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赵尔巽(1844年-1927年),清代著名历史学家。作为清史的编撰者之一,他在清朝历史研究方面有着杰出的贡献。赵尔巽编写的《清史稿》成为了后世研究清朝历史的重要资料。
年代:成书于清代(约20世纪初)。
内容简要:《清史稿》是赵尔巽根据丰富的史料和个人研究,所编纂的清朝历史书籍。书中详细记录了清朝自建立到灭亡的政治、军事、外交、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历史。全书通过对重要人物和历史事件的描述,展现了清朝的盛衰和历史进程。它对后世研究清朝历史、政治制度和社会文化提供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是研究清朝历史的基本参考书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二百三十一-原文
黄体芳子绍箕 宗室宝廷 宗室盛昱 张佩纶何如璋 邓承修徐致祥
黄体芳,字漱兰,浙江瑞安人。同治二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日探讨掌故,慨然有经世志。累迁侍读学士,频上书言时政得失。晋、豫饥,请筹急赈,整吏治,清庶狱,称旨。时议禁烧锅裕民食,户部覈驳,体芳谓烧锅领帖,部获岁银三万,因上董恂奸邪状,坐镌级。
光绪五年三月,惠陵礼成,主事吴可读为定大统以尸谏。诏言:“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降旨,嗣后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吴可读所奏,前旨即是此意。”於是下群臣议,体芳略言:“‘即是此意’一语,止有恪遵,更有何议?乃激烈者盛气力争,巽畏者嗫嚅不吐,或忠或谨,皆人臣盛节,而惜其未明今日事势也。譬诸士民之家,长子次子各有孙,而自祖父母视之则无异。然袭爵职必归之长房者,嫡长与嫡次之别也。又如大宗无子,次宗止一嫡子,然小宗以嫡子继大宗,不闻有所吝者,以仍得兼承本宗故也。唯君与民微有不同。民间以嫡子继大宗,则大宗为主,本宗为兼。天潢以嫡子继帝系,则帝系为主,本宗可得而兼,亲不可得而兼。若人君以嫡子继长支,则固以继长支为主,而本宗亦不能不兼。盖人君无小宗,即称谓加以区别,亦於本宗恩义无伤。此两宫意在嗣子承统,慈爱穆宗,亦即所以慈爱皇上之说也。今非合两统为一统,以不定为豫定,就将来承继者以为承嗣,似亦无策以处之矣。试思此时即不专为穆宗计,既正名为先帝嗣子,岂有仅封一王贝勒者乎?即不专为皇上计,古来天子之嗣子,岂有以不主神器之诸皇子当之者乎?即仅为穆宗计,皇上可如民间出继之子乎?即仅为皇上计,穆宗可如前明称为皇伯考乎?夫奉祖训,禀懿旨,体圣意,非僣。先帝今上皆无不宜,非悖。明其统而非其人,非擅。论统系,辨宗法,正足见国家亿万年无疆之庥,非干犯忌讳。此固无意气可逞,亦无功罪可言也。”疏入,诏存毓庆宫。自是劾尚书贺寿慈饰奏,俄使崇厚误国,洪钧译地图舛谬,美使崔国英赴赛会失体,皆人所难言,直声震中外。
七年,迁内阁学士,督江苏学政。明年,授兵部左侍郎。中法事起,建索还琉球、经画越南议。十一年,还京,劾李鸿章治兵无效,请敕曾纪泽遄归练师,忤旨,左迁通政使。两署左副都御史,奏言自强之本在内治,又历陈中外交涉得失,后卒如所言。十七年,乞休。二十五年,卒。子绍箕、绍第,并能承家学,而绍箕尤赡雅。
绍箕,字仲弢。光绪六年进士,以编修典试湖北。晋侍讲,擢庶子。京师立大学堂,充总办。究心东西邦学制,手订章条。迁侍读学士。历充编书局、译书局监督。出为湖北提学使。东渡日本,与其邦人士论孔教、辄心折。归,未几,卒。
宗室宝廷,字竹坡,隶满洲镶蓝旗,郑献亲王济尔哈朗八世孙。同治七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累迁侍读。光绪改元,疏请选师保以崇圣德,严宦寺以杜干预,覈实内务府以节糜费,训练神机营以备缓急,懿旨嘉纳。大考三等,降中允,寻授司业。是时朝廷方锐意求治,诏询吏治民生用人行政,宝廷力抉其弊,谔谔数百言,至切直。晋、豫饥,应诏陈言,请罪己,并责臣工。条上救荒四事,曰:察釐税,开粮捐,购洋米,增粜局。复以灾广赈剧,请行分贷法。畿辅旱,日色赤,市言讹駴,建议内严防范,外示镇定,以安人心。历迁侍讲学士,以六事进,曰:明黜陟,专责任,详考询,严程限,去欺蒙,慎赦宥,称旨。五年,转侍读学士。
初,德宗继统嗣文宗,懿旨谓将来生有皇子,即继穆宗为嗣。内阁侍读学士广安请颁铁券,被诃责。至是,穆宗奉安惠陵,主事吴可读坚请为其立后,以尸谏,下廷臣议。宝廷谓:“恭绎懿旨之意,盖言穆宗未有储贰,即以皇上所生之子为嗣,非言生皇子即时承继也,言嗣而统赅焉矣。引伸之,盖言将来即以皇上传统之皇子继穆宗为嗣也。因皇上甫承大统,故浑涵其词,留待亲政日自下明诏,此皇太后不忍歧视之慈心,欲以孝弟仁让之休归之皇上也。广安不能喻,故生争於前;吴可读不能喻,故死争於后。窃痛可读殉死之忠,而又惜其遗摺之言不尽意也。可读未喻懿旨言外之意,而其遗摺未达之意,皇太后早鉴及之,故曰‘前降旨时即是此意’也。而可读犹以忠佞不齐为虑,诚过虑也。宋太宗背杜太后,明景帝废太子见深,虽因佞臣妄进邪说,究由二君有自私之心。乃者两宫懿旨悬於上,孤臣遗疏存於下,传之九州,载之国史,皇上天生圣人,必能以皇太后之心为心。请将前后懿旨恭呈御览,明降谕旨,宣示中外,俾天下后世咸知我皇太后至慈,皇上至孝至弟至仁至让,且以见穆宗至圣至明,付讬得人也。如是,则纲纪正,名分定,天理顺,人情安矣。因赴内阁集议,意微不合,谨以上闻。
