元岩:北周时期的官员,曾任御正中大夫,以直言进谏著称。

颜之仪:北周时期的官员,颜之推的弟弟,以忠诚和直谏闻名。

尉迟运:北周时期的官员,曾任上柱国,因直言进谏而受到太子的猜忌。

宇文神举:北周时期的官员,曾任并州刺史,因被怀疑谋反而被赐死。

天元皇帝:北周宣帝的称号,自称天元皇帝,表现出极度的自大和骄奢。

千金公主:北周赵王招的女儿,被嫁给突厥佗钵可汗以求和。

天杖:北周宣帝时期的一种刑罚,以一百二十下为度,后增至二百四十下,用于惩罚臣下。

仁威将军:古代将军名号,表示具有仁德和威信的将领。

淮:指淮河,中国东部重要河流,历史上多次成为南北分界线。

樊毅:南朝陈将领,曾任中领军。

焦湖:古代湖泊名,位于今安徽省境内。

武毅将军:古代将军名号,表示勇武和刚毅的将领。

历阳: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和县一带。

寿阳: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寿县一带。

黄城: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境内。

广陵: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扬州市一带。

霍州:古代地名,今山西省霍州市一带。

扬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扬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始兴王叔陵:南朝陈宗室,曾任扬州刺史。

大都督:古代军事官职,负责统领大军。

周铸永通万国钱:北周时期铸造的一种货币,面值较大。

五行大布:北周时期的一种货币,与永通万国钱并行流通。

周天元:北周皇帝宇文赟的尊号。

天兴宫:北周皇宫名,位于长安(今西安)。

乞寒胡戏:古代一种来自西域的娱乐表演,通常在冬季举行。

南兗、北兗、晋州:古代州名,分别位于今山东、河南、山西一带。

盱眙、山阳、阳平、马头、秦、历阳、沛、北谯、南梁:古代地名,分布于今江苏、安徽、山东、河南等地。

谯、北徐州:古代地名,今安徽省亳州市和江苏省徐州市一带。

洛阳:古代都城,今河南省洛阳市。

长安:古代都城,今陕西省西安市。

平北将军:古代将军名号,负责北方地区的军事事务。

沈恪:南朝陈将领,曾任平北将军。

电威将军:古代将军名号,表示勇猛和威严的将领。

裴子烈:南朝陈将领,曾任电威将军。

南徐州:古代州名,今江苏省镇江市一带。

开远将军:古代将军名号,表示开拓和远见的将领。

徐道奴:南朝陈将领,曾任开远将军。

栅口: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境内。

信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信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杨宝安:南朝陈将领,曾任信州刺史。

白下:古代地名,今江苏省南京市一带。

中领军:古代军事官职,负责禁军的统领。

荆、郢、巴、武四州:古代州名,分布于今湖北、湖南、四川一带。

贞毅将军:古代将军名号,表示忠诚和刚毅的将领。

汝南:古代地名,今河南省汝南县一带。

周法尚:南朝陈将领,曾任贞毅将军。

长沙王叔坚:南朝陈宗室,曾任长沙王。

定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定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法僧:周法尚的兄长,曾任定州刺史。

开府仪同大将军:古代高级军事官职,表示极高的荣誉和权力。

顺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顺州地区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樊猛:南朝陈将领,曾任将军。

韩朗:周法尚的部将,曾参与诈降行动。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七-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北齐末年政局动荡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北齐政权在内忧外患中的崩溃过程。北齐在经历了高纬、高恒两代皇帝的统治后,逐渐走向衰败。北周军队的进攻使得北齐的统治阶层陷入混乱,内部权力斗争激烈,最终导致北齐的灭亡。

文中提到的广宁王高孝珩、高阿那肱、尉相愿等人物,都是北齐末年的重要角色。他们的行动和决策反映了北齐政权内部的复杂关系。高孝珩作为北齐宗室,试图挽救北齐的颓势,但由于内部的猜忌和权力斗争,最终未能成功。高阿那肱作为权臣,掌握朝政大权,但在关键时刻却未能有效应对北周的进攻,导致北齐的迅速崩溃。