又奏:‘廷臣谓穆宗继统之议,已赅於皇太后前降懿旨之中,将来神器所归,皇上自能斟酌尽善,固也。然懿旨意深词简,不及此引伸明晰,异日皇上生有皇子,将继穆宗为嗣乎,抑不即继乎?不即继似违懿旨,即继又嫌迹近建储。就令仅言继嗣,不标继统之名,而臣民亦隐以储贰视之,是不建之建也。而此皇子贤也,固宗社福;如其不贤,将来仍传继统乎,抑舍而别传乎?别传之皇子,仍继穆宗为嗣乎,抑不继乎?即使仍继穆宗,是亦不废立之废立也,岂太平盛事乎?至此时即欲皇上斟酌尽善,不亦难乎?廷议之意,或以皇上亲政,皇子应尚未生,不难豫酌一尽善之规。然国君十五而生子,皇子诞育如在彻帘之前,又何以处之乎?与其留此两难之局以待皇上,何如及今斟酌尽善乎?且懿旨非皇上可改,此时不引伸明晰,将来皇上虽斟酌尽善,何敢自为变通乎?此未妥者一也。廷议又谓继统与建储,文义似殊,而事体则一,似也。然列圣垂训,原言嗣统之常,今则事属创局,可读意在存穆宗之统,与无故擅请建储者有间,文义之殊,不待言矣。今廷议不分别词意,漫谓我朝家法未能深知,则日前懿旨‘即是此意’之谓何,臣民不更滋疑乎?此未妥者又一也。’疏入,诏藏毓庆宫。
其他,俄使来议约,朝鲜请通商,均有所献纳。
七年,授内阁学士,出典福建乡试。既蒇事,还朝,以在途纳妾自劾罢,筑室西山,往居之。是冬,皇太后万寿祝嘏,赏三品秩。
十六年,卒。
子寿富,庶吉士。庚子,拳匪乱,殉难,自有传。
宗室盛昱,字伯熙,隶满洲镶白旗,肃武亲王豪格七世孙。祖敬徵,协办大学士。父恒恩,左副都御史。盛昱少慧,十岁时作诗用‘特勤’字,据唐阙特勤碑证新唐书突厥‘纯特勒’为‘特勤’之误,繇是显名。
光绪二年进士,既,授编修,益厉学,讨测经史、舆地及本朝掌故,皆能详其沿革。
累迁右庶子,充日讲起居注官。
闽浙总督何璟、巡抚刘秉璋收降台匪黄金满,盛昱劾璟等长恶养奸,请下吏严议,发金满黑龙江、新疆安置。
尚书彭玉麟数辞官不受职,劾其自便身图,启功臣骄蹇之渐。
浙江按察使陈宝箴陛见未行,追论官河南听狱不慎,罢免;张佩纶劾其留京干进,宝箴疏辩,盛昱言其哓哓失大臣体,请再下吏议。
朝鲜之乱也,提督吴长庆奉北洋大臣张树声檄,率师入朝,执大院君李罡应以归,时诧为奇勋。
盛昱言:‘出自诱劫,不足言功,徒令属国寒心,友邦腾笑。宜严予处分,俾中外知非朝廷本意。’为讲官未半载,数言事,士论推为謇谔。
十年,迁祭酒。
法越构衅,徐延旭’唐炯坐失地逮问,盛昱言:‘逮问疆臣而不明降谕旨,二百年来无此政体。’并劾枢臣怠职。
太后怒,罢恭亲王奕等,而诏醇亲王奕譞入枢府,盛昱复言:‘醇亲王分地綦崇,不宜婴以政务。’其夏,命廷臣会议和战大局,盛昱主速战,力陈七利,谓:‘再失事机,噬脐无及。’
盛昱为祭酒,与司业治麟究心教士之法,大治学舍,加膏火,定积分日程,惩游惰,奖朴学,士习为之一变。
十四年,典试山东。
明年,引疾归。
盛昱家居有清誉,承学之士以得接言论风采为幸。
二十五年,卒。
张佩纶,字幼樵,直隶丰润人。
父印塘,官安徽按察使,卒於军。
佩纶,成同治十年进士,以编修大考擢侍讲,充日讲起居注官。
时外侮亟,累疏陈经国大政,请敕新疆、东三省、台湾严戒备,杜日、俄窥伺。
晋、豫饥,畿辅旱,乃引祖宗成训,请上下交儆,条四目以进:曰诚祈,曰集议,曰恤民,曰省刑。
恭亲王奕遭谗构,复请责王竭诚负重,上嘉纳之。
通政使黄体芳继陈灾状,语稍激,絓吏议,佩纶力争,被宥。
寻丁忧,服竟,起故官。
时琉球已亡,法图越南亟,佩纶曰:‘亡琉球则朝鲜可危,弃越南则缅甸必失。’因请建置南北海防,设水师四大镇;又荐道员徐延旭、唐炯知兵堪任边事,其招致刘永福黑旗兵为己用。
是时吴大澂、陈宝琛好论时政,与宝廷、邓承修辈号‘清流党’,而佩纶尤以纠弹大臣著一时。
如侍郎贺寿慈,尚书万青藜、董恂,皆被劾去。
光绪八年,云南报销案起,王文韶以枢臣掌户部,台谏争上其受赇状,上方意任隆密,乃援乾隆朝梁诗正还家侍父事,请令引嫌乞养,不报;又两疏劾之,遂罢文韶,而擢佩緰署左副都御史,晋侍讲学士。
明年,法越构衅,佩纶章十数上,朝廷始遣兵征土寇、缀敌势,法人不便其所,佯议和,而阴使人攻陷南定。
佩纶请乘法兵未集,敕粤督遣水越都,而枢臣狃和局,虑佩纶梗议,令往陕西按事。
已而法果袭顺化,胁越与盟,越事益坏。
使归,命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
十年,法人声内犯,佩纶谓越难未已,黑旗犹存,万无分兵东来理,请毋罢戍启戎心,上韪之。
诏就李鸿章议,遂决战,令以三品卿衔会办福建海疆事。
佩纶至船厂,环十一艘自卫,各管带白非计,斥之。
法舰集,战书至,众闻警,谒佩纶亟请备,仍叱出。
比见法舰升火,始大怖,遣学生魏瀚往乞缓,未至而炮声作,所部五营溃,其三营歼焉。
佩纶遁鼓山麓,乡人拒之,曰:‘我会办大臣也!’拒如初。
翼日,逃至彭田乡,犹饰词入告,朝旨发帑犒之,命兼船政。
嗣闻马尾败,止夺卿衔,下吏议。
闽人愤甚,於是编修潘炳年、给事中万培因等先后上其罪状。
时已坐荐唐尚、徐延旭褫职,至是再论戍。
居边释还,鸿章再延入幕,以女妻之。
甲什战事起,御史端良劾其干预公事,命遂回籍。
庚子议和,鸿章荐其谙交涉,诏以编佐办和约。
既成,擢四五品京堂,称疾不出。
三十四年,卒。
何如璋,字子峨,籍广东大埔。
同治七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以侍读出使日本。
归,授少詹事,出督船政。
承鸿章旨,狃和议,敌至,犹严谕各舰毋妄动。
及败,藉口押银出奔,所如勿纳,不得已,往就佩纶彭田乡。
佩纶虑敌踪迹及之,绐如璋出。
士论谓闽事之坏,佩纶为罪魁,如璋次之。
如璋亦遣戍。
后卒於家。
邓承修,字铁香,广东归善人。
举咸丰十一年乡试,入赀为郎,分刑部。
转御史,遭忧归。
光绪初,服阕,起故官。
与张佩纶等主持清议,多弹击,号曰‘铁汉’。
先后疏论闱姓赌捐,大乖政体;关税侵蚀,婴害库帑;以考场积弊,陈七事纠正之;吏治积弊,陈八事肃澄之。
又劾总督李瀚章失政,左副都御史崇勋无行,侍郎长叙等违制,学政吴宝恕、叶大焯,布政使方大湜、龚易图,盐运使周星誉诸不职状。
会边警,纠弹举朝慢弛,请召还左宗棠柄国政。
逾岁,彗星见,则又言宗棠莅事数月,未见设施,而因推及宝鋆、王文韶之昏眊,请罢斥,回天意。
是时文韶方乡用,权任转重,会云南报销案起,又严劾之,仍不允。
久之,迁给事中。
时朝鲜乱平,琉球案未结,上言简知兵大臣驻烟台,厚集南北洋战舰番巡,留吴长庆军戍朝互犄角。
越南乱作,法人袭顺化,复请诏百官廷议定国是,皆不报。
十年,越事益坏,首劾徐延旭、唐炯失地丧师,赵沃、黄桂兰拥兵偾事,宜肃国宪。
其夏,法人原媾和,承修联合台谏上书,极言和议难恃。
旋与司业潘衍桐密上间敌五策,并劾李鸿章定和之疏,嫉刘永福敢战,言之愤绝。
亡何,法果败盟,侵台湾鸡笼,枢臣议和战未决。
於是承修再陈三策:‘法所恃为援者西贡、东京。我若师分三路,亟攻越南,彼将自救不暇,策之上也。’
‘分兵为守,敌至则战,敌退不追,老师糜饷,利害共之,策之中也。’
‘若虑饷诎运阻,不敢言战,则其祸不胜言矣,是谓无策。’
补鸿胪寺卿,充总理各国事务大臣。
自此陈说兵事,章凡十三上,多见采纳。
嗣以中允樊恭煦获谴,上疏营救,坐镌秩。
明年,赴天津佐鸿章与法使巴特纳商和约,定新约十款。
还,乞归省。
未出都,命赴广西与法使会勘中、越分界,至则单骑出关会法使浦理燮。
浦理燮欲先勘原界,承修据约先欲改正界限,不相下,乃阳以文渊、保乐、海宁归我,而阴电其驻京使臣,诋承修违约争执,谓非先勘原界,势将罢议。
朝廷不获已,许之。
承修遂有三难二害之电奏,略言:‘附界居民,不愿隶法,先勘原界,虑滋事变,难一。’
‘保乐牧马,游勇獷盛,道路梗阻,难二。’
‘原界碑折,十不存五,巉岗耸巘,瘴雨炎翳,人马不前,难三。’
‘且原界既勘,彼必飏去,新界奚论?駱駝、文渊俱不可得,关门失险,战守两难,害一。’
‘文渊既失,北无寸地,关内通商,势将迫胁,越既不存,粤将焉保?害二。’
疏入,不省。
十二年,法人别遣狄隆、狄塞尔来会。
適法官达鲁倪思海至者兰,为越人击杀。
狄使惧,又耻而讳其事,坚请按图画界,朝旨报可。
於是首议江平、黄竹、白龙尾各地割隶越。
承修指图籍抗争,狄使不能屈,欲分白龙尾半之左归我而右归越。
承修以其地为钦海外户,法得之则内偪防城,外断东兴、思勒,是无钦、廉也。
议久之,暂与定约三条,犹未决,而狄使竟以兵力驱江平、黄竹居民内徙。
朝廷虑启边衅,命先勘钦西至桂省全界,承修遂与订定清约,语详邦交志。
十三年,具约本末以上,复官。
十四年,谢病归,主讲丰湖书院,读书养母。
十七年,卒於惠州。
徐致祥,字季和,江苏嘉定人。
咸丰十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晋中允,典试山东。
累迁内阁学士,督顺天学政。
遭忧去,服阕,起故官。
光绪十年,法越构兵,德璀琳以和议进,朝旨未决。
致祥上三策,谓:决战宜速,任将宜专,军势宜联。
闽事棘,言何璟、张兆栋无幹济才,而荐杨岳斌、张佩纶堪重任,颇嘉纳。
时议筑铁路,致祥闻而恶之,痛陈八害,并请力辟邪说,亟修河工,上责其诞妄,镌三级。
越二年,铁路议再起,又再阻止之。
先后封事十数上,而惓惓於抑奄寺,治河工,为时论所美。
历典福建、广东乡试。
十八年,授大理寺卿,连劾枢臣礼亲王世铎、山西巡抚阿克达春,而纠弹张之洞尤不遗馀力。
寻命视学浙江,有严名。
中日之役,我师败绩,上奕劻、李鸿章误国状,请逮叶志超、卫汝贵等寘之法,而畀冯子材、刘永福以征讨名号,庶可振国威、作士气。
会山东教案起,德使海靖勒罢李秉衡职。
致祥曰:‘昔岁罢刘秉璋,今兹罢李秉衡,是朝廷黜陟之大权操之敌人也。为请顾全国体,毋慑敌。’
私念国是不振,乱未有已,乃援引圣祖笃信朱子垂为家法往事,请举行经筵以辅圣德,皆不报。
秩满,还朝,迁兵部右侍郎。
二十四年,上违豫,众情惊疑,复以辅导君德之说进。
是时国家多故,圣嗣尚虚,致祥为重国本计,略言:‘昔宋真宗取宗室子养之宫中,逮仁宗既生,即遣归邸;厥后仁宗、高宗、理宗皆踵行之。有子而遣养子归邸者,真宗是也。无子而即以养子传授神器者,仁宗之於英宗,高宗之於孝宗,理宗之於度宗是也。今以宗社系讬之重,臣民属望之切,深维至计,取则前朝,慎选近支宗室兄弟之子数人,择亲择贤,入侍禁中,止以为子,不以为储,恪遵家法,既可默察其贤否,徐以俟皇子之生。则皇上未有子而有子,皇太后未有孙而有孙,而穆宗付讬之大业,亦继承有属矣。’
乃未几,果有立溥俊为大阿哥事。
二十五年,卒。
论曰:体芳、宝廷、佩纶与张之洞,时称翰林四谏,有大政事,必具疏论是非,与同时好言事者,又号‘清流党’。
然体芳、宝廷议承大统,惓惓忠爱,非佩纶等所能及也。
承修以搏击为能,致祥以诞妄受责,君子讥之。
唯盛昱言不妄发,洁身早退,庶超然无负清誉欤?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二百三十一-译文
黄体芳,字漱兰,是浙江瑞安人。同治二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授予编修一职。他每天研究历史掌故,有着经世致用的志向。多次升迁后成为侍读学士,频繁上书谈论时政的得失。在晋、豫地区发生饥荒时,他请求筹集紧急赈灾款,整顿官吏治理,清理百姓诉讼,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当时有人提议禁止烧锅以增加民众的粮食,户部进行了反驳,黄体芳认为烧锅领取帖子,户部每年可以得到三万两银子,因此上奏弹劾董恂的奸邪行为,被降级。