北齐的灭亡不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政治上的失败。北齐统治阶层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使得国家无法有效应对外部的威胁。北周军队的进攻只是加速了北齐的灭亡,而北齐内部的矛盾和分裂才是其灭亡的根本原因。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北齐的文化人物,如颜之推、薛道衡等,他们在北齐灭亡后投奔了北周,反映了南北朝时期文化人物的流动性和政治局势的复杂性。颜之推是北齐著名的文学家,他的《颜氏家训》对后世影响深远。薛道衡则是北齐的著名诗人,他的诗歌作品在南北朝时期享有盛誉。

北齐的灭亡标志着南北朝时期的政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北周在灭掉北齐后,逐渐统一了北方,为隋朝的统一奠定了基础。北齐的灭亡不仅是政治上的失败,也是文化上的损失。北齐的文化在南北朝时期占有重要地位,北齐的灭亡使得许多文化人物流离失所,文化传承受到了严重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北齐末年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南北朝时期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的复杂性。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北朝时期的政治格局和文化变迁。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北周灭北齐后的政治、军事和文化变迁,展现了北周武帝宇文邕的治国策略和对待前朝遗臣的态度。

首先,文中提到北齐灭亡后,范阳王高绍义试图复国,但最终失败,北奔突厥。这一情节反映了北齐灭亡后,部分宗室和将领仍不甘心失败,试图借助外部力量复国,但最终未能成功。突厥佗钵可汗对高绍义的重用,也反映了突厥与北齐之间的复杂关系。

其次,北周在灭齐后,迅速接管了北齐的大部分领土,并设立了总管府来管理这些地区。北周武帝宇文邕在处理前朝遗臣时,表现出了一定的宽容和智慧。例如,他对傅伏的忠诚表示赞赏,并给予其高官厚禄,这体现了宇文邕善于笼络人心,巩固新政权的统治。

文中还提到北周武帝与南朝梁的君主之间的互动,展现了南北朝时期的外交礼仪和文化交流。北周武帝在宴会上弹奏琵琶,梁主起舞,这一场景不仅反映了当时的文化风尚,也体现了南北朝之间的和平交往。

此外,北周武帝在灭齐后,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废除杂户制度,释放奴隶为民,体现了他的仁政思想。他还下令拆除晋公宇文护所建的奢华宫殿,提倡节俭,这与历史上许多帝王在胜利后奢侈浪费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显示了宇文邕的明智和远见。

最后,文中提到北周武帝对李德林的重用,反映了北周在文化上的开放和包容。李德林作为北齐的文臣,被北周武帝视为“天上人”,并委以重任,这体现了宇文邕对人才的重视和对文化的尊重。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北周灭齐后的政治和军事变迁,还展现了北周武帝宇文邕的治国理念和文化态度。他通过宽容对待前朝遗臣、提倡节俭、重用人才等措施,巩固了新政权,推动了社会的稳定和发展。这段历史为我们理解南北朝时期的政治、军事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周与北齐之间的政治斗争和军事冲突,反映了南北朝末期动荡不安的历史背景。文中通过具体人物的命运,展现了当时社会的残酷和政治的复杂性。例如,高纬和穆提婆被诬陷谋反而被赐死,高延宗选择沉默并以椒塞口而死,表现出极高的忠诚和节操。这些细节不仅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也反映了个人在历史洪流中的无奈与选择。

文中还详细描述了北周对稽胡的军事行动,展现了北周在统一北方过程中的军事策略和执行力。北周将领王轨的军事才能和决策力在文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不仅成功救援徐州,还通过分道并进的策略击败了稽胡,最终擒获其首领没鐸。这一系列军事行动不仅巩固了北周的统治,也为后来的统一奠定了基础。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北周的政治改革和社会政策,如释放奴婢、精简后宫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北周统治者试图通过改革来稳定社会、巩固政权的努力。特别是北周主的节俭和明察果断,使得将士们既畏惧他的威严,又乐于为他效死,这种领导风格在当时的乱世中显得尤为难得。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南陈将领吴明彻的失败和被俘,以及萧摩诃的成功突围,这些情节不仅展现了战争的残酷,也反映了将领们在绝境中的智慧和勇气。吴明彻的忧愤而死和萧摩诃的机智突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一步凸显了个人在历史洪流中的命运多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命运,生动地再现了南北朝末期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艺术价值。