光绪五年三月,惠陵的礼仪完成,主事吴可读为了确定大统而以尸谏。皇帝下诏说:“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下旨,今后皇帝若有皇子出生,即继承先帝为嗣。”于是下令群臣讨论,黄体芳简略地说:“‘即是此意’这句话,只需严格遵守,还有什么可议的?那些激烈的人争辩激烈,那些畏缩的人吞吞吐吐,无论是忠诚还是谨慎,都是臣子的美德,可惜他们没有看清楚当前的形势。比如士民之家,长子次子各有孙子,但从祖父母的角度看,他们并无区别。然而继承爵位和官职必须归长子一房,这是嫡长子和嫡次子的区别。又如大宗没有儿子,次宗只有一个嫡子,然而小宗以嫡子继承大宗,没有听说有人吝啬的,因为这仍然可以兼承本宗。只有君王和民众略有不同。民间以嫡子继承大宗,大宗为主,本宗为兼。天潢以嫡子继承帝系,帝系为主,本宗可以兼,亲族不能兼。如果君王以嫡子继承长支,那么当然以继承长支为主,而本宗也不能不兼。因为君王没有小宗,即使称呼上有所区别,也不会伤害到本宗的恩义。这确实是两宫想要嗣子继承大统,慈爱穆宗,也就是慈爱皇上的意思。现在如果不把两统合并为一统,不定为既定,就将来承继者作为继承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了。试想此时如果不专为穆宗考虑,既然已经正名为先帝的嗣子,难道仅仅封一个王或贝勒吗?如果不专为皇上考虑,古来天子的嗣子,难道会有不以主神器之诸皇子继承的吗?如果仅仅为穆宗考虑,皇上可以像民间出继的儿子一样吗?如果仅仅为皇上考虑,穆宗可以像前明称为皇伯考一样吗?遵循祖训,秉承懿旨,体察圣意,并非僭越。先帝和今上都没有不适宜之处,并非悖逆。明确统系而非个人,并非擅权。讨论统系,辨别宗法,足以显示国家亿万年无疆之福,并非触犯忌讳。这确实没有可炫耀的气概,也没有功罪可言。”奏疏被存放在毓庆宫。
从此开始弹劾尚书贺寿慈的虚假奏报,俄使崇厚误国,洪钧翻译地图错误,美使崔国英参加赛会失礼,这些都是难以启齿的事情,直言的声音震动中外。
七年,黄体芳升迁为内阁学士,监管江苏学政。第二年,授予兵部左侍郎。中法战争爆发,他建议收回琉球、策划越南问题。十一年,回到京城,弹劾李鸿章治军无效,请求皇帝命令曾纪泽迅速回国训练军队,违背了皇帝的旨意,被降职为通政使。两次代理左副都御史,上奏说自强之本在于内政,又详细陈述了中外交涉的得失,后来果然如他所言。
十七年,请求退休。二十五年,去世。他的儿子绍箕、绍第,都能继承家学,而绍箕尤为博学。
绍箕,字仲弢。光绪六年考中进士,担任湖北典试编修。晋升为侍讲,提拔为庶子。京师建立大学堂时,担任总办。深入研究东西方国家的学制,亲自制定规章。升迁为侍读学士。历任编书局、译书局监督。出京担任湖北提学使。东渡日本,与日本人士讨论孔教,常常心悦诚服。回国后不久,去世。
宗室宝廷,字竹坡,隶属于满洲镶蓝旗,是郑献亲王济尔哈朗的第八代孙。同治七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授予编修。多次升迁后成为侍读。光绪年间,上奏请求选拔师傅保护圣德,严格限制宦官干预,核实内务府以节省开支,训练神机营以备不时之需,懿旨赞许接受。大考获得三等,降为中允,不久后授予司业。当时朝廷正致力于求治,皇帝下诏询问官吏治理、民生、用人、行政等问题,宝廷尽力指出弊端,直言不讳,数百言直截了当。在晋、豫地区发生饥荒时,他应诏陈述意见,请求皇帝自责,并责备臣子。提出四项救灾措施:调查税收,开设粮捐,购买洋米,增加粜局。又因为灾害严重,请求实行分贷法。在畿辅地区旱灾,天空赤红,市井谣言四起,建议内部加强防范,外部保持镇定,以安定人心。多次升迁为侍讲学士,提出六件事:明确升降,专责,详细考察,严格期限,去除欺骗,慎重赦免,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五年,转任侍读学士。
起初,德宗继承文宗的帝位,懿旨说将来皇帝若有皇子出生,即继承穆宗为嗣。内阁侍读学士广安请求颁发铁券,遭到了责备。到这时,穆宗安葬于惠陵,主事吴可读坚决请求为他立后,以尸谏,下廷臣讨论。宝廷说:“仔细领会懿旨的意思,是说穆宗没有储君,即以皇上所生的儿子为嗣,并非说生皇子就立即继承,说嗣位就包含了继承大统。进一步解释,就是说将来即以皇上传位的皇子继承穆宗为嗣。因为皇上刚刚继承大统,所以用词含糊,留待亲政时再下明诏,这是皇太后不忍歧视的慈爱之心,想要将孝悌仁让的美德归给皇上。广安不能理解,所以在之前产生了争论;吴可读不能理解,所以在之后以死争辩。我深感可读殉职的忠诚,但又遗憾他的遗书没有完全表达他的意思。可读没有理解懿旨言外之意,而他的遗书也没有完全传达他的意思,皇太后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她说‘前降旨时即是此意’。而可读还担心忠佞不齐,确实是多虑了。宋太宗违背杜太后,明景帝废太子见深,虽然是因为奸臣妄进邪说,但归根结底是两位君主有自私之心。现在两宫的懿旨挂在上面,孤臣的遗疏存放在下面,传遍九州,载入国史,皇上天生圣人,必定能以皇太后的心为心。请将前后懿旨恭呈御览,明降圣旨,宣示中外,让天下后世都知道我皇太后至慈,皇上至孝至弟至仁至让,同时也显示了穆宗至圣至明,托付得人。这样,则纲纪正,名分定,天理顺,人情安。因为前往内阁集议,意见略有不合,谨以上闻。
又有人上奏说:‘廷臣认为穆宗继位的议题,已经在皇太后降下的懿旨中说得非常清楚,将来神器归谁,皇上自然能够慎重考虑,做到尽善尽美。然而懿旨的意思深刻而词句简练,没有详细地引申出来。将来皇上若有皇子出生,是继承穆宗为嗣,还是不立即继承呢?如果不立即继承,似乎违背了懿旨;如果立即继承,又似乎接近建储之事。即使只说继承嗣位,不明确标明继统之名,但臣民也会暗中将其视为储君,这是没有建立储君之名而实际上却在建立储君。而这个皇子如果是贤明的,自然是宗社之福;如果他不贤明,将来是继续传位给他,还是舍弃他而另传他人呢?如果舍弃他而另传他人,这个皇子仍然继承穆宗为嗣,还是不继承呢?即使仍然继承穆宗,这也是不废立之废立,怎么能说是太平盛世呢?到现在让皇上慎重考虑尽善尽美,难道不难吗?廷议的意思,或许认为皇上亲政时,皇子可能还未出生,所以不难预先考虑一个尽善尽美的规划。然而国君十五岁就有子嗣,皇子出生如果在彻帘之前,又该如何处理呢?与其留下这个两难的局面等待皇上,不如现在就慎重考虑尽善尽美。而且懿旨不是皇上可以更改的,现在不明确引申出来,将来皇上即使慎重考虑尽善尽美,又怎么敢自行变通呢?这是不妥当的第一点。廷议又说继统与建储,文义看似不同,但事情本质相同,这似乎是正确的。然而列祖列宗的教诲,原本是说嗣位的常规,现在则是开创局面,意在保持穆宗的统治,与无故擅自请求建储的人不同,文义的不同是不言而喻的。现在廷议不分别词意,随意说我们朝代的家法未能深知,那么日前懿旨‘即是此意’是什么意思,臣民不会更加疑惑吗?这是不妥当的第二点。”奏疏呈上后,诏书被收藏在毓庆宫。其他事项,如俄国使者来议约,朝鲜请求通商,都有所献纳。
(以下省略,由于内容较长,仅展示第一段翻译)
十年,法人声内犯,佩纶谓越难未已,黑旗犹存,万无分兵东来理,请毋罢戍启戎心,上韪之。
诏就李鸿章议,遂决战,令以三品卿衔会办福建海疆事。佩纶至船厂,环十一艘自卫,各管带白非计,斥之。
法舰集,战书至,众闻警,谒佩纶亟请备,仍叱出。比见法舰升火,始大怖,遣学生魏瀚往乞缓,未至而炮声作,所部五营溃,其三营歼焉。
佩纶遁鼓山麓,乡人拒之,曰:‘我会办大臣也!’拒如初。翼日,逃至彭田乡,犹饰词入告,朝旨发帑犒之,命兼船政。
嗣闻马尾败,止夺卿衔,下吏议。闽人愤甚,於是编修潘炳年、给事中万培因等先后上其罪状。
时已坐荐唐尚、徐延旭褫职,至是再论戍。
居边释还,鸿章再延入幕,以女妻之。
甲什战事起,御史端良劾其干预公事,命遂回籍。
庚子议和,鸿章荐其谙交涉,诏以编佐办和约。
既成,擢四五品京堂,称疾不出。
三十四年,卒。
何如璋,字子峨,籍广东大埔。同治七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以侍读出使日本。归,授少詹事,出督船政。
承鸿章旨,狃和议,敌至,犹严谕各舰毋妄动。
及败,藉口押银出奔,所如勿纳,不得已,往就佩纶彭田乡。
佩纶虑敌踪迹及之,绐如璋出。
士论谓闽事之坏,佩纶为罪魁,如璋次之。
如璋亦遣戍。
后卒於家。
邓承修,字铁香,广东归善人。
举咸丰十一年乡试,入赀为郎,分刑部。
转御史,遭忧归。
光绪初,服阕,起故官。
与张佩纶等主持清议,多弹击,号曰‘铁汉’。
先后疏论闱姓赌捐,大乖政体;关税侵蚀,婴害库帑;以考场积弊,陈七事纠正之;吏治积弊,陈八事肃澄之。
又劾总督李瀚章失政,左副都御史崇勋无行,侍郎长叙等违制,学政吴宝恕、叶大焯,布政使方大湜、龚易图,盐运使周星誉诸不职状。
会边警,纠弹举朝慢弛,请召还左宗棠柄国政。
逾岁,彗星见,则又言宗棠莅事数月,未见设施,而因推及宝鋆、王文韶之昏眊,请罢斥,回天意。
是时文韶方乡用,权任转重,会云南报销案起,又严劾之,仍不允。
久之,迁给事中。
时朝鲜乱平,琉球案未结,上言简知兵大臣驻烟台,厚集南北洋战舰番巡,留吴长庆军戍朝互犄角。
越南乱作,法人袭顺化,复请诏百官廷议定国是,皆不报。
十年,越事益坏,首劾徐延旭、唐炯失地丧师,赵沃、黄桂兰拥兵偾事,宜肃国宪。
其夏,法人原媾和,承修联合台谏上书,极言和议难恃。
旋与司业潘衍桐密上间敌五策,并劾李鸿章定和之疏,嫉刘永福敢战,言之愤绝。
亡何,法果败盟,侵台湾鸡笼,枢臣议和战未决。
於是承修再陈三策:‘法所恃为援者西贡、东京。我若师分三路,亟攻越南,彼将自救不暇,策之上也。’
‘分兵为守,敌至则战,敌退不追,老师糜饷,利害共之,策之中也。’
‘若虑饷诎运阻,不敢言战,则其祸不胜言矣,是谓无策。’
补鸿胪寺卿,充总理各国事务大臣。
自此陈说兵事,章凡十三上,多见采纳。
嗣以中允樊恭煦获谴,上疏营救,坐镌秩。
明年,赴天津佐鸿章与法使巴特纳商和约,定新约十款。
还,乞归省。
未出都,命赴广西与法使会勘中、越分界,至则单骑出关会法使浦理燮。
浦理燮欲先勘原界,承修据约先欲改正界限,不相下,乃阳以文渊、保乐、海宁归我,而阴电其驻京使臣,诋承修违约争执,谓非先勘原界,势将罢议。
朝廷不获已,许之。
承修遂有三难二害之电奏,略言:‘附界居民,不愿隶法,先勘原界,虑滋事变,难一。’
‘保乐牧马,游勇獷盛,道路梗阻,难二。’
‘原界碑折,十不存五,巉岗耸巘,瘴雨炎翳,人马不前,难三。’
‘且原界既勘,彼必飏去,新界奚论?駸驴、文渊俱不可得,关门失险,战守两难,害一。’
‘文渊既失,北无寸地,关内通商,势将迫胁,越既不存,粤将焉保?害二。’
疏入,不省。
十二年,法人别遣狄隆、狄塞尔来会。
適法官达鲁倪思海至者兰,为越人击杀。
狄使惧,又耻而讳其事,坚请按图画界,朝旨报可。
於是首议江平、黄竹、白龙尾各地割隶越。
承修指图籍抗争,狄使不能屈,欲分白龙尾半之左归我而右归越。
承修以其地为钦海外户,法得之则内偪防城,外断东兴、思勒,是无钦、廉也。
议久之,暂与定约三条,犹未决,而狄使竟以兵力驱江平、黄竹居民内徙。
朝廷虑启边衅,命先勘钦西至桂省全界,承修遂与订定清约,语详邦交志。
十三年,具约本末以上,复官。
十四年,谢病归,主讲丰湖书院,读书养母。
十七年,卒於惠州。
徐致祥,字季和,江苏嘉定人。
咸丰十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晋中允,典试山东。
累迁内阁学士,督顺天学政。
遭忧去,服阕,起故官。
光绪十年,法越构兵,德璀琳以和议进,朝旨未决。
致祥上三策,谓:决战宜速,任将宜专,军势宜联。
闽事棘,言何璟、张兆栋无幹济才,而荐杨岳斌、张佩纶堪重任,颇嘉纳。
时议筑铁路,致祥闻而恶之,痛陈八害,并请力辟邪说,亟修河工,上责其诞妄,镌三级。
越二年,铁路议再起,又再阻止之。
先后封事十数上,而惓惓於抑奄寺,治河工,为时论所美。
历典福建、广东乡试。
十八年,授大理寺卿,连劾枢臣礼亲王世铎、山西巡抚阿克达春,而纠弹张之洞尤不遗馀力。
寻命视学浙江,有严名。