这段文字记载了北周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皇帝的暴虐行为。首先,齐王被怀疑有异谋,最终被皇帝密谋杀害,这一事件揭示了皇帝对权力的极度掌控和对亲信的猜忌。宇文孝伯的直言劝谏和齐王的忠诚,展现了当时官员的忠义精神,但也暴露了皇帝对忠言的不纳和对异己的残酷打压。

李纲的誓死不屈和抚棺号恸,进一步凸显了忠诚与正义的力量,即使在皇帝的高压政策下,仍有人坚守道义。北周皇帝的暴虐行为不仅体现在对亲信的杀害上,还表现在他对法律的随意更改和对臣民的严苛统治。乐运的八失之谏,直指皇帝的独断专行、奢靡淫乐、严刑峻法等问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不满和官员的无奈。

此外,突厥的入侵和北周的应对,展现了北周边境的紧张局势和对外战争的频繁。皇帝对洛阳的重视和对东京的建设,反映了北周对中原地区的控制和对政治中心的巩固。王轨的忠诚和自知将遭祸的无奈,揭示了官员在权力斗争中的困境和对先帝的忠诚。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北周时期的政治事件,还深刻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矛盾和皇帝的暴虐统治。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权力高度集中、内部斗争激烈、外部威胁不断的北周朝廷。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政治教训。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周宣帝时期的政治动荡和皇帝的暴政。宣帝即位后,表现出极度的自大和骄奢,不仅自称天元皇帝,还改变了国家的仪典,使得内外官员和百姓都感到恐惧和不安。宣帝的行为不仅体现在政治上的专横,还体现在对臣下的残酷惩罚,如使用‘天杖’这种极端的刑罚。

文中提到的元岩、颜之仪、尉迟运、宇文孝伯和宇文神举等人,都是北周时期的忠臣,他们因直言进谏而受到皇帝的猜忌和迫害。这些忠臣的命运反映了当时政治的黑暗和皇帝的暴虐。特别是宇文孝伯,他在面对皇帝的质问时,依然坚持自己的忠诚,最终被赐死,这种忠诚和牺牲精神令人敬佩。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北周与突厥的外交关系,宣帝为了求和,将赵王招的女儿嫁给突厥佗钵可汗,但突厥并未因此停止对北周的侵扰。这一情节反映了北周在外交上的困境和无奈。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描述北周宣帝时期的政治动荡和皇帝的暴政,揭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忠臣的悲剧命运。同时,也反映了北周在外交上的困境和无奈。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思考。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北朝时期北周与南朝陈之间的军事冲突和政治变动,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首先,文中提到的多位将领和地名,反映了当时南北对峙的复杂局势。北周通过一系列军事行动,逐步占领了江北地区,显示出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和扩张野心。

其次,文中提到的货币改革(周铸永通万国钱)和娱乐活动(乞寒胡戏),反映了北周在经济和文化方面的尝试。货币改革旨在稳定经济,而乞寒胡戏则显示了北周对西域文化的接纳和融合,体现了当时文化交流的活跃。

再次,文中提到的周天元的行动(如亲御驿马、四皇后并乘驲以从),显示了北周皇室的奢华生活和权力集中。这种奢靡的生活方式,虽然展示了皇权的威严,但也可能加剧了社会矛盾,为后来的政治动荡埋下伏笔。

最后,文中提到的周法尚与长沙王叔坚的矛盾,以及周法尚的诈降行动,反映了当时内部权力斗争的激烈。这种内部矛盾不仅削弱了南朝陈的军事实力,也为北周的进一步扩张提供了机会。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北朝时期的军事行动和政治变动,还反映了当时的经济、文化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北朝时期的复杂局势和历史演变。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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