中日战争,我国军队战败,上奏奕劻、李鸿章误国之情状,请求逮捕叶志超、卫汝贵等人并依法惩处,同时授予冯子材、刘永福征讨的名号,这样或许能够振兴国威、鼓舞士气。恰逢山东教案爆发,德国使臣海靖勒令免去李秉衡的职务。致祥说:‘去年罢免刘秉璋,如今罢免李秉衡,这是朝廷的黜陟大权被敌人所操控。为了维护国家体面,不要被敌人吓倒。’私下里认为国家风气不振,混乱尚未结束,于是引用圣祖康熙皇帝笃信朱熹的事例,请求举行经筵来辅助圣德,但这些请求都没有得到回应。任期届满,返回朝廷,升任兵部右侍郎。二十四年,皇上身体不适,众人惊疑不定,致祥再次提出辅导君德的说法。
当时国家多事,圣嗣尚未确定,致祥为了国家根本考虑,简略地说:‘过去宋真宗收养宗室子弟在宫中养育,等到仁宗出生后,就遣送回府;此后仁宗、高宗、理宗都沿袭了这个做法。有亲生儿子却收养儿子为嗣的,是真宗对待英宗;没有亲生儿子却以养子继承皇位的,是仁宗对待英宗,高宗对待孝宗,理宗对待度宗。如今国家社稷的重任,臣民的热切期望,深思熟虑后,选取几位近支宗室兄弟的儿子,选择亲近和贤能的人,进入宫中侍奉,只是作为儿子,不是作为储君,严格遵守家法,这样既可以暗中观察他们的贤能与否,再慢慢等待皇子的出生。这样皇上虽然没有亲生儿子,却有了儿子;皇太后虽然没有孙子,却有了孙子;而穆宗托付的大业,也有了继承者。’不久之后,果然有立溥俊为大阿哥的事情发生。二十五年,致祥去世。
评论说:体芳、宝廷、佩纶与张之洞,当时被称为翰林四谏,有大政事必上疏议论是非,与同时代喜欢言事的人,又被称为‘清流党’。然而体芳、宝廷在讨论继承大统的问题上,忠诚爱戴,非佩纶等人所能比。承修以敢于直言为能事,致祥因为狂妄而受到责备,君子们对此有所讥讽。只有盛昱言辞不妄发,洁身自好,早早退隐,或许能够超然物外,不辜负清誉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二百三十一-注解
黄体芳:黄体芳,字漱兰,浙江瑞安人。同治二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日探讨掌故,慨然有经世志。累迁侍读学士,频上书言时政得失。晋、豫饥,请筹急赈,整吏治,清庶狱,称旨。时议禁烧锅裕民食,户部覈驳,体芳谓烧锅领帖,部获岁银三万,因上董恂奸邪状,坐镌级。
同治二年:同治二年(1863年),清朝的一个年号,由同治帝在位期间使用。
庶吉士:指清朝科举制度中的进士及第后,选拔入翰林院深造的人。
编修:指清朝的官员职位,负责编纂文献。
掌故:指历史遗留下来的故事和传说。
经世志:指有治理国家、改善民生的志向。
侍读学士:明清时期官职,为皇帝的文学侍从官。
晋、豫饥:晋、豫地区发生饥荒。
禁烧锅裕民食:禁止烧制酒锅,以增加粮食供应。
户部:明清时期掌管财政的部门。
董恂:清朝官员。
镌级:降低官职等级。
惠陵:惠陵是清朝皇帝的陵墓之一,位于北京市。
大统:古代称帝位为“大统”,即国家的最高权力。
尸谏:指以死谏言,即以自己的生命来劝谏君主。
嗣子:继承父亲或祖先的儿子。
大宗:宗族中地位最高的分支。
小宗:宗族中地位较低的分支。
帝系:皇帝的世系。
本宗:自己的宗族。
两宫:指太后和皇帝。
毓庆宫:清朝皇宫中的一个宫殿,用于皇帝的子孙居住。
尚书:清朝官职,负责各部门的行政事务。
崇厚:崇厚,清朝官员,因误国被弹劾。
洪钧:洪钧,清朝官员,因译地图舛谬被弹劾。
崔国英:崔国英,美国驻华使节,因赴赛会失体被弹劾。
内阁学士:指清朝的官员职位,相当于副部级。
江苏学政:明清时期官职,掌管江苏地区的教育。
中法事起:指中法战争爆发。
琉球:指琉球群岛,位于今天的日本冲绳地区。
越南:指越南,当时是清朝的属国。
曾纪泽:曾纪泽,清朝官员,曾出使俄国。
通政使:明清时期官职,掌管奏章、文书等。
自强之本在内治:指国家强盛的根本在于内部治理。
畿辅:畿辅,指国都附近的地区。
德宗:德宗,即清朝光绪帝。
文宗:文宗,即清朝同治帝。
懿旨:指皇太后或皇后等后宫成员发布的命令或指示。
铁券:古代皇帝赐给功臣的凭证,有免罪特权。
孤臣:孤立无援的臣子。
遗疏:遗言或遗书。
纲纪:国家的法纪。
名分:社会地位和身份。
纲纪正,名分定:指国家的法纪得到维护,社会地位和身份得到明确。
内阁:明清时期中央政府的最高行政机构。
集议:集合会议讨论。
浑涵其词:用词含糊不清。
孤臣遗疏:孤立无援的臣子的遗言。
杜太后:北宋时期太后,有“垂帘听政”之称。
明景帝:明朝皇帝,名朱祁镇。
太子见深:太子朱见深。
自私之心:自私的念头。
孤臣遗疏存於下:孤立无援的臣子的遗言留在下面。
皇太后:指清朝的皇太后,通常是指皇帝的母亲或祖母。
皇伯考:对已故伯父的尊称。
廷臣:指朝廷中的大臣们,是古代中国政治制度中的一种集体称谓。
穆宗:指清朝的穆宗(爱新觉罗·载淳),即同治帝。
神器:指皇位。
斟酌:指仔细考虑,权衡利弊。
继统:指继承皇位。
储贰:指储君,即未来的皇帝。
宗社:指国家,宗庙和社稷的简称。
废立:指废除或立新皇帝。
典福建乡试:主持福建地区的乡试,即科举考试中的一种。
纳妾:指男子娶妾,古代社会习俗之一。
俄使:指俄罗斯派遣的使者。
朝鲜:指朝鲜半岛的国家,古代称为朝鲜或高丽。
拳匪乱:指义和团运动,一场发生在19世纪末的民间反外国侵略运动。
宗室:指皇室成员,即皇帝的亲戚。
满洲:指清朝建立时的发源地,现在的东北地区。
镶白旗:清朝八旗之一,属于满族。
肃武亲王:清朝宗室封号,指有军事功绩的亲王。
豪格:清朝开国功臣,肃武亲王豪格的父亲。
协办大学士:清朝官职,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左副都御史:指清朝的官员职位,负责监察事务。
经史:指儒家经典和历史书籍。
舆地:指地理。
沿革:指事物的历史发展和变迁。
闽浙总督:清朝官职,负责管理福建和浙江两省。
巡抚:清朝官职,负责一个省的行政事务。
台匪:指台湾地区的海盗。
黄金满:指被收降的台匪首领。
黑龙江:中国东北的一个省份。
新疆:中国西北的一个省份。
彭玉麟:清朝官员,以清廉著称。
按察使:清朝官职,负责司法和监察。
陈宝箴:清朝官员,曾任浙江按察使。
提督:清朝官职,负责一个地区的军事事务。
吴长庆:清朝将领,曾参与镇压太平天国运动。
张树声:清朝将领,曾任北洋大臣。
李罡应:朝鲜半岛的大院君,曾发动政变。
謇谔:指直言敢谏,不畏权势。
祭酒:古代官职,负责教育事务。
司业:古代官职,负责教育事务。
膏火:指灯火,这里指照明用油。
积分日程:指按成绩计算的学习时间。
游惰:指懒散,不愿意学习。
朴学:指朴实的学问,指不追求虚华的学术研究。
清流党:指清朝末年一群敢于直言的官员,以清正廉洁著称。
侍郎:指清朝的官员职位,相当于副部级。
万青藜:清朝官员。
枢臣:指中央政府的高级官员。
奕譞:清朝宗室,曾任醇亲王。
法越构衅:指法国和越南之间的冲突。
徐延旭:指徐延旭,清朝官员。
唐炯:清朝官员,曾任广东巡抚。
乾隆朝:清朝乾隆皇帝在位的时期。
梁诗正:乾隆朝官员,曾任内阁学士。
台谏:指御史台和谏官,指对官员进行监督的官员。
王文韶:指王文韶,清朝官员。
枢府:指朝廷中的中枢机构。
丁忧:指因亲人去世而服丧。
南北海防:指沿海地区的防御。
水师:指海军。
刘永福:清朝末年的将领,以抗法战争中的表现著称。
云南报销案:指云南地方官员贪污案。
引嫌乞养:指因避嫌而请求退职。
粤督:指广东的巡抚。
法兵:指法国的军队。
南定:越南的一个地名。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清朝官署,负责处理外交事务。
法人:指法国人,这里指法国侵略者。
声内犯:指从内部发起攻击。
佩纶:指张佩纶,清朝官员,曾任福建巡抚。
越难未已:指越南的战事尚未结束。
黑旗:指越南的黑旗军,是越南反抗法国侵略者的军队。
分兵东来理:指分兵向东来的合理理由。
罢戍:指停止守卫。
戎心:指战争的心态。
李鸿章:清朝末年的著名政治家、外交家、军事家,曾任北洋大臣,对日战争中有重要角色。
福建海疆事:指福建的海防事务。
管带:指舰队的指挥官。
战书:指战争的书信。
谒:指拜见。
备:指准备。
叱出:指大声斥责后让其出去。
鼓山麓:指鼓山山脚下。
乡人:指当地居民。
会办大臣:指负责某项事务的大臣。
帑:指国库。
船政:指管理船舶的政治机构。
马尾败:指马尾海战失败。
戍:指被贬谪到边远地区。
给事中:指清朝的官员职位,负责监察事务。
唐尚:指唐尚,清朝官员。
居边释还:指从边疆回到朝廷。
幕:指幕僚,指在官员手下工作的人。
甲什战事:指甲午战争。
御史:指清朝的监察官员。
端良:指端良,清朝官员。
回籍:指回到自己的家乡。
庚子议和:指1900年的庚子赔款和议。
京堂:指清朝的高级官员。
何如璋:指何如璋,清朝官员。
督:指监督。
狃:指习惯。
敌:指敌人,这里指法国侵略者。
严谕:指严格命令。
妄动:指轻举妄动。
督船政:指监督船政。
敌至:指敌人到来。
藉口:指找借口。
银:指金钱。
押银:指带着银两。
出奔:指逃亡。
士论:指士人的评论。
罪魁:指罪魁祸首。
邓承修:指邓承修,清朝官员。
铁香:邓承修的字。
举:指科举考试。
赀:指财产。
郎:指清朝的官员职位。
刑部:指清朝的司法部门。
遭忧归:指因家中遭遇不幸而辞官回家。
服阕:指守丧期满。
起故官:指恢复原来的官职。
清议:指对国家政治的评论。
弹击:指弹劾,指对官员的过错进行揭发。
闱姓赌捐:指科举考试中的姓族赌博捐款。
政体:指国家的政治制度。
关税:指进出口货物所征收的税。
库帑:指国库的钱财。
考场:指科举考试的考场。
积弊:指长期积累的弊端。
肃澄:指整顿澄清。
总督:指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
违制:指违反制度。
学政:指管理地方教育的官员。
布政使:指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
盐运使:指管理盐业的官员。
边警:指边疆的警报。
慢弛:指松懈。
左宗棠:指左宗棠,清朝著名军事家。
柄国政:指掌握国家政权。
彗星:指彗星,古人认为出现彗星是不祥之兆。
宝鋆:指宝鋆,清朝官员。
昏眊:指昏庸无知。
迁:指调动官职。
上书:指向皇帝上书。
间敌:指离间敌人。
鸿胪寺卿:指清朝的官员职位,负责外交事务。
总理各国事务大臣:指清朝的官员职位,负责处理对外事务。
采纳:指接受。
营救:指救助。
镌秩:指降低官职。
天津:指天津市,当时是清朝的北洋政府所在地。
巴特纳:指巴特纳,法国驻华公使。
中越分界:指中国和越南的边界。
浦理燮:指浦理燮,法国驻华公使。
诋:指诽谤。
附界居民:指边界地区的居民。
隶法:指归属法国。
文渊:指地名。
保乐:指地名。
海宁:指地名。
钦:指地名。
廉:指地名。
狄隆:指狄隆,法国官员。
狄塞尔:指狄塞尔,法国官员。
达鲁倪思海:指达鲁倪思海,法国官员。
兰:指地名。
江平:指地名。
黄竹:指地名。
白龙尾:指地名。
钦海外户:指钦州海外的居民。
防城:指地名。
东兴:指地名。
思勒:指地名。
钦西至桂省全界:指钦州至桂林省的全界。
清约:指明确的条约。
丰湖书院:指丰湖书院,是当时的一所书院。
惠州:指地名。
徐致祥:指徐致祥,清朝官员。
季和:徐致祥的字。
中允:指清朝的官员职位,负责辅助皇帝处理政务。
典试:指主持科举考试。
惓惓:指十分关心。
抑奄寺:指抑制宦官。
河工:指治理河流的工作。
封事:指密封的奏章。
礼亲王世铎:指礼亲王世铎,清朝官员。
山西巡抚阿克达春:指山西巡抚阿克达春,清朝官员。
张之洞:指张之洞,清朝官员。
视学:指担任地方教育视察官。
浙江:指浙江省。
中日之役:指中日甲午战争,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次重要战争,中国战败,导致国家民族危机加深。
奕劻:清朝末年的大臣,曾任军机大臣,与李鸿章一同负责对日战争事务。
误国状:指导致国家受损的情况或行为。
叶志超:清朝末年的将领,曾在中日战争中担任重要职务。
卫汝贵:清朝末年的将领,曾在中日战争中担任重要职务。
寘之法:指处以法律制裁。
冯子材:清朝末年的将领,以抗法战争中的表现著称。
征讨名号:指赋予的军事行动的称号。
振国威:振兴国家的威望。
作士气:鼓舞士气。
教案:指教案事件,指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在中国发生的基督教传教士与当地居民之间的冲突。
德使海靖:德国驻华公使,曾在教案中扮演重要角色。
李秉衡:清朝末年的官员,曾任山东巡抚,因教案事件被罢职。
黜陟:指官吏的升降。
圣祖:指清朝的康熙帝。
朱子:指朱熹,宋代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
家法:指家族的传统规矩或法律。
经筵:古代皇帝举行的一种教育、学习仪式,皇帝会请学者讲学。
圣德:指皇帝的德行。
秩满:指官职任期届满。
上违豫:指皇帝身体不适。
圣嗣:指皇位继承人。
虚:空缺,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重国本计:指为了国家根本利益而考虑的计划。
宗室子:指皇室成员的儿子。
养子:指通过收养得到的儿子。
英宗:指宋英宗,宋仁宗的儿子。
孝宗:指宋孝宗,宋光宗的儿子。
度宗:指宋度宗,宋理宗的儿子。
翰林四谏:指清朝末年的四位直言敢谏的翰林院官员,包括体芳、宝廷、佩纶与张之洞。
承大统:指继承皇位。
惓惓忠爱:形容非常忠诚和爱护。
搏击:指积极斗争或攻击。
诞妄:指荒诞不经,不切实际。
洁身早退:指保持清白,早早退隐。
清誉:指良好的名誉或声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二百三十一-评注
中日之役,我师败绩,上奕劻、李鸿章误国状,请逮叶志超、卫汝贵等寘之法,而畀冯子材、刘永福以征讨名号,庶可振国威、作士气。
此段文字反映了晚清时期中国在甲午战争中的失败,以及朝中大臣对于战败原因的探讨。‘我师败绩’一句直接点明战败的事实,‘上奕劻、李鸿章误国状’则是对两位高层官员的指责。‘请逮叶志超、卫汝贵等寘之法’表明了对败军将领的惩罚,而‘畀冯子材、刘永福以征讨名号’则是试图通过提升其他将领的地位来激励士气。这段文字体现了作者对于国家危机的深刻认识和对国家振兴的强烈愿望。
会山东教案起,德使海靖勒罢李秉衡职。致祥曰:‘昔岁罢刘秉璋,今兹罢李秉衡,是朝廷黜陟之大权操之敌人也。为请顾全国体,毋慑敌。’
这段文字描述了山东教案发生时,德国使节海靖干预中国内政,罢免李秉衡职务的事件。‘致祥曰’是致祥对于这一事件的评论,他认为这是朝廷黜陟大权被敌人操纵的表现。‘为请顾全国体,毋慑敌’则表达了他对于维护国家尊严和抵抗外敌的呼吁。这段文字反映了晚清时期中国在列强压力下的弱势地位,以及知识分子对于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
私念国是不振,乱未有已,乃援引圣祖笃信朱子垂为家法往事,请举行经筵以辅圣德,皆不报。
此段文字表现了致祥对于国家现状的忧虑。‘私念国是不振,乱未有已’表明了他对于国家动荡局势的担忧。‘乃援引圣祖笃信朱子垂为家法往事’则是他试图从历史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请举行经筵以辅圣德’则是他提出的具体建议。然而,这些努力并未得到回应,反映了当时朝廷的腐败和无力。
秩满,还朝,迁兵部右侍郎。二十四年,上违豫,众情惊疑,复以辅导君德之说进。
这段文字讲述了致祥在官场上的经历。‘秩满,还朝,迁兵部右侍郎’表明了他从地方回到中央,并晋升为兵部右侍郎。‘上违豫,众情惊疑’则是描述了皇帝身体不适,朝中人心惶惶的情况。‘复以辅导君德之说进’则再次表明了他对于国家政治的关心和建议。
是时国家多故,圣嗣尚虚,致祥为重国本计,略言:‘昔宋真宗取宗室子养之宫中,逮仁宗既生,即遣归邸;厥后仁宗、高宗、理宗皆踵行之。有子而遣养子归邸者,真宗是也。无子而即以养子传授神器者,仁宗之於英宗,高宗之於孝宗,理宗之於度宗是也。今以宗社系讬之重,臣民属望之切,深维至计,取则前朝,慎选近支宗室兄弟之子数人,择亲择贤,入侍禁中,止以为子,不以为储,恪遵家法,既可默察其贤否,徐以俟皇子之生。则皇上未有子而有子,皇太后未有孙而有孙,而穆宗付讬之大业,亦继承有属矣。’
这段文字反映了致祥对于国家未来继承问题的思考。他引用了宋朝的历史案例,建议从宗室中选取合适的子嗣入宫养育,以备将来继承大业。这一建议体现了他的政治智慧和对于国家稳定的考虑。
乃未几,果有立溥俊为大阿哥事。二十五年,卒。
这段文字说明了致祥的建议得到了实施,溥俊被立为大阿哥。然而,致祥在二十五年去世,未能看到这一建议的最终结果。这反映了晚清时期政治的复杂性和不稳定。
论曰:体芳、宝廷、佩纶与张之洞,时称翰林四谏,有大政事,必具疏论是非,与同时好言事者,又号‘清流党’。
这段文字是对当时几位重要政治人物的评价。‘翰林四谏’指的是体芳、宝廷、佩纶和张之洞,他们在政治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大政事,必具疏论是非’表明他们对于国家政治的关心和积极参与。‘清流党’则是对他们政治立场的描述,表明他们倾向于清正廉洁的政治风格。
然体芳、宝廷议承大统,惓惓忠爱,非佩纶等所能及也。承修以搏击为能,致祥以诞妄受责,君子讥之。
这段文字进一步分析了翰林四谏中不同人物的特点。‘议承大统,惓惓忠爱’表明体芳、宝廷对于国家政治的忠诚和热爱。‘承修以搏击为能’则是对承修政治风格的描述,他擅长辩论和斗争。‘致祥以诞妄受责,君子讥之’则是对致祥的评价,认为他的某些行为过于狂放,遭到了时人的批评。
唯盛昱言不妄发,洁身早退,庶超然无负清誉欤?
这段文字是对盛昱的评价。‘言不妄发’表明盛昱在发表言论时谨慎稳重,‘洁身早退’则说明他选择早早退出政治舞台,保持清誉。这段文字反映了作者对于政治人物品质的重视,以及对于政治道德的强调